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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娇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曲奇
姜令菀侧过头,看着邻桌一直埋头喝闷酒的谢菁菁,不禁担忧了几分。今日卫国公府也请了谢家人,谢菁菁和谢致清都来了。只是平日活泼跳脱的谢菁菁,仿佛心情不大好,一个劲儿的喝着酒,双颊都是红彤彤的。她瞧着不放心,这才离席将人带到院子里,打算同她说说话。
谢菁菁同她来往虽不是很密切,却是个直爽性子,她自是将她当成朋友。
二人走在长廊上,姜令菀见她步子不稳,才一把扶住了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谢菁菁双眼迷茫,侧过头愣愣的看着姜令菀,半晌才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璨璨……”说着,身子便靠了过来。
姜令菀不喜人接触,可目下将谢菁菁这副模样,也不好拒绝,只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话一问出口,姜令菀便觉得荒谬。谢菁菁是谢家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纵跋扈,谁敢欺负她?唔,她不欺负别人就差不多了。
谢菁菁泪眼婆娑,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之后才站稳,看着姜令菀道:“我定亲了。年底就要嫁人了。”
额……
姜令菀自然知晓,谢菁菁喜欢周季衡,而且从小就喜欢。如今哭得难受,那嫁得人自然不是周季衡。姜令菀不晓得如何安慰,毕竟她的立场也有些尴尬——因为周季衡向她提过亲。而谢菁菁如此喜欢周季衡,这件事情肯定也是知晓的。
谢菁菁见姜令菀无语,便道:“我知道周季衡来卫国公府提过亲,也晓得他从小就喜欢你……可我不怨你。”她怎么怨?周季衡喜欢璨璨,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二人虽是表兄妹,可她知道璨璨一直同周季衡保持距离,关系生疏的很。反倒是她,隔三差五找借口去安王府同周琳琅说话,想着法子“偶遇”周季衡,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她自个儿不争气,能怨谁呢?
姜令菀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那和你定亲的人是……”
谢菁菁撇撇嘴,一脸的嫌弃:“叫什么‘宋阶’的,我只见过两回罢了。可是我祖父和爹爹都很欣赏他,便不顾我的意见将亲事定了下来。”
宋阶。
姜令菀觉着这个名字甚是耳熟,之后才眼眸一亮,晓得这是何人。
这一届的状元郎是谢致清,而宋阶,则是上一届的状元郎。
宋阶的家世不像谢家这般显赫,只不过是普通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两届状元,当过官,但是之后的宋家男丁不争气,也就渐渐衰败下来。到了宋阶这一代,才有回暖之兆。晋城不乏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这宋阶的确不出挑,唯有当时高中状元的时候,才引起过一阵小轰动,而如今待在翰林院,倒是没什么动静。宋阶行事低调,这几年晋城又人才辈出,譬如陆琮、谢致清之类的,自是少有人再去关注他。
可是上辈子,陆琮和她说过,宋阶是个栋梁之才。
那会儿太子刚继位,地位不稳,重用的人才当中,就有宋阶。还是陆琮在太子面前提起的。宋阶是个知恩图报的,之后同陆琮成了好友,一文一武,帮助太子站稳脚跟。
上辈子她虽然未如何关注过谢菁菁,却也知道她嫁的人的确是宋阶。宋阶比谢菁菁年长七岁,是个会心疼人的,二人成亲之后,夫妻恩爱,谢菁菁很快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幸福。
晋城不少人羡慕谢菁菁——祖父是状元,哥哥是状元,嫁了一个夫君,也是个状元。而且谢菁菁的大胖儿子自小就聪慧绝顶、过目不忘,颇有超过其父及其舅舅的势头,也是个小神童、状元之才。
两辈子,虽然有些事情发生了偏差,可大体却没有改变。
谢菁菁喜欢周季衡,可周季衡对她无意,兴许这宋阶,才是她的良人。
姜令菀安慰道:“宋阶此人,家世清白,才华横溢,而且有上进心,据说还是个容貌出众的谦谦君子。你祖父和你爹爹素来疼你,替你选婿,这回自是擦亮了眼睛。既然他们二人选了宋阶,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在。你就安安心心待嫁吧?”
