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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李叱在唐匹敌对面坐下来后问了一句。
“嗯。”
唐匹敌道:“从代州关回去之后我便和父亲商议,中原已经乱了很久,可还没到最乱的时候,羽亲王一旦起兵,北境之内就有可趁之机,我不想庸庸碌碌一生......”
他看向李叱道:“凡人在乱世中谋生存,我不觉得自己是凡人,我要在乱世之中谋前程。

李叱喝了口酒,他点了点头:“我也想。”
他看向唐匹敌说道:“燕山营绿眉军的大当家虞朝宗,是可以辅佐之人。”
唐匹敌微微皱眉,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为何你想辅佐别人?不想自己去成大事?”
李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唐匹敌等了一会儿不见李叱回答,他又问道:“你是觉得自己不能成事?我来之前和父亲说,你是我少有的敬佩之人,同龄之内,我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是唯一一个。”
李叱笑了笑,他对唐匹敌说道:“我可能不适合自己去争什么。”
唐匹敌觉得有些吃惊,他来之前想的是李叱必然有宏图壮志,一个敢于带着几百人就杀出边关去接应他的人,一个在唐县以智谋救玉明先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宏图大志?
唐匹敌道:“李叱,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你想谋事,我必会倾尽全力助你。”
李叱还是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想过,天王虞朝宗待我亲厚......”
他话还没说完,唐匹敌起身道:“罢了,不提这个,我是追随你来的,你想做什么我就追随你做什么就是,你想自己去谋事,我就帮你谋事,你想去辅佐虞朝宗,我就帮你去辅佐虞朝宗。”
李叱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对唐匹敌有什么帮助,然而唐匹敌却觉得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唐匹敌认真的问李叱:“现在说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开饭?”
李叱有些轻微的懵,轻微的程度和轻微脑震荡差不多,他感觉唐匹敌好像才吃过一大盆面条似的,应该就是不到一个时辰之前的事。
唐匹敌见他表情迷茫,点了点头道:“看来还没到吃饭的时候,那我去睡,吃饭的时候你务必喊我起来。”
说完就走了。
李叱回头看向在院子里洗菜的吴婶,起身道:“吴婶,准备饭菜吧。”
吴婶立刻应了一声:“好嘞!”
经过那件事之后,吴婶不能再回书院食堂里做事,李叱担心她一家都会被报复,哪怕唐匹敌已经杀了不少人,可许家那么大的势力,不可能就此罢手。
李叱当然知道许家会针对他,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因为李叱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去动许青麟,不动的话,他只需防备许青麟一家,动了的话,就是要防备许家一族。
唐匹敌做的事很直接,李叱不是做不到,他只是顾虑太多,他需要顾虑的人太多。
“吴婶。”
“哎!”
“蒸包子吃吧,发面了没?”
“发了,知道你爱吃包子,更爱吃饺子,明天早晨给你包饺子吃。”
“好嘞。”
李叱走到吴婶身边蹲下来帮她洗菜,他抬起头看向吴婶阳光灿烂的笑了笑。
“吴婶,别怕。”
吴婶一怔。
李叱道:“在这,没人能害你,我说的。”
吴婶使劲儿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唐匹敌又出来了,拿着一张纸递给李叱:“你不想自己谋事也没什么,但是未来几年之内,生存艰难,我想到了这些,你看看能不能筹备好,最起码得在未来几年之内活下来,还要活的不那么差。”
李叱展开那张纸看了看,上面列出来几件事。
一,屯粮。
二,养猪羊,养鸡鸭鹅,哪怕是兔子都行,多多益善。
三,挖地窖,越大越好。
四,以后你的人,我来训练。
五,包括你。





不让江山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有两位出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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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通远车马行占地足够大,这地方前后三进大院,前院是门面,中院是休息的地方,后院则有一片很大的空地,车马平时都在此处。
也正是因为后院地方大,所以又被划分出来很多功能区域,一边是马厩,养着车马行的驽马和战马,马厩旁边是草料库房。
另外一侧就是李叱的流云阵图,阵图旁边是食堂,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小演武场。
这后院就是一方天地,而且到现在为止,似乎连这一方天地中所有职能的人都已经齐全了。
吴婶的到来,应该是补齐了这车马行最后一块空缺。
可是在唐匹敌来了之后,这车马行谁说了算的问题上,让余九龄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因为以往都是李叱来安排大家做什么,唐匹敌从来的第三天开始,就毫无征兆的开始接替李叱来做这些事,并且完全没有和大家商量一下的打算。
第一天来了之后睡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第三天就突然当家做主了?为什么?
