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嫡女:王的侍寝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梨潇潇
“蠢货!”赵太后冷叱,“你当她慕梨潇是个泥人,会乖乖在那让你杀死一次又一次?”她眯了眯眼,“不过,方才哀家试探了她一二,她好似的确忘了昨晚之事。从今日起,你派人严密监视会宁宫,不得有失!”如果慕梨潇是在她面前做戏,那倒是她小瞧了她。如果是真的忘了,她倒是可再利用一二。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晋连忙应声,躬身退出殿内。
赵太后盯着他的身影,眸光逐渐森冷。她一抬手,空无他人的大殿角落骤然出现一抹黑色身影,就见赵太后淡淡道:“处理干净!”
黑影并未作声,身影一闪,便已消失无踪。
刚回会宁宫,赵太后便派人送来一堆珍药宝器。随后,皇甫晟也送来了赏赐。
慕梨潇斜倚在榻上,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柄镶珠玉匕。此物夹在皇甫晟赏赐的孤籍膳本之中。皇甫晟显然知道原身好读书,赐下的籍本莫不珍稀难得,奇怪的是,他竟在一堆书墨中夹送了这柄玉匕。
皇甫晟……原身被毒杀,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或者,他有没有嫌疑?
抽出匕首,玉质刀面寒光流溢、凛凛生厉,显非凡物。她眼中划过欣喜之色,不觉持匕挥舞起来。
恰在这里,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耳力不俗,听出其中除却熹春外,还有两个陌生人。她连忙将匕首放入枕下,软身躺下,面上逼出几分苍白,俨然一副病容。
门被推开,却无人宣告。慕梨潇闭着眼,恍若睡着了,心中却是已经知道来者何人。
锦帐撂起,一具带着几分凉意的身体坐在了榻边,慕梨潇清晰的感觉到一道如鹰般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浓郁的审视。饶是镇静如她,也险些在这道视线下破功。好在她并非普通人,闭着眼一动未动,未露半分破绽。她尚不知皇帝对原身有多少了解,加之她打定主意近段时间要以病示人,故而闭眼睡觉即可。
“太医怎么说?”有几分低沉诱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响起。
“太医说娘娘需要静养,不宜劳心动气。”熹春垂首恭敬回道。
皇甫晟漆深的眼定在沉睡的慕梨潇脸上,倒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容貌。在册封以前,他对她并无什么印象,于后是慕恬委婉暗示了慕梨潇对他有心仪之意,而他亟需慕恬一派的助力,便顺水推舟将慕梨潇册为了贵妃。
昨日大婚,于情于礼,他应与她洞房花烛,却因一时大意被太后设计,让她独守空房。这对任何女子都是羞辱,他心中确也有所歉疚。本欲补偿她,岂知她竟病倒了,且病得颇为蹊跷。脏腑两虚,若非长期体虚,断不会突然出现这种病状。而就他对她的调查,她虽有几分体弱,但从未有过这种病症。如此一来,只有另一种可能,这伤是她在宫中所受!
皇甫晟微微眯起眼眸,思及暗卫此前的汇报,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太后的手,倒是伸得越来越长了!
寝殿里鸦雀无声,只余慕梨潇细弱的呼吸,以及皇甫晟若有所思的叩指声。
皇甫晟略倾身,附在慕梨潇耳边,低低说道:“好生养病,朕改日再来看你。”
温热的气息让慕梨潇耳朵一痒,心下却是一凛。这人,看出她在装睡了?
皇甫晟起身离去,慕梨潇待门阖上后,神经竟是一松。方才她竟一直紧绷着神经。
这一放松,她居然真的睡了过去。自附到这具身体后,她还一直没休息过。眼下对所处环境有了几分底,总算能暂松一口气了。
慕梨潇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睁眼便见熹春眼巴巴的跪坐在榻边瞅着自个,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她不由挑眉,“出了何事,被欺侮了?”虽说还不能确定身边有几个能信任的,但就对熹春的催眠所知来看,这自小跟随原身的小丫头是能信任几分的。
熹春眼圈微红,“奴婢是替您委屈。”
慕梨潇怔了怔,坐起身问道:“昨晚皇上没在我这过夜,外头说了难听的话?”
