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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航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宇宙
褚穆恍若未闻的看着窗外的光景,低低的问:“三处那边的事儿你处理好了?”
陶云嘉见他答非所问,上前走了几步一把拉过褚穆的手臂,美艳的脸上带着些许气愤和恼怒:“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确定你和她跳舞的时候想的不是我?”
“其实说来也奇怪,那么清淡无奇的女孩儿见到这种场面竟然一点不害怕。褚穆你确定你是她第一个男人?看她那样子可像是见过世面的。”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的这么刻薄?”褚穆看着面前近乎失态的女人平静的问道,“我了不了解她是我的事,至于你,从三年前的订婚宴上和我分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陶云嘉最怕他否认两人的过去,眼中因他的话蓄满了泪水,语气几乎是有些哽咽:“不可能!如果你不爱我怎么可能让她穿着我的鞋?那双鞋是我们订婚的时候你让愿愿特地订做给我的!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啊……还有那支圆舞曲,我们那天跳的也是这首曲子你记得吗?明明什么都一样,怎么那个人就不是我啊……”
陶云嘉近乎崩溃的抱住褚穆,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褚穆,我走是有原因的,我怕我会配不上你,所以我才选择离开,所以我才会努力地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和你并肩……”
“云嘉。”
褚穆掐灭了手中的烟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开,沙哑的出声叫她的名字。
“不是每一次我都会等你。”
站在几米远的舒以安,看着玻璃窗旁相拥的两人,忽然绝望地闭了闭眼。
原本她想要追出来找他解释,原本她想要告诉他那些他不曾知道的事,原本她想告诉他自己所有的过去和被她藏在心底里的伤疤……
可是她就那么站在那里,隔着几十步的距离看着别的女人抱着他,亲耳听到了他不曾告诉过自己的事。她甚至用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惨痛过去帮他唤起了和别人最甜蜜的记忆。
可是,他却不愿意听她的一句解释,就那么被别人簇拥着离去,丝毫不管语言不通的自己。
舒以安,你真傻啊……
看着脚下那双被无数人羡艳的鞋,她忽然转身向酒店外跑去。
柏林的晚上很凉,舒以安站在街上茫然地看着车一辆一辆的从自己面前驶过,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又能去哪。
灯火霓虹正浓时,一位东方女子穿得如此正式华丽却赤着脚走在人行道上,并且看起来特别的失落无措,任是谁都忍不住侧目。
大概是走的累了,大概是膝盖疼得让她无法坚持再走下去,又或者是天空细细密密的雨打的让她没了走下去的勇气。舒以安空洞的向四周看了看,不远处的广场上不少行人都为了避雨匆匆地从那里离开了,倒显得原本热闹的广场有些凄凉。
舒以安把鞋子扔在一旁,抱着双腿呆呆地看着鞋跟处那几个名字拼音,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出声大哭。
到底有多委屈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快要闷得喘不上气了,在舒以安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好像只有幼时才经历过这样大的哭拗,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她的裙摆上,膝盖上,手背上,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路上有几个好心人上前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助,她也只是胡乱摇头,声音越来越哽咽。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德国的房子不是她的家,北京的别墅也不是她的家,那些统统都是被冠以褚穆的名字赐给她的容身之所,她小心的存活在两人的婚姻之间,甚至都没有提出先走的勇气。
因为在这场婚姻里,她,凭爱而生。
