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菲2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芳菲,她又是这样。
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地折磨她?
御医们都已经慌了,拿了各种的药物,药水,器械……如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
而罗迦,他根本不敢问出口,什么都不敢说。
甚至,连问一句“孩子保得住”么,都不敢。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勇气,只是守在芳菲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一股嫣红,几乎要渗透锦被。
那么灼热。
整个立政殿,为了迎接小孩子降生的种种富丽堂皇的装饰,忽然黯然失色。
罗迦浑身一疼——是芳菲,是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到了他的r里。几乎掐出血来,他却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忍着。
芳菲,可怜的芳菲。
她满头大汗,头发凌乱,浑身汗涔涔的,仿佛刚从冷水里滚过一样。
他几乎咬牙切齿:“快,你们快救皇后……救皇后啊……你们这些蠢才,决不能让皇后出事情……”
胡太医搭着皇后的脉搏,战战兢兢地跪下去:“陛下……陛下……是保龙胎还是娘娘……”
龙胎!
龙胎!!!
罗迦怒得几乎要一脚向他踢过去:“蠢货,该死的东西,当然是要皇后了……”
皇后都没了,还要什么龙胎?
“快……先要皇后没事……一定要皇后……”
他的嘶喊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悲惨。
那是诅咒——可怕的诅咒。
神殿的诅咒。
大祭司的诅咒。
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再也保不住了。
而可怜的芳菲,她的指甲都在弯曲了——掐在他手臂上的力道都弱了,哼哼的声音彻底软下去,已经昏迷不醒。
还债7
而可怜的芳菲,她的指甲都在弯曲了——掐在他手臂上的力道都弱了,哼哼的声音彻底软下去,已经昏迷不醒。
在她身下,一摊的淤血。
一个几乎成形的小生命,一个小男孩,就此终结。
就算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小女儿,可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孩子啊。
产婆将那个可怜的小r团抱出去。
罗迦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一次,他连看都不敢看了,人生,岂能经得起这样再一次的打击?
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都受了些什么罪啊!
他泪如雨下,匍匐在她身边,浑身颤抖得如秋风里的最后一片树叶。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太医们,宫女们,太监们,以及,门口闻讯赶来的太子。
他只能跪在立政殿的门外。
屋子里,隐隐传来芳菲撕心裂肺的哭喊,父皇肝肠寸断的唏嘘……
他跪得膝盖发疼。
然后,看到接生婆抱着襁褓里的小血r,匆匆出去——那么华丽的襁褓,那么精美的襁褓。父皇,总是准备了最多最好的东西,期待着他梦寐以求的小女儿。
可是,都落空了。
再一次落空了。
受罪的,却是那可怜的芳菲。
他想起自己对她的辱骂,对他的斥责,想起她遭遇的刺杀——
“殿下,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不来了……再也不跟你见面了……一辈子也不跟你见面了……”
这些,自己何尝没有罪孽?
她身怀六甲,辛辛苦苦地救护自己,而自己,竟然当初还会那么冷酷地骂她,撵她,骂她是《新台》。骂她是宣姜,怕她生了儿子,篡夺了自己的太子位。
他也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还债8
许久,他忽然站起身,掉头就走。
天色已暗,皇宫里那么平静,毫无外界的风险和厮杀,仿佛这一切,都是不曾经历过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揣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的火焰。
到底谁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冷笑:饶恕不了他!
自己绝对饶恕不了他!
他本来已经罪无可恕,父皇却慈悲为怀,饶恕了他的罪孽,不料,他竟敢纠结势力,卷土重来。不杀了他,这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清净。
他纵身上马,在他身后,跟着一整队的少壮军。
那是太子府的少壮军。自从他受到林贤妃母子的毒害被揭露,尽管身子已经痊愈,可是,罗迦仍然给他增加了大量的保护军队。同时,也是隐隐希望儿子借助这支军事力量,更快的成长。就因为这样的威慑,他才能迅速站稳脚跟,让素日对他不屑一顾的大臣们,慢慢地已经有所警觉了。
经过这几年下来,太子府的独立军队,已经达到1万人了。这是他的私人队伍。但是,他去神殿的时候,只带了一千人的侍卫和仪仗队。这已经是他出行的最大规模了,因为,他就算想到了会有这样某些变故,但没料到,会到这么可怕的地步。
甚至罗迦都是没有料到会演变成如此的血腥动乱。
就算私自出动太子府的军队是违规的,他也顾不得了。
一定要捉住那个家伙。
不杀了他,无论是父皇,还是芳菲,甚至自己,都永远不会安宁。
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夜色,逐渐地降临了。
竟然是一场雪。
北国的深秋,比冬天还冷。
初雪已经降下。无声地笼罩了世界。
整个立政殿,寂静无声。前来跪拜奏请的军机大臣,全部退回去了。一切奏折,由监国的太子处理。
还债9
整个立政殿,寂静无声。前来跪拜奏请的军机大臣,全部退回去了。一切奏折,由监国的太子处理。
清剿残余叛逆,捉拿逃亡的元凶——太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立政殿已经生了火炉,温暖如春。新换的地毯,毛绒绒的,一丝温暖的色调;桌上,居然还放了一盆冬日的无名的花,花朵很小,也不怎么美丽,也许,它已经是北国这么寒冷的日子里,唯一的花朵了。淡淡的芬芳,萦绕一室。
床上,芳菲慢慢地睁开眼睛。迎着她的,是那么坚定而温暖的双手,以及那么温柔的眼睛——那是陛下的眼睛啊,充满了温柔,怜惜,慈悲,爱怜……千百样的情绪纠缠,几乎恨不得在这个时刻,把世界上一切的好东西都搬出来,堆满她的双眼,以博取她的一笑。
她真的笑了,惨白的脸上,如开出一朵冬日的梅花。
“陛下……”
“小东西……小东西……你受苦了……”罗迦泣不成声,那么悔恨。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当初,真不该让她去神殿,绝对不应该让她去的。
为了一劳永逸,却付出这么巨大的牺牲。
这样的代价,谁能承受得起?
