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周沛见霍以骁琢磨蜀地,就担心他又要螃蟹一串、全提了。
可这事儿,周沛问霍以骁,真得了“要弄干净”的答案,他除了脑壳痛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四公子的脾气,倔强起来了,那是皇上说了都不听,周沛苦口婆心劝,定没有成效,转头禀了御书房,他“挑拨”皇上与四公子父子起纷争,他是吃多了吗?
倒不如,干脆不问四公子,只从霍怀定这儿探个底,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霍以骁道:“我明白周大人担忧,只是蜀地那儿,那么多年如此,真不是动几个州府衙门、杀鸡儆猴就能解决的。只能杀猴子,以儆效尤。”
霍怀定亦明白这个道理,道:“我也与周大人说了,他不是糊涂人。倒是江绪那儿,有消息了吗?”
霍以骁颔首。
华师爷的书信是前天送达的。
江绪已经在涪州衙门上任了,他的主要目的是打探消息,因此,也不兴什么三把火,只努力与当地官场打好交道。
几天下来,虽然离成为上峰眼里的心腹还有距离,但起码,没有防他防得死死的。
蜀地上下这些年铁板一块,靠得也不单是排外,还有拉拢、同化。
江绪正努力地让自己“同化”。
他还结交了几个同龄人。
那几个都姓甄,一个本家的,在蜀地一带堪称一家霸主,欺男霸女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了。
江绪与华师爷到了涪州就盯上了他们,又试探了衙门里的关系,确定甄家这几个能这么横行霸道,全是衙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蜀地对他们纵容,不仅仅是收了甄家银钱,更因为,甄家这几兄弟,是湖广总督柳仁沣的小舅子。
柳仁沣已经知天命了,年纪不清,精神挺好,五年前纳了甄家姑娘为第五房妾室,这些年颇为宠爱。
有这么一位姑奶奶在,甄家这些人也跟着趾高气昂起来。
以华师爷的话说,涪州衙门对甄家客气归客气,却不见得多么同心。
有一回,江绪听见知府醉酒后骂甄家,大意是这儿是蜀地不是湖广,甄家在这里嚣张个什么劲儿,一堆破事,还要衙门给他们擦屁股,引了底下几个官员的附和之声。
这官府衙门与地头蛇,若无矛盾,反而麻烦,有矛盾,就给了华师爷和江绪挑拨离间的可能。
华师爷在信上说,他们正在积极地推动两厢矛盾。
为了避免书信落在旁人手里,惹来麻烦,这封信全是华师爷用临安话的音写的,其中又有很多约定俗成的用词,除了与他共事多年、合作无间的李三揭,其他人只会看得一头雾水。
哪怕是同样临安府衙出身的温子甫,可能都只能半蒙半猜个七八成。
霍怀定听完,一时好笑。
转念想想,江绪和华师爷在蜀地,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谨慎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等那些证据收上来……”霍怀定刚开了口,忽然间想起一桩来,不由一顿,“把甄家与蜀地的矛盾挑起来?甄家歹事做多了,官府一旦要动手,恐会把柳仁沣牵扯进来,那事情就复杂了。”
甄家兄弟有恃无恐,仗着的就是柳仁沣。
蜀地衙门告柳仁沣纵容小舅子们行凶,柳仁沣岂会不反击?
“一旦动了柳仁沣,就彻底与四殿下撕破脸了,”霍怀定压着声音,道,“不管如何,得考虑考虑皇上。”
霍以骁皱了皱眉头。
平西侯府的罪,是平反了,沈家也收拾了,可当年尤岑之死,出力的是沈家,祸根却是朱钰。
朱钰为了隐瞒私运之事,借沈家的手,杀了看出端倪的尤侍郎。
真要说报仇,除了在静慈庵的永寿长公主,也迟早要和朱钰算账。
只是,时机需得多考量。
一时动不了朱钰与俞家,问他收些利息,又有何妨?
