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几次挑拨二殿下,让性情冲动的二殿下与那位殿下起冲突。
龙椅上的皇上脸色越来越沉,底下官员心里也越来越重。
诚然,皇子相争,私底下的那些手段真就海了去了,有朝一日翻出来,谁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但是,大殿下委实太糊涂了。
这次火烧驿馆,真的做得太过了,尤其是,还失败了。
等陈正翰说完,皇上叹道:“朕很是痛心。”
金太师站出来,问道:“殿下是否已经启程回京?”
“他不回来,他继续南行。”皇上道。
话音一落,底下低呼声一片。
金太师和赵太保亦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先前与皇上面谈,看得出来,皇上是想让殿下回京的。
莫非殿下一意孤行?
那位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有官员忙道:“刚刚经历了如此危机,又是仪仗不全,殿下该回京才是,如此南下迎灵,亦不够尊敬。”
“朕原也是这么想的,传了手谕召他回京,”皇上微微抬起下颚,“他送回来一封折子,朕从头读完,颇受感动。”
底下官员们好奇极了。
殿下到底写了什么?
吴公公从袖中取出了折子,清了清嗓子,从头至尾,抑扬顿挫着念了一遍。
大殿内外,除了吴公公的声音,皆是静静的。
直到都念完了,依旧没有人出声。
论文体、论工整、论起承转结,自是不够出色,但这会儿,谁会纠结于那些框架上的东西?
其中最真实、最直白的拳拳之情,已然胜过所有。
人都有父母,这是人生而为人,最朴素的、与生俱来的情感。
难怪,皇上会颇受感动。
谁能不感动呢?
谁能在读完这么一封折子后,还一个劲儿催殿下返程呢?
金太师道:“殿下所言,让臣十分震撼。家慈早已仙归多年,臣亦会时不时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那些缺了的物什、器皿,我们太常寺一定赶出来,尽快送往江陵。”方启川逮着机会表忠心。
方大人赶在前头,其余与仪仗相关的衙门,自然也不会落后。
皇上退了朝。
走出金銮殿时,天大亮了。
晨光落下来,撒在陆续离开的朝臣身上。
结伴的三三两两,此时的话题不再似早朝前那么沉重,几乎都在讨论殿下的那封折子。
虽然吧,皇子之间争斗,大殿下做的那些事,也让大伙儿心凉。
可现在脱颖而出的这位,且不说嫡长子身份与三公都夸赞的能力,只这份心境,就让人赞许了。
往后,由他承继大统,这朝堂内外,定是不会差的了。
这将来,很让人期盼。
几个衙门说了要赶制,也没有拖延,比着徐公公送回来的清单,一批批地往南送。
御林军接到了新的旨意,途径归德府,继续往南,追赶殿下仪仗。
金晋延带着人亦赶到了归德府,与宋秩、戴天帧等官员一起,再次整理案子。
至晋翻来覆去,就是那一番说辞了。
黑猫可恶,妖里妖气,那位殿下养这样的邪物,不安好心。
京中定有人出卖他们,指不定就是项淮,做事推诿,还长他人士气,灭殿下威风,他也不想想,殿下这些人可曾亏待过他。
文兴侯府亦是可恶,若他们肯帮殿下,多出几个人手,事情说不定就做成了。
金晋延由着他说,最后把这些要命的话全部写下来,送去京城。
御书房。
皇上在一日早朝后,收到了这些内容。
他看完后,让吴公公拿给了文兴侯。
文兴侯忐忑着看了,忙道:“差不多是刚刚出三殿下那事儿的时候,殿下禁足,有这么个意思透过来。
臣自然不会给殿下那种助力,那不是在帮殿下,而是在害殿下。
想着殿下应是情绪就起伏的时候,过了那一段,自己就能放下了。
到年后,殿下上书自罪,他出府时也曾到了臣府中,句句恳切,臣真的以为他想开了,不再纠结了。
没想到、没想到!
哎!
