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房太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残阳落暖
贾母也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愣了片刻才把从前曾在贾元春身边伺候过得丫头抱琴给叫出去,让戴权带回宫里去。又拿来一个荷包塞到戴权手中,道:“贾常在能得皇上青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就有劳戴公公多关照了。”
戴权是大明宫掌宫内监,往常要巴结他的人海了去了,不过看在贾母这个荷包还算丰厚的份上,他自然满嘴答应,笑着道:“皇上如今可是最疼爱贾常在的时候,还赐贾常在居住凤藻宫。老太君也知道的,这宫里能以‘凤’字命名的宫殿可不多呀,皇上不正是因为喜欢贾常在才这样么?”
“多谢戴公公来报喜讯了。”贾母笑得开怀,得了一对龙凤呈祥的曾孙儿,最喜欢的孙女儿也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不是天大的福气么?
戴权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见贾常在的生母?”
贾母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咳嗽了几声后才道:“王氏身子不适一直静养,所以今日也不能出来了。老身知道贾常在心系自己母亲,只是王氏这病见不得风,所以老身也没办法,只能劳烦戴公公回去给贾常在说一声了。”
戴权只是随口一问,对贾母的回答并未上心,带着收拾好包裹的抱琴便离开了。
贾母却是记在心上,把贾赦、徐慧跟贾政都叫到荣庆堂,张嘴就道:“如今元春做了皇上的妃嫔,只怕将来少不得被人问起王氏的事情,今日戴公公便是一例。你们看,王氏是不是要放出来了?”
放出来,再叫她继续作恶么?徐慧垂眸掩饰眼中不屑的神色。
“老太太想岔了吧。”贾赦嗤笑道,“元春那丫头刚刚得了皇上喜欢,正是需要固宠的时候,你如今放了王氏出来,要是有人打听到了王氏是为了什么才被关在佛堂的,对元春丫头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虽然老太太吩咐了府中上下噤声,知情人也是杀的杀卖的卖,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王氏一直称病,就让她病下去吧。”
贾母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才转过来问贾政:“政儿,你觉得呢?”
贾政到现在还是无法原谅王氏害死了他两个儿子,自己女儿如今既为常在,保全名声自然是最重要的。他握紧了拳头,道:“儿子觉得大老爷说的有道理。元春刚刚得宠,宫里其他妃嫔只怕也是盯着她想要找出她一丝错漏,此时要是放王氏出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贾母考虑过后也承认自己两个儿子说得有理,便按下这话题不在提及。
佛堂里的王氏听到守门的两个粗使婆子说起自己的元春已经当上了宫里的小主,原本死灰没有生机的脸上顿时焕发了新的希望。总有一天她要走出这个佛堂!只要元春能爬得越高,她走出这个佛堂的日子就越近!她的手激动得颤抖着,原本拣好的佛豆散了一地。可是她不在乎,她现在满心想着就是离开这个佛堂,再做回她那风光无限的二太太!
哪怕自己丈夫不在喜欢自己,只要有个圣宠的女儿,便是老太太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必担心,王氏是出不来的,别忘了还有个霍海啊~
[红楼]大房太太 第六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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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薛家写信欲上京
“瞧着方才老太太的架势,我还以为王氏真的要被放出来。”回到荣禧堂后徐慧才这样跟贾赦说道,“不过是元春封了常在罢了,老太太就动了这样的心思。等将来元春要是封贵人乃至封嫔封妃了,岂不是要把王氏之前做下的罪孽一笔勾销了?”
