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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最后一道程序,都是跟自己相熟的凑在一起扯皮。
几个工作人员喝多了,在一边大喊大叫,有一个还跳起了莫名其妙的舞蹈,还有直接挂在椅子上睡着的。
褚青去卫生间的时候,现洗手台边上,赫然躺着一位灯光师,吓得他都要去报警。
赵微、林心茹和范小爷这还珠三朵花凑在一起,每人抱着个酒瓶子,一边喝一边说一边哭。
“心茹你这次回台湾,我们还能见面么?”赵微的大眼睛已经变得红肿不堪。
“我也不清楚啊,不管我们还能不能再会,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林心茹哭道。
范小爷也哭道:“嗯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然后,三个姑娘就抱在一起痛哭。
因为这部戏拍的太累,太曲折。有好多好多的心酸,好多好多的感受,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我居然也会用这种华丽丽的排比句了……
谁也不知道这部戏的将来会怎样,也许会红,也许会不红,也许连播出都播出不了。
就是这种心理状态,让很多人在今晚都失态了,尽情的宣泄内心的感情。
褚青喝得少,坐在一边看着三个姑娘哭。
桌子上地上全是空酒瓶,也不知她们喝了多少。反正褚青就是看着她们从桌上吐到地上,再从地上吐到卫生间。
十一点钟的时候,一些年纪大的已经支撑不住,逐渐离开。
褚青把李名启送上出租车,返回楼上,人已经少了很多,厅里空了大半。
他看着烂醉成一团的三个姑娘愁。
林心茹好办,有台湾的工作人员帮着抬回去宾馆。
赵微也好办,事先叫了同学来抬她回学校。
但这个范小爷……
褚青看着那个脸红得跟大苹果似的小姑娘一阵头疼。





文艺时代 第二十七章 丫头
..雪还在下,不紧不慢。
细碎的雪花缠绕得眉目间都有些杳渺,蒙蒙中的小街向前延伸似没有尽头,两侧的街灯一字排开,拖出一路迤逦。
有没有迤逦褚青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正拖着一个醉鬼。
天色太晚,还下着雪,连出租车都打不到。
好容易拦了一辆准备收车回家的,顺路载了一程,到这个路口停下。
小街最里头就是范小爷住的老小区,看她居然还能歪歪扭扭的走,原打算背着她的褚青改成了扶。
四周很安静,光色暗淡,似乎连天空和时间都静止了,只有细雪纷纷落下,还有鞋子踩在路上的沙沙声。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晚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音乐声。
褚青看去,小街背后是一条主路,跟这里的灯光黯淡不同,那边一片通明。
他恍然觉,12月24,原来是平安夜。
97年,还没有后世那些丧心病狂的商家,大肆渲染各种节日概念,搞活经济,拉动消费。人们的意识也没有那么开放,这会儿过圣诞节是个很洋气的事儿。
褚青晃了晃脑袋,他听过一位姓洪的,满脸凶相,但确实非常牛的大妈说过一句话:“没有信仰的,过圣诞,都是傻叉。”
谈不上赞同或反对,只觉得这大妈特吊。
“咚咚!”
褚青站在漆黑的楼门口跺了跺脚,楼道灯很不给面子的仍然闭目休眠。
“不是声控的啊!”
他嘟囔了一声,扶着范小爷就要上楼。
一只脚已经迈上台阶,就觉得胳膊上挂着的那个柔软身体往下一沉。
他连忙扶住,感到有些好笑。
范小爷喝得脚软,走路还勉强,上台阶就挂了。
褚青一点点的钻到她身子底下,双手托着腿一提,背一挺,就把她背了起来。
俩人在剧组朝夕相处几个月,实在太熟悉,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都说了,连对方住几单元几层楼厨房里有几瓶醋都一清二楚。
褚青上到五楼,慢慢把她放下,靠着门口。
范小爷耷拉着脑袋,头把脸遮住半边,哼哼唧唧的不知什么状态,全身像抽掉骨头一样。如果不是褚青扶着,保准会瘫倒在地。
“哎!哎!醒醒!你钥匙在哪呢?”
