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武圣

“可惜我女儿不争气，女婿也是废物，如今我这样，也不知道他们还过得好不好。”
“老师.....”魏合想问钱的事。
“不用安慰我，我没事。”郑富贵扬手叹息。
“人老了，总有些东西看不透，看不穿，年轻时候，年少轻狂，天赋过人，那时候目空一切，在门内春风得意。现在到老，还剩得下什么？”
“老师....”
“不用担心，我还好，只是有些感触，等你们老了之后，也会和我一样。
这一趟后，我打算找个地方好好休养，身体伤了恐怕以后也难了。不过底子还在，当个普通人没事。”
郑富贵坐起身，端起肉汤一饮而尽。
“钱和东西，我本来是打算留给女儿的，可留给他们，肯定就没了，不是拿去变卖，就是被人抢走。有些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祸害。”
他长叹道：“所以，我才把东西和钱都拿出来，放到那个地方。想来想去，只有那里最安全。”
他看了看魏合，姜苏。
“我曾经发誓，这一辈子总要活出个名堂！现在看来，我翻腾了一辈子，到头来剩下了什么？”
“对了，我好想还没说那地方是哪，对吧？你看我这记性....”郑富贵笑了几声，拍了拍自己脑袋。
“那地方，就在....”
他伸出手，猛地从自己身上抽出来一叠东西。
“在这儿！”
郑富贵看着魏合和姜苏一脸懵逼的表情，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挥着手里的东西。
“你们啦，你们....就这点出息！”
笑着笑着，他眼睛鼻孔耳朵都流出血水。
魏莹猛地捂住自己嘴巴，扭过头不敢再看。
笑声渐渐偃旗，郑富贵眼珠睁着，手里死死还拽着那叠包着毛皮的东西。
他就这么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魏合和姜苏退后一步，跪地，朝他认真扣头在地。
“请老师走好！”
魏合平静道。
“请老师...走好。”姜苏已经泣不成声。
火光摇曳，郑富贵苍白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释怀，一丝不舍。
........
........
........
嗤。
一支箭矢远远抛射而上，划出一条优美弧线，越过飞业河，越过大片城门前空旷土地，狠狠钉在飞业城头木质城楼上。
哚的一声闷响下，守城的兵卒有气无力的睁开睡眼，把手上的草饼几下塞进嘴里，看了看外面。
十来米高的城墙上，从塔楼里往远处望去。
远处一片荒凉，大片荒芜的良田满是干裂，正中间的驰道上，隐约有什么东西正在飞起。
那东西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蝗虫，又似乎是....
“敌袭！！！”猛地兵卒一声厉吼，死命的拉动警钟不断撞击。
刚刚才救完火的内城里，又是一阵兵卒涌动。
青烟还没散完，一队队兵卒在各队正的带领下，飞快冲出，攀上城墙各处。
城门缓缓加上支架，一片片滚石被运上千米长的城墙。
圆木，金汤，火油，大量的守城物事被流水般不断汇聚。
此时，大片黑压压的箭雨从天空抛射落下，宛如雨点，密密麻麻的射倒大量守城兵丁。
战鼓声响起。
城外三名体型雄壮，虎背熊腰的武将，骑马一路奔驰，来到城前停下。
一名身材矫健的青年武将，纵马往前一步，看着飞业城上方密集如蜂的人头。
他伸手一招。
一旁武将递来一柄长矛。
“飞业百姓困苦，吾不忍伤及无辜。”
他握住长矛，策马在原地转了几圈，猛然高喝。
“欧辰何在！可敢一战！？”
“大旱连连，你七家盟积粮不放，民不聊生，今，我洪道元便要替天行道！还飞业一个朗朗乾坤！！”
他手臂隆起，全身肌肉宛如膨胀吹气般，迅速变大，一股股巨力如流水波浪，汇聚到右臂上。
“去！！”
唰！
刹那间长矛从他手上消失。
长矛破开空气，发出一声尖啸，宛如炮弹射向硕大的飞业城牌匾。
“你敢！”
一道人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手持长棍，流星般重重一棍砸在长矛上。
