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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嫌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怎么逃出来的”

    翁日优摇了摇头“不是逃出来的,是放出来的”

    “放出来的”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是,也不止我一个,我们这些人,不算是失败品,但也没有成功,被放出来是因为那些鬼子认为我们有传染性。”

    “传染性”

    “严格来说是遗传性”

    严语也惊诧起来“他们放你们出来养育后代,然后观察后代是否能变成日本人”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但我们是失败品,但凡失败的,都没有生育能力,或许他们也想验证这个吧”

    “没有生育能力那你的孩子”

    翁日优苦笑“那孩子不是我的,媳妇跟我是二婚”

    “怎么会是二婚”严语就更是惊讶了,因为当初了解到,孙先生的女儿加给翁日优,那是人人都羡慕,没曾想还有这等内幕。

    “也不能说是二婚吧,当时她已经怀孕了,但那个男人跑了,她生怕事情败露,坏了名节,遭人耻笑,一时想不开,就要寻死”

    “是我救了她,然后她就央求我,让我娶她过门以掩盖这桩事情”

    “当时我一直不愿成亲,因为我害怕自己还有机会生育,万一生出个生出个怪物来,我就是罪人”

    严语心中不由肃然起敬“所以你们一直是假夫妻”

    翁日优又是自嘲地苦笑。

    “怎么可能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日子这么处着,渐渐也把持不住,我把实情告诉了她,她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算生下个日本人,也能把他教成纯正的中国人”

    “她还说了,历史上这么多外族入侵,甚至入主中原,最后不都得学怎么的话,写咱们的字,穿咱们的衣服,取咱们汉家的名字么”

    严语也没想到,朝他脚下吐口水的翁妻,竟有这么高的觉悟,或许这就是老百姓最朴素的爱国情怀了吧。

    “我也觉着有道理,媳妇又故意激我,说我不是男人,故意编了个故事来哄她,不喜欢她,嫌弃她,与其如此,日子也不要过了之类的”

    “我对她也确实喜欢,就”

    听得他的陈述,严语也终于明白齐院长为何要给翁日优做担保,因为他本心本性都不坏,而且大是大非也认得清。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生育能力,只看他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就能知道了。

    似乎察觉到了严语的心思,翁日优又说“其实她怀过两次孩子,第一次流产了,第二次刚出生几天就夭折了”

    丧子之痛乃是人生大悲,翁日优说到此处,也难免悲恸,可见此事对他的打击也是非常巨大的。

    这种事情也比较矛盾,若是孩子能保住,会担心药剂是否起效,可孩子毕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严语也不好再牵扯这个问题,当即转口问说“秦大有是逃出来还是被放出来的”

    如果秦大有也是放出来的,那么他同样没有生育能力,他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故事

    翁日优却是摇了摇头“他们是老一辈的人,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应该也是被放出来的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论可有足够的论据”

    翁日优变得有些紧张“因为他们把人放了的目的是验证这些人是否具有遗传性,所以他们必须暗中观察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如果是逃出来的,必然会被他们的人杀掉”

    严语心头顿时一紧“也就是说,傅青芳和孙先生等人,极有可能是被他们的人杀的是否意味着凶手有可能是他们的人”

    严语一直认为,傅青芳等人被杀,是因为他们起了药效,而神秘凶手与齐院长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惩恶,清除这些从根骨上已经变节的人。

    可翁日优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凶手如果是鬼子基地的人,那很多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而秦大有等一众尚未被杀的人,反倒又成了真正“变节”的人

    对于严语的推断,翁日优也是毫无头绪,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严语沉思了片刻,又问说“他们为什么放你们出来你们已经知道基地所在,这岂非增加暴露的风险”

    翁日优摇头回答“他们蒙住了眼睛才放我们出来的,对于路线,我们一无所知,至于为什么放我们出来,是因为因为基地里都是老人,没有足够的女人就没办法验证遗传性了”

    严语也是恍然,想了想,翁日优既然愿意开口,那就问到底了。

    “所以,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翁日优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决定坦承。