臣的女儿若能劝住殿下,那该多好……”
皇上道:“朕自己管不好儿子,怪你女儿做什么?是他自己不争气。”
道理,自是这个道理。
可皇上心里亦有数,文兴侯断不会是“没想到”的那一个。
文兴侯也好,项淮也罢,都是劝不住朱茂,想下船又下不了,最后成了这么个场面。
最错的,是朱茂自己。
等文兴侯退出去了,皇上起身,与吴公公道:“随朕去趟庆霖宫。”
迈进庆霖宫的偏殿,见到坐在窗边,胡渣邋遢的朱茂时,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案子该结了,罪也都该定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802章 殿下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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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室的窗户关着,室内也没有点灯,只那点儿透过窗棂缝隙透进来的光,映在朱茂的脸上。
朱茂看起来颓然又落魄,眼神散着,精神不振。
他缓缓转过头来,视线落在皇上身上,一点点收拢,待看清来人模样,朱茂倏地站了起来。
“父皇,”朱茂急切唤了一声,嗓音沙哑,“父皇,儿臣……”
皇上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朱茂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又摸了一把脸,喃喃道:“儿臣在这里,弄不清楚时间,也无心收拾。”
皇上走上前。
庆霖宫中幽禁,是比其他地方困苦,但朱茂毕竟还是皇子。
这里的内侍、守卫,不管名目是伺候也好、看管也罢,不至于在日常起居上克扣他。
每日正常饮食,自可知道时间。
换整齐的衣物,刮一刮胡子,没人会不准许。
仅仅只是朱茂不愿意而已。
他就想以这么一副落魄模样示人。
皇上心里知道,道:“不管怎么样,也要收拾得像样些。”
朱茂道:“是,儿臣等下就收拾一番。”
“就现在吧,”皇上说完,又与吴公公道,“你替他刮个胡子,理一理头发。”
吴公公应下,走上前去,把朱茂扶到镜前坐下:“殿下,小的手艺挺好的,您放心。”
直到内侍端着水盆进来,吴公公绞了温热的帕子按在他脸上时,脑中空白一片的朱茂才稍稍回过了神。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刚还想着,父皇关心他的状况,是不是觉得罚他太狠了,有放宽些的意思。
可让吴公公替他梳洗,朱茂心里又没有底了。
这样几乎可以算是“讨好”他的举动,让朱茂没有半点心安,反倒是不住心慌。
反常、出奇,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朱茂也不敢动,由着吴公公替他整理好,换了个面貌回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定定看着朱茂:“精神多了。”
朱茂嘴上顺着道:“吴公公手艺好。”
“三司从归德府送了案卷回来,”皇上缓缓道,“你想不想看看?”
朱茂垂着眼,答道:“不用看,上头会写些什么,儿臣大致都知道。”
左不过是各种罪行。
他不想再看一遍至晋那混账是如何犯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了。
皇上没有勉强他,只是道:“父子一场,缘分终究是浅了,鸩酒、白绫、短刀,你自己选一样吧。”
朱茂猛得抬起了头。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朱茂的身体微微发颤,“您把我关在这里还不够吗?您竟然还要杀我?虎毒尚不食子,我……”
“你一意孤行之时,”皇上打断了朱茂的话,“你想到你的父皇与母妃吗?朕不食子,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谋害兄弟吗?”
朱茂缩了缩脖子:“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儿臣这一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儿臣就是个祸害,自己犯错,连累了很多人,儿臣罪有应得,可父皇您、您是明君,您不该、也不能背上杀子的名啊!”
朱茂噗通跪了下来,手脚并用爬到皇上跟前,抱着皇上的腿,痛哭流涕。
他在父皇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他相信父皇是真的要杀他。
他只是不解,那么讲究体面、追求名声的父皇,怎么能真的下得去手?
杀子是恶名。
不好听,一点都不好听!
皇上按住了朱茂的肩膀:“你自己选一样吧。”
朱茂的肩膀垮了下去:“那您为何还让儿臣收拾得像样些?儿臣将死之人……”
“人落下来的时候,由稳婆擦得干干净净,人走的时候,一样也要整齐体面。”皇上道。
朱茂的眼睛通红一片。
他不知道应该磕头求饶,还是抱紧父皇的腿,坚持不松开。
其实,他做什么都没有用。
朱茂心里都知道,他只是无法面对。
“儿臣,”朱茂哽咽着道,“儿臣想见母妃,儿臣要再见母妃一面。”
皇上沉声道:“你母妃病着,你被带来这里之后,她就起不来身了。”
“儿臣要去探病!”朱茂道。
“让她清净点吧,”皇上拒绝了,“放弃一个儿子,朕难,她更难!你要是想让她和皇后一样,跟着儿子上路,你就去见她!”
朱茂身子一僵。
被父皇放弃,对他而言并不意外。
父皇有太多的儿子,他又不是最受宠的,但朱茂从没有想过,母妃也会放弃他。
在知道他死路一条之后,母妃竟然不替他想想办法。
“病了、病着,”朱茂喃喃着,“怎么一个个都病了呢?怎么我就没有病呢?”
皇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章氏劝不住你,只能称病避去庄子上,你却还把谋事的地方换成了庄子,难怪文兴侯前阵子会提出来把她接回娘家休养,就是想躲你。
项淮也劝不住你,又不敢把事情往外头说,担惊受怕,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免得被你逼着去对付以骁。
别人是不得不病,你是病而不自知!”
朱茂如五雷轰顶一般。
皇上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什么嘛!
