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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多谢已故的李小龙先生,因为当年迷恋他的电影,所以立志做演员;多谢tvb训练班的两位老师,因为他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演技;多谢监制林丽珍,因为她发掘了我去做儿童节目;多谢李添胜给我拍第一部电视单元剧;多谢刘嘉豪,给我拍第一部古装剧;多谢李修贤给我拍第一部大型电影;多谢万梓良、李力持、吴孟达给我好多演出上的鼓励,多谢大会,多谢广大的观众。”
“哗哗哗!”
掌声如潮,众人心思各异,感慨相同。
进行到这里,结局明朗,估计大家都有谱了。果然,接着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奖。毫无意外的颁给了周星弛。
《少林足球》于近两年的香港电影,已经成了打不死精神的化身,它刷下了六千万的历史票房,它让许多不再看本地片的观众重新走进了影院。
评委们明智的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把最多最好的奖杯全给了《少林足球》,不是奖励它有多精彩,而是奖赏它的莫大贡献。
吴思远辞去金像奖主席时,曾说过:我们早就荒芜,再热闹的颁奖都是一个假象。
正如他一样,很多为香港电影奋斗十年。二十年的老家伙们,终于累了,倦了,心灰意冷。如果你不懂他们的失落,你就无法理解《少林足球》对香港的意义。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待见他们的这种情怀,尤其是那些失败者。
十项提名的《蓝宇》居然一无所获,让张咏宁非常非常的愤懑,忍不住喷了句:“赤*裸裸的地方主义!”
“……”
关金鹏听到了。但他没法反驳,他自己也是陷入这场集体怀旧与伤感的参与者。人生最无可奈何的,或许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中的美好世界,一步一步垂帘落幕。
典礼至此结束。若说感觉比较愉快的,应属那些内地的记者们,暗暗拍着胸脯:幸好幸好,褚青没拿影*帝。不然自己都不晓得干嘛来了。
至于颁奖后的晚宴,褚青没去参加,只是跟剧组成员在酒吧里喝了半宿。
张咏宁的情绪很激动。骂骂咧咧个不停,阿关就在边上劝。他负责安慰苏瑾,人家也挺郁闷的,不仅没获奖,还被当场开涮,变成了嘻笑对象。
因此,她对香港同行的印象也蛮不好的,觉着特自大,盛气凌人。
第二日下午,褚青送走了伙伴们。
对他而言,意味着从2000年底开始,到2002年四月尾声,《蓝宇》的这段故事已经彻底了结,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
汪朔在《无知者无畏》里,曾经把金庸、琼遥喷得欲仙欲死,但他对香港电影却赞誉有加,还特别提到了一部片子,这厮的评价极高:“那部《飞一般的爱情小说》,导演不知是谁,好看的不得了,手法之流畅诡异,大陆年轻导演倒显出笨,拍东西太使拙劲儿!”
这位导演,叫叶瑾鸿,做过阿关的副手,非科班出身,混迹多年,等自己真正当上导演,已是1997年的事儿了。
他拍了三部戏,《飞一般的爱情小说》、《半支烟》和《薰衣草》,口碑颇佳,很受年轻人喜爱。
《一碌蔗》是第四部作品,跟《半支烟》的调子相同,将背景放到了七十年代,表现对过去的回忆,以及寻找。
寻找什么?
当然是青春了,少年!
五月初,长洲。
位于大屿山和南丫岛中间,距香港约10公里,人口3万左右,算相当稠密的一个地方。岛上住民以捕鱼和造船为生,近来旅游业也发展迅猛,各项基础设施完备,有个挺庸俗的说法,大概叫:世外桃源。
话说金像奖结束的这十几天里,褚青一直宅在家研究剧本,故事结构很简单,主题就两个字,怀旧。
他演的角色叫阿凡,高个子,有点黑,很瘦,性格略带傻气。
他开始还挺担心的,因为没接触过这种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自己可是在内陆地区长大的。但仔细剖析之后,发现居然也会产生强烈的共鸣感。那一幕幕的画面,与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相似,这就有太意思了!
可以说,电影还未开拍,他全身的神经已经调动完毕,喷薄欲出。
“青哥!”
阳光刺眼,黄又楠顶着一头复古的卷发凑过来招呼,态度恭敬。
丫是男二号,妥妥的新人,此前仅拍了一部片子,就是《香港有个荷里活》里跟周公子啪啪啪的那位。
“嗨,阿楠,接着!”