谢菁菁哭丧着脸:“连你也这么说……那个老男人,我才不喜欢呢。”
年纪大一些,才会疼人呐。
不过这话姜令菀倒是没说出口,毕竟不是小姑娘该说的,只道:“宋阶虽然年长了些,少年得意却没有晋城那些公子哥的恶习,我瞧着倒是挺欣赏的。”
谢菁菁抬了抬眼,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令菀语塞,一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笑笑解释道:“我在哥哥的书房翻到过他的诗集。哥哥对宋阶赞不绝口,我听得多了,自是有些耳熟了。”
这下谢菁菁倒是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他……真的有这么好吗?”她同那宋阶,接触甚少。有一回还是小时候,那会儿她才四岁,见他穿着一身半旧的袍子,神情倨傲,不爱说话,跟个哑巴似的。她还以为是哪个落魄的远方亲戚来投奔的,自是有些瞧不起,还骂他是穷小子。
只是谢菁菁也晓得,这宋阶她是嫁定了。如今听姜令菀这番夸赞,心下倒是舒服了些,仿佛这宋阶并未如此糟糕。
说了一会儿话,谢菁菁的丫鬟便来寻了,姜令菀瞧着丫鬟扶着谢菁菁走了,这才扬了扬唇,低头叹息。
她打算往回走。
一转身,却见长廊外头的花坛旁,静静立着一个人。
月色皎洁,衬得他越发的芝兰玉树、清风雅月。
姜令菀忍不住笑,眼里满满的都是他,瞧着四周无人,这才提着裙摆踩到长廊护栏上,音色清甜的唤了一声“琮表哥”,之后直接跳了下去。
饶是陆琮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人,也有些吓到了。
他登时变了脸色,三两步就上前去接。
姜令菀稳稳当当扑在他的怀里,笑吟吟的勾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软软糯糯的抱怨道:“来了怎么都不出声呐?”
方才,分明是已经站了很久了。
陆琮手臂倏然收紧,之后才道:“下次别这样了。”
姜令菀瞅了瞅陆琮的脸,见有些黑,这才从善如流道:“哦……”之后又抬手挠了挠他的脸,“可是我看到你开心啊。咱们都有两三个月没见了。”而且她晓得陆琮的身手,这么一点距离,绝对可以接住她,不让她摔着的。
这会儿大家伙都在前院正在热热闹闹吃喜酒,这里倒是安安静静的,姜令菀偎在他的怀里,都舍不得松手了。她也不晓得是为什么,上辈子这么亲密,她对陆琮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如今看着他,整颗心都噗通噗通的,异常兴奋。她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小声道:“琮表哥喝酒了?”
陆琮低头看她。
他的确喝了不少酒。今日看着姜裕穿着喜袍,被众人灌酒,却一脸笑容。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成亲的那一日,定然也是这番场景。陆琮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胸腔有些闷闷的,心口处被两团柔软挤压着,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努力平静,这才将她放开,回答道:“几杯而已。”
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不过姜令菀对陆琮还是放心的,而且陆琮的酒量不错,又是个懂得分寸的,极少会醉。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
今天的月亮虽然不是特别圆,可这漫天繁星,却是璀璨耀眼。陆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了想,才执起她的手:“我带你去看星星。”
姜令菀望向陆琮,见他一脸的认真,便点点头道:“好啊。”
前头有多热闹,这儿就有多安静。姜令菀跟在陆琮的身后,之后才知道原来陆琮要带她上房顶。她是个怕死的,有些犹豫,可瞧着陆琮这样儿,也就不怕了。她趴在陆琮的背上,任由她把自己背了上去。
上了房顶,才由他牵着,踩在琉璃瓦上,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到一半,陆琮忽然松了松手。姜令菀措手不及,吓得腿软,赶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陆琮……”不带这么吓人的。
陆琮放手不过是一瞬,之后便牢牢拥住了她,见她害怕,便搂得更紧,才道:“现在明白我方才的感受了吗?”