到最后,竟然一个个都对他避之不及。
伴读、妻子、母亲、父亲,所有人都不要他了,都视他为祸害瘟疫。
他这一辈子,短短二十几年,到最后,竟是一个笑话。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的笑话!
可他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要被弃之如敝履?
鸩酒?
白绫?
匕首?
他一个都不想要!
朱茂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擦了擦眼泪,模糊的视线落到了皇上的腰间。
腰带上饰着一把腰刀。
朱茂眼中闪过阴毒,突然发难,一把抽出腰刀,扎向皇上的腹部。
狠狠的,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
“皇上!”吴公公惊叫,扑过去撞开了朱茂。
在场的内侍、侍卫都吓得面容失色,有反应过来的,随着吴公公上前,制住了朱茂。
皇上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他的腹部,没有伤口、没有鲜血,与先前一般。
朱茂摔在地上,腰刀脱手落地,他这才看清楚,这把腰刀,刀柄之下,没有刀身,就这么收在刀鞘之中,只是装饰。
他懵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腰刀?
皇上走过去,蹲身捡起了刀柄,重新收入刀鞘之中。
这是以骁送给他的。
他当时对以骁拿御刀杀人,轻斥了几句。
没过多久,以骁送了他这么一把腰刀。
意思倒也直白。
开刃的刀子不用,不如连刀身都不要算了。
皇上看着这么一把腰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偏刀鞘花纹精致,他很中意,之后就干脆当个饰物。
今日,却是被这把腰刀救了。
皇上垂着眼看向朱茂,眼中再无一丝不舍,冷冰冰地吩咐吴公公:“交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出了偏殿。
吴公公恭送皇上离开,重新回到朱茂跟前,姿态恭恭敬敬,语气却如冬日寒冰:“殿下,小的得罪了。”
一根腰带,缠住朱茂的脖颈,在他惊恐的叫声中越收越紧。
不多时,挣扎小了,叫声止了。
被侍卫们控制住的人,终是再无一点点动静。
吴公公这才松了手劲儿,探了探朱茂的鼻息,确定无误后,他道:“殿下殁了,先挪到榻子上,我先回去禀报皇上。”
皇上没有离开太远,他就背手站在庆霖宫外,看着这条冷冷清清的宫巷。
听吴公公禀完,皇上淡淡道:“知道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803章 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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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殁了。
消息放出去,引得一片哗然。
让人愕然又震惊的,并非是大殿下的死。
依着三司在京城与归德府的调查,大殿下罪无可恕,赐死是合理,若皇上顾念父子之情、开恩留下性命,只贬为庶民,一辈子禁锢,那是合情。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叫人意外。
让所有人回不过神来的是,大殿下意图刺杀去探望他的皇上。
弑君不忠,弑父不孝。
皇上斩断了最后一丝父子情谊,下旨夺了大殿下的命。
所有人惊讶于大殿下的疯狂,回过神来,又觉得那位坚持南下迎灵的殿下重情仁义。
朝野议论了一阵,这事儿就闭口不提了。
不是什么能挂在嘴边、反复品读分析的事儿,万一兴致上来、一个不留心,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反倒是惹祸上身。
朱茂的身后事办得并不繁复。
皇上依旧以皇子之仪安葬他,几个衙门紧急操办,也是有条不紊。
出殡之时,许德妃强撑着病体、最后去看了一眼,回到自己宫室,才扑倒在床榻上大哭一场。
身边众人纷纷抹泪,劝说的话,这几天说了个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了。
惠妃让太医来了一趟。
皇上既然没有让德妃“去了”的意思,她也不会为难许德妃。
再惹祸的儿子,一日故去,亦是丧子之痛。
几张药方子,治不了心中哀痛,但能稍稍宁神,聊胜于无。
御书房里,吴公公小心谨慎伺候皇上。
别看那天皇上心狠,吴公公知道,皇上会有不舍。
杀子,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是气头上一瞬间的旨意,也是事后平静下来,心头上的感慨万千。
这只能交给时间。
时间久了,皇上慢慢就想起的少了。
不过也难说,时间更久些,到了晚年之时,兴许这些旧事就不住钻出来了。
为了宽解皇上心境,吴公公开口闭口,都说霍以骁。
“御林军差不多与殿下他们会合了。”
“殿下该抵达许州了。”
“太常寺报上来,在殿下进德安府之前,又有一批物什会从京中送出,照这个速度,他们能在殿下到承天府时,把所有东西都补全,抽调人力去协助其他衙门赶至。”
