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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乐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貌不惊人
哗——
顿时,屋里屋外倒抽了口气,石张氏母女和田妮儿脸上浮现惊喜,石明玉立马尖声叫起来,“你们听你们听,是她自己答应退亲的,咱们没人逼迫她,她根本就没诚意嫁到我们家……是她自己愿意的……”
“闭嘴!”邱大舅一声怒喝,急急望向邱老爷子,“爹,使不得,不能让梅子这么任性。”嫁过一次的女人本来就很难再嫁,如今好不容易又订了亲,如果再退掉,梅子这一辈子就真的可能孤守一身了。
邱老爷子没理会他,继续看着青梅。
青梅却在话落刹那,彷徨的心突然坚定起来,眼神中渐渐升起光亮,她盯着田妮儿及石家母女道,“不错!我自己愿意的!这场亲事,乃是我薛家退了你们石家的,是我薛青梅不要石敬安的!我薛青梅虽然嫁过人,但也知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既然人家没诚意,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淡,脸上也露出几分疲惫,她面向邱老爷子,“好了,外公,把婚书和信物都拿回来吧,这场亲事,就此作罢!”
话落,她心里仍然忍不住抽痛起来,到底是难过的,到底是在乎的,本以为奢望的幸福终于来到,却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而且仅仅短短半日,半日就让她从梦中醒来,而且面对更黑暗更艰难的现实!
邱老爷子叹了口气,眼中浮起怜惜,点点头,转身吩咐李氏去他房里取东西。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闹哄,紧接着一个矫健挺拔的身影从外头疯一般冲了进来,他一进门恰好听见青梅最后那句话,登时双眼赤红地看向青梅,厉喝道,“不,我不答应!”
场面陡然一转,所有人也料到石敬安会突然出现。
青梅身子一僵,心里顿时苦涩至极,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到了这个时候,覆水难收,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到底,是他们无缘。
石张氏陡然青了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臭小子,你疯了不成?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弃妇,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石明玉也气红了脸,“大哥,这个女人都说要退亲了,你何必这么执着,难道妮儿姐姐不好吗?妮儿姐姐可是对你一见倾心,而且她还是苏苏姐的亲妹子,只有她才能做我嫂子!”
“闭嘴!”石敬安一声暴喝,“这辈子我要娶的女人只有青梅,娘,恕儿子不孝!”
石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大嚎起来,“冤孽,冤孽啊,你这个不孝子,我们老石家到底遭了什么孽啊!”一边拍大腿一拍嚎叫着,突然她眼神怨毒地看向青梅,“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汤……”
这会儿石老爹也从外头气喘吁吁冲了进来,听见石张氏这话登时眼皮一颤,赶紧冲上去拉起石张氏,“蠢妇!头发长见识短,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起来,成什么样子了!”说完又急急去看薛邱氏和邱大舅等人,“亲家,这是误会,误会……”
“哼!误会?”邱大舅一声冷哼,“免了,阿贵,咱们这亲还是罢了,我邱家庙小,攀不上你们石家的门户。”
“啊,别啊,这蠢女人的话当不得真……”石老爹一听登时急了。
石敬安从一进门后便看着青梅,青梅心里难受,狠心避开他的眼。这时薛邱氏开了口,“阿贵哥,看在咱们多年交情又是同村的面子上,今日这事就不跟你见识了,但我家梅儿绝不会再嫁入你们石家。你们家里没有商量好就上门来提亲,如今又来闹,这丢脸的可是我们邱薛二家。受伤最大的也是我苦命的青儿,今日我就把话搁在这里了,这门亲事咱们是决计不能成了。当然……”
她瞥了石敬安一眼,冷冷道,“当然如果你家大郎执意非我家梅儿不可的话,除非他自愿入赘我们薛家,否则,我家梅儿与你们石家再无干系!”