膝盖被雨水淋湿,骨肉深处好似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针,一直疼到舒以安的心底里。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两条腿的膝盖处有道很清浅细微的疤痕,就连膝盖骨都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微凸。
这些疤痕从舒以安十八岁的那年起,就深深刻在了她今后的生命里。
故事,要从六年前说起。
舒以安出生在江南,也长在江南。舒爸爸当时是a市一所大学的哲学系教授,年轻、风度翩翩,有着鸿儒之志。舒妈妈在a市的一所舞蹈学院任教师,温婉、大气,出自书香门第。
舒以安四岁那一年,就被母亲带到舞蹈学院接受舞蹈的熏陶。年少的舒以安话很少,不似平常小孩子般的哭闹,对于那些严苛的舞蹈动作也都一丝不苟的去做。
可能和基因也有关系,舒以安对舞蹈有着独特的天赋。
十五岁那年,她已经在全国青少年舞蹈比赛中获得极其出色的奖项了。当时舒爸爸和舒妈妈仔细地商量了很久,也征求了小以安的意见。因为很多女孩子都是在这个年龄放弃舞蹈专心学习文化课的,可是小小的以安却告诉爸爸妈妈她喜欢舞蹈,想一直跳下去。
舒爸爸舒妈妈是很宠爱女儿的,对于女儿的人生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只希望她能平安的过完这一生,于是就随着她的喜好去了。十五岁到十八岁这几年,舒以安这个名字是在同批学习舞蹈的孩子里知名度很高的,因为她在不断深造舞功的同时,文化课的成绩也极高。
国际国内的奖项不知被她拿了多少。
到了高考的时候,舒以安忽然收到了同年来自北京舞蹈学院的艺考通知,并且如果有机会还会被选入去加拿大的学院深造。
舒爸爸舒妈妈很高兴,当下就决定带着她去北京考试。
可是上天总会在你的人生最高点搁置一些障碍,用来改变你的轨迹。
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是艺考的前一天下午,三口人乘着机场出租车打算去预定好的酒店。谁知刚下了飞机,天空竟然下起了暴雨,高速的能见度极其低。
高速路上有一段路段检修并未设置告示牌,出租车司机也走了神。竟直直的把车开了过去,正好压在挖的深坑里。舒以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车子“轰隆”一声翻了过去。
随着车身翻出的,还有舒爸爸和舒妈妈。
十八岁的她在昏迷中醒来,旁边是破碎的玻璃和不知生死的出租车司机,她整个人被倒着卡在车里。车外是闪烁的警灯,120医护人员来来回回的嘈杂。她拼着一丝清明的意识想出去寻找爸爸妈妈,却只能感受到双腿钻心的疼痛。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医生悲悯地告诉她,她双腿的膝盖位置在车祸中正好卡在了前座上,损伤了半月,今后想要再跳舞是不可能的事了。此外她需要超强的意志力和足够好的休养才能恢复基本的行走能力。
舒以安什么都听不下去,睁着干涩空洞的眼睛怔怔地问:“我爸妈呢?”
医生看着这个美丽年轻的女孩子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从高速路上抬回那对夫妇是当场所有医护人员都感到心酸的一幕。医生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语气悲伤:“孩子,节哀吧。”
就这几个字,成就了舒以安今后所有的噩梦。
因为舞蹈,舒以安十八岁之前的人生无比闪亮。
也是因为舞蹈,舒以安失去了双亲和继续跳舞的资格。
她看着病房外灰蒙蒙的天空曾经绝望地想,如果她不来参加考试,如果她不曾跳舞,也许她的爸爸妈妈还会幸福的生活着,她也不会变得茕茕孑立孤独地在这人世间。
所以舞蹈是舒以安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过去。
那是她最惨烈最悔恨的过去,她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她发誓此生再不舞蹈。
可是在自己二十四岁的这一年,她因为她的丈夫重新记起了那段日子。
她看着褚穆伸向自己的手,回想起学习舞蹈的那段时光,她穿着塑身服在空旷的排练室里一次次的转身,一次次的弯腰旋转,妈妈拿着洁白的毛巾给她温柔地擦汗,爸爸坐在台下欣慰的笑颜……
可是当她想告诉褚穆这些的时候,却听到了陶云嘉的那番话。
她终于明白,自己用那段记忆陪他跳这段舞的时候,恰恰让他想起了和陶云嘉最甜蜜的日子。
这让她,如何是好。
褚穆皱着眉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耳边再一次传来通话失败的盲音。
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
陶云嘉拿着酒杯跟在他身后试图宽慰他:“一定是先回家了。你今晚对她这么冷淡,生气也能理解。”
打电话不接,她第一次来德国对路线毫不熟悉,她不通语言甚至在德国没有一个朋友,她一个人穿着那么引人注目的礼服在晚上离开,这些条件在褚穆的大脑里迅速的过了一遍,让他越想越心惊。
“和哈伦德说我有事,先走了。”
“喂!”
