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相公

不然，她也不会被选做当众出丑的人了。毕竟对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孩子来说，衣服当众开裂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她只怕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季夫人的说辞太过勉强，大家刚才是精神太过紧绷，所以才没有往别处想，但回头等冷静下来，她们只怕就能想到不对了。”梁王妃又说。
末了，她才又轻叹口气：“六嫂这下脸面要丢大了。你说，她怎么能让衣裳质量差成这样的？”
“或许衣服本来没那么差。但有人想要它更差一点，它当然也就只能差了。”春枝轻笑着，“不过，这得是他们本身就有一定的缺陷，现在被抓住把柄了，然后当众放大，就有了这样的效果。等着看吧，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多同样的事情发生。还好……那是江南春，不是咱们的一枝春。”
梁王妃连忙点头。“反正事情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远远的看看热闹就够了！”
“只怕远远的是不行的呢！”春枝又轻叹口气。
她们所料没错。
就在那件事发生过后，外头就有人接二连三的拿着从江南春买的衣服上门去找事了。江南春的人一开始不承认，但当来找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一起之下，当着他们的面把衣服给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后，消息就传了出去——
江南春的绣娘为了赶工，竟然在很多地方粗制劣造。一件衣服乍一看去做工精美，针脚细密平整，但仔细翻看一下，就会发现在腋下、内衬等地方的针脚都十分的疏松，稍稍用力一扯就开了。
那天姚三小姐应该就是用了点劲想往前够，然后就把腋下的线给挣开了，然后当众出了那么大一个丑。
据说，现在她都已经在家里寻死好几次了，但好在都被家人给救了回来。
一时间，江南春的名声大跌，秦王这边的人还好，但太子那边的人却都纷纷捧着衣裳上门去要求退货，而且还要加倍赔钱！两家江南春门口都人满为患，再也没有人敢上门去做衣服，铺子里的绣娘还有掌柜伙计们也都蜷缩在铺子里不敢出门。
谁只要敢出来，那必定会被愤怒的群众按住一顿暴打。
因为这事，秦王也跟着大跌颜面，太子的人自然又抓紧机会参了他一本。这理由就是现成的——御下不严，放纵亲戚横征暴敛、以次充好，蒙骗群众！
虽然柴东等人及时反应过来，把这个危机给顶了过去，但秦王还是被扒掉了一层皮，脸面更是损失得厉害。
他回到家里，就怒气冲冲的对秦王妃呵斥：“你看看你都干得些什么好事！赶紧把那几个破店都给我关了！该退的钱都给退出去，务必要把事情的影响给降到最小！”
“王爷，这可不行！要是现在关店，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更何况，我都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秦王妃连忙摇头。
“应对之策？呵呵，什么应对之策？去京兆府上调兵，让他们把铺子门口的人都给驱走吗？要是还有不服的，就给他们头上扣个乱党的帽子，把人给送到大牢里去，以儆效尤？”秦王冷笑。
秦王妃睁大眼。“以前别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虽说一开始的确会引发众怒，但您是王爷，他们又真能把咱们给怎么样？不过也是愤怒上几天，慢慢等时间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好一个等时间慢慢过去！”秦王咬牙切齿的呼喝，“爱妃，你就为了这几个钱，是连本王的脸面都不顾了是吗？本王要只是一个闲散王爷，那你在外头干什么本王都没有意见。可是，你明明是知道本王打算做什么的，结果你还干出这等事来，你是嫌现在本王被你带累的还不够吗？你是非得把本王给拖死了才肯罢休是不是？”
秦王妃被说得脸色发白。
“王爷，妾身不就是因为知道您打算做什么，所以才和娘家姐妹一起开了这个铺子，来赚钱给您用的吗？这几个月，铺子里赚的钱我也都给您了啊！”
开铺子的本钱还是她和姐妹们一起凑出来的呢！后来赚钱了，她们本金都没有要，就把盈余一股脑的都给了秦王拿去花销。当时秦王拿到钱，搂着她大叫贤妻，对她亲热得不得了，大喊以后他的大业就全靠她这个爱妃来支撑了。
结果现在，一旦出事，他就把自己给抽得干干净净，还反咬了她一口，说她故意带累他？
这个人也未免太自私了点！