褚青轻轻晃了晃她,没反应,又拍了拍她的脸,还是没反应。
看着她的包,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在里面划拉一阵,找出一串钥匙来。
试了三四个,才打开门。
摸索着按开灯,一个简单到有些苍白的房间呈现在眼前。
五十多平,典型的老式两居室,没什么家具,收拾得还算干净。
到了卧室,才现居然没有床,只有一个大床垫子铺在地上,一边立着个小衣柜。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褚青挠挠头,这也叫女孩子的房间?
费劲的帮范小爷脱掉厚厚的外套,一松手,她就跟没了支架的娃娃一样“扑通”倒在了床垫子上。
又轻手轻脚的替她脱掉鞋子,里面是纯白的棉袜包裹着一双小脚。
褚青握着那双小脚,本想把袜子也脱掉,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犹豫时,范小爷被他握着脚,似乎觉得有点痒,脚缩了缩,懒懒的翻了个身,变成背对他,还出一声轻轻的娇吟。
褚青看着她一头长散在枕头上,上身还穿着毛衣,看不到什么曲线,再往下,是两条被牛仔裤紧裹着的腿。
她的小腿有点粗,大腿也不够圆润,还有那显示着亚洲女性特征的扁扁的小屁股。
这副身子,怎么也称不上有魅力,却散着一种别样的青春气息。
年轻,本就是最大的性感。
他的心忽然跳了一下,呼吸都停顿了一瞬间,然后就感觉一股燥热从心里升腾出来。
“呼!”
褚青移过视线,喘了一口气。
转身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本想煮碗解酒汤,可惜材料少得可怜,还好翻到一瓶醋就开始煮,本来加点白萝卜丝效果会更好,但是没有白萝卜,只能干煮了一碗酸汤。
“来,把这个喝了。”
褚青扶起她,喂她喝酸汤。
范小爷酒品倒好,不哭不闹,只闭着眼睛很乖巧的喂一口喝一口。
只是用醋煮出来的水味道实在不好,她喝了两口就干呕着想吐。
褚青忙停下,拍拍她后背,缓过来再喝几口,然后再缓一缓,总算把一碗都搞定。
给她擦了擦嘴,又倒上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忽然有种在上辈子照顾女儿的感觉。
这会儿,他才有空坐在垫子边上歇会。
屋里暖气烧的很热,褚青忙叨的有些出汗,看了看旁边安静躺着的小人儿,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
小姑娘才十六岁,眉眼还没张开,只能看出一个美人底子,远没有后来的风华绝代。
他有些失神,觉得世事真是奇妙。
谁能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跟她以这样的方式,享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一刻。
要说对她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假的,俩人相处这么久,原本对大明星的那种欣赏和兴奋,早变成了最单纯的男女之间的喜欢。但好像又有区别,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疼爱更多一点。
他喜欢这个小姑娘跟他蛮横,跟他撒娇,跟他耍脾气不讲理……自己也愿意为她做一些事情,愿意照顾她宠她。
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呢?
褚青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上辈子跟媳妇也是相亲认识的,算是相敬如宾,但就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不知为何,他忽然又想到了王瞳。
对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姐姐,他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嗯……”
他正出神,就见范小爷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头还往这边凑了凑,额头抵着他的胳膊。
一丝甜香混着淡淡的酒气飘进褚青的鼻子。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小丫头细微的带有温热的呼吸紧贴着他的手,不停的在撩拨他的毛孔,直钻到心里面。
墙上映着灯的光晕,她的脸上也闪动着一种暖暖的橘色的光泽。
褚青的手抖了一下,慢慢伸向她的脸颊,指尖刚触碰到那层肌肤,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份滑腻,又猛地缩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轻轻移开胳膊,站起身。
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这里距他新租的房子不是很近。
如果真回不去,他甚至打算找家小旅馆对付一宿,总之也不能在这呆着。
容易犯错误!
褚青穿上外套,最后扭头看了眼闭目安静的小丫头,关上了灯。
“砰!”
