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姽
延安恭敬的弯腰回道,“王爷一直在书房,说是不得打扰。”
“哦?”雒妃拉长了尾音,她吩咐首阳将买回来的物什搬回正院,抬脚就往秦寿的书房那边去,并道,“本王去瞧瞧。”
延安哪里敢阻拦,且他再是明白不过,自家王爷虽说是不得打扰,可若是公主去打扰,那定然是无碍的。
到了书房,雒妃却是连门都不敲,她也不让守卫通传,径直推门而入,头一眼就见着在书案后一手背剪伸手,一手执笔泼墨的秦寿。
秦寿抬头,面容冷淡,可谁也没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已不自觉捏成了拳。
雒妃踏进来,对他道,“午时了,本宫来邀驸马一同用点点心。”
说到点心,秦寿不自觉就想起了早上那碟子酸牙的酸枣点心来,他板着脸点了点头。
雒妃踱到他书案边,见着他好似在练字,那字迹狂草,笔迹浮躁不稳,明显写的不好。
她笑道,“驸马可是不心静?”
秦寿望着她,凤眼深邃似化不开的浓墨,沉得让人心惊,他也不说话,就那样单单看着雒妃。
雒妃被他瞧的头皮发麻,她错开目光,就见书案边,正摊开着本医书,她拿起一看,那医书正好翻开在妇人千金方的一卷。
秦寿止住想抢回医书的冲动,他薄唇抿成直线,将毫笔扔进笔洗中。
雒妃漫不经心的将医书合上,见秦寿已经在净手,她不经意的问道,“驸马不是一向只看兵书么?怎的忽然对医书开始感兴趣了?”
秦寿擦手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雒妃,他隔了好一会才道,“军中将士时常受伤,如今军中大夫医术不精湛,是以九州想看看医书中是否有良方可用。”
听闻这话,雒妃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来古怪在哪里。
这当,秦寿已经在理袖子了,他斜眼看她,狭长的眼线带出悔莫及深的暗影,“不是用点心?”
雒妃跟上,笑道,“首阳新做了不错的点心,想来驸马也会喜欢的。”
秦寿不置一否地点头,他故意落后半步,余光从雒妃尚未隆起的肚腹一滑而过,那种沉如深渊的眸色,黑的吓人。
雒妃进书房之时,他也不过只比她快了那么半刻钟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下意识的就这样做,明知她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心里是想撕破那层纸,可到底还是头一次心里生了怯懦。
复杂的心绪中,又隐隐夹杂着高兴。
毕竟他与她纠缠了两辈子,就从未有过孩子,上一世好些年,她肚子都没见半点动静。
他其实暗中找过大夫,大夫诊后,皆言,两人并无任何问题,约莫是缘分未到罢了。
他也一直以为两人子嗣缘兴许淡薄,故而才迟迟未来。
甚至于他还想过,要是那会雒妃就与他育下一子半女的,是不是他最后选择的路就是不一样的?
可后来当他真正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后,他又庆幸,好在雒妃与他没有孩子,不然,以两人那样僵持的关系,他还亲手杀妻,还有他谋逆造反为帝的行径,对他与她的子嗣而言,那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不是恨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会恨他这个做父亲的。
可目下,雒妃肚子里突然就有他的种了,且见雒妃的架势,定然会生下来。
初为人父,他还是欢喜的,以至于他根本没去深想雒妃为何会瞒着他。
两人心思叵测地面对面坐着,雒妃手边的点心,与秦寿那头的,自然不一样。
秦寿特意多看了几眼,还嗅了几口,果然闻到一股子的酸味。
雒妃不察,她动作优雅秀气地用了起来,秦寿倒不是有多喜欢用点心,与点心比起来,他倒更喜欢食肉。
不过,这会他心都还飘着,就慢慢喝着清茶,间或看雒妃一眼。
雒妃用完点心,从头至尾,她总觉得秦寿身上有哪点违和,可具体是哪点她就是看不出来。
她擦了擦手,案几上的碟子都撤下去后,她才问道,“不知驸马准备何时回军营?”