话落,拉起青梅就准备往后面走,她们母女再也不要在这儿受这股窝囊气了,而且她也要赶紧回去安慰安慰女儿此刻受伤的心灵。
这时,石敬安却开口了,“梅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薛青梅身子僵硬,闻言差点转头,但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暗暗克制了。她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心软,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眼眶终于朦胧起来,然后便任凭薛邱氏拉着离开了这难受的地方。石敬安看着青梅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冷冷扫了哭丧着脸的石张氏和石明玉,然后又看了田妮儿一眼,那一眼,充满了狠虐与杀气,一言不发,突然飞快冲了出去。
而这时,李氏也将婚书拿来。
邱老爷子便当着石老爹,石张氏母女和田妮儿闪烁不已的眼中,亲自将婚书给烧了。
这一场亲事,上午定亲,下午退亲,竟只欢喜了半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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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与石家定亲又退亲的消息不出两个时辰便在整个杨梅村传得沸沸扬扬,有人看戏有人议论有人鄙视有人感叹,薛青梅这个名字继金波江大水泛滥后又成为了乡亲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有甚者将一个月前的谣言给搬了出来,毕竟隔得还不久,大家记性都不错。
有心思龌龊者便把那谣言将此次石家退亲联系到一起了,甚至有人大胆的猜疑跟薛青梅私通偷情的男子就是石敬安,也有人认为石敬安是发觉了薛青梅跟人私通不甘心戴绿帽子才以退亲羞辱之,也有人可怜同情薛青梅弃妇的身份又被退亲,今后怕是无人问津要当一辈子孤寡人了。
“真是太可恨了,这石家不厚道便罢,外面那些口中生疮的乱造谣,走,收拾行李,等你哥哥下山回来咱们就回家。”
外面的谣言满天飞,薛青梅再一次荣登杨梅镇方圆十里八卦主角,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薛邱氏气得简直恨不得马上就走。但薛青川和邱武上山打猎还未归,只得暗忍着。连累邱家人出门也来去匆匆,薛青梅心里十分愧疚,似乎自从她来之后,外公家的安宁全被搅乱了。
“可不是,我敢说这杨梅镇方圆百里就找不出比咱们家梅子更出挑更贤惠的女儿了,那张翠枝是瞎了狗眼,眼睛这么好使估计她老石家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兴旺。那石老二出了名的小气刻薄,更别提娶了个杀猪妹媳妇,还有那个女儿,嫁出去简直就是祸害别人家。至于那个什么田妮儿,倒是长得人模狗样,可惜上赶子倒贴,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也就张翠枝那个目光短浅的货色才看得上!”汪氏跟薛邱氏同仇敌忾,她性格直率泼辣,平日里最是心直口快。薛邱氏曾经在娘家做姑娘时跟姑嫂关系处的好,嫁人后逢年过节也常联系,青梅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自然护得跟老母鸡似的。
“那田妮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薛邱氏手里一边择着青菜,突然道。
汪氏脸上闪过茫然,也不太清楚,道,“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张翠枝不是说是她侄女么?她娘一共生了五个闺女,嫁了有近有远,估计是其中一个姐妹的女儿吧。”
薛青梅眼眸沉了沉,心里已然明白了田妮儿当初在地母庵为何要跟她针锋相对,很有可能当初她便认出了石敬安。但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竟没有相认,直到大水退后跟她娘到了杨梅镇投靠了亲戚,有了靠山才正式去找石家相认。心思回转间总结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这田妮儿小小年纪,竟如此会算计?
眉头蹙了蹙,她不由轻轻开了口,“这个田妮儿,我跟石敬安在地母庵时曾见过,当时并不知她是石敬安表妹。她也没有相认,不过我听说……她是住在地母庵山下附近的田家村的。”
薛邱氏和汪氏陡然转头,“田家村?”
“梅丫头,你竟然早认识那姑娘?”
青梅垂下眸,“田家村被大水淹了,她跟她娘上庵子里避难,我怎么知道她竟是石敬安的表妹,而且有朝一日还能成为逼我退亲的祸端?”千金难买早知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能够早一日跟石敬安成亲么?
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避开的。
若真的避,她当初就不该来杨梅村。
想到此,她心里又闷闷起来,离那日退亲已经过了两日,但那个人的影子丝毫没有随着时间褪去,自己怕是不知不觉已然陷得深了。哎,那又有什么用?如今,也只能偶然在心中怀念罢了。
“田家村?”薛邱氏轻轻蹙了蹙眉,突然话锋一转,“小春,林婆子好像是田家村那边的人吧,不如叫她来问问看?”
