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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樱
太|祖答应了。
元隐足足雕刻了一整月,才雕刻出了十八个核雕,连在一起正是剩下的一半藏宝图。然而元隐贪婪,起了异心,愧对太|祖的信任,连夜带走了十八个核雕。太|祖发现后立刻让上官复率兵缉拿元隐,元隐逃亡时滚落山崖,十八个核雕亦随之失踪,直至永盛帝时期,才找回六个核雕,剩下的十二个依然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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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隐就是你所谓的祖父。”
阿殷咬着唇,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摇头,喃喃道:“祖父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司腾的声音:“侯爷,圣上有命,没得传召不能入内。侯……侯爷!”皇帝眉头微拧,他看着陷入怔忡的殷氏,忽道:“让他进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永盛帝的面前,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司腾。
沈长堂先看了眼一旁的阿殷,再看了眼地上已死的假元公,方眉目森冷地跪下:“明穆参见圣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台墨砚,咣当一声,名贵的墨砚碎了一地,乌黑的墨汁溅上华贵的衣袍。
“从未私闯过御书房的你如今竟为一个低贱的女子破了例,你为了她,暗地里做了多少违背朕的事情?又欺骗了朕多少次?”假元公的尸体被永盛帝狠狠一踢,血液与墨汁混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正对沈长堂。
永盛帝的声音夹带雷霆之怒:“好,好得很。”
沈长堂却缓缓摇首,说道:“她不低贱,她是我见过的姑娘中最为高贵的一个,她没有生而带来的富贵与家世,可她聪慧温柔,她勇敢果断,她自强自立,永平贵女多如云,唯独她耀眼如光。微臣有幸得先帝与圣上垂怜,方有今日之权势,圣上觉得她配不上微臣,微臣愿舍侯爷之名,弃一生荣华,只换一个她。”此话一出,把一旁的司腾给惊着了。高傲如穆阳侯,居然说出了一番这样的话来。
以至于连发怔的阿殷也惊诧地抬首,傻傻地看着沈长堂。
永盛帝气得脸色铁青。
“沈长堂,你要舍要弃,朕不同意。来人,把穆阳侯送出去!”
阿殷高喊道:“等等,我……”
话还未说完,永盛帝已然出声打断:“把她也带下去,没朕允许不得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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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被带到一间宫殿,说来也是巧,正是上回来过的朝华宫。不过比起上回,里头却是一个宫娥都没有,一入夜,空旷的宫殿里漆黑黑,阴森森的,叫人后背隐隐发凉。
阿殷不害怕。
她自己点了灯,还找到了偏殿里的灶房,把剩余的面粉蒸了五个大馒头。她冷静地思考皇帝今早所说的话。其实仔细一想,皇帝的话有漏洞。
这只是皇帝的一面之词。
再仔细一想,她能找出好几处漏洞。好比如江骨为何要把藏宝图一分为二?分成两半告诉太|祖皇帝?又好比如最重要的一点,阴阳二蛊永盛帝从头到尾都没提。
五六日一过,永盛帝像是把她遗忘了似的,没有再召见过她。不过她试着离开朝华宫,才发现外头都是宫中的侍卫,密密实实的,恐怕连只苍蝇都进不来。
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永盛帝召见阿殷。
她被带至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内,身后有两个内侍,虎视眈眈地站着。她心中正疑惑,假山外忽然传来永盛帝的声音:“你想好了?”
