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武圣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匆忙打伞行走的人。
店铺门前熄灭的灯笼摇摇晃晃，随风飘动，分外冷寂。
魏合缩回头，坐正身体，心里忽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直觉中，仿佛就像乌云压顶，暴风雨随时可能爆发一般。
“或许去问问郑老，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魏合心头定下念头，明日就去问郑老。
作为石桥町有名的大武师，郑老的人脉消息都远不是他能比。
还有那蓝衣人...洪家...
魏合压下心头杂念，闭目清空一切，深呼吸。
回到家中，魏莹给他烧了水，洗了个澡后，魏合迅速入睡。
第二天天没亮，便直奔老师郑老所住内屋。
他是知道郑老一般很早便起了，只不过每天早上都会偷偷算账一次。
“昨晚上的马队？七家盟的马队啊....”
放下手里的算盘，郑富贵摸了摸下巴的长须。
“你可知道，我刚刚从一老兄弟那里得知，洪家堡洪道元昨日外出郊游，携娇妻幼子去了明德寺拜香。
还说，洪道元一行偶遇猛兽突袭，但被其亲自出手，猎杀猛兽十数头，毫发无伤。”
“这....！”魏合心头一凛，上下一联系，感觉不妙。
郑富贵笑了笑。
“七家盟和或洪家堡明里暗里交手不下数次，败多胜少，如今洪道元羽翼已丰，只待吉时。他七家盟拿什么和人家拼？”
他站起身，将算盘放进书柜一个格子，又从另一处取出一本薄薄账本册子。
“你可知道，那明德寺，是什么地方？”
“弟子不知...不是烧香拜佛的地方么？”魏合摇头。
“小河，为师今天告诉你一个道理。”郑富贵笑了，“这世道啊，凡是建在城外的，敢在城外的，道馆也好，佛庙也好，不会有简单角色。”
“.....难道这明德寺也另有身份？！”魏合顿时也是心头一凛，他当初还在明德寺一边杀人灭口....
“不错。明德寺，乃是香取教的一处分坛。洪家堡去明德寺烧香，这意思还要更明显点么？”郑富贵冷笑，“七家盟也是慌了。”
“那老师，万一这真打起来，我们怎么办？”魏合担心道。
“怕什么，就算真打起来，他们打他们的，管我们什么事？七家盟不说，但洪家堡一向名声不错，又不会没事拿平民百姓下手。”
郑富贵悠悠道。
“更何况，我们回山拳，两边都有人，洪家堡那里有回山拳的人，七家盟那里也有。不用急。”
魏合想了想，又问：“那香取教呢？”
“香取教？一个散乱教派，起不了什么气候，顶多就是煽动下穷苦人。”郑富贵毫不在意道。
魏合还想说什么，但被郑富贵扬手止住。
“好了，既然你担心发生什么，一会儿我就公开你的修为，这样你自己选择，看要加入哪边，如何？”
“老师您这是....？”魏合疑惑道。
“几天前，洪家堡就来人联系过我们这些武师了。”郑富贵解释道，“我们教授的弟子众多，影响也大，是他们绕不过的门槛。无论做什么事，他们都得考虑我们的态度。”
“您的意思是....？”魏合心头微微提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选择阵营的时候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郑富贵咧嘴露出大黄牙，笑道，“你们有你们的际遇，出身不同，选择不同，走哪条路，全看自己。”
“好了这事别胡思乱想，还早着。你就老老实实练功就行。
一会儿，我叫核心的几个人过来，把你的事先放出风，不然，你就光靠程少久他家里那点蛇肉，就想更进一步？那得走多久？”
魏合被点明，也是点头。
到他这时候，银吻黑蛇肉确实已经不够他积攒气血了。
速度太慢了。
每个月供应的那点蛇肉，连供应自己积攒气血都不够，就别说积攒破境珠。
“石皮，也是二次气血的好手精锐，在洪家堡也是可以做小头目的人，在七家盟也能混个中层。在一般大户人家里，那是贡为上宾。三帮二派里，也算是中流支柱。所以你自己可要挑选好了。”
魏合重重点头。
他知道郑师将这些都点明出来，就是要他自己少吃亏。
很快，郑富贵叫门外一健妇，去外面叫院子里的几人进来。
不一会儿，天慢慢大亮。
第一个进来的，是姜苏。
这女孩一身修身白衣，露出白皙双臂，上身丰满呼之欲出，相当惹眼。
也不知道她怎么练的，似乎比刚来时，胸口更大了。
面容也白里透红，透着长期锻炼身体带出的天然苹果红。她一走进来，便带进一股子浓浓的女性荷尔蒙气息。
姜苏一进门，看到魏合站在一旁，微微一愣。
这里可是郑师的私人内屋，是卧房，不是亲近弟子，根本不会被允许进来。
而现在....
