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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当然,听曲是听曲的钱,过夜是过夜的钱,要算清楚才行。
魏泓进来后径自去了三层,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登仙台”。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房间比其它房间都多了一层,进去后再上一层台阶便能来到一个很大的露台。
这露台年节的时候用来让当红的姑娘们在上面表演歌舞,吸引街上的民众来赏,万民同欢。
平日不用则高价对外开放,但因为价格比其它房间贵了三倍不止,所以很少有人会选,除了连城这种有钱没处花的富贵公子。
魏泓过去的时候,连城正坐在露台上左拥右抱,大夏天的身下还垫了厚厚的毯子,生怕硌着他金贵的屁股似的。
几个小竹楼里当红的姑娘都围在了他身边,莺声燕语不断,对魏泓的到来视若无睹。
在这里待久了,他们都知道秦王是个不懂怜香惜玉且还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除了酒水饭食歌舞的钱,别想让他多掏一两银子打赏。
和他比起来,连公子才是真正的香饽饽。
连城被人塞了一块点心到嘴里,口中含糊不清地跟魏泓打招呼,让他坐。
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又被人喂了一口酒,喝下去后顺势在那美人脸上亲了一口。
魏泓没动,站在原地看着他,沉声道:“这个露台严禁行淫.乱之事,否则斩去子.孙.根,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已经断子绝孙了。”
曾经有个客商胆大包天,因为和女妓发生了争执,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带上露台,压在台边公然行不雅之事,被官府扣押后还理直气壮说这里是青楼,他付了钱,那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有民众觉得应该将这露台拆除,以防再出现类似情况。
魏泓得知后没拆露台,而是让人把那客商骟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在这露台上做些不该做的事,花钱来这房间的人也更少了,现在基本就剩了连城一个。
连城动作一顿,讪讪地笑看着他:“王爷,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又没在露台边上饮酒作乐。”
这露台很大,他的毯子几案等物都在内侧,街上的百姓根本看不见,除非是跟他一样身在高楼上的人。
可这附近除了小竹楼就没有其它高楼了,就算有,也不冲着这个露台。
魏泓面色仍旧沉沉,看着他不说话了。
连城嘶了一声,对身旁女妓摆手:“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我可不想当太监。”
女妓们哼哼唧唧神情不满地走了,走前还瞪了魏泓几眼,嫌他挡了她们的财路。
她们都离开后,连城坐正身子将半敞的衣襟合拢,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立刻变得人模狗样,成了个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的翩翩佳公子,和刚刚放浪形骸的样子大不相同。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给魏泓倒了杯酒说道。
魏泓这才坐下,但仍旧没说话,阴沉的脸色任谁看去都能知道他不高兴。
连城摇头叹气,将桌上点心一推。
“行了行了,喝杯酒吃块点心消消气,这可是你那王妃最爱吃的点心。”
一阵微风吹过,一片绿叶落到魏泓头顶,他的脸也跟着绿了。
“你怎么知道她爱吃什么点心?”
连城一怔,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赶忙伸手去指隔壁另一条街上的一家铺子。
“那家点心铺子门口写着呢啊……”
魏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家点心铺子,就是之前姚幼清在门口表明身份并买下了小白狗的那家。
铺子还叫原来的名字,只是旁边挂了一面幌子,上面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王妃爱吃的点心。





细腰 23.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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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收回视线捏起一块点心塞到了嘴里。
连城松了口气, 绷直的腰重新放松下来。
“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谁惹着你了?”
魏泓将桌上的酒端起一饮而尽, 跳过这个话题:“你这回又是为什么来的?”
“我能为什么来啊,”连城笑道, “想念胡城的景色了啊。这小竹楼里那么多美人, 我……”
“没事我就走了。”
魏泓作势要起身。
连城赶忙拦住:“别别别, 有事有事。”
“说。”
两人在露台上聊了很久,魏泓走时揣走了连城十万两银票和一匣子银锭。
连城的下人在他走后苦着脸道:“公子,咱们这次身上带的不多,您把钱都给王爷了, 自己用什么啊?”
连城扶额:“让人再去取点来。”
末了补了一句:“多取点。”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楼了,过一会又上来。
“公子,咱们今儿个在小竹楼的账还没结呢, 奴婢等人身上的银子不够了……”
连城额角一抽, 拔下手上的扳指往桌上一拍:“拿去!”
下人走后,他拿起酒壶仰头直接将酒水倒进了嘴里,喝了几口去摸桌上的点心, 这才发现整整两包点心已经被魏泓吃完了, 一块不剩。
连城头更疼了, 起身去露台边吹风, 远远地再次看到隔壁街上的那家点心铺子门口挂着的迎风招展的幌子。
他看了一会, 又回头看看桌上, 再回头去看那幌子, 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街上有人抬头看到了他,有女声兴奋激动又含羞带怯:“连公子!”
