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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嫌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思来想去,严语也就打定了主意。

    他在门后坐了一会儿,积蓄了一些力气,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而且越发临近,他便轻轻拍了拍铁门,而后躺倒,趴在了地板上。

    若只是让看护见到被脱掉的束缚衣,看护必然会第一时间呼唤同事过来,但让他看到严语昏迷在地上,看护就不会感受到威胁,二十号第一时间进来救人。

    也果不其然,看护惊呼一声,便咔嚓嚓打开门锁,推开了铁门

    在他看来,严语只能轻轻拍打铁门,说明并非发疯暴走,而是身体出了问题,变得极度虚弱。

    严语正是抓准了他的心理,待得看护俯身搀扶他之时,严语突然暴起,扣住他的双手,将看护侧摔于地,双腿夹住他的腰肋软处,一手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摁住了看护的颈动脉

    缺氧,会让看护暂时昏阙过去,但不至于掐死他,不过这需要仔细把握,严语心里其实也没底。

    见得看护拼命挣扎,双腿乱蹬,严语心里也在担忧,会不会真把这看护给捂死了。

    也好在看护并没有挣扎太久,约莫两三分钟,就果真昏迷了过去。

    严语松开手来,将铁门关上,将自己的衣服与看护对调,又给看护穿上束缚衣,在他嘴里塞了一只袜子,戴上禁食口罩,整个人绑在了床上。

    他换上看护的衣装,同时还得到了看护腰间的一大串钥匙

    严语平日里也是见过的,出于卫生因素,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证看护们的安全,所以看护都会戴着口罩。

    此时巡夜,看护放松了些,并未佩戴口罩,严语往口袋里一摸,果真摸出一个口罩,果断戴上,遮蔽了脸面,又将卫生帽戴上,只露出眼睛,这才走出病房,将铁门重新锁了起来。

    严语站在门外,回望病房中的看护,又扫视了一番,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自由的气味

    走廊昏暗且幽深,一盏电灯忽明忽暗,两侧每个几步就是一个铁门,贴门上方的窗子透出幽怨与绝望。

    严语停了一会,迈开脚步往前走,但走了六七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隔壁的隔壁的铁门前,他突然想看看,重症区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虽然时常听到惨叫或者怪笑,但这么长久,却从未见过这些病人。

    好歹都说同病相怜,严语就要脱离苦海,看他们一眼也是正常。

    然而当他透过窗子,却看到病房里空空如也

    严语心头有些疑惑,取下大手电,往里头四处照了照,还果真没人

    “难道搬走了”想起自己时常听到的惨叫和怪笑以及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严语心中也是疑窦顿生。

    他又走到临近的铁门处,往里头一照,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走廊两侧差不多十几个房间,竟然都空空如也

    他分明在服药的时候,还能听到护士和看护们依次打开铁门,甚至能听到病人们反抗的声音和动静,怎么到了夜里就没人了

    “有点不对劲啊”

    严语又往回走,将整个重症区的病房都检查了一遍,竟然全都没有人

    “这些人都去哪儿了难道梁漱梅打算对我展开什么行动才提前将这些人都送走”

    严语实在想不出梁漱梅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她要的是赵恪韩这个亚人格,只要继续服药,赵恪韩就会出现,她的目的就会达到,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无论如何,这都是非常不妙的兆头,既然无法推测梁漱梅的意图,走才是上策

    严语也不及多想,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闷头便往外走。

    到了护士站,严语便放慢了脚步。

    护士站留着一盏小灯,但护士小姐却不见踪影。

    严语走到护士站前,也是满怀疑惑,正要离开,却一眼瞥到了桌面上的病案

    那病案上竟是白纸一张,上面半个字都没有,只剩下一些胡乱涂鸦的痕迹

    严语快速翻了翻,桌面上堆叠着的病案和文件等等,竟然全都是白纸,没有任何内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左右为难
    病房里没有病人,护士站的档案都是白纸一张,饶是严语再如何淡定,此刻也是满心狐疑了。