“原就没有一个好脸,”霍以骁不疾不徐道,“皇上未必不想罚朱钰,私运一事,全由沈家担了去,朱钰没有受到一点儿责罚,皇上心知肚明,动柳仁沣,能朱钰一点教训,让他夹紧尾巴,皇上大抵会乐意的。”
霍怀定摸着胡子,理了理思路。
眼下状况,说不好将来大宝之位归属,但皇上决计是不愿意给朱钰和朱茂的。
朱钰看似失去了沈家这么个助力,但沈家在时,给他选了柳宗全为伴读,柳仁沣现在依旧是朱钰的靠山。
给朱钰一个教训、也削减朱钰的臂膀……
的确,以霍怀定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大抵是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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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42章 正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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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
官场衙门做事,律法为根本,却也要记得,不能一味和皇上对着干。
想皇上所想,办皇上想办的事儿,那是事半功倍,反过来,事倍功半还算不错了,弄得不好,自己的乌纱帽都得跟着掉。
“柳仁沣那个人,”霍怀定摇了摇头,“好多年前就是沈家的走狗了。先帝时候,他对朝廷有功,得了先帝爷赞赏,这些年就越发高高在上了,湖广在他手中,乌七八糟的事儿也一堆一堆的。”
都察院并非不知湖广状况。
若说蜀地是里头瞒得死死的,巡按下去,被蜀地官场上下联手,弄得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那湖广里头,柳仁沣的胆子就大多了。
有些混账事儿,柳仁沣甚至没有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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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都察院动不了他。
原是沈家护着,皇上再恼沈家,时机未成熟时,也不会拿柳仁沣开刀。
而沈家亡了之后,上下各处都是事儿,一时半会儿间,顾不上湖广。
再者,为了稳定朝堂,当初定下只动沈家、不动附庸,一旦出手,人心惶惶的。
除非,这些附庸是因为旁的事情被收拾。
就像是江绪收拾蜀地那么多年不作为的证据,就得靠这些七七八八的,来下手。
那么,若是蜀地官场咬上柳仁沣……
皇上乐见其成,其他人也没的话说。
霍怀定和霍以骁又商量了一番,才离开酒楼,回了大丰街。
入了霍家大宅,霍怀定还在琢磨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等回了屋里,叫霍大夫人嗔了几眼,才把政务暂且放到脑后去,说起了家常事。
“夫人,”霍怀定解释道,“我是与以骁,还有姜大人去吃酒了,喝得不算多,饮过醒酒汤了,哎,还真叫你说中了,姜家真有意与我们说说亲事。”
霍大夫人原想抱怨他吃酒,一听姜家事,顿时被吸引了注意。
“姜家是有这意思吧?”霍大夫人挑眉,“我就说呢,这事儿,还是我们女人看得准,就老爷你,还当是姜大人爱才,才会对以暄这么上心。”
“是,”霍怀定拱手,道,“夫人卓见。”
霍大夫人催着问他状况,待听说姜家那儿还在考虑,主要是要考量两个孩子自己的想法,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是了,光是我们一头热,我还没有问过以暄,”霍大夫人交代嬷嬷道,“去把以暄叫来。”
前头,霍以暄正用着霍以骁带给他的甜羹。
“凉凉爽爽,”霍以暄乐道,“舒坦。”
霍以骁靠着椅背,“呵”了一声:“连过些功夫、骑射尚可,不止中了进士,还是传胪。”
霍以暄不解地抬眼看他:“前半句有点儿熟,好像是我自己说的,后半句,这不就是在说我吗?”
“就你这家底,”霍以骁摇了摇头,“老老丈人没看上呀。”
霍以暄拿着勺子,一脸莫名其妙。
霍以骁也不给他解惑,站起身来,直接走了。
霍以暄看着霍以骁的背影。
脚步轻快,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可霍以暄很不好了,他没听懂,还没处问!
真真是要生生憋死人了。
万幸,他也没有憋多久,就被请到了后院,在父母跟前坐下了。
霍大夫人开门见山:“姜大人家的孙女儿,你觉得如何?”