汪氏倒是不知道这些,赶紧扬声唤了林婆子过来。林婆子拎着条板凳笑眯眯过来了,放下板凳一屁股坐下,一边帮忙择菜一边磕叨,“田家村姓张的媳妇?”
满是皱褶的老脸闪过狐疑,她约莫想了想,突然找到几分线索,“那就只有田水牛那一家了。田水牛娶得媳妇就姓张,好像是隔壁五里外的七里坳人。”
“没错!七里坳,张翠枝就是七里坳人。”汪氏一拍大掌,对上了!
林婆子又道,“夫人你们说的是张翠枝的姐妹?咱们村里正好也有一个?”
顿时,薛邱氏、汪氏甚至青梅都抬起头,“哪个?”
“张寡妇啊。”林婆子咧嘴一笑,露出半口黄牙,“张寡妇就是张翠枝娘家二叔的女儿,嫁到咱们村李家老大,可惜是个命苦的,嫁过来没到半年李家小子就上山砍柴时在山沟里摔死了,没留下一男半女,只剩下新媳妇张氏和一个六十岁病重卧床的奶奶。”
“如此说来这张寡妇倒真是个可怜的……”薛邱氏闻言,脸上立即升起几分同情。
薛青梅见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便听那林婆子挤眉弄眼道,“姑奶奶,有什么可怜的,那张寡妇看上去要是安分守己,侍奉奶奶也很尽心,不过我看啊,芯子里就是个浪蹄子。我听说她村里好几家男人关系不清不白的,要不是没人亲眼瞧见,早就浸猪笼了。”
汪氏瞪眼,“不是说她温柔贤淑,出了名的贞洁,是村子里第一好女人吗?平日里看着还挺顺眼啊……”
林婆子猥琐一笑,不屑道,“这不都是人家说得嘛,咱们私底下几个老伴可不这么认为,老婆子我就不信二十几岁的女人,她半夜里就不想男人。况且,看着贞洁背地里就是个长舌妇,这次青梅小姐的事,我瞧着啊,就这张寡妇蹦跳得最欢实!”
汪氏和薛邱氏倒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看着林婆子那张猥琐的脸,暗想老人家果然有自己的八卦渠道,那张寡妇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的,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搞不准还真被她说中了。两人面面相觑,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说到首饰和布料上去了。
择完菜交给下人去洗,薛邱氏和汪氏也不过闲了搭了个手,将东西交给了厨房便一同去房里研究胭脂去了。青梅瞧着四下没人,悄悄溜到厨房找到了林婆子。
“林婆婆,我想找您帮个忙。”将林婆子叫到柴房后边,她伸手掏出几个大钱放入她手里。
林婆子受宠若惊地看着手里的钱,简直喜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还是有些清明的问道,“三娘子,你要俺去做什么?”
薛青梅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做了个手势要林婆子悄悄附耳过来,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起来。林婆子脸上的表情由起初的诧异,疑惑,惊讶,到最后的猥琐……她一拍大腿,两只眼睛里闪烁出极其狂热地光芒,满口保证道,“三娘子,这事儿,包在俺身上,俺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说完甚至要将大钱还给青梅,被青梅好一顿推脱好说,才喜不自禁地收了起来。然后两人便悄悄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
***************
三日后。
杨梅镇爆发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丑事。
村头铁匠王二虎和张寡妇竟被人亲眼撞见在西山草垛后偷情,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二人赤`身`裸`体地被四五个村民看了个精光。
这事一出,宛若巨石砸入大海登时溅起一片惊涛骇浪,从这惊天丑闻比起来,薛青梅的退亲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迅速被狂热的广大乡亲群众们抛到了脑后。
据说王二虎的妻子田氏已经回娘家了,田氏娘家兄弟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堵在王家门口讨公道,张寡妇家里更是被田家人砸了个稀巴烂,张家老娘哭天抹泪连为死去的儿子叫屈,奸`夫`淫`妇被里正和村长等绑在祠堂里准备接受全村惩罚。
这消息一出,邱家众人二话没说兴致匆匆往外头跑,流言神马的都不管了,憋了好几日早就烦躁了!好不容易有更劲爆的新闻,落井下石才解气!