更多人看过来,女子尤其多。
连城对着他们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风流十足地转身下楼了。
…………………………
魏泓离开小竹楼,没再回军营。
他在街上随处走了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家点心铺子前。
“王妃喜欢的点心”几个字更显眼了。
有个妇人正巧从里面买了点心出来,看到他后先是惊讶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问道:“王爷是来给王妃买点心的吗?”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点心塞给他,让他给姚幼清带回去。
魏泓几番拒绝,那妇人却非常热情,硬要塞给他。
还是崔颢适时地站出来打了个圆场,道:“这位婶子,我们王爷也爱吃这家的点心,一包肯定不够,我们还要进去再买几包,这包您就带回去自己吃吧,反正我们都要进去买的。”
妇人听了这才作罢,笑呵呵地走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点心铺子的店家已经听见,赶忙出来亲自把他们迎了进去。
魏泓原本没打算买,但都已经进来了,还是硬着头皮买了一些。
店家一边给他们包点心一边道:“自从王妃常来我这里买点心以后啊,我这生意比以前好多啦!”
“以前总有人说我这点心做的不好看,嫌弃得很,可我和老太婆年纪都大啦,哪有那么多工夫一个个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啊?好吃不就行了吗?”
“还是王妃眼光好啊!一点不嫌弃!说什么……那句话咋说来着?”
年长的店家想了会才恍然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点心好吃也不怕长得不漂亮!我这不漂亮的点心,现在卖的可好嘞。”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对王妃的感激和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还趁着魏泓他们不注意偷偷多塞了两块点心进去。
他年迈体弱动作慢,魏泓自然看见了,往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今日不知为何没开口拆穿,只是看着那包点心出了会神。
崔颢付了钱,两人从点心铺子走了出去。
他平常也不是没在街上走过,但大多来去匆匆,所以民众们虽然认识他,但很少有机会上前说话。
今日见他似是无事,慢悠悠地四处溜达,时常便有民众上来与他攀谈。
“王爷啊,你跟王妃说一声不用再给我家送药啦。我相公的脚已经好了,没什么大事的!”
这是一个之前应征去王府修缮宅院的民夫的妻子,他的丈夫在做工的时候不小心砸伤了脚,王府的人把他送回来后就给他请了大夫开了药,还补偿了一笔银子。
大夫说伤虽然容易好但最好还是歇一段时间以后再做工,能进补一番的话就更好了,愈合的会更快。
姚幼清知道了,直到现在还按时让人来给看诊送药,叮嘱不要着急做工,免得反而落下顽疾。
这人走了,过一会又有人过来跟魏泓说:“王爷,我娘的咳疾已经好多了,您见到王妃的话帮忙告诉她一声,让她不用担心。”
这是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家中有个年迈的老母亲,身体不大好,前些日子犯了咳疾,姚幼清正巧遇到,问了几句,确定没什么大事才离开了。
魏泓怀疑她根本就不记得了,但货郎笃定她记得,说王妃每次在他这买东西都会问问他母亲的身体。
后来又有几人上前与魏泓说话,说的大多都与姚幼清有关。
魏泓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人流,问了崔颢一句:“她来了多久了?”
崔颢答:“不到半年。”
“不到半年……”
这么短的时间,就好像无处不在了一般。
她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到了新的地方害怕胆怯不合群,反而和这里的人相处的很好。
胡城和京城其实是不一样的,京城繁花似锦,到处都是达官显贵,胡城虽也算得上繁荣,但这里民众和官员的界限没有那么清晰,在勋贵世家长大,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处处高高在上的人不一定适应。
在他们眼里,这里或许处处都是刁民。
但姚幼清显然不这么觉得,她真心喜欢这些百姓,才能和他们如此亲近。
当初街上的人都是因为魏泓才认得她,现在他们是因为她才靠近魏泓。
魏泓在上川的声望很高,胡城自然更不必说。
但对百姓们而言,他是有着距离感的,来去间要么行色匆匆,要么甲胄森严,民众爱戴却不敢靠近。
在他们眼里他大概就像是被供奉在佛龛中的神佛,让人仰慕却又望而生畏。
如今因为那个小王妃,他们终于知道,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其实也是可以平平静静地和他们说几句家常,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的。
魏泓最后走到了慈幼局,一段时日没来,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房屋重新修缮过,围墙也重新粉刷了,几个垂髫小童正在门口嘻嘻哈哈地玩闹,另有两个妇人趁着日头好端了杌子坐在门口缝缝补补,正好照看这几个孩子,省得被拍花子拍走了,或是被来往的车马撞到。