“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本王把钱还给你不成？”秦王眼神更冷，“可是本王记得，本王名下有五千亩的地，还有一千五百户的税赋，这些都是从你嫁过来后就都交给你在操持的。这么多年了，这些地方的产出难道还不够本王这几个越从你手里拿走的那点吗？”
可是不管是田地还是税赋，那些赚到的钱我都拿出来花在你身上了啊！甚至连我嫁妆里的那些产出，我也拿出来一部分给你花了好吗？秦王妃心里大叫。
她正要反驳，没想到秦王已经转过身去：“本王说了让你关店，你就最好给我关了。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有任何拖延！而且今天母妃也和本王说了，她说其实一开始她就不同意你自己开店，本来柴顾氏那个一枝春开得好好的，这么多年也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你好好的和她一起开着那个不就行了？结果你偏偏自以为是，非要另起炉灶，结果就把事情给搞成这样了！以后，你还是别再自己开铺子了，还是一心一意的帮扶柴顾氏将一枝春做大做好就行了。”
所以到头来，她不仅被丈夫和婆婆认为没本事，甚至在他们眼里，自己连顾春枝那个乡下来的女人都不如了是吗？
秦王妃心口一阵发紧，她都快恨死了！
但她不恨秦王，不恨皇贵妃，心里最恨的人却是春枝。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先在京城开了这样的铺子，自己也不会有样学样的去开啊！而现在他们之所以短时间内把铺子给开得这么大，也是为了给那个人看，让她后悔！结果谁曾想……
反正，都怪顾春枝，一切都是她的错！
“本王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秦王又不耐烦的一声低喝。
秦王妃立马回神，她赶紧低下头：“是，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给姐妹们写信，商量关铺子的事宜。”
“嗯。”秦王这才满意颔首，他的声音也随之温和了些许，“这件事，务必速战速决。拖延得时间越长，对王府的名声伤害就越大，对本王的大业也越发不利。爱妃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秦王妃连忙点头，姿态变得温驯无比。
“王爷您请放心，妾身一定不会拖了您的后腿。”
但是！她心里不爽快，这股火气是一定要发泄出去的。至于那个发泄对象嘛……哼哼哼，除了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和她合作，逼得她自己主动来开铺子的顾春枝，又还能有谁呢？





农家小相公 第503章 损了她，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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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枝就收到了秦王妃的来信。
“她让我去帮忙给江南春收尾。”春枝一脸无奈，“还说什么，我开铺子这么多年了，中间铺子里也发生过客人上门闹事的事情，我有经验，所以让我过去帮忙。”
“你不能去。”柴东立马摇头。
春枝也摇头。“我当然不会去。我要是去了，那不是就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铺子和我有关系？一开始我不许他们挂上一枝春的名号，为的就是防止这么一天的到来！”
“那你就称病不去好了。”柴东就说，“那铺子是秦王妃她们姐妹一起开的，赚钱的时候好说，可现在赔本出清，还要关店歇业，损失怎么分配，这绝对是一个大问题。而且很有可能还要牵扯上谁的责任更大等等问题，你去了就是去当替罪羊的。”
“嗯，那我就告病好了！”春枝连忙点头。
然后，她果然给秦王妃回信一封，告知自己身体抱恙不能过去帮忙，然后就收拾一下包袱，借口去乡下庄子上养病，直接跑出去躲清静了。
梁王妃在京城里到处做客，她也烦了，干脆也抱着孩子和春枝一起去了庄子上。
当秦王妃接到信的时候，春枝的车马都已经开到城外去了！
如果她是一个人还好，秦王妃肯定已经立马派人去把她给揪回来。但是现在，她身边却多出来一个梁王妃……虽说秦王妃也并不怎么把梁王妃给看在眼里，但好歹现在德妃在皇帝跟前依然十分得宠，她也不好和梁王妃把关系闹得太僵。因此，她也只能咬咬牙。
“好你个柴顾氏，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瞧吧，回头我一定连本带利，找你把这笔账给算回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贴身婢女匆忙跑了进来：“王妃，二小姐三小姐都来了，她们说有要紧事要和您商量。”