    “我收到了一封信,让我去基地的周边寻找赵同龢等人的下落,如果有可能,必要的时候给他们提供帮助,协助他们离开”

    “信谁给你的信”

    翁日优摇了摇头“不知道”

    “信呢”

    翁日优同样摇了摇头“信已经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

    翁日优有些尴尬“我自己摧毁的”

    “你为何要摧毁这个信因为你心里对写信的人有了大概的推断人选么”

    翁日优否认“不,因为我怕这个信会给妻儿带来杀身之祸我已经被卷进来,就不想让妻儿再受到牵连”

    “所以,你不知道写信的是谁,但收到信之后却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去冒险”

    严语到底是有些不信。

    翁日优却很坚决“是。”

    “为什么”

    “因为救的是赵真人,我可以怀疑这封信,但却要救赵真人”

    严语已经知道翁日优算是梁漱梅一伙的,这个解释也勉强能说得通,但翁日优对赵同龢的敬称,似乎又牵扯到过去的辛秘了。

    在这些时间中,赵同龢的占比越来越高,这让严语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与疑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多年老友救助
    虽然是照着剂量给药,但齐院长迟迟无法苏醒,严语心中也紧张,时不时去监控齐院长的呼吸和脉搏。

    翁日优也没有提出要回家,倒是跑出去买了食物,许是向严语坦承了秘密之后,心里也舒坦了。

    严语也不敢睡,守了一夜,每个一个小时就出来透气抽烟,跟翁日优闲聊几句,总算是捱到了天亮。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送市医吧。”

    之前没办法送去市医是因为枪伤,到时候医院方面报警,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齐院长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猎户李准。

    但现在不一样了,弹头已经取了出来,伤口也已经缝合,但预后治疗是严语无法做到的。

    翁日优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帮着严语将齐院长抬到了车上,便送到了市医院来。

    梁漱梅被抓了,赵同龢等人不知所踪,除了暗中潜伏着的那个凶手,严语也没有其他的威胁,大白天的也不需要藏头露尾。

    到了市医院来,急诊科的接诊护士也不当一回事,看到缝合的伤口,才慌张起来。

    齐院长整晚高烧不退,严语担心他出现内部感染,所以才这么着急送过来。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急诊科的医生赶忙召集人手,将齐院长送进了抢救室。

    严语早知道单靠一个笔记本胡来是不成的,但形势所迫,当时没有更好的法子,他内疚懊恼的是,不该等候这一夜,应该连夜就送过来。

    当时他只是想着等齐院长醒来,听听齐院长的意见再做决定,他终究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优柔寡断的人,彼时的他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懊恼内疚的时候,因为急诊科的医生开始向严语询问病史,严语总不能说是枪伤,只能用车祸来解释。

    但医生显然不是好糊弄的,又问起伤口处理的事,让严语提供相关的病例和医疗资料,严语哪里会有这些东西,只好推脱说救人要紧,没来得及带过来。

    医生也急得跳脚,说必须要拿到,否则不知道齐院长的救治过程,而且缝合伤口很不规范,初步推测体内应该是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感染,应该涉及到医疗过失之类的事情,希望严语能够重视云云。

    严语可没想过这么多,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医生又开始怀疑严语的身份,希望严语能提供病人与他的身份证明等等。

    严语想起齐院长曾经找市医的朋友帮过他的忙,就跟医生说起了这个,让医生先救人,翁日优也在一旁催促,那医生才气冲冲地进入了抢救室。

    饶是如此,他还是让严语留在护士站,让护士叫了个医院的保安来盯着,防止严语逃逸。

    严语哪里有逃逸的道理,过得一会儿,许是那个医生让人去调查了,果真有一大拨医生匆匆赶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瞪了严语许久,表现出极大的敌意,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齐院长的市医朋友了。

    这人五十来岁,与齐院长一样,头发没剩下几根了,稀稀拉拉地梳到一边去,虽然尽力了,但还是遮不住发亮的头顶。

    “你是严语”

    “嗯,是。”

    “我叫蒙鸿铭,跟老齐几十年的交情,你要信得过我,就把事情都告诉我吧,不然救不了他。”