霍以暄挠头:“不认识。”
“模样性情都很好,”霍大夫人柔声道,“以骁媳妇与她关系不错,若有机会……”
霍以暄再憨,有霍以骁那句“老老丈人”打头,也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
“正经事儿!”霍大夫人道,“要我和你父亲说,姜家是极好的了,可说到底,还得你自己愿意,人家姑娘愿意。”
自打霍以暄高中,来霍家探口风的,数都数不过来。
其中当然也有门当户对、十分出色的姑娘,可霍大夫人始终没有特别中意的,甚至想过再等一两年,男子也没有耽搁不耽搁的。
可姜家姑娘不同。
姜翰林是霍以暄的上峰、先生,既品出对方有这个意思,他们霍家必须认真应对,不能拖延敷衍。
霍以暄见母亲正色,只好道:“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哪里能谈得上愿意不愿意的。”
霍大夫人想了想,又道:“那我再问你一次,你自己没有属意的姑娘吧?若是有,现在就说出来,别姜家点头了,你这里起了变故,那太丢人了。”
霍以暄摇头,认真道:“前回说了,没有。”
“那之后若是机会合适,安排你与姜姑娘见一见。”霍大夫人说完,便让霍以暄离开了。
再多的,无需她唠唠叨叨地叮嘱。
自家儿子,自家还是晓得的,以暄虽然外向热情,但为人正经,绝不会在言语举止上唐突了别人家姑娘。
另一厢,温宴正和邢妈妈说事,霍以骁就回来了。
“正在说闯子,”温宴道,“混进商队了。”
那日,闯子讨好了船老大,上了邝诉西行的货船。
这一路上,他肯吃苦,很卖力,与邝诉手下几个管事说上了话。
管事知道他不是正经船工,出来跑江湖就为了赚银子,便答应与邝诉说说,带上他出西关,去西域长长见识,也赚些银钱。
邝诉见他力气大,人老实,就捡个便宜苦力。
一行人从水路换了陆路,在城里补给时,闯子正大光明捎了消息回来,只对别人说,是给家乡爷娘报个信,叫他们晓得自己是出关去了,也省的家里惦记。
“之后,再要捎消息怕是不容易了,”邢妈妈道,“得等他们从西域回来。”
“倒也不要紧,”霍以骁道,“闯子身手不错,人也机灵,事儿应当都能办妥。”
邝诉要查的事情是长公主扶小公子上位的仰仗,只要闯子能够弄明白了,他们就能占据先机。
说完了这要紧事儿,霍以骁与温宴说起了姜翰林。
“老老丈人”这个说法,实在让温宴笑得停不下来。
上辈子没有机会成亲的霍以暄,到了说亲的节骨眼上了,若是能成,倒也挺好。
不止如此……
温宴想,今生,虽然亦有许多未知,但一切都在往好处走。
连带着,那些未知都跟着美好了起来,让人充满期待。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43章 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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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
大雨下了整夜,直到天亮才歇。
街上的青石板地砖不平,一踩就冒出一堆水来。
行人小心翼翼,还是有踩得不好的时候,只能皱眉。
马车就一点不讲究了,奔驰而过,溅起来的水花湿了路边行人的衣摆鞋子,气得一群人指着远去的车大骂“缺德”。
江绪也在行人之中,鞋袜都已经湿了。
这里的夏天就是这样,这会儿还算好的,等雨水再多些,不止是底下几个邻水的村镇,便是主城之中,低洼之处亦全是积水,能没过小腿肚子。
虽不是洪灾泛滥,但年年淹水,百姓岂能不发牢骚?
