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顾夏点头,跟马佳氏不咸不淡的聊着天。
“你多吃用着才好,瞧你瘦的,看着就心疼的紧。”顾夏执起马佳氏的手,神色认真。
听到她的话,马佳氏心中一酸,自打她有承瑞起,听到最多的话语便是:“要多为小阿哥考虑,好歹吃些。”
“你是双身子的人,不能任性。”
“你一张口,两个人吃,要多吃一点啊。”
从来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说上一句话。
这么想着,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可是瓜尔佳氏无宠,她说这些,对方只会当她是炫耀,何其遗憾。
香颂带着提膳的人,回来的很快,躬身请安过后,就把菜品摆在膳桌上。
马佳氏望着那水晶肘子、红烧鹅掌、葱爆羊肉等,眼睛都红了,她几度生死,一个月的份例里头,也不过一只鸡,五斤猪肉罢了,其他的,她是碰都不能碰,沾都不能沾。
万岁爷也没这么细的心,能时时顾着她。有空能问上一句,都是天大的恩宠。
马佳氏放弃自己的打算,因此席面间,将自己的手段收了收,倒是一团和乐。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难耐,若瓜尔佳氏能招揽,收入麾下,那该多好。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马佳氏,香颂随着顾夏一道回了后殿内室,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马佳庶妃过来,很是说了一通,可中心主旨不明,也没个目的。
这有些不大说的过去。
以她如今怀着身孕的状态,除非是大事,哪里值得她冒这么大风险。
顾夏看了她一眼,笑道:“寻常来往罢了,不用多猜。”
说完就有些怔忡,席间马佳氏一带而过,说起了当初的事情。
马佳氏是最早一次选秀进宫的,就是康熙四年那次,她比皇上大一岁,在康熙六年的时候,生下皇长子承瑞。
而原主是在康熙七年选秀进宫的,那时候年岁小,一团稚气的,大家都乐的养着她,以示仁善。
直到去年,有嫔妃发现,这个被她们忽视良久的嫔主子,在这几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因此在请安前,设局激怒她,原主本就是跋扈莽撞的性子,一下子就炸了。
可那天是嫡长子承祜的五七,皇后看着她闹腾,顿生不悦,又被人捅到皇上那里,帝后默认,撤了她的绿头牌。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所以她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独自一人,无宠、无友。
直到一病不起,被顾夏穿越。
想来历史上没有她的名号,怕是因着这次病重,被消磨在无尽的时光中。
回神过后,望向香颂担忧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一个轻笑,纤手捏上她的脸颊,顾夏凑近了,宛声道:“小小年纪,且放宽心些。”
香颂咬唇,轻叹一声,先是平整恭谨的行了福礼,这才轻声道:“说句夸大的话,比起嫔主子,奴才年岁不小了,在这宫中也沉浮了十来年,有些心里话,想跟嫔主子说说。”
盯着顾夏的双眸,香颂垂眸,轻声道:“嫔主子若是觉得奴才说的在理,奴才就陪着您筹谋。若是觉得奴才说不到您的心坎上,那也就罢了。”
“自古帝王身边,来来往往的尽是美人,娇媚的、温婉的、端庄的……数不胜数。”
“可她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鲜嫩。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见顾夏听的认真,香颂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劝道:“您如今年岁正好,若是蹉跎了,一辈子都是这样的生活,您甘心吗?”
“想想上次您身体不适,想要请个太医多艰难,这往后的日子且长着呢,就这么混过着,怕是不能长久啊。”
“况且以您的容色,纵然您不争,也多的是人起坏心思。”
清穿之以貌制人 90.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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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够, 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当她得知康熙去瞧了那瓜尔佳氏, 心中就充满了怒火。她跟那位嫔主子之间,横插了无数结子。
当初年幼的瓜尔佳氏,向来看不上她, 言行间多有忽略, 深深的得罪了她。
更别提,她一个无宠的人,却高居嫔位, 也不显害臊。
今儿打一起床,心中就认定, 等会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定然要她好看。
她是庶妃, 自然来的早些,见瓜尔佳氏还未见踪迹, 当下就在人堆里宣扬开了。
“嗨, 你们是不知道,那位有多狼狈,哭着求着让万岁爷留下来, 多看她一眼。”
“就她那样的才貌, 哪里值得人垂青呢?”