而更让余九龄不解的是,李叱似乎默许了唐匹敌的做法,连他都被唐匹敌安排的明明白白。
从第三天开始,所有人就开始在院子里挖掘地窖,唐匹敌的意思是,想尽一切办法屯粮,因为他预计未来两三年内,冀州将无比的缺粮。
每天人们被分成两批,一批人上午挖掘地窖,一批人去通过一切途径采买粮食,到了下午再换过来。
李叱的交代是,唐匹敌说了算。
余九龄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唐匹敌刚来,李叱就愿意把做主的权利让出去,好像这车马行就理所应当让唐匹敌来当家一样。
他是不理解,庄无敌是无所谓,李叱是甘愿。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唐匹敌又宣布了一件事,吃过晚饭后谁也不准随意出门,连休息都不行,每天晚上要加练两个时辰的战术配合和刀术,以前大家都懒散惯了,吃过晚饭后就无所事事,现在要练两个时辰?!
白天干活已经很累,大家都需要休息,可是唐匹敌却觉得这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说完这些话后所有人都看向李叱,李叱点头道:“听唐匹敌的。”
只这一句话。
一辆马车在羽亲王府门口停下来,云姑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扶着夏兮若下车,云姑的眼神里都是担忧,可是夏兮若却好像很平静。
“云姑,咱们走吧。”
她迈步向前,如果不是需要云姑帮忙带来那么多东西,很多种乐器,她连云姑都不带,而这些乐器有很大的用途。
门口的人伸手示意她们停下来,云姑取出来一张柬纸递过去,说是来为王妃寿辰演奏曲目的,守卫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把她们放了进去。
这份柬纸是王府管事宋春明亲自写的,所以守卫们也就没有过多检查。
“云姑,宋春明拿了咱们多少银子?”
夏兮若一边走一边轻声问。
云姑低声道:“五百两。”
夏兮若哼了一声:“一个王府的管事而已,连王妃寿辰都能从中收受。”
云姑道:“五百两并不算多,这个王府的管事是多少人想
巴结的,各大家族的人都要对他客客气气,之所以收了五百两银子就让咱们进来,是因为我做了宇文家的假-牌子,少主你知道,做这些,在山门里没人比我更好。”
她低声说道:“我让宋春明相信我们是宇文家一支落魄的旁系出身,想借此机会求见羽亲王。”
夏兮若道:“辛苦你了云姑,一会儿......等了时候,你想办法先走。”
云姑摇头道:“少主,别说了,你想来,我陪你来,如果不能走,我也陪着你......”
夏兮若摇头:“你得走,你答应过我的,你替我去见见我母亲......跟我进去之后放下东西,你就找个理由离开。”
她笑了笑:“况且,云姑你应该相信我。”
她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们都说好了的,你帮我去见我母亲,告诉她我当年为什么偷偷离开,再去告诉我那个傻乎乎的哥哥,虽然他是哥哥,但家里的事总不能都让他一个人扛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笑了笑道:“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他做一些事,我之所以赶在羽亲王起兵之前回冀州,就是因为我很清楚那个女人有多恶毒。”
“羽亲王在冀州城里,她可能还有所收敛,羽亲王起兵之后,她必不会随军,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母亲,如果可能的话,她还会派人杀了我哥哥。”
夏兮若一边走一边说道:“羽亲王要仰仗她家里的实力,领兵征战之中,就算是得到了消息说她杀了我母亲,羽亲王也不会理会什么了,因为他更在乎能不能做皇帝。”
她脚步停顿了一下,从身上把一个珠子挂饰摘下来递给云姑:“拿着这个去见我母亲,她就会相信你了......云姑,谢谢你这几年待我如女儿一样,如果我这次不死,我再好好报答你。”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云姑,你说,阴曹地府真的有孟婆汤吗?能不能......不喝?”
云姑的眼睛已经发红。
几年前。
小姑娘坐在台阶上问哥哥:“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为什么不能经常见到父亲,为什么不能像别人家里一样?为什么总是会有人要来杀我们?”
哥哥坐在她身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哥哥说:“你只要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了,不管什么事哥哥都会去做,我活着,就是为了保护母亲保护你。”
小姑娘低着头说道:“可是我们要一辈子这样吗?是我们错了?还是父亲错了?还是母亲错了?还是那些要杀我们的人错了?”
哥哥沉默下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解释这些。
这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该想的事,可是她已经面对过无数次,王府里那些侧妃为什么就敢不断的派人来,只要羽亲王不在冀州,她们立刻就兴风作浪,还不是因为她们都是听王妃的吩咐做事。
王妃躲在幕后主使,那些侧妃就是她的刀。
哥哥说:“你不要想那么多,有哥哥在,还有叶先生在,母亲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可是哥哥......”