姜苏眼中闪过疑惑，但没有出声，走到一旁静静站定。
很快，程少久，江严，赵宏，都一一到了。
加上魏合，以及缺席受伤了的萧然，一共六人。便是回山拳如今最核心的弟子。
五人站成一排，列在郑富贵身前。静静等待他的吩咐。
郑富贵咳嗽几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
他两只鱼尾纹老眼，扫过五人一遍。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一下.....”
他停顿下来，慢条斯理的放好茶杯，吐了口气。
“对了。”
他忽然看了看姜苏，似乎想起什么事。
“姜苏你今年多大了？”
“回老师，十九了。”
“十九啊.....也不小了。”郑富贵捏了捏胡须，“这样吧，你师弟魏合也十八了，其人本分老实，潜力不错，实力也不错，正是良人，你们两不如凑在一起，也好相互扶持，如何？”
他这一番话，顿时震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滞。
江严一直对姜苏有想法，听到这话，手里的扇子都差点忘记拿了，啪的一下掉在背后地上。
程少久正咽口水，闻言差点被呛到，低头连连吸气。
赵宏最是镇定，只是楞了下，随即便正常不动。
两个当事人，姜苏脸上迅速变红。不是羞，而是气。
“老师，我和魏合？！您这....魏师弟性格个性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很早便发过誓，只会嫁给比我更强的男人。他，不行！”
魏合也吓了一跳，赶紧开口。
“多谢老师美意，只是弟子对姜师姐确实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想法，只有敬重，还请老师谅解。”
实话说，姜苏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送给他他都嫌累。
他理想中的另一半，至少也该是二姐那般，温柔贤淑，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
姜苏此女，功利心太重，性格太要强，或许那种软绵绵的小白脸会更适合她。
一旁的姜苏睨了下他，心道：‘这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主动拒绝。’
两个人都被郑富贵这一通乱操作吓到了，赶紧拒绝。
郑富贵摆摆手。
“这不是挺合适么？魏合今天突破了石皮，潜力不错，姜苏也不差，姿容家世都有，这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之合？”
“天作之合。”一旁的程少久弯腰小声提醒。
“哦，天作之合。”
“......”程少久笑了笑，重新站直，继续看向魏合。
忽然他神色一愣，刚刚老师说什么来着？
小河，突破，石皮了？
他脸上的笑容一顿，感觉自己听错了，于是仔细回想。
“不对，老师，您刚才是说，魏合突破了？二次气血突破？”程少久赶紧出声问。
“我不是说了么？”郑富贵看了他一眼，“不错，他现在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层次。”
这话，刚刚几人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现在重新说一遍。
顿时，江严，姜苏，都是怔住了。
魏合这个一直是程少久小跟班的家伙？居然也能到石皮？
江严眉头皱起，仔细看了看一旁镇定自若的魏合，但很快，他便又眉头散开。
之前程少久的不起眼小跟班，一下有了好运么？倒是不错。
这魏合出身贫贱，家中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如今程家势弱，正好，他可以稍加拉拢，说不定就能得一忠仆。
江严心里迅速有了定计。
另一边，姜苏则是心头情绪压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就算突破二次气血了又如何？凭什么直接给我指婚？看之前这魏合的资质，石皮恐怕就是他的极限了，无非是碰运气过了而已。还真当他是天才了？’
她心里不忿。对郑师也生出不满来。
要她嫁给魏合，岂不是把她置于程少久的跟班一个层次？
她连程少久也不怎么看得上，现在居然要被和程少久的跟班凑一起？郑师这是老糊涂了么？！





十方武圣 35 待遇 上（感谢上仙齐天的盟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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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到一旁魏合镇定的表情。