放王氏出来有利有弊,你以为后宫那些妃嫔会对一个突然冒出来争宠的常在有好态度吗?”贾赦道,“元春那丫头原先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忽而离了凤仪宫到了皇上身边,背后肯定有皇后的意思。宫里的妃嫔们不敢对皇后报以怨言,却可以对付一个小小的常在。听说为着此事,皇上还把熙妃跟纪常在的牌子都挂了起来。”
这事儿却是谣传了,不过外头的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把此事加在了贾元春头上。徐慧道:“皇后娘娘如今有孕,暂时不接见外命妇的朝见。太后又跟着太上皇到了江南行宫,只怕这段时间老太太是想打探消息都不行了。那个戴公公看着好说话,可是我总觉得不可靠,老太太便是拜托他也是不管用的。”
“戴权这人爱财,但是却知道底线在哪儿。皇上不喜欢旁人多嘴,戴权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有些年头了,自然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贾赦跟戴权打过交道,也从别人出听过戴权的事儿,“老太太想要贿赂戴权让他在皇上面前为大丫头美言几句,只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是不是一场空都无所谓,老太太心里也该明白,戴权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拉拢过来的。”徐慧吃了一口茶,“不过我倒没想到元春那丫头当年没能参加妃嫔的选秀,绕了一个大圈还是成为了后宫女人中的一员。”做了皇帝的女人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了,以后年老色衰失了宠爱,便是只能老死宫中,这人前看着风光,人后是什么滋味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老太太总是盼着元春有大造化,如今她既为妃嫔,老太太只怕是巴不得有这样的结果。”贾赦道,“再者皇上要是有这个意思,元春也不能抗旨不遵呀。”
“时也命也,老太太总念叨元春有天大福气,那咱们就再看看吧。”徐慧知道书里贾元春最终是封了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的,只是看现在的状况,倒实在看不出来有一举封妃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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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进不了宫,皇帝又特意封锁了贾元春的消息,所以无论她怎么向旁人暗示询问,都打听不到贾元春的半点消息,只能命人去戴权在宫外置办的一个宅子处向戴权打探消息,故而戴权也没少从贾母那里得到好处,连带着他带的小徒弟们也吃到了甜头。太监们是没有后代的,钱财才是他们最安心的东西,因此戴权也起了这个心思,要从荣国府得到更多的好处。
“老太太、大太太,金陵的薛家来人了,说是送东西来给老太太作为贺寿之礼的,薛家太太也有书信要交给老太太。”鸳鸯领着薛家送礼的嬷嬷进来,回禀道。
八月初三是贾母的生辰,薛家自然会派人来送礼,不过往常都是叫人压着礼物带着口信来的,甚少动笔亲自给贾母写信。而且自从薛迅病逝薛王氏带着两个孩子守孝不再出面之后,贾家跟薛家的关系就淡了点,这回送信来倒是奇怪。贾母接过信件打开扫视了片刻,便将书信交给徐慧。
徐慧扫了一眼,便知道原来再过一段时间他们身上的孝期就要过去,薛王氏想带着一双儿女入京常住,希望贾家帮忙先找人给把薛家在京城的宅子修缮好。薛迅一死,从前还算团结的薛家八房瞬间土崩瓦解,薛王氏打理起这盘生意也是力不从心,薛蟠就更不用提。其余几房人对薛家的家产虎视眈眈,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薛王氏自己没个主意,只能同意薛迅二弟的说法,分家了事。
“既然薛家太太要上京,那咱们自当得帮忙。”徐慧将书信还了回去,“只是听说最近忠顺王爷忙着修庄子,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匠人都给请走了,老太太看着该怎么办?”
“薛家跟咱们也是世交,总不能找些技术一般的糊弄过去。”贾母道,“先去把薛家上京的人叫来。”
来的人是薛家的大管家,贾母把忠顺王修缮庄子,只怕一时三刻找不到好的匠人的事情告诉了他。薛大管家便道:“这倒不急,毕竟太太、哥儿还有姑娘的行李也不是片刻就能收拾好的,铺子上的事情总得再跟其他几房交接清楚。”
“那就好。”贾母点点头,“我这就写信,你回去之后将信件交给薛太太就是了。”
薛大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薛王氏到底是要带着一双儿女进京了,但倒没听说薛蟠闹出了人命的事情来,是还没发生还是又出现了偏转呢?徐慧拨着手腕上的碧玺香珠手串,默默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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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的生辰刚过,皇后便有孕满三个月,胎像已经坐稳,外命妇请安的规矩便如常进行。戴权早早就传来了消息,说皇后娘娘特意开恩,叫贾常在中秋前跟家里人见上一面。不巧徐慧这时候却是染了风寒病倒了,所以这回进宫跟贾元春见面的人只有贾母。
贾元春穿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外头是一件淡粉色绣红色菊花交领褙子,领口用珐琅托底的葡萄型镶珍珠金领扣扣着。长发挽成凌虚髻,簪着两支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发髻中别着一枚金丝嵌珠压发,耳朵上坠着金丝小圈红玛瑙耳环,看着打扮便知道如今已是华贵之极。