陶云嘉看着褚穆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突然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为力。因为此时的褚穆,心中想的念的气的全都是舒以安一个人,丝毫没有自己的身影。
手机淋了水,屏幕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定。舒以安吸了吸鼻子看着浓黑的天色,打算起身离开。
舒以安是那种会狠下心来重伤自己的人,所以她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不会提前哭闹,不会像别的女孩儿一样虚张声势,只会默默地起身没有任何言语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所以就连离开都是平静的。
走到褚穆的公寓门前,时间是十点半。
舒以安冷静地站在房间门口思索了一下,这么晚又下着雨,今晚离开的想法显然是不明智的,倒不如趁着这么狼狈的时候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明早再走。
所以说,就算生活糟心舒小姐的某些想法也还是有些呆萌的,哭过了发泄过了事情就变的没那么难处理了。
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她甚至因为双腿的疼痛得到了缓解舒服得眯了眯眼,期间还不忘用笔记本给自己订了一张回北京的机票。邮件界面上,苏楹发给她的邮件一闪一闪的提示她查看。
“听说你霸气的辞职了?怎么,大神决定圈养你一辈子了吗?快回话老实交代!”
舒以安看着“圈养你一辈子”这几个字,忽然悲伤地垂下了嘴角。
是啊,自己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就这么被遣送回北京了,哪里来的一辈子,又跟谁一辈子呢?





蔷薇航班 第6章 离别才悔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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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一遍又一遍的从挡风玻璃上滑过,褚穆从街口把车拐进来,看着远远的那幢公寓忽的松了一口气。
高处那个小小的窗口透出了暖色的灯光,这盏小小的灯光在这个夜晚却显得无比明亮。褚穆把车匆匆地驶入车场,走回去的这一路还是对自己的判断给出了肯定。他了解舒以安,她是断不可能一个人赌气跑到哪里泄愤的,凭借她的性格,只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先独自离开。
隔着一道门,褚穆深吸一口气试图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客厅的大灯并没打开,只有落地窗前开了一盏地灯,舒以安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头倚在玻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从褚穆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半干不干的头发和缩成一团的侧影。
直到看到她活生生的坐在那儿,褚穆这颗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同时竟然还有一丝为她担心的恼怒。
脱掉了身上淋了雨的西装外套,褚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平静地问:“这么晚怎么不等我就回来了。”
舒以安闻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用比他还平静几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吐出四个字:“不想等你。”
褚穆拿着睡衣的手一顿,也没了再哄她的耐性,干脆径直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问:“舒以安,你到底怎么了?”
舒以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景色,心底的绝望和悲凉因他这句话毫无预兆的弥漫了出来。
圆舞曲结束的时候,他冷漠地看着自己说“出人意料啊,舒以安”。
现在他又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满是不耐的说“舒以安,你怎么了”。
她动了动蜷着的双腿,终于忍受不了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朝褚穆打了过去,随即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她的语气很冷:“褚穆,你真是个混蛋。”
昏暗的灯光下,舒以安鼓起勇气忽然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字正腔圆的说出这四个字。
褚穆听着她的控诉,冷静地看了看带着戒备姿势的女人,语气轻而缓慢:“我混蛋?”
“舒以安,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你倒是说说看。”
舒以安一时也被他的反问激怒了,小绵羊不禁有些愤慨的要起义:“我每天必须按照你的预想存在于你的人生,一旦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就会很生气,凭什么?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可是为什么不一样你从来不问我也不想去了解,这样对我,你觉得真的公平吗?”