褚青刚削好了甘蔗,随手甩了过去,又拈起一根,右手执刀,刷刷的开始削皮。
黄又楠边啃边看他动作。见那一刀刀下去,不差分毫的剥掉外皮。仅仅十几下,一根长长的白杆子就成了形,光滑平整,连点毛茬都没有。
“哇,青哥,你以前卖蔗的咩?”那小子不禁惊叹。
“少来!我足足练了一个礼拜,削废的就好几筐。”
褚青笑道,自己攥在手里,咔嚓咬了一大口。只觉满嘴甜汁,赞道:“嗯,长洲的甘蔗果然不错!”
俩人呆的这片儿,是岛上的中心街区,窄窄的巷子,密布着低矮的商业铺子。而他们身后,便是仅有的一家古董戏院,挂着几十年的尘埃沧桑。
电影的美术指导是奚仲文,香港顶级大牛。在他的布景下,本就朴实传统的小巷,瞬间还原成过去的样子。
墙壁上的斑驳图案,米铺挑着呆板的青绸布幌。还有玻璃橱窗里的一双双老鞋子,以及戏院门口微微泛黄的《精武门》海报……
奚仲文功力毕现,片场真实的吓人,剧组里有不少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大叔。见了纷纷感叹,顺便抹一把岁月无情泪。
“哎,青哥。s什么时候上岛?”黄又楠啃完了甘蔗,无聊的问道。
“后天吧,还没到她们的戏。”
褚青感觉有点热,遂扯了扯衣领,笑道:“怎么,你喜欢她们?”
“是啊,现在香港的年轻人谁不中意她们?”那货谈起姑娘来,整个人都在发骚,问:“我喜欢阿sa,性格超赞的,你呢?”
“我,我……”
他刚想说哪个都没看上,黄又楠却急急的接过话茬,道:“啊,我明白,你肯定喜欢阿娇!”
“嗯?你怎么知道?”他纳闷。
“我身边的朋友都中意阿娇的,长得漂亮嘛。”
褚青撇撇嘴,我特么又不是陈老师,中意个毛线!
……
“甘蔗啦,来买甘蔗啦!”
戏院前的小摊子,褚青和黄又楠卖力吆喝着。中心街区本就热闹,群演遍地都是,只需要安排一下走位就ok。
两秒钟后,一辆自行车入镜,骑车的哥们扫了眼后座,那上面绑个用布蒙着的盒子。
褚青俩人对视一眼,贼么兮兮的笑了笑,闪身就跑,留下老奶奶跺脚骂道:“臭小子,你又去哪啊,快回来帮忙!”
“咔!过!”
叶瑾鸿回放了一遍,觉得尚可,便挥手示意。
这是开机的第一场戏,比较简单,但下面的就重要多了。随着导演喊咔,道具组的兄弟们立马推过六辆旧式自行车,灰土土的还带着大灯。
摄影师也迅速爬上小货车,架好机器,调准焦距。
叶瑾鸿亲自过去排位置,褚青打头,黄又楠稍后,剩下的四位路人甲乙丙就随意了。主要得把他们的空间留出来,不能太挤,也不能太散,这样看着才舒服。
这段戏需要坐车跟拍,所以速度必须保持协调,一帮人试了十几次,才勉强达到同步效果。
“ready?ready?”
导演又摆弄了一圈,感觉差不多了,遂转身高喊。
“摄影ok!”
“录音没问题!”
“车辆正常!”
“a!”
啪地一声打板,褚青使劲一蹬,车子嗖地就窜了出去,黄又楠和小伙伴们紧随其后。
他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感觉特欢快,由于蹬得太用力,以至于身子完全前倾,两个肩膀高高低低的不断抖动。
黄又楠这一秒在后面蹭他的轮胎,下一秒又跑到他旁边踢一脚,褚青也挥舞着拳头,俩人一路打打闹闹。
载着摄影师的货车匀速前行,镜头忽而抛远,忽而拉近,忽而钉在他脸上,给个清楚的特写。
那张脸,咧嘴,大笑,没有任何表演痕迹,无比的轻松自在。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他骑着车去上学,天气很热,满头的汗,书包一颤一颤的拍着胯骨。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他骑着车和哥们去坝上,吹着口哨,唱着歌,雪白的柳絮乱飞。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他骑着车,载着姑娘,满世界找一家可以消费得起的饭馆。
……
t恤,短裤,胶底的廉价球鞋,肆意张扬,呼啸而去。
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街,穿过青砖绿苔的村屋,穿过盘根纠缠的大榕树,穿过摆着零散小食的杂货铺……最后,嘎吱停在一栋时髦的洋楼前。
大家齐齐回头,瞧着二楼阳台晾着的白色小背心,还有黑色的胸*罩。
“哇,好厉害!”