嘭的一声巨响下，城墙前半空亮起一团火花。长矛被砸歪，弯曲弹飞。人影也顺势借力，飞跃回城墙。
“杀！哈哈哈哈哈！！！”洪道元狂笑一声，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抽出背上黑枪冲向城墙。
他身后大量黑压压兵卒，同样举盾冲向城墙。一架架攻城车朝着城门撞去。一具具攻城长梯被搭上去。
抛索伴随着甩手石纷纷飞上城墙。
投石车不断弹射出巨大原石，砸向城墙上方。箭雨分散射出，覆盖兵卒。也有武道高手用力投射短矛，点杀精英。





十方武圣 84 火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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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黑色士兵，宛如黑色蚁群，冲向飞业城上灰甲的七家盟兵卒。
一个个武道高手战将，挥舞兵刃冲向城门，那里原本应该封死的城门，此时居然在缓缓开启。
“往生极乐，闻香渡海！！”
“往生极乐，闻香渡海！！”
一声声大喝声中，原本守城门的不少七家盟兵卒，纷纷取出灰白布条，绑在胳膊上大吼，然后疯狂开门，攻击其他守城七家盟士兵。
“灭七家，振飞业！！”
大量黑甲黑盾兵卒大吼着，从城门口泉涌而入，迅速攻占此处。
一道道洪家堡的战甲气血高手冲杀进来，见人就杀，所向披靡。
七家盟高手纷纷上前拦截，场面陷入混战。
魏合远远眺望着，从山顶往飞业方向望去。
那里一片火光冲天，似乎又有什么建筑被点燃了，才刚蒙蒙亮的天空，此时一角便已染成红色。
他和姜苏，魏莹几人，站在山林斜坡上，面前是一堆才砌好的石坟。
坟前立着一块粗糙石碑，上写着：回山拳郑师之墓。
下面细细的刻了郑师的全名，生前成就，年岁。
这些全是魏合用手指刻出来的。看起来难免有些粗糙，但条件如此，只能这样了。
远处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喊杀声，但魏合姜苏都不为所动。
魏合默默将郑老之前拿出的包裹，放到地上，小心拆开，里面是一份厚厚的信，以及三块刻着无字的黑绿色木牌，一个黑乎乎肉块。
他拆开信，展开信纸，仔细阅读。
上面写了郑富贵一大堆啰里啰嗦的回忆录，还有对自己身后事的安排，看来他很早便预料到，自己可能过不了这关。
信的后半段内容，是关于他自己身世的介绍。
原来他开设的回山拳院，原本是一个叫无始宗的势力，在外设立的筛选弟子外门。
后来无始宗本宗搬迁，带走大量资源高手，放弃飞业城这等边缘小驻点。
可当时郑富贵不想走，他已经在飞业城结亲生女，不愿离开。
于是便暂离宗门，改名回山拳院，不再以无始宗弟子的身份长期驻守。
无始宗本就是隐秘筛选，行事极其低调。所以一开始就很少有人知道郑富贵，就是无始宗外门弟子驻点的负责人。
等到后来无始宗搬迁，放弃这个驻点，就更没人知道郑富贵的真正身份。
信上提到，回山拳，本就是无始宗的筛选资质武功，能达到三次气血的，都能持信物，进入无始宗。
而三次气血到练劲，这个过程极其重要，练出来的劲，关系到日后锻体的完善度和强度。
所以那三个信物，便是回归无始宗的考核通过标记。
他可以取一枚，前往泰州府，上无始宗，获取完整的无始回山决，习练完善劲力。
信上仔细叮嘱，若是魏合不小心突破，达到入劲，一定要回到无始宗后，再行开始锻体。
最后，信上还记载了关于肉田红地鱼之事。
郑富贵提到，他抓到的那头异兽红地鱼，已经被支取得寿命将近，快要不行了。所以，他便取了异种，让肉田枯萎。
只要等待再度抓住异兽，就能用异种植入，再度制成肉田。
信上仔细提醒，那黑色肉块，便是异种，使用方法是让其沾染异兽血液，附着在异兽伤处，就能制造肉田。切忌不能对人使用，也不能沾染自己血液。
“三个信物，一封信，一个异种，价值万金，倒也没说错。”
魏合看完，将信递给姜苏，这里就只有他和姜苏是内院弟子了。
其余人....失踪的失踪，被杀的被杀，背叛的背叛。