妇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话日常的时候,见到两个黑影落在地上半晌没动,抬头看去发现是秦王,忙放下东西站了起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
一旁的几个小童也纷纷站住脚,好奇地看着这边。
小孩子不大记人,还有的是新来的,更不认识魏泓了,只知秦王名号,不知秦王其人。
魏泓刚想说“顺路过来看看”,其中一个妇人就看到了崔颢手里拎着的点心,朗声笑道:“原来是帮王妃送点心来的。”
“跟王妃说过多少次了这边吃喝都够,让她不用惦记,她总是想着,时不时就让人送东西来,今儿还让您亲自来了。”
妇人边说边伸手将崔颢手里的点心拿走了,招呼几个小童拿去院子里跟其他孩子分食。
崔颢不好不给,只能眼睁睁看着点心被拿走,转过头讪讪地看了看魏泓。
魏泓眉头微皱,但也不好说什么,站在原地没吭声。
孩子们都爱吃点心,慈幼局里这些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险些饿死冻死的孩子更喜欢。
对他们来说能保证一日三餐有碗粥喝就已经很高兴了,如今不仅能吃饱饭,饭食之余还能吃到点心,便像年节一般开心,笑闹声顿起,但并没有哄抢,数着人头按顺序一个个分了。
他们分点心的时候,妇人又指着新修缮的房屋和粉刷的院墙道:“多谢王爷让人重新给他们修缮了屋子,孩子们特别高兴,之前就说想去跟您谢恩,但我们又怕您公务繁忙,不敢让他们去。这下好了,正好让他们当面感谢您。”
说话间孩子们就围了过来,一口一个“谢谢王爷”。
这慈幼局虽是魏泓开办的,但他只是交给下人去处理,很少亲自过问,每年按照定数送银两物资过来就是了,有时会让人挑一些出色的孩子送去军营或是其他地方训练。
至于修缮屋子……并不是他安排的。
估摸着是姚幼清修缮王府的时候顺便就把这里也带上了,还留了他的名号。
“王爷,你好高啊。”
有年幼的孩童脆生脆气地说道:“我以后也能长得像王爷一样高吗?”
“可以的!”
不待魏泓开口,另一个稍稍年长的孩子接道:“王妃说了,只要我们努力,各有所长,以后都可以像王爷一样厉害!”
得到回答的孩子满心期许地看向魏泓,想听听他怎么说。
魏泓抬手,动作有些生涩地落在孩子头上:“可以。”




细腰 24.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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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没回来?”
太好了!
丁寿擦着额头的汗,急匆匆跑向后宅, 途中还特地绕去花园看了一眼, 果然见到这里已经彻底被改成了姚府花园的样子。
若非他刚从京城回来,知道这是胡城, 怕是都要以为自己还在姚府了。
周妈妈为了问他些话, 亲自迎了出来, 一见面就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丁寿摆手,又想起什么,“出了出了!”
周妈妈一颗心放下又提起:“到底出没出?”
丁寿嗨了一声道:“老爷那里没出事, 一切都办妥了,没被那位发现。”
说到那位时他抬手指了指天。
之后又指了指姚幼清所在的正院的方向:“是王妃这里要出事了!”
王妃这里能出什么事?周妈妈皱眉。
丁寿将她拉到一边,把姚钰芝在京城时关起房门告诉他的事情全都对周妈妈说了,周妈妈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爷竟然去过咱们姚府……”
而且还是要杀老爷!
“所以这花园必须赶快拆了恢复原来的样子, 或者改成别的什么样都行, 就是不能跟咱们姚家的花园一样!”
当初秦王潜入姚府为了避人耳目,就是从花园绕过去的,离开时也是走的花园!
“可是……来不及了啊。”
周妈妈喃喃。
“怎么来不及?”
丁寿道。
“王爷不是还没回来吗?趁现在赶紧改啊!不然等他回来才是真的来不及了!”
“已经回来了啊……”
周妈妈道。
丁寿闻言眉头一拧:“我刚在前院问的时候还说王爷没回来呢啊。”
“那是回来了一趟又走了, 而且上次他回来的时候, 还来看过花园了, 已经知道花园现在是什么样了。”
丁寿心头一抽, 打了个哆嗦。
“那……他没说什么?”
“没有, ”周妈妈摇头, “王爷当时来拿东西, 听说王妃给他送去前院了以后就回去了。会不会是……没想起来啊?”
毕竟只匆匆去过那么一次,还是深更半夜,看不清楚,时隔多年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
丁寿却觉得不大可能:“听老爷说当初就是王爷身边那位崔大人及时赶到,再三劝阻,才保住了老爷的性命。而这位崔大人是个能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王爷不记得……他应该也是记得的。”
那么要么就是王爷想起来了但没有计较,要么就是崔大人记得但没有跟王爷说。
丁寿想了想觉得是后者,因为那位姓崔的大人确实是个通达之人,小姐从离京到抵达胡城,没少受他照料。
周妈妈起初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后来仔细回想,又想起那日秦王来后宅拿东西的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他刚从拐角过来的时候脚步很快,似乎气冲冲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周妈妈记得他当时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上去就像是……兴师问罪。
可若真是兴师问罪,为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呢?
