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我
作者:顾漫
“比爱还要多一点?对我来说,就是你。”
以后,我们可能再不相见。以后,我们即使相见,也只能匆匆一聚,然后又要离别。也许那时候我们已不会像现在一样悲伤,因为我们彼此不再如此重要或者因为我们已经坚强。然而此时此刻,你要走了,我只能在月台上边走边哭。再见了,我们最后的青春。我们再不能像个小孩一样活着。我们毕业了。
骄阳似我 不相关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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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的下半学期,是我在大学里度过的最难过的日子了。
没完没了的招聘会,花样百出的面试,烦琐头痛的论文答辩,还有一场场人不倒下不罢休的告别宴……一切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而每个人就好像是不能停下的陀螺,不由自主地旋转着。
直到停顿的那一刻到来。
六月二十三号的晚上,阿芬,我的对铺,成了我们宿舍第一个离开南京的人。
她是去厦门,一个遥远的、我只知道名字的地方。
我从没想到有这样一天,我会流着泪,追着火车奔跑,直到火车加速呼啸而去。
我一直是一个幸福健康的孩子。
我一直没有真正懂得离别。
直到这一刻。
以后,我们可能再不相见。
以后,我们即使相见,也只能匆匆一聚,然后又要离别。
也许那时候我们已不会像现在一样悲伤,因为我们彼此不再如此重要或者因为我们已经坚强。
然而此时此刻,你要走了,我只能在月台上边走边哭。
再见了,我们最后的青春。
我们再不能像个小孩一样活着。
我们毕业了。
今天天气阴,心情阴,希望明天晴,永远晴……
今天天气阴,心情阴,希望明天晴,永远晴……
骄阳似我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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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三月底的时候,我结束了在无锡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实习,回到南京的大学。其实我是很想在家里再赖个十天半个月当米虫的,不过显然老妈的母爱已经快到尽头,于是我灰溜溜地把家里的冰箱扫荡了一遍后,负重累累地回南京去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就发消息给宿舍里的人:本西瓜滚回南京了,你们一个个给我在校门口列队欢迎。
隔了十分钟才收到思靓的短信:你是谁啊,不认识。
我嘿嘿一笑,手指飞快:唉,那就算了,可怜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好重啊,要不我扔车上好了。
这次只隔了十秒,而且不止一条。
思靓:啊!亲爱的原来是你回来啦,站在校门口别动,姐姐去接你。
小凤:西瓜,日日思君不见君,到如今,一起啃鸭腿。
……真是热情得叫人毛骨悚然。
一下出租车,果然看见一群人惹眼地站在校门口,我们宿舍一共六个人,居然来了九个,五女四男……
一共一只鸡一只鸭,用不着连家眷都带吧?我暗暗后悔没在车上啃掉一只鸡腿先。
“呵呵呵呵……大家真是太隆重了……”
老大过来扯我耳朵:“死孩子,你真会找时间回来,我们今天去河盛聚餐。”
我对河盛这两个字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河盛=最好吃的酸菜鱼=最好吃的鱼香肉丝=最好吃的蟹黄豆腐……
我一边口水,一边举起手里的鸡和鸭。“我能不能算有特殊贡献,然后不用付钱?”
思靓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你少给我们宿舍丢人,今天庄序请客。”
我一愣,庄序啊……我瞥向那个远远站着的人,看到我,其他人或多或少地走近几步,只有他还站在原处,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庄序,我对这个名字也有条件反射,庄序=国金系最出类拔萃的学生=站出去就能让我们学校男生提高一个层次的大帅哥=容容暧昧不清的“朋友”……
等于──
聂曦光是个白痴大笨蛋!
好像眼睛有点酸了,这么久了都,真没出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的样子……
我立刻抬头看天,一秒,两秒……
“你到底在看什么?”向来暴力的老大过来恶狠狠地扯我耳朵。
他们大概跟着我抬头看了半天,我闷笑,无辜地眨眨眼。“好奇怪,天上没有下红雨啊。”
庄序从不请客的,即使拿到头等奖学金。大家都知道他父亲早早的就过世,家里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弟弟,而他却连贫困生补助都没有申请。
说出来才发现这句话近乎讽刺,大家都有点尴尬,阿芬责怪地瞪了我一眼,众目睽睽下猛掐我的手。
痛啊!她的指甲多久没剪啦!我眼泪都快被她掐出来了。
可怜我被我们宿舍的人虐待惯了,现在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里委屈地冒泡泡──我又不是故意的,狗急了都会咬人……我急了当然也会……
最后还是容容笑着解围。“庄序和上海a银行签约了,月薪过万呢。”
“啊。”a银行,月薪过万,这个薪水研究生也未必能拿到呢!
我有些讶然地朝庄序望去,他也正抬头看着我,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好像想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似的。
这……是错觉吧?