“是明穆鬼迷心窍,恳求圣上给明穆一个机会。”
阿殷浑身一颤,是沈长堂的声音。
永盛帝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沈长堂道:“微臣想通了,先帝与圣上厚待微臣,微臣却因一女子而伤了先帝与圣上的心,实在不值得。这几日微臣痛定思痛,发现以前只是因圣上的不允许,才生了叛逆之心。所以今日前来,乃恳请圣上为微臣赐婚,微臣要娶玉成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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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帝的声音渐离渐远,像是隔了层山似的。
阿殷回过神后,便见到永盛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朕说过,你与朕之间,明穆选择的人只可能是朕。”永盛帝试图在她脸上挖掘出令自己满意的神情,可惜令永盛帝失望了。
她冷静之极。
“十二个核雕是该归还圣上。”
她叹息道:“是祖父对不起太|祖,只求圣上给我一个替祖父将功补过的机会。剩余的十二个核雕确实在我手里,只是我之前持有疑心,一狠心将十二个核雕都毁了,但我记性好,十二个核雕任何细节都记在脑子里,恳求圣上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半个月便能重新雕刻出剩下的十二个核雕。”
阿殷看向永盛帝,问:“我为圣上雕核,圣上能册封我为御用核雕师吗?侯爷将娶玉成公主,我为宫中核雕师,从此互不相干。”
皇帝眯眼看着她。
在这个时候,皇帝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般将眼前的殷氏看得通透。她不哭不闹,冷静地为自己设想。他说道:“朕欣赏你的果断,允了。”





小药妻 第139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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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从朝华宫搬到宫里核雕师所居住的核宫。
宫里原本有五位核雕师,如今加上破例上来的阿殷,统共有六位。在这里,阿殷才发现熟人很多。五位核雕师里,有一位是刚从上官家的核学晋升过来的,剩余的四位里也都是阿殷的前辈,其中还有一位闵老,正是方伯的徒弟。而于这五位核雕师而言,阿殷的名字是如雷贯耳。
核学存在的意义本就是寻找核雕十八州,晋升成为宫里的核雕师则是研究目前所寻得的六个核雕,拼凑出传言中的藏宝图。
不说阿殷在永平的种种事迹,她身上拥有剩余的十二个核雕,已足以让五位核雕师另眼相待。
他们留在宫中的毕生使命是拼凑出完整的核雕十八州,而如今胜利在望。
阿殷雕刻出第五个核雕的时候,皇帝过来了一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儿看着阿殷雕核,平静无波的双眼里隐隐有一股子骇人的狂热。
阿殷假装没有看见,继续雕核。
皇帝离开不久,闵老也过来了。他看着阿殷雕核的手法,叹道:“以前曾听师父说元公有六刀绝活,有一把自创的斜刀,今日一看果真不假。”
阿殷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说:“我也听方伯提过前辈,方伯常夸前辈是他的得意高徒。”
“得意高徒也禁不住长江后浪的追逐。”闵老看着阿殷的手艺,苦笑道。
手中的刻刀微微一顿,阿殷问道:“闵老为何而雕核?名乎?利乎?”
没有人这么直白地问过他这个问题,闵老一时间回答不上来。阿殷垂着眼,斜刀微倾,波澜壮阔的山形脱核而出,她温声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座山,阿殷认为能不遗余力地攀爬到最高处,便已足矣。”
闵老叹道:“你这个年龄便有此感悟,老夫愧矣。”说着,油然而生有几分惜才之心,又道:“宫中险矣,你好自为之。”
阿殷听出了言下之意,从袖袋中摸出一块半旧的木牌,上面有两尾鲤鱼。
闵老面色微变,顿时又露出一抹苦笑。
“师父把此物都给了你。”
阿殷递给闵老,说道:“阿殷初来乍到,宫中规矩不懂甚多,若有朝一日陷入险境,只求前辈指明一条活路。”待闵老离去后,阿殷微微松了口气。
她岂会不知宫中险矣?
皇帝留她下来雕核是一回事,雕完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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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阿殷往核宫走去。
在宫里待得有些年头的核雕师在宫外往往会有私人的宅邸,就连刚从绥州过来不久的核雕师,如今在外也置办了房屋。阿殷不能出宫,皇帝明面上让她留下来雕核,实际上为软禁,宫里核雕师该有的特权,只要涉及宫外的,一律没有。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帝应承得如此爽快,恐怕是没在她家找着那十二个核雕。
打从那一年上官家着火,险些烧了祖父的核雕后,她多多少少知道了核雕十八州后,便一直在想会有这一天,所以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阿璇,自己把剩下的十二个核雕藏起来了。
以至于后来林荷说想看那几个神乎其技的核雕时,阿殷都婉拒了。
回到核宫时,天色已然全黑。
宫娥点了灯,殿宇渐渐明亮,阿殷脚步微顿,目光落在核宫外的车舆上。她住在宫里已有好几日,侍候她的宫娥喜欢与她唠嗑。阿殷记性好,几乎把车舆的规格与对应的品级背了下来。
她数了数车舆上的雀鸟和鸾凤,微微拧起眉。
脚步加快,须臾便入了核宫。果不其然,朱红长廊下站了一人,穿着桃红织金牡丹花纹的大袖衫,乌黑秀发上珠钗摇曳,有着盈盈珠光,端的是雍容华贵。
正是阿殷许久未见的玉成公主。
阿殷道:“什么风把公主给吹来了?”