小姑娘拿起哥哥的手,那手上有一道疤痕,掌心掌背都
有,因为那把匕首当时穿透了哥哥的手掌,因为哥哥挡在她身前,用手挡住了那把要杀死她的匕首。
哥哥把手收回来,笑了笑道:“都好了的,一点都不疼了......哥哥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保护你们。”
小姑娘再次低下头。
两天后,小姑娘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收拾了一下东西,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裹离开。
她的目标是燕山山脉的一条分支,她知道叫云隐山,她还知道母亲就是从云隐山走出来的。
母亲给她讲过,那时候母亲还是一个小姑娘,在云隐山中学习治病救人的药术,后来冀州出现了瘟疫,母亲就离开云隐山济世救人。
走到冀州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父亲,那时候他还还不是羽亲王,是一位刚刚从北疆战场上回来的皇子。
母亲甚至不知道他是皇子,以为他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将军,那一场和黑武人的大战,数万将士战死。
她看着队伍从北边回来,马车上的伤员都在痛苦的呻吟着,她决定留下来救治这些人。
杨迹形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她,而杨迹形在那个时候已经在都城有了妻子,就是现在的王妃宇文熙。
母亲把杨迹形治好,杨迹形对她一见倾心,让她一起回冀州,母亲也爱慕这个为了守护边关能赴死一战的将军,而那已经不是第一次杨迹形率军在北疆作战。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来过,战功显赫,所以当黑武人再次寇边,老皇帝让他率军奔赴北疆。
可是杨迹形没有想到,这次来北疆会对他影响那么大。
他没有想到会认识了他觉得是一生真爱的姑娘,那姑娘甘愿跟他回家,哪怕是做一个家里的丫鬟都愿意,他在那姑娘眼神里看不到欲望,只有真心。
杨迹形也没有想到,他带着这个姑娘回到都城之后不久,才刚刚向姑娘表明身份,老皇帝一道旨意把他打落凡尘。
因为他战功显赫,因为他又善于经营所以在朝中不少重臣支持,因为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他的兄长,那位白痴一样的太子。
因为他太优秀,所以老皇帝让他卸掉了兵权。
在那个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宇文熙回到了娘家,说是身子不好回娘家修养,是那个姑娘一直陪着他。
几年后,他被封为羽亲王,封地在冀州。
为了他,当初那个姑娘甘愿留在王府里还是做一个丫鬟,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有一身救人的本领,像是一朵洁白的云落在凡尘后变成了泥土。
她忘记了,但她的女儿没有忘记。
如果母亲知道女儿会离开的话,也许永远都不会对她讲自己的过往,不对她讲云隐山里的那一切。
谁也无法想象的出来,十二岁的小女孩一个人走了上千里,这一路上有多艰难,有多艰难就有多决绝。
她不希望一直站在哥哥身后,也不希望自己只是个会哭泣的小女孩。
她迷路了无数次,在每一次要崩溃放弃的时候,她就看这颗珠子挂坠。
如今她走出云隐山,沿着她母亲走过的路回到冀州,但她不是像她母亲那样出山救人,救人的事,以后不死再去做吧。
她是来杀人的。




不让江山 第二百四十四章 每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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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兮若和云姑两个人走进羽亲王府,她们这些来为王妃寿辰表演的人全都被安置在后院,等着王妃到来。
按理说人早就已经找的齐全,节目顺序也已经安排好,可是因为一块假的宇文家的牌子,夏兮若得以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
这些人也是江湖人,江湖很杂,字面上是五湖四海,字面里是形形色色,老百姓们觉得练武功的人才是江湖人,其实江湖哪有那么小,组成江湖的更大一部分人都不会武功。
变戏法的,唱曲儿的,敲鼓说书的,打把势卖艺的,这些都是江湖人。
尤其是这一行,他们大部分时候赚的钱都是来自于表演,而表演所得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这些大家大户。
所以他们察言观色的本事最强,原本彩排的时候没有这个抱着琵琶的小姑娘,现在突然有了,而且还被安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那就说明一件事......这个小姑娘不好惹。
那些因为自己位置被抢了就大打出手,上前羞辱对方,说你凭什么排的比我靠前,这样的戏大部分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局面,每个人都很清楚,王府的管事把人家安排在最好的时间上场,就是因为人家分量更重。
靠察言观色而活着的这些演艺人,他们会傻乎乎的去指着小姑娘的鼻子说,你是哪儿来的东西怎么敢抢我的位置?
可能真有这样的傻子,但这样的傻子也不可能被召进王府里演出,就算进来了,还没容得他去理论,就会被王府的人打压下去。
当王府里是空无一人吗?表演给鬼看的?
王府里家丁数百,护卫数百,这些演艺人四周全都是王府的人,他们还是被重点监管的对象,因为怕他们手脚不干净。
这就是底层。
所以当夏兮若被安排在最好的时间上场表演的时候,每个人都只能是用眼神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还只能是偷偷的,不敢被王府管事看到。
什么是最好的时间?不是前几个,当然也不是最后几个。
前几个表演的是暖场,那时候王妃还不一定到场,是给宾客们看着解闷用的,能第一个被王妃看到的节目,才是最好的时间段。
王妃看着好,一声赏,下边的人都是要跟着赏的,这笔银子就不少。
“云姑,你可以回去了。”
夏兮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少主......”