不管怎么样,我都该祝贺他,我走上前,诚心诚意地说:“恭喜了,庄序……嗯,那个,以后到上海玩就靠你了,包吃包住,吃喝玩乐……”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我的胡说八道被他清楚低沉的声音打断,我愣愣地看着他居高临下的姿态,脑子有点糊涂了,他在问我什么?
阿芬突然过来拉我的手,拖着我往河盛的方向走。“庄序,你还请不请啊,我都快饿死了!”
后来,我在河盛对着满桌美味佳肴的时候才想起,如果不是我老妈赶我的话,我的确明天才回来的,昨天打电话和宿舍里人说的,也是明天才回。
庄序他……根本不想请我吧。
按照道理,有一点骨气的人现在都会扔下筷子走开,可是……我是这么有骨气的人吗?
哼!我恶狠狠地咬着排骨,吃双倍才符合我的本性。于是我光吃菜不吃饭,菜拣贵的吃,饮料要现榨鲜果汁……
所谓风卷残云,所谓狼吞虎咽,所谓下筷如有神……
“西瓜,你好像某种动物。”坐在我左边的小凤敬畏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成了饭桌的焦点,不知何时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我一个人吃。庄序坐在我正对面,看了我一眼,然后抬手叫来服务员。
“我们要再加几个菜。”
我的脸还没来得及红,右边的老大就狠狠拧我的腿,“你给我收敛点。”
又掐我……
郁闷,我不就是化悲愤为食量嘛,用得着这么暴力吗?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吃不下了,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戳着碗里的肘子,有点想不通我刚才是怎么吃下去的,做得这么油腻。
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又热闹起来,话题的中心当然是庄序的工作。老大和思靓的男友都和庄序一个宿舍,啤酒灌多了两人一左一右搭着庄序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庄序,我们系最牛的就是你,兄弟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思靓笑盈盈地看着,说:“看来容容要重新找工作了。”
小凤边吃边口齿不清地问:“为什么要重找,现在的不错啊。”
“因为这份工作在南京,离上海太远了。”思靓语气暧昧,俏皮地眨眨眼。
“哦~~”小凤状似了然地拖长了声音,忽然转向我:“西瓜!”
“啊!”我正在认真地戳着碗里的肘子,被她吓了一跳,不是在讨论容容吗,叫我干什么。
“你带来的鸡真好吃。”她无比满足地说。
我无语——
小凤,你才是猪。
“你这头猪。”
老大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我的心声,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思靓笑了下,又把话题绕回去:“最近好像有上海的专场招聘会,容容你去不去?”
“为什么这么问,当然去。”容容斯文地放下筷子。“上海机会多发展空间大,我以前就一直在投简历。”
思靓眨眼:“我们又没说你什么,你急着撇清什么呀?”
我终于把那块饱受蹂躏的肘子肉塞进口中,忽然觉得这顿饭又无趣又漫长,也许因为前面吃太饱了吧。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庄序,他正侧头跟思靓的男友卓辉在说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女生这边的话题。
?
骄阳似我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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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个多小时,大家才酒足饭饱的从包厢里出来。庄序去前台结帐,我刻意落在最后面,离大家远远的,因为我居然开始打饱嗝了。
= =
出饭店一定要经过庄序结帐的前台,我捂着嘴正想快步走过去,不料喉咙却在这时极度不合作地连打了两个神气响亮的饱嗝。
我僵硬,看着庄序挺拔的背影。
你没听到没听到,千万别回头啊……
可惜老天不帮忙,正在结帐的庄序回过头,看到是我,又神情淡然地转了回去。
我连忙快步的走出去,丢脸死了。
出去以后又被老大和小凤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郁闷加倍。思靓他们正在讨论接下来去哪里玩,庄序走出来,他一向沉默是金,这次却提议说:“去唱k吧。”
“哇,庄序你今天这么大方,这个时间唱k很贵的。”
“是啊,不是说好去饮水吧打牌,不然去逛夜市的吗?”
“没什么,一时兴起而已。”庄序说着忽然抬眸瞥了我一眼,目似潭深,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呆了一呆。
大家都纷纷赞成,兴致颇高,只有小凤反对。“不行啦,西瓜一直打嗝,怎么唱歌啊。”
是啊,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唱一句打一个嗝吗?想想都觉得可笑。
庄序他明明知道,那么……是故意的吗?这种想法让我有点难堪,脸有点克制不住的要烧起来。
不过,也许只是没想到而已,我不用这么敏感,他也没必要这样。但是,刚刚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小凤这么说,大家都有点扫兴的样子。老大捏了我一把:“就你毛病多,不准打了。”
“哎,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我说。
“你一个人回去干什么。”思靓说。
“我……”正要找借口,手机忽然响起来,我赶紧拿出手机走远了几步接起。
是舅舅的电话。
“曦光,你妈妈说你回南京了,怎么不打电话给舅舅?”