事情轰轰烈烈闹了两日都没有得出解决法子,有人说送奸夫去官衙,有人说淫`妇就是要浸猪笼,田家哭闹,王家强悍,就连张寡妇那老婆婆也要死要活,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两日连镇上方圆十里都传开了。不过这些都跟薛青梅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薛青川和邱大表哥下山了,她马上要回家了。
二人满载而归,竟打了只野猪和一个狍子,和几只山鸡。
薛青川一回,薛邱氏便拿出早早整好的行李,要带着儿女回家,毕竟发生这么多事,邱家也不好挽留。
在张寡妇丑闻发生第三日,薛青梅便跟着娘和大哥一大早出发往家里辽城去了。望着山水中渐渐远去的杨梅村,青梅心中怅然若失,身后传来薛邱氏温柔的声音,“舍不得吗?”
青梅微微垂头,放开了马车帘子,没有说话。
薛邱氏伸手摸了摸她细腻的长发,“傻丫头,以后逢年过节的咱们还要回来看你外公和舅舅一家的。”
青梅点头,“恩,我知道的。”
薛邱氏见女儿情绪失落,心思微动,便似乎明白了。微微叹了口气,道,“傻丫头,那人……终究跟咱们家没有缘分,别想了……”
青梅低下头,“娘,女儿明白的。”
话落,心里却仍然酸涩,她仍然记得那人走前那句话,给她一个交代。只是可惜,她却等不到他的回答了,或许,这便如娘说的,有缘无分。
作者有话要说:有缘无份?
哼哼,得看作者同意不同意了。
石头哥(怨念):抗议!老子不同意,老子要发飙,梅子,都无良作者搞的鬼,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
作者:pia飞,在杨梅村你的地盘有机会乃不珍惜,回了家,多多的好男人在后头等着这颗梅子呢,老子也不能总偏心你一个,不然群众会有意见滴!
留言~花花~爱大家~




安居乐业 30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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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
“梅子……”
远方山峦层叠起伏,马车轱辘声声不息,耳畔突然传来模模糊糊的呼唤声,声音起起伏伏,仿佛风带来的般。青梅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这个声音……
车前的薛青川和小黑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二人眉头一皱,掀开帘子看了里边一眼,突然薛青川打了个手势,小黑忙扯动缰绳,马儿“嘶”地叫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在路旁停了下来。
那声音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起来,车子里的薛邱氏脸上也露出了讶异。
“谁在唤你?”
青梅已经掀开车窗帘子,把头往外伸去,心头扑通扑通狂跳,身体上传来一阵战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疯狂涌动,是他来了,是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
那声音高亢而磁性,渐渐越来越清晰,马蹄儿声音敲打着耳膜,一道修长高大的人影从后方山道上突然出现,疾驰而来。马车内薛邱氏终于听清了那人的声音,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子,正好对上儿子的眼,母女俩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无奈与惊讶。同时转头去看青梅,便见青梅此刻傻傻盯着后方,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没发觉的欣喜,母女俩心里一颤,彼此眼中更多的只有无奈。
马上男人的脸庞渐渐清晰,青梅几乎瞬间红了眼眶,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她清楚的看见那人眼中瞬间绽放的惊喜。便见那人猛地挥动马鞭加快速度,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吁——”
马儿急急停下,马上的男人熟练翻身下马,迫不及待大步上前,眼神紧紧盯着车窗口的心爱人儿,“梅子。”
青梅紧紧盯着那人,心脏此刻狂跳不止根本无法克制,浑身充沛着一种急切,她转过头,“娘,我……我可以下去吗?”
薛邱氏无奈看了她一眼,无声点点头。
青梅脸上便骤然绽放喜悦,飞快扯开车帘子,便见大哥站在车前,连忙伸手过去。薛青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急,看着点。”说完扶着青梅下了车。
然后无比不爽地看着妹子转身走向那石敬安,心里十分矛盾。本来他已经接受了石敬安,对这个家伙做自己妹夫也乐见其成,但没想到亲定了,临门一脚却还是搅黄了,还让妹子遭受那样的侮辱。他对石敬安是失望又不齿,家里有那样的娘和小姑,他怎么放心妹子安心嫁到他家里?
后来他又想,闹翻了倒好,总比嫁过去之后受委屈强。自家妹子难道还愁嫁不出去?
