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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前后左右,四辆马车几乎同时在茶楼外边停下来,前院后门,左右两侧,马车上有人下来,每车上都有四五人。
每车留下两人,剩下的从云斋茶楼前门进来,十一二人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回身把茶楼的门关上了。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进门之后就把背着的一个长条形的包裹解下来,一边解一边看向柜台那边。
柜台那坐着一个嘴里叼着烟斗的人,不是掌柜的,因为这些人来之前已经仔细查过,云斋茶楼的掌柜姓孙,是个胆小怕事的男人,不是这个长相才对。
而叼着烟斗的男人看起来颇为精悍,脸上还有一道从额头到左脸的伤疤,却没有伤到眼睛,这样的伤看起来难免会有些狰狞。
他坐在那吧嗒吧嗒的一口一口抽烟,脸色很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茶楼里的人,他不觉得奇怪,因为他本身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的人。
“你是谁?”
为首的那个汉子把长条形的包裹打开,从里边取出来一把环首刀。
他叫许擎南,虽然不是许家嫡系那一脉的人,但在许家有一些分量,许家的一些脏活累活都是他干,他们这些人不算是混暗道的人,可是比混暗道的那些人还要专业。
他们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做的天衣无缝,手段比起暗道那些人要精细的多。
许擎南问了一句你是谁。
坐在柜台上抽烟的汉子回答:“我叫常定岁,你听说过吗?”
许擎南皱眉,摇头:“没听说过。”
常定岁笑起来:“那最好。”
许擎南问:“茶楼里那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呢?”
常定岁耸了耸肩膀:“我就是。”
许擎南眼神阴冷的扫了常定岁一眼,然后摆了摆手:“搜店,一个不留。”
常定岁道:“别搜了,只我一个,杀了我就算是一个不留了。”
他伸手从柜台里边取出来一件东西,许擎南看了看,那是一把斧头。
“斧头......”
许擎南叹了口气道:“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常定岁笑道:“这东西好使,你来试试?”
半刻之后,外边有人推门进来,地上倒着十几具尸体,一身是血的
常定岁蹲在许擎南身边,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人问道:“现在知道斧头好使不好使了吗?”
他一斧子落下,把许擎南的脖子剁开。
然后起身,血糊糊的手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他语气平淡的说道:“收拾。”
从外边进来七八个汉子,抬着尸体从后门出去。
云斋茶楼四周都有一辆马车,此时此刻,一群汉子正在把尸体装进马车里,然后把地上的血迹都擦的很干净,四辆马车被赶到了云斋茶楼后门,从茶楼里出来的汉子们便开始把尸体装车。
他们默不作声,动作迅速,好像抬着的不是一具一具的尸体,而是一袋一袋的土,或者是一根一根木头。
常定岁靠在门口看着尸体都被装上马车,他再次点上烟斗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
他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些城里的大家大户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身上的衣服,布料都那么好,出来杀人都穿的整整齐齐,一样的装束瞧着就是好看,不似咱们,穿的这般草率,可惜了,气势装的很足,就是不抗揍。”
他手下一个汉子说道:“这些人封锁四周,做事倒是看起来有点专业。”
常定岁叹道:“他们像是专业干这个的,可我们是专门干这个的。”
他磕了磕烟斗,上车,坐在一车的尸体上,伸手在旁边的尸体衣服里摸索着,片刻后搜出来个钱袋子,掂量了一下,哗啦哗啦响,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扬。
车马行。
高希宁坐在草席上,手从棋盒里捏了黑子出来,在图上一颗一颗的放,大概放了能有七八颗黑子。
她刚把黑子放下,从四周的院墙外边都有人跳进来,这些黑衣人手持利刃,迅速的冲到院子里。
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也没抬头。
“喂!”
为首的黑衣人喊了一声:“你叫什么!”
高希宁没有回答,把装着黑子的棋盒放在一边,然后开始往图上摆白子,黑子七八颗,可是白子却比黑子多,而且把黑子围了一圈。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见她不说话,于是吩咐道:“不管是谁,杀光车马行里留下的人!”
他的手下应了一声,立刻往前冲。
就在这一刻,连弩的声音出现,而且还不是一把连弩,是很多。
从四周的屋子里都有人冲出来,手里的连弩不停点射,之前进院子的三四十个黑衣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就被射翻在地。
那些彪悍的绿眉军斥候营的汉子们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射,然后检查地上的人,没死的就补箭,连弩对着人的头一下一下的点。
一个汉子走到高希宁不远处,俯身道:“吓着姑娘了吧?”