姜苏心里更是一股子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装模作样！不过是走了好运的小子，人生之路还长着，难不成你次次都能碰上好运，继续装天才？早晚会有原形毕露的时候。’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但这种情绪，就像喝粥突然喝到一颗耗子屎，那种心头的恶心劲，简直难以形容。
赵宏是最不在意的一个，在他看来，魏合算算时间，应该也是碰运气通过。
毕竟之前这家伙突破牛皮也那么艰难，这次倒是好运。
或许是正好碰到郑师被萧然的消息，搞得焦头烂额心情不好。
魏合这个突破算是冲喜了，才得老师高看一步。
另外，其实以他的性格，对这些也不怎么关心。别人突破也好，不突破也好，反正又不是他突破。
郑富贵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能撮合两人就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见两人都不愿意，也就不再多提。
“消息放出去，你们也多一个不错的好师弟，日后相互照顾一下，别让他吃亏了。”
“是。”程少久赶紧开口，他是由衷的替魏合高兴。
只是他才开口，却发现江严，居然和他一起出声应下。
他面色微变，赶紧道。
“师傅放心，我程家一定不会亏了师弟！”
江严扭头，冲他微微一笑。
“三师兄家中据说最近出了些情况，这待遇方面，恐怕力有不逮吧？”
“不劳江师弟操心了，再怎么不好，这魏师弟的待遇还是能够保证的。”程少久沉声道。
江严的这语气，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严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江家要开价码，又岂是外城一个小小的永和镖局能比的？
一个二次突破气血的精锐，他江家不缺，但看郑师的样子，似乎很是重视魏合。
这样的话，拉过来一个魏合，就能赢得郑师的看重，这毫无疑问相当划算。
“好了，都散了吧。最近记得少去城外。”郑富贵叮嘱了句，便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是。”几人连忙低头应道，然后鱼贯走出房间。
院子里此时阳光火辣，才下过的小雨就像没有似的，转眼便被现在的太阳蒸干。
地面满是蒸腾飞扬的干灰。
走出房间，姜苏看也不看魏合等人，大踏步转眼便出了院子，头也不回。
她明显还在气头上。
江严则是手拿折扇摇了摇，冲魏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赵宏勉励了魏合几句，态度上倒是没什么不同，和平常一样。
似乎对他而言，魏合突破与否都并不在意。
程少久拍了拍魏合，两人出了院子，坐上外面的马车。
“走，去喝一杯，你小子！什么时候突破的？怎么都不给我说说？”程少久坐进马车后，才露出笑容。
“我也是才突破，就先找郑老了。”魏合笑了笑回答。
“醉花楼的九月九陈酿，今天带你去尝尝！算是给你庆功，嘿，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如今声势慢慢渐长。
就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日后，这飞业城还真能有你我名声。”
程少久心情明显很不错。
魏合是他女儿干爹，而且他周围关系最好的，也是魏合，如此一来，也证明了他程少久交朋友结兄弟，眼光不差。
这消息回去给大伯一提，铁定甩得他一脸血，面皮都要打肿。
不是说他程少久只会交往狐朋狗友？现在如何？他兄弟有一人到了二次气血！
整个镖局到二次气血的有几人？也就他，他老爹，以及大伯三个。
这回看谁还敢说他！
程少久心头意气风发，感觉前面积攒的怨气郁闷，一下随着魏合的突破而宣泄掉。
魏合坐在对面座位上，也是心头失笑。
这程哥都是四个孩子的爹了，还是这么不搭调。
很快，马车缓缓驶入内城，在醉花楼门前停下。
坐在马车里，程少久让人去预约酒席，得知需要排队，便索性坐在马车上等候。
马车缓缓挪到停车位。
程少久也是颇为感慨。
“这飞业城，真正能够称得上享受的地方，都在内城。
而内城不允许非七家盟的人入住。进入经商之流，也得申请名额资格。
且经商者，贸易者，都不能在内城长住，只能短留。
其规定之严格，让人难以想象。
但就是这样的规矩，让七家盟对内城的人员限定，了如指掌。
每一个进入内城的人，他们都一清二楚，随时随地能找到其跟脚和带路人。
如此一来，内城的安全性便得到大幅度提高。”
他指了指一侧的醉花楼。
“如这醉花楼，若是开在外城区，须臾便会被各帮派吸血榨干，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等繁华。
但现在开在内城，在绝对安全的保障下，对比外城区朝不保夕的日子，你说说，有钱人是愿意把钱花在外面，还是花在这里？”
“自然是这里。”魏合也是了然。
“是这个理。”程少久叹息，“这也是七家盟之所以能统治飞业城这么多年的根本，光这个内外城制度，就让他们赚了不知道多少。真是....”