“真的好大!”
“比你妈的还大!”
“要是可以看见这妞儿,用她那双玉手,轻轻的收进去,绝对爽死了!”
褚青一脚撑地,右手不安份的揉着胸口,憨憨傻傻又满心期待,笑道:“喂喂喂,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阳光下,树影斑驳,六个年轻人倚车回望,看着那阳台发呆,似在幻想着,从屋子里将要走出来的女子:
她是大波细腰呢?
还是长发文静呢?
亦或是活波可爱?
……
所谓青春,大抵相似。(未完待续。。)
...





文艺时代 随手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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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外,无关剧透,不涉及任何后续发展。w)
“叮咚!”
“叮咚!”
凌晨四点,《爸爸去哪儿》的摄制组赶到了一处老小区,悄默声的爬上楼。他们很奇怪,居然有明星住在这种地方。庭院衰败,路灯斑驳,连这扇门都显得很旧很旧了。
“吱呀!”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摄影师立马对准前方,却没见着人,镜头又往下一拉,才显出一个小女孩的面孔。
“……”
pd抽了抽嘴角,她拜访过那么多组家庭,要么是爸爸,要么是妈妈,就没看着小孩子颠颠过来开门的。
“哥哥姐姐请进!”
小女孩礼貌的招呼,又拿了拖鞋,倒了两杯热水,道:“你们先坐,我正准备刷牙呢。”
“呃,好。”
pd莫名的慌乱,跟摄影师随意转了转。房子空间不大,老式的两居室,主卧的门紧闭,次卧的却开着,里面有一张小床,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
厨房飘着淡淡的蒸汽,炉灶的火正旺,砂锅里咕嘟咕嘟的煲着白粥。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人家洗漱呢,俩人不便打扰,只得坐在沙发上稍歇,只是心中不安,觉着特诡异。
等了片刻,水声停止,小女孩清清爽爽的走出来,皮肤白皙,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却晶莹剔透,见而忘俗。
“你爸爸妈妈呢?”pd忍不住问道。
“睡觉呢。”小女孩搬了张椅子坐到对面,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刀工娴熟的削皮。
“怎么还不起床?”
“昨天睡太晚了。”
“为什么睡太晚了?工作么?”摄影师追问。
小女孩抬眼瞄了瞄他,道:“没有,他们在给我生弟弟。”
“……”
“……”
“咳咳!”
pd清了清嗓子,忽然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正常的事情,以便让此时显得正常些。她身子前倾,表现出一贯的对小朋友们的亲和力,笑问:“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叫褚小宝。”她把苹果递过去,又拈起一只梨开始削。
“呵,这是小名字吧,你有大名字么?”pd问。
“呃,我一定要说么?”一直淡定沉稳的小姑娘,居然莫名其妙的扭捏起来。
“当然了,这样才彼此尊重啊,姐姐先说,我叫张默丽,你呢?”
“我,我叫褚爱冰……”
小宝弱弱的吐出这三个字,随即就捂住脸,觉着特羞耻。
(无聊的时候会继续写哒……)i1153




文艺时代 第二百八十章 螳螂对白眉
码头,船厂。
镜头对着成片的废旧甲板,一个铁笼子“咣啷”扔到上面,里面困着一只来自暗黑次元的硬毛大老鼠。
它因为找不到熟悉的小恶魔,而变得异常焦躁,吱吱叫个不停。
六个年轻人骑着车一路奔行,就是为了干掉它,以便拯救世界。此刻,大家围成一个圈,正商量着处刑方法。
“我说用石头砸死它!”小哥甲道。
“我说挖个洞,把它活埋了更过瘾!”小哥乙道。
“我都玩过了,把它淹在水里面,看它能撑多久!”小哥丙道。
褚青光着膀子,叉腰而立,露着一身故意晒黑的皮肉,表示我就看看不说话。
“要我说……”
黄又楠忽然从他背后出现,手里捏着两根断线,轻轻一碰,嗞拉嗞啦闪的吓人,表情特得意,道:“用电电死它!”