贾母正要给贾元春请安,却被贾元春给叫住,让抱琴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贾母环视了一下自己孙女屋内的摆设,隐隐觉得似乎有些过了,完全超出了常在的份例,但转念又想这是自己孙女儿得宠的证明,索性便按下不提,只道:“在府里便听戴公公说起你的事,如今你总算是熬出头了。”
贾元春却是摇了摇头:“老太太只看见我表面的风光,哪里看到我在后宫中举步维艰?这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我一个小小常在,说话举止都得谨小慎微,就是怕有人寻了我的错处罚我。皇上虽然疼惜我,但如今朝政忙,他已经许久没来我这儿了。”
“可是有人给你难堪了?”后宫倾轧的事情贾母多少知道些,自己孙女得宠势必会叫其他妃嫔不满的。
“她们倒不敢,只是没回见面少不得被她们讽刺几句。”尤其是熙妃那个失了恩宠的女人,自己擅自打探勤政殿的事宜叫皇上发现了被皇上冷落,却把这事儿记在她头上,每次见面都说她狐媚惑主,奴才秧子便爬上了皇上的龙床,话语难听得叫贾元春直窝火。要不是想到皇后之前叫她忍一时之气的话,贾元春肯定是要当初跟她辩驳一番的。
“那是因为她们失宠,所以才会如此。”贾母安慰道,“嘴巴长在她们身上,你也别跟她们争,左右传出去脸上难看的是她们。你只要尽心服侍皇上,皇上总会看到你的好处的。你瞧瞧你如今虽然不是居主位,可这宫殿却是凤藻宫除主殿外最大的,可见皇上对你的喜爱。只待你怀上龙裔,将来封嫔封妃也是指日可待。”
“但愿如此吧。”贾元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太太,我之前问过抱琴关于二太太的事情,二太太怕不只是生病这么简单吧?”哪有人养病要迁居佛堂的,荣国府的佛堂冷清偏僻,听说从前还是拿来关犯错的下人禁闭的。可是抱琴也是知一点不知一点的,所以她才要问老太太。
贾母脸上微微一滞,有些不好看。她长久地盯着贾元春,最后才默默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怀疑。确实,王氏不是因为生病而迁去佛堂,她是犯了大错!这个错足以叫你父亲休弃了她。要不是为了你跟宝玉着想,我也不会就这样放着她在佛堂里。”
贾元春倒吸了一口气,示意抱琴去把门关起来,才小声问道:“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是?”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要紧!”贾母严肃道,“如今你是皇上的新宠,宫里人都盯着你的凤藻宫,要是此时叫人发现你的生母是个犯了七出之条的,你在宫里的处境就艰难了!不是你老祖宗不愿意叫你们母女相见,只是她犯下的事儿足以叫你身败名裂,不值得你过问。”
“可她终究是我的生母……”贾元春有些进退两难,她不愿意自己生母在佛堂受罪,但是想到自己如今宫中举步维艰她心里又开始退缩。
“我知道你念着她,只是如今你在宫中地位不稳,要是因此被人攻歼失了恩宠,你便要像安常在那边受人轻贱了。”贾母见她还有些迟疑,便道,“你想着她是你生母,可当初她做下这孽事时怎么不想想你们,佛家讲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害死了你父亲两个儿子,这罪孽都报在你大哥身上了!”
“老太太说的是周姨娘的……”贾元春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抖,香帕便掉在地上。
贾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贾元春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艰难地道:“二太太身子不好,我这儿有些药材,劳烦老太太给带回去吧。还有宝玉,二老爷膝下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了,老太太也多看着,别叫他也……”
“我知道的。”贾母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去清虚观给你求的一串佛珠,叫张道士给念经七七四十九天了,你戴在身上也好叫满天神佛能够保佑你。”
“老太太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会时时刻刻戴着的。”贾元春今天受到的打击有些大,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时候不早了,老太太还是赶紧出宫回府吧。二老爷那儿我是不能尽孝了,但是也想请老太太替我转达对二老爷的问候。”话里却是再也不提王氏了。
贾母知道贾元春是下了决心,便带着贾元春备好的东西出宫而去。
[红楼]大房太太 第六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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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皇帝出兵分家兆
酝酿多时,徒涵终于在八月初十出兵茜香国。因为之前已经让心腹大臣在朝堂上言明茜香国不尊上朝与罗刹私自密谋造反的事情,便是吴贵妃之父丞相吴天佑跟其门人先后上折子请皇帝三思,但朝中年轻才俊却是主战派,并以绝大多数的声势将老派主和党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徒涵满意一笑。这几年他暗地里提拔自己心腹,而手握重权倚老卖老的老臣子们,要是他们识趣一点的话,徒涵不介意叫他们居于高位养老;但要是像吴天佑那样非得对他所做下的每个决定予以置喙,那么也就别怪他不顾他多年功劳了。
“皇上,吴贵妃让人给您送来了老鸭汤。”外头的小太监跟戴权耳语了几句,戴权微微一点头,走到正在批阅折子的徒涵身边小声道,“吴贵妃正在偏殿候着,皇上可要见一见?”
