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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知白
谢怀远这边也立刻派人往天命军大营那边报信,希望杨丁方能分兵过来支援。
可是就在这时候,北城方向送来急报,说是一支宁军绕过了天命军的大营,在大营和庭阳城之间开始安营扎寨。
谢怀远闻讯之后,心中悲愤无比。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三弟谢怀南想出来的恶毒计谋,他此时甚至已经在怀疑,谢怀南心甘情愿去投靠李叱,大概并非觉得李叱有夺天下之相,而是谢怀南自己想抢夺家主之位。
借助李叱的力量,抢夺谢家实权,如此说来,似乎也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不然的话,谢怀南凭什么认为那草寇出身的宁王李叱,能得天下?
越想越气,这股火就钻了心脉一样,谢怀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血吐了出来,竟是摔倒在地。
宁军这边,夏侯琢带了一军骑兵,就正大光明的在敌人两个阵营之间开始搭建营房了。
他带来的都是骑兵,谢家的私兵不敢出来和他打,天命军的人若是大规模的出动,那他就带着骑兵且战且退,勾引着天命军一路追,只要天命军敢追,宁王那边立刻就会对天命军大营进攻。
如果这是一盘棋局,李叱在庭阳湖上放了一颗棋子,在这又放了一颗棋子,于是对手的棋就没法下了。
要么就拼一把,要么就投子认输。
杨丁方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分派队伍过去,他虽然不信任谢家,但若是谢家真的丢了,宁军就能对他形成合围。
单边对抗和双线作战,那是两个概念。
可是还没有下令他就醒悟过来,宁王李叱这两手棋落子,他就陷入了无边的被动。
最好的办法,反而是原地不动,靠着谢家之前送来的粮草物资,坚守数月不成问题。
数月之内,难道天命王的大军还不能赶来?
所以一念至此,杨丁方决定不理睬谢家那边。
气人就气人在,夏侯琢所率领的宁军骑兵,明明是横拦在天命军大营和庭阳城之间,但人家就不管你们的信使,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想送信那就尽管去送。
所以谢怀远派人往天命军大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明知道宁军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们,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宁军的羞辱谢怀远还能忍受,可来自杨丁方的不理不睬,对他来说是更难接受的羞辱。
没粮食还能坚持一阵子呢,没有水能坚持多久?
宁军这边。
李叱他们居然在吃火锅,好像根本就不急着进攻似的,而且他们还是在阵前吃火锅。
就在距离天命军大营不到四里的地方,有一片缓坡,此时青草刚刚能把地皮铺上一层,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就在这敌人视线之内,李叱带着人在缓坡的最高处,架上锅涮肉吃。
天命军大营这边,杨丁方举着千里眼看着,越看心里越堵得慌。
你知道他就是在故意气你,也知道他就是希望你气坏了能出来和他打一架,你还知道若是真的生气完全没有必要,可你就是忍不住会生气。
最可气的是,宁王李叱他们吃火锅就吃火锅,居然还在山坡上放猪!
放好大一头猪!
当你认为对方是在故意激怒你的时候,你看对方做什么,都感觉他就是在故意激怒你。
实事求是的说,人家放猪碍着你什么了......
“当家的。”
余九龄忽然突发奇想:“我能不能骑着神雕去对面大营外边溜一圈。”
李叱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神雕能让你骑?”
余九龄道:“我去试试,万一神雕能骑呢,我去天命军大营外边跑一圈,能把他们气吐血。”
说完余九龄连涮肉也不吃了,屁颠屁颠跑到神雕那边。
神雕正在拱地,真的,难得的,这么大一片绿草地能让它自由自在的拱。
这种感觉,对于一头猪来说简直美妙的要飞起来一样。
别的猪拱地是为了吃点啥,比如多-汁的草根,比如土下的蚯蚓,可神雕不是,神雕就是单纯的拱。
余九龄从高坡上往下走,走着走着,脚步就逐渐放缓。
他回头看向李叱,有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当家的,神雕这是胡乱拱的吗?”
