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左耳听禅
楚嬿当时便怔在了原地,周围景象全部消失,恍惚回到了与王爷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那是两年多以前,她因家中忽然遭逢大难而骤然失怙,一夕间从爹娘宠爱的掌上明珠变成了流离失所的孤女,还被人牙子抓去要卖与人做奴隶。
她逃了几次都没能逃脱,最终认了命,想着哪怕是为奴为婢,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有一日有个中年妇人来人牙子这里看货,人牙子说这妇人是一大户人家的管事妈妈,若是得了她的青眼被挑去了,今后便可衣食无忧,每个月还有不少的月例可拿。
既然免不了被卖的命运,谁不想卖个好人家呢?所以大家都拼命展示自己的长处,希望能被这妇人看中。
楚嬿虽是商户之女,出身不高,却也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多少都会一些,自然很快就被选中了。
但后来她才知道,那妇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管事妈妈,而是当地一家青楼里的妈妈。
她愿意为了活下去而卖身为奴,这不代表她就愿意去做个女妓,所以她在看清自己要去的地方是青楼之后当即便挣扎着要逃走,可又如何挣的过那些那些膀大腰圆的龟公,眼看就要被拖拽进去。
这时候是路过的秦王救下了她,将她买下带到了王府。
王爷要给她脱去奴籍,并赠她一些银子让她去自谋生路。
可她一个孤女,亲族全无,又能去哪呢?
一旦离开王府,只怕不仅银子保不住,还会再次被人抓去卖掉。
楚嬿实在是怕了,便求王爷让她留下来,王爷答应了。
起初她以为王爷只是心善救下了她,让她留在这里也是跟别人一样做个婢女,但崔大人却单独给了她一间院子,还挑了个下人来伺候她,没给她安排一点差事。
她心中忐忑又失望,以为王爷也是看中了她的相貌,想要她的身子,但比起被卖到青楼,眼下状况已经好了太多。
何况不管怎么说,他都救了她。
若这是他想要的,她愿意给他,只求他给她一个庇护之所,让她能安安心心待在这里。
但是出乎意料,王爷并没有来找她。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始终没来。
楚嬿不明所以,期间也曾找理由去见过秦王几次,王爷对她客气而又礼遇,但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了。
她心中渐渐升起一些纷乱的思绪,觉得王爷是不是真心待她,所以才救了她却从不强迫她?
但是因为他已经订了亲,不好在成亲前纳妾,让女方不悦,故而不能给她个名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楚嬿的心就再也静不下去了。因为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在她进入王府的第三个月,有一天王爷在外面饮了酒回来,她正好看到了,亲自去煮了醒酒汤给他送去。
送完醒酒汤她原本应该离开,但她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站在他面前,脱去了自己的外衫。
她能明显感觉到王爷的目光热了起来,但又很快收了回去,对她道:“楚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对你并无此意,之所以将你留在这里,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嫁出去,只是近来比较忙,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楚嬿一怔,第一反应觉得他在说谎。
他与她非亲非故,他救下她已是仁慈,又怎么会还帮她这么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张罗婚事呢?
但她又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听出他并未说谎,他对她真的别无他意。
楚嬿的眼睛当时就红了,觉得无地自容。
她想问他既无情意,又为何待她这般特殊?
但张了张口却没问出来。
她本能地觉得那答案一定不是她想知道的,一旦问清了,她今后可能就再也无法踏入这扇门了。
所以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另外一句:“可我有。”
王爷移开的视线再度转了回来,落在她身上,她在这目光中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再次重复:“我有。”
说着又褪去了一件衣裳。
王爷看着她,这次没再把目光转到别处,也不再掩饰眼中的欲念,但声音依旧沉冷,比刚才还冷硬几分。
“你要知道,就算我今夜留下了你,也不可能给你任何名分,而且在我成亲之前,一定会将你送出府去,今后都不会再见你。”
有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了彰显对女方的敬重,会在成亲前将身边的通房遣走,她没想到王爷也会这么做。
要么现在就离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将来在王爷的安排下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了。
要么留下来,但得不到任何名分,而且注定将来要被送走,最多能在王爷身边留一年多。
楚嬿选择了后者,于是她成了秦王的通房,整个王府唯一的通房。王爷虽然到她那里去的不多,却也每个月固定会去个两三次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后来她明白了。
她心里多少还抱有一些期待,希望时日长了,王爷能对她产生一些情分,将来不舍得把她送走。
可是在她看到季二小姐的那一刻,她知道绝不可能了。
因为王爷心里自始至终就没有她,只是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代。
她也彻底明白过来,他当初不是一眼相中了她,只是不想让这张脸被送入青楼。
他也不是对她好,只是不想让这张脸受委屈。
而他之所以要在成亲前将她送走,是因为他真正喜爱的女人就要来了,不再需要这个替代品了。若是将她继续留在这里,这张脸一定会让季大小姐不高兴的。
楚嬿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伤心痛苦埋怨不甘,说等王爷回来了一定要找他问清楚,若他真是如此绝情,对她半点情意都没有,她就离开王府再也不回来。
眼下王爷回来了,她却在房中枯坐了一天,一步都没动。
“娘子,你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绾儿说道。
楚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有什么可问的,我心里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怎么会呢?”