这话问的秦寿心头一冷,起先那点喜悦顿像冬雪一样迅速消融,他脑子转的飞快,心里什么样的念头都有。
不过,嘴上他还是道,“城中庶务久不处理,积压许多,营中有白将军在,本王勿须时时看着,故而这一段时日都不会过去。”
闻言,雒妃蹙眉,脸上就露出不悦来,“驸马口口声声说要帮衬本宫,如今乌木虽死,可突厥未灭,驸马就安享起来了。”
秦寿冷冷然然地凝望过去,就是不说话。
雒妃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哼,驸马也不过如此罢了,与本宫承诺的全是空口白话!”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284章 驸马伐开心,媳妇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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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驸马伐开心,媳妇又走了
秦寿并未被激怒,他神色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甚至于身上还有丝丝寒气逸出,他好半晌,才意味不明的低声问道,“公主,还未曾跟九州说,到底得的是甚病?”
雒妃一怵,她站起身,磨牙道,“本宫好的很,不劳驸马操心!”
秦寿让这话惹的来火起,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她就那样不知是何居心的瞒着他!
“哼,每日都要呕吐不止,才偏爱酸甜?人都胖了一圈,这还叫没病?”他也站起身,薄唇一翻,飞快的质问道。
雒妃从未有过的慌乱,她半隐在袖中的手,拢着轻轻搁在了肚腹的位置,眼底有刹那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秦寿目光沉了沉,他深深地看了雒妃一眼,转身就走。
没了秦寿的逼视,少了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雒妃才稍稍松了口气,继而便是拧起眉头,她现在倒怀疑,秦寿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不过,这念头也只那么一瞬,她就否定了,上辈子两人那样都没怀上过孩子,没道理这会,他就能反应过来。
她觉得,约莫秦寿连妇人身怀有孕后有何症状都是不清楚的。
但为了心安,她还是掰着指头算了算时日,约莫再有半月,三月足了,胎坐的稳当些,她就该回京了。
之前确诊之时,她就已经往京城中送了信回去,这会宫里的母后与兄长,该都晓得她是真怀上了。
她这样想着,也就没在过问秦寿是否回了军营。
除了每日到了用膳的时辰,他准时过来与雒妃一并用膳,瞧着她吃些酸到倒牙的吃食,旁的并不多加过问。
而晚上,原本雒妃还担心他会回主屋来,便是连六宫娥都防着这点,可除了头一天晚上秦寿是半夜摸上的床榻,那之后,他都歇在书房。
用延安的话来说,就是王爷可是很忙的。
秦寿确实忙,他清楚那天白夜是跟着他回的城,但他却是一直未露面,多半是藏头露尾的在窥探。
且这些天,他时常收到营中红漆加翎的紧急文书,莫不是说突厥又来犯,大有立马就要新立可汗的消息,无一不是在催他赶紧回营。
秦寿冷笑着将那些文书一并烧了,他哪里不清楚,这些都是白夜的伎俩,且白夜也定然晓得了雒妃怀孕的事,故而联起手来隐瞒他。
他心生止不住的怒意和杀意,可这火气又朝雒妃身上发作不得,使的他近日身上寒气甚重。
这一晃,便又是十日过去,雒妃肚子里的胎已做稳,这期间最为明显的,就是她害喜少了,明显不怎么吐了,且开始能吃起来,整个人眼瞅着长肉。
晚上她脱了小衣的时候,盖因她本身就是蜂腰,纤细的很,故而肚腹那点凸起就很明显,好在穿上衣衫的时候,还不怎么瞧的出来。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在容州待下去了,指不定那一天秦寿一挨近她,就会发现端倪。
是以,这一日,秦寿照常过来陪着她用晚膳,两人默不作声动作斯文优雅的用完膳,雒妃拿丝帕揩着嘴角道,“目下已是八月,本宫苦夏的厉害,这容州又太热,故而五日后,本宫会前往兰安那边的承恩避暑山庄去消暑。”
正端着盏大红袍的秦寿动作一顿,雒妃那口吻,分明不是商量,而是支会。
他脸沿冷硬,眉目那一线丹朱色再是猩红,也显得淡然无情。
雒妃被他看的颇有心虚,便轻咳一声道,“兰安离容州,不见得太远,五日后驸马不用相送。”
秦寿两指捻着茶盏盖子一旋,甩出点滴水沫子,他凤眼低垂,就听他低声道,“公主非去不可?”