“哇,这么变*态啊你?”褚青往后缩了缩,惊道。
黄又楠撇撇嘴,随即蹲下身,拿着断线就往铁笼子上戳,小伙伴们也迅速蹲地,目不转睛的盯着。
结果,丫戳来戳去,除了啪啪的冒火星子,老鼠仍然蹦达的很欢实,屁事没有。
“喂,怎么没 反应?”
“就是啊!怎么搞的?”
“你行不行啊?”
大家纷纷抱怨。
褚青皱皱眉,忽而眼睛一亮,拍了拍他,道:“你个笨蛋!没有水怎么通电?”
“哎,对啊!”
“那我们快去找水!”
“喂喂,用不着!”黄又楠拦住他们,鄙视道:“撒泼尿下去不就行了!”
“好主意!”
“来!”
“来!”
小伙伴们连声称赞,以示其英明神武。
这场戏,摄影师要爬到很高的地方。从他们头顶往下拍,给了一个俯角镜头:六个傻*逼齐刷刷站立,包围着那只可怜的大老鼠,猥琐的拉开裤子。
当然不是真尿了,每人手里捏着个小水囊,用力挤出去就ok。
“哗哗哗!”
一道道细流浇向铁笼,约莫两秒钟后,褚青就像走着走着,猛地撞到了电线杆子,整个身体飞着向后倒去。
那五人见他动作。也紧随其后,顿时,甲板上一片哀嚎。
“这下完蛋了!”黄又楠捂着裆部,滚来滚去的,简直痛不欲生。
褚青没他夸张,做出小时候jj硌在炕沿上的那种表情:疼,却是一瞬间的疼,等劲头过了,又妥妥让你回味无穷。
“咔!过!”叶瑾鸿喊了声。挥了挥手。
他的话不多,挺严肃的一个人,演好了,拍拍巴掌。演不好,直接指出不足。褚青还可以,黄又楠就很怵导演,像昨天一场戏。这货足足ng了三十多次,差点吓哭。
“这老鼠怎么办?”
褚青爬起来,穿好t恤。踢了踢那笼子。
“呃,要不我们放生吧?”黄又楠不确定道。
“啊?”他眨了眨眼睛,感觉特诡异。
这就是城里孩子和乡下孩子的代沟么?
话说他小时候经常打老鼠的,抡着大扫帚拍过去,一下就砸成肉饼。不过活的不好抓,往往要几个孩子围追堵截,每次抓到了都很兴奋,就跟片子里一样,什么水淹,火烧,活埋……丧心病狂的虐杀。
至于用电电死么,他还真没试过。
其实他对这场戏的科学逻辑,持保留态度,就是尿到电源上,人体究竟会不会过电,这个事儿貌似没有权威答案。
理论上,应该是靠谱的,因为电流经过:尿-小鸡*鸡-脚-大地,会形成一个回路,身体自然会被电到。
但是,好像有人做过实验,表示该结论成立的条件是,你得撒出超级猛的尿才行。
一般来讲,尿液排出以后,由于重力加速度的原因,很快就分成一截一截的……所以,如果想达到导电标准,你必须得尿成一条直线,而且要保持稳定频率。
好吧,地球人撒不出那样的尿。
…………
《一碌蔗》是部怀旧片,任何一种怀旧,都需要相应的载体,才能让人们产生共鸣。而叶瑾鸿选择的载体,就是香港人最喜闻乐见的东西,功夫。
这个元素,几乎充斥着整部电影,小到戏院门口的海报《精武门》、《马永贞》,大到葛民徽演的武馆师傅,和黄秋声演的地痞流*氓。
葛民徽在片中是蔡卓言的老爸,而黄秋声,则是被男主角误以为的杀父仇人,叫大丧。
此片的故事结构明显分为两条主线,一条是阿凡的感情发展,一条就是他的报仇之路。
大丧,是长洲岛的混混头子,仗着学过几手洪拳,成天欺行霸市。他的地盘在关帝庙,每晚带着十几个马仔搁哪儿舞弄拳脚。
阿凡为了报仇,而拜入葛民徽的武馆,当然他的功夫不够,还打不赢对方,但并不妨碍他时不时的恶心人家一下。
这货经常潜伏在庙旁的树上,拎把弹弓偷袭大丧,搞得他脑门习惯性的肿包。
今天的夜戏,就是拍这个部分。
由于涉及拳术的东西很专业,叶瑾鸿特意请了两位行家帮忙,一位是武术指导董伟,一位是国术顾问李润福。
前者比较熟了,业内颇具盛名,后者呢,其实是练洪拳的师傅,但现在改舞狮了,搁一家叫什么国术龙狮总会的机构,做副会长。
董伟很帅气的,扔到台前也是小生一枚,李润福就忒惨了点,矮个子,短粗胖,还戴着眼镜,城乡结合部的气质特浓郁。
晚九点,庙前小广场。
雪亮的大灯照得通明,十来个后生围成一圈,黄秋声正在中间跳来跳去,伸胳膊踢腿。倒也能糊弄糊弄。
“嗬!嗬!嘿!”