绾儿不死心:“季大小姐都已经过世了,王爷也已经成婚了,却一直没赶您走,可见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怕您离开王府会过不好,”
“可是王爷已经很久没来了,”楚嬿道,“算起来大概就是季大小姐过世后。”
“那……那或许是王爷念着以前的婚约,想为季大小姐守一年呢?”
这话说出口绾儿自己也觉得不大靠谱。
就算是已经成婚的正经夫妻,丈夫也少有给妻子守孝的,别说王爷跟季大小姐根本就没成亲了。
楚嬿摇头:“他之所以不来,是因为他从不是自欺欺人之人。他知道季大小姐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真的都没有了,还留着一个假的有什么用。”
“而之所以没赶我走,也不过是王府不差我这一口饭而已。”
绾儿被她说的心中惴惴:“那……王爷以后岂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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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丁寿嗨了一声:“你这丫头懂什么?就是抓老鼠才不显眼!不然死个什么鸡啊鸭的,尸体那么大往哪埋?万一不小心被人捡去吃了怎么办?”
只有老鼠最合适, 既方便埋藏, 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挖出来吃了。
不是饥荒年头没人去吃这脏东西。
周妈妈点头,示意琼玉把之前那只兔子没吃掉的药丸给他。
丁寿接过, 从那本就不大的药丸上捏了更小一粒,给老鼠硬塞到了嘴里。
“我不便在这里久留, 就先走了, 回头有结果了你们告诉我。若是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
他说着脸色沉了下来:“等小姐成亲之后我便亲自启程回京,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尽管周妈妈已经基本确定了这药丸有问题, 但他们心底又都还有那么一丝丝期望,盼着只是他们想多了,老鼠并不会死, 陛下也没对他们小姐起过杀心。
周妈妈点头,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又将那老鼠拴在了角落里。
这院子不大, 前院人多眼杂,老鼠放在那被人看到怕是会直接就打死,所以还是放在内院合适。
她与琼玉两人合住一间屋子, 这屋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 也就不会被人发现。
她知道琼玉怕老鼠, 就让她今晚值夜, 这样她就可以住在小姐卧房的外间, 不用在这里跟一只老鼠待着了。
琼玉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妈妈你去值夜, 我留在这里!我要亲眼盯着这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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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又劝了几句,见她坚持,这才作罢。
当晚,琼玉没去床上睡觉,搬了个绣凳坐在离那只老鼠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期间困意来袭几次差点从绣凳上摔下去,坐稳后又继续盯着。
最终的结果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期盼的相反,老鼠死了。
丁寿看着老鼠的尸体,愤愤地咬了咬牙,一拳捶在桌上。
“老爷一生效忠朝廷,陛下却如此待他!天理何在!”
周妈妈已是彻底心寒,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他觉得他就是天,他就是理,他所说的话就是天理。”
帝王之位,天子之尊。
上承天意,下统万民。
他要其生其便生,要其死其便死,不遵者便为叛逆。
丁寿气恼却又无奈:“还好小姐没嫁给他,不然今后还不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一个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得不到就要将其毁掉的人,能是什么好归宿?