“也不照照镜子, 看看自己长得那样。”
“说来也好笑, 她啊, 注定就是一个无宠孤寡的命。”
常氏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殿门的动静, 见到了时辰, 瓜尔佳氏还没来,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她定是没脸见人了。”
周围那些交好的庶妃,没有一个人肯合着她的话说,常氏也不在乎,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身边的董氏一直在扯她的袖子,常氏有些不满,这董氏为汉人女子,她向来看不上眼,这会子一个劲招惹她,顿时不悦,强忍着撕破脸皮骂她一顿的欲望,只把自己的袖子抢回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作罢。
柳眉一挑,常氏露出个不屑的笑意,满足的往殿中去。
刚一转身,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瓜尔佳氏那贱人就立在她身后,也不知偷听去多少,真真的没品。
常氏梗着脖子,硬是憋着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跪下唱征服。
见瓜尔佳氏不过斜睨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大殿,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又添了几分不屑,到底无宠的人,哪里敢跟她较劲。
周围的庶妃也松了一口气,瓜尔佳氏跋扈,若她不管不顾的闹开,今日定不能善了。
初始觉得常氏不过胡诌乱扯,随意的诋毁瓜嫔,可见对方没有发作,心中不由得细想,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夏上前一步,牵住钮妃的手,侧眸轻笑:“有人欺负我,姐姐要给我做主。”
对方乌溜溜的眼眸全心全意的望着她,带着无限风情,钮妃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柔嫩小手,脊背不由得一僵。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好。”这话一定不是本宫说的,钮妃想。
“皇后驾到~”太监细长的唱和声响起,嫔妃们顿时静气凝神,等待后宫之主的到来。
钮妃垂眸,看着那细白的小手垂下,离自己不过一掌的距离,好似动动手都能牵着。
又因着皇后的免礼声响起,渐渐的离自己远去。心中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
顾夏坐在皇后右下手的太师椅上,钮妃坐在左下手,剩下的庶妃都坐在绣凳上。
初始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只那拉氏有孕,又怀胎不稳,多站了片刻,动了胎气,这才添上的。
钮妃看着对面的瓜尔佳氏,没心没肺的吃茶,许是合了胃口,竟满足的眯起双眸。
没出息。
殿门口的交锋,助长常氏的气焰,让她觉得,位份并没有那么要紧,反正瓜尔佳氏不是聪明人,拿她没办法。
看到对方的那张脸皮子,她深深的嫉妒了,上一次见面,对方尚且姿色平平,面色苍白。这才一个月的功夫,竟变得肤如凝脂,容颜焕发起来。
这满屋子数十名嫔妃,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
就这一身水光溜滑的皮子,也不像能被埋没的人。
威胁都要掐灭在摇篮中才成,想必皇后娘娘会喜欢她对瓜尔佳氏的发难。
“要说嫔妾最羡慕的人,非瓜嫔莫属。”见众人诧异的目光望过来,常氏矜持一笑:“昨日万岁爷垂青,去了景仁宫一趟。”
掌握一手资料的感觉让她非常兴奋。
“可瓜嫔娘娘是个大度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万岁爷劝了出来。”见顾夏目光冷冷的望着她,她也丝毫不惧。
朗声道:“今日瓜嫔娘娘更是言笑晏晏,可见心中毫不在意。”
说罢躬身对着皇后行礼,轻声道:“实乃吾辈楷模。”
明晃晃的恶意和嘲笑,让常氏心里痛快极了。
顾夏拧起眉尖,她有些不悦。
钮妃比她更快一步,冷笑着开口:“窥伺帝踪,不知常庶妃意欲何为?”
