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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曲奇
她面上端着笑意,穿着一身儿石榴红的素面杭绸小袄,步子从容的走了进来,乖乖唤道:“娘。”之后才低头对上祐哥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奈抿了抿唇。她望着自家娘亲的侧脸,小声道,“娘,难得祐哥儿这般好学,就让女儿陪他去吧。女儿也想买些想看的书,省得过完年什么都忘了,到时候免不了谢先生一顿责罚。”
周氏晓得女儿素来是说得比唱的都好听,只揉揉祐哥儿的小脑袋,道:“祐哥儿先出去吧,我同你六姐姐有话要说。”
祐哥儿有些担心六姐姐,眨巴眨巴大眼睛,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瞧着屋子里只余下母女二人,周氏才抬起头打量了面前的女儿。
目下女儿将满十三,便要开始琢磨着安排亲事了,可女儿这性子却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些年虽然没有闯什么大祸,却也是个不爱消停的,可若要真挑什么大毛病,也是没有的,唯有这张脸,生得太过美貌,倒是让她有些担心。
周氏暗下思忖,之后才道:“明日你琮表哥回晋城,你可知道?”
姜令菀眨了眨大眼睛,轻轻摇头。
见女儿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周氏也知是过去太多年了,她这没心没肺的女儿早就忘了。可她不是女儿,心里头可是记着陆琮的好的,那孩子,她老早就看好,晓得日后是个顶顶出息的,如今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周氏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到自个儿身边,这才道:“娘还以为,你找借口出门是去看你琮表哥呢。”
姜令菀有些心虚,笑笑道:“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男女有别的道理还是懂的。”自打姜令菀十岁过后,周氏亲便在这方面格外注意了些,饶是亲近如薛嵘,这两年来往也不似幼时那般频繁,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要注重名节。
周氏方才也不过是这么一想,目下见女儿并未上心,便知自己是多想了。
也是,冯怀远回来的消息,正是这几日才传来的,女儿养在深闺,唯有前段时间去过一趟荣王府,可那会儿消息压根儿都还没传到,这几日女儿又是足不出户的,哪里能听到这消息?
周氏晓得自个儿女儿是个活泼的性子,虽需要拘束,可关得太紧,未必是件好事儿。周氏想了想,道:“成,这回娘就依你一回,不过得让你哥哥陪你一道出去。”
姜令菀立马蹙起了眉,抿了抿红唇,不满的嘟囔道:“娘,哥哥也有自个儿的事儿,哪能一直陪着女儿啊?也亏得哥哥尚未娶妻,若是成了亲,娘还这么做,嫂嫂都要有意见了。”
周氏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出去多带俩个丫鬟,早去早回。”
姜令菀顿时喜上眉梢,亲昵的挽着自家娘亲的胳膊,声音甜甜道:“娘真好。”
周氏唇畔含笑,将女儿拥在怀里,道:“璨璨,你可别嫌娘唠叨,娘也管不了你几年了。”这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周氏低头瞅着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光是想想,就跟心里剜肉一般,若是真到了那日,估摸着她也是泣不成声了。周氏叹息,又想着自个儿儿子,便问道,“你同你哥哥亲近,可知道你哥哥是否有中意的姑娘?”
周氏是个开明的娘亲,这儿子的亲事迫在眉睫,她虽想要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可最重要的是儿子自己喜欢。
姜令菀一听,顿时想到那日哥哥看周琳琅的眼神,一时心里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儿,她抬起眼,道:“哥哥年纪虽不小了,可性子还是个孩子,前些日子还同峥表姐打打闹闹呢,我瞧着大抵是尚未开窍。”
听着女儿这番话,周氏倒是有些惊讶,这般说着,仿佛她自个儿开窍了似的。
周氏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道:“你不会中意你嵘表哥吧?”
这想来想去,这些年同女儿亲近些的,也唯有薛嵘,至于周季衡,倒是疏远了不少。
姜令菀哭笑不得:“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把薛嵘当成好姐妹呢。
周氏道:“那就好,你嵘表哥乖巧听话,旁的倒是挑不出错的,可性子过于温和了,若是成亲了,日后怕是要被你欺负。”
岂止是“过于温和”?