姜令菀一愣,这才知道他还计较着呢,忙乖乖点头:“知道了。”她识相补充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陆琮带着她,这才坐了下来。
他将她圈在怀里,从后面抱住她。
姜令菀蹭了蹭他的手臂,还有些惊魂未定,之后却是有些生气,闷着不说话。陆琮这才察觉到她的异样,晓得她大抵是恼了,可她性子实在太顽皮,让他没法放心。
陆琮问道:“你是怎么知晓宋阶的?”宋阶在翰林院没什么名声,而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对宋阶却如此了解……如此赞赏。
姜令菀努了努嘴,晓得方才她和谢菁菁的话,他都听到了。只是同谢菁菁的那番说词,在陆琮的面前完全不管用,不然陆琮也不可能特意再问。她知道陆琮是个醋坛子,可这会儿她心里气不过,也存心想气气他,便未开口说话。
半晌未听她开口,陆琮这才抬手,稍稍侧过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了一番。
见陆琮双眸深邃,比他身后的星星还要亮,姜令菀不禁有些脸烫,垂了垂睫,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哪知她刚欲低头,陆琮便吻了过来,双唇结结实实的覆在她的双唇之上。起初不过嘬了几口,之后却是吻着不放,大抵是觉得她唇上的口脂好吃,像个贪吃的孩子,慢慢的,便深入了起来。
她想他,这会儿心里头哪还有什么气?只仰着头,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张开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亲完之后,陆琮才粗粗的喘着气,胸膛起伏剧烈,她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胸腔噗通噗通的声音。
二人正坐在房顶上,前面是两棵极高的银杏树,恰好挡住他俩的身子。这里的位置极佳,远远的,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前院热热闹闹吃喜酒的场景,却不会被人察觉。
只是于姜令菀而言,在这儿和陆琮亲嘴,和当着众人面前没什么两样,实在是太羞人了。
而如今,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陆琮身上某一处的生机勃勃、蓄势待发。
姜令菀里头的芯儿已经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自然晓得男女之情那档子事儿,讲究的便是情|趣。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行房事有些奇怪的癖好,比如说喜欢有人在一旁看,亦或是喜欢用一些道具……姜令菀倒是庆幸,陆琮没有那么多癖好,只是每回都喜欢把她弄哭,然后再哄她,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其实,陆琮已经快二十了,按理说这么一个身心健全的男子,有需求最正常不过了。只是她知道陆琮很乖,为她守身如玉,从来不会胡来。至于怎么解决的,她忍不住想象那番场景,顿时更是脸烫。
太羞人了。
陆琮此刻自然不好受,可此刻当真不想松开。
他喝了酒,软玉温香在怀,没一点心思,实在是说不过去。而本能的反应,更是告诉他有多想。两人挨得这么近,她肯定是感觉到了,这才羞答答的不说话。好在她没生气。
陆琮耳根子微烫,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沙哑道:“璨璨……”
姜令菀小脑袋一缩,直接装蒜。
陆琮嘴角翘翘,俯身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脸上。男人身上的温度比姑娘家的要烫一些,加之方才二人亲热过,姜令菀更是觉得这气息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抬起头,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四目相对。
他的身后是浩渺星空,可他的眼里却只有她。
夜风轻抚,树叶沙沙响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看着陆琮痴缠的眼神,姜令菀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即将被怪叔叔哄骗诱拐的小女娃,可偏偏这位怪叔叔太过无害,让她都没法防备。她红着脸,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凑过去亲了亲他英挺的鼻梁。陆琮眼神一顿,这才毫无顾忌,用力的圈住她,重重的吻了上去。
……
下来的时候,姜令菀红着脸,烫得不成样子。
她赶忙从陆琮手里抽回了手,整理了一下裙摆的褶皱,神情不自然道:“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拔腿就跑。
陆琮见她跑得快,顿觉好笑。可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也忍不住有些耳根发烫。他静静站了许久,凉风一波一波吹在身上,才渐渐吹散燥热。
姜令菀沿着长廊一路快跑。回了玉枝院,便一下子扑上了床,掀过被褥将自己滚成一团。
许久,才从被褥中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姜令菀睁着水雾雾的眸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之后慢慢伸出手,凑到鼻端嗅了嗅。
闻着这味儿,又想着方才陆琮的表情和声音,姜令菀面上一烧,觉得今晚自己是疯了。





吾家娇妻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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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荣王府,杜言又抬眼瞧了瞧陆琮。
陆琮右手握拳置于唇边,面色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之后才淡然道:“看我做什么?”