雒妃自然是心意已决,“自然。”
听闻这话,就见秦寿薄唇抿成了直线,烟色的眸底看不出半点的情绪,如一汪死水,不见微澜。
就在雒妃吃不准他会如何的当,忽听秦寿冷然然的道,“那公主一路顺风。”
比想象中的还顺利,顿让雒妃心生不真切之感,她望着秦寿,眉目有片刻的怔忡。
秦寿慢条斯理地饮完手中的茶水,他轻轻搁下茶盏,随后起身,背剪双手,就那么走了出去,从头至尾,都没多看雒妃一眼。
他这样的冷淡又目中无人的模样,倒让雒妃心里倏地就不舒服起来,她面色稍冷,看着秦寿一步一步走出去,直到他颀长的背影再看不见半点。
她才愣愣地收回目光,继而低头看着自己的粉红指尖,心里好生不痛快。
这样的情绪,一直到雒妃入睡都还伴着她,她也不晓得自个再不痛快什么,只是见着秦寿那样不冷不热,多数时候还冷冰冰,又面无表情,半点都瞧不出心上有她。
她就觉得自个像是傻子,吃那么多的教训还不够,这当还会因着他而被影响了心绪。
一转念,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都说有孕的妇人心如三月天,说风就是雨,翻脸的快。
她笃定自己也是如此,没事摸摸肚子,在不快活,也是能心头安宁下来。
但雒妃没料到,第二日早上,她照例在园子里慢吞吞地散步,就听顾侍卫来回禀说,驸马将一众秦家军悉数招了回来。
雒妃一凛,她猛地抓紧首阳的手,厉声道,“消息属实?”
顾侍卫回道,“千真万确!”
末了,他又道,“且驸马还说,突厥乌木已死,不成气候,故而剩下的战功皆谦让白将军,他便不掺合了。”
雒妃拂袖,气恼地转身就想去质问秦寿。
首阳瞪了顾侍卫一眼,明知公主是双身子,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晓得斟酌一下。
她搀扶着雒妃,规劝道,“公主,莫急,慢慢走。”
顾侍卫让首阳那一瞪的回不过神来,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鬓边竟是渐渐烧了起来。
他搓了搓耳朵,跟上去道,“首阳说的对,公主慌不得。”
雒妃已经反应过来,她顿脚,思忖片刻才道,“扶本宫回屋。”
首阳自是点头,“该如此,婢子观驸马做事,向来是妥当的,他说突厥不成气候,那定然就是没几天蹦跶的了。”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285章 驸马公主,我是心悦你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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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驸马公主,我是心悦你哒(1)
“而白将军不同,他是公主提携的,正是缺军功扬名的时候,婢子以为,这事驸马做的大度。”
首阳是旁观者清,她将这种门道看的清清楚楚。
跟在一旁的顾侍卫,不住点头附和。
雒妃这一冷静,也是想到了这些,不过她还更为了解秦寿子脾性,要说他真有那样大度,白送功劳给白夜,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可突厥不成气候,这点还是可信的。
就她晓得的,上一世乌木也是死在秦寿手里,自打那后,突厥就让秦寿打的一蹶不振,险些被灭族。
她想不通的是,秦寿为何要送军功给白夜。
接连两三日,她都没想出个所以然,而事关白夜,她还真不能拿这去问秦寿。
眼见五日一晃而过,飞快就到雒妃要离开容州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首阳等人早就收拾妥当了行装,只等雒妃早膳用完,便能扬鞭启程。
雒妃坐的马车,里里外外都垫上了软垫,因着天气热,故而不能用褥子,且马车里也不能放冰盆,六宫娥便想尽办法,缝制了凉快的金丝楠竹的垫子。