偏,从江绪有记忆起,衙门就没有好好治理过这些,甚至还说过,反正来年还要淹的,整了也白整。
当然,这个“白整”,指的是村镇,是城中普通的百姓生活的胡同小巷,而官府衙门、官家大宅,不止占了高地,地面修得平平整整。
江绪年幼的时候,在武隆生活,以为这样坑坑洼洼的才是常态。
后来,念的书多了,去了几个蜀地大城,慢慢明白过来,这样的状况其实是不对的。
待赴京科考,一路经过那么多城池、村镇,江绪看到了各种不同。
诚然,这种不同来自于地理位置、贫富差距、百姓习惯等等,但他想,这些都不是涪州衙门不作为的理由。
这次回来,与华师爷一道,得他一路指点,江绪大开眼界。
以前看沿途城建,只能看个表面,算不上外行人,但也绝不内行。
经华师爷讲解,不由豁然开朗。
因地制宜,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做来很难。
可只要用心去做了,涪州可能有所改变,而不是现在他脚下这样,下一天雨就一脚的水,下几天雨就漫了腿肚子。
江绪一边想,一边往上坡走。
离衙门越近,积水越少,待进了府衙大门,青石板地砖平整极了。
不远处,几个官员说笑着出来,江绪听见动静,抬手按住了脑门,脚下故意踉跄了一下。
李判官看到了,乐道:“江大人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儿得睡到午时了呢,昨儿喝了不少吧?”
“吐了一整夜,”江绪苦着脸摆手,“那两兄弟海量,我实在不是对手,喝过了头,反倒睡不着,脑门子炸开了似的,与其躺着,还是来衙门里。”
另一位金判官,长了江绪一轮,说话阴阳怪气:“状元郎光念书了呢,岂会吃酒?与其同他们往来,不如写几篇文章。”
江绪道:“初来乍到,总要卖各方一个面子,连几位老大人都对甄家客客气气的,我一个新人,人家喊我吃酒,我还能推拒了不成?”
金判官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个妾,娘家这儿就吹鼻子瞪眼了,这要是出了个总督夫人,尾巴还不知道往哪里翘呢。”
李判官忙道:“哎呀,我们底下人都是被甄家折腾的,自己人都别说了。”
上峰还在与甄家你好我好,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怎么做呢?
不管是他们这两个衙门里做事久的,还是新来的江绪,一样都得把甄家伺候着。
江绪捶了捶脑袋,一副好奇模样,问道:“我听说,前回那位姑奶奶回娘家来,咱们衙门上上下下可没少出力气?”
“可不是?”金判官顾不上酸江绪了,他更恼甄家,“知府大人都得赔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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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真是总督夫人回来省亲,”江绪道,“整个蜀地衙门都得十里相迎了吧?”
两位判官交换了个眼神。
话是这么说,但反正成不了总督夫人,再得瑟,也就这样了。
余光瞥见袁知府,江绪便道:“蜀地是蜀地,湖广是湖广,柳总督再是有能耐,蜀地也不用退成这样吧?怎么的,他柳总督也是个粑耳朵?枕头风吹两阵,就要在蜀地横行霸道了?朝廷有朝廷的规矩,他手也没有那么长。”
李判官“哎”了一声:“柳总督是先帝爷都夸赞的人物,我们蜀地的老爷们,差点意思。再说了,柳家孙儿是四殿下的伴读吧?京里有人好办事啊!”
他显然是没有看到袁知府,说完了,才见金判官对他挤眉弄眼,赶紧转头一看,对上了袁知府黑沉沉的脸。
李判官:……
他作甚多这个嘴啊!
蜀地的老爷们,其中一位,就是袁知府的姑父、按察司副使年大人。
他一个多嘴,说了年大人差点意思,而吹枕头风,袁知府的姑母也没吹过柳总督的妾。
这可真是……
李判官冲袁知府笑了笑,十分尴尬。
袁知府冷冷看着李判官,因着有那么一位姑父,不止是涪州,蜀地上下都得给袁知府几分颜面,他何时被人小瞧过?