一声尽量放轻的关门声传来。
原本正醉酒大睡的范小爷忽地睁开了眼睛,两颗眸子在黑暗的屋子里闪闪亮。
…………
“一、二、三……”
褚青手里捏着不薄不厚的一沓钱,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一共是四千块。
这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底。
还珠的片酬是三千块,加上打杂的钱,也不过五千块。却耽误了半年的时间,平均一天才三十几块钱。
“亏了!亏了!”
褚青郁闷,还不如修鞋呢,一个月怎么也有两千块。
谁特么说拍戏挣钱的?
杀青之后,褚青闲下来还很不习惯,一天背着大木箱走街串巷去修鞋。虽然冬天辛苦点,也能挣出三顿饭钱。
若是按照他原本的生活,足够他花销了,但是……
褚青一想起来就头疼!
范小爷最近也不知什么神经,从送她回家那天之后,就对褚青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倒不是说以前俩人不亲近,而是现在这种状态,更像是一种,腻歪。
三天两头的call他不说,要是五分钟之内没回电话,那褚青就倒霉了!
把他逼得急了,小丫头还振振有词:你那姐姐给你买呼机不就是让你用的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泛着一股酸味。
范小爷找他出去,根本没什么正事,吃饭、逛街、看电影,俩人除了手拉手一起压马路或开个钟点房去滚床单之外,跟一对情侣毫无两样。
褚青有时候真想跟她说,你做我女朋友得了!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是挺喜欢小丫头的,但老觉得差一点,至于差点什么,他也不知道。
那不是谈恋爱,总有点“那可是范兵兵耶!给你当女朋友还想个屁!赶紧上吧!”的牲口感。
就在这种纠结中,他一次次的陪着她出去玩,小丫头在京城也就他这么个朋友,真让他拒绝不去,又不落忍。
褚青现在的心理状态,还真有点当女表还想立牌坊的意思。
他现在资金窘迫也正因为如此。
逛街还好,吃饭看电影总得花钱吧,他总不能让人小丫头掏吧。
每次出去至少也得一二百的,褚青的钱包就跟被车压扁了的蛤蟆似的,瘦得他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难怪有人说,你钱包富裕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
“你咋不吃呢?”
俩人刚看完一场电影,是冯老师的《甲方乙方》。这部贺岁片的开山之作在去年底就上映了,这都98年1月份了还有影院在放,显得很诡异。
朔哥后来说这部片当时火遍大江南北,票房居然才三千多万,而最后到手的利润才七十多万。
大概就是这么个原因……
现在他正跟范小爷在家小饭馆吃饭,想这些事情一时出了神,才有这一问。
“哦,吃。”褚青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范小爷狐疑道:“你想啥呢?”
“没事没事。”
“肯定有事!”
“真没事!”
“你说不说?”范小爷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道:“你不说我哭了啊!”
老是这招!
褚青郁闷,但还真不敢不说,以前试过一次,结果她可真哭!
“呃……”褚青脑子里急转,想出个靠谱点的理由,道:“快过年了,我合计没地方去呢,老家也回不去,只能自己在这过了。”
是心里话,还真的挺伤感。
范小爷知道他家里事,很自然的陪着他伤感了一会,道:“我正想跟你说呢,过几天我也回胶东了,过完年才回来。”
褚青笑道:“你这一年到头才回趟家,好好陪陪你爸妈。”
“要不……”范小爷低头咬着嘴唇,犹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褚青吓了一跳,筷子差点都扔了。
一个女孩子能对你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挑明心意了。
一时间他真挺感动的,但肯定不能去啊,别说俩人还不是恋人关系,就算确定了,哪有第一年就把男朋友往家领的!
他笑道:“得了吧,我跟着凑什么趣儿啊!”
范小爷轻轻点头,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很不靠谱。
俩人都没了心思吃饭,过了一会,范小爷又问:“对了,过年那几天你不正好去柏林么?”
褚青算算日子,道:“二十七号就是大年三十儿,老贾说下月初去就行,赶不上。”
“哦!”范小爷一脸心疼道:“那你还真自己过啊?”