他停顿下来。
“真是什么？”
“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魏合无言以对。还以为这家伙能有什么惊人之语。
“走走，下去看看周围景色。来这里，你还没仔细看看周边环境吧？”
程少久忽然想起来，叫着魏合下车。
两人一起下来，围着醉花楼转了一圈。
周围左右的街面上，全是满满的各类店铺商铺。
珠宝，古董，干货，成衣，零食，应有尽有。
人群人流涌动，一个个身上衣着打扮，最次也是衣冠整齐，一看便不是贫苦人。
这等繁华程度，让魏合很难相信，和外面外城区的飞业城，是一个地方。
外城区，就算是石桥町和红石町中，最繁华的地方，也没这里这么热闹。
那些地方也依旧能看到乞丐、残废。一些角落里，甚至能看到没来得及拖走的尸体。
“这些人....来进内城的，都是些什么人？”魏合忍不住问。
飞业城有这么多有钱人？
他看着进出珠宝店，药材店，大包小包走出来的那些人们，心里疑惑不解。
“并不全是飞业城外城区的，外城区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来自附近豪族土堡。你知道洪家堡，可你知不知道，飞业城并不止一个洪家堡。
这城外，大大小小，一共十来个小堡，都是各家豪族建立。其中有的，托庇于洪家堡，有的则是七家盟的成员。”
“原来如此。”魏合了然。
“嘿，这每一个土堡，都相当于一个独自小镇，里面全是一族子弟，护着周边田地。
比起他们，飞业城外城区的那些町，说不定还不如他们过得好。”程少久摇头道。
正说着话，迎面遇到两个认识他的书生，和他招呼。
他也连忙笑着回应。
魏合则左右扫视周围。
只是之前没注意，但此时仔细一看，却发现，角落里巡逻的捕快，穿着七家盟标记衣服的劲装汉子，数量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
这些人一个个目光警惕，扫视周围。
魏合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以免引起误会。
另一边，程少久和人打过招呼，正好排队等候的仆役跑来通知，醉花楼有位置了。
两人这才返回。
醉花楼和百花楼不同，这里是正儿八经喝酒吃菜的地方。
最大的不同，不在于这里没有漂亮少女服侍，而是在菜肴的质量上。
一上桌，程少久便熟练的点了一连串菜名，又要了一壶名为九月九的好酒。
“今天为了庆祝你成功突破！难得来一次，一起喝一杯！”程少久轻拍着桌面笑道。
“一杯即可。”魏合笑着回道。
“行行行，知道你注意，怕影响练功。”程少久笑道。
他等菜之余，又说起这内城的几大特色。
美食，美酒，美女，美梦。
“这前面三个，我倒是能懂，这最后一个美梦？是什么？”魏合好奇道。
“美梦，就是赌坊，美梦坊，意为让人美梦成真之地，传说有人进去后，一夜之间赚得家财万贯，好不风光！”程少久笑道，“当然这种事听听就罢。”
很快，菜肴一样样上来。
小烤羊排，河鱼菌菇汤，青红椒回锅肉，卤兔肉，五色丝凉拌木耳。
四菜一汤，每一份都是一大碗。
米饭是撒了黑芝麻和花生碎的香喷喷珍珠米。
那大米白得像雪，香气浓郁。
魏合看着眼前的一连串饭菜，回想起外城区那些饿死在下水沟，然后被拖走的人。
他忽然有种恍惚感，仿佛自己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请！”程少久坐在对面，伸手一指。“今天沾你的光，我也跟着吃顿好的。现在这一顿，价钱可不便宜！”
“请！”
魏合拿起筷子，夹了一夹回锅肉，送进嘴里。
肉质极有弹性，而且香浓鲜美，肉里居然还隐隐有浓汁溢出。
“这不是猪肉？”魏合猜测道，他一点猪肉味道都没吃出。
“当然不是。这是野味，一种名叫花枝鹿的鹿肉，乃大补之物。”程少久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额...”魏合表示自己还是个孩子。“这花枝鹿，是不是头上长着树枝树杈的鹿？”
“不止如此，花枝鹿体型健壮，一般有家养黄牛那么大，嘴里生有尖齿，性情暴躁，常于狮虎争雄。反正是不多的猛兽。”
程少久笑道：“你吃就行了，这肉，可是比银吻黑蛇肉强很多，还有特殊功效，增长气血是再好不过。”




十方武圣 36 待遇 下（感谢上仙齐天的盟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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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合点头，其实程少久不说，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这肉一下肚，配合着香料烹饪，顿时感觉肚子里隐隐发热。
他又迅速吃了十来片，每一片都只有指甲盖那么厚，居然肚子里便有了饱腹感。
“这肉，多少价钱一斤？”魏合忍不住开口打听。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吃不起，但偶尔买点尝尝应该没问题。
要知道，他之前吃银吻黑蛇肉，至少得吃这个肉的三倍量，才会产生饱腹感。
现在他前后才吃了不过几十片，合起来也就小孩拳头那么大的肉。
居然就感觉饱了？
“这肉...市价大约是四两黄金一斤生肉。”程少久小声道，“主要是有价无市，没人卖。刚打到野货，马上就被人收了。”
“这四两黄金？”魏合一愣，之前不是用银两作价么？之后换成了粮食肉干，怎么现在又是黄金了？
“这内城都是用金叶子金票作价。这才是硬通货，不像那白银，各家都能私铸，银里到底有多少真银，谁搞得清楚？”程少久解释。
他顿了顿：“我前些天，才在米铺看到，一两黄金可以换五十斤米。你自个儿算算这肉值多少。”
“五十斤....!”魏合微微一惊。他这才清楚这顿饭的真正价格。
五十斤米，可以让一户人家吃很久了....若是中产还好，顶多个把月的伙食费，若是穷苦人，换成杂粮面.....
而四两黄金...
看着桌上的佳肴，魏合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