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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开夜合
陈一鸣似是对许棠的想法了如指掌,笑了一声,再不说话。
车里只有小野丽莎慵懒的嗓音和引擎运作的声音,已是凌晨,许棠情绪几番起落,如一根弦绷到极致,最终还是断了。她支撑不住,在惊恐之后的困顿和疲累之中渐渐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车扔在行驶,开车的人却换成了陈一鸣。
陈一鸣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低声问:“醒了?”
许棠没说话,用绑着的手臂抵着座位靠背,将身体撑了起来。
车又开了约莫半个小时,道路两旁渐渐出现了楼房,都熄着灯,车经过时惊起几声狗吠。
当天空露出一点鱼肚白时,车子驶上了过江大桥。许棠身体坐得笔直,看着对岸灰蒙天色中露出的高楼的轮廓——鹿山到了。天越开越亮,到鹿山县城里面时,道旁的早点铺子已三三两两开了门。车子继续往上开,远离了刚刚苏醒的城市中心,驶入一片别墅区域。
车子最终在一栋三层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拉开车门率先跳下去,绕到后面将后座车门打开,将许棠拽了出来。许棠被紧拽着跟在陈一鸣身后,朝别墅内走去。
到了三楼的一间房中,陈一鸣替许棠松了绑。 许棠揉了揉被捆得发麻的手腕,抬眼看他:“周险不会答应你的。”
陈一鸣笑了笑,“他即便现在不答应,迟早也是会答应的。”
陈一鸣锁上门出去,许棠立即飞奔至窗前——窗户底下站着三个保安,别墅大门口也站着两个。她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房里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电器家具,自然更不会有可以利用的尖锐道具或是维修工具。
许棠正在查看浴室内的莲蓬头,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她立即退出去带上门。
一个女人推着一只硕大的纸箱进来,也不说话,朝着许棠欠了欠身,锁好门又出去了。许棠立即将箱子拆开,里面装着的却是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将早餐送了过来。
直到此刻,许棠终于确定,她被软禁了。
明白自身境地,她反而冷静下来,也不寻死哭闹,安安静静坐下来吃了早餐,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物,躺进松软暖和的床上。
许棠身体极为疲累,思绪却无比清醒。她想着陈一鸣提的两个条件,想着此刻的周险不知道如何焦急担心,顿觉心如刀绞。
——
周险一夜没睡,接完陈一鸣电话之后就联系了方举。许杨在手术室坐手术时,他们三人就在外面走廊商量陈一鸣提出的两个条件。
方举难得沉默,坐在塑料椅子上,脸埋在掌间。他非常自责,若不是他指挥许杨去找那女人套话,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险哥,你打算怎么做?”小伍问道。
医院禁烟,周险手数次摸到了烟盒,又收了回来。他下巴上冒出了一圈胡茬,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听见小伍的问题了,掀了掀眼皮,张口时声音艰涩沙哑:“……我不知道。”
一时便又是沉默。
过了许久,方举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抬起头来,看着周险,“险哥,答应陈一鸣吧。我已经害了许小弟,不能再害嫂子了。”
周险半晌没说话,末了摇了摇头,“视频是许杨冒死拿回来的,不只关系你一个人。”
方举咬牙,“证据没了可以再搜集,可人没了……”
周险沉默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三人在极度的疲乏之中,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打开,护士出来通知手术结果。
三人将许杨安顿回病房,周险逮着时间,出去外面抽了几支烟。抽完回来,许杨已经醒了。方举将许棠的事告诉给他,许杨听后,半晌没说话。
方举站起来,“许小弟,我让险哥联系陈一鸣,咱们把东西给他!”
许杨摇了摇头,这一下摇得他脑袋一阵眩晕,他闭了闭眼,“方哥,我姐不会答应的。”
“那怎么办!人命重要还是证据重要?”方举咬了咬牙,“这么多年已经等了,我也不在乎再花个几年。”
“再等等吧,陈一鸣总不至于现在就撕票。”小伍说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险忽然开口,“我有个想法。”
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周险,方举急道:“什么想法?”