杜言扬了扬唇,道:“只是觉得……今儿世子爷仿佛心情特别好,小的瞧着,自然也跟着开心。”至于原因,杜言自然是知晓的。今儿卫国公府的大公子成亲,世子爷两三个月未见姜六姑娘,自然是一个好机会。先前离席期间,定去见了姜六姑娘,所以心情才这般好。杜言心道那姜六姑娘生得冰雪聪慧又美貌娇俏,有本事让冷冰冰的世子爷露出大男孩似得笑容,当真是忒了不得。
烛光映衬下,陆琮冷峻的五官倒是显得柔和起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他忽然蹙眉,淡淡道:“下去吧。”
杜言这才行礼退下。
陆琮蹙着的眉头倏然展开,想着方才的举止,的确觉得有些过了。
大抵是今日看着姜裕春风得意,他头一回羡慕别人,之后又稍稍喝了些酒,加之许久未见她,这才有些失控。只是,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欢愉,甚是在那一刻,他想更进一步,真正和她亲近。
不过……仿佛是吓到她了。
陆琮想着平日里主动的小姑娘,那会儿一张俏脸红得滴血,缩着脑袋,越发觉得自己荒唐,将她给带坏了。
陆琮想着,顿时浑身燥热了起来,这才霍然起身,去净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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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姜裕小夫妻二人便去老太太那儿请安。
姜柏尧和周氏都在。
姜令菀亦是含笑站在周氏的边上。
周氏细细打量女儿这张俏脸,关切的问道:“昨夜没睡好?”
姜令菀心下“咯噔”一声,看了看自家娘亲,之后心虚的错开眼,解释道:“许是哥哥成亲,我太开心了,所以才……”
周氏知道二人兄妹感情极好,便也没有多加怀疑,只道:“用了午膳好好休息休息。”
姜令菀见娘亲并未怀疑什么,这才点点头:“嗯,女儿知道了。”
今日姜裕穿得一身宝蓝色宝相花刻丝锦袍。成了亲的人到底不一样,腰板挺得直直的,仿佛一下子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力量护着家人。姜裕个头高,夷安县主却是纤细娇小的姑娘,不过如今已经从小姑娘变成了妇人,头发全部盘起,梳成凌虚髻,髻上戴着点翠镶红宝石金菱花和一根双喜字鎏金簪子,身上穿着大红如意纹妆花褙子。这身打扮,同未出阁前的简单素净截然不同。
夷安县主是个安静的美人,极耐看,可目下穿得颜色鲜艳些,比往常多了几分明媚朝气。加之今日一张小脸红润精神,丝毫没有传言当中的羸弱病态,只让人觉得是个性子温婉的女子罢了。
姜裕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舍不得松开。夷安县主被看得脸红,欲抽回来,却被姜裕握得更紧。她脸皮薄,自然只能默不作声的脸红。
姜令菀看着自家哥哥这副傻样,暗下发笑:这媳妇儿都娶回来了,难道还怕跑了不成?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瞧着小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站在一起也登对。只是这孙媳妇的身子骨,的确弱了些,这弱质纤纤的,跟个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似的,好在气色倒是不错。
小夫妻二人要敬茶,一旁的丫鬟赶紧拿过蒲团垫在地上。
夷安县主端着茶,看着姜柏尧,这才跟着姜裕一道唤了声:“爹,娘。”
姜柏尧和周氏相视一笑,道,“好孩子。”这才喝了一口,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夫妻二人。
起身的时候,姜裕下意识扶着妻子。原是大大咧咧的粗汉子,疼起媳妇儿来,倒是有模有样。夷安县主一一唤过家中的长辈,之后看向府中其他的弟弟妹妹,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夷安县主是个有心的,每样礼物都是精心挑选过,送得恰到好处。姜令菀接过夷安县主手里的羊脂白玉手镯,甜甜道:“谢谢嫂嫂。”
一声“嫂嫂”,又将夷安县主叫得满面通红。
至于其他几位,姜令蕙得了一根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而姜令荑收到的是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姜令蕙原本觉得这大嫂出身高贵,怕也是一副娇纵性子,心下没多大的好感,如今见她出手如此阔绰,而这鬓钗恰巧合她的心意,自是笑得灿烂,欢喜的叫了声“大嫂”,而后开开心心收下鬓钗。
给祐哥儿的礼物是一个和田玉貔貅吊坠,姜令菀帮着他将吊坠挂在脖子上。祐哥儿抬起小胖手摸了摸、瞅了瞅,之后抬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夷安县主:“谢谢大嫂,祐儿很喜欢。”
祐哥儿太可爱,又被姚氏教得极好,夷安县主忍不住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胖脸。
请安之后,小夫妻二人便回了品竹轩。
姜令菀见自家哥哥对嫂嫂甚是黏人,不觉有些好笑。之后去品竹轩,同嫂嫂聊聊儿天,说说府上的事儿。姜令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嫂嫂今日气色真好。”
