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

那位乌龙镇的老铁匠陈老头，更是已经瞪大了眼睛。
他要看清楚，这传说中的工艺，究竟是如何在罗非这样一个年轻的铸造师手上完成的。
只有来自翡石城的驻军统领王丹阳，问道：“我记得，半哑铁也是可以批量预处理的？”
“自然可以。”6煌点了一下头。
“那他就不应该选没有预处理的原石。”王丹阳皱了一下眉头，“一位优秀的铸造师，时间是很宝贵的。”
来自一粟学宫的欧阳落落，笑着看了王丹阳一眼，没有吭声。
王丹阳的话让台下的工匠都有点意外，但欧阳落落是一点都没有意外。
王丹阳出身军队，对任何浪费时间的行为，都是非常不喜欢的，而一粟学宫又是为数不多临近边疆的学宫。平时没少受到王丹阳的“关照”。
不过，看到罗非一出锤，王丹阳立刻也不说话了。
三颗明亮的星子。从罗非身后的六芒定星盘星象上渐次亮起。
他浑厚的星力延展入锤，一下、一下。反复地敲打他手中的那块半哑铁，星力均匀地包裹在半哑铁上。
他的手指缓慢而仔细地转动着半哑铁，敲击更是均匀到每一处，星力深入铁块中，将杂质一点点地雾化、推出……
“怪不得他敢直接处理，他恐怕对半哑铁哪里质地稍紧密，而哪里稍疏松，一敲就能完全探知吧？”陈老头惊道。
“不止如此。”6煌摇头笑道，“你感受他的星力流向……”
“……”陈老头腾起星象，仔细地探了过去，突然脸色又一变，“他的星力可以直接延展入材料的中央！双层逆流……而且，而且他还是完完全全的生料……”
听到陈老头的话，王丹阳和欧阳落落都不禁动容。
他们之中一个是大军统领，见过的兵器好的坏的不计其数，一个是世家学宫的第一执事，还是教铸造课程出身。他们完全能明白，星力直接延展入材料的难度！
就比如一块处理好的铁锭，它无论哪个部分。质地都是很均匀的，星力直灌而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没有处理过的矿石，星力探入，就像是一个人走入一个山洞里，什么地方要转弯，什么地方会被反弹回来，谁都不可能清楚！
所以，哪怕是资深的铸造师。都是遵循着从外面一层不断往里面一层一层处理的方式。
而像罗非这样一边从外而内，一边从内而外。实在是非常高的技巧了！
“他怎么做到的？”即使是一开始觉得他是浪费时间的王丹阳，也都改变了看法。
“练。”6煌笑着叹了口气。“没有捷径，就是练。”
“材料需要千锤百炼才能成为良材，人也是一样啊。”欧阳落落深有感触地道。
“前线有各大世家顶死征战，后方有百炼坊代代铸出神兵，壮我族类屹立大6，万年不倒！”王丹阳看向罗非的目光，已经不只是在看一场比斗了。
……
半个时辰的时间，罗非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块半哑铁在他的手中，反复地被剔除杂质，越来越小。
虽然他整整半个时辰都在重复几乎是同一个动作，但无论是台上判分的五个人，还是台下的工匠，或者是端坐在对面的唐正，都十分认真地看着。
罗非的额头上，汗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随着钟漏的时间一点点接近，6煌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落在了钟漏上。
然后，他用征询的目光，朝着唐正看了一眼。
唐正一眼就知道了6煌的意思——罗非在规定时间之内，无法完成材料处理，是否要打断他？
唐正摇了摇头，朝着吴掌柜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滴答，滴答……
钟漏的时间悄悄地爬过了半个时辰。
但是，全场都在唐正的这一个手势下，寂静无声。
“唐正同意延时了。”吴掌柜跑上台来，对几位评审说了一声。
“应该的。这是对铸造本身的尊重！”欧阳落落对唐正的选择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滴答，滴答……
并没有过去太久，罗非身后星象一收，后退两步。
他手中的墨纹铁，撤掉了包裹在外的一层星力之后，竟然自主地散出了一阵阵半透明的光芒……
罗非已经完成了他的材料处理！
“墨纹铁……竟然晶化了！”陈老头直接站了起来。
“这……”就连墨锋都目瞪口呆，“晶化？难道他用的是……伴生极光石的半哑铁？”
“怪不得需要这么长时间，他不是完全地剔除杂质，他是将一部分极光石融入了墨纹铁之中！”陈老头道。
“一块廉价的半哑铁，被他处理成了珍贵的除墨光纹铁，”欧阳落落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赞扬，“他是百炼坊的骄傲！“
罗非抹了一把汗，喘着气。抬起头。
他一口气处理完了这么大一块半哑铁，而且还是纯手工处理，身体的疲惫也是乎他的想象的。
但是。听到欧阳落落的那一声“百炼坊的骄傲”，他顿时脸上就绽开了一朵花。
他用的是极其普通的选材。
可不代表他真的就要用这么普通的材料铸造！
经过他的处理。普通的材料也变成了珍贵的材料，用材好，最后成品的分数也能得到加分。
只是，他觉得唐正有一点没说错——他确实要减肥了！