姜令菀想着薛嵘那张细皮嫩肉的秀气小脸,觉得同小时候没有多大差别,同她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美貌倾城的姐妹花。姜令菀不愿再同自家娘亲谈论自个儿的终身大事,目下瞧着娘亲同意她明日出门,便见好就收,起身乖巧道:“娘,我那幅八仙祝寿图还有最后一部分没绣好,眼看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怕赶不及送给老祖宗,这会儿就不多说了,女儿先走了。”
周氏哪里不知这是女儿的借口,可瞧着女儿活泼俏皮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希望女儿能一直这么快快乐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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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一出周氏的跨院,倒是没直接回自个儿的玉枝院,而是去找了姜裕。
姜裕昨儿正被姜柏尧训斥了一顿,目下待在书房拧着眉头看书,身侧穿着一袭浅绿色短袄的旋画安静的侍奉左右,时不时抬眼打量这大公子的英姿,面颊绯红。姜令菀一进来,瞧着自家哥哥红|袖添香,倒是颇具风流雅韵,忙走到书案前,同正欲倒茶的旋画道:“你下去吧,我同哥哥有话要说。”
旋画福了福身,赶忙退下。
姜裕坐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将笔搁在笔架上,抬眼对着姜令菀道:“说吧,又要哥哥帮你什么忙?”
姜令菀笑了笑,道:“瞧哥哥你说的,难不成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哥哥了?”说着,便拧眉细细打量自家哥哥的容貌,这鼻子这眼,样样都生得极好。
姜裕却是一头雾水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疑惑道:“怎么?我脸上有银子不成?”
姜令菀认真道:“方才娘同我谈话的时候,顺道提起了哥哥的亲事,还问我哥哥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她望着自家哥哥的眼睛,眨了眨,小声问道,“哥哥,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姜裕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小丫头嘴边整天挂着喜欢不喜欢的,也不知道害臊。”
姜令菀却是不依不饶道:“哥哥你回答我。”
姜裕没辙,老实的摇了摇头。
姜令菀暗下庆幸。上回在荣王府,她哥哥多看了周琳琅一眼,她为此担心得整晚都睡不着。这些年来,她尽量避免哥哥和周琳琅接触,加之她同周琳琅不对头,所以哥哥对周琳琅的印象愈发不好。可近些年周琳琅的名头越发越盛,加之周琳琅容貌生得不错,家世也出众,如此一来,的确会让男子心动,她就怕哥哥同上辈子一样栽在周琳琅的手里。
姜令菀有些不放心,道:“那哥哥你得答应我,若是日后看上哪家的姑娘,一定得告诉我……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成不成?”她怕哥哥不依,便扯着他的衣袖,道,“你快些答应。”
“成成成,我头一个告诉你,总成了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这下姜令菀才眉开眼笑,乐呵呵的往门外走,末了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冲着自家哥哥笑了笑,道,“哥哥这般好,日后的嫂嫂也是顶顶好的。”
瞅着自家妹妹明媚的笑容,姜裕含笑摇头,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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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令菀出门,一大早就有些踌躇不安的,换好衣裳在俩丫鬟面前转了一圈,道:“瞧着还成吧?”
枇杷诧异,之后忙道:“咱姑娘美着呢。”
晓得枇杷嘴里说出来的尽是好话,就算一只山鸡都能硬生生被她夸成凤凰。姜令菀便看向金桔,示意她说话。
金桔晓得这姑娘平日里虽然样样精细,不过素来都是有条不紊的,今儿仿佛有些毛毛糙糙的,神情也有些恍惚。不过是陪三公子去书铺罢了,也不是件什么大事儿吧?可瞧着姑娘问着,枇杷便道:“姑娘这身打扮好着呢,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如此,姜令菀才放心,随后出门去西院领祐哥儿。
上了马车之后,姜令菀摸着祐哥儿的小胖手,关切道:“冷不冷,要不要六姐姐拿手炉给你捂一捂?”
