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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也是,”温宴道,“轻装简行南下,总共就那么些行李,乱不起来。”
话音落下,反倒是霍以骁愣了愣。
温宴居然没有给他天马行空乱讲一气,也没有淘气着要去看看实地,而是顺着话就下了。
霍以骁抿了抿唇,他小心翼翼着,结果这条路很是踏实,温宴没有埋坑。
这不对劲儿啊。
不是温宴这几日表现出来的做派。
“我从京里回来时,总共就那么一箱笼东西,”温宴支着腮帮子,慢慢回忆着,“搬到府里,又搬去庄子上,再是轻便不过,可以说是说走就能走,都不耽搁什么事儿。
不像以前,公主去城郊园子里踏青,只去两天,我们俩日常耍玩的东西就装了一车。
我这一年里,还是添置了些衣物的,但怎么胡乱弄,也弄不乱。
我那天看骁爷住的屋子,不算小,带的东西又少,想乱也乱不起来。”
霍以骁看着温宴,撇开那些小心,再听这些话,余下的便是可惜和感叹了。
他认得温宴时,她已经是成安的伴读了。
成安与温宴一道起居,温宴身上从不缺好看的首饰。
细细碎碎的,霍以骁说不明白,印象最深的两人有一对璎珞圈,常常是一人戴一个。
三皇子有一回远远瞧见她们,还打趣过,若是圈形再掰大些,都能顺着肩膀直接滑落到地上去。
那些好东西,已经和温宴没有关系了。
现在还是孝期中,温宴能戴的都是极其朴素的东西。
可等三年过了,就定安侯府那扣扣搜搜、连厚实的皮裘都顾不上的,能给她添什么?
回头还是得跟成安说一声,不止皮裘,首饰头面也得再送些到临安来……
两人各自琢磨着事情,倒也没有耽误用早饭。
岁娘从厨房拿来的量多,分了两样给霍以暄,余下的也足够让温宴与霍以骁吃饱了。
温宴放下碗,刚要说什么,只听外头脚步声匆忙,她不由循声望去。
霍以暄探头进来,急切道:“抓到人了,抓到那个给伯府通风报信的人了!”
温宴看向霍以骁:“李知府动作还挺快。”
霍以骁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也许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
三人一块到了临安府,直寻到了书房外。
霍怀定阴着脸问话,地上跪着的是黄通判。
黄通判哭得直喘气,只能点头或摇头,半天都说不清楚一件事儿。
温子甫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李知府搓着手坐在另一边,神色复杂。
霍怀定瞧见了温宴等人,便叫他们一道进来听听。
黄通判什么都说不明白,李知府干脆接了话过去:“昨夜,我本是想和黄通判一道回想回想,没想到这人做贼心虚,自己挨不住先露馅、叫我看出来了。
我当时真是又气又急,找不出这个祸害,破不了案,我对不住朝廷,对不住受伤的苦主,可找出来了,又实在戚戚。
我自认对黄通判还是很好的,我们衙门上下也素来和睦,他怎么就能这么糊涂呢!
后来,我回了后衙,刚躺到床上,又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我怕他糊涂添糊涂,若是他趁着事情还没有传开,半夜逃跑,天一亮就出城门,一去不回……
那不是罪上加罪了吗?
我赶紧让人去看,结果叫我料中了,黄家一家老小正收拾细软。
我就把人押回来了。
他自己说,就是中间传了几次话,他也不知道那顺平伯府打的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主意。”
霍怀定听完,问黄通判:“是这样吗?”