李叱站起来看了看,那缓坡上被神雕拱的乱七八糟,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痕迹看起来就像个滚字。
余九龄觉得自己被神雕骂了,用鼻子骂的。
他问李叱:“当家的你是不是给神雕上课了。”
李叱:“那不能,如果是的话,也是在四页书院那会儿它听课来着。”
余九龄走到神雕身边,用一种很谄媚的语气问道:“雕爷,我能骑你吗?”
神雕正专心致志的拱地呢,听到余九龄说话后就抬头看了看他,给了余九龄一个我想让你滚但我不明说,我就让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余九龄还能让一头猪给劝退了,他试探着抬腿想骑上去,可是才把腿抬起来,神雕就猛的一个转身,头朝着余九龄,下一息就要撞过去似的。
余九龄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天空中的狗子就俯冲下来,似乎也要对余九龄动手了。
余九龄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了回来。
神雕似乎在告诉余九龄,谁都能骑我?
狗子似乎也在告诉余九龄,那猪你能碰?
如果不是和余九龄那么熟了,换做一个外人,丝毫也不夸张的说,可能已经血溅当场。
李叱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有些好奇,他已很久都没有骑过猪......想着莫不是神雕已经不适应被人骑了?
于是李叱朝着神雕走过去,在神雕后背上拍了拍,神雕居然趴了下来。
李叱迈腿上了猪背,神雕哼哼了几声,似乎是在询问李叱你是想跑起来吗?
李叱在猪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巨大的凶兽总算是有了凶兽该有的样子,加速冲了出去,这一跑起来,有地动山摇之相。
而狗子就一圈一圈的在李叱他们头顶上盘旋,当李叱伸出胳膊之后,狗子就落下来站在了他胳膊上。
余九龄看的都有些懵。
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他那略微尴尬的样子,还是真的有感而发。
谢怀南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此凶物,天下少有,可也要臣服于宁王。”
余九龄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哥们儿可以啊,自己以后这算是要有对手了么。
他有些遗憾,这么好的马屁,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所以他真的很想问问谢怀南,你能把这句话收回去吗,你是个文人,要有风骨,这种话你把握不住,可以让我来。
但他没问,毕竟要脸。
虽然要的,倒也不多。





不让江山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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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上下,愁眉不展。
虽然才被宁军将水车摧毁不到三天的时间,可是没有水的那种难受已经十分明显,这中难受让人夜不能寐。
生活在山城之中,家中存水是常事,也是常识,可是当你看着水缸里的水一点点减少而不能补充,心里上的恐惧和担忧是最痛苦的。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很多人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水已经用的差不多,哪怕这些天连喝水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口喝。
谢家更难受。
谢家人多,且除了厨房之外几乎没有存水。
因为水渠都是谢家修建,为了方便取水,水渠在谢家大宅里循环经过,何须存水。
可恰恰是因为这水渠修建的太方便,让这个大家族的人在此时此刻更为难受。
“我去谈。”
谢怀远起身道:“派人给湖那边的宁军将领送信,我要去和他谈谈,就在城下,问他敢不敢来。”
不久之后,派出去的人就到了宁军在岸边的营地,听到谢怀远的意思是问敢不敢见一面,柳戈都笑了。
柳戈告诉那信使:“你回去告诉谢怀远,莫说是在城外见面,我去他家里客厅见他也可以,你回去后还可以替我问一句,我去他家里客厅坐坐,他敢让我进去吗?”