小家伙眨眨眼,可爱的鼓了鼓腮帮子,有模有样道:“爹爹说祐儿是男子汉,不能怕冷怕痛。”
姜令菀笑笑,捏了捏这小小男子汉的小肉脸。
到了翠珍轩,姜令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同祐哥儿挑了几本书,之后戴上帷帽准备出去。待她走到门口,便瞧着街上热热闹闹的,人群纷纷屏退到两侧。
——是冯将军的队伍进城了。
这架势倒是气派。
不过目下姜令菀倒是没心思欣赏这气派,光是想着这里头有何人,一颗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领着祐哥儿站在门外,透过帷帽中间的缝隙,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经过。
祐哥儿是个活泼的,小脸红扑扑的,瞧着有些稀罕,忙抬起小胖手嚷嚷道:“六姐姐,你看,好威风呐。”
姜令菀静静看着来人。
见穿着一身盔甲的冯怀远面容冷毅,稳重严肃,这骏马披风越发为他增添了英气,瞧着威风凛凛,好不气派,可是比冯怀远更惹眼的,却是右手边那位穿着玄色战袍、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
只因这容貌生得太俊美,人群之中这么一望,头一眼就被吸引了。
见他眉目异常清冷,分明是一张斯斯文文的俊美脸庞,却出奇的同这一身戎装相得益彰,目下正面色淡然的骑着高头大马,挺着背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晋城最不乏年轻俊朗的男子,亦或风流儒雅,亦或成熟稳重,可这位瞧着年轻轻的,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极硬朗的男子气概,就算容貌普通,也令人极有安全感,何况还生了一张异常招桃花的俊脸。
姜令菀瞧着那人,一时也怔住。
见他黑了瘦了,也成熟了,若是先前脸上还有些许稚嫩,那么如今当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她不自觉的细细打量,目光落在他腰侧的佩剑上,见那剑柄上坠着一个玉制剑坠,随着马儿前行,正一晃一晃的。
祐哥儿眼睛都亮了,道:“六姐姐,好俊的大哥哥!
姜令菀回了神,晓得这祐哥儿同自己一样,是个看人只看脸的,遂淡淡“嗯”了一声。
她又瞧了一眼,却见那骑在骏马上的年轻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仰起头,朝着一品居二楼望去——
如今这一品居早已是人满为患,能包下这雅间的,自是家世显赫的大户人家的姑娘。这年轻将领本就长得格外惹眼,目下瞧着见他忽然抬头,一双眸子墨黑深邃,一时惹得不少观看的小姑娘面颊绯红,更有甚者失控尖叫了起来。
姜令菀晓得陆琮这脸生得的确是好看,饶是她瞧着挪不开眼。
她不满蹙眉,心道:这大男人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可转眼一想,若是陆琮生得不好看,她也瞧不上他啊。
她转头,欲领着祐哥儿上马车,却瞧着手边一空,这祐哥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姜令菀顿时被吓到了,忙冲着金桔、枇杷道:“祐哥儿呢?”
金桔和枇杷也被行军的队伍所吸引,一时疏忽大意,也是一头茫然,之后赶紧去寻。枇杷眼尖,立马伸手一指,大喊道:“是三公子——”
姜令菀抬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穿着墨绿色小袄的小男孩,此刻正急匆匆跑到路中央弯腰去抱地上的小黑狗。
瞧着马蹄抬起,这马儿的嘶叫声,姜令菀吓得脸都白了。
可下一刻,却见黑色大马上,那年轻男子利索的翻身下马,披风掀起,强劲有力的双臂,一手抱住祐哥儿,一手控制住马。
这会儿姜令菀哪里还顾得上,赶紧跑了过去,仔仔细细打量着祐哥儿,忙问道:“祐哥儿,没事儿吧?”
祐哥儿瞧着自家六姐姐,又抬头看了看抱着他的大哥哥,丝毫没有害怕,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他这小命儿便没了。
祐哥儿笑盈盈道:“六姐姐,祐儿没事,这位大哥哥真厉害呢。”
不但长得好看,人威风,这力气也大。
姜令菀被吓得不轻,赶紧从面前之人的手里接过祐哥儿,她牵着祐哥儿软乎乎的小胖手,抬头望了望来人,一时倒是忘了该说什么。
倒是陆琮,静静瞧着面前这戴着帷帽的姑娘,听着声音,大抵是一个极年轻的小姑娘。他只瞧了一眼,微微蹙眉,之后便收回目光。而后才低头一眼,弯腰将地上的剑坠捡了起来。
方才形势紧急,并未过多留意旁的,而这剑坠系在剑柄上时间久了,自是不牢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如今成了两半。
陆琮原是面无表情的,一时眉头倏然一敛。
祐哥儿瞧着面前大哥哥低头看着手里的剑坠,顿时想到了自己在家的时候,不小心打破娘亲最爱的玉镯子,也是这副表情,忙安慰道:“大哥哥,下回祐儿一定送你一个更漂亮的剑坠。”
陆琮面容淡淡,平常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的人,今儿瞧着这胖墩墩的小男娃,仿佛是觉得亲切,眉眼才难得柔和了些,他道:“不用。”说着,他将碎掉的剑坠放入怀里,然后翻身上马。
姜令菀晓得就算在自个儿没有戴着帷帽,陆琮都不大能人得出她,何况她现在连脸都不露。她心下失落,下一刻却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也好。她牵着祐哥儿的手往马车走去,却见手边的祐哥儿忽然转过头,冲着骑在大马上的人喊了一声:“大哥哥,下次来卫国公府,祐儿请你吃饭。”
陆琮这才神色一顿,勒紧缰绳朝着那小男孩看去——
卫国公府。
六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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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瞅着祐哥儿上了马车还不安分,遂赶紧将他探出去的小脑袋揽了回来,用力揉了几下:“别看了。”
祐哥儿很是无辜,一双大眼睛跟洗过的黑葡萄似的,水水亮亮的,冲着姜令菀眨了几下:“六姐姐不是也和祐儿一样喜欢长得好看的吗?方才那大哥哥这么好看这么威风,六姐姐难道不想多看几眼吗?”聪慧的祐哥儿仿佛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哦”了一声,这才一把抱住姜令菀的胳膊,恍然大悟道,“六姐姐是害羞了对不对,我娘亲说姑娘家最容易害羞了。”
姜令菀心里不痛快,捧着祐哥儿圆润润的小肉脸揉了几下,道:“你六姐姐我哪里是这么肤浅的人?”