常氏心中一突,冷汗瞬间浸湿衣背,窥伺帝踪的罪名诛九族,谁也不敢应下,强撑着辩解:“此事世人皆知,谈不上这么大的罪名。”
“呵。”钮妃冷嘲。
高高在上的皇后,心中也有些不痛快,她夜里睡不好,白日吃用不好,还得受这些唧唧喳喳的争风吃醋。
这常氏年岁越大,越发不知所谓。
可万岁爷没有弃了常氏,她就得给三分面子。因此和稀泥道:“行了,本宫尚有些俗务,都散了吧。”
她一开口,别人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
顾夏躬身行礼,心中就有数了。皇后容色一般,却很有福相。银盘脸,细长眼,悬胆鼻子樱桃口。
周身气质融融,是个温和性子。可屹立不倒,想见并不是那么表里如一。
钮妃被驳了面子,心中更加不痛快,瞧着常氏的目光就冷凝起来。
常氏也不是悍不畏死的性子,当下就有些怵,她敢对上顾夏,对于钮妃,确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给。
出了坤宁宫,腿就有些软,见钮妃已经离去,只剩下瓜尔佳氏,心中又涌出一团怒气。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要离去。
顾夏轻笑一声,曼声道:“常庶妃且慢,本宫有礼相送。”
“什么?”常氏有些诧异,这人怕不是有些傻。
骂她一通,竟还送礼与她。
顾夏笑盈盈的款步而来,伸出细白丰润的指尖,言笑晏晏:“魏嬷嬷,掌嘴五。”
魏嬷嬷应声而出,保养细腻的手掌伸出,对着常氏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常氏一时间有些懵,甚至忘了躲开,瓜尔佳氏往常也这般跋扈,只是言语上厉害了些,还往往被人拿住错处,堵的哑口无言。
哪里像今日这般,竟动起手来。
宫中刑罚,讲究打人不打脸,瓜尔佳氏这般不管不顾,是疯了吗。
看着对方平淡无波的眼神,常氏有口难言,早间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失了个干净。
抬手落下间,五下很快就过去了。
魏嬷嬷冲着她微微躬身福礼:“常庶妃,得罪了。”
常氏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嘴里有微甜的血腥味,让她难堪又痛苦,低下头,掩饰自己想要噬人的眼神。
顾夏用尖尖的护甲挑起她的下颌,左右瞧了瞧,笑道:“瞧这一张芙蓉面,色如春晓之花,端的漂亮。”
常氏眼睑低垂,一行泪从眼角划过。
看她这样,顾夏又觉得没了趣味,不过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行了,回去跪上一个时辰,好好的背背宫规,这以下犯上之罪,本宫就不计较了。”说着顾夏脱下指尖的玳瑁护甲,递给魏嬷嬷,温声道:“赏你了。”
看着她施施然而去的背影,常氏银牙紧咬,望着景仁宫方向,目光阴冷。
而回了后殿的顾夏,转瞬将这些事又抛到脑后,淡声吩咐:“拿萝卜来。”
香颂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疼的厉害,主子怎么又要去吃萝卜,可见常氏的话语让她难受了。
常氏该死。
顾夏咔嚓咔嚓的咬着萝卜,心满意足的眯着眼,感受着那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
“好吃吗?”斜横过来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将她剩下的一小节萝卜夺去。
他又又叒突击。
顾夏回身,鼻尖擦过对方高挺的鼻尖。
略有些酸。
康熙低低一笑,大手一捞,轻而易举的箍住她的纤腰,带着一道坐在榻上,这才柔声道:“可是厨上伺候的不周到,怎能让你吃这个。”
那呼吸有点近,喷在她的脸上热乎乎的,陌生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顾夏有些别扭,悄悄的红了脸颊。
“臣妾喜欢吃,当水果是极好的,又脆又甜。”定了定心神,顾夏缓缓解释。
“是吗?”康熙疑惑的瞅了她一眼,转瞬问侍立一旁的魏嬷嬷:“今日你家嫔主子可有受委屈?”