这种金丝楠竹,千万株里才会长出一颗有金丝的,但凡是带金丝的楠竹,便天然浸凉,十分温润,堪比羊脂白玉。
便是连马车木轮,也是包了好几层,就是免得颠簸了雒妃。
雒妃出城的时候,秦寿当真没来相送,她让马车慢慢行,说是怕颠,可到底心里还是隐隐希望能再见秦寿一面。
天知道,这一去,只怕日后是再见无期。
而下一次,到底还是至亲至疏的夫妻,还是兵戎相见的敌人,也未可知。
然,雒妃知道一点--。
那就是,她与秦寿之间,在这世上,终是有着扯不断的牵绊,这结局,总也要比上辈子好上一些。
眼见要驶上官道,也未曾见半个人影,雒妃半靠在软枕上,整个人身上暗影覆盖,半点表情都看不清。
“加紧赶路回京。”她淡淡下令道,那冷漠到古井无波的口吻,竟与往常的秦寿颇为相似。
雒妃根本没意识到,她受秦寿的影响太大,甚至于,有时候的一举一动都是比照着秦寿的神态来的。
一行人上了官道后便跑开了,那马车经由六宫娥的布置,坐起来当真半点都不晃荡,十分稳妥。
雒妃就是在马车里读会书,也是可以的。
行了半日,首阳赶紧让人休息,她将雒妃从马车里搀下来,又在官道边平坦的空地上摆了小案几和锦杌子,与雒妃斟上菊花红枣茶喝,并有几碟子的小点心。
雒妃恰是饿了,她自不怎么吐后,时时都饿的快,这几碟子的点心,不过是刚好够她垫垫,不那么难受而已。
这当,六宫娥中的莺时欲言又止地到雒妃秒面前,她先是蹲在雒妃面前为她揉按腿,低着头,一言不发。
雒妃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她抿了口茶,口中舌尖一转,咽下嘴里的点心渣滓道,“有话就说。”
闻言,莺时猛地抬头看她,脸上慌乱一闪而逝,“公主……”
雒妃扬起下颌,已经有些小软肉的脸上,依然娇矜的很,“哼,不过是有想嫁人的心思罢了,还以为本宫不晓得。”
莺时接连摇头,眼圈都红了,“公主,婢子不走了,婢子伺候公主一辈子……”
“嫌弃!”雒妃嗤笑一声,她摩挲着手上的茶盏,慢条斯理的道,“你想伺候本宫一辈子,就是能伺候的?本宫可是会嫌你丑的。”
莺时说不上来话,要哭不哭的模样,旁的其他宫娥也是面有暗色。
雒妃记得哪一次,秦寿跟她提过那么一句,上一世,六宫娥里,莺时阴错阳差地远嫁了波斯王子图卡,两人倒也算是天作之合,在她死后,莺时当真带着波斯骑兵回来,还要与她报仇来着,给秦寿找了不小的麻烦。
是以,她才没那么反对莺时去波斯,盖因她与波斯王子,该是姻缘天注定的。
且波斯王子图卡都在大殷滞留了好长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为谁,而且还不大不小的帮衬过她几次。
再加上,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么长时间,烈女怕郎缠,莺时对图卡,也是生出了感情来的。
“图卡跟来了?”雒妃问道。
莺时低着头,小声的应了声。
雒妃搁下茶盏,晓得多半是怕她恼,故而图卡都是悄悄的跟,没敢露人前,她抬手摸了摸莺时貌美的小脸,敛眸道,“叫他出来与本宫见见。”
雒妃见了图卡,并未多加为难,只是眼睛不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冷言冷语挖苦了番。
左右不过一句话,那便是莺时可算是她姊妹,若日后谁敢欺负了她去,她这公主一怒之下,就会砍人脑袋的。
末了,又从行礼中,让首阳等人将头面首饰锦衣华服等,凑了一箱子,并上万的银票,让莺时遇到城镇就去对成现银。
雒妃从容州走的匆忙,并未带多少行礼,此刻想要给莺时添箱,也只得凑合着。
不过她也说了,等回了京城,就雇一队要往波斯去的商贾,到时与莺时带嫁妆过去。
莺时当即就哭成泪人,纵使是对图卡生了男女之情,可雒妃之于她,那便是天,要她做出选择,她根本不用想就会选雒妃。
但莺时也明白,如今公主的处境艰难,驸马模凌两可,谁都不晓得日后这江山到底是谁的。
这样娇娇的公主,若有一日没了这身份,她家这样半辈子都尊贵过来的主子,到底如何才能过的下去?
