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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嫌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徐傲倒是谦和,摸了摸头上的绷带,摆手说:“不打紧的,咱们勘探队四处走动,叨扰乡亲,大家不反对,反倒对我们的勘探工作非常支持,队里都记着呢。”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勘探队是为国家做贡献,咱们小老百姓也不能添乱。”

    秦大有虽说是老古板,但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却极其圆润,或许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祖宗那一套,走到哪里都好使。

    林小余可没有这个耐性,打断了客套,开门见山地问说:“徐同志,昨晚严老师让你把鞋子交给教授,你……”

    徐傲也反应过来:“哦,是的是的,教授让我跟过来,就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

    “鞋子呢”同样是书生气,严语更加干练,相较之下,徐傲有点温吞吞,让人干着急。

    徐傲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去摸头。

    “说起来也是怪了……”

    “鞋子交给教授之后,教授让咱们带着出去找孩子,到了下半夜,突然冲出一个疯子,打了我一棍,把……把鞋子给抢走了!”

    “疯子抢鞋子”

    听得徐傲这么一说,众人都惊讶起来。

    这方圆几里,疯子是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不少,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大半夜的,突然撞出个疯子来,就只是为了抢一只鞋子

    再说了,疯子又怎么会知道徐傲有鞋子这针对性太强,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徐傲这么一说,秦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怎么会被抢,教授带着人来找我问路的时候,我还见过鞋子的!”

    秦钟紧张起来,徐傲却不知早先发生的事情,只是尴尬一笑说:“虽说在勘探队锻炼,但我刚刚从学校出来……碰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也是慌张了,又被敲了一棍子……”

    严语瞪了秦钟一眼,打断了徐傲的自责。

    “徐同志,转交给教授的鞋子是左脚还是右脚,你可有印象教授怎么说”

    徐傲叹了一口气:“严老师,昨晚情况紧急,大家都没头绪,也没……没留意,教授也说了,鞋子不鞋子的无所谓,又没别家的孩子失踪,鞋子的意义并不大,所以……”

    “这么说,你们也没法确定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秦大有从旁插了一句。

    徐傲反倒觉得好笑起来。

    “你们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个节骨眼了,鞋子都不是事,分个左脚右脚更没意义,我看还是找孩子……”

    徐傲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是意识过来,严语是被绑着的!

    秦大有察觉到了徐傲的眸光,也不隐瞒,光明正大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徐同志你来得也正是时候,我把事情简单跟你说一说,也算是当个见证人。”

    “我……我见证人”徐傲有些糊涂,但秦大有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头。

    “秦钟昨夜去寻找孩子,在老羊坡下的一个探洞边找到了这只鞋子,我们怀疑是严语害了孩子,横竖也说不清楚,劳烦徐傲同志一起去队里给派出所摇个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说了不算,派出所的同志会分辨清楚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害……害了孩子怎么个害法……”徐傲是个不懂说话的性子,这句话一出口,秦大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害了孩子这几个字说出来,性质可就变了,这是确凿将嫌疑栽到严语的头上了!

    徐傲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许是不想惹麻烦,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眼下孩子还没下落,我觉得是不是再找找书上说了,人口失踪,前面的三十六个小时是黄金时间,错过了可就大海捞针那样难找了……”

    到底是读书人,虽然说话不合时宜,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一针见血,大局为重的。

    秦大有却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找孩子,最后还是着落在严语的身上。”

    “再说了,咱们的人手不够,也没有派出所同志专业,总不能麻烦勘探队的同志和领导四处奔走……”

    “这……”徐傲到底是不懂如何跟这样的老人打交道,更不知道如何拒绝,关键时刻,只好将眸光投向了严语,毕竟他是当事人。

    严语尚未说话,林小余已经站了起来,朝徐傲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信得过严老师,村长要是信不过,可以不用找,我们自己找!”

    林小余是柔中带刚的性子,这么多年没人敢欺负她,也足以说明,该硬气的时候,她这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难以置信的。

    说话间,她已经去解严语身上的绳子!