再这样胖下去，他挥两下锤子就累得要死，还怎么成为百炼坊的顶级铸造师？
“好的，罗非的第一个比斗环节已经完成，”吴掌柜这才开口。“接下来，请诸位评审判分。”
6煌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有几块空白的牌子。
全场寂静了下来。
一个个美女在他们身后，为他们研墨，而他们思索了一下，提起笔，也都在牌子上写了起来。
刚刚沉浸在铸造中的罗非，其实是不紧张的。
但是，从铸造中脱离出来，等着评分的时候。积压了半个时辰的紧张，一下又都爆出来。
还好，不只是他紧张。
所有观战的人。都跟着他一起紧张，唐家堡的子弟们，看着他绝妙到无可挑剔的挥，更加是紧张得不行。
乌龙镇陈老头的牌子，第一个举起来的。
两个大大的字——完美。
吴掌柜一看就脸黑了：“陈老爷子这意思是……满分吗？”
“当然！”陈老头从未见过这样不可思议的材料处理，他再活一辈子，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罗非这么好。
吴掌柜没有多话，赶紧把他的评判登上一块悬挂起来的白纸。
随后，王丹阳和欧阳落落6续举起了牌子。
王丹阳给出的是三十五。欧阳落落给出的是三十八。
“整个技艺十分惊人，但我对他选择一块没有预处理的材料并不满意。扣掉两分，加上延时。扣掉三分。”王丹阳道。
“嗯，对于材料，我没有那么大意见。我这两分，也是扣在延时。”欧阳落落说道。
最后，才是百炼坊的6煌和墨锋举起的牌子。
让台下工匠震惊的是，墨锋和6煌的给分，竟然比欧阳落落还要低……
墨锋给的是三十七分，也是对罗非延时的扣分。
而最让人不能理解的6煌……
6煌的给出的分数，只有三十六分！
如果王丹阳再给高几分，他可能就会变成最低分被剔除了。
吴掌柜看着都忍不住多了句嘴：“延时不至于扣这么多吧？”
谁知，6煌一笑：“延时是他的对手同意的，我不会因此而扣他的分。”
台下一片哗然。
不是因为延时，那这四分是怎么扣的？
“我是因为，罗非的延时是没有必要产生的延时。”6煌没有看别人，而是看向了罗非一个人，“墨纹铁是你最擅长处理的东西，所以，你的处理手艺，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了，继续练就是了。但是，你的错误在于——你不能精确地预估所需材料的用量！”
“……”陈老头听着就呆了一下。
“不能精准估算用量，不但会浪费你多余的处理时间，而且还会浪费材料。”6煌正因为看过罗非的图纸，所以，才非常清楚地知道，罗非没有精确估算出墨纹铁的用量。
正因为这一点出了问题，他才会出现延时！
6煌一席话，不但说得罗非没什么脾气，而且连唐正都在跟着一起点头。
“好的，那么我们按照规则，去掉王统领的最低分，去掉陈老爷子的最高分，剩下6煌大师给出的三十六分、墨锋大师给出的三十七分，以及落落小姐给出的三十八分……第一个环节，罗非的分数是，三十七！”
一个大大的数字，被写在了另外一张白纸上。
罗非的名字第一个环节下，分数已经产生了！
三十七！
虽然6煌指出了一些不足，但瑕不掩瑜，罗非精湛的材料处理技艺，毕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他的分数再低，也低不到那里去。
罗非看到这个接近满分的分数，也是心下大定！
唐正就算材料本身比他好一点，可处理技艺不行，最多也就能凭借选材优势多拿一点分而已，可绝对到不了三十以上！
那么，他第一局的优势就很大了。
他这么想着，朝着唐正看了过去……
可是，他失望了。
他并没有从唐正的眼里，找出惊愕和慌乱的情绪。
唐正的目光，比他还更加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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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 第144章 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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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从纳物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石。
全场皆静。
“那是……百花青釉角闪石，瑶山部的玉石，瑶山部的手艺……”欧阳落落身为一位年轻女性，对玉石一类的东西，可以说是有着非常深厚的了解，所以，她第一个就站了起来。
“选材用玉石，是准备铸造佩饰吗？”墨锋低头看了一眼唐正的设计图，“也不像啊。”
事实上，墨锋到现在都还没看明白，唐正的设计图到底是什么。
说是玉佩又不像玉佩，说是菜盘又显得太小……
关键是，唐正没事干去铸造个菜盘干什么？
“百花青釉角闪石，拉花、上釉都完成了，已经是熟料了，可以直接使用，还需要他处理什么？”陈老头古怪地道。