魏嬷嬷跪地,言辞清晰的禀报:“常庶妃以下犯上,嫔主子已命老奴掌嘴五下。”
顾夏偷眼去瞧,心里还是紧张的,若是康熙看不惯,让她去给常氏道歉,那她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匆忙的沐浴过后,急急的就赶来景仁宫,想着瞧瞧熟睡的她也好。
清穿之以貌制人 91.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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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飘絮的鹅毛大雪纷飞。
整个天地好似都染上几分晶莹剔透的白, 只露出肃穆庄严的红墙, 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顾夏握着五蝶捧寿紫铜手炉,汲取这星点温暖。
榉树白炭没有一丝烟, 烧的时间又久,上头撒上香料, 暖烘烘香融融。
歪了歪头, 披风上头滚的白色狐狸毛, 立马挨在脸上,软软的有些痒。
“主子, 您进屋吧, 外头冷的紧。”说话的是大宫女香颂,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圆盘脸, 细细弯弯的眉毛,小巧丰润的唇。
说起话来细细软软,还带着一点甜。
摇了摇头,顾夏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缥缈的白雾顿时在面前凝结。
思绪一下子顺着飘雪飞远, 她一朝穿越,变成了景仁宫的一个嫔妃, 原是两江总督麻勒吉之女, 于豆蔻年华入宫, 如今也不过碧玉二八。
记忆中,她一直不得宠,只仗着家世好,无人敢踩她。
再一个也是年岁尚小,原本身量不足,满面稚气,不得宠,也是应当的。
前些日子原主一病不起,在睡梦中被换了芯子。
将下巴藏进毛茸茸的围脖中,顾夏勾唇笑了,若说穿越有什么遗憾,那自然是享受不到现代的便利。
若说有什么好,大约是轻而易举的获取她前世努力奋斗才能得到的生活。
靡衣玉食,娇生惯养。
原主这一身皮肤,白嫩的恨不得能掐出水来,水润弹滑,夜间沐浴的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其上徘徊。
正想着,里头的香榧撩帘子出来了,手中端着托盘,上头摆着剔透的水晶碗,上头的薄胎瓷盖,遮挡了视线,让人不能一探究竟。
香榧笑吟吟道:“厨上刚做的姜汁撞奶,上头撒了不少真珠西谷,您尝尝。”
香榧个子高,胸脯鼓鼓的,腰又掐的极细,纵然套着直筒绿袍,行走着也是极美的。
只相貌平凡了些。
尚未靠近,她就能闻到浓郁的奶香,和姜汁微弱的辛辣,口腔诚实的分泌着津液,跟着香榧就进屋。
香醇爽滑的撞奶进口,顾夏就满足的眯起眼睛,任由姜汁那微微的辛辣,在口腔中肆无忌惮的迸发。
看她喜欢吃,香榧也高兴,连声道:“这是香椿做的,您喜欢,过几日再做来吃。”
顾夏将一小碗都吃掉,胃里暖乎乎的,舒服极了。
“把绣绷拿来,本宫扎几针玩。”她是真的玩,记忆中有做绣活的经历,可细小的绣花针到手里就不听使唤,模样出来了,□□没有,还是得练。
这东西耗时间,随便一个花瓣,就要一下午的时光。
她无宠,日子也平静,自己找事情消磨着时间,一天天的也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承乾宫小宫女小太监携手而来,向景仁宫传递一个信息。
钮妃召见。
香颂客气的送走传话的人,转过脸就有些愁,主子家世好,上头的人想拉拢,偏偏她不愿意,钮妃已经给了最后警告,容不得主子一拖再拖。
钮妃也是个霸道的,仗着父辈是四大辅臣,又是唯一的妃位,对下头的嫔妃还真没什么可忌惮的。
只原主纵然不得宠,也有自己的骄傲在,再一个以她的家世,是可以自立山头的,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卑躬屈膝。
顾夏不置可否,既然她来了,披着原主的皮,自然也容不得她人欺辱。
钮妃,孝昭仁皇后。
想到历史上那冷冰冰的一行字,顾夏揉了揉自己嫣红的唇瓣,垂眸掩下闪动的眸光。
立在门口巡视室内,乍眼一看,好似花团锦簇,一片富丽堂皇。细细着眼,就见不起眼的青缎绣芙蓉靠枕,已经洗的发白,还略微有些起毛边,眼看用不了几日。
这就是无宠的生活,尽管她家世不错,自打病重,也被人越发的不放在眼里,日子逐渐艰难削薄。
“走吧。”带上香颂、香榧两个丫头,向着承乾宫而去。