她也与其他宫娥商议过,身为弱女子,手头没点兵马势力,确实无法为公主分忧,故而她其实与图卡去波斯,实在是再好不过,至少图卡手里还有一股骑兵。
况她去了波斯,凭着深宫之中生死历练出来的手段,她就不信不能为公主笼络到助力。
即便波斯离大殷远了又如何,只要让人知道她与公主主仆情深的关系在那,便能震慑那等牛鬼蛇神。
驸马,我的后宫满了 第286章 驸马公主,我是心悦你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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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驸马公主,我是心悦你哒(2)
想来驸马也是会忌惮一二。
雒妃虽不清楚莺时的心思,但也能猜到几分,她也未曾多说,下了决定之后,便让图卡带着人赶快的走。
这边要从容州出境,却是离波斯最近的方向了。
莺时在图卡的马上哭成泪人,她期期艾艾地望着雒妃,眼不带眨,图卡无奈,只得摇着马,慢吞吞的离去。
雒妃最是受不得离别之苦,她冷眼一扫图卡,娇喝一声,“哼,再不走,就将人本宫送回来!”
这话吓的图卡一扬马鞭,不顾莺时的伤心,一溜烟的带着自个的骑兵跑来没影来。
六宫娥如今只剩下五宫娥,五人面有哀戚之色,皆红了眼眶。
就是三十侍卫都恹恹的,不太大的起精神来。
本来,谁都以为公主身边的六宫娥,日后要放出来嫁人,怎么也该是先考虑他们这些整日见着的侍卫才对。
是以暗地里,三十侍卫将六宫娥,像守肥肉一样眼巴巴地守着,不许旁的野狼来打食,私下里,更是在互相竞争,只看谁能顺利抱的美人归。
哪知,也不晓得到底是哪里没护好,就还真让野狼叼了一块去,眼看六人成五人,而首阳姑姑,谁也别想,定然是属于顾头儿的,余下便只有四人,可他们有整整三十人还未曾嫁娶,这根本不好分啊!
要让雒妃知道自个侍卫个个竟怀的这样的心思,非的挨个抽上一顿不可。
不过这会,她也是没精神理会这些。
首阳缓了情绪,就招呼这剩下的宫娥开始收拾,她则扶着雒妃起来走了几圈,担心她心头不悦,便宽慰道,“莺时说了,会时时与公主送信回来。”
雒妃挑眉,她斜眼看了首阳一眼,“得了,莺时是何性子,本宫还不晓得。”
首阳见雒妃不曾郁结,遂放心地笑了笑。
经由莺时一事,雒妃倒真开始考虑身边宫娥的终身大事来,她试探的问首阳,“姑姑可曾想过自个?”
首阳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她大方的啐了口道,“公主莫要拿婢子打趣,婢子已是姑姑,这年纪又哪里会嫁人的。”
她没说的是,这年纪的女子,二十五六,再嫁,也不过是与人填房或为妾的命。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就呆雒妃身边,总还体面一些。
雒妃瞥了眼注意到这边的顾侍卫,心头一动,似是而非的道,“顾侍卫这人姑姑觉得如何?”
首阳回头看了眼粗声粗气,正招呼侍卫准备上路的顾侍卫,她忍不住笑道,“公主,顾侍卫在婢子眼里,性子马虎的很,就和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听闻这话,雒妃古怪地看着首阳,“孩子?本宫没记错的话,他还比姑姑大个一两岁,他可不是个孩子。”
首阳面色微红,她带着雒妃开始往回走,避过这话不提。
雒妃也不多说,总是这种事要看缘分,她也不敢随意乱点鸳鸯。
从前亏欠了身边的人,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他们再吃委屈。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上路,雒妃被五宫娥照顾的很好,虽然她时常在穿衣的时候,开口就唤莺时,但眼见离京城越近,她也就越来越能习惯莺时离开的时日。
雒妃并未去兰安承恩避暑山庄,她经过兰安,连城都没入,直接回的京城。
八月下旬,中秋初初刚过,雒妃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京城,她到了公主府,没从正门进,反而是走的侧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这一去一回,去的时候带着安不知和莫心等人,可真到了容州后,她也不爱使唤这两人,这一回来,便将人给留在了容州,至于去留,她也不管。
都不是小孩,哪里需要她操心。
且她相信,对莫心,秦寿会好生相待,而安不知,他敢怀着利用的心思接近雒妃,就该有被整治的觉悟,想必秦寿不会让他过的有多舒坦。
雒妃的回京,并未在公主府里引起多大动静,她安静地歇息了一日,养足了精神,这才在第三日的卯时末,坐着金辂车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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