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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这面阴阳镜是了尘长老的遗物,我们只知道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需要白天开棺,可以拿阴阳镜照住棺口,以免有不干净的阴晦之气冲了活人身上的三昧真火,回去走背字。
今天我们要在白天做事,所以拿来使用,管不管用姑且一试。然而把阴阳镜挂好,准备用探阴爪启棺材钉的时候,才发现这口玉棺没有棺材钉,而是抽匣式,作为棺盖的那层玉板,两侧有极严密的插槽。
于是我们找到棺口,准备把玉盖从棺材里抽出来。我和胖子刚要动手,却发现此刻阳光照在晶莹的玉棺上,里面映出一个高大的人体阴影。这阴影极重极黑,有头和两肩,肩膀以下的阴影非常宽大,好像棺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但是从形状上不好判断究竟是些什么,有可能是玉棺中陪葬的器物之类。
我心想这里面既然有尸首,看来这死者没能成仙,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它变成僵尸。不料此时突然飘来一大块厚重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天空中响起了炸雷。我们被那突如其来的雷声所吸引,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我咒骂道:“鬼地方,干打雷,不下雨。”我心中暗想可别让雷把这老树给劈了,那样我们就跟着一起煳了,不行就找个地方先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忽听shirley杨在玉棺对面说:“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棺下压着只死人的手,我想那信号,可能是从这发出来的,而不是玉棺中渗出的液体。”
我刚想转过去观看,却发现此时已经黑得看不清人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天色说变就变,而且变得这么快,瞬时之间,天黑得就像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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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云南虫谷 第十三章 升官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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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天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在白天如此打雷,不吉祥的空气中,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变化。
除了阴云缝隙间的闪电,四周已经暗不辨物,我只好又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重新打亮。正待到树冠的另一端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准备和我一起开棺的胖子踪影不见,我忙问shirley杨:“你见到小胖了吗?”
shirley杨耸了耸肩,我们急忙四下里寻找,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说没就没了?四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转头一看,发现玉棺旁有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胖子穿的。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砰砰砰的敲击,在我与shirley杨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还要惊心动魄。
我这时候顾不上害怕,招呼shirley杨赶快帮忙动手开棺救人。胖子这家伙怎么跑到玉棺里面去了,莫非是摸金的反被玉棺里的粽子给摸了进去?可这玉棺的缝隙都用石蜡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几处小小的裂纹,再没有别的开口,胖子那么大个,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这简直就是反物质现象。
shirley杨却比较慎重:“别急,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玉棺里面的动静就一定是胖子发出的。”
我对shirley杨说:“能不急吗,再不动手黄花菜都凉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单干,说什么也得把胖子掏出来!”
我说完也不管shirley杨是否同意,把防毒面具扣到脸上,挽起袖子就去抽动玉棺的盖子。那玉棺合得甚严,急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让shirley杨用伞兵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石蜡清除。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无,慢慢地就没了动静。
我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冷汗,见忽然没了动静,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经哏屁朝凉卖拔糖1去了。正自焦急之时,忽然脚脖子一紧,被人用手抓住,我出于本能举起登山镐,回手就想击下,却听有人在后边说道:“胡司令,看在党国的分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有个大窟窿……可他妈摔死老子了。”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胖子,他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出手,把胖子扯了上来。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的寄生植物,就像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
原来在我们刚准备动手“升官发财”之时,胖子被天空忽然传来的雷声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脚踏空,掉了下去,声音又被当时的雷声所掩盖,所以我们都没有察觉到。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那口玉棺,如果不是胖子在棺里敲打发出响动,那会是谁?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在白天也能活动的僵尸不成?
shirley杨见胖子爬了回来,便问胖子树洞里有些什么。胖子说那里边黑咕隆咚,好像有好多骨头和藤条,不过也没敢细看,那树洞里边别提有多臭了,呛得脑门子疼。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c型运输机的机组成员也许并没有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胖子掉落下的树洞相连。”
我听她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着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shirley杨说的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手。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分都没有了,四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想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的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夹。
我一头雾水,彻底糊涂了,这是只死人的手,看这样子有具尸体被压在棺下,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被压在下边的?玉棺里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shirley杨说这种双头夹,在盟军反攻诺曼底的时候,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工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声响,最早是在82师与101伞兵师中使用,倒的确可以发出摩斯码信号。
我和胖子听了这话,多少摸着点头绪,难道说,这是有一个死在棺下的亡魂想要和我们取得联络?