“百炼坊用来铸造的有些基材，也都是瑶山部已经雕琢完毕的，这个没什么问题吧？”王丹阳倒是很感兴趣地看了下去。
“看来是需要处理的……”欧阳落落的目光落在唐正身上，“他开始处理了！”
只见唐正从他的腰间剑鞘里，抽出％，♀，然后，轻轻地将匕尖放在玉石的正中央。
随后，他身后紫金星象呼地腾起，延展性极高的星力，瞬间延展而出！
紧接着那一道星力竟然直接被他一扭……
哗！
如水响一般的破风声，将星力迅凝成了一道漩涡！
他的动作太快了。让全场观看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唐子邪他们的手指。更是捏得已经出汗了。
唐正的呼吸十分平稳，他左手将那块玉石固定了一下。漩涡的中心飞快地往下一压！
再然后，他浑身的星力猛然收敛，消失无踪……
王丹阳的一口气，直接滞住了！
因为他看到，那块落入星力漩涡的玉石，边缘整齐地被切断，竟被切割成了一个十分规整的正圆形！
“好……好了？”在场的所有工匠，手上的茶杯都要掉了。
唐正的材料处理，一共还不到三息的时间！
他这是干嘛呢？
“嗯。好了！”唐正确定地点了一下头。
墨锋的眼睛跳了一下：“你……就是把百花青釉角闪石，从不规则的形状，切成了圆形……就……完了？”
唐正倒是脸部红心不跳：“材料好，不需要过多的处理！”
6煌抚了一下额。
墨锋呆呆地看着唐正。
唐正一笑：“不然，墨锋大师觉得，怎么还能处理得更好？”
墨锋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虽然知道这块玉石，开采出来之后需要经过去衣、抛光、软化等等很多工序，可是，他再怎么大言不惭。也不会觉得他能比瑶山部处理玉石更专业！
还能怎么处理得更好？
答案是，不能！
而王丹阳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工艺、什么是否需要过度处理，而是。唐正这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刀！
看似简单的一刀，真正征战沙场的武者，却能看到很多铸造之外的东西。
那是星力极致的收放。才能切出的一刀！
如果星力放得不够坚决，不够迅。那么一个二星武者星力漩涡的威力，绝对不可能切开一块百花青釉角闪石。
可如果星力收得不够快。百花青釉角闪石就会完全遁入星力漩涡，四分五裂！
有实力，有思路！
只要想到就去做，这就是他所欣赏的军旅作风！
王丹阳直接写好牌子举起来：“四十！”
“哗……”其他的工匠顿时一片惊叹声，看王丹阳的眼神都有点像看黑哨了。
这样也能四十？
不会就因为，唐正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吧！
而第二个举起牌子的，正是刚才为罗非举起了“完美”两个字的陈老头，他举起牌子的上面写了两个字：“无耻！”
吴掌柜这一次没有问他“无耻”是什么意思，直接登的就是零分。
不用说，需要去掉的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都已经出现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6煌、墨锋和欧阳落落身上。
他们三个人的判分，就将决定唐正第一个环节的具体成绩！
……
无锋酒肆里，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而场外设赌的很多赌探，更是密切关注着场内的每一点变化。
罗非第一个环节拿到的三十七分的高分，让各大赌场纷纷调低了对他的赔率。
而唐正第一环节的成绩，如果落后罗非太远，罗非那边的赔率还会再一次调低。
剩下的6煌、墨锋和欧阳落落三个人中，最先考虑好，举起了牌子的是6煌。
一个大大的三十，写在了牌子上！
“三十？”台下的观众都愣住了，“虽然比罗非低，但是……但是感觉也还是太高了吧？”
6煌给罗非的分数是三十六。
只因为罗非完全没有必要的延时。
可给唐正的分数，竟然也给到了三十，难道6煌没有看出来，唐正基本没做什么处理，就只是做了一点切割吗？
6煌扫视了一下台下的观众，静静地开口道：“你的选材很好，材料就值二十分！切割的星力收放非常惊人，值十分，但是……百花青釉角闪石的弧形切口，应该还要做入浆封边的处理，你没有做，所以。只能给三十分。”
“嗯，百花青釉角闪石如果是直线切割。不需要封边，但出现弧形切口。就需要入浆封边。”墨锋举起的牌子上，也是一个三十分，“虽然不封边也不一定会出问题，但是，入炉之后，有一定可能会产生裂隙，还会影响最后成品的成功率和使用寿命。”
乌龙镇的工匠们，顿时心服口服。
不愧是百炼坊的大师！
他们并没有纠结唐正的材料是生料还是熟料，因为无论生料熟料都是选材。第一环节比的是将要入炉的材料本身，而不仅仅只是材料的处理手艺。
“原来给分是给在切割工艺……”乌龙镇的工匠们其实没多少看懂了的，只能道，“看着……也是够快的。”
“手快必须要眼快，手眼快还必须要星力快。这十分多得不冤。”台下的工匠们纷纷点头。
6煌和墨锋的给分都是三十。
最后，就只剩下欧阳落落一个人，还没有举牌。