比如江严，从一开始便不知所踪，毫无疑问是回江家了。
姜苏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
“你...有什么打算？”她看向魏合，一时间有些茫然，眼里还残留一丝伤感。
“还有一件事没办，做完后就走。”魏合平静道。
“我和你一起！”姜苏认真道。
“我也一起！”“我一样！”
其余两人赶紧出声，生怕被扔下。
“不用了，找个地方碰头，到时候一起便是。”魏合要去调查一只耳，飞业待不了了，那么临走前他一定要调查出父母大姐的真相。
“我有个地方可以安顿你们，姜苏你正好可以帮忙护着我姐，我去去很快就回。”
魏合解释了下，自己要去调查父母大姐之事，孤身一人更方便，其余人也不再说什么。
“好，我会带他们隐藏好。”姜苏点头。
如今回山拳就剩他们几个，虽然悲凉，但总比其他那些彻底被打散废掉的拳院好。有好几个拳院甚至一个人也不剩了，彻底被帮派瓜分。
“你，多加小心。”姜苏低落道。
“放心。你好好养伤。”魏合平静点头，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如今的局面很困难危险。
但对他而言，无非就是人形野生动物多一些了，和以前狩猎时没什么不同。
当下，他带着几人前往城外，去往一只耳活动的范畴区域。
先将姜苏二姐四人安顿到自己的一个狩猎隐藏山洞内。
里面有他抢来的储备粮肉水，当初他到处隐藏物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可能出现。
局势再乱，他也能到处是活点，处处是生机。这便是有备无患。
叮嘱好几人后，魏合一路狂奔，按照之前调查的情报，开始在一只耳常常活动的周边搜索起来。
飞业城十里外，便是一只耳常常活动之地，只是没人知道他到底隐藏在哪。
大山深广，能藏物无数，真要去找那么一伙儿山贼，短时间还真不好找。
不过好在魏合脚程远非常人，飞龙功省了他大量气力，两种功法叠加后的三次气血，让他气血滚滚，旧力未尽新力再生。
花了足足两天，魏合终于找到蛛丝马迹，循着痕迹，找到了一只耳栖居的山寨。
茂密的枯叶林中，到处是淡黄色深黄色的叶片，铺垫在地，形成厚厚的地毯。
魏合随意一脚踩在上面，也会发出咔嚓细响。
山风在林间呼啸，没有叶片了的树林根本无法阻挡气流穿透。
魏合抬头眺望前方。
前面两座简陋木制哨塔后，便是一座长上百米的木头和石头组合搭建的城墙。
但这城墙只有一面。
整个山寨呈三角形，其余两面都是陡峭山壁，和城墙围成一个封闭环境。
此时整个山寨远远望去，一片漆黑，隐隐还能闻到一股子火烧焦炭的气味。
魏合吐了口气，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联想。
他加快脚步，快速接近山寨。
越过哨塔，哨塔上空空如也，没人值守。
很快，他抵达山寨大门前，大门两米多高，是用粗木头覆盖了一层铁皮，一半已经被砸烂，只有另一半勉强还能看出是门的轮廓。
穿过勉强还有形状的山寨城墙，里面，是一片垮塌的建筑废墟。
一根根焦黑的木头斜刺里伸出来，指着天空。
废墟里到处是一具具蜷缩卷曲起来的焦尸，几头秃鹫正围着一些尸体大快朵颐，不断撕扯。
魏合懒得理会，迅速在山寨内转了一圈，到处是尸体，到处是烧焦稍弯曲扭曲了的物事。
整个山寨一片狼藉，早已没了活物。
魏合一无所获，再度从山寨大门退出来。从大火残留来看，这里的事肯定不是近期发生。
看着那场大火，魏合其实心里已经知道，再继续找下去，已经不合适了。
兵荒马乱，如今一片混乱，他没法想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他必须照看好二姐魏莹。
毕竟山上的储备终究有吃完的时候，他也需要异兽肉稳定供应，那点存货马上就要吃完。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魏莹，还是姜苏他们，都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生活。
而前往泰州府，需要跨越大州边界，按照郑师给出的大概简易地图肯定迷路。