玉成公主一本正经地道:“东风。”
阿殷微怔。
玉成公主又睨着她,半晃着脑袋,慢条斯理地说:“我与月茗,还有李蓉争了那么多年,没有想过半路会杀出一个你来。只可惜啊,你再得穆阳侯的心,也得不到我父皇的认可。”
阿殷问:“公主是来示威的?”
“不。”她缓缓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你的清辉楼,你有一技之长,你不嫁给穆阳侯,一样能在永平立足。而我为了穆阳侯蹉跎到这个年龄,除了他我不能嫁给其他人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母妃出身不好,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有今日的地位,算我求你了,你别再掺和进来。”
阿殷没想到玉成公主居然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不是来示威,竟是来卖惨。
她摇首道:“圣上开了金口,你与他的婚事铁板钉钉。”
玉成公主露出奇怪的表情,仅仅一瞬,便转眼即逝,她道:“两日后宫中有冬日宴,你也来吧,名单上有不少未婚的永平贵子,如今你是御用核雕师,身份也算体面。此次冬日宴是我操办的,我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你没参加过宫里的宴会,肯定不知有多热闹。”
待玉成公主离去后,那一位常与阿殷唠嗑的宫娥说道:“姑娘,玉成公主是想给你当媒人呀!”
阿殷说:“我一天不嫁人,玉成公主便不能心安。”
宫娥眨巴着眼,问:“姑娘还想嫁给侯爷吗?”
她扯扯唇:“不是说了么?圣上旨意已下,我还能怎么办?穆阳侯已主动放弃,我还能争什么?你年纪还小,不懂。男人主动放弃了,我再去争,也不过徒惹伤心罢了。玉成公主的这份心意,我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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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玉成公主遣人给阿殷送了冬日宴的请帖。赴宴那一日,阿殷精心打扮了一番,还难得的涂了口脂,衬得脸蛋面如芙蓉,一旁的宫娥惊艳之极,道:“姑娘美得只应天上有!”
阿殷浅浅一笑,提起裙摆出了核宫。
倒也是庆幸宴会是在宫里举办,若是在宫外,皇帝也未必会允许。玉成公主果真给她安排了个好位置,她所落座的坐地屏风的对面,有好几家永平新贵,来过她的清辉楼好几次,所以她颇有印象。
这是阿殷头一回参加宫中宴会,她的前头还有许多人,皆是朝中权贵,还有宫中妃嫔,主位上坐着皇帝与皇后。皇后神态憔悴,没一会便离席了。
皇后这事儿,阿殷是知道的。打从王相失势后,外戚被严重打压,皇帝念着旧情没有废后,但如今皇后之位也形同虚设。阿殷收回目光,对面的永平新贵举杯敬她。她也举杯,朝他们遥遥一笑。
宫中贵人多,事情也多,昨日哪个妃嫔滑了胎,今日哪个朝臣得了信宠,又有哪个皇子才华惊人,事情多如牛毛,以至于也没多少人留意阿殷这边。
直到穆阳侯的到来时,才有些权贵家的女眷频频向阿殷投来目光。
阿殷仿若未见。
一旁的宫娥给她斟酒。
她耳边陆续响起其他人的声音。
“穆阳侯与玉成公主真是般配。”
“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
阿殷抬首望去,正好见到玉成公主坐在穆阳侯身边,玉成公主提起酒盅给他斟酒,眉眼间尽是柔情。阿殷垂首,恰逢对面新贵又向她举杯,她莞尔颔首,将琉璃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阿殷微醺,见没人注意她,她索性悄悄离席。出了宫殿,外头月色朗朗,一地寒霜。她打了个寒颤,吩咐身后的宫娥:“给我取件斗篷来,还有暖炉。”
一个宫娥应声离去。
她倚在穿山游廊上,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忽有人轻轻地喊了她一声:“殷姑娘。”阿殷回首,原是先前宴席对面的其中一位新贵。阿殷说:“郎君有礼。”
那人红着张脸,腼腆地道:“我姓郭,家中排行第三,殷姑娘可以唤我三郎。我听玉成公主说,姑娘的婚事能由自己做主?”