周妈妈缓缓点头:“如今看来先帝赐婚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最起码小姐远离了京城,陛下的手就伸不了那么长了,小姐也就暂时安全了。”
若是最终小姐没有嫁入宫中,也没有嫁给秦王,而是嫁给了京城的其他什么人,以陛下的身份和性子,怕是能做出夺妻之事来。
这么说起来小姐到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放眼整个大梁,陛下碰不到的地方也只有秦王这里而已。
而秦王虽然与老爷有仇,看上去却不是个会平白迁怒他的儿女的人。
周妈妈心里思量着这些,让丁寿先把老鼠的尸体拿去埋了,其余事情等小姐与王爷成婚之后再说。
…………………………
姚幼清与魏泓的婚期定在四月初十,关于婚嫁的一切事宜都不用她操心,她到了上川之后便没什么事了。
按理说待嫁的新娘就该在自家府邸待着好好备嫁才是,但她是从京城远嫁而来,离开京城的那日起就已经算是嫁出了姚家,在去往夫家的路上了。
她在院子里实在无聊,需要准备的东西又早已都准备好,便与周妈妈商量了一番,想要去街上走一走。
来到胡城这么些日子,她还从没去过街上呢。
周妈妈想着她今后是要长住在这里的,提前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也好,便带着琼玉和几个下人一起陪她上街了。
以往在京城,姚家家教森严,她又怕自己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妥之处给父亲和兄长们添乱,所以向来规行矩步,即便是上街也都收敛着,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山高皇帝远,没人管着,周围又没有人认识她,她想去哪便去哪,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上街的乐趣。
她接连几日出门,买了许多以前从没买过的吃食和玩意儿,大多是些在京城勋贵们眼中毫无用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比如街边货郎担子里的几缕彩线,不入流的食肆中卖相不好却很美味的点心,甚至是几把眼下根本用不着的蒲扇。
胡城不大,来往客商却很多,而且不知为何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姚幼清几乎每日上街都能觉得人比往常更多了一些。
这日她正在自己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子买东西,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动静,似是有人在互相追赶,路上的其它行人怕被冲撞,纷纷让开免得殃及池鱼。
这在胡城是很少见的事,因为这里是秦王的封地,有靖远军把守,谁若敢在街上闹事,很快就会被靖远军制伏,说不定还要挨顿板子。
姚幼清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周妈妈怕她被冲撞,赶忙拦住。
几个下人也立刻上前堵在了门口,将这里隔开。
但就在他们戒备提防外面人群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狗却从他们脚下飞快地蹿进了铺子里。混乱的人群中冒出一个人,急匆匆便往这里来。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并非是人在互相追逐,而是这人养的狗跑了,他在追自己的狗。
找狗的人是个有眼色的,一眼便看出他们身份定然不低,说道:“诸位放心,我只要我的狗,找到了它我立刻就走!”
几人对视一眼,又回头去看周妈妈,见周妈妈正与小姐一起往外走,便侧身让开了。
凑热闹往这边探看的民众就见下人们让出了一条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一中年妇人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那小娘子眉眼清秀,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衣衫,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可不正是那人要找的那只。
那人见状上前一步,连声道:“对对对,就是它!”
说着就想把自己的狗拿回来,但也知道不能直接从人家小姐手里拿,便等着下人给他抱来。
姚幼清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狗,喜欢得不得了,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狗不是她的,理应还给别人才是。
于是她不舍的将小狗交给了周妈妈,周妈妈接过去还给那人,小狗却在即将被那人接住的时候剧烈挣扎起来,周妈妈冷不防没抱住,被它从怀中蹿了下去。
那人惊呼一声伸手便要捉,小狗却又跑到了姚幼清身边。
他怕冲撞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不敢靠近,只得指着那只狗骂:“你个小畜生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待会回去老子就剥了你的皮!”
姚幼清见他凶巴巴的,眉头微蹙,又弯腰蹲下来摸了摸那小狗的脑袋。
小狗似乎对那人怕极了,躲在她脚边瑟瑟发抖,说什么也不肯过去。
她犹豫着将它再次抱了起来,问那人:“这位大伯,我看这狗不像是看家护院的,是你要拿出来卖的吗?若是的话能不能把它卖给我?我很是喜欢它。”
这小狗通体雪白,一看就与平常看家护院的狗不同,应是大户人家养来做宠物的。
这中年男人也不像是什么人家的家丁,不然不敢对主子的狗如此蛮横。
所以她以为这是个卖货的货商,只是卖的并非其它东西,而是猫狗鱼鸟一类的活物。
谁知那人却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位小姐,这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别人那买来的,要献给秦王的王妃做他们大婚的贺礼,若是给了你,我拿什么送给王妃?”
姚幼清一怔,她身边的周妈妈等人也都面面相觑。
那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众百姓却都喧闹起来,有人高声喊道:“孙老二,瞧给你穷酸的!王爷成婚你就送只狗?你也真拿得出手!”
孙老二啐了一声,反驳道:“你知道个屁!老子这是花了大价钱找人打听的!人家说了,王妃喜欢兔子,我本来想准备一只兔子,又觉得实在拿不出手,这才换了只狗!”
既然喜欢兔子那就是喜欢活物,活物的话自然是猫狗最合适,比兔子不强多了?
人群中却立刻有人又说道:“我打听的怎么跟你不一样?我是听说王妃喜欢吃烤兔肉啊!”
虽然都是兔子,一生一熟区别可就大了。
大家争论起来,姚幼清的声音被埋在其中没人听见,直到周妈妈让一个下人帮忙喊了一声,那孙老二才又转过了头,人群也终于安静一些。
姚幼清趁着这个时候赶忙说道:“那……那这只狗可以给我吗?我给你银子。”
这孙老二就不高兴了,脸色沉了下来。
“都跟你说了这是我给王妃准备的,不卖!你便是皇亲国戚在这里,也一样不卖!”