只听shirley杨对我们说:“这只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战时美国空军的制服,还有这种双头夹,中国是没有的。我推测这玉棺里有某种……危险的东西,而且棺下是个树洞,相互连通,吞噬经过附近的生命。昨天晚上,这被玉棺害死的飞行员亡灵向咱们发出警告信号,不想让咱们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shirley杨说:“昨天夜里乱成一锅粥,也不知警告咱们什么?难道是说这棺里有鬼,想害咱们三人不成?那为什么咱们什么也没察觉到?”
我话刚出口,随即想到,大概是我们都戴了正宗的摸金符,还有大金牙搞来的观音挂件,这些东西都是僻邪古物,不过这些东西真的管用吗?我心里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两株老树里面一定有鬼,那些树窟窿里面,不知有什么邪魔歪道的东西。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红的绛紫色液体,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液体是否有毒,虽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胖子用探阴抓,我用登山镐,伸进玉棺中捞了两下。登山镐刮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尸体,尸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蠠1晶,薄如蝉翼一般。“蠠晶”十分珍贵,传说汉高祖大行的时候,在金缕玉衣里面,就包了这么一层蠠晶,和现代的保鲜膜作用差不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胖子用伞兵刀割破了那层蠠晶,让裹在其中的尸首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他脸形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生了一张马脸。只见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挽着个髻,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得太久了,身体微微泛红。
胖子骂道:“这死老头一身的肥膘,也不知死了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腐烂,恐怕迟早要闹尸变,不如趁早一把火烧了,免得留下隐患。”说着就用探阴爪在尸体脸上试着戳了两下。这尸体还十分有弹性,一点都不僵硬,甚至不像是死人,而是在熟睡。
shirley杨对我说:“玉棺中的溶液里好像还有不少东西,你先捞出来看看,再作理会。”
这个已经死了两千余年的老者,至今仍然保存得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用“鲜活”二字来形容,真是够离奇。这事不能细想,越琢磨越觉得瘆人。于是我依shirley杨所说,准备用登山镐把那白胡子老头的尸首扯出来,以便腾出地方看看他尸身下还有什么东西。
没想到,着手处沉重异常,凭我双手用登山镐扯动的力气,便有百十斤也不在话下,而这白胡子老头的尸体一扯之下,纹丝不动,怕有不下数百斤的分量。
我心中不禁奇怪,难道这赤身**的尸首下边还连着别的重物?