更不用说,有谁小瞧他姑父了。
袁知府一甩袖子就走,留下几个下属面面相觑。
李判官知道说错了话,拉着金判官走了,只江绪,还扶着额头站在那儿,半晌,才抬了抬眼皮子。
昨夜确实吃多了酒,他也确实不胜酒力,但这摇摇晃晃的姿态是装出来的。
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你来我往,江绪还在摸索,但华师爷已经把这几号人的性格摸了个透。
今日该说什么、怎么说,华师爷教得明明白白,江绪学得得心应手。
袁知府这等性情,被人轻看了,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管是他去寻甄家麻烦,还是与年副使告状,都是之后一场好戏的铺垫。
至于甄家那儿,江绪昨夜与那两兄弟吃酒,喝进肚子里的是酒水,灌到对方脑海里的是迷药。
以江绪的文采,想吹嘘旁人时,能把人吹得飘飘然、直上云霄去。
人飘起来了,行事还会踏实吗?
原就没做过多少正经事儿,再添了把火,越发不晓得姓甚名谁。
如此性格,与衙门之间的冲突,也就是迟早的事儿了。
毕竟,给甄家收拾了那么多破事,底下办事的官员,岂会没有怨言?
刚才那几句对话,金判官不屑、李判官失言。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想之中。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44章 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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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绪拖着步子晃进了屋子里,坐在书案后头的袁知府凉凉看了他一眼。
“酒还没醒?”袁知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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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摸了摸鼻子,回了一声“醒了”。
另一位同知姓洪,蜀地世家出身,早年考了个举人,几次进京都没有更进一步,家里出银子捐了个官,在涪州做了十几年官,爬到了同知的位子上。
“江大人要结交朋友,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洪同知哼笑了声,与袁知府道,“穷出身吃亏哦。”
江绪坐了下来。
洪同知向来看不顺眼他。
倒不是他入职之后结的梁子,早在念书的时候,江绪就因民生的事情与洪同知打过交道。
武隆的城建比涪州城更差,江绪寻武隆衙门解决无门,只好寻到涪州,却被洪同知训了一通。
嫌他多管闲事,念书念出些名声就趾高气昂。
又说江绪在蜀地学子中出色,待去了京城定要泯灭在满朝学子之中。
进士岂是那么容易考的?
不成想,江绪不止中了进士,更是状元郎,把屡试屡不中的洪同知比下去不说,还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以洪同知的小心眼,同衙门为官,一个职务,能和睦相处才怪。
江绪清楚,洪同知背后没少贬低他。
堂堂状元郎,没有入翰林,反而回了涪州,一准是在京里得罪了人。
还是个单身汉,却没有被官家挑中当姑爷,肯定是除了念书、哪儿哪儿都没用。
所以说,光会念书又有什么用?
要家底没家底,要人脉没人脉。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了,在火眼金睛的华师爷教导之下,江绪亦能猜到七七八八。
这会儿听洪同知说他,江绪便道:“不拼命不行啊,袁大人上头有人,洪同知又是本地世家,两位这样一等一的出身,在涪州做事,都有迫不得已要低头的时候,我穷出身,再不拼命些,怎么立足?实在是,迫不得已!”
袁知府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铁青了。
洪同知听江绪这明抬暗贬的话,脸上挂不住,咬牙道:“我何时需要对甄家低头?他甄家在我们洪家跟前,算什么货色?”
江绪叹息着看了洪同知一眼。
洪同知道:“我说得不对?”
“昨儿与甄家吃酒,”江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洪同知急切地催了两遍,才道,“也没有什么,他们什么性子,两位大人也都知道,自吹自擂一番,不止夸自己,还夸甄家其他人,顺带把大人们嘲笑了一通。
我倒是想反驳,一来,底气不足,二来,喝得醉醺醺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哎……
洪同知气得脸红脖子粗,与袁知府道:“真就是借着柳总督,以为靠着四殿下了似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袁知府没有接话,至于心里的火气有多大,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把火,烧了两天,在见到年副使的时候,彻底烧了起来。
“姑父,甄家那群人,真真欺人太甚!”袁知府道,“真是姓柳的在我们地盘上耀武扬威也就算了,他甄家算什么?柳仁沣在四殿下跟前体面,难道,姑父您就是好欺负的?四殿下与姑父您示好,此时不比一比,往后还不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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