“她的消息倒是灵敏,朕今日早上才反驳了她父亲的意见,下午就来给朕送汤。”徒涵微微眯起了眼,拔掉手中毛笔上脱离掉的毫毛,“看来皇后放权叫她协理六宫,倒是把她的野心也给放出来了。圣祖时期便有训斥,后宫妃嫔无诏不得入勤政殿。她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如今揽着宫权,就能将圣祖留下的戒条视而不见呀。”
戴权并不搭话,他知道皇帝也没有叫他回话的意思,于是只弓着身站一边等待徒涵发话。
“叫吴贵妃将她的老鸭汤带回去。”徒涵语调淡淡地说着,“晓谕六宫,吴贵妃无诏擅入勤政殿,着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抄宫规三百年,废除其协理后宫的权力。皇后有孕不宜操劳,由懋妃、柔嫔跟宣嫔协理六宫。另,晋凤藻宫贾常在为贵人。”
“嗻。”戴权应了一声,便出去把吴贵妃给请了回去。要他说呀吴贵妃真是操之过急了,皇上本就是要出兵的,在朝堂上被吴丞相这么一拦着本就不高兴,她又自己巴巴地跑过来,不管是为了打探皇上是否恼怒了吴丞相还是旁的消息,却都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送走了呆若木鸡的吴贵妃,戴权摇了摇头,便去了凤仪宫给皇后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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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旨出兵茜香国,秋闱却是按着正常时间开考。秋闱分三场,八月初九、十二、十五各一场。沈氏已经出了月子,略显丰腴的脸上混杂着焦急与担心的等候,直到赖大带着一脸喜色跑进来说贾琏已经从考场往府里回来时,她才松了一口气。考场的环境是怎样她也略有耳闻,当年贾珠可是被抬着回来的,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
“回来就好。”贾母高兴地点点头,“命人烧了热水准备热饭汤品,琏儿考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又累又饿的,叫他沐浴更衣后用过饭就睡去吧,先不用来我这儿请安了。琏儿媳妇,你先回去准备吧。”
“是。”沈氏连忙起身,答应了一句后便离开贾母的院子。
贾母又对徐慧道:“虽说这段时间朝堂上都忙着出兵茜香国的事情,但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大事儿,只能忙活着后宅家事罢了。瞧着琏儿如今都参加秋闱了,琬姐儿也大了,你看是不是该给琬姐儿请两个嬷嬷?”
贾母说的“嬷嬷”不是平日里伺候贾琬的那种,而是专门教导规矩的。贾琬是荣国府大房嫡出的女儿,自出生后名牌就挂在了选秀的名册上。皇帝自上一次选秀后就并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意图,但总得有备无患才是。当初为贾元春请来的两个嬷嬷都已经放了出去,听说如今已经被请到别的府里去,所以贾母才有此一说。
徐慧却道:“皇上忙于朝政,皇后如今也有孕在身,只怕今年宫里也是忙乱得很,会不会放出一批老嬷嬷也是未可知。而且琬儿还小,媳妇还想着再让她松快两年,多读书陶冶性情。这么快就叫她学宫规,怕是以后跟读书的时间相冲突了。”
贾母是想自小就将贾琬教成成熟稳重的姑娘,可徐慧却觉得贾琬还小,因此也不大愿意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就被教习嬷嬷拘束着。两人各执一词,到底没能得出个结论。只是贾母却是老大不高兴,觉得自己大儿媳妇管着家务之后越发敢辩驳她的意思了,便冷着脸三言两语将徐慧打发出去。
徐慧也不愿意跟贾母再多说什么,自己女儿的教学本就该由她跟贾赦决定的,老太太却非要插一脚进来扰乱他们给贾琬定下的学习计划。
“琏二爷已经回来了,等一下就过来给太太请安。”翩然倒了一杯桑叶菊花茶递给徐慧,“方才庄子上的陈管事来信,说太太安置在庄子上的霍海有要事要回禀太太,太太想着要不要见一见?”