高希宁抬起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虽然她确实害怕,但没有表现出来,她微微摇头道:“没有。”
那汉子嗯了一声,回头吩咐:“打扫干净。”
高希宁开始把图上的黑子一颗一颗的捡回来,没有放回棋盒里,而是放在一边,图上没有了黑子,只剩下白子。
可事情还没有完,她落子也就没有完。
高希宁的视线落在图上一个地方,然后开始往那个地方放黑子,黑子放了不少,白子只放了一个。
大街上,一辆马车在缓缓前行,车窗开着,能透过车窗看到夏侯琢的母亲坐在马车里,在大街两侧,有人跟着马车走,他们的目光始终都在马车上

两刻之后,马车在巷子口停下来,车夫扶着夏侯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巷子里最里边的一户人家。
那些一直跟着过来的人很快就涌进巷子里,像是灌进了沟渠中的水,没多久就把沟渠填满。
小院的门被他们一脚踹开,进来后就看到那个带着草帽的车夫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背对着院门。
这些凶徒看了一眼,然后就抽刀朝着车夫冲了过去,车夫转身把草帽摘下来,那些往前冲的人脚步就突然慢了下来,最前边的人吓得险些摔倒。
叶杖竹把草帽放在一边,往旁边看了一眼,正好有一根扫把,于是叶杖竹弯腰把扫把捡起来,手微微一震,扫把棍折断,他把半截扫把棍微微扬起。
“来。”
他只说了一个字。
那些冲进来的凶徒多是暗道上的人,他们有些人见过叶杖竹,知道那是谁,所以才会吓得不敢往前冲。
有人已经生出退意,想往后撤。
与此同时,车马行里,高希宁在那些黑子的后边,放下了几颗白子。
这些凶徒从院子里往外退,可是退不出去,因为巷子里又进来几个人,走在最前边的姜然把草帽摘下来,然后从腰畔左右摘下来两把连弩,他抬起手瞄准那些凶徒,嘴角咧开笑意。
他身边的人也都一样,每人两把连弩,一边往前走一边点射,拥挤在门口的凶徒前进无路后退也无路。
一刻之后,叶杖竹把滴着血的半截扫把杆插在一边,回头看向屋子里。
屋门打开,夏侯夫人从屋子里出来,抬起手在脸上揭下来一层面具。
长眉道人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
叶杖竹看着这一身女装的长眉道人,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别揭下来好一些。”
长眉道人问:“为什么?”
叶杖竹指了指长眉道人胸前,微笑道:“和道长的脸,不是很配。”
长眉道人哼了一声,从胸口衣服里抓出来两个馒头,看了看,然后问叶杖竹:“热乎的,你吃吗?”
叶杖竹:“......”
车马行。
高希宁看着面前的图,图上只有最后一个位置还没有落子,她手里的棋盒中还有很多黑子,她沉思片刻,把棋盒里的黑子全都倒出来,黑子滚落,那地方就被黑子占满。
高希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唯一没十分把握的,就是这最后一个地方,她最担心的地方。
冀州城外二十里。
李叱骑着马往旁边看了看,他护卫的这辆马车里坐着一个老者,看起来气度不凡,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没有往外看过一眼。
李叱的视线离开身边的马车看向前方,前边有个坐在马车上的壮汉,比李叱最少要高一个半头左右,他坐在那像是一口大钟,站起来就像是一座铁塔。
然后李叱回头看了一眼,在后边的马车上,赶车的那个车夫个子应该不高,但是看着极强壮,李叱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李叱。
李叱对他笑了笑,那车夫也对李叱笑了笑,两个人的笑容都有些假。
前边有一大片树林逐渐清晰起来,就在这时候,马车里坐着的那个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他往外看,发现李叱也正好把视线收回来在看向他。
老者也对李叱笑了笑,李叱也就对他笑了笑。
比刚才的笑容还假。





不让江山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追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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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袁千寿侧头看了看李叱,发现李叱也正好回过头来看他,于是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起来,一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眉善目,一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此时的袁千寿都想说一句小朋友很乖啊,李叱也想说一句老爷爷很棒啊。
按照年纪来说,袁千寿比长眉道人还要大一些,他是风雷门的供奉,当今门主的师叔公,江湖上早就有他一席之地,而李叱呢,确实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也许是都觉得自己笑的有些不正经,于是李叱扭头看向别的地方,袁千寿把马车车窗帘子放了下来。
在那一刻,这一老一少都松了口气。
怪累的。
前边再走几里路就是一大片林子,一眼望不到边际,这片林子历来都是冀州城外的一片凶地,那些拦路抢劫的都在这边埋伏,遇到落单的行人便上去行凶。
这个时代到处都有危险,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来。
李叱催马到了唐匹敌身边,后者坐在马背上看起来已经要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可就是掉不下去。
李叱在后边就看到唐匹敌可能是困了,担心他坠马,所以跟上来想叫他一声。
到了身边才发现,唐匹敌不可能掉的下去,哪怕他就是真的睡着了也绝对不会掉下去。
“好厉害的骑术。”
李叱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唐匹敌睁开眼睛看了李叱一眼,淡淡的回答道:“无他,唯腿紧而已。”
说完自己都笑了。
李叱笑道:“你在草原上的时候,也是这样说话吗?”