黄通判一个劲儿点头。
霍以骁冷冷笑了笑。
连逃跑走不会,还惦记着那点儿东西,这人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去掺和侯府和伯府的事儿?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7章 没被温宴气死,是他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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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黄通判才慢慢平静下来,抬手抹了一把脸。
霍怀定让人给他拿了块帕子,又给他倒了一盏热茶。
温宴见此,暗暗赞了声霍大人有水平。
从前,霍太妃就教过温宴,问话要讲究技巧,要让对方放松下来,才能引着他开口。
而灌迷魂汤、恐吓利诱,仅仅只是手段,可以配合着使用,却别一条路走到黑。
像黄通判刚才那样,又怕又急、哭得连话都说不顺了,还能问出什么来。
眼下,眼泪擦干了,手里捧着热茶,人渐渐定下来,便能顺利许多。
这些道道,李知府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必然也是懂的。
只是他牵扯其中,怕被连累上,才会急切着想要个结果。
之后,霍怀定问,黄通判答,费了些工夫,总算把细节都补充完全了。
来走黄通判路子的是季究身边的小厮淮山。
淮山的话说得很好听。
季究倾慕温宴,只是事情没办好,结亲不成,反倒结怨。
伯府和侯府那么多年的好关系,却闹得翻了脸。
为此,季究叫父亲训了一顿,自己回头想想,的确是自身的错,这些年祖母太宠着了,以至于失了该有的礼数、规矩。
他想赔礼,母亲递帖子去侯府,侯府没有接,想来是不愿再与他们往来了。
祖母脾气拧,不愿主动低头,这么僵下去不是个法子,季究就和母亲商量了,借上香偶遇之时,给温家上下都赔个不是,老夫人再不耐烦他,总不能半道上见着他就扭头走吧。
黄通判彼时给了建议,叫淮山直接寻温子甫,季究进不去侯府大门,难道还进不了衙门吗?
淮山却道,毕竟牵涉到温宴,姑娘家的事儿,说到底是做祖母的拿主意,还是得跟老夫人讲。
“他说得特别诚恳,我就信了,”黄通判喝了一口茶,道,“我知道李大人家的二老去进香了,便引着大人提了一嘴,好叫温大人听见。”
温子甫看着他,问:“我是听见了,可你怎么确定我肯定会提议家人出游?”
“就是一试,大人府上若没有计划,过几日我会再提上香,添把火。”黄通判道。
也是运气好,温子甫很快就安排了。
日子定下,黄通判又佯装随意地提了一句,把温子甫弄去了桐庐。
那几天正是衙门准备巡按到府最忙的时候,同知们都得去底下县衙,连通判都有出外差的,事儿并不难办。
这些都敲定了之后,黄通判把日程告诉了淮山,自己亦出发去了于潜县。
等霍怀定入城,黄通判急匆匆赶回府衙,才知道侯府出了事。
“最初的判断是婆媳矛盾,我也就没有往淮山那儿想,”黄通判道,“后来温姑娘送来了物证,衙门里要找那行凶之人,直到昨日李知府问起来,我才、才把事情都串上。”
李知府道:“你也不是官场上的新人了,怎么就这么天真呢!你就没想过是伯府弄出来的事情?”
黄通判委屈道:“我、我就是想着,两家交恶也没有到要动刀子伤人的地步啊。”
霍怀定又问:“你收了那淮山什么好处?”
“没有……”黄通判忙不迭摇头,被霍怀定盯着,缩了缩脖子,看了温宴一眼,最后改了口,“就西子湖上吃了些酒。”
霍怀定了然了。
这是顾忌温宴这个小姑娘在场,才说得简单了些。
讲直白了,就是花酒。
温子甫道:“既如此,你跑什么?”
黄通判一时没有领会,看着温子甫。
温子甫又问了一遍:“你不知道他家歹意,只是传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喝了个酒,你昨晚上跑什么?”
跟被雷劈了似的,黄通判愣住了,他像是来来回回琢磨温子甫的话,良久才重重敲了敲脑袋。
“是啊,我跑什么啊!”黄通判道,“我当时就是好心,季公子与温姑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也是门当户对。
伯府之前做事是不太妥当,但我记得,温大人,贵府原本是和乐意结这门亲家的。
温姑娘的状况,说亲不易,能比季公子出身好、相貌俊的夫君,可不好找呢。
我就是搭个桥,两家能结亲,自是好事,若不能,季家赔礼了,往后和和气气的,总比闹翻脸强。
我旁的什么也没有做呀。
只喝了顿酒……”
被请着吃顿酒,最多挨骂罚俸,巡按大人跟前,罚得再狠点,也就这样了。
可他傻乎乎地想跑,这不就是小事变大事了嘛!