她还有些婴儿肥,一嘟嘴跟肉包子似的。
褚青看着她的小脸,想伸手捏捏,又觉不妥,改揉了揉她的头,道:“没事啊,不就自己过个年么,我还没那么弱。”
“她要不回去,你俩就一起过呗,还能有个伴儿。”范小爷似纠结了好久,才说出这么句话。
褚青愣道:“你说谁啊?”




文艺时代 第二十八章 过年(上)
..范小爷说的是黄颖。
她跑到避暑山庄借钱后,回到京城正好赶上了报名,直接交了一年的学费。
黄颖上学时的成绩在班里算中等,不是不聪明,是家里太多事分了心。即便这样,高考时她还是爆了一下,分数达到一家蛮不错的大学录取线。虽然没有钱念不起,但心里还是骄傲了一下。
刚进班的时候,因为时隔较远,学的又是新知识,有些跟不上进度。但她底子扎实,也刻苦,经过半个学期已经稳居班里的前几名。
褚青拍完戏就处在一种闲极无聊的状态,相反黄颖却忙的脚不沾地,白天上班,晚上上课,俩人居然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黄颖来京城也有几年了,春节有时候回去有时候不回去,去年她就没回老家,是跟褚青搭伴过的。今年却不行,她妈妈的身体实在不好,得回去照看下。
听她也回家,褚青真有点郁闷。
他思想还是很传统的,随他老爹。上辈子每到过年的时候,他老爹就一人钻进厨房,一呆就一天,谁也不让搭手。到晚上,准保拾掇出一桌八碟八碗的年夜饭,然后看着一大家子人嘻嘻哈哈的吃吃喝喝,自己坐在一边傻乐。
老爹死后,这活计就交给了褚青。
所以一个人过年,他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其实特在意。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儿。
褚青婉拒了程老头的邀请,自己窝在小房子里演悲情男主角。
他现在住的也是个小四合院,老房子,比租楼房便宜多了。
外面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还有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声音。这会儿过年比后世热闹多了,家人团聚,围在一块,包饺子,唠家常,孩子们跑来跑去,然后等着一起看春晚。
听说后来京城就不让放鞭炮了,想想也是,每天都云里雾里跟仙境似的,再放挂鞭妥妥的升仙了。
褚青摇摇头,揭开锅,盛了一碗冻饺子,又舀了碗饺子汤。
连醋都懒得倒,唏哩咕噜的一口气吃完,拍了拍肚子,感觉很怪异,说饱没饱,说饿不饿。
又端起饺子汤,干下去半碗,长叹一口气。
真是空虚寂寞冷……
瞅了瞅电视,叽哩哇啦的全是广告,才七点钟,想看春晚还得等一个小时。
这年都演啥来着?
褚青使劲的想,就想起来个一搭搭,二搭搭,三搭搭,四大爷……
范老师你太有生活了!
他又叹了口气,我特么也挺有生活的。想摸根烟抽,一拍衣服,瘪了。
反正也没事,出去买包烟。
出了门顺着小巷子走到头,就是家小卖部。
褚青踩上台阶,拍了拍窗户。
里面传出一嗓子,“今儿关门了!”
“张哥,我青子,买包烟!”
“哗啦”一声窗户拉开,一个汉子露出半身,笑道:“哟!这会出来买烟啊!”
“断粮了呗!”褚青伸着脑袋往里瞅了瞅,咬咬牙道:“来包!”
汉子一惊,伸向一包大前门的手别扭的转了方向,笑道:“可以啊,哥们财了?”
褚青笑道:“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啊!”
汉子拿烟的功夫,就听“哔哔哔!”
bb机居然这会儿响了。
褚青也很诧异,摸出来一看,上面一行汉字:褚大爷春节快乐!我过完年就回去啦!
这丫头!
褚青笑了笑,手都摸上了那部公用电话,又缩了回来。
毕竟她在家,爸妈都在,自己打不打也就那样吧。
“给,!”
老板扔出一包烟,褚青给了钱。
“哔哔哔!”