    原本一心要逃走的严语,此时反倒不急着走,终究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护士站出来,严语便看到住院部大厅里空空如也,再往外头是铁栏门,透过铁栏门,可以看到一张桌子,三个看护在桌子边喝着酒,小声谈着天。

    严语又转了回来,溜到医生值班室瞄了一眼,里头同样没有人,桌上同样堆叠了不少病案和文件。

    严语随手翻开几本来看了看,全都是只有封皮的假货,有些“大部头”太厚,干脆连白纸都不浪费,用粗糙的报纸来增加厚度

    手电筒往墙上扫了一圈,值班室正中央是一块大大的黑板,黑板上贴满了照片,照片之间用红线连接着。

    严语走近一看,心头顿时发紧

    黑板最中央是严语的证件照,以严语为圆形,红线发散出去,连线的都是与严语有关的人,诸如林小余蒋慧洁,甚至于连秦钟等人,全都包括在内

    黑板前面的讲桌上,散落着一些资料,有从其他部门借调出来的正式文件,包括教育局的批文等等。

    也有一些小纸片,上面字迹潦草至极,就好像狂放的诗人突然来了灵感,随手扯一片纸来记录一样。

    另外还有一沓装订起来的病案,记录的都是关于严语的生活日常,连排便几次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严语的心头越发沉重,值班室里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快速观察了一番。

    严语又来到后勤室和更衣室等等诸多科室,情况与先前别无二致,所有人仿佛放工时间一到,如蒙大赦,避只有恐不及,全都不在岗位,但所留下来的东西,都跟严语有关,而且只跟严语有关

    一路搜寻下来,严语隐约得出一个结论,就好像整个重症区其实根本没有别的病人,所有人相互配合,就只是为了他

    或许自己的病确实很严重,所以整个区域都只是为他服务,生怕他误伤无辜,将其他病人调走,也属正常。

    但为什么还要制造尚且有其他病人的假象难道只是为了让严语心安

    即便这样能够说得过去,那块黑板上的资料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治病,甚至于为了研究严语的病症,为何背景调查细致到如此的地步,连跟严语接触的所有人都不放过一个

    难道真如梁漱梅所说的那样,他严语这个病例是极其罕见的,所以才凝聚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来研究

    黑板前的讲桌上,甚至还有于国峰等人送来的案件卷宗,所有跟严语有关的案件详情,这些都是机密,为何要给一个医疗机构

    难道说于国峰等人偷偷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将他严语当成了最为罕见的精神病患者亦或者这背后有着其他秘密

    严语停了下来,关掉了手电筒,坐在医生值班室的地板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确实有点累了。

    打从大小双失踪到现在,案件频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严语都有着莫大的牵扯,他几次陷入嫌疑的麻烦,甚至成了第一嫌疑,又几次三番洗脱嫌疑。

    到了现在,他竟然成了“众矢之的”,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更让他感到心寒失望。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严语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是极度危险的重症患者,值得几个部门配合起来研究他,那么严语打算退回病房,不再逃走。

    因为他终究不想伤及无辜。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或者说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阴谋呢

    自己到底有没有病,这是一个问题。

    自己该不该走,是第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直接影响第二个问题的决定,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有没有病

    当然了,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了研究他的病,还只是说为了研究严语这个人

    铁栏门外头喝酒谈天的看守不是问题,严语只要想走,就算是打翻他们,也能走出去。

    阻拦在严语面前的不是铁栏门和看护,而是他自己

    该如何分辨自己到底有没有病

    严语仿佛陷入了一个精神病人的悖论之中,如果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成了疯子,那么他自认为的正常,就不会客观,意味着他已经丧失了判断的能力。

    但在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来给严语下这个结论,判断严语正常还是不正常

    严语如果仔细翻阅这些资料,或许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甚至能够找到直接的证据,来证实他们研究的是病,还是人。