唐匹敌摇头道:“不是,草原上的人大部分都不会说中原话,所以开玩笑他们也不是很明白,他们也不习惯别人跟他们用中原话交流。”
李叱道:“那你可能在草原上很久都说不上几句家乡话。”
“不。”
唐匹敌还是淡淡的那种格调,他看着李叱说道:“我手下的人,和我说话,必须用中原话,而且还要用冀州这边的方言。”
李叱道:“所以你刚才铺垫的那几句,就是为了跟我装个比?”
唐匹敌道:“你说的对。”
李叱笑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和你学中原话,还要学方言。”
唐匹敌道:“我对他们说,我带着他们作战发号施令的时候,他们必须听得懂,但是敌人却听不懂,所以都要学会方言。”
李叱点了点头:“那你教咱们的人学草原话吧,以后可能用的上。”
唐匹敌嗯了一声,笑着说道:“我现在教你几句。”
李叱道:“行。”
唐匹敌看向前边马车上坐着的那个大个子,那人壮硕的如同一头牤牛一样,看起来就很有压迫感。
他教李叱道:“秃了摸。”
李叱问:“什么意思?”
唐匹敌道:“就是大的意思。”
李叱点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秃了摸,就是大。”
唐匹敌又说道:“特呢各。”
李叱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唐匹敌解释道:“就是帅的意思,特别帅,好看,漂亮,说男人比较合适。”
说完自己就笑了。
李叱笑起来,朝着前边那个大个子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喊了一声:“秃了摸,特呢各!”
原本好好坐在那的大汉忽然间一回头,看向李叱喊道:“你才特呢各,我弄死你!”
李叱吓了一跳,那大汉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了,一边朝着李叱过来一边大声说道:“我是戈斯克族人,你以为我听不懂吗?!”
李叱看向唐匹敌:“到底什么意思......”
唐匹敌笑道:“秃摸真的是大的意思,特呢各按照草原人的理解应该是白痴,转化成中原话也可以说成傻批,秃了摸特呢各,就是大傻批。”
李叱:“你这个秃了摸特呢各!”
唐匹敌哈哈大笑。
那大汉走到李叱面前,他站在那,跟李叱坐在马背上差不多高,他抬着手指向李叱:“他妈的你刚才为什么骂我!”
李叱连忙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我是在学草原话,我本来是想夸你又高大又威猛,学的不好,几个词记串了,你千万别生气。”
李叱从腰带上把酒壶递过去:“我请你喝酒,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我是真的还不怎么熟悉草原话,请问高大威猛怎么说?”
那人本想动手,却看到施慈在远处朝着他摆了摆手,意思是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所以他哼了一声,一把将李叱的酒壶拿过来,转身回去了。
唐匹敌道:“你看你,差一点挨顿揍。”
李叱:“我谢谢你。”
唐匹敌道:“不客气。”
李叱问:“那草原话谢谢你怎么说?”
唐匹敌认真的回答道:“叫爸爸。”
李叱:“嗯?”
唐匹敌:“你怎么不信呢。”
李叱:“我信我就是猪,我是神雕。”
前边那片很大很大的林子里,靠近路边的一棵树上,背着一把长剑的尧不圣在这已经等了很久。
他提前到了这勘察地形,他是这次突袭要动手的第一人,按照计划,他居高临下,对李叱先出手,如果能一击必杀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在他出手的时候,袁千寿和钟大树会一前一后夹击,李叱也就必死无疑。
他站在树杈上看着前方,车队已经快要到树林这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杀人无数的尧不圣居然有些紧张。
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大盗,这些年来,他作恶的足迹几乎遍及冀州幽州,官府也好,江湖上的正义侠士也罢,还没有人能追的上他。
他最自负的轻功身法足以让他保命,哪怕武功上比不过别人,最后也能依靠跑得快而脱身。
接下来要做的致命一击,在他脑海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棵树很高,这根树杈很大,树叶浓密完全可以遮挡住他的身形,只要李叱骑马从这树下经过,他从树杈上跳下去,一剑刺穿李叱的咽喉。
看着车队越来越近,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长剑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头顶上有一声很细微的声音,很细,还有那么一点尖锐,这种声音绝对不是很轻易就能发出来的,如果不是夹得足够紧,这声音都不好出来。
滋......滋滋.....吱......卟,卟卟卟卟卟......
尧不圣猛的抬起头往上边看过去,然后头皮一下子就炸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大概半丈左右的那根横生树杈上,居然也蹲着个人。
他抬头往上看着,那人一脸歉然和尴尬的低头往下看着。
“对......对不起,早晨起来之后,我不该贪嘴吃昨天剩下的那半块烤红薯......真的是,忍不住,请你相信我......”