黄通判越想越后悔。
边上,霍以骁听得直皱眉。
就季究那怂蛋,要功名没功名,要功夫没功夫,又是家里幺儿,爵位落不到他头上,这样还能算好亲?
温宴是惨了点,侯府传到头了,父母和外祖家都背着罪,但至于落魄到那份上吗?
临安府这地方,给姑娘寻婆家,要求都这么低的?
霍怀定摸着胡子,睨着一脸阴沉的霍以骁,暗暗琢磨,莫非真让他赌对了?
温子甫的视线也在霍以骁身上转了转,心里不住盘算,莫非真让他猜中了?
黄通判被带了下去。
温子甫起身,把温宴叫出了书房,寻了个清净角落。
“宴姐儿,黄通判自圆其说,但对我们而言,这个说辞恐派不上用场。”
温宴微微颔首。
这份供词下,伯府完全可以说,他们先前就是为了赔礼而接触黄通判,只是当天没有成行,桂老夫人和安氏遇险,亦和他们没有关系。
想要顺藤摸瓜,把罪名在伯夫人和季究脑袋上盖严实,还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先前就是一猜,”温宴道,“现在证实猜测不假,可以继续查查淮山。”
温子甫亦是这个意思,道:“你一会儿回去,跟府里说一声,让他们莫要紧张,查案子嘛,总要些时日。”
温宴应下,突然想起早上听岁娘说的事儿,忍不住就弯了弯唇角。
不行,她得给叔父留个面子。
温宴赶紧与温子甫告别,出了衙门。
石狮子旁,只霍以骁一人站着。
温宴上前,问道:“大公子呢?”
“他说早上没有吃饱,打听了一家卖油包的铺子,寻去了,”霍以骁说完,又问,“你叔父与你说什么?”
温宴的脸垮了下来,声音幽幽的:“叔父让我不要担心,我这个状况,说亲不易,要嫁个好人家很难,但家里一定会尽力替我相看。”
“……”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扭头就走,“温宴,我没瞎,你刚从衙门里出来时,分明在忍笑。”
温宴眨了眨眼睛,凑上前,低声问道:“我若说,那是强作欢颜呢?”
霍以骁这下是真的气笑了。
整日的胡言乱语,睁眼说瞎话,脸皮比天厚!
他再在临安城待几天,没被温宴气死,是他本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8章 帮人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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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往驿馆方向走。
温宴拿手往下按了按唇角,不让它们往上扬。
她得忍住,若扑哧笑出了声,霍以骁怕是真要气跑了。
而后,温宴摆出一副懊恼模样,快步跟了上去。
霍以骁脚步大,走得快,他耳力好,只听身后脚步声就知道温宴不远不近跟着他。
听了几次小步跑的动静,霍以骁停下了步子,转头往后看。
温宴离她九、十步远,正加紧步子跑着。
下盘有力能翻墙的姑娘,走路必然不在话下,跑两步也不至于摇摇晃晃的。
只是街上人多,难免要避让。
他瞧见温宴紧着眉,又要顾着人,又要顾着裙角,一张小脸上全是不安,见他停下来了,望过来的眼睛里透了几分喜悦。
生动又自然。
霍以骁的手背在身后,手指捻了捻,心里默默想:小狐狸的戏真是炉火纯青。
温宴的表情、语调、眼神,那是一丁点也信不得。
要不是他这几天被骗出经验来了,八成又要被她骗过去。
温宴在他跟前站定,右手放在胸口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换个没有力气的,这会儿说一句话喘三口气。”
霍以骁哼笑了声。
未免被骗,他的视线从温宴的脸上挪开,落在了那只手上。
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紫。
霍以骁忽然就想起了那夜在花船上,温宴按在他手背上的手,冰冰凉的。
明明今儿温宴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给的斗篷也穿在身上。
刚刚小跑几步,活动之后,身体本该暖和些才是。
温宴的双手却依旧是冷的。
神情能演,指甲盖泛紫在大街上是没法演的。
看来,直接买的成衣用料真不够扎实,远不及宫里分的皮裘。
温宴还不是一般的怕冷,她这是病,若不然,又怎么会在温泉庄子上一养就是一年呢。
霍以骁清了清嗓子。
怪他,他跟个病人较什么劲。
“手冰,怎么出门也不抱个手炉?”霍以骁问,“又没人笑话你金贵。”
温宴道:“早上出门时没有顾上,当时就光记着不让点心凉了,食盒裹了好几层,抱在怀里不觉得手冷,就忘了。”
提心,吃人的嘴软,霍以骁也不说她,抬头看了看四周铺子。
典当行、金银铺子、卖布的、卖书画的……
目光所及,并没有哪家是卖手炉的。
偏这是临安城,霍以骁不熟悉,温宴估摸着没有强到哪儿去,隐雷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岁娘……
这小丫鬟靠不住!