    严语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这老儿,到底是开口说了实话。

    “他中枪了”

    “谁做的手术”蒙鸿铭对齐院长中枪的事情似乎并不惊讶,想来这几十年的老交情并不假,他应该多少是知道些内情的。

    “我”严语咬了咬牙,也不敢隐瞒“我照着他给我的笔记本做的因为他发烧”

    严语还没说完,蒙鸿铭抬起手来“其他的不用说,我们会进行检查,你把手术过程告诉我,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蒙鸿铭拿出胸袋里的笔记本和自来水笔,就好像冲出战壕的战士。

    严语哪能忘记,每个动作,每一样东西,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因为这干系到齐院长的生死。

    “是。”

    从消毒开始,严语仿佛又重演了一遍昨夜的事情,蒙鸿铭会停下来发问,有时候反复确认,而后记录在本子上,才让严语继续。

    虽然听起来繁复,但由于严语将手术的步骤事先背过,而且又严格按照本子上的规程来做事,所以条理很清晰,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蒙鸿铭合上了本子,朝严语说“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严语点头应下,他便走向了抢救室,过得一会,医护人员将齐院长推了出来。

    严语赶忙上前,蒙鸿铭一脸的担忧,朝严语说“我们要送他进手术室,你跟我来吧。”

    “好。”

    到了手术室,蒙鸿铭朝两名护士说“给他换衣服,他要协助手术。”

    护士点头应下,便让严语跟着去更衣室,严语才有些惊诧起来。

    他本以为蒙鸿铭只是让他在外头等候,跟他聊一聊齐院长的情况,谁能想到他竟是想让严语进手术室

    “蒙蒙医生,这这不好吧”

    蒙鸿铭正要说话,此时正在更换手术衣的一名医生开口了。

    “蒙院长,他不是本院医生,甚至根本不是医生,让他进去会增加手术感染的风险,而且有可能会违反纪律,咱们是不是”

    “院长”严语也没想到,这老头儿竟会是院长,因为当初齐院长似乎说过,他的朋友在市医并没有太大的能量。

    蒙鸿铭朝那医生说“这个事情我来负责。”

    那医生一脸正气,扯下口罩,坚定地说“我是外科主任,手术室是我的地盘,这是技术问题,不是行政问题,我不同意”

    蒙鸿铭朝那外科主任说“我很尊重你的专业,也佩服你的品格,但现在都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他知道详情,会对我们的手术提供不小的帮助,如果你再不同意,我就只能临时撤掉你,换一个同意的来做这个手术了”

    “你你这是滥用职权”

    蒙鸿铭不再理会,朝护士说“给他换衣服。”

    护士们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严语也只好任由摆布,手术室里头也在做着前期准备。

    一切妥当之后,蒙鸿铭朝严语说“进来吧,你只是旁观,就当自己是个实习生吧,如果不顺利,我们会问你,所以你时刻集中精力,不要碰里头的器械就行。”

    严语点头,跟着蒙鸿铭走了进去,眼看要关门,蒙鸿铭才朝那个外科主任说“我问你最后一次,要进就赶紧进来,不进来就滚出去”

    外科主任脸皮抽搐,但终究是走了进去。

    说实话严语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他多希望这个外科主任能将自己的原则坚持到底。

    外科主任在手术室里宣读规程还是什么的,与医护人员进行着沟通,严语免不了朝蒙鸿铭说“蒙院长,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蒙鸿铭似乎不是很乐意解释,但最终还是朝严语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恪守原则也值得敬佩,我刚才的话也是真心实意,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医生的本职是救死扶伤,这永远排在第一位。”

    严语听了这话,似乎有点明白蒙鸿铭为何能与齐院长成为几十年的老友了。

    外科主任的专业技术过硬,又有蒙鸿铭亲自指导,所以手术过程也很顺利。

    饶是如此,当他们将齐院长体内的积液抽吸出来之时,严语也免不了后怕,也亏得及时送了过来,否则齐院长怕是真的保不住。

    手术完成之后,外科主任已经满身湿透,走出手术室,扯下手术帽狠狠丢到了废料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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