虽然,他的确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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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听了今日发生的事儿,顿觉凶险万分,忙一把将祐哥儿搂进怀里,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姜令菀站在跟前,瞅着姚氏担忧的神色,心下有些内疚,忙道:“二婶婶,都怪我没有看好祐哥儿。”
姚氏一向待人宽厚,何况她知道这姜令菀素来对自家儿子极好,而且儿子也时常缠着她,虽是堂姐弟,可旁人瞧着,那是同亲姐弟没有什么俩样的。她抬头望着面前小姑娘这张招人喜欢的脸,这般的乖巧懂事,哪里能说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何况这儿子没事儿就好。
姚氏道:“祐哥儿向来调皮,连我都管不住,何况你一个小姑娘?”
姜令菀知道她这二婶婶性子好,却还是有些心虚,垂了垂眼道:“二婶婶你可真好。”
姚氏笑笑:“好了,想来你也是受了惊吓,这事儿别往心里去,嗯?”
姜令菀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她见姚氏同祐哥儿母子二人,也不再打扰。姜令菀刚跨出门槛,却听得身后的祐哥儿声音脆脆道:“娘,今日那个大哥哥好威风,祐儿好喜欢他。”
姚氏:“是么?下回若是见着了,咱们一定好好感谢他。”
姜令菀撇撇嘴,继续往外头走。
有什么好的……连自己媳妇儿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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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亦是听说了今日祐哥儿之事,特意来了玉枝院找女儿。
她一进屋子,便瞧着女儿正安安静静坐在绣架旁绣八仙贺寿图,这架势,倒是难得静得下心来。
她瞅着,觉得自个儿这女儿是哪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活泼了些,凡事都耐不住性子。
她走了过去,瞧着女儿这图绣得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听祐哥儿说,今日救他的是个长相出众、武艺不凡的大哥哥?”
姜令菀失笑,自是晓得娘亲这话里有话,遂放下手头的活儿,歪着脑袋瞧着自家娘亲,说道:“娘直接问不就成了吗?”
周氏道:“成,那娘就不绕弯子了。娘知道那人是你琮表哥。”说着,周氏脸上浮现笑意,“……今儿冯将军回晋城,这风头都被你琮表哥给抢了,满大街的姑娘都瞅着你琮表哥看,也不晓得目下生得是何等俊俏。如今你琮表哥立下不小的军功,就连这皇上,不赏赐也是说不过去的……我瞅着,兴许会赐一门亲事也说不准,毕竟你琮表哥年纪倒是不小了。”
姜令菀晓得,这辈子的陆琮同上辈子无异,应当是不会被赐婚的。可有些事情毕竟改变了,这么说着,心里头仿佛有也些不安。
姜令菀垂眼,淡淡敷衍道:“琮表哥的确比一般的男子优秀许多,瞧着也有男子气概。年纪不小了,成亲自是早晚的事儿。”
周氏点点头,心道陆琮那孩子的确好。
姜令菀暗下思忖,之后小声儿道:“今日琮表哥救了祐哥儿,咱们是不是要谢谢他。”
周氏道:“是这个理。也是多年未见了,改明儿咱们请他来府上坐坐。我也挺惦记他的,打小就是个乖巧稳重的孩子。”
姜令菀听着自家娘亲不要钱的夸赞,心下也跟着与有荣焉,嘴上却道:“娘这么会夸人,怎么就不夸夸女儿呢?”
