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君九龄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请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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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太太的屋子里陷入安静。
“你的胆子的确大。”方老太太忽的笑了笑说道,“怪不得敢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君小姐也笑了笑。
“不过是求个公道而已。”她说道。
方老太太点点头。
“所谓公道,也就是有得有失,说起来你曾外祖父不过是一介白身平民,土里刨食做个小买卖,东奔西跑也不一定能吃饱,遇到灾年荒年家里的孩子都养不过来,你曾外祖母就是病了请不起大夫吃不起药挺死的。”她说道,坐直了身子伸手环指四周,“再看看如今,这家里任何一件摆设拿出去就能抵过一个穷人家一年甚至一辈子的吃喝。”
她又看向外边。
“吃香喝辣穿金戴金,在这阳城在这山西,如今又在这天下都是威名赫赫无人敢惹。”
她嘴角含笑看向君小姐。
“蓁蓁,这是不是公道?我不觉得这个君有什么错,这是方家自己选择的路。“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渐渐凝重。
“就是死路,也要走下去。”
她的神情坚决,但君小姐又在其中看出一丝绝望,是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尝不是一种绝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君要置你与死地,你又怎么能逃脱。
与其无谓的挣扎带累晚辈,还不如自己决然选择去死,也许这样还能保的子孙后辈一条生路。
她有些错怪方老太太了,君小姐眼微微酸涩。
“外祖母,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她说道,“我是说你信奉的那位君不是现在这个君,你忘了,这个圣旨是先帝给的。”
方老太太看向她。
“是啊,是先帝给的,但都是君,有什么分别?”她说道。
“当然有区别,君也不是一个人,我不认为先帝的意思是让做事的臣死。”君小姐说道,“如今这个君做出的事,是违背先帝意思的,所以我才说你信奉错了。”
这样吗?
方老太太坐直身子看着她,几分审视。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她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因为现在这个皇帝是戕兄逼死先帝夺位的。
“因为他是个坏人。”君小姐说道。
方老太太失笑。
“你可真...”她说道。
那句孩子气到底没有说出来。
这个姑娘做了这么多事,哪里真能是孩子气,她在京城时日久,又跟皇帝多次打交道,或许有什么事让她有这样的认知吧。
“蓁蓁..”她神情缓和几分坐直身子,“这件事...”
“外祖母,方家这票号是替先帝开的是不是?”君小姐接过她的话,直接问道,“你们是替先帝在做生意。”
这句话终于挑明了。
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方老太太默然。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这是我猜的,这很容易猜,有先帝的圣旨,有你们二十年前突然发家。”君小姐也没有要方老太太回答,直接继续说道。
是啊,拿出圣旨方家的秘密就暴露了一半,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珍藏从不外露,直到为了找君蓁蓁。
方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外祖父大舅舅承宇接连遇害才显得奇怪。”君小姐说道,看着方老太太,“外祖母你甚至根本就不会想是君要你们死,因为这是不合情也不合理的。”
是啊,方老太太眼神怅然。
“所以,外祖母,我不是说君要臣死臣坚决不死,我们可以死,但至少得死的明白。”君小姐靠近扶住方老太太的膝头,神情恳切的看着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知道谁要我们死,不能糊里糊涂,这样不一定是忠君,反而极有可能是违背了君命,先帝的君命。”
方老太太看着她,神情终于几分缓和。
“蓁蓁,可是如今先帝已经不在了。”她说道。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就算先帝不在,也不是现在的皇帝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君小姐说道。
又说孩子气的话了,方老太太再次苦笑。
“可不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又能如何?”她说道。
“当然能如何,如果不是对你们有畏惧,他何必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行事?”君小姐说道,“费尽心机要走了圣旨,又这样小心翼翼的来让你开天字库,很明显是在畏惧什么。”
方老太太神情变幻一刻。
“那,又该如何?”她说道。
“别的事暂时不知道,就目前来说,他们要的东西一定不能给。”君小姐说道,握紧方老太太的手。
这样啊,方老太太沉吟。
“就算用争家产来拖,这也拖不了多久。”她迟疑一下说道。
终于松口了,君小姐忍不住松口气,脸上浮现笑意。
“能拖一时是一时,而且这拖着或许会逼迫他们做出其他的事,露出更多的马脚。”她说道,“总之如今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方老太太叹口气没有再说话。
“还有,外祖母。”君小姐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不问你不可言与人的当初的事是怎么回事,我能看看天字库吗?”
方老太太面色微变,被她握住的手也攥起来。
君小姐没有松手,再靠近方老太太。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这么急这么小心的要拿走什么。”她说道,“而这个也正是我们能威胁他们的。”
方老太太默然一刻,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猜到的那些。”她说道,“当初说的是,方家只能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死的时候才能告诉承宇。”
她说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解下一串钥匙,看向君小姐。
“你不是方家的人。”
.............