欧阳落落虽然也身在翡石城，但她和王丹阳一个在学宫，一个在军方。她身上倒是没有王丹阳那样很极端很强烈的军旅气息，可目光里时不时又会闪现着边疆城市里，特有的那种不羁。
她盯着唐正看了很久，最后。在台下工匠们期待的目光中，举起了自己的牌子。
三十六！
比她给罗非的分数，只低了两分！
“怎么可能？”乌龙镇的工匠们。再次一片哗然。
就算唐正的那一下切割工艺，连6煌都不得不赞一个。可那一下切割工艺，6煌也给出了评判它值十分！
那么。欧阳落落多出的这六分，就让所有人有点不理解了。
欧阳落落今天穿的是一身一粟学宫的长摆白裙，一头棕色的长，顺着她秀美的肩膀披散下来。
她不笑的时候，宛如仙子落凡一般宁静。
可她一笑，却又突然绽出一种近乎魔性的诱惑力。
她朱唇轻启，略略低沉的声音，轻匀地道：“这六分，我给他铸造之中，那一股精彩的锐气！”
“精彩的锐气？”陈老头问道。
“一粟学宫里的铸造课程，一直少有人选学。虽然人人都明白兵器的重要性，可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因为铸造的枯燥和沉闷而退缩，不敢尝试、不敢学习……”欧阳落落的声音，“可是，铸造也有十分锋锐而精彩的一面，就如唐正公子所展现出来的这样！”
不同的人，看到的是唐正铸造之中不同的价值。
欧阳落落所在的一粟学宫，临近边疆，他们需要有更多更多的学生，愿意去尝试铸造，学习铸造。
也许，他们培养不出百炼坊那种铸造精品神兵的工匠，可是，只杀能够源源不断供应军队战争的后方人才！
“落落小姐所言极是。”王丹阳听完之后，沉默了好几息才说道。
唐正朝着欧阳落落一拱手，道：“谢了。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欧阳落落的这六分，可以说完全在唐正意料之外的。
她的判分一下就将唐正第一个环节的分数，拉到了三十二分！
“居然只差五分……”那些赌探都赶紧扭头，重新和东家商量赌局的调整。
唐正和罗非的目光，交错了一下。
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燃起的战意！
“第二项，掌火。钱，再也帮不了你了。”罗非的脸色认真了几分，拿出了他的铸造炉！
虽然第一环节他是赢了，可是，对于唐正竟然只差了他五分这个事实，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每一个评审都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他总不能去跟欧阳落落说“你就是看他长得比我帅，才给他高分的”吧？
而且事实上，欧阳落落再怎么不喜欢他铸造的风格，给他的分数也是更高的！
不过，他对自己的掌火更加有信心！
百炼坊几乎没有人在他这个年纪，铸造炉里能出现龙腾之象！
“那么，第二项比斗掌炉，就从唐正开始！时间，半个时辰！”吴掌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因为第一项比斗是罗非先进行的，所以，第二项就由唐正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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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 第145章 小蝌蚪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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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的话刚落音，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唐正的身上。
第一项比斗——材料，可以说是百炼坊猎星罗家的拿手好戏，罗非已经向所有人证实了这一点。
唐正以近乎有些取巧的方式，都没能胜过罗非。
而第二项比斗——掌火，则是罗非个人的擅长技艺！
早在这场赌斗开始之前，很多人就在百炼坊的门口，亲眼见到了罗非最近已经练成的“逐日掌火术”。
那掌火过程中，现出红龙飞腾异象，更是让人看一次就不会忘记！
毫无疑问，罗非的掌火手段，已臻大师之境。
唐正即使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不能望其项背！
在场的，除了唐家堡的子弟，几乎所有人唯一的悬念就是——
唐正在第二项上，能不能比第一项再少输几分？
而在全场人不看好的目光中，唐正依旧随意而坐。
吴掌柜宣布比试开始后，他都没有直起身子来。
看到唐正的表现，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难道他知道掌火一项必败，打算弃权？”
“呵呵，现在才有自知之明，似乎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