他嘴里发出怪叫,猛地转身,卡在一个弓步造型上,道:“呐,本来这招要全蹲下的,我裤子开线了,先蹲下一半啊。”
接着,又连续耍了几招,收势道:“今晚打赢的那个,以后就跟着我混。输的那个,给我补裤子。先说清楚,各凭本事,打死无怨。”
“咔!过!”
叶瑾鸿喊了停,顾不得理黄秋声,立即叮嘱道:“休息二十分钟,准备下一场。伟哥,福哥,你们再帮忙指点指点。争取一条过。”
“ok!”
董伟和李润福同时应道,随即上前,揪住两个小武行各自教导。
其他的工作人员亦趁着间歇,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尿尿的尿尿。褚青则叼着烟,蹲台阶上看热闹,他今晚就一个镜头。所以特悠闲。
“哇,青仔!你太不像话了!”
黄秋声自来熟的凑到他跟前,道:“到香港这么久。都不知道来拜访我一下?”
“哟,是我疏忽了,改天一定约您饮茶。”
“饮茶怎么够,吃印度菜才有诚意啊!”
“行,您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笑道。
俩人是第一次见面,可也没啥生疏的,你的朋友,我的朋友,拉出去互相溜溜,全特么认识,没办法,圈子太小。
“哎,生哥,他们待会要比什么?”
褚青陪他聊了几句,还是对眼前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不禁问道。
“什么蟑螂白眉的,等下你看就知道了。”黄秋声道。
“螳螂白眉?”
他精神一振,隐隐有了点谱。
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副导演高声招呼,大家重新就位,准备开拍,随着场记一打板:“action!”
就见黄秋声转了两圈,喊道:“卷毛强!卷毛强!”
“这呢!”
靠墙站着,一位瘦得跟小鸡子似的年轻人,弱弱举手。
“你那套叫什么来着?”
“螳螂片桥。”
“挺好听的,耍给我看看。”
“哦!”
卷毛强晃悠到场中,双腿一分,啪地就扎了个桩。
“啧!”
褚青舔了下嘴唇,有点意外。
老爷子曾跟他简略讲过,南派螳螂拳就分两派,朱家和周家。他都不太熟,仅晓得些皮毛,光看这桩身,应该不是“丁不丁,八不八”的朱家,而是讲究千字头,筲箕背,铁尺腰,蛙仔膝的周家。
看这小子不咋地,桩身居然还不错。
随后,就见他双臂摊开,手掌平展,似螳螂捕猎,动作极其短促、有力,一刁,一打,连环紧扣,一步多手,颇有种披荆斩棘的生猛气势。
“行了行了!”
黄秋声连忙喝止,又转头喊:“光头仔!光头仔!”
“这里!”一个长发的哥们应声而出。
“你那套叫什么?”他愣了下,问道。
“白眉九步推。”
“耍来看看!”
“好!”
这哥们趟开位置,深吸一口气,双手抬至眉间,又缓缓放下,重心往右,曲左膝,伸掌侧推。
“好,打得好,打得好!”
丫刚推了两下,黄秋声就叫停,介绍道:“那今天晚上,就是螳螂片桥对白眉九步推。好,开始,我上去看看!”
说着,他没节操的转身登台阶,留下那俩哥们大眼瞪小眼。
别人啥心情不知道,反正褚青特兴奋,就差捧个爆米花了:矮油,拍个片居然还有好戏看!
片桥可是周家螳螂的代表打法,要的就是个速劲和凶猛,一刁就打,一打几下的连环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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