在雨夜的街上把伞一扔就跑的小丫头,是个能顶用的?
霍以骁歇了买手炉的心思,与其费劲找铺子,还是让温宴早些回定安侯府方便。
“给你叫顶轿子回府?”霍以骁问道。
温宴怎么会答应,道:“我那食盒还在驿馆呢。”
“我回头让人送到衙门给温大人,你们家的食盒又跑不了。”霍以骁道。
温宴道:“离驿馆也没有多远了,我自己拿了回去吧,不劳烦人。”
霍以骁见她不领情,便随她去了。
到了驿馆,温宴等在廊下,霍以骁把食盒收拾好了给她。
温宴把食盒连带着毯子交给岁娘,搓了搓双手,抬头道:“骁爷借我个手炉?”
霍以骁抱着双手,闻言睨了她一眼。
相同的路子,他断不会上两次当。
不仅不借手炉,他还得让隐雷把伞也还了。
“毯子也一样,你将就将就吧。”霍以骁道。
温宴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坚持,乖乖又把毯子从岁娘手里拿回来,捂好双手,这才道:“其实,我还有一事请骁爷帮忙。”
霍以骁挑眉,他连什么事儿都不想问,先拒了再说。
“别呀,”温宴道,“骁爷若不方便,把隐雷借我?这事儿岁娘和黄嬷嬷都不顶用,得有个手脚有劲儿、练过功夫的男的。”
霍以骁的脸色墨如黑。
向人开口,若怕拒绝,就得先狮子大开口,再退让几步,对方撇不开脸面,后续的简单要求就应下了。
如此看来,让他帮忙不是真心,借隐雷才是本意。
反正只要是个有力气的男的就行。
啧!
隐雷拿着伞过来,听见自己的名字,讶异地看向温宴。
霍以骁问:“你又打什么主意?”
语气透着不耐,听得隐雷牙痛。
他们爷这个脾气哦!
明明帮了温姑娘那么多次,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
换作个性子大的姑娘,人家转身就走了!
也就是温姑娘性子好。
好性子的温宴不疾不徐地说着自己的计划:“衙门摸淮山的底,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寻到线索。
霍大人也不会一直在临安城,等你们一走,李知府十之八九和稀泥,把事儿往巧合上说,伯府本来是有赔礼的意思,而那凶手与他们无关。
可我们府上得找凶手,否则,外头都会传是我三叔母伤了祖母。
大姐为此已经愤然归家,我又是这么个状况,家里兄弟、其他姐妹都要被连累。
我自己去吓唬淮山,把动手的人找出来。
骁爷,帮人帮到底?”
霍以骁抿着唇,垂着眼没有说话。
流言伤人。
他这几年饱受流言之苦。
虽然他身上的流言是真的,但一日不定论,就一日是流言,背后的小动作和指指点点从未少过。
定安侯府的这一桩传言,他们都知道是假的。
可一日抓不到凶手,流言蜚语就一日不会少。
温宴想找凶手,也是情理之中。
帮一回是帮,帮两回也是帮。
他不出力,难道让温宴去街上找一个?