周险掏了支烟出来,咬着滤嘴,也不点燃,“陈一鸣不是为了郑叔才想要视频。”
方举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没错!即便郑叔出了事,陈一鸣完全有本事把自己摘出去,万一不行,还能弃卒保帅。所以他绑架嫂子,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他思绪豁然开朗,接着往下说,“我们把这个原因找出来,说不定能想到其他办法!”他站不住了,立即起身往外走,“我回去看视频!”
方举走了以后,周险低声嘱咐小伍:“你把何晶找回来。”
小伍目光一敛,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周险脱了大衣,在床边坐下。许杨别过头来看他,“险哥,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坐会儿。”
周险垂着头坐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输液的软管,“滴得快不快?”
许杨摇头,“还行。”
周险伸手将速度调慢了些,问,“我能不能抽支烟?”
病房里渐渐腾起一阵烟味,许杨面色苍白,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险哥,你别自责。”
周险没说话。
“我以前问我姐,是不是喜欢你。她说,在烧到手之前,她还想试试。”许杨顿了顿,闭了闭眼,“险哥,你不是别人口中的那种人。我姐跟着你,她不后悔。我……也很放心。”
周险烟夹在指间,久久没动一下。
“我姐其实是很有主意的人,她看起来很听话很乖,其实骨子里遗传了我爸的特性,胆子大又喜欢冒险。小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去山洞里探险,其他人走到半路就吓得退回去了。就她一个人,拿着火把走到了最里面。她小时爬树摘枇杷,从树上摔下来时,一根树枝擦着她眼皮子划过去了,差点戳进眼珠。我外公说,我姐是福泽深厚之人,遇事总能逢凶化吉。所以险哥,你别担心。我姐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栽在陈一鸣手里。”
周险嗯了一声,将烟灭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许杨点了点头,“有点渴。”
周险出了医院门,抬头朝天上看了看。风很大,他忘了穿外套,寒风针刺一般顺着衣服的缝隙往里钻,周险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相册,翻出一张照片。
那年大雪封山,所有的车堵在渡河镇往鹿山县去的路上,他远远便看见了对面车道上的许棠,她头靠着脏兮兮的玻璃,围着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露出侧脸柔和的轮廓。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下来,在往后每个难熬的日子里,总要拿出来看一眼,想着,还有这样一个女孩,一直在等他。





我爱的人 第39章 鹿山(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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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许棠在别墅的第三天夜里,下了大雪。她被呼啸的北风吵醒,睁眼望见黑洞洞的窗户,静静看了一会儿,披衣起身,将窗户推开。
寒风夹杂着纷扬的雪花,猛地灌了进来。许棠呼吸困难,屏息看着山脚下遥远的灯光,心里一阵沉闷的钝痛。
离过年只有十天时间了,她担心许杨,担心周险,更担心在家里仍然一无所知的母亲。
第二天清晨,许棠喉咙有些发疼,大约是感冒了。
佣人送早餐过来,许棠请她帮忙拿盒感冒冲剂过来,佣人面有难色,说是送进来的东西都有规定,不可随意增减。
许棠笑了笑,拿起勺子开始喝粥,“那就不为难您了。”
佣人见许棠脸色苍白憔悴,到底不忍,“要不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陈先生吧。”
许棠手中一顿,抬眼看她:“陈一鸣现在不在别墅?”
“陈先生三天前就不在这里了。”
许棠“唔”了一声,冲着佣人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这佣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圆脸宽额,皮肤白净,穿着茄子紫的制服,说话细声细气,极为温和,“我叫唐虹,许小姐叫我名字就行。”
唐虹出去打了个电话,给许棠拿了些药进来。
许棠笑说:“谢谢你,唐姐。”
喝完了粥,唐虹将餐盘收拾出去,又进来打扫房间。
许棠将窗帘拉开一半,雪已经停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要过年了,唐姐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唐虹埋头为地毯除尘,“要到腊月二十八。”
“你家在鹿山县吗?”