还好魏合有程少久送的镖局总地图。
上边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精准的标注出了，泰州和泰州府的方位。
从飞业城，前往泰州府，中间要越过一条宽阔的夜乌山脉。
这山脉从地图上看，中间有数条河流，数十个村镇，大片大片的荒芜密林。
光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凶险。更别说镖局上还有红点标注了不少的异兽出没点。
魏合粗略数过，这一路上光是不停息的一直走，按镖局队伍的速度，地图上的标尺来算，也要至少半年，才可能抵达。
这还是中途不耽搁的情况下。
更别说，这幅路线不知道是永和镖局什么时候描绘的，过时多久了，上面的村镇还在不在，异兽活动范围有没有变化？
这些都是问题。
他算了算，前往云州府和前往泰州府，哪边更合适。
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泰州府。
云州如今连边缘的飞业城，都陷入战乱，云州府那边估计情况也好不上多少。
最关键的是，郑师提到的无始宗，那里有着他必须要的无始回山决。
按照郑师所言，前往无始宗，能给他眺望更高处的台阶。
加上现成的信物和关联，他们几人过去就能很顺利的加入宗门，获得庇护。
无始宗的实力可就比回山拳强出太多太多了。
当下，魏合决定，最后再去周边走一趟，把他之前藏好的粮肉起出来带上，然后离开。
其实对父母和大姐是否还生还，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十方武圣 85 路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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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阳门矿区。
“爹娘！快快！！”
魏春提着包袱一路扶着两老人，跟着逃难的矿工人流，朝着飞业城方向赶去。
“终于....终于能回来了....”母亲李翠面容憔悴，还好这段时间有老大的帮衬。
老大魏春天生大力，体格健壮，在矿区有她撑着，才让两人无病无灾的走过来。
父亲魏塘提着小包袱，混在逃难的人流里，同样情绪激动。
“也不知道小莹小河，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放心吧，我们回去就能看到他们，一定没事的，小河那么聪明，小莹也勤劳持家，他们一定能照顾好自己。”魏春认真安慰。
说着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话。
但就是这样的话，也让二老眼中略微多了一些希望的光芒。
人流中，如三人这般的组合不在少数，很多人都是一家人被全部抓过来做工。
甚至还有人从年轻干到老，在矿区呆了半辈子。也有孩子干脆就是在这里长大，此时听到出去，反而一脸懵懂，不知所措。
更有人喜极而泣，才被送进来，马上就能离开，这种大喜大悲下，没人会无动于衷。
一队队洪家堡的兵卒，身材健壮，穿戴皮甲，手持兵刃，在负责维持秩序。
“慢一点，大家慢一点，我家堡主乃飞业之虎洪道元洪大人，他已经下令开仓放粮三日。你们回去第一件事，是先按人头领粮！”
“洪大人仁慈宽厚，你们回去一定要记住，是洪道元洪大人救了你们，给你们吃喝，让你们能活！”
“如今我洪家堡已经驱逐七家盟，重回飞业城，大家放宽心，有洪大人在一日，就能让大家吃饱一天！”
一个个声音在两侧大声宣传。
洪家堡攻打飞业城，少阳门参战，结果门中精锐被七家盟凶猛的反击杀得损失惨重。
更凄惨的是，洪家堡翻脸不认人，不承认少阳门一直提供矿石武器，反倒是倒戈一击，洪道元当众打死欧辰后，连着少阳门主一并锤了。
这分明就是过河拆桥，洪家堡认为少阳门的恶劣名声影响到了他们统治的基石。当场翻脸。
反正少阳门人不多，而且因为管理残暴，门人弟子对自身门派归属感也不强，巴不得倒台。