“我才刚到,正好有同学聚会。”
“聚完了吧,晚上来舅舅家住,我让张婶给你收拾好了。”
“哦……我正要去。”
“你人在哪里,我让老张去接你。”
“不要了,我自己打车。”
又跟舅舅说了几句,我收了手机回头。不远处的他们又重新说笑起来,气氛融洽自然,想想刚刚的气氛,也许我不去更好。
也许半年前我根本不该搬回宿舍的。
“我不去了。”我走到他们身边说,“我去亲戚家。”
我忍不住看向庄序,心想我这么说也许他会轻松吧,却看到他偏开头,似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嘴角的笑容早就冷掉了。
“晚点再去不行吗?”思靓挽留我。
“算了,坐车累死了,没力气玩了。”我挥挥手,“先走了,再见。”
跟他们告别后慢慢踱到公交车站,来了一辆辆公交车,却始终没有我等的12x。南京的公交车有时候很爱扎堆,很久不来一辆,一来就来好几辆。
等车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表弟打来的。
“姐,你还没上车吧?”
“没。”
“别忘了把我的psp带来,你忘记多少次了。”
“哎~”对,他的psp借给我很久了,每次说还他都忘记。不过那东西在宿舍啊,难道要专程回去拿一趟。
“下次带给你行不行?”我跟他商量。
“不行。”表弟语气坚决,“因为你有中年健忘症,下次还有下次,我不信任你。”
中年健忘症……
我这个年纪,怎么也应该是少女健忘症才对吧= =,真是欠教育的小孩。
无奈的走去宿舍,还好我的宿舍离公交车站不算太远,只是要爬四楼。
我的床位是靠窗的上铺,和别的床铺一样,挂着床帘,隔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本来是没挂的,但是人人都挂,不挂的话反而成了最怪的一个。
爬上床,正在床上翻找psp的时候,宿舍的门又被推开了,我听到思靓的声音。“搞了半天还是去逛街。”
“ktv居然没空房间了,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这么多人。怪不得庄序一直沉着脸。”
这个声音是小凤,奇怪,她们怎么也回来了?
“快点换好鞋子走吧,他们在楼下等我们。”
“等等,我上床拿个薄外套,晚上会冷。”
“就你事情多。”
透过床帘的缝隙,思靓和容容坐在自己的床上换球鞋,小凤正往自己床上爬。
正要开口叫她们,忽然听思靓问:“容容,你和庄序今天怎么啦?话都没说一句。”
心莫名的漏跳一拍,我闭上嘴。
容容轻笑:“我们是什么关系?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说话的?”
“你们什么关系?!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a大商学院公认的金童玉女,容容,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明明两个人都有意思,偏偏谁都不肯说,你们要是早点挑明了,当初西瓜也不会……”小凤顿住了,轻哼了一声。
思靓语气要温和很多:“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就这样僵着吗?都快毕业了。容容,你们都太骄傲了,有时候先退一步并不代表就是输了。”
半晌容容略带自嘲的声音才响起。“今天的叶容还是当初的叶容,你们以为今天的庄序还是那个庄序吗?”
小凤迷惑不解:“你说的什么意思?难道庄序会因为月薪过万就看不上你了?”
思靓却似了然地问:“容容,你后悔了是不是?”
容容站起身:“小凤,你衣服拿好没有,走了。”
她们离开后,我又找了一会才找到psp,然后离开宿舍,没选择坐车,而是慢吞吞的走向舅舅家。
舅舅家不远,从a大坐公交车的话15分钟就到。从大一到大三,我在那里住了三年。
舅舅舅妈都是生意人,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家里虽然请了保姆照顾表弟,可总还是不放心,担心他学坏,所以当初一听到我考上a大,舅舅立刻让我住到他们家去。
所以我只有大一军训和开始的一个月住在学校,之后就直奔舅舅家的洗衣机和保姆去了。
大四开学我才重新搬回宿舍,给舅舅的理由是为了方便找工作和泡图书馆写论文,表弟私下却嘲笑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这个语文向来平平的表弟还是第一次把成语用得这么贴切。
那时候,大三的暑假,我刚刚认识了给表弟做家教的庄序,知道他也是a大商学院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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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我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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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舅舅家住了一晚我就回a大了,因为我的论文快来不及完成了。
我毕业论文的题目是《网络经济中的寡头垄断分析》,基本上,呃,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题目是啥东西。三月份之前我都在事务所里混,论文根本没动笔,现在才开始知道急,跟指导老师打电话被狠狠地恐吓了一番后,更是心急火燎的连泡了几天图书馆。
小凤发短信来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里找资料,但是看到短信上“洗墨亭,三缺一”的内容后,我还是匆匆忙忙借了几本参考书,义无反顾兴致勃勃地赶去救场了。
在大四快毕业的学生里,打升级肯定是最流行的活动之一。我们宿舍六个人,除了容容不会打,我和小凤刚学会,其余三个人都是标准的牌迷。
等我兴冲冲地跑到洗墨亭,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庄序的背影,容容就坐在他旁边看牌,大概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回头。
“曦光,你来了。”
“嗯。”我点点头,放慢了脚步。
他们都已经开始打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小凤抬头看到我,大叫到:“西瓜,西瓜,快来帮我看看这牌怎么打!”