这要紧事，除了关铺子的诸多事宜，还能是什么？
秦王妃立马把春枝给扔到一边，她冷着脸点头：“请她们进来吧！”
而等姐妹们刚一进门，她们话没说上几句就吵了起来。然后，秦王妃就更顾不上找春枝这等事了。
不过，对于江南春那边的状况，春枝还是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原来，这才短短半年时间，秦王妃开了一个江南春，然后又开了一个分店还不够，她们竟然又开始计划在京郊再开一个分店！甚至，开分店的地方他们都选好了，需要的人、物也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再过一两个月就要重新开张了！
说实话，这半年间，江南春还是赚了点钱的。但就是因为铺子赚钱，所以她们的胃口才被越养越大，真是恨不能动动手指头就把铺子开遍全国上下。所以这个郊外的分铺他们可是投注了好几百两银子。结果现在出了这事，以前卖出去的衣服他们全部收回，还得加倍赔偿损失。铺子也不开了，伙计绣娘等人得遣散吧，铺子里的布匹丝线等东西得处理掉吧？这又是一笔开销。
算下来，他们这半年来赚的那点钱都还不够赔的。
那么，秦王妃姐妹几个之前有多得意，现在她们就有多恼火。
更何况，关铺子这种事，秦王只是动动嘴说一句，真正跑来跑去忙碌的人是秦王妃，拿出钱来填窟窿的也是秦王妃。秦王妃的姐妹们本来是来和她一起赚钱的，结果到头来钱没赚到，反而还搭进去不少。而且和钱比起来，她们丢得更多的是脸面！她们自然也有怨言，随随便便说上几句给秦王妃听，秦王妃心里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据说，这几姐妹关起门来吵了好几架。等到铺子彻底关门的时候，都有人直接放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当然，很快这事情又波及到了春枝他们。
“夫人，那些被江南春抢走的客人，现在又大都回来了。他们都说，经历了江南春之后，才突然发现原来咱们的一枝春这么好。虽然做衣裳什么的时间长了些，但好歹绣娘们都认真负责，做出来的衣服几乎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而且就算真被发现了毛病，咱们也能及时认错，给予补救，以后他们就都在咱们铺子上做衣裳了！”奉氏如实将外头的事情告知给他们，“有了江南春的反衬，现在咱们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都已经比年前还好了！”
春枝听后，她却眉头紧皱。
梁王妃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是太子干的吧？故意踩江南春，然后抬高一枝春，表面上看是顺应了民意，但实际上却是在挑拨离间。本来六嫂这次开铺子失利，又丢人又丢钱，就已经够愤懑了，如今还闹了这么一出……六嫂肯定心里已经恨死你了！”
“就算没有这一出，她也已经恨不能把我给扒皮抽筋了。”春枝慢悠悠的说着，“再说了，一枝春生意好了，赚到的大头还不都是给他们的？秦王妃再恨，她也不可能真把一枝春给怎么样。”
“那倒是。”梁王妃点点头。
“还有……”奉氏这才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
春枝抬眼。“还有什么事？”
“江南春的绣娘，现在都去投奔一枝春了。”奉氏沉声说。
春枝顿时眉梢又挑得高高的。
梁王妃则是掩唇低呼。“这些人……都已经干出偷工减料的事了，她们竟然还有脸往一枝春里跑？他们要脸不要？”
“其实说实在的，偷工减料也不是她们想要的。但三天时间做出来一件衣服，又要裁布又要绣花，这时间的确吃紧。秦王妃是当绣坊里的绣娘都和她府上的绣娘一样呢！王府上的绣娘就只给他们一群主子做事，一件衣服赶赶工，一两个晚上不睡觉给做出来没关系，大不了做完之后她们再好好的补个觉也就行了。可是绣坊里那么多活，她们整晚整晚的不合眼都干不完。而且一件衣服做完，下一件又来了，她们还想休息？有空吃两口饭就不错了！被逼无奈，也就只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懒，给自己省点事了。”春枝摇头说着，“当然，我也不是说她们偷懒没错，但更大的错还是在没有亲身吃过这些苦头的秦王妃姐妹几个身上。”
“可就算到了现在，她们也不会认错，只会觉得是绣娘们太懒惰了。”梁王妃摇头轻叹，“这个六嫂我太清楚她的个性了，她和六皇兄一样刚愎自用得很，从来考虑事情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会为别人考虑哪怕一点点。当然，他们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从来只需要别人来哄着他们，他们是不需要为别人考虑的。但是……”