消息带回去,谢怀远听了之后就气的够呛。
可是想想看,确实不敢。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脑子里甚至想着,既然那宁军将领要自寻死路,那就来呗。
到了之后把那人扣下,以此要挟宁军让路,就可安排人重修水车。
可是再转念一想,若是宁军不肯妥协呢,那将军死在他家里,原本是投降即可的局面,就变成了要被灭族的下场。
到了这个地步,谢怀远也不得不考虑更多。
因为他有所耳闻,宁军从不妥协。
于是,双方约定在城门外相见,为了安全考虑,谢怀远不出城门,把吊桥放下来一半,他在吊桥上,柳戈在对面。
其实这也是一种不怎么有用的小心思,站在半升的吊桥上,就显得居高临下一些。
柳戈会在意这个?
有的人站在高处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可不过是个侏儒,有的人站在洼地抬头看,也是在仰望星空。
“柳将军。”
谢怀远站在那大声质问:“你可知道,你毁坏水车,城中百姓已经快要渴死了?我一直听闻,宁王以百姓为重,以民生为天,可现在看来,似乎传言有虚。”
柳戈笑而不答,因为无需回答,这种屁话,他连听都懒得听。
谢怀远继续说道:“谢家在城中的人口,远不及百姓数量,这庭阳城内,百姓有三万余人,将军难道就不怕渴死了数万百姓,让宁王背负永世骂名?”
柳戈这次回答了。
他笑着说道:“宁王仁德,可宁王帐下的将军们不能有仁慈之心,我们这些带甲之人,干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仁慈的事,领兵的出征就是为取胜而战,取胜,以杀戮为主,是刀砍死你们还是渴死你们,又有何区别?”
“况且,今日之事到底如何,胜者才有资格去说,你满城渴死,我便一把火烧了庭阳城,明天天下人知道的,大概也是因为你谢家不愿投降,也无退路,绝境之下,放火自-焚,不惜让全城百姓陪葬。”
谢怀远听到这些话,脸色
已经有些发白。
他不知道柳戈的话是威胁还是真的如此打算,就是因为不确定敌人做不做得出来,这种感觉才可怕。
谢怀远很清楚,要成大事的人,哪有几个心慈手软的。
谢家坚持不降,若是再过几日,天公也不作美,连一滴雨水都不落,那么宁军入城还难吗?
别说到那时候,现在城里的人,虽然还没有谁敢明面上说出来,可心里想着要不然投降了吧的人,也不在少数。
“谢先生。”
柳戈道:“我是军人,军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谈判,如果你想要告诉的,仅仅是刚才你话里的意思,那么就这样吧,你的话,实在威胁不了我。”
说完后柳戈转身往回走。
谢怀远一急,朝着柳戈喊了一声:“将军若就这样走了,莫怪我下令乱箭放下。”
柳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谢家寸草不生?”
他转身面对谢怀远道:“若你不知道如何威胁人的话,我来教教你,你可听好,你开城投降,谢家之罪是你一人之罪,宁王仁德便是除你之外余者不究,而我若死于城门之外,宁王可让世上再无谢姓之人。”
说完这句话,柳戈回头吩咐道:“给我抬一张床上来,谢先生既然想放箭射死我,那我就给谢先生一个机会。”
谢怀远以为这只是几句吓唬他的话,可没想到,那些愣呼呼的宁军士兵,居然真的从山坡下边抬了一张床来。
柳戈往床上一躺:“把盾牌撤掉,别让谢先生的兵瞄不准我。”
亲兵们就真的把盾牌都放在一边,这种场面,谢怀远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一下,见一面还不如不见。
谢怀远站在那,何止是尴尬,简直是被人把脸打的生疼。
他只好退回城内,下令不要理会,想着那柳戈身为将军,难不成这真的就一直耗在这不走了吗?