“是,许小姐是哪里人?”唐虹抬头看了看许棠,“市里的?”
许棠笑了笑,“我在市里读的大学。”
“和陈先生是校友?”
许棠脸上笑容滞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唐虹却“哦”了一声,脸上几分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了。”
许棠疑惑,“难怪什么?”
唐虹复低下头去,继续推着吸尘器,“陈夫人对陈先生管得很严,陈先生一般没机会跟其他女人接触。”
许棠愣了一下,直觉唐虹似乎误会了什么,她眼皮跳了跳,有意往下引导:“唐姐你见过陈夫人吗?”
“当然见过,长得好看,就是性子太冷,又有些孤傲,一看就不是会持家的人。不过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命好,也不需要她持家。”
“她……她跟陈一鸣关系怎么样?”
唐虹闻言笑了笑,语气有些微妙,“关系再怎么样陈先生也不敢得罪,许小姐你比我女儿也大不了多少,你还年轻,做什么不好?陈先生再好,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
唐虹果然是误会陈一鸣金屋藏娇了,许棠想了想,也没解释,低头笑了一声:“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很快唐虹便打扫完了,许棠道了谢,又说:“唐姐,你要是有空,上来多陪我聊聊天吧,陈一鸣不回来,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唐虹瞥她一眼,应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有唐虹时时过来解闷,许棠过得倒不如前几日枯燥乏味。通过跟唐虹聊天,许棠知道了不少陈一鸣的事情。
唐虹在陈家当了很多年的保姆,陈一鸣也是因为信任她,才派她来别墅照顾许棠。据唐虹说,陈一鸣大学毕业之后有志当老师,但陈守河屡次施压反对,陈一鸣不得不放弃。后来便开始着手继承陈守河创下的基业,并逐步朝政界努力。而娶了孔玉言,便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一步。
说起陈守河当年的绯闻,唐虹也是欷歔:“为了这事儿,陈老先生没少和陈老夫人吵架,陈老先生甚至偷偷去找过当年那姑娘,可惜也没能找到。”
许棠压住心里腾起的怒气,“陈守河为什么还打算去找?”
唐虹笑说:“你还年轻,可能体会不深。男人到了一个年纪,尤其是事业触到顶了,家庭关系又不和谐的时候,就会格外念旧。我听人说,当年那姑娘样貌是一等一的好看,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温顺,这样的女人,和家里强势的老婆一比,会怀念也是情理之中。”
许棠自是笑不出来,但又无意跟唐虹争执,沉默了一会儿,这话题也就无疾而终了。
第二天中午,陈一鸣回别墅了。
他给许棠带了些书,亲自送到房间,他将书放在桌上,看许棠百无聊赖看着窗外,轻轻咳嗽一声。
许棠似是没听到一般,没有转身。
“住得习不习惯?”
许棠掀了掀眼皮,淡淡说:“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陈一鸣想了想,掏出自己手机递给许棠。
许棠瞥了他的手机一眼,“我妈疑心很重,不用我自己的手机,她会担心。”
陈一鸣沉默看着她,许棠与他直视,神情倔强,毫不妥协。最终陈一鸣打了个电话,一个黑衣男人将她手机拿了上来。待机这么多天,手机已经没电了。插着充了会儿电,陈一鸣她手机打开,从通讯录翻出许母的号码,帮她拨了号,开了免提。
黑衣男人忽从衣袋里掏出把匕首抵在许棠颈后,低声说:“得罪了。”
冰冷刀锋贴着皮肤,许棠头皮发紧,听见电话那端熟悉的一声“喂”,眼泪顿时涌了上来,她死死逼回去,笑着说:“妈。”
“哎哟你电话总算通了,我打了几天都是关机,许杨说你培训去了?你这孩子真是,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许棠扯开一个笑,“走得急,公司封闭培训,手机直接没收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你什么时候培训完?这都二十四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许棠心酸不已,喉咙顿时梗了一个硬块,“妈,这个培训很重要,我估计可能没法回来过年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行吧,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身体健康最重要,也不指望你赚大钱。”
许棠哽咽,“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在哪儿,下雪了没有?天气冷不冷?”