人太过自私自利，总会被自己的自私自利给绊倒一次，然后从高出狠狠跌落下来，摔给狗吃屎。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个绣娘一枝春是不能接收了。”梁王妃又轻声说，“不然，这就太打她们的脸了。”
“是啊！”春枝也长叹口气，“这些绣娘其实手艺都很不赖呢！好些都是他们特地从江南高价挖过来的，结果还没半年，就被扔了出来。而且因为做错了事，又被罚钱又被打板子，身无分文连家乡都回不去。不然，只怕她们也没打算去投奔一枝春。”
“只怕京城里其他的铺子也不敢收他们呢！”梁王妃又感慨了一句。
春枝点头。“那是肯定的。”
“哎，那他们可就太可怜了。”梁王妃摇摇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怜悯。
但马上，春枝就抬眼看向了她。
梁王妃被看得莫名其妙。“小舅妈，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这么好的绣娘，其实只要再好好调教一下，其实还是有很大用处的。而且，她们既然在京城找不到可以发挥自己本事的地方，那你干嘛不趁机把她们都给弄到凉州去呢？你不也说，凉州那边缺好绣娘吗？”春枝笑问她。
“对呀！”梁王妃立马双眼闪闪发亮，“她们要是去了凉州，那我们那边的一枝春可就好发展多了！只是……”
她又皱皱眉。“这事要是六嫂知道了，她肯定又会生我的气了。”
“那就不让她知道好了。这么多人呢，分期分批的安排她们离开京城，人一点点的远走高飞，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等她们再发现这些绣娘全都转移到了凉州的一枝春的时候，那怎么说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那个时候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的火气也已经去了大半。这期间你们把赚到的钱多分他们一些，他们拿到了钱，又看在和梁王是亲兄弟的份上，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春枝淡声说。
“这样倒也可以。”梁王妃连忙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让人安排去！”
果然，她心里其实也是希望能把这些人给收归到自己手下的。和京城的一枝春相比，凉州的还是太落后太可怜了，她每次想想心里也着急啊！
这么说起来，其实秦王妃这个江南春开得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春枝和梁王妃来说很好。现如今，京城的一枝春名声大涨，收益又恢复到了年前的状况；凉州的一枝春也一口气吸纳了这么多好绣娘，崛起也是指日可待。
对于这个结局，春枝和梁王妃两个人都十分的欢喜。当然，她们也只能关起门来偷偷的笑两声了。
她们在庄子上待了半个月，一直到江南春的收尾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慢悠悠的又回到京城。
正好立小子今天放假在家。但见到春枝，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主动迎上来，而是眼神闪烁着就要往旁边跑！
春枝赶紧把他给拉回来。“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娘，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犯错嘛！”立小子委屈得不行。
“那你这是干嘛？”春枝没好气的问。
“没什么呀！就是没想打娘您会突然回来，我身上脏脏的，怕把您的衣裳也给弄脏了，所以想着先回房去换身衣服再说。”立小子忙说。
春枝狐疑的看着他。
身后的奉氏此时缓缓开口：“大公子身上有血腥味——他受伤了。”
春枝一听，她立马把立小子给抓过来，一把捋起他的袖子，她顿时看到立小子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子划过的伤痕。
春枝瞬时眼神一暗。“这是秦王妃做的？还是世子？”
“娘，这和他们都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立小子赶紧想把胳膊给挣脱出来。
春枝立马一声轻笑。“算了，不管是谁做的，反正都是他们一家人。”
她说着，就猛地放开手。
“娘，你要去哪？”立小子见状，他赶紧追上来。
“去哪？当然是找他们算账！”春枝高声喊道。