我把登山镐从尸体的腋下抽了出来,在玉棺中段一钩,竟从红中带黑的积液中,带出一条血淋淋的无皮大蟒。三人见此情景,都吃了一惊,原来那尸身肩部以下,缠着一条被剥了蟒皮的巨蟒。蟒尸和人尸相接的部分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割,难怪刚才一扯之下会觉得如此沉重,而且无皮的蟒尸上长满了无数红色肉线,那蟒肉隔一会儿就跳动几下,似乎是刚被剥了皮,还没死透一般。我们听到玉棺内的敲击声,很可能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蟒身上肌肉经脉都清晰可见,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剥的蟒皮,看这蟒的粗细大小,虽然比我们在遮龙山山洞中见到的那条小了不少,仍然比寻常的蟒蛇大上许多,想起那条青鳞怪蟒,随即就联想到了献王邪恶巫毒的痋术。
胖子指着这无皮巨蟒,让我们看那蟒尸上生长的许多红色肉线,说道:“这蟒肉上面还长着东西,怎么跟鱼虫子似的,好像还跟棺材底下连着。老胡你拽住了,我捞捞下边有什么东西。”说着挽起袖子,就想下手去来个海底捞月。
shirley杨见状急忙将胖子拦住,毕竟不知这积液的底细,不可随便接触,还是用登山镐或者探阴爪,一点点地打捞比较稳妥。
我用力将那胖老头的尸身抬起来一块,shirley杨用登山镐,胖子拿工兵铲,在玉棺的积液中进行筑篱式搜索,不断地从里边钩出些物品。首先发现的是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可能是巫师或者祭司在仪式中戴的,造型怪异无比,全部真金铸造,眼耳鼻口镶嵌着纯正的青白玉。这些玉饰都是活动的,使用的时候,配戴面具者可以把这些青白玉从黄金面具上取下来。面具头上有龙角,嘴的造型则是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丑恶狰狞,但是最让我们心惊不已的是这黄金面具的纹饰,一圈圈的全是漩涡形状,看起来又有几分像是眼球的样子,一个圈中间套着两三层小圆圈,最外一层似乎是代表眼球,里面的几层分别代表眼球的瞳孔。
看到这些熟悉的纹饰,我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都不免有些激动,看来献王有雮尘珠的传说非虚,这一下心中稍稍有了底,就算是九死一生,这趟云南毕竟是没有白来一遭,不枉了餐风饮露的许多劳苦。
其次是一支龙虎短杖,是用青色厱1石磨成,与老百姓家里用的擀面杖长短相似,微微带有一点弧度,一端是龙头,一端是虎头,二兽身体相接的地方,就是中间的握柄。龙虎形态古朴,缺少汉代艺术品的灵动,却散发着一种雄浑厚重的气息,看样子至少是先秦之前的古物。
胖子看了这些器物,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将这几件从玉棺中捞出来的明器擦净,装进防潮防空气侵蚀的鹿皮囊里,就准备当作战利品带回去。
shirley杨一看急了,大白天里强取豪夺,这不等于是盗墓吗?拍了照片看完之后,就应该赶紧放回去。
胖子一听也不干了:“大老远从北京折到云南,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倒斗摸明器吗?好不容易开了斋,想再放回去,门儿都没有。”
我也劝shirley杨道:“什么盗墓不盗墓,说得多难听。有道是窃国者侯,窃钩者诛。至少摸金校尉还有穷死三不挖,富死三不倒的行规,岂不比那些窃国窃民的大盗要好过万倍。自古有志之士都是替天行道伐不义,这些东西放在深山老林中与岁月同朽,那就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不过我看那什么只能拿一件明器,还有什么天亮不能摸金的古板规矩,应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也要有所改变……”
我趁胖子忙着装明器,在shirley杨耳边低声说道:“这东西倒回去也不敢出手,就先让小胖拿回去玩个几天,等他玩够了,我再要过来给你,你愿意捐给哪个博物馆随你的便,这叫望梅止渴。不让胖子见点甜头,容易影响士气,最沉最重的那些装备,还得指着他去背呢。”
shirley杨摇头苦笑:“真拿你没办法,咱们可有言在先,除了雮尘珠用来救命之外,绝不能再做什么摸金的勾当。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赶紧装做领了情的样子,诚恳地表示一定不辜负她殷切的期望谆谆的教诲,心中却想:“回去之后的事,留到回去之后再说,青铜器我不敢碰,这玉石黄金的明器嘛……我可没向**保证过,跟别人说的话,反正我睡一觉就忘了。就算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祭器,极有可能与那雮尘珠有联系,无论如何不能再放回去了,这回什么规矩也顾不上了,免得将来用的时候后悔。”
我正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却见shirley杨又在棺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蟒尸身上的无数红色肉线,好像有生命一样,不时地微微抖动,这些肉线,都连着玉棺的底部。