我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她的牌。一把烂牌,而且是回天无力的那种,我说:“你随便出吧。”
反正肯定没救了。
果然这副小凤和思靓被打了个大光,庄序倒没什么,和庄序搭档的老大乐死了,乐呵呵的边洗牌边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郁闷。“你们叫我来的好不好。”
小凤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西瓜。刚给你发消息就看到容容和庄序过来,就先拉他们打了。”
“没事,晚上请我吃麻辣烫,我先回宿舍放书。”
在小凤哇哇抗议中我转身欲走,老大接了个电话,挂了后叫起来,“死老头!居然现在叫我去办公室!我手气正好。”
“谁啊?”思靓问。
“地中海。”地中海是大家对头顶中央秃了一块的系主任的爱称。
老大把牌一扔,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容容,犹豫了一下说:“容容,你来接手吧。”
容容摇头,笑:“你明知我不会。”
老大呵呵笑了一下,转向我时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凶巴巴的命令口气。“西瓜,过来接手,只准胜不许败!”
……跟庄序搭档?
我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思靓立刻嗤笑着说:“少来了,就她那水平。”
我大四上半学期搬回宿舍才学会打八十分,水平在宿舍里和小凤属于同一个级别,都是烂到底的那种,每次和我搭档的人都会比较痛苦,脾气不好如老大者就会在我出错牌时念个没完。
庄序脾气没这么坏吧?
被老大拉着坐下,洗牌,摸牌。
接手第一把是我埋底。
我最怕埋底,不埋分怕被人捉,埋分又怕被人翻底,还好手上的牌着实不错,n多王,副牌也很大,还有连对,呵呵,我痛快的埋了牌,把分都藏底下。
我的牌实在太好,庄序配合得也不错。小凤和思靓基本没有招架之力,小凤被打得哇哇叫,思靓也在咕哝。
牌出得很快,我手上还剩三张,基本是大光了,我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在庄序面前再次丢脸,老天帮忙。
这时思靓忽然叫起来,“等等,你手里还有几张牌?”
“三张。”
“为什么我们都还有四张。”
……
庄序伸手数了数桌心的底牌,抬头说:“你埋了九张底。”
小凤和思靓哈哈大笑,扔了牌,“自动下台,自动下台。”
庄序居然也微微地笑,伸手熟练地理牌。“下次小心点。”
我还以为就算不挨骂也会给个冷脸呢。可是他心情居然很好,难道我埋错牌这么有喜剧效果?
第二副大家牌都一般,我用心看庄序出牌,险险上了台。
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很谨慎,看小凤思靓走什么,琢磨庄序的走牌风格……还是第一次打牌这么累,以前都是输了就借口牌不好的厚脸皮风格,很少去算得很清楚。
眼见就要打过a,小凤放弃似的叹气,“喂!你们太有默契了吧。”
明明是一点暧昧都没有的一句话,我却听得心一跳,直觉的抬头望向庄序,他正专心的理着手里的牌,嘴角似乎有浅浅的一丝笑容,转瞬即逝。
顺利的小光打过a,思靓把牌一扔。“不打了,你们请我们吃饭!”
“啊?为什么是我们请?”怎么也应该是输的人请客才比较合理吧。
“打牌前说好的啊,赢的人请吃盖浇饭。”思靓窃笑,“不信你去问老大,庄序也知道。”
我晕倒,忍不住跟庄序说:“那你打这么认真干什么,告诉我一下,我打赢不敢保证,打输还是有把握的。”
庄序微微笑了一下说:“作弊不好。”
……他在开玩笑?我怀疑的瞅瞅容容,容容也带着微笑,看来两人今天心情都不错,昨天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其实这样也很好。像现在这样,普通朋友一样说说笑笑打牌聊天,其实也不错……
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也没什么……
“喂,不用这么垂头丧气吧,你什么表情啊。”小凤鄙视我说,“大小姐,有钱人,别这么小气啊。再说你赢了牌精神上得到了满足,物质上输出一点才会平衡。”
可是我明明是精神上受到了打击,钱包还要被打劫好不好?
嘀嘀咕咕的一路走到老林盖浇饭。我点了一份香干回锅肉,小凤说:“西瓜,你老是吃肉,肉欲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