霍海当年是被周瑞家的给陷害了才被赶出荣国府的。他们霍家是随着贾源起家,自那时候起就一直效力荣国府,也算是荣国府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被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给赶出府,霍海怎么会不生气?徐慧喝了一口茶才道:“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陈管家没说,只说霍海十分着急,怕是有急事。”翩然道。
“刚好中秋也过去了,过几天我带着姐儿去庄子上走一走,你告诉陈管家,到时候安排霍海来跟我见一面就是了。”原本她留着霍海就是为了掌握王氏给赵姨娘下绝育药的罪证,现在王氏既然已经被关禁闭,其实霍海的作用也不大了。不过看着他几代人忠心办事的份上,徐慧也不愿意看着他们家绝了后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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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过贾母后,徐慧便带着贾琬、林黛玉一起到庄子上小住几日。贾宝玉虽然求着贾母要跟自己二姐姐还有林妹妹一块去去庄子上玩,可是贾政脸色一板就叫他整个人蔫了,只能巴巴地目送姐姐妹妹的离开。
“这庄子上有个热泉,水不大热,你们两个小姑娘可以去试试,只是别泡太久了。”庄子上的丫头们早就收拾好了房间,贾琬的屋子跟林黛玉的挨在一起。徐慧笑着跟她们两个说道,“外头还有一块儿很大的空地,庄子里有风筝,叫了丫头们一起陪你们去玩耍吧。”
“那女儿就带着林表妹出去了。”贾琬拉着林黛玉的手笑呵呵地跑了出去。
看着两个姑娘出去了,徐慧才走到屏风之后,又让人把霍海叫了进来。
霍海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这几年一直在徐慧的庄子上办事,得空也会替附近的人看病开药,所以在附近也积累了一定的好名声。他跪下来磕了个头,道:“今天总算见到大太太了,多谢当年大太太的帮助,霍某感激不尽。”
“起来吧,听陈管家说你有要事要告诉我?”徐慧问道。
“正是。”隔着屏风徐慧看不清霍海的表情,却能听到他严肃的声音,“之前顺忠亲王修缮庄子,把霍某从前的宅子征收去了。那宅子是家父购买的,因着里头有家父的手札笔记,故而霍某也回去一趟将家父的物品都收拾妥当。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收拾,却叫霍某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阴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慧听到“阴谋”二字后立马坐直了身子。
“家父是十余年前突然暴毙的,本来他的去世就叫霍某疑惑不已。家父身子一直康健,素日里也注重养生,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去了呢?只是当霍某得到家父暴毙的消息后家父已经入棺,所以霍某心中一直存在疑虑。”霍海阴沉着脸道,“知道现在霍某才发现,原来家父当年并不是暴毙,而是被人害死的。大太太怕是不知道吧,家父跟瑚哥儿是同一年没了的!”
徐慧穿越来当年,原身就是因为贾瑚病逝而伤心过度去了的,那一年她忙着养病,并没有很留意府里其他事情,没想到其中竟有这样的缘由。徐慧心头一跳,道:“说清楚些。”
“当年瑚哥儿生病,一直都是府里的人给煎药熬煮的。若是此时有人看不过瑚哥儿,要他身死陨殁,在抓药处买通人便是最好的选择。当年家父就是在翻查瑚哥儿药方时发现了不妥,检验过药渣后更是发现其中一味药药量不对,他一一记档下来正准备要向老太爷举报,但还没来得及就已经故去。”霍海心中的震惊不比徐慧少,“那人大概没想到家父会把这事记档下来,所以这份证据才保留了下来。”
“告诉我,是谁?”徐慧冷冷地道。
“还能有谁,不正是二房那位女主子吗!”霍海冷冷一笑,“她当年就开始筹谋要自己的儿子承袭荣国府爵位,大太太生下了嫡子却是挡路石了。她为了自己儿子,巴不得大房绝后,所以才想出了这么阴毒的法子。”
徐慧无法说出此时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又恨又怒又哀伤,也许是原身留下的残念在作祟,也许是她对王氏狠心的怨恨。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道:“三天后你带上证据随我回府,将此事告诉大老爷!”
“是,霍某一定会为大太太揭穿二房恶毒的嘴脸。”霍海并不知道王氏已经被软禁了起来,只要一想到他能报复用莫须有罪名将他赶出府的王氏,她就觉得浑身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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