没想到这口精美绝伦的玉棺,四壁和顶盖是西藏密天玉,而下面竟然是以一块桐木为底,棺中的红色肉线,穿过桐木棺底,连接着老树的内部,人尸、痋蟒、玉棺,已经全部连接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shirley杨好像恍然大悟:“不好,这玉棺中被剥了皮的蟒尸,可能是一条痋蟒,而这两株夫妻老榕树,已经被蟒尸中的怨魂所寄生,这棵树就是条巨蟒。”
1 北京方言,意为人死了。
1 蠠,音min。
1 厱,音lan,磨玉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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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云南虫谷 第十四章 绝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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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前呈现出的诸般事物,好像是一条不断延伸向下的阶梯,一个接一个,引诱着我们走向无底深渊。夜晚老树中传来的“鬼信号”,美国空军c型运输机残骸,然后是飞机下的玉棺,棺中的老者尸体,还有那条被剥了皮的痋蟒,它尸体上生出的红色肉线,生长到了棺底,而那种特殊桐木制成的棺底,就像是一层厚厚的柔软树胶,任由红色肉线从中穿过,也不会泄漏一滴玉棺中的积液。
老榕树树身中的大洞也不知填了多少禽兽人体的干尸,这些干尸无一例外,全被从玉棺中生长出来的红色血脉细线缠绕,这些血脉最后都扎进动物和人类尸体的七窍中,好像把它们的鲜血活生生地吸干,再传导至玉棺中。所以玉棺中的积液是一种通过转换形成的防腐液,用鲜活的血液维持着棺中尸体的不腐。
在树窟中最上边的尸骨,是一个身穿翻毛领空军夹克的飞行员,虽然早已成了枯骨,却仍旧保持着临死一瞬间的姿态,一只手从玉棺下探了出去———就是我们先前看到握着双头夹的那只手骨。他似乎是被那些红色肉线扯进了树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继续挣扎,一只手刚好抓住了玉棺下边的树干,但是他只能到此为止了,在他把手从腐烂的树木中探出的时候,那些吸血的红色肉线已经钻进了他的口鼻和耳中……
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正是献王墓的陪陵,安葬着一位献王手下的大祭司,他利用痋术,将一条蟒剥了皮同自己的尸身一起敛在玉棺中。这两株老树本身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相对独立的生态系统,附近的很多动物,都成了这口玉棺的“肥料”。
遮龙山下的夫妻老树,虽然不是风水穴位,但是可以推断,是安葬献王那条水龙身上的一个“烂骨穴”。所谓烂骨穴,即是阴不交阳,阳不及阴,界合不明,形势模糊,气脉散漫不聚。行于穴位地下的气息为阴,溢于其表的气脉为阳,丛林中潮气湿热极大,地上与地下差别并不明显,是谓之“阴阳不明”。此处地脉气息无止无聚,又无生水拦截,安葬在这里,难以荫福子孙后代,仅仅能够尸解骨烂,故此才称作“烂骨葬”,或“腐尸埋”。
然而这以树为坟的方式,却改了这里的格局,又有痋蟒在棺中掠取周边生物的血髓,完全维持了尸体不腐不烂,由此可见这位大祭司,生前也是个通晓阴阳之术的高人。这种诡异得完全超乎常规的办法,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
若不是美国空军的c型运输机把树身撞裂,让这口玉棺从中露了出来,又有谁会想到,这树身就是个天然的套椁,里面竟然还装着一具棺材,这只能归结为天数使然,该着被我等撞上。
不过最后只剩下一件事难以明白,如果说这玉棺会残杀附近的生物,这两株老榕树中已经聚集了不知多少冤魂,那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受到袭击。
胖子抱着装了四五件祭器的鹿皮囊,志得意满:“老胡我看你是被敌人吓破胆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若依了我,一把火将这鬼树烧个干净,来个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shirley杨看得比较仔细,想在玉棺中找些文字图形之类的线索,最后看到被摆在一旁的玉棺盖子内侧,上面也有许多日月星辰、人兽动物以及各种奇特的标记,shirley杨只看了片刻就立时反应过来,问我们道:“今天是阴历多少?这痋蟒不管是不是魂所化,它至少是借着茛木和肉蛆,寄生出来的潜伏性菌类植物,类似食人草,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动,和森林中大多数动物一样,夜晚睡眠,白昼活动猎食,每月阴历十五前后是最活跃的一段时间……”
胖子掐指算道:“初一……十五……十五……二十,今天是十几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记得昨天晚上的月亮大得瘆人,又圆又红……”
这时天空铅云浓重,但是雷声已经止歇,树林中一片寂静,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胖子话音一落,我们同时想到,昨夜月明如画,今天即便不是阴历十五,也是十六。
shirley杨忽然抽出伞兵刀,指着我身后叫道:“小心你后边!”