“依着重新挑选的起灵的日子,各方配合着,应能把议程像模像样走下来。”
另一厢。
霍以骁一行人离江陵越来越近。
因着归德府出过状况,后续的州府县,从上到下,越发谨慎。
霍以骁明白他们的为难与担忧,也不会嫌他们事多。
朱茂的死讯传到了。
不止是温宴,霍以骁都略感惊讶。
在他们想来,皇上轻易是不会下狠手的。
反倒是朱茂临死前的举动,在意料之中。
朱茂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会做出这些事情。
又是一旬,霍以骁与温宴终是站在了江陵城下。
大江、高城,古朴之中,是历史的沉重之感。
知府梁珖是个四十过半的中年人,领着一众官员相迎,把他们接往城中驿馆。
长街两侧,满是看热闹的百姓,对着那华美的车架、威严的仪仗惊叹不已。
入了驿馆,霍以骁从马车上下来,与梁珖道:“梁大人,衙门里有没有熟悉些的老人,这几天带我看看城中各处,尤其是我母亲当年住过、走过的地方。”
梁珖忙道:“知道殿下要亲迎灵柩回京,下官把五年前告老的周柏大人请了回来,周大人如今就住在前头客栈之中,殿下随时能召他过来。”
“那位周大人,名字有些耳熟。”霍以骁道。
梁珖解释道:“周大人是原江陵知府,当年皇子妃在江陵城中时,就是他治下。”
霍以骁恍然大悟。
他确实听过这个名字。
孔大儒讲述的旧事里,这位与大儒相熟的周大人,听从了大儒的提议,顶住了沈家追兵的压力,与他们虚以委蛇,没有挨家挨户搜查,而是应付着暗访。
周大人,的的确确是当时的亲历者了。
霍以骁把周柏请到了驿馆。
老大人已是古稀之年,到了霍以骁跟前,未及行礼,已经是热泪盈眶。
周柏说的往事里,有孔大儒都不知道的部分。
沈家追兵,手拿画像要找一个犯事的妇人,文书一应俱全,但周柏并不相信。
画像上的人,在周柏看来有几分眼熟,追兵又说不出妇人具体名姓,只称她定然用了假名,倒是犯的事儿讲的明明白白,听着就像是编排。
衙门做事有衙门的规矩,既然是这么周全的文书,该是京中往他们地方发文,让他们协查,哪有沈家自己寻上门的。
说穿了,这妇人家里得罪了沈家,就是单纯的寻仇。
周柏不想掺和沈家的事情,又不能直接拒了得罪沈氏,正苦恼之时,孔大儒给了他建议。
周柏便这么做了,人派出去暗访,访出结果了吗?自然是没有。
可惜,周柏在衙门里打马虎眼,沈家追兵自己也在查,最终还是发现了下落。
追兵们冲到那处小院时,周柏就收到消息了。
借着增援的名义,他带人赶去,从追兵手中救下了被逼供的老妇人。
追兵们没时间与周柏打太极,又被人引着往城外追寻。
周柏想找孔大儒,孔大儒却也失去了踪影。
第二天,衙门收到消息,在城郊一处林子里发现了尸首。
那日也是赶巧了,衙门人手不够,周柏只带着师爷、仵作去了现场。
尸首里,有他见过的沈家追兵,也有他眼生的年轻人,更有一个,是他曾在京中见过的,八皇子身边的亲随。
几乎是一瞬间,周柏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帮不上忙,我不知道那将要临盆的贵人身在何处,我也不可能让官兵围剿剩下的追兵,”周柏哭着道,“我当时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尸首都埋起来,把现场毁了,把追兵要送回京城的快报给拦回来。”
霍以骁和温宴听到这里,交换了一个视线。
原来,当年沈家的追兵并非是匆忙中顾不上递消息,也不是找丢了人、不敢报,而是,被那个在孔大儒的回忆里,并没有“参与”多少的周知府给截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804章 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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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江陵的父母官,周柏走马上任时,对自身有一个要求。
人命官司,都得办得明明白白。
他在江陵做了快三十年,政绩不错,破过的案子更是无数,但他也破了自己的规矩。
他手里,有见不得光的人命。
没有调查,没有追寻,周柏、师爷与仵作一块,掩埋了尸首。
回到了衙门里,也把此事当作乡民看走了眼、误报给处理了。
不止是这一天的,之后的,亦做了误报。
因为,孔大儒那一方,也在竭尽所能地隐藏这些“证据”。
这么多条人命,一旦走了衙门,就不是孔大儒与周柏的私交能解决的了。
等孔大儒带着襁褓中的孩子离开江陵,周柏把后续事情又抹了一遍。
之后,沈家几次使人来江陵。
那些追兵最后的落脚处就是江陵,结果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沈家需要江陵官场给交代。
周柏全顶住了。
确实有收到画像、要求查访,但没有找到。
许是那犯事的妇人压根不在江陵,那些人搜寻不到,去了其他地方了。
去了哪儿,又为何失去了行踪?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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