阿殷没想到玉成公主速度如此快,正想说什么时,郭三郎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殷见状,说道:“天气寒凉,郎君先回去再添一件衣裳吧。”
郭三郎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难得鼓起勇气,再回去就不敢出来了。”阿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实诚的人,又吩咐身边的另一个宫娥:“去把郭家三郎的衣裳拿出来吧。”
宫娥得了皇帝的吩咐,除了在阿殷雕核之外,其余时间片刻都不许离身。宫娥犹豫了许久,在郭三郎又打第五个喷嚏时,终于动了身。
阿殷迈开步伐,说:“前方风小,郎君往前边走吧。”
郭三郎感动极了,脸愈发红,又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早已仰慕姑娘,想……”短短几个字说了足足半刻钟,整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他道:“想娶……”
一道人影忽闪而至,郭三郎还未反应过来,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砰咚的一声,与青石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阿殷抬眼望去,正是穆阳侯。
他面色阴沉地道了句:“癞□□想吃天鹅肉。”
说着,又阴恻恻地看着阿殷:“不许开口说话。”手一拉,直接带她出了游廊,巧妙地避开巡逻的侍卫,不一会来到一处偏僻而冷清的殿宇。
屋里漆黑一片。
两人站在门内,借着皎洁的月色,沈长堂能清晰地看到眼前姑娘的五官,睫毛长如蝶翼,一颤一颤的,像是要在他心里荡起涟漪。
然而,此刻的沈长堂却气得很。
方才她对别人的一颦一笑皆落在他的眼里,他看得简直是火冒三丈。一想起来,如今再看看她的精心打扮,更是气得面色发青。
“你……”
嘴唇贴上冰凉的手指,她踮起双脚,说:“你别说话。”
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手指离开他的唇,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柔软的唇瓣。她用舌头描摹他的唇,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像是汇聚了所有星光。
他头一回不为所动,心疼得犹如虫噬。
阿殷见状,只好站回来。
他僵硬地说:“美人计无效。”
她仰着脖子,道:“我大招还未使出,侯爷便如此果断,就不怕打脸么?”说着,她缠上他,手慢慢地下滑。到底是侍候小侯爷多了,不过须臾,沈长堂已然开始粗喘,面上青筋尽显。阿殷低低一笑:“前途未卜,这一回我们来真的吧。若最后也不能在一起,我亦不觉遗憾,由始至终,能得明穆的心,还有明穆的人。”
纤纤素手缓慢地拉开系带。
蓦地,素手被扣住,他压抑着痛苦,咬牙道:“你真是被我宠得无法无天了!姓郭的摊上一家子也供奉不起你。”
见他还念念不忘郭三郎,她说:“醋坛子侯爷,就许你与玉成公主放火,不许我与郭三郎点灯么?”郭三郎三字犹如星星之火一般在沈长堂的心中迅速燎原,他忍不住了,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青筋渐消,还剩亢奋的小侯爷。
阿殷刚动了身子,又被沈长堂拥住,两人身贴身,紧密地贴合。他沙哑道:“不许动!”阿殷仰脖看他,刚消失的青筋又渐渐爬出,她顿觉好笑:“真的不让我动?”