“你是吃准了我会依赖你不敢离开你。”
“看到这样一个落魄卑微的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我所有的感情和付出。”
褚穆手中捏着她朝自己打过来的那块热毛巾,看着她越来越红的双眼忽然讽刺地笑了笑:“我这么恶劣,那你怎么不走啊?”说完愤然离去。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舒以安看着那扇被重重关上的大门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重新跌坐在地板上。
走廊静谧,褚穆的手机忽然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脸色很不好,接起来:“喂?”
那头秘书的声音焦急严肃:“老大,出事儿了!”
一个载满中国游客的旅游巴士因为山体泥泞导致翻滚,现在正在全力实施救援活动。褚穆代表中方理应迅速到现场交涉给予本国人民应有的帮助。
褚穆攥着电话原本向电梯走的脚步倏地停住,低声应道:“我知道了,马上组织驻地的医护人员,半个小时之后你让司机来大使馆接我。”
站在原地沉思了半分钟,褚穆还是叹息一声准备转身向屋中的那个女人认输妥协。
舒以安趴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的,隐约感觉有关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横抱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褚穆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由惊讶转变为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的手从下意识的环住自己脖颈到慢慢垂下来,还是忍住情绪慢慢把人搁在了床上。
毯子滑落在了地板上,这么一来舒以安原本掩着的双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褚穆这才完整的看到她红肿的膝盖和脚上的伤痕。
时间越来越少,褚穆来不及多问,只是匆匆的找出几个药贴给她包扎好,重新烫了两个毛巾分别覆在舒以安的膝盖上。
舒以安从他进来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抑制不住的鼻酸,看着她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泪,褚穆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半强迫她看着自己。
“有游客在这边出了事儿,我得赶过去处理。不管怎么样,有些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舒以安看着眼前清俊成熟的男人哽咽着泣不成声,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在自己意冷心灰之后用最简单温情的方式让她陷入两难。
催促的电话一遍一遍的响起,褚穆最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给她盖好被子关灯离开。
舒小姐这次可能是真的难过了,所以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要走。但是她是一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为了感恩他收留自己这几天临走时还不忘了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连衣橱里的衣服都是洗干净熨烫好之后按照时节仔细的摆放整齐。
她刚来的时候褚穆给过自己钥匙,舒以安看着掌心亮亮的门禁卡还是轻轻搁在了茶几上。在这个地方不过待了三天,却好像三年那么漫长,她提着箱子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还真是有一种犹恐相逢是梦中的感觉。
他在自己受到侵犯最惊怒的时候出现把她带离;他和自己去超市买食材和家居用品;他带她去常去的那家家具店给她挑了一双合适的拖鞋。
他对自己那么好,可是你看啊,还是要走了。
舒以安再去happerdaff工作室时,达夫正在给别的客人设计造型,见到舒以安提着箱子忙打开店门把人让了进来。
“您怎么不说一声,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好去接你啊。”
舒以安递过手中洁白的纸盒:“这是那天在你这里拿的鞋子和礼服,真的非常感谢你。”
达夫奇怪的看着那两只纸盒茫然的摆了摆手:“还给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给您的啊……您不喜欢?”
舒以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双镶满水晶的鞋子,慢慢的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是不适合我。”
见达夫没有把东西收起来的架势,她干脆直接把东西搁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谢谢啦,我走了哦。”
“唉!您提着这么多东西去哪啊??”
舒以安推着店门的手忽的停住了,转而回头对达夫灿烂的一笑:“回家。”
回我自己的家。
另一边,褚穆坐进公路边的商务车里接过秘书递来的水,沙哑着嗓子问道:“让你查的查清楚了吗?”