...........
夜色降临,方家的灯火有些比以往暗淡,就如同这几日方家人的心情。
一家兄弟姐妹争家产总是让人感觉很不好的事。
东跨院这边更是不见人影,灯火都似乎没有,但这里却是戒备最严的地方,没有人能轻易的接近,因为这里就是天字库入口所在。
火把在院落里陡然亮起,油脂发出滋滋的燃烧声,照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其实这也是我第二次进这个库。”方老太太说道,火把照耀下神情带着追忆,“第一次是你外祖父临死的时候。”
“这次我们谁都不会死。”君小姐说道。
方老太太笑了笑,弯身将钥匙在大青石上转动几下,伸手抓住大青石上雕刻的狮子口中衔着的绣球用力的一按。
大青石陡然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洞口,其内并不是黑黝黝的,视线触及竟然有弱弱的光亮。
“来吧。”方老太太说道,自己先扶着两边慢慢的滑下去。
方家的秘密啊,终于能看到了,不,确切的说皇祖父的秘密,齐王的秘密,如果不是重生,她还真不知道在这么远的地方,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家会跟皇家有关系。
君小姐举着火把利索的跳了进去。(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请跟我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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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君小姐踩到了地面。
洞口距离地库并不深,也就一人多高,脚下是平整的石板。
“这边。”方老太太在一步之外,正伸手推动一块雕花镂空的石板,幽幽的光亮就是从其后透出。
石板被推开,便是台阶,君小姐举着火把,跟着方老太太走下去。
台阶之后便再没有什么格挡机关,直接就是摆着架子的库房。
“要什么机关啊,就是个库房,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神秘。”方老太太笑道,一面站在一个木架前,拉开抽屉很满意的取出一把拂尘,“这个还是我上次来放进去的,还想着下次再来时清扫一下。”
她说着在木架上挥动一下,尘土飞扬,让她不由咳嗽几声。
君小姐正看着四周墙壁上镶嵌的如同繁星般遍布的夜明珠,这满库的幽光就是它们发出的,听到咳嗽转过头看方老太太。
“外祖母,你一个人清扫不来。”她说道。
方老太太当然也知道,将拂尘重新放回去。
“清扫也没必要。”她说道,“没有人嫌弃银子脏。”
君小姐视线扫视内里,是啊,纵然蒙尘,这些摆在架子上一层层的银锭银砖银球也令人心跳加速。
不过,她对银子没什么兴趣。
“在那边。”方老太太说道,伸手指着西南角。
君小姐没有迟疑走过去,整个西南角摆放的都是银锭,一层层一摞摞看不出什么分别。
方老太太走过来,伸手从中间的格子上拿起一块银锭,翻过来。
银锭底子上印着一块方章。
“德盛昌。”君小姐接过念道。
每一家票号的银锭自然都有自己的印记,印记,君小姐神情微微一怔,秘密就在印记上?
她伸手也从格子上拿起银锭,一个德盛昌,两个德盛昌....
方老太太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
不知道翻到第几个,君小姐的手停下来,依旧是银锭,底部依旧有印章,只是这印章与先前的德盛昌铭文不同,字数有些多。
“内承运库。”她念道,“大炎三年八月五十两。”
官银,确切的说内库银,皇家内库,虽然内库银听起来来头很大,但既然是官银的一种,票号里收藏也是很正常。
这也值得如此小心翼翼的鬼鬼祟祟的?
“所以说这些东西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方老太太说道。
而真正的秘密是这些银子背后的故事,单单靠银子并不能说明什么。
君小姐也想到这一点,有些失望的将银子放回去。
“所以除了圣旨,另一件就是这些官银?”她问道。
方老太太哦了声。
“还有一个帖子。”她说道,“跟圣旨的意义差不多,可以请官府兵马调动,不过那个只能用一次。”
君小姐想起来了,就是从汝南回阳城途中伏击那些原本伏击他们的官兵的时候。
她接着在架子上翻动了一刻,这些官银夹在德盛昌的银锭中数量不少。
“原本比这个还要多。”方老太太说道,“一开始用去的多,到后来生意做大就不需要了。”
也就是说官银化作私银,钱生钱,钱滚钱,这么多年之后,调动兵马的帖子,圣旨都已经收回,余下的这些官银再收回,方家和皇家的关系也就彻底的消除了痕迹,等方老太太一死,这个秘密就再也无人知晓了。
“纵然这些银子不算什么证据,也不能给他们。”君小姐放下手里的银锭,神情坚定的说道,“总之坏人想要的就不能给。”
方老太太失笑,将手里的银锭也放回去。
“行。”她说道,“已经这样了,我就听你一次,要不然我们这争家产也太儿戏了,更像是做戏,就接着闹一段吧。”
君小姐点点头。
“谢谢外祖母信我。”她说道。
方老太太笑了笑。
“你还要看吗?”她说道,环视银库。
她又不是来看银子的,君小姐摇摇头。
“我们回去吧。”她说道,“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方老太太和她一起转身向外走去,又有些依恋的看着四周。
“这里面的银子比你们岁数都大。”她说道,“是你曾外祖父那时候的,那时候我还小呢。”
君小姐点点头。
君蓁蓁的曾外祖父那时候是跟他祖父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候父亲也还小,她还没出生呢。
“...听你外祖父说,那时候难啊,战乱纷纷,金人刚侵袭皇帝被掠去的惊恐还未散,把这么多钱从山东运到山西来,那真是担惊受怕...”方老太太接着说道,忽的身边的君小姐不走了,而且扶着她胳膊的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
吓到了吗?