相门嫡女:王的侍寝妃 第五章 距离产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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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春点头。慕梨潇拍拍她的脑袋,“让她们说好了。皇上喜欢去哪过夜便去哪过夜,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好歹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她岂会乐意与一个公众种马亲热?加之她已然筹谋仔细,一待替原身报完仇便施计离开皇宫。天大地大,她绝然不愿被拘在这方寸后宫之中,同一群女人争抢一个男人的过夜权。不过,她此前倒是漏了件事,原身昨晚被毒杀,而皇帝居然未顾规矩的在媚妃处过夜,如果原身的死与皇帝无关,那皇帝必然也是被人设计了。
熹春对她云淡风轻的反应很是诧异,“娘娘,您、您不在意这事了么?您不是十分爱慕皇上的么?”她自幼侍候自家主子,深知自家主子淡然性情下的执拗。三年前自家主子在宫宴上见过皇上一面便芳心暗许,在得知被册为贵妃时激动得不能自已。那般喜欢皇上的主子,何以一宿过后便态度大变,难道是昨晚的事令主子失望而至死心了?
慕梨潇又一挑眉,原身居然喜欢皇帝?见熹春满面不解狐疑,她只得佯作落寞的叹息道:“熹春,你可听过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以前我不了解皇上,故而心中喜欢,而如今了解了,才知以前的喜欢并非真的喜欢。”
熹春张了张嘴,表情有些纠结:“可您已经入了宫,就算不喜欢,也不能、不能……”
慕梨潇如何不知她的意思,这丫头是怕她不喜欢皇帝了,因而做出什么失格之事。她但觉好笑,面上却是不显,整容肃声道:“我日后只望能平静度日,不想陷入后宫倾轧纷争之中,所以你务必要约束管教好会宁宫上下,不要给我惹出祸端来。”
熹春确实极为忠心,对自家主子摆明不想争宠的心态虽有些不赞同,却也不会质疑,慎重的点头:“奴婢明白。”
“会宁宫上下有多少人?”
“共五十七人。”
“能否查出他们中有哪些人的眼线?”慕梨潇睇眼门口,她这里盯梢的人倒是不少。
“楚嬷嬷已经在查了。”熹春瞥了眼门外,压低声量道,“秾华宫的眼线已经知道是谁了。”
楚嬷嬷?慕梨潇隐约记起催眠熹春时提起过此人,是丞相夫人替原身特意挑选的人,不仅懂药理更深知宫闱手段,较之性情较为绵软的熹春显然更得力。
“让楚嬷嬷小心行事,查清后也不必有其他动作。”
“是。”熹春应声,顿了下又道,“娘娘,午后妍妃、荷妃与兰妃三位娘娘带着好几位妃嫔娘娘来探望过您,只是您那会儿睡着了,奴婢便未唤醒您,她们留下礼物后便走了。”
慕梨潇心中微动,“明日你和楚嬷嬷准备些回礼,亲自送到各宫去,沿途将各宫的路线都记下。”
“是。”熹春虽不解自家主子记这些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次日。熹春和一名颇富泰的中年妇人将回礼名单呈给她看。
慕梨潇细细打量了会那中年妇人,看得出是个极精明的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气,当是楚嬷嬷无疑。
慕梨潇对给各宫的回礼无异议,她对这些事并不在意,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是探清皇宫的环境。她如今是“病人”,无法四处走动,只得用这法子来摸索了。不过,就算她不是病人,堂堂贵妃也不能整日没事到处串门。
熹春和楚嬷嬷带着回礼出了会宁宫,慕梨潇摒退宫人,关紧门开始锻炼身体。单从楚嬷嬷这两日的调查,会宁宫里的眼线不少于五处。而原身带进宫的也只有熹春和楚嬷嬷,这还是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才让她从宫外带进来的。
未明敌我前,慕梨潇自不会自露马脚,故而锻炼也只能关在内寝中。打了几套拳,渗出一身薄汗,恰好太医前来请脉。她依法将脉象迫成沉脉,太医果然没看出来。
梳洗一番后,慕梨潇召来宫女,扶着她在园中散步。她扮演病人得心应手,那苍白柔弱之态、虚浮无力之状,令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走了柱香时间,她正欲表现虚弱的回去歇息,便听到一记宣禀声:“皇上驾到!”
慕梨潇眉头攒成了结,但她无法,只得由宫女扶着至大殿迎接。
一入大殿,慕梨潇便看见殿首站着个身形修俊的年轻男子,一身雍容无匹的气度,仿若刀凿似的脸廓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淡淡看过来的漆黑眼眸深不见底,加之紧抿的薄唇,无不证明了,这是个喜怒莫测的男人!