周氏捏了捏女儿的脸颊,道:“你还需要娘夸,再夸这尾巴都翘天上去了。”她如何不了解自己这女儿,尽是挑好听的话听。她见女儿难得有静下心来好好做绣活儿,只道,“你瞧瞧,你若能安安心心做绣活儿,这副八仙祝寿图不照样绣得好好得吗?你呀,就是坐不住,这小脑袋瓜子哪一点生得比你良辰表姐差?”
苏良辰。
姜令菀晓得这几年苏良辰装乖扮巧,一心一意讨好老祖宗,那架势,仿佛是要取代她的位置似的。老祖宗面上待她疼爱有加,可人儿过了大半辈子,又不是个傻的,这眼睛生得亮着呢,她那点伎俩,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她对老祖宗做的事儿虽不及苏良辰那般过,可就是这些细微的小事儿,才是最讨老祖宗欢心的。她是重活一世之人,晓得老祖宗将她当成眼珠子疼爱,那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取代的。
就像爹娘时常拿谢致清同哥哥比较,说这谢致清哪哪儿都好,可心里疼得还是哥哥,毕竟这才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旁人再好,不过只是外人。
姜令菀道:“娘,你放心,女儿才不会被人比下去。”
她又不是为别人活的,整日琢磨着如何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那算是个什么事儿?她低头瞧着自己绣的八仙祝寿图,弯唇道:“老祖宗待女儿好,女儿都记在心里的。”
瞧女儿这般懂事,周氏倒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道:“成,那娘就不妨碍你了。你好好绣,绣一会儿便休息休息,省得到时候伤了眼睛。”
姜令菀点点头,道:“知道了。”
她见自家娘亲走了,这才从针篓底下将前几日才刚绣好的荷包拿了出来。
这荷包的料子自是极好,都是她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绣的,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上辈子她同周琳琅置气,将这荷包送给了周季衡,让周季衡空欢喜一场,令她歉疚不已。后来陆琮不知如何知晓的,同周季衡比试,硬是从他手里将这荷包给赢了过来。她并不知情,只是那晚瞧着陆琮将荷包在她面前晃了晃,问她忍不认得,她自是打死都不承认,只是最后还是被陆琮欺负得极惨。这事儿虽是同陆琮成亲前发生的,可到底也算得上是行为不检点了……
如今想想,当真是蠢蛋。
姜令菀想着今日陆琮在马背上的英姿,顿时有些失神。这长得好看的确有长得好看的好处,譬如她这个看人看脸的,前几年暗暗下决心待陆琮回来的时候,一定不理他,可这会儿倒是有些小小的动摇了,心里头念着若是他接下来表现够好,那她就将这荷包送给他,让他也欢喜一回。可若是还表现不好的话,那她宁愿送给峥表姐。
过了两日,这荣王府便有动静了。
荣王领着自家有出息的儿子来卫国公府了。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这些年来荣王府同卫国公府交情不错,平日里最不缺往来。
姜令菀面上淡淡,仿佛也未放在心上,只是光是一上午便补了三回妆罢了。
枇杷瞧着,倒是觉得奇了怪了。这六姑娘屋里待着好好的,也没吃什么东西,又不流汗,脸上粉粉嫩嫩的,丝毫没有不妥之处啊。而且六姑娘年纪还小,面上不过略施薄粉,冬日干燥,便抹些口脂,瞧着精神些,旁的倒是没什么了,又不是出门,没必要如此重视吧。只是这主子行事,他们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姜令菀正坐在屋子里看书,过了一会儿前头来人了,让她去前厅见见荣王。
荣王是她的表姨父,按理自然是要去见的。
姜令菀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淡淡道:“成,我知道了。”之后才慢悠悠将手里的书搁在一旁。金桔见状,赶紧从一旁的衣架上将斗篷拿了下来,替自家姑娘系上,道,“今儿外头下着雪,姑娘走小心一些。”
姜令菀点点头,刚欲抬脚出去,却顿了顿,又折回去,坐在妆奁前瞧瞧自个儿的脸。瞧着万无一失了,才领着俩丫鬟一道去前厅。
而此刻在前厅,穿着一袭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玉绸袍子的荣王正执着茶盏同姜柏尧相谈甚欢。姜柏尧望着荣王身旁站着的陆琮,眼睛都亮了,不由得叹道:“琮儿这个头,比咱俩都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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