“芳菲,都怪朕……都是朕的错……”
“陛下……”她迟疑着,手不经意地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孩子没了?”
他根本无法回答她。也不敢回答。
“唉!”
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是隔了很久才传出来的,静静的,淡淡的。竟然一点也没有慌乱。
“陛下……这是命运……”她竟然微笑,淡淡的微笑,“陛下,这是我们还神殿的债!现在,总算还清了!你常常说,魔咒无法解除,现在,就该结束了!无论是大祭司,阿当祭司,拉法上人,还是大神……我们都还清了,从此,什么都不亏欠他们了!”
还债10
罗迦一怔。
“陛下,我们也问心无愧了。”
他心里一震。付出两个孩子的代价。这是对神殿的鲜血的偿还?
自己难道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的恩怨?
不,绝不!
这已经彻底超出了自己当初的预计。
芳菲了然地看着他,这时,才发现,陛下,他的头上,竟然一簇白发——一簇,真的是一簇白发,那么触目惊心的。
昔日英俊潇洒,神气活现的罗迦陛下——他一夜之间,倒有了这么一簇花白的头发。
她悄然伸出手去,抚摸他那一簇白发——可怜的,他竟然还不知道,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华发早生。他只是六神无主,他只是一个陷入命运的漩涡里,拼命地挣扎的可怜的男人。
就算他是皇帝,也强不过命运。
他甚至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眼里全是细细密密的血丝。
就如一个在丛林里逃亡了许久许久的囚犯。
这个囚犯,也该走出牢狱了!
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他都该走出来了——他也该获得救赎。
皇帝和他的养女。
陛下和圣处女公主。
背负的原罪,也该彻底了断了。
他也看着她——
哪个女人,经历得了两次这样的阵痛?
她本是无辜的。
什么都不是她的错。
错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可是,承担后果的却是她。
世人,喊打喊杀的对象,总是她。
她抓住他的手,那么温和而怜悯:“陛下,以后,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不要伤心……”
她竟然在劝慰自己。
罗迦直到此时,才终于忍不住,忍了许久的眼泪倾泻而下:“傻东西……你真是个傻东西……”
她咯咯地笑起来:“陛下,我这时反而轻松了,真的轻松了。”
还债11
她咯咯地笑起来:“陛下,我这时反而轻松了,真的轻松了。”
他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面上,完全无法回应她。好半晌,才轻轻搂住她:“芳菲,你放心,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她点头:“嗯。以后,才真正该是我们的孩子了。”
她满面的笑容,心里,却片片地碎裂,如一朵花,被撕成一片一片的。拥有孩子,做母亲,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愿望。
可是,反反复复,命运无常。
以后,自己还会有孩子么?
命运,它还会那么残酷么?
所幸,无论命运如何折腾,他都在自己身边,最最亲爱的人,他一直在,这难道还不算最大的仁慈和幸运?
宰相府邸。
乙浑急匆匆地回去。
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他的一干子妻妾,见到老爷回来,一股脑儿地迎上去,纷纷请安问好,七嘴八舌。
“老爷,您可平安回来了。”
“可吓死我们了……”
“老爷好辛苦,有外官又送来几名美女侍婢给老爷享用……”
乙浑今日根本无暇听这些莺莺燕燕,邀宠争风,黑沉了脸,看着自己的正室老妻:“其他人统统退下。”
侍妾们见老爷黑面黑口,好不惊吓,一哄而散。
老妻惊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快,柔福呢?快把女儿柔福找来。”
“老爷仓促找柔福作甚?”
乙浑大为不耐:“不要东问西问,快,