只是半天功夫，上层被围杀，其余门人分割财物，一哄而散。
矿区便更是没人理会。
数以百计的矿区工人，趁机朝着飞业城赶去。
混乱中，魏春护着二老，一路朝着城池移动。中途甚至有洪家堡派来的护送兵卒。
被解救之人无不称颂洪道元之仁义。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和对安定的渴望。这便是洪家想要的。
在飞业城人口暴跌的现状下，洪道元第一要做的事，便是重振人口。而重振人口最快的方法，便是传播仁义，给人一口吃的，吸引更多流民。
午后，密云下。
矿区的人流宛如细长灰蛇，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希望，蜿蜒的爬向刚刚经历战火的飞业城。
而另一面。
山林中，魏合和姜苏等人，带着收拾好的大包裹，一路朝着远离飞业城的西北方向离开。
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广袤的山林，连绵起伏的小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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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业城西北方，三十里外，荒山。
咔嚓。
电光划过夜空。
雨点纷纷扬扬洒落，打在树叶上、草地上，发出哗啦响声。
山中一处洞**。
魏合小心的将刚剥下来的黑熊皮，架在火上烘烤。
两头熊崽子惊恐的抱成一团，缩在洞穴最深处。
“这天气说变就变，前阵子还是大旱，现在才多久，就是天天下雨。”
他皱眉朝洞外看了看，夜色深沉，大雨蒸腾起的水汽模糊了山林，什么也看不清。
“还好有魏师兄您在，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欧阳琳一脸庆幸。
要不是魏合半路上突然说，可能要下雨了，他们可能还在傻乎乎的继续赶路。根本不会到处找躲雨的地方。
“师兄，这里还有两头小熊怎么办？”欧阳琳看向洞内深处的两头熊崽子，它们可怜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忍。
“一会儿就杀。肉嫩好吃。”魏合回了句。
“为什么要杀它们...不能不杀么？”魏莹也不忍道。
“也行，不过这么小的熊崽，出去也活不久。”魏合回道。
姜苏和张奇在火堆不远处，靠洞壁睡得正香。
他们两个必须抓紧时间休息，后面还得起来守夜，轮换魏合休息。
在这种荒郊野外，必须要有人随时保持清醒，否则可能会有大危险。
火堆不是完全安全的，有些猛兽，异兽，可不怎么怕这个。
魏合，欧阳琳，魏莹，三人围坐在火堆边，听着外面雨声，雷声，还有偶尔出现的不知名野兽嚎叫。
明明身处这么危险的地境，但只要魏合在一旁，似乎都能感觉到浓浓的安心感。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似乎都知道。
“小河，你说我们这么走，一直走，要走多久？”魏莹轻声问。
“不知道....最少半年吧。”魏合沉声道。
其实这还是按少的说，一上路，他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他走的这个方向，虽然有镖局的标记，但因为走动的人少，路上一片荒芜，杂草灌木密密麻麻，掩盖了路径。
他必须一边找路，一边纠正方向，一边还要警戒可能出现的猛兽毒虫。
五人队伍速度之慢，简直比他预期的还要慢了一倍多。
“半年....”魏莹低下脸，双手抱着膝盖望着火堆。“好长啊....”
“希望一切顺利吧。”欧阳琳伸手握住魏莹的手，用力捏了捏，算是安慰。
这几天里，她们两个一样柔弱的女生，反而因为相似相近，走得最近。
姜苏虽然也是女生，但她远比两人坚强坚韧，反而和她们没什么太多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