沈长堂捏了她的小蛮腰一把,再次吻上。
反复三次后,才彻底平静下来,阿殷四肢无力,软绵绵地倒在神清气爽的沈长堂怀中。沈长堂抱着阿殷往屋里走,好一会才在寻着一张软榻。
他脱了披风铺在榻上,之后方抱着阿殷坐好。
她软软地喊了声:“明穆。”
沈长堂道:“以后不许提郭三郎。”
她蹭了蹭他的肩窝,乖巧得像是一只小猫儿:“我之前一直无法安心,总觉得你待我再好,可皇帝勾勾手你就走了。可那一日你在御书房说的那一番话,让我所有的害怕和担心都消失了。”
他之前一直不表态,她不敢去多想。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表了态,她不再没有安全感,仿佛将来再多困难,也不需要担心了。她能和他携手进退,她不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她又说:“所以你说要和玉成公主成婚时,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在想法子,为了我们的未来。”
沈长堂本来还有几分的醋意,可听她这么一说,醋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是我不好,才让你有这个心结。”
她摇首:“不,心结已经没有了。”她仰首看他,轻吻着他的下巴,呢喃道:“正因为心结没有了,所以无论你做任何事,我都信你。不管将来如何,不管我能不能从皇帝手里安全脱身,我此生不悔。”
她前所未有地贪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因父母的缘故,从来不愿相信其他人,她只信自己。可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上一个男人,他明明曾经那么恶劣,可偏偏是他让她体会到何为爱,何为信任。
“明穆,我想和你生孩子。”
情到浓时,她想与他做一切夫妻都会经历的事情,仿佛如此了才不会遗憾。此时此刻,她的这个想法如此浓烈,无关阿璇,无关其他,就是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




小药妻 第140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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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已极其亲密,但始终没有到最后一步。好几次意乱情迷,阿殷表示可以更进一步,可沈长堂仍然硬生生地忍住了。他本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可是他想给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她值得最好的。
所以不论身体的情|欲如何叫嚣,他有多想要她,他每一回都克制住了。
直到今天。
她放下所有防备,彻彻底底地掏出一颗真心,就这般赤|裸|裸地摆在自己的面前。
他垂首亲吻她。
柔情缱绻的声音在柔软的唇瓣边响起。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阿殷乐不可支:“不是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我……”她轻轻地娇喘,被他过火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能哆嗦着唇,压抑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
明明天那么冷,可此时此刻的她却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烧起来,仿佛成了烈日下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它在风中摇晃,细弱的花枝拧出水来,那么一瞬间,似有风来,夹在雷霆之势钻入花苞。
奇异的感觉让她舒服地蜷起脚趾头。
他像是一个种花人,极有耐心地等着芍药花开。
风雨并进,还卷着沙砾破开了花苞。
一瓣又一瓣的芍药缓缓绽开。
她疼得叫出声来,可随即又没入他的嘴里。
他沙哑地道:“你先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绝无戏言。”
什么是最好的?无关地点,无关时间,恰恰好她想要,仅此而已。他的阿殷如此与众不同,她本就是最美好三字的诠释,又何需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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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是亲吻便已是四肢无力,这回彻底交融,阿殷整个人已经累得无法动弹,连抬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反观沈长堂,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正温柔地擦拭她腿间的污浊,之后又替她穿上衣裳。
瞧着她被滋润过后的脸,沈长堂贴上去,耳鬓厮磨了一番,道:“再来一次?”
阿殷此时恢复了一点力气,道:“不行,我都出来多久了,再过一会皇帝肯定会起疑。”沈长堂把她抱上自己的大腿,圈住她的腰肢,说:“玉成还能再拖上小半个时辰,足够再来一次。”说着,手掌不老实地往下挪。阿殷张嘴往他的下巴咬了口:“谈正事。”
沈长堂不肯松手,说:“这样也能谈。”
阿殷的胸口起伏,此刻手掌但凡能使上半点力气,她定要打下他的手。
她嗔了他一眼,喊道:“沈长堂!”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阿殷问:“前几天玉成公主过来核宫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后来仔细一想才明白她在帮我。你答应了她什么?”
他特别欣赏她反应快这一点,眉眼含了笑意,说道:“她要一生荣华。”
阿殷微怔:“她是公主,又受皇帝宠爱,不用你答应,她一样能有一生的荣华。”
沈长堂道:“宫里的事不能只看表面。”
阿殷闻言,心中已有几分了然,看来玉成公主也未必有面上那么风光,到底也是个不容易的。她也没有多在玉成公主这个问题上停留,如今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她还有更重要的正事。既然明穆选择了玉成公主,那么玉成公主就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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