许棠正要开口,便觉颈后的匕首又贴紧了一分,“我啊,在海口呢,天气很暖和,你别担心。”
“那就好,家里下雪了,我买了两只老母鸡,本来还打算你回来那天宰的。”
“留着让许杨吃吧,他去大学也瘦了,得好好补补,”许棠目光微微一敛,“妈,许杨有我家钥匙,我给你买了对耳环,夹在我卧室书桌最右边抽屉里的最下面那本书里面,你到时候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带回去。”
“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戴什么耳环,你才工作,钱好好攒着,别浪费。”
又杂七杂八聊了些家常,许母最终挂了电话。
贴在颈后的匕首收了回去,陈一鸣将她手机收进衣服口袋,“吃饭去吧。”
这是许棠几日以来第一次下楼,餐厅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着插瓶的百合,唐虹将菜端上来之后,意味深长朝着许棠看了一眼,自觉离开了。
陈一鸣脱了外套,将袖子挽起,手表摘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箸菜,“想不想跟周险通话?”
许棠抬了抬眼,“我不会站在你的立场去说服周险,别费劲了。”
陈一鸣神色平静,“许棠,有一点你要清楚,我不动用暴力,不代表我不能,只是念及你我毕竟师生一场,我愿意给周险考虑的时间。“
许棠嗤了一声。
陈一鸣也不动怒,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的是你,我告诉过你,周险不会答应的。”许棠直直看着他,“你之所以软禁我,不是什么顾及师生情谊,只是投鼠忌器罢了。你知道你跟周险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陈一鸣动作停了停。
“周险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会用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自己的丑陋和野心。陈一鸣,说白了,你只是见识过周险的手段,害怕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激怒了周险,你反而会惹祸上身,”许棠急促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胆识,还当什么绑架犯?”
许棠见陈一鸣没有说话,深深呼吸,接着往下说。
“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周险很可怜。同样的父亲,你们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却命如草芥。但现在我要更正自己最初的看法,”许棠盯住陈一鸣,“可怜的是你。即便你拥有最好的资源,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是过着跟你父亲一样可悲生活——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追逐随时土崩瓦解的虚荣和权力。”
陈一鸣目光微敛,神情仍是温和平静,“不用尝试激怒我。”
许棠笑了一声,“我不用激怒你。我说的这些话,你比我更明白。”
陈一鸣再不接腔,坦然自若地继续吃菜。
许棠盯着他看了片刻,搁了筷子,起身朝楼上走去。先时的黑衣男人立即跟上前去,待许棠进屋之后,将门反锁上。
许棠望着紧闭的门,长长叹了口气。
陈一鸣大她六岁,又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远远比她想得更为复杂和深沉,想凭着几句话就动摇他的意志,许棠自认也是太过天真。
但有一点许棠非常肯定,陈一鸣不敢动她——他与周险之间并未形成一个传统稳固的敲诈被敲诈的关系。
传统的绑架者勒索的东西,即便没有得到,也不会对绑架者本身的利益造成危害;但周险手中掌握的东西则不然。
传统的绑架勒索,是被勒索者忌惮勒索者;而在这件事情当中,周险和陈一鸣则是相互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微萝妮卡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24 23: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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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费了=3=




我爱的人 第40章 鹿山(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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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举不眠不休,将视频录像一帧帧看了三遍,仍未从中发现猫腻。他不得已,打算开始进行下一步:从头开始排查视频中出现的人。
在此期间,小伍找到了何晶。
周险此时此刻便如暴躁的火药桶,一丝火星就能整个炸开,若非方举拉着,他差点直接抡圆了拳头揍上去。
方举也很焦躁,他将乱得如同鸡窝的头挠得更乱,找周险借了支烟咬在嘴里,看着面前神情瑟缩的何晶,沉声问她:“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何晶被小伍找到的时候还在睡梦中,被几个彪形大汉一路押了过来,吓得说话都不灵光了:“我,我跟陈恪一起去的。”
当日何晶被方举劝退以后,本是打算回鹿山。但在此之前她与陈恪一直保持联系,平日里两人讲些真真假假暧昧不清的话。陈恪听说她辞了职,就说自己在校外租了套房子,让她过去合租,他帮她找工作。何晶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后来陈恪一幅画被一个文化商人看上了,两人聊了一下,彼此都觉相见恨晚。那商人打算运作陈恪,就先领他进圈子混个脸熟。一来二去,陈恪作为什么“国画新秀”,也受到了聚会的邀请,何晶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方举听完颇觉郁闷,客观上是何晶破坏了整个计划,但此事也并非是她主观意愿,他看向周险:“险哥,怎么办?”