万一找来的不行,事情失败了,叫顺平伯府倒打一耙……
亏大了。
前回就琢磨好了,忙是要帮的,就是小狐狸一个又一个的坑,得小心些。
“再帮你一次。”霍以骁说完,便抬步往自己住处走。
温宴忙道了声谢,跟着进了霍以骁的屋子:“我用一下笔墨。”
霍以骁在榻子上坐下,示意温宴随意。
清雅墨香散开,温宴提笔写了几行,拿着纸吹干,捧到了霍以骁面前。
霍以骁一看,全是药材名,列了七八种。
“这什么方子?”他问。
“总不能每次都灌酒,”温宴道,“这次就换迷药吧,隔壁街有家药铺,骁爷,麻烦隐雷去买一趟吧。”
霍以骁:“……”
姑娘家家的,把下迷药说得这么坦荡自然,像话吗?!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9章 只懂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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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拿了方子,没有把隐雷叫进来,而是坐直了身子:“你先跟我说说,这些药材你要怎么处理成迷药?”
温宴道:“研成粉,依着比例混合,回头点着用。”
霍以骁听得直皱眉。
别看温宴说得简单极了,但这不该是一个姑娘家会弄的东西。
温宴若是学过岐黄、或是家中有长辈行医,那她能写些风寒、不克化这种常用的方子,倒也说得通。
可偏偏温宴没有学过,而且,方子还是迷药方子。
酿酒可以说是平日的消遣、爱好,可配迷药是哪门子的消磨时间?
“你别告诉我,这又是你和成安往日捣鼓出来的,”霍以骁打量着温宴,“你和成安把一众嬷嬷宫女们都药倒了,跑出去玩吗?”
温宴轻咳了声,把些许尴尬都掩饰了过去。
她倒是想推给成安公主,但显然,霍以骁不会信她。
这也难怪,谁叫她先前说的那些,落在霍以骁耳朵里,都跟胡言乱语似的呢。
分明句句都是真话。
温宴暗暗叹气,说真话,真难呐。
“我对医理只懂些皮毛,”温宴慢悠悠说着,“你让我望闻问切,我肯定是不行的,连看药方都是外行。我只了解一些药材,主要是日常酿酒时添些滋味,研究的时候,意外看到这个迷药方子,只因好玩记下了。”
霍以骁不置可否。
换作其他人,他大抵还观察个神色,来判断对方话语真假。
可这个人是温宴……
小狐狸道行高,还是算了吧。
温宴想了想,又道:“骁爷先前总饮冷酒,那对胃不好,往后还是饮温的吧,我再写个方子给隐雷,照着添进酒坛里,泡上几日,那酒喝着对身子也好些。”
霍以骁抬头,接了一句:“就是你先前准备的那样的?”
“差不多,”温宴道,“这样的容易备,要再尝些滋味不同的,则要久酿。”
霍以骁的眉头松了些。
他还是挺喜欢那温酒味道的,尤其适合冬日。
温宴大抵也是自己怕冷,才会格外注意这些,这也是一番好意。
“你晚些给隐雷,免得他把方子弄混了,”霍以骁顿了顿,又问,“隐雷拿着你那迷药方子去药铺,掌柜的不会报官吧?”
虽然,报了官,隐雷也不会被关起来,但霍怀定的脸得给他丢光了。
堂堂巡按大人,家仆上药铺抓迷药……
啧!
温宴笑道:“与其说是迷药,不如说是安眠的,我又搭了其他药材在里头,看不出来的。”
她要吓唬淮山,真把人迷昏了,不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嘛。
这药催人入眠,让人睡得晕晕乎乎又不会彻底失去意识,模糊了清醒与梦境,想挣扎着彻底醒来又使不上劲儿。
吓唬人最好用了。
霍以骁听她这么说,便把隐雷叫进来交代了几句,让他去买药材和药杵。
隐雷很快就办好了。
温宴也不用旁人帮忙,自己坐在桌边,拿着药杵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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