慕梨潇不得不承认,端看仪容气度,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极出众的,加之他尊贵至极的身份与权势,很能有女人能逃脱他的魅力。她垂下眸,上前福身行礼,却被他稳稳扶住,“爱妃无需多礼,今日可觉好些了?”说话间,皇甫晟极是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朝内殿走去。
慕梨潇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敛眸淡淡道:“太医稍早来诊过脉,与昨日无多大异处,只是让臣妾不必整日拘于室内,可于外多散一散步。”
皇甫晟轻挲指尖,看她一眼,“不必心急,你安心养病即可。今日朕在这里陪你。”
慕梨潇蹙眉,“皇上政务繁忙,不必如此。”
皇甫晟不欺然看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眯了眯眼:“爱妃不愿见朕?”虽说他不是自恋的人,但他还记得慕梨潇在大婚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与深情。这才不过隔了一日,她竟不耐烦见他了?她那时难道是在做戏?
慕梨潇一顿,虽说他说的是实话,但她又不能这么回答,当下扯扯唇角,“臣妾是怕耽误皇上处理朝政。”
“无妨。宋安!”皇甫晟深视她眼。以他的脾气,若非大婚夜确实委屈了她,她眼下又抱恙在身,他岂会屈尊来陪她。结果她还不领情!
“奴才在!”跟在后面的宋公公立即应声。
“将奏章送来会宁宫。”
“是。”
见他意已决,慕梨潇只得道:“臣妾有些不适,先行退下,皇上请自便。”
皇甫晟盯着她,半晌才道:“去吧!”
慕梨潇进到寝卧,坐在桌边,曲指轻叩桌几,若有所思。皇甫晟刚才见到她时无一丝异状,对她的态度不冷不近,应是对原身并没什么感情,但也颇为看重,自然,这份看重是因原身身后站着个丞相府。而就她的观察,皇甫晟绝非荒唐糊涂的人,不会无故做出在大婚夜让原身独守空房的事,他昨晚必然也遇到了什么事。
太后,皇上……唔,她有必要更多的了解后宫局势。
相门嫡女:王的侍寝妃 第六章 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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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宫人候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她锁紧门窗,从床底拖出一只小木箱。掀开箱盖,里面码放着数卷细油绳,并一些铜铁材料和短木。
这些是她昨晚让楚嬷嬷找来的,准备拿来做些便携武器及工具。多年的特工生涯,没点防身之物让她很是不习惯。不过眼下条件有限,她能弄出来的东西也很有限。
将箱子搁在地上,她席地而坐,拿起短木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书房之中,皇甫晟批阅完泰半奏章,放下御笔,端起茶盏呷了口,似是随口问道:“贵妃在做什么?”
“娘娘在内寝中歇息,一直未出。”宋公公如实禀道。
皇甫晟搁下茶盏,淡声道:“太后那边有何动静?”
“李公公手下四名侍人犯过被杖责,一人当场殒命,另三人伤重昏迷未醒。”
皇甫晟冷冷勾起嘴角,“看来朕的这位母后是越来越不想安分了。潇贵妃受伤之事可查清楚了?”
宋公公心头一紧,“前日娘娘进宫后,一直在内寝之中,而宫人皆候在外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皇甫晟眉头微攒。慕梨潇病得颇为蹊跷,而她若是被人暗害的,理应会向他告状,但先前见到他时,她却一声未吭,难道是他想岔了?
慕梨潇不知皇甫晟的疑虑,在内寝中专心制作趁手的防身武器。可惜材料太简单,制作出来的也极简陋,不过聊胜于无。
“娘娘,奴婢有事禀告。”门外有脚步声落定,随之响起恭敬的话声。
慕梨潇早从脚步声便知来的是熹春,她将手中的半成品放回木箱中,继而将木箱塞回床底,起身拍拍衣袖,复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锁。
熹春和楚嬷嬷走了进来,楚嬷嬷一见慕梨潇神态安然的坐在桌边,表情微动,迅速阖上了门。慕梨潇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娘娘,奴婢二人已将回礼送至各宫娘娘处。”熹春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对劲,径自禀道。
楚嬷嬷上前压低的声量,“娘娘,眼下皇上就在会宁宫,眼多口杂,您且注意着身子。”
慕梨潇一笑,“此间无外人,不必担心。”楚嬷嬷显然是看出她其实并未生病,故才如此提醒,而她这话则是肯定了她的怀疑。
楚嬷嬷未再多言。尽管她不知娘娘装病的用意,但无病自是更好。而熹春显然也非笨人,听到她们的话蓦地明悟了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路线可探清了?”慕梨潇之所以在她二人面前露底,一则是她不可能一直装病,有时还需要有人从旁掩护,二则这也是一种试探,而目前来看,这二人尚算合格。
熹春呈上一张纸,“奴婢与楚嬷嬷合了合,将所经路线绘了下来。”
慕梨潇展开一看,线路画得十分清楚,让她对宫中的建筑方位和道路布局有了大概的了解。她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她看向楚嬷嬷,“楚嬷嬷你擅长药理,能不能做些止血的药粉或丹丸?”