“云姑,走吧。”
夏兮若眼睛里有些淡淡的血丝,她看着云姑摇了摇头道:“云姑,你答应过我的,今天必须替我去见见母亲,今天很重要。”
云姑咬了咬牙,点头:“好。”
然后她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退到最后边,借口说去茅厕离开。
小姑娘看着外边的热闹,回头也看了看身后的众生,想着这就是人间了,自己看到的最后的人间。
她来了,就没指望自己能活着出去,这里是羽亲王府,护卫如云,戒备森严。
“小姑娘。”
她身前的一位老妇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别紧张,别害怕,那些贵人们其实不会看咱们几眼,他们在底下有的是要紧的事说,借此机会彼此拉拢,比看咱们耍活重要,你要是真的紧张就深呼吸,多来几次。”
夏兮若谢意的看向那老妇人:“谢谢你。”
老妇人道:“别这么客气,咱们这些靠本事吃饭的,其实都应该算是一家人,这世道,已经快容不得我们这些人了。”
她似乎不想多说这些丧
气的话,于是问:“小姑娘,你家是哪儿人?”
夏兮若摇了摇头,老妇人也不怪她,还是笑着。
“看你就和我们不一样,你不像是寒苦出身的人家,也许是家里落了难才不得已养活自己。”
老妇人叹了口气,看着夏兮若微微摇头道:“若非不得已,谁家的爹娘,能舍得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抛头露面。”
夏兮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妇人见她不想说话,就转过身看向前方,她在夏兮若之前表演,夏兮若注意到她背着一个二胡,在她身前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时回头看一眼夏兮若,那小伙子肤色有些黑,但是看起来很阳光。
这个世界上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不见阳光的人很白,经常见阳光的人很黑。
“我娘说的对,你不用害怕。”
小伙子笑了笑,露出特别好看的牙齿。
他说:“你在我们后边,挺好。”
老妇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伙子嘿嘿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夏兮若。
他可能是觉得虽然夏兮若戴着面纱遮住口鼻,但她一定很美很美,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对美好总是会有些幻想。
但他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浊。
“挺好的。”
他又说了一句。
“王爷到,王妃到!”
随着一声喊,在场的宾客全都起身迎接,羽亲王拉着王妃的手并肩走过来,看起来这两个人是那么的般配。
男主人身份那么尊贵,而且相貌清俊,气质儒雅,最主要的是那一身天生的贵气。
女主人出身名门,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依然容貌美艳,她走在王爷身边,气质上与王爷是那么的契合。
两个人一直牵着手走过来,道场的宾朋一片艳羡之声,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艳羡的声音让羽亲王和王妃都很满足。
在主位上落座之后,羽亲王的手往下压了压,这个时候需要他讲几句什么,而不管讲什么,必然会是一片掌声。
小姑娘夏兮若的视线一直都在王妃身上,坐在王妃身边那位万人敬仰的大人物是她父亲,可是她心里提不起一丝亲情。
她只是看着那位王妃。
那位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派人来想摔死她的王妃,那位在她三岁的时候派人在她米粥里下毒的王妃,那位在她七岁的时候故意让奔马撞向她的王妃,那位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派杀手刺向她一匕首的王妃。
而这些事每一次发生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前。
夏兮若很清楚,哥哥面对的刺杀,面对的危险,比她要多很多很多,可是哥哥不在乎这些,哥哥只在乎她会不会有事。
哥哥面对一万次,她面对一百次,那么哥哥就面对一万零一百次。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师父帮她改名夏兮若,可是她最喜欢最喜欢的姓,永远都是夏侯,不是夏,当然也不是杨。
与此同时,李叱的小院。
干娘坐在院子里的小竹凳上,似乎有些心事,李叱一进门就看到她在发呆,神情也有些暗淡,于是笑了笑走过去。
“娘,在想什么呢?”
干娘一抬头,看到李叱就笑起来:“臭小子,怎么今天回来的早?”
李叱道:“书院里的先生们,大部分都受邀去羽亲王府了,因为那告示的事,羽亲王应该是觉得书院里的人都可利用,也正好可以继续宣扬他礼贤下士的名声,所以先生们都去了王府,我就提前回来了。”
说到这他
忽然楞了一下,立刻就后悔起来,刚刚的话应该换一个方式说,自己总是会有疏忽的地方。
“没事。”
干娘瞪了他一眼后说道:“如果家里人说话也要那么多顾虑的话,那还是一家人?多累啊......你带回来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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