    秦大有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跺脚喝道:“赵家媳妇,你给我住手!”

    “你信得过,咱们却是信不过!”

    “今天走丢的是你家的娃娃,谁敢保证下次不会走丢别家的孩子!”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整个村子!”

    “严语有嫌疑,不是你相信就能放走的!”

    林小余也气恼了:“孩子走丢的时候,严老师跟张教授在打探洞,他能有什么嫌疑,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的丈夫,还有……”

    “你住口!”秦大有似乎被揭开了丑事,气得胡子都颤抖起来。

    “秦钟,二狗,把这疯婆娘架住,徐同志不愿帮咱们摇电话,咱们自个儿把严语扭送到派出所去!”

    “这……”二狗有点犹豫起来。

    秦大有高声说:“派出所的同志是专门搞这个的,再如何说不清楚的事,交给他们都能理出个头绪来,有纠纷就问官司,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怕什么!”

    “咱们这也是为了村里的娃娃着想,为了整个村子着想,都不明白道理是不!”

    秦大有这么一喝,二狗和秦钟便不再犹豫。

    看着面容稍显扭曲的秦大有,严语紧抿着嘴唇,握着手心里的东西,终于是开口了。

    “村长,真要去派出所,不用你们扭送,我自己能走。”

    “不过,走之前,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如果你坚持要找派出所的同志,我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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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露怯
    秦大有在犹豫,严语却底气十足。

    从头到尾,秦大有说话不多,但每次站出来,都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威。

    这也是严语为何不为自己辩解的原因,当然了,也是因为林小余一直在替他辩解。

    许多人或许不明白,为何秦大有揪着严语不放,一定要将嫌疑安在严语头上。

    或许秦钟带回来的鞋子,姑且可以算是证据,但这个证据并不足以定下严语的嫌疑。

    鞋子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到底是不是严语转交给张顾霖的那一只,尚且没有定论。

    即便鞋子不是那一只,而是新发现的,就在老羊坡探洞发现的,也证明不了严语跟孩子失踪有必然的关联。

    以这样的理由,就要将严语当成嫌疑人扭送到派出所,实在太过牵强。

    但严语和林小余夜闯禁地,火烧龙王庙,种种的一切,都在挑衅秦大有的权威。

    他不能惩处林小余,或者说这个当口上,暂时不能惩处林小余,就只能迁怒于严语,来找回他的威望。

    严语心里看得很清楚,但他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与秦大有唱对台戏。

    若不是为了当年的事,他也不会回来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

    思绪流转之时,秦大有果真走了过来。

    正如严语所料,这个村长非常厌烦严语这种自信满满,智珠在握的姿态。

    严语也不啰嗦,压低声音说:“东西在我手里,村长自己看看吧。”

    秦大有迟疑了片刻,到底是走到严语身后,严语摊开手掌,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够感受到秦大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从地上的影子,他能看到秦大有的身姿有点扭曲,足见他心里的波动是多么巨大了!

    严语的本能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握紧拳头,但秦大有还是快了一步,已经将严语手里的东西夺了过去。

    严语早料到会这般,但他并未声张,反倒是在等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姿态,会让秦大有非常难受。

    “二狗,你带徐同志到庙里歇一歇,这一趟也是太辛苦,徐同志头上还有伤呢。”

    “哎!”二狗应了一声,将一脸迷惑的徐傲往庙里带。

    秦钟也知情识趣地招呼其他人回避,林小余却如何都不愿离开。

    “你也去歇息一下,我跟村长有些话要说。”

    林小余想反对,但到底是没说出口。

    待得所有人都回避了,秦大有才走到前头来,想了想,伸手去解绳子,可解到一半,又停了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村长你倒是说说,我在想什么”严语嘴角带着笑意,故意问说。

    秦大有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扫了一眼,从严语胸袋里取出压扁了的香烟,给严语点了一支,剩下的放回原位。