没等回头,我先把手中的登山镐向后砍了出去,顿时有三条已经伸到我身体上的红线被斩到树身上断为六截,断的地方立时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三节短的落在树冠上,随即收缩枯萎,另外从树洞里钻出来的那三截断面随即愈合,分头卷了过来。
我顺势四下一望,见到整株大树的树身上,有无数红色肉线正在缓缓移动,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切断了,像是一条条红色的细细水脉。shirley杨和胖子正各用手中的器械,斩断无数蠕动着的红色肉线。
然而不管怎么打,那些蚯蚓状的肉线好像越来越多,斩断一个出来仨,都比先前的粗了许多,不停地扭曲蠕动着逼紧,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
树冠上的空间有限,难有周旋的余地,要是一脚踩空,虽然有保险绳不用担心摔死,但是一旦被悬吊在树身上,立刻会被这些红色的痋蟒肉线乘虚而入,钻进人体七窍,那种痛苦无比的死法,大概与被活着做成人俑的滋味不相上下了。
shirley杨此刻已经被逼到了一段树梢尽头,随时都可能断掉,只有用伞兵刀勉强支撑。我见她落了单,想赶过去与她汇合,但是却难以脱身,另一边的胖子也自顾不暇,我心急如火,想用芝加哥打字机扫射过去帮她解围,却又怕把树枝打断,使她也跟着跌落下去,束手无策只好大声招呼胖子,快去救人。
shirley杨听我们在另一边大喊大叫,百忙中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也喊道:“我跳下去取丙烷喷射瓶,烧了这棵树。我点火的时候,你们俩就想办法从树上爬下来。”
我心中一惊,二三十米高的大树,怎么能说跳就跳,急忙对shirley杨说道:“你吓糊涂了啊,这么高跳下去那不是找死吗?别做傻事,不要光顾着表现你们美国人的个人英雄主义,集体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你坚持住,我们这就过去接应你。”
胖子却在旁煽风点火,对shirley杨大叫道:“跳下去吧,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shirley杨也不再多言,用伞兵刀割断了腰上的保险绳,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去。我看得眼都直了,一颗心仿佛也跟着一起从二三十米的高度一起掉了下去。
胖子也张大了嘴:“啊,还他妈真敢跳,美国人真玩闹。”只见shirley杨身在空中,已经将那把金钢伞撑在手中,当作降落伞一样,减缓了下降的速度。
若不是以那金刚伞之坚固,换作普通的伞,此刻早已经被从下而上的气流卷成了喇叭花,想不到shirley杨兵行险招,竟然成功了。
然而我们有点高兴得太早了,从老榕树的树身中,突然伸出一条粗大的藤蔓,直接卷住了shirley杨,将她缠在半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shirley杨也惊得毫无办法,只好用金刚伞顶端的透甲锥去戳那藤条。
我在树顶看得清楚,有几条红色肉线附着在藤条上。这些红色肉线厉害之处就在于生命力顽强得像大蚯蚓,砍成几段也能继续生存,根本没有着手的地方。我身上已经被点点斑斑溅到了不少汁液,闻上去又苦又臭,但是好像并没有毒,否则沾了一身,早已毒发身亡了。
我鼻中所闻,尽是苦臭的气息,心中忽一闪念,那些红色的肉线像是玉棺的血管一样,“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何不试试直接把那口玉棺打碎。在树上继续缠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否则时间一久,手上稍有懈怠,被缠倒了就得玩完,今天就赌上性命,搏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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