雪后排檐冻银竹,那风自然是冷冽的。
这样的天儿,大家都窝在殿中懒得出门,夹道中只有殷勤扫雪的太监,和结伴而行、步履匆匆的宫女。
香颂有些难堪的扭着帕子,和香榧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眸中的尴尬。
看着鼻尖沁出细汗的主子,两人又低低的垂下眼眸,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行走。
承乾宫在景仁宫后头,不远不近的,也算是半个邻居。
到的时候,钮妃立在白玉墀上,身后洋洋洒洒立了十来个宫人,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转过夹道,就有管事姑姑亲热的迎上来,将她往钮妃处引。
顾夏客客气气的点头致意,跟在提着琉璃香炉的姑姑身后,款款而行。
钮妃也不过双十年华,进宫有八个年头了,穿着藏青色的直筒锦袍,梳着简单的小两把头,不过簪着通草绒花,立在那里,却跟背后的飞檐斗拱融为一体。
尊贵严谨。
容长脸,弯弯的柳叶眉,细长的眼眸精光黯黯,略有些圆的鼻头又冲散了这种压迫感。
微微上翘的唇,带来几分甜美的亲切感。
待她走近,亲热的笑道:“咱姐妹俩什么情分,若不是天色无常,倒想着你能日日寻我才好。”
她表现的亲热,顾夏比她更甚,白嫩嫩的柔荑执起对方的双手,柔声笑道:“可不是,嫔妾也爱慕姐姐的紧,恨不得日日相伴。”
一双波光莹莹的双眸,如剪秋水,清晰的映照出钮妃的身影。
钮祜禄氏容色平常,只养尊处优,身边又跟着一群能人,细打扮出来,倒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这会子对方香软的手掌微烫,带着毋庸置疑的果断力度,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忡。
那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双眸,更是让她收起三分虚伪,不自觉的想要诚心以待。
不由得想到临水照影的木芙蓉,花类牡丹凌霜绽放。
被钮祜禄氏亲密的按在位置上,顾夏接过对方亲自递来的茶盏,仔细的研究着上头浅薄的粉釉。
这是鸿门宴,彼此都明白,商业互吹以后,她就有些犯懒,等着钮妃出招,她再接招。
“花开并蒂,鸳鸯成双。”钮妃胸有成竹的开口,见顾夏顾盼生辉的眼眸望过来,有掩饰不住的渴望,反而令她拧起细细的眉尖,内心有细碎的不满升腾。
“明人不说暗话,若你应了本宫……”这个生硬的自称出口,钮妃有些后悔,但还是一字一顿道:“姐姐就给你心想事成的机会。”
指了指坤宁宫,钮祜禄氏翻涌的思绪平复不少。
“那位不会给的机会。”
纤白的指尖搭在唇瓣上,顾夏侧眸笑了,“嫔妾年幼,又是个直性子,就想问一句。”
钮妃凝神倾听。
“以嫔妾的容色,需要什么机会?”
约莫没想到,她言行这般不矜持谦虚,钮妃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才缓缓道:“女子德言容功,容色是在其次。”
两人并肩立着,顾夏侧眸,将自己白皙如玉的脸盘子塞到对方眼前,“是吗?”
不是。
钮妃双颊染上轻红,景仁宫那位向来跋扈,这般柔和了神色凑过来,眼眸中似有无限春色关不住,不由得心中微突,勉强稳住神色,故作镇定的推了推她,淡然道:“做什么这般轻浮。”
顾夏直起身,看着她耐不住,眼角沁出几分水意,这才满意的笑道:“瞧着您,心里就漫出喜悦的花来,难免亲近些。”
钮妃张口结舌,有些羞耻,又有些愉悦,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
哪有人这样,神色灵动的说些浑话。
顾夏轻笑出声,告退而去。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钮妃跟前的珍珠上前,试探道:“嫔主子可答应了?”
钮妃摇头,浮现在眼前的是她波光莹莹的双眸,黑白分明,干净极了。
“终于不长个子,长脑子了。”这会子对方带来的影响褪去,钮妃冷静的评价。
只那张脸……着实是个威胁。
这会子出太阳了,浅金色阳光明媚,可惜照在身上毫无温度,还是那么冷。
手炉中香气成灰,已是燃尽了,不能提供分毫热量。
遗憾的掂了掂,顾夏轻哼,说什么姐妹情深,竟不知替她换炭,可见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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