呼机居然又响了。
老板一边划拉着零钱,一边道:“业务挺忙啊!真财了?”
褚青没搭理他,一看,也是一行字:弟!春节快乐,越长越帅!
越长越帅……
这姐是埋汰人呢么?不过这得回了。
“我再打个电话啊!”
说着拿起话筒,拨了个号,是王瞳出租屋的座机号。
“嘟嘟嘟嘟……”
响了半天,没人接。
嗯?没听她说回老家啊,跑哪去了?
没办法,又call了她一次。
“不好意思啊!一会就完事。”褚青赔笑道,大过年的人搁这陪你打电话,自己都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春晚还没开演呢!”老板很痛快。
等了几分钟,这边电话响了。
褚青抓起来就问:“喂?姐?”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呵呵,就知道是你。”
“我刚往你家打电话了,你干嘛呢?”
“我逛街呢。”
“啥?”褚青愣了片刻,道:“你神经病啊!大过年的自己跑出去逛街?”
“自己呆着没意思呗,你干嘛呢?”
“我出来买包烟。”
“你还说我,大过年的你自己跑出去买烟?”
俩人隔着电话一顿傻乐。
“要不,要不你过我这边来?”褚青犹豫的提出一个不太靠谱的建议。
那边也沉默了几秒钟,笑道:“好啊,咱俩搭个伴儿。”
褚青一怔,没想到她真能答应,随即说了地址。又跟老板互相拜个年,站在巷子口,两手交插在袖子里,又是标准农民揣的姿势。
这地儿挺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着。
褚青没穿毛衣,里面是衬衣,外面直接套件大棉袄就出来了。这会儿也不能回去穿,怕错过接人,冻得来回小跑。
约莫三十多分钟,就听“哒哒哒”的鞋跟点地声。
“弟?”
“啊,你来了!”
褚青正在小跑,尴尬的停住动作,卡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上。
王瞳哈哈一笑,道:“你抽风呢?”
她穿着件红色羽绒服,头没扎,就那么披着,蹬着双高筒皮靴。
“我锻炼锻炼!”
王瞳看他脸冻得刷白,讶然道:“你一直在这等着呢?”
“我怕你找不着,走吧,这边。”
褚青混不在意,头前带路。
“你傻啊!冻出病咋办?”王瞳气道。
褚青没接话茬,笑道:“你咋来的?”
“打的呗!”
“这会儿还有车?”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倒是。”
褚青推开院门,院里小孩正蹲地上放钻天猴儿,点着一个,“哧溜!”一声蹦到天上,连个点都没看着。
“这玩意就是没嗤花好看。”
褚青撇撇嘴,凑过去道:“小子,我告你一个绝招啊,你把几个钻天猴儿绑在一起放,那才好看呢。”
小孩连眼皮都没翻,不耐道:“你当我傻啊!钻天猴儿多少钱一个,我拿把嗤花放好不!”
“……”
褚青被鄙视得很郁闷,王瞳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就住这啊?”
王瞳打量着屋子,很好奇也很惊讶。
“便宜呗!”
褚青刚要脱了大棉袄,又想起来里面只有件衬衣,又赶紧捂上。
王瞳把包往床上一扔,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把羽绒服脱了,露出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见褚青扭扭捏捏,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我出去回避一下?”
褚青讪讪一笑,脱了衣服,又拿起毛衣套上。
他问道:“你吃了没?”
“没呢,自己也不知道吃啥,你吃没?”王瞳问。
“呃,我也没吃呢。”褚青摇摇头,忽道:“咱们包饺子吧!”
“啊?你还会包饺子?”王瞳很诧异。
“我会和馅儿。”褚青老实道,他能一个人做一桌子菜,唯独在面食上奇差无比,特别是包的步骤,手就跟不分瓣似的始终捏不妥当,媳妇老笑他是天赋问题。
王瞳一听乐了:“我会擀皮儿,得,咱俩真搭!”
褚青到厨房拎出半袋面,还有韭菜和鸡蛋,挠头道:“没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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