是的,是真的。
晚上都没有走,就在这睡的。
第二天一早,柳戈起床,就在城外洗漱,还很奢侈的冲了个澡,也不避讳。
洗了澡换了衣服,又让人在旁边烧水泡茶。
城墙上的人已经渴的嘴唇发干,他在这城下不远处品茗看书,瞧着格外悠闲。
到了下午的时候,柳戈居然让亲兵砍伐树木,在旁边做了个秋千。
这将军也有少年意,坐在秋千上晃荡着,看起来更悠闲了。
第一天如此,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更过分。
柳戈让士兵找来锄头,他闲来无事似的,把不远处的一片荒草地锄了,还平整了土地。
然后用锄头挖坑,让人找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居然在城外种了一小片地。
不久之后,宁军士兵们挑着扁担上来,在那些快渴死了的守军士兵面前,把水一桶一桶的倒进去浇地。
一天又一天,又是新的一天,算日子,这已经是庭阳城里断水的第九天,城中所有存水都已经用尽,老天爷也格外残忍,在这四月天,一滴雨都不下。
将军柳戈还是那样,早晨起来,洗漱更衣,练功打拳,在秋千上晃荡,在摇椅上看书,然后给他种下的东西浇水。
天快黑的时候,城墙上边忽然爆发出一阵嘈杂,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柳戈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有人已经
熬不住打算开城投降,被其他人按住了。
但,这种事只要有个开头,那就不可能是唯一一次。
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吊桥放下。
在看到那吊桥吱呀呀的落下来,柳戈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不久之后,谢怀远带着谢家上下,列队出城,在柳戈面前跪倒在地,手里捧着谢家名册,叩首乞降。
柳戈不知道这三四天来,谢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争吵,有没有内讧,这些他都不在意。
甚至......庭阳城里到底有没有渴死人,柳戈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他是将军,以取胜为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谢家出城投降,柳戈都没有多少喜悦,因为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出城的人嘴唇上的干裂,才是战胜了他们勇气的东西,而不是金戈铁马。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最大的喜悦,当为战场胜。
所以当他看着以谢怀远为首,谢家上下那么多人鱼贯而出,然后呼啦啦跪倒在地的时候,柳戈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算什么。
宁军大营。
李叱接过来柳戈派人送来的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捷报随手递给了谢怀南。
谢怀南看过之后,脸色却变化很大。
他起身后撤几步,撩袍跪倒在地:“臣,多谢主公宽宏恩德,不治谢家满门抄斩之罪。”
李叱道:“起来吧,我是想让你做荆州节度使的,所以才会对你家里人手段严肃了些,不然的话,你无法立威。”
谢怀南没有起身,再次叩首:“臣,谢主公。”
李叱道:“你家里人,除了你大哥之外,你自行安排,即便是他我也不会随意杀了,在豫州有一座山叫棋盘山,棋盘山内有一个猪场,让你大哥去那边养猪吧,那边他应该有不少或许没见过但一定听闻过的名人。”
谢怀南知道这已是主公看在他和谢秀面子上,对谢家最大的宽宏了。
不然的话,以谢家为杨丁方提供大量粮草物资这种事,换做别人,可能已经直接在谢家杀人立威了。
“还有一件事。”
李叱看向谢怀南:“我们来的时候,那几十艘大船是和曹猎借的,我说过不白借他的,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谢家的家产装船,装满那几十艘船,然后把船队安排回豫州还给曹猎。”
刚才是宽宏,现在是敲打。
谢怀南自然明白,如果不给谢家任何处置的话,那宁军中的将军们如何安抚?