方老太太诧异的看过去,视线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夜明珠光,看着身边的女子蒙着一层珠光的脸变得惨白。
“怎么了?”方老太太吓了一跳忙问道,又反手握住君小姐的手。
触手冰凉,颤抖。
“这是怎么了?”方老太太急道,又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地库因为是地下,接近黄泉,民间常有闹出鬼怪事的传说,这孩子该不会撞到什么了吧?
君小姐看着她,嘴唇颤抖。
“太炎三年。”她吐出四个字。
太炎三年?方老太太愣了下,方才银锭上的铭文。
“那时候,是太炎三年。”君小姐看着她颤声又说道。
那时候?方老太太再次愣了下,方才她说的...
“哦可不是,你曾外祖父从山东到山西来的时候,正是太炎三年。”她忙说道,又用力的拍君小姐的背,“你是听你父亲讲过吗?那时候的日子是有些不好过,很乱,不过都过去了,不用怕...”
她的话没说完,君小姐就抬脚向外走,她的脚步匆匆有些踉跄,似乎这里有什么饿狼猛虎,一心要逃出去。
该不会真的撞邪了吧?
方老太太疾步从门边的架子抽屉里拿出那只拂尘,狠狠的在架子上一敲。
“少吓唬我家的孩子!”她竖眉怒目开始斥骂。
迈步冲上台阶的君小姐脚步停顿下,她知道这个,跟着师傅见过,乡下的妇人在认为孩子撞邪的时候会大骂,这样会吓走邪祟。
君小姐看着在银库叉腰拍着拂尘大骂的方老太太,神情呆呆一刻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疾步走了出去。
方老太太到底不放心,扔下拂尘跟着出去,待她关好地库的门,爬上去却发现外边已经没有了君小姐的踪影。
或许是先回房间了,但当方老太太询问时才得知君小姐出府了。
“这么晚去哪里?”方老太太惊讶问道。
大管家摇摇头,君小姐他们是不敢拦更不敢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方老太太皱眉神情忧虑不安。
.........
........
啪的一声门被撞开,刚脱了衣裳上床的朱瓒吓得跳起来,当然不是生死危险的戒备,因为能这样熟练的越过他布置的防备闯进来的也不会有别人。
“我说你想干什么...”他下意识的要将被子裹在身上,但还是晚了一步,君小姐已经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了。”她哑声说道。
她的神情惨白,声调颤抖,身上挟着初秋的凉风,口鼻的气息炙热,一起冲击着坐在床上的朱瓒。
她这样子可是从未见过,也就当初在怀王病了的时候有些相似。
出什么事了?她会吓成这样?
朱瓒深吸一口气,反手将她的肩头握住。
“什么?”他沉声问道。
君小姐看着他。
“那些人要拿走的是银子。”她说道,“那些银子是官银。”
朱瓒哦了声。
“又如何?”他只是一转念就想通了,沉声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抖了抖嘴唇。
“你知道太炎三年吗?”她终于说出这几个字。
朱瓒眼都不眨一下。
“太炎三年,经过将近十年的征战,金人终于退出中原也开始议和,愿意归还被掠走囚困金国的仁孝皇帝等宗师宫人。”他说道,“但最终金人毁约,害死仁孝皇帝,和谈破裂。”
君小姐看着他,低下头。
“怎么了?”朱瓒再次沉声问道。
“方家库房里存的官银,是太炎三年的。”君小姐似乎不想看他,低着头哑声说道。
朱瓒哦了声,等她继续说。
君小姐却似乎难以启齿,将头低的更低。
“太炎三年,内承运库,只造了一批官银。”她哑声说道,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朱瓒微微一怔,旋即一个机灵。
“不会,就是...”他脱口喊道。
君小姐将头几乎埋到胸口,然还不足又用双手捂住了脸。
朱瓒神情一阵红一阵白,坐在床上久久半晌对着半空吐出一个字。
“草。”(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敢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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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已经想起来了,其实她见过这个银子。
很小的时候她在父亲的书房里乱翻,翻出一块银子,因为听宫女们常说铰了银子花,她就拿了剪子准备试试。
父亲发现喝住了她。
不过父亲没有像姐姐和宫女嬷嬷们那样对她玩剪子大惊小怪。
“这个银子可不能铰了。”他只是温和的说道。
银子铰了也是银子,为什么不能铰?