倒没想到这小子还追了过来,哎,对妹子的心意倒是一片赤诚。
杂草丛生的大道旁,薛青梅快步走到那个高大的男人面前,到了跟前,满腔激动与喜悦却突然如冰山般冷凝下来,只是看着却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心酸。两人面面相对,石敬安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紧紧盯着青梅。突然,他大步上前,猛地伸手抱住了青梅。
“啊……”车里的薛邱氏和薛青川错愕不已,他们没料到当着他们的面石敬安都敢有这种举动。薛青川脸上升起怒意,拳头一握就要上去拉开,却见石敬安轻轻放开了妹子。
“哼!”见状,他才收回了脚,“便宜他了。”
青梅被他抱得有点懵,虽然只是一下下,那人却好像要把她揉入骨子里般,用力至极,几乎叫他不能呼吸。两人渐渐分开,她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男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子,等我,等我将家中的事情解决,我会亲自去辽城娶你。”
说着,他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根碧绿的玉钗,然后轻轻插入了青梅发间,。
青梅认得这只玉钗,是那日晚上放在那箱里欲交给她的那根,是他曾经得到一块翡翠精心打造独一无二的玉钗,为他妻子打造的东西。情感猛地倾泻而出,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可以把它给我,那是给你妻子的……”
石敬安打断她的话,仿佛宣誓般郑重看着她,“我石敬安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你……”青梅几乎是瞬间流出了泪,双手无法自制地捂住嘴,“你……你这又是何必……”他的母亲那样的反对阻止,甚至已经跟她家撕破了脸,他却依然如此执着于她,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他执意如此会被人认为大不孝的。
“就算所有人都反对,梅子,我只要你乖乖等我,相信我,知道吗?”石敬安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一个月内,我会去辽城找你。”
“咳,梅儿……”马车里响起薛邱氏的咳嗽声,催促他们长话短说,毕竟于理不合,他们没阻止已经很宽容了。
青梅闻言急急擦干泪水,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焦急贪恋的看着他。这时薛青川臭着脸走过来,一把将青梅拉开,冷冷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们就走了。”
石敬安见他动作粗鲁,眉头不容察觉地微微蹙了蹙,面上却温和而郑重道,“大哥,请帮我照顾好梅子。”
薛青川冷哼,“大哥?谁是你大哥?别乱攀亲戚!还有,这是我自家的妹子,我自然会爱她护她,要你多管闲事!”好好的事搞得一团糟,老子就是看你不爽!
石敬安也不气,再次看向青梅,车上薛邱氏再次传来催促,青梅红着眼睛被薛青川推着上了马车。接着,薛青川便飞快挥舞鞭子,车轱辘又重新驶动起来。马上就要走了……
难道就这样离开吗?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冲动,她不顾娘亲的不满,猛地掀开车窗帘子,探出头去,便看见石敬安站在原地。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紧紧纠缠,她猛地涌起一股勇气,扯出袖子里的手帕,从窗口扔了出去。
“石敬安,我等你。”
****************
回到辽城家中第二日起,气温陡然急转而下,大幅度的降温将青梅一不小心便染了伤寒,在家中养了三四日,汤药伺候,才好了起来。
“还有小半月就过年了,也不知你二哥在京城如何,过年能否赶回家来……”
屋子里烧着炕,暖烘烘的,薛邱氏和青梅坐在炕上,旁边是大腹便便已经怀胎五月的媳妇秦氏。
“听说善水城那边下了雪,但愿大雪不要阻了路,京城离咱们这儿只隔了两城,如果坐马车赶路,小年夜之前应该能赶回来。”秦氏手里拿着柔软的缎子,正一针一线的仔细缝着,她打算为腹中为出世的孩儿做一件肚兜。
薛邱氏点了点头,“但愿如此……”话毕,视线落在冷风萧瑟的窗外,微微出神道,“瑞雪兆丰年,若是杨梅镇下场雪就好了,去年今年收成都不好,若是下场大雪将地里的虫子都冻死,明年兴许能有个好收成。”
话落,她顿时觉得不妥,敏感地转头去看女儿青梅。
但见青梅脸上表情镇定,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便微微松了口气。从杨梅村归来后,薛邱氏私底下跟薛父薛说了石家之事,之后薛家上下对杨梅村的事情闭口不谈,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了话惹得薛青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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