    他蹲了下来,摊开手掌,一枚灼烧过的纪念章,便展露在了眼前。

    “那天秋天,地震差点把学堂震垮了,大双带着孩子们逃了出来,村长还记得这事吧”

    严语叼着烟,烟雾缭绕,熏得他眯着双眼,也看不太清他表情里的意思。

    “这枚优秀教师纪念章,就是我给他的奖励,之前他像个大将军一样,将纪念章别在胸前,后来听了小余的话,不再人前炫耀了,就每天宝贝一样放口袋里,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严语说得很平淡,也并未暗指什么,但秦大有的呼吸却越发不顺畅了。

    “我只问你,大双小双有没有来过这里!”

    严语前倾着身子,微眯双眼,眼神像铁钩子,后者同样抬起头来,脸色铁青。

    他的眼神像随时出猎的毒蛇,压着声音说:“龙王庙是村里的,村里的娃娃跑进来玩也不奇怪,至于大双小双有没有来过,你该问他们,不该问我。”

    “再说了,你是外姓人,又有嫌疑,你凭什么问我”

    严语任由烟灰落到胸前,分毫不让地回应:“既然我不能问你,那就让派出所的同志问你,我倒是想知道,大双身上的东西,为什么会留在这火炭里!”

    秦大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但很快就压了下来,将纪念章轻轻塞到了严语的胸袋里。

    “那你去吧,你去把派出所的同志都找来吧!”

    秦大有坐到地上,从腰间抽出烟杆子,竟也点了起来。

    烟雾蒙着两人的脸,谁也没有说话。

    严语没有动静,秦大有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仿佛刚刚镇压了一次起义,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王国。

    “怎么不敢去了”

    “你给我看这个纪念章,不就是怕咱们扭送你去派出所么在我面前,就不用再装了。”

    “老头子我虽然识字不多,但外头进来的报纸和书信,都是我这个村长接收和派发,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

    烟雾弥散,严语的眸光变得有些凶戾,但很快就变得平和下来,仿佛这样的变化,他暗中已经练习了万千次。

    秦大有双眸如老狐狸那般的敏锐,只是轻笑了一声。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老河堡是我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胡来,进了这个村,你就只是教书匠,能做的就是好好教导村里的孩子。”

    “我秦大有素来不说假话,孩子还在外面,你要找便继续找,但敢再次挑衅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种绝对的自信,似乎与生俱来,严语也不太明白,这老头子为何这么有底气,将纪念章还给自己,如今算是明白了。

    龙王庙里供着的,是人人敬畏的龙王爷,但秦大有让大家拜,大家就拜,让大家散,大家就散,到底谁才是老河堡的龙王爷,值得深思了。

    若不是他主动提起,严语还不知道,原来这老头子掌控着与外界的联络,甚至连报纸书信这些都被他把控了!

    一根烟终于烧到了尽头,秦大有将严语的烟头捏了下来,掐灭在地上。

    就仿佛适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他走到龙王庙里,严语依稀听到他说:“徐同志,严老师受了伤,不方便走动,老头子亲自送你回去,顺便给派出所摇个电话,让他们来查查情况。”

    也不知道村民在庙里给徐傲做了多少思想工作,徐傲竟是不敢直视严语,只是点头应下了。

    林小余一脸的怒气,冲过来就解严语的绳子。

    秦大有也没有再阻止,只是朝林小余冷淡地说:“赵家媳妇,找孩子是要紧事,烧庙的事情我过后再跟你计较。”

    秦钟急了,赶忙喊道:“爹!这就放开他了要是他跑了怎么办”

    “跑了我觉着孩子跑不了多远,就算是大人,也跑不了多远,再说了,严老师没做亏心事,为啥要跑”

    “你说是不是,严老师”

    严语抬头扫了一眼,并未说话。

    秦大有挺了挺腰杆,朝自家儿子吩咐说:“你带着人,把他和张教授标记过的探洞都挖一挖,找一找,咱可不能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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