周险将烟掐灭了,嘱咐小伍:“先看着她!”
小伍将何晶带出去了,方举打了个呵欠,继续去看视频。
许杨已经出院了,暂时跟周险和方举住在一起。这几日大家都昼夜不息,情绪低迷。许棠的下落没有一点线索,陈一鸣又不再打电话过来,大家都好似没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任何出路。
许杨倒了杯热水,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屁股,他端起来倒进垃圾桶里,劝了周险一句:“险哥,少抽点吧。”
周险”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看着手头上关于陈一鸣的资料。
许棠坐了片刻,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来电人是许母,顿觉脑袋都大了。这几天许母联系不上许棠,许杨只能扯谎说她出去培训了,但许母问起具体地点和时间,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是以如今已看到这个号码便觉心虚。
许杨接了电话,正要照例寒暄几句,许母却直入主题:“你姐给我打电话了。”
许杨一愣,立即按了扬声器,将手机搁在茶几上,“她说了什么?”
周险注意到他的举动,放下手中资料看过来。
“她在海口培训,说过年可能不回家了,你几时回来?这都二十五了,试还没考完?”
“我,我过两天吧,我们还要训练。”
许母“哦”了一声,“你们真是,一个二个的也不着家,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都在忙什么。”
“妈,”许杨看了周险一眼,“我姐还说没说什么?”
“哦,她说她给我买了对耳环,在她卧室最里面那个抽屉里,夹在最底下那本书里头。”
“还有吗?”许杨急切问道。
“没了啊,还有什么?你赶紧回来吧,到时候雪下大了,路也不好走……”
许杨挂了电话,跟周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身,朝卧室走去。方举摘下耳机,见他们神色匆匆,好奇问道:“怎么了?”
周险和许杨都没回答,方举放了耳机站起身也跟上前去。
周险将最里面的抽屉打开,里面放着几本书,一些杂物。他抽出最底下那本书,抖了抖,没发现所谓的耳环,只夹着一张书签。
这结果丝毫不意外,许杨想了想,“她说的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周险紧抿着嘴,没说话,翻开书签所夹的位置。这就是当日许棠天天抱在手里的唐诗大全,夹着的那页是李白的《江上吟》和赏析,粗看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周险研究了一忽儿,递给许杨,“你看看?”
许杨接过,喃喃念着诗:“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他将诗反复念了几遍,没有任何收获,抬头迎上周险的目光,沮丧地摇了摇头。
方举往前一步,也朝着书页上看了一眼,上面除了“棠”这个字拿铅笔圈起来了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标记。
许杨不死心,将书拿回来又仔细翻了翻,书中有“棠”字的地方都被做了记号,但除此之外,并未特殊之处。他叹了口气,将书往桌子上一搁,“再翻翻抽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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