总不能就因为扶了小姐一把吧?
周妈妈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不能确定到底怎么回事。
姚幼清见她出来半晌没把丁寿带过去,派了人来问,他们这才赶忙进去了。
不管是哪种,总之现在花园的事暂且算是平安渡过了。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这园子长什么样,那就没必要再改了,不然怕是反而引起怀疑。
姚幼清和周妈妈一样,见到丁寿先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丁寿笑道:“没有没有,是我们一行人赶得不巧,回来的路上正碰上会州大水封路,只得绕道而行,这才耽误了时间。”
“原来如此……”
姚幼清点了点头,询问他们可否受伤,听说大家都没事,这才问起家中事宜。
姚钰芝因为担心花园之事当日就让丁寿又赶回来了,也忘了给姚幼清写封信。
丁寿当时也没想起来,半路想起却太晚了。
他大老远代姚幼清回了一趟京城,却没给带回姚钰芝的回信,姚幼清一定会察觉什么。
于是不等姚幼清开口,他便主动说自己路上马虎大意,不小心把信弄丢了,但老爷让给她捎来的其它东西还在。
姚幼清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责怪他,只让他下次注意,殊不知就连丁寿带回的这些东西,也是他路上买的,根本就不是京城之物。
丁寿见她并未怀疑,松了口气,又说了些道听途说的趣事逗她开心,正房里一片欢喜。
…………………………
夜幕降临,魏泓躺在床上,再次夜不能眠。
他白日已经回到王府,跟上次一样回了自己的院子,周围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板正而又冷清,和热闹的街市,童言童趣的慈幼局,以及大气而又雅致的后宅都不同。
街上百姓随口对他说的话还在耳边,孩子们天真的笑脸还在眼前,忽近忽远,“王妃”这两个字随着他们的声音和面容频频出现。
魏泓以前想象过自己王妃的样子,但与姚幼清都全然不同,无论是容貌还是言行举止为人处世,可以说没有一处相似。
但如今看来,不同不一定就是不好。
这女人和百姓们相处的很好,而且嘴上虽然说着跟他分开过,但好歹还有些身为王妃的自觉,在外面做了什么行善积德的好事还知道留他的名字,帮他收揽人心。
想到这,魏泓对前几日她忤逆他的事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若是这个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找他道歉,他也不是不能原谅。
上次她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看上去有些害怕没有主动而已。
是他不甘心她是姚钰芝的女儿,一时气恼,才说了有些过分的话。
这次他不说了。
不说的话,就不会再发生那种半途而废的事情了……
魏泓又有些燥热起来,女孩的纤腰和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再次浮现,这次还多了昏暗灯光下的那张脸。
巴掌大,长睫毛大眼睛,鼻尖和下巴都小小的,如瀑般的长发半点钗饰也无,自然地垂散在身侧,安静乖巧。
他呼吸渐渐粗重,但因为上次说了不再踏入后宅半步,也做不出再夜半去找她的事,便只能自己捱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纾解了一回,净了手换了干净衣裤睡去了。
…………………………
崔颢以为王爷这次回来应该会再去后院才是,但是出乎意料,他没有去。
可若说他不想去,他偶尔神游天外的样子,还有脸上烦躁的神情,又让人感觉他是想去的。
就算当初说了后宅给王妃,但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他想去也还是能去,没道理这样为难。
崔颢略一思索,想起上次王爷夜半怒气冲冲回来的样子,心道他不会是当时放了什么狠话吧?
若是这样……那他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强逼王妃过来吧?
那就算王妃来了,王爷也不会高兴的,他想要的是王妃主动来找他。
崔颢跟了魏泓这么久,从没这么为难过。
他几次盘桓在去往后宅的路上,想着要不要跟王妃好好说一说,让她来跟王爷服个软,还要服的毫无痕迹,不能让王爷看出是被他劝说过的。
不过一来王妃怕是不善于隐藏情绪,二来他去过后宅的事想要不被发现也难。
正发愁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不是人声,而是什么动物,更细碎轻巧。
他抬头看去,就见一只雪白的小狗正站在路上歪着头看着他,正是王妃买来的那只。
崔颢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一闪而过,唇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之前的忧愁一扫而空。
他蹲下身来,对那小狗招了招手。
小狗在王府养的极好,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人,见他笑容亲和,迈着小步子就跑了过来。
崔颢在他脖颈上轻抚了两下,抱起来向魏泓的院子走去,边走边道:“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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