楚嬷嬷欠身道:“可以,只是欠缺药材。”
“明日你以做药膳的名义,让太医院将你需要的药材送来,记住不要让人看出来。”
“娘娘,这些丹药太医院应该不缺,何不让太医院直接送来?”熹春疑惑的问道。
“我自有用意。”慕梨潇如此做,一则是检验楚嬷嬷的能力,以便她下一步的安排,二则她无缘无故的弄这些药,只会平白惹人生疑。
“熹春,你按这样子做一套衣裳给我。”慕梨潇将一张图纸递给熹春,“衣料要紧实,切勿被其他人看到。”
熹春接过图纸,纸上画的是一套黑色紧身衣,样式简单,熹春点头,“是。”
将事情分派后,慕梨潇让二人退下,继续拿出木箱,开始制作防身工具。直至晚膳时分,她才在楚嬷嬷的提醒下前去陪一直没走的皇甫晟用晚餐。
待布好膳后,慕梨潇又等了片刻,皇甫晟才来。
皇甫晟不是话多的人,慕梨潇也与他没有话说,二人安静的用过晚膳,移步暖阁。
眼下已是初冬时节,夜沉得早,气温也逐渐冷起来。窗外夜风呼啸,暖阁里却是暖意融融。阁中无宫人侍候,皇甫晟坐在案旁持书翻看,慕梨潇在旁削着梨。
她打算吃完这梨便告退,却突听皇甫晟惑人的低沉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爱妃似乎极擅用刀。”
慕梨潇手一顿,睇眼削得极薄且干净整齐的果皮。她掀眸看向盯着她手的皇甫晟,这人观察力倒是不错。“臣妾喜吃水果,时常削些果皮,不过是有几分熟练罢了。”
皇甫晟嘴角扬起抹似笑非笑,突而话峰一转:“爱妃不奇怪朕前晚为何会去了秾华宫?”
慕梨潇继续削梨,云淡风轻的道:“臣妾蒲柳之姿,自比不得媚妃的娇媚。”
皇甫晟深目锁住她的脸,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探来,一把捏住了她手腕,指尖精准的扣在她的腕脉上。慕梨潇一惊,手腕巧妙一滑,迅速挣脱了他手掌的桎梏。
皇甫晟眯起眼,紧凝住她的眼。“你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慕梨潇面上挂起冷意,直视他,“皇上这是何意?”
皇甫晟轻挲指尖,淡淡道:“爱妃这等敏捷的身手,也是削果皮练的?”
慕梨潇垂眸掩下冷意,语调轻浅:“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皇上,您有话尽可直说,臣妾知无不言。”
皇甫晟笑了笑,“爱妃倒是性情爽直。”说完这话,他未再言语,站起身朝外走去。
慕梨潇看眼削完的梨,泰然自若的吃了起来。皇甫晟已对她的病因起疑,或许也在猜疑那晚她出了事。这人倒是敏锐的很!
隔了片刻,慕梨潇起身回到内寝,却见皇甫晟竟然没走。她心情有些不好起来,这人白天说陪她,难不成晚上也打算在她这过夜?想到这,她不由有些嫌弃的打量他眼,这男人不知在多少女人床上滚过,她可不想与他同床共枕。
皇甫晟恰看过来,将她眼底闪过的嫌弃看得清楚,微微眯起了眼。这女人竟敢嫌弃他?
慕梨潇神色无异的福身一礼:“臣妾不打扰皇上歇息,先行告退。”
相门嫡女:王的侍寝妃 第七章 防身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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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晟眸光渐冷,“贵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之所以特意来会宁宫,正是因外面嘲笑她刚入宫就失宠,他给她做面子,她却避他如蛇蝎,竟然还敢嫌弃他。简直是不实好歹!
慕梨潇敛眸,“臣妾身子不适,恐病气冲撞了皇上。皇上万乘之躯,若是因臣妾而染恙,臣妾万死莫赎。”
皇甫晟眼中冷意更甚,身上带着逼人的凌厉缓步朝她走来,慕梨潇一动未动。皇甫晟在她面前站定,攫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既然如此,爱妃就好生养病吧!”话罢,他大步走了出去。
慕梨潇嫌恶的擦了擦被他碰过的下巴,熹春神色惶惑的走了进来,“娘娘,皇上走了,好似很生气的样子。”
慕梨潇整整衣袖,淡然道:“不必理会。落钥吧!”