“应该正在往这边给我传,毕竟跨国申请调档案没那么容易。”
褚穆点点头,拧开瓶盖儿仰头喝了一口水。一天一夜的工作让他有些吃不消,一边安抚被救上来的同胞,还要和德国这边的救援队进行沟通协商,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老大,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秘书犹犹豫豫的看着褚穆有些疲惫的样子。
“说。”
“嫂子她今天上午坐了回北京的飞机,已经走了。”
褚穆拿着水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搁在桌上下了车:“我知道了,查到的东西别过第二个人的手。”
“好的,我明白。”
在候机厅的时候,舒以安给苏楹发了信息。
苏楹正在外面吃饭,看到舒以安的短信虽然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并没有问,只噼里啪啦的回简讯,
“钥匙在门口的地垫下面,我要是还没回家你就自己进去。下飞机报平安给我。”
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舒以安正从闸口拿着行李出来的空当儿就碰上了熟人。
纪珩东也没寻思能在这里遇见舒以安,只远远的瞧见那人像她,就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还真是!!
“嫂子!”
舒以安本来都已经从纪珩东跟前儿走过去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热情激动的呼唤还有点愣。茫然的一回头才发现纪珩东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纪珩东穿着件烟灰色的针织衫,同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立在那里配上那张面皮倒还真算是风流倜傥。大厅里有候机的年轻的女子时不时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上几眼。舒以安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他的兄弟怎么都一个德行。
纪珩东和褚穆是大院儿里从小长到大的倒霉弟兄,每天也不做些什么正经事儿,吃喝玩乐倒是把好手,按照岁数舒以安是比纪珩东要小的,但是按照褚穆那儿论,他是怎么的都得叫声嫂子。寻思间,他已经信步站在舒以安的面前笑得十分纯良。
“嫂子您在这儿干嘛呢?这是从哪儿刚回来?”
舒以安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箱子往身后拖了拖,礼貌的朝他笑笑:“去出差,刚回来。你在这儿是……”
纪珩东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嗨,送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巧,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接舒以安的行李。
“不用麻烦了,我打个车回家就行,你忙你的吧。”舒以安赶紧出声推辞,试图阻止纪珩东的动作。
有关一年以前的记忆舒以安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记得去年褚穆和战骋难得回来,纪珩东,江北辰就连在一块窜了个局。平常玩儿好的朋友喝开了都兴致大发的要去飙车。褚穆看了看身边的舒以安,江北辰看了看旁边的楚晗,俩人一致决定要先把老婆送回家。怎奈何舒以安和楚晗不放心他们几个,死也不肯回去,就这么陪着四个爷一起上了环山高速。
因为楚晗跟江北辰俩人一起厮混了很长时间,对于那一套她也是了解的。只是为难了舒以安被纪珩东骗到了车上。
因为纪珩东说:“嫂子,一会儿褚穆开我这个跑,你要是不放心就坐在副驾上陪他吧!”
结果褚穆满场找媳妇的时候纪珩东已经拉着舒以安嗖的一声跑了,只听见舒以安一声比较遥远的尖叫。
当时褚穆就毛了:“那是我媳妇啊!!”
接着就看见褚穆速度极快的跟在后头追了出去,一旁的江北辰和战骋想看纪珩东受虐的戏码,也紧紧跟在后头。
都是些性能极好的跑车加上褚穆是真怕了,点公里加速的很快,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就追上了。整整八公里,四辆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压的终止线。
停车的时候,舒以安脸都吓白了,褚穆把她从车里拖出来她抱着褚穆哇的一声就哭了,在场的江北辰和战骋冲着纪珩东比了个大拇指笑得快要直不起身来。
褚穆轻轻拍着舒以安微微颤抖的身体,对着纪珩东就是一通捶,临了把他反手压在车前盖儿上让他发誓,纪珩东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冲着舒以安道歉:“对不住啊舒妹妹,没寻思你胆儿这么小。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从那以后,只要纪珩东在车上哪怕有人跟他提起舒以安这三个字,他都能下意识的哆嗦着把油门放的很轻很轻。
“打我脸啊你这是,都碰上了还能让您自己打车回去?别说褚穆不乐意了,让江三儿他们知道不得拿话晒我啊。”纪珩东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冲舒以安坏坏的一笑,“舒妹妹,保证把车速控制在60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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