    或许有人会认为,研究人,也是为了研究病。

    其实在严语看来并非如此,研究病,出发点重在病,了解病人的人生经历,确实有助于找到应激点,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精神病人的病症并非全是心理因素,很多时候大多是病理性的,所以才必须使用药物来治疗,这些药物才能产生效果。

    如果只是心理性的,那么应该进行精神疏导,药物等治疗手段的效果就不会太好。

    所以说,这些研究,最起码来说,已经超过了那个限度。

    严语根本不需要去翻阅,都知道这不是正常的病理研究行为,如果是为了研究人,而不是病,就说明他们的企图和动机不纯

    严语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不会自大到认为整个世界围着他转,自己也没有伟大到需要几个部门的人联合起来,仅仅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于国峰等人无论为了案子,还是说私交,都是非常不错的,但他们瞒着严语进来这里,如果不是为了研究严语的病,那么严语又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

    不可否认,严语在这些案子当中,都有些说不清楚的纠葛,罗文崇等人认为有嫌疑,严语也可以理解。

    但也不至于嫌疑大到需要这么大的阵仗来坐实严语吧有这功夫,有这般的人力物力财力投入,还不如去搜捕那个神秘凶手了

    兜兜转转,思来想去,还是回归到一个问题。

    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又该由谁来掌握这个标准

    严语已经没有信得过的人了,如果硬要说有,也不在这里,而当下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严语再也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

    他开始翻阅这些资料,资料上的记录也很客观,附上的证据链也非常完整,于国峰等人的资料,无论是案情描述还是证据清单等等,都非常详实,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

    但这才是最值得质疑的问题。

    既然证据链客观详实,为什么以罗文崇为首的督导组,还是将嫌疑安在了严语的头上

    他相信罗文崇和于国峰等人的职业操守,他们万万不会给机关抹黑,因为他们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状态,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或许他们跟严语一样,都被梁漱梅给欺骗了

    如果始作俑者是梁漱梅,以同样的借口,即严语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为由,骗取他们的信任,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通过塑造严语的亚人格,让严语背负着这一切,罗文崇等人也能给这个案子找到一个合情合理而且证据确凿的结果

    那么梁漱梅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思考到了这一步,严语的决定也就顺理成章了。

    梁漱梅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就算不是“王”,也是“后”,她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一句话,做出最关键的决定。

    严语就是这里的“囚”,一天不逃离,他就无法逃脱梁漱梅的掌控,更没办法弄清楚事实真相

    严语在适才的翻阅过程中,已经将自己认为有价值的关键内容,全都截留了下来,此时揣入口袋,终究将目光转向了铁栏门外的看护

    铁栏门是不是锁着的,严语没法确定。

    如果没有上锁,他可以冲出去,与看护们大战一场,有一半的把握能够硬闯出去。

    但如果铁门上了锁,自己一旦现身,就会暴露,看护们毫不费力就能发出示警,所有的一切都成为白费功夫。

    但想要确认铁栏门是否上锁,就必须靠近,一旦靠近,就会暴露。

    所以他必须在不靠近的情况下,确定铁栏门是否上锁,或者在不靠近的情况下,让铁栏门不至于被锁上

    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严语可以勒昏进来的看护,但眼前三个看护隔着铁栏门,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

    严语虽然身手不错,学识也好,办法也多,但伤害他人的事情却没有做过,或者说在这方面,他仍旧有些“妇人之仁”。

    这也是赵恪韩一直“诟病”他的一个问题。

    想起赵恪韩来,严语不由在想。

    是啊,如果是赵恪韩,这种状况之下,他会怎么做

    严语沉思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来,毅然走向了铁栏门

    这一刻,他的眼神就如同毛遂自荐之时跟平原君所说的那样,像藏在布袋里的锥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寻找出路
    严语并不想用赵恪韩那一套,是担忧赵恪韩会吞噬自己的自我意识,但眼下尚且能够控制,经过了这些天的停药,即便今夜被迫再次服药,赵恪韩这个亚人格也并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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