这晚之后,皇甫晟未再来会宁宫,慕梨潇借病避不见客,整日待在内寝制作防身工具。
皇甫晟在会宁宫待了整日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让不少妃嫔绞碎了帕子。但那晚之后,皇甫晟便未再去会宁宫,又让众妃舒了口气。不少妃嫔借探病为由去了会宁宫,不过慕梨潇一概以不适为由,将人避之门外,自个窝在内寝制作防身工具。
三日后,她终于停止了工作。由于材料太少,她仅做了三件东西。将手镯式救生绳戴在右腕后,她拿起小臂长短的伸缩式铁鞭,招式娴熟的挥舞片刻,颇为满意的放下了。接着又拿起一只掌心大小的战术防身笔,一按笔头,笔尖处嗖地弹出五根指长尖刺。
“等涂上麻药就能用了。”想到这,她利落的收好武器,随即召来楚嬷嬷,正欲开口,陡地目光一凌,踱至门边,陡地一把打开门。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跌进了内寝。
“娘、娘娘!”宫女满面惊惶,慌忙爬起身跪倒。
“苓舟,你在门外做什么?”楚嬷嬷厉喝。
苓舟浑身发抖,“奴、奴婢什、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想来看看娘娘有何、有何吩咐。”
慕梨潇眯眼冷视跪在脚边的宫女,“嬷嬷,将她送去净院。”自打她开始制作防身工具,门外便不让人守候,以免声响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她一直知道会宁宫里有不少眼线,暗处还有一些人在监视她,故而她鲜少出内寝。没想到,这些人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来听壁角!
苓舟一听这话,登时惊恐的睁大了眼,慌不迭磕首求饶:“娘娘,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净院是宫中最低贱的地方,负责涮洗宫中的恭桶,历来便是惩罚犯错宫人的所在。而去了净院的宫人,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有任何前途。毕竟,谁会再要个碰过那些东西的人侍候?
慕梨潇冷冷道:“我这可容不下背主的奴才。楚嬷嬷,还不将她拉出去。”先前她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没闹出什么事便没理会,但不代表她是泥捏的人没脾气,听壁角都听到她门口了,她自是再不会放过!
楚嬷嬷立即唤来两名太监,将哭求不止的苓舟拖了出去。慕梨潇走出内寝,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大殿东南角的横梁,无声冷哼。
让楚嬷嬷跟她回到内寝,慕梨潇问道:“止血粉的药效不错,嬷嬷可会做麻药和迷药?”
楚嬷嬷欠身道:“娘娘需要哪种程度的麻药与迷药?”
“无味无色,药效持续时间长。”
“奴婢知道了。”楚嬷嬷点头表示明白。
“嬷嬷还会做哪些药?”慕梨潇不觉有些好奇。原先她让楚嬷嬷制止血药,为的就是试探她对制药有几分熟悉,没料想其制出的止血药药效极佳,甚至比她让熹春从太医院找来的止血药效果更好。
楚嬷嬷表情淡定的道:“蚀骨粉、断肠粉、摄魂丹。”
慕梨潇轻一挑眉,她这还真是捡到宝了。“嬷嬷若是有时间,便将所知的药都做一些吧。”
“是。”楚嬷嬷应诺,顿了顿,道,“娘娘,有些话虽然不是奴婢该说的,但奴婢奉夫人之命来服侍您,有些话不得不说。”
“嬷嬷直说无妨。”
“奴婢不知娘娘为何装病,也不知娘娘为何要这些药,但请娘娘行事之前,想想老爷和夫人。”
慕梨潇一怔,半晌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的确,在她的一切计划和打算中,并未考虑到原身的双亲,丞相慕恬和慕夫人。她从熹春嘴里听出。慕恬夫妇对原身极为宠爱,当初本不想让原身进宫,但原身爱慕皇甫晟,一意入宫,慕恬夫妇最后只得答应。
她原准备在替原身报完仇后就假死离宫,从此海阔天空,全然没想到慕恬夫妇。毕竟,她借的只是原身的身体,替原身复仇便已还恩,对于原身的双亲,她没有绝对的义务和责任再去顾及。不过,楚嬷嬷的话却让她有了几分触动,但很快她摇头扔开了这一瞬间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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