上川可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任是身份再高的人到了这里也别想欺压老百姓!
姚幼清喃喃:“可是……”
“别可是了,”孙老二打断,“除非你是王妃本人,不然这狗说什么我也不会给的!”
姚幼清:“……我就是啊。”
不等圣旨下达,皇帝赐婚的消息已经风一般传遍了京城。
姚府,丫鬟琼玉小跑进院子,顾不得失态,直接冲进了房中。
“小姐,小姐!”
“什么事急成这样?规矩都没了!”
姚幼清的奶娘周妈妈叱道。
细腰 68.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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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说郭胜是个大傻子
“盘香!”
季云婉打断, 没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盘香回神,知道不能直说他们让人留在胡城打听了秦王的行踪, 便改口质问:“是不是王妃不想让我们小姐见王爷,所以故意说他不在!”
这话说完, 门房刚刚还只是隐约露出几分不屑的脸色顿时一变,沉了下来。
“你这丫鬟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王爷的准许, 谁敢胡乱编造他的消息?何况我们王妃又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你们自己赶得时候不巧,总是错过, 反而怨我们王妃故意说王爷不在, 这是什么道理?”
他虽然只是个门房, 却也是靖远军的一员,板着脸呵斥盘香的时候凶悍异常,好像随时都要暴起打人似的。
盘香顿时气势全无,吓得直哆嗦,张着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季云婉不得已只能掀开车帘亲自对那人说道:“对不住, 是我的丫鬟失礼了。不知王爷去了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还在气头上,抬着下巴道:“我是王府的下人, 岂能将王爷的行踪随便告知他人?反正王妃的话我已经带到了, 季小姐您若是不去, 那我就回去了。”
谁愿意在这受这冤枉气啊。
季云婉放在车窗上的手如上次一般渐渐收紧, 最后松开:“带路吧。”
那人冷哼一声, 转身带路了。
…………………………
季云婉上次来时秦.王府正在修缮, 还未彻底完工, 现在则已经完全布置好了。
没有了四散的木料土堆,满头大汗的工匠民夫,这里在王府该有的大气之余又处处透露出雅致精巧,可见女主人修缮得很用心。
女主人……
季云婉想到这几个字,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内宅看到的那个人,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那日还真当王爷已经忘了姐姐,将姚家那个女人当做王妃看待了。
后来遇到楚嬿,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王爷还是放不下姐姐,所以才会将这个通房留到现在。
留下这个通房自然是因为她跟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如果有了更像的……那个通房还有什么用?
所以季云婉见到楚嬿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将之前的忐忑忧虑全部抛开,高兴了起来。
楚嬿的存在证明她这趟没有白跑,而且很快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先前王爷在京城被先帝赐婚,不好拒绝,也不好主动开口提出让她这个季家嫡女做妾,这才会默不作声地离开。
现在她千里迢迢地亲自过来了,王爷一定会明白她和季家的打算,不会拒绝的。
至于眼前这园子和门口桀骜不驯的下人……
等她入主王府,还怕没有收拾的机会吗?
季云婉志得意满,再见姚幼清时没有了上次的慌乱不安。
她来的匆忙,姚幼清正在花园玩耍,便索性直接在这里的花厅见了她。
“我还以为季小姐已经回京了,没想到竟然还在临铜,你离家这么久,季大人不担心吗?”
两人见过礼后姚幼清随口问了一句。
季云婉毕竟是未嫁之身,此次又是孤身一人前来,没有长辈的陪伴,算上路上以及在临铜停留的这段时间,确实离家很久了,故而她才会有此一问。
季云婉却觉得她是故意挑衅,温声回道:“我此次虽是来探望姑母,但亦是奉家父之命顺路来探望王爷一番,如今还未见到王爷,没有完成家父之命,又怎可就这么回去呢?”
她本以为姚幼清会生气,却见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那你赶得不巧,王爷昨日刚回来,今日又走了。说是去了军营,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魏泓走时当然没有特地跟姚幼清交代自己的去处,是崔颢让人留了话,说王爷去军营了,让她若有急事就派人去那里找他。
季云婉不知道的消息她随口就说了出来,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让季云婉面上觉得有些难堪。
她维持着大方得体的笑容,故意说道:“那不知王妃可否派人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特地来拜访王爷,想见他一面,问问王爷可否有空。”
她上次与王爷错过,王爷一定已经知道了。
如今听说她再来,定会回来见她。
自己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特地赶回来,不知这位小王妃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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