“因为这是太炎三年的银子。”父亲带着几分郑重说道,“九龄啊,你要记住,这是太炎三年的银子。”
太炎三年怎么了?
“那是耻辱啊。”父亲沉声说道,看着手里的银锭,“这银子是专门为赎回你曾祖父造的。”
对于小小年纪的她来说,还不认得曾祖父是谁,曾祖父又在哪里?赎回是什么意思?
“你曾祖父被金人抓走了。”父亲说道。
这对她来说是很惊讶的事,皇宫这么大,她连后宫都走不出去,竟然有人能把曾祖父抓走?
父亲被她的话逗笑了,笑着又满是伤感。
“你曾祖父不是在这里被抓走的,他是去前线征战。”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下,“就算不是在前线,国破了,高墙深宅又能挡住什么?被抓走的不止你曾祖父,还有好多宫人,还有你一个叔公。”
宫里原来有那么多人吗?她日常见的宫里就只有他们一家还有皇祖父一家,哦,还有几个叔公王爷,去年见过一次,说是住在不同的地方,不能常来京城。
后来父亲还说了一些什么,但对于那个小小年纪的她来说很是无趣,听不懂也记不住,后来回想起来只记得父亲神情伤感又愤怒。
“九龄,你要记得,太炎三年,是耻辱,要切记,不要再有这种耻辱,必须国强兵壮。”
记忆里父亲的声音悠长,书房蒙着着秋日的枯黄,那个被她用剪子戳了一个豁口的银子摆在书案上,散发着暗哑的光。
“那时候金银布帛交给了金人,金人却翻脸毁约,说周人不讲信用,拒绝归还仁孝皇帝,仁孝皇帝受惊病重死在了金人城中。”朱瓒慢慢说道,打破了室内的令人窒息的安静,“大家都骂金人无耻不守承诺,天下群情激愤,原来...”
他的声音说到这里停下来,室内再次陷入沉默,但君小姐知道他要说的意思。
原来金人骂的是对的,说好的银子并没有交给金人,而是到了山东,到了方家的手里,成了一桩买卖生出更多的银子。
而这一切欺瞒着天下人,仁孝皇帝没能赎回,是被金人害死的,他们楚氏皇族经受着失去亲人的悲痛以及耻辱,也同时享受着天下人的同情。
耻辱啊。
君小姐的手几乎要将脸抓下来,她都没脸见人了,她的身子颤抖着。
是谁做的?是齐王?是皇祖父?父亲知道吗?
为什么要这样?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她声音喃喃如同呜咽。
朱瓒看着她。
“你真想不明白吗?”他说道,声音低沉但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听说当年仁孝皇帝最喜欢的是肃王。”
君小姐将头埋的更深。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后来长大了,知道了曾祖父是谁,知道很多在皇宫里没见过的但存在的名字的皇亲们。
肃王,是曾祖父的第八子,是她祖父的八弟,虽然封王却没有外出,一直留在皇宫,说是因为年纪小,其实也彰显了备受宠爱,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金人破城闯宫,将他也掳走了。
仁孝皇帝死了,和谈破裂两国交战,肃王等宫人自然顾不得理会,后来没多久也病死了。
是的,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朱瓒这一句仁孝皇帝喜欢肃王是什么意思。
如果仁孝皇帝在,承继大统的登基为帝的不一定是她的祖父。
祖父登基为帝,是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国也不可有二君,那如果迎回了仁孝皇帝,祖父怎么办?还位与仁孝皇帝?还了之后呢?仁孝皇帝还会选祖父为下一任皇帝吗?
所以......
她不是想不明白,她是不敢想,被朱瓒这一句话逼得不得不想,冷,触手摸到被子,干脆伸手扯过将自己裹起来。
真冷啊,好冷啊。
朱瓒只得只穿着亵裤光着上身坐在床上瞪眼。
“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他沉声说道,“但皇家无父子兄弟...”
君小姐将被子猛地掀开露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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