姜令菀其实是个过来人,晓得女子需要男人的滋润。今儿见哥哥这般疼媳妇儿,昨夜洞房花烛小登科,自是免不了一番缠绵。如今她这位小嫂嫂,像是被雨水灌溉的娇花似的,明艳欲滴。
夷安县主听了,自是想起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难免又害羞了起来。
先前她还担心,嫁人之后不知该如何同夫家人相处,如今瞧着这小姑子,心下也放宽了几分,她道:“这几个月的确好了不少。”
姜令菀眨眨眼:“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哥哥心心念念想早点娶嫂嫂过门,也是一桩好事呢。”目下夷安县主虽是她的嫂嫂,但姑嫂二人相处,却更像是好姐妹,她凑近些,道,“哥哥对你好不好?若是以后哥哥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咱们一起收拾他。”
夷安县主忙道:“你哥哥待我很好。”瞧着是个大男孩,可对她却是小心翼翼的,颇为细心,倒是让她出乎意料。
姜令菀一笑,双眸灵气十足:“这么快就护上了,看来我哥哥当真娶了个好嫂嫂。”
姜令菀又同她说了一些府中之事,之后姜裕进来了。姜令菀见哥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嫂嫂,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知小夫妻二人正热乎着,也不打扰,识相的回了自个儿的玉枝院。
一回院子,枇杷便笑着凑上来,说道:“六姑娘,方才荣世子送来几只大闸蟹,个头有这么大……”枇杷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这个季节最适合吃螃蟹,六姑娘又爱吃,那是清蒸还是清炒?奴婢这就同厨娘去说一声。”
昨日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今儿几只螃蟹就打发她了,这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些了吧?
姜令菀心里越气越恼,昨晚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脑抽了,被他一哄,几句软话,就……就给了他。虽然说上辈子他俩做了五年的夫妻,别说是这种事,就算是骑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今她重来一回,安安稳稳长到十三,目下同他定了亲,却还是个青涩懵懂的小姑娘,他怎么能这么引诱她做坏事呢?瞧着君子的一人儿,本质就是个坏胚子。
谁稀罕他的螃蟹!
姜令菀侧过头看着枇杷,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真的有这么大?”
枇杷点点头,道:“自然。奴婢何时骗过六姑娘,那螃蟹极好,估摸着亦是柔白鲜嫩、黄膏腴美,想来荣世子定是花了一番心思。”
姜令菀的确爱吃螃蟹,只是这事儿她从未同陆琮提过,想来是他误打误撞戳中了她的心头好。如今正是八月,皆道是“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秋蟹最是美味不过。这螃蟹大腿肉,肉质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肉,丝长细嫩,美如银鱼;蟹身肉,洁白晶莹,胜似白鱼……姜令菀斟酌了一会儿,道:“清蒸吧。”
清蒸最能保持螃蟹的鲜美,自是最佳。
枇杷得令,赶紧道:“奴婢这就去厨房。”
姜令菀双手托腮,想着陆琮那坏胚子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若是今儿他连送来的螃蟹也不吃,那岂不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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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快到中秋了。
卫国公府素来有中秋前几日去相元寺拜佛的习惯,今年嫡长孙娶了媳妇儿,更是该去拜拜菩萨,希望菩萨能抱有孙媳早早怀上孩子,为卫国公府开枝散叶。
马车到了半山腰,上头的石阶需徒步。
老太太被李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夷安县主下来之后,赶紧将老太太扶住,道:“老祖宗,让孙媳扶您吧。”
老太太侧过头,瞧着孙媳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泛着红润之色。虽说是养尊处优的县主,可这性子的确讨人喜欢。先前老太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毕竟让嫡长孙娶一个身子羸弱、子嗣艰难的妻子,太过儿戏。只是这几日,这孙媳每日晨昏定省,比那长孙乖巧懂事多了。老太太没法不满意。只寻思着菩萨能保佑卫国公府,让这对小夫妻恩爱美满、多子多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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