农家小相公 第504章 抓住了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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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立小子连忙拉住她。
春枝回过头看着他，就见立小子抿着嘴，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娘，别去了，您去了他们也不会认的。再说了……现在咱们也斗不过他们。”
“斗不过是一回事，但斗不斗又是另一回事了。”春枝气呼呼的说，“咱们吃了亏不吭声，回头他们还当咱们是好欺负的，以后肯定更变本加厉。要是吭声，好歹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态度，下次就不敢这么张狂了。”
说着，她一把拽着立小子朝前走去。
立小子听到这话，他终于没有再拉扯春枝了。
母子俩走到大门口，就见到柴东回来了。
看着这对母子俩的情形，他眉梢一挑：“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春枝看到他这个大活人在眼前，顿时火气更大了，“孩子被人欺负了，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怎么当爹的？”
柴东瞬时脸色一变，他看向立小子：“谁对你做了什么？是世子？还是王妃？”
立小子低下头，弱弱的说了句：“世子。”
柴东顿时也沉下脸，他也一把拉上立小子。“走，找他们算账去！”
“爹？”立小子听到这话，他惊得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
本以为他爹会帮忙想个精巧点的法子出气呢，结果没想到……他的选择竟然和娘是一样的！
柴东嘴角轻扯：“我本以为他们肚子里有气，找不到你娘，就会来找我，我这些天一直在等着他们呢！结果谁曾想，他们不敢欺负大的，就来欺负小的了？这种事情，咱们必须和他们算个清楚，绝对不能姑息！”
说着话，他已经率先拉着妻儿往外走去。
一家三口匆忙赶到秦王府门口，柴东叫人去递帖子。
秦王接到帖子，他就眉头紧皱。“本王都没有叫他过来，他来做什么的？还事先招呼都不打一个，更是拖家带口的，肯定没好事！”
说着，他就挥手。“这事交给王妃去处理。”
于是，帖子又被转到了秦王妃手上。
秦王妃本来气还没消呢！没想到这一家三口还敢找上门来，她随手就把帖子给扔到一边：“告诉他们，王爷和我今天忙得很，没空陪他们玩儿。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丫鬟赶紧出去传话。但没多大会，她就脸色惊疑不定的回来了。“王妃，柴夫人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
“带什么话？不听！”秦王妃不耐烦的摆手，“说了让你赶他们走的，你还听他们说什么废话？”
“柴夫人说，您要是不让他们进来，她就在王府门口把您在开江南春的时候悄悄藏了一部分利润的事情给宣扬出去！”丫鬟低叫。
秦王妃的脸色瞬时变得惊疑不定。
“她真是这么说的？”她沉声问着，但底气已经不那么足了。
丫鬟连忙点头。“是。”
“她根本就是在胡扯！她都没有证据，她叫个什么叫？别人谁又会听信她的胡扯？而且她要是叫出去了，那就是背主，所有人都会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他们！”秦王妃气呼呼的大喊。
“那……奴婢这就让门房把他们给赶走？”丫鬟见状，她小声问。
秦王妃却又忽的低叹了口气。“罢了，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丫鬟一愣，这才低下头。“是。”
外头，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柴东看着春枝。“你那句话有用吗？你确定秦王妃真这么干了？”
“放心吧，她肯定干了。”春枝信心十足的点头，“我也是开铺子的人，一个铺子的利润有多少，我只要知道他的客流量如何、然后铺子里的布匹、绣娘伙计等等的数目，我心里就大概有数了。秦王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王妃当然会想尽办法的为他捞钱，这点从她一开始想给一枝春开分铺的时候往里头安插自己的掌柜和伙计就能看出来了。这个江南春，账簿什么的肯定也都是由她自己的人把手的。现在江南春亏本关门，那真亏的也只有她的姐妹们，她才不会让自己亏多少呢！”
虽然她们姐妹早就因为赔钱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了，但一旦大家知道她还暗地里玩了这一手，她相信那些心有不甘的人肯定又会抓紧机会回来找她要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