蹲在上边那根树杈上的
余九龄尴尬的笑着,这意外确实是连他都没有想到,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夹紧了就不会出来,这是不可控制的事。
“你他妈的是谁!”
尧不圣怒问了一句。
余九龄调整了一下蹲姿,用还算标准的江湖礼仪抱拳说道:“在下姓蹲,名字有些长,叫蹲的比你高。”
尧不圣一怒:“找死!”
他脚下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也不管那人是谁了,一剑刺了过去。
余九龄吓了一跳,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打,真的是没有一个好心态啊,不就是崩了几个屁的事吗,至于的......
他从树杈上纵掠出去,像是一只灵猿跳到旁边的树杈上,飞行了大概又一丈左右,所以还有时间把手伸到后边挠了挠屁股。
确实是痒痒,也可能是刚才吹气吹的,但是在尧不圣眼里看来,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于是尧不圣握紧长剑就追了上去,两个人在树林里展开了追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辗转腾挪,看起来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这林子里地形复杂忽高忽低,还有杂草,更有凌乱的树杈,可是两个人的速度快的好像根本不是人一样,这样的追逐速度,正常人的眼睛都可能有些跟不上。
“别追了!”
余九龄一边跑一边回头说道:“就因为几个屁,你追我追这么远,值得吗?再说,你要是跑的过我也行,你还跑不过,我猜着你在江湖上也应该是有些名气的才对,若是被人知道了,你让人拿屁给崩了,还没追上,你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你姥姥也得说你丢人啊。”
他这听起来的好言相劝,把尧不圣气的几乎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况且听起来也他妈不是什么好言相劝。
“你今天必须死!”
尧不圣咬着牙继续发力追,可是越追越是心惊,前边那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年轻人,身法看起来笨拙无比,姿势看起来丑陋异常,但他妈的就是快。
他跑起来跟鸭子似的,屁股扭的格外难看,然后尧不圣自负的轻功身法在这鸭子身后撵了半天,连鸭屁股都没有够到。
“你到底是谁!”
尧不圣喊了一声。
余九龄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就是个过路的,因为肚子不舒服想上树拉个屎,你是后来的,我是先来的,你讲不讲道理!”
尧不圣怒道:“你骗谁呢!有谁拉屎上树的!”
余九龄道:“我就喜欢上树拉,你管的着吗,你还没跟我道歉呢,我都上去了刚要拉,你来了,我要不是个文明人,我拉你一脸。”
尧不圣:“你给我死!”
咬着牙追。
余九龄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再追别怪我朝着你崩屁了啊,你这人......你跑的也不行,不行还硬跑,你自己要是要脸就回去继续蹲你的树,大不了我找一棵别的树蹲,那风水宝地我让给你了。”
他一边跑一边说话,居然都没有气喘,倒是后边的尧不圣,说话要少的多,可是已经有些微微气急,当然也可能真的是气的。
他大怒的喊道:“我今天就算什么都不干,我也要撕了你的嘴。”
余九龄回头问:“上边的下边的?”
尧不圣:“你找死!”
余九龄:“我是啊,可你追不上。”
尧不圣:“......”
这俩人像是两道黑影,在树林里穿梭而过,尧不圣追的暴怒,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是要做什么了,哪里还在乎什么李叱不李叱的,他就想弄死那个放屁的。




不让江山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没了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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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龄带着尧不圣在林子里一路穿行,两个人算是彻底杠上了,尤其是后边追着的尧不圣,他在江湖之中有千里不留行的称号,今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羞辱,他如何能放下?如何肯放弃?
再说他本来就是独行大盗,是许家高价请来的人,又不是许家的下属,此时怒火上来,哪里还去管什么许家不许家,李叱不李叱。
他就想把前边那个家伙弄死,这种怨气不发泄出去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至于许家,他完全不在乎了。
况且习武之人都有好胜之心,尤其是尧不圣以轻功见长,行走江湖二十年也未曾遇到过在轻功身法上可以与其比肩之人,今日遇到了,更要一较高下。
他不信自己跑不过那个家伙,尤其是那家伙跑起来姿势还那么丑陋。
江湖中人修行轻功身法,最讲究一个轻灵飘逸,哪怕是跑起来也要犹如草上飞一样,看着要帅气潇洒,就算不潇洒帅气,最起码也要别把屁股扭的那么难看。
那家伙跑的好像一只投错了胎的鸭子,原本应该是有猎豹的速度,偏偏投胎在鸭子身上。
那好豹鸭......尧不圣这好爆呀,真心忍不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追逐,离开官道已经至少有三四十里,若是调整好了有做准备再跑的话,两人都断然不会跑了三四十里就气喘吁吁,可是俩人都是突然就开始加速,没有准备,所以此时都有些气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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