只要不死那么多人,家产装走几十船又算什么。
于是谢怀南俯身道:“臣遵命,臣现在就赶过去。”
李叱嗯了一声:“去吧,派人回去的时候告诉曹猎,卸完了船之后还要把船给我送回来,我说了用一年,还不到日子呢。”
说完之后李叱起身,把谢怀南拉起来:“我安排队伍护送你回家去看看,就让谢秀带他的亲兵营和你一起回吧。”
谢怀南心里翻江倒海一样,可这种翻江倒海,更多的则是那种强烈的释然和放松。
谢家总算是保住了,无论如何都值得庆幸,任何没有被宁王的铁骑从这个世上抹去的人,都该值得庆幸。
因为谢怀南知道,未来新的世界,其实容不得那么多旧人。




不让江山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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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事李叱交给谢怀南去处置,不管是对于谢怀南来说还是对于谢家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把视线再放的长远一些,对于整个荆州那些战战兢兢的家族来说,也是最好的启示。
有谢家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们还能怎么样,似乎最好的那条路已经摆在面前了。
而宁军,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杨丁方那十五万天命军,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不得不说是实打实的强敌。
杨丁方又是个领兵之才,并非酒囊饭袋,这一仗到了现在,只剩下他这一块硬石头还没敲开。
这每一步都在李叱的计算之内,当然不会是等到现在才去想怎么敲这快硬石头。
谢家那边妥善安置之后,李叱就开始布置对杨丁方的攻势。
第一波攻势,不在军阵之上。
李叱看向余九龄:“这些日子你找的人,大概能有多少了?”
余九龄笑道:“不少,我要是去招呼一声的话,大概几千人还是有的,当家的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可是树立起来很高的威望。”
李叱不信。
他笑道:“你能在荆州这片地方发动起来几千人?说吧,你给我花出去多少银子。”
余九龄道:“真花不了多少,我发现当家的你并不是对所有生意都擅长啊。”
李叱问:“何解?”
余九龄道:“我先去把人发动起来,若是发动不了那么多人,当家的你还要说我吹牛皮,等到时候看看来多少人,若是来的超乎预料,当家的你得给我赏。”
李叱笑道:“若真超乎预料,那就真的赏你。”
余九龄一转身跑了:“得嘞,你就等着看大场面吧。”
第二天,天命军大营外边就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人,杨丁方接到示警之后立刻赶到前边来观察,然后就懵了一下,再然后就大惊失色。
因为他只是看到那些人,就已经明白宁王李叱的图谋,可谓用心险恶。
余九龄在前边走,带着一群老头老太太,真的能有几千人。
这些人到了距离天命军大营二三里左右停下来,余九龄走到高坡上挥手示意。
“诸位大爷大娘听我说啊,我现在问一句,我余某人是不是言而有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对吧。”
“对!”
一群老人家回应着他,还挺热烈。
余九龄道:“我第一天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排队领鸡蛋,每人五个,先到先得,不要钱,我是不是真的白送了?!”
“是!”
一群老人家又回应了一声。
余九龄道:“第二天,我说还是那样,排队领鸡蛋,还是一人五个,还是先到先得,还是不要钱,我要钱了吗?”
“没有。”
这群老人家,真的是好配合,想想看也对,毕竟拿了人家鸡蛋。
余九龄道:“第三天,我又说没人送一百个铜钱,还是先到先得,大爷大娘们,都拿了吧。”
“拿了。”
余九龄道:“今天,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算话,而且今天咱们发个大的,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诸位大爷大娘帮我个忙,只要帮了我的,每人发二两银子!”
这一下,大爷大娘们的眼睛都亮了,超级亮。
余九龄道:“现在,咱们跟我往前再走一百步,大家数好了,走一百步停下来,然后跟着我喊话,我喊什么你们喊什么,半天,一人二两。”
“好嘞!”
大爷大娘们又答应了一声,可兴奋了。
余九龄一招手,带着这支独特的队伍有往前走了一百步,余九龄退入队伍后边,举起手喊道:“娃儿们,别打仗了,回家吧。”
他一喊,那群大爷大娘的就开始跟着喊。
大几千人一起喊的声音,还挺大的呢。
高坡上,李叱看到这一幕都笑的快把嘴崴了,心说九妹啊九妹,真的是个奇才。
余九龄喊:“娃儿们啊,爹娘想你们了,别打仗了,快回家来吧,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你们。”
然后声音就跟着响了起来,还越来越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后来可能是真的有大爷大娘的亲人后辈在天命军那边,竟是喊的动了情。
这下好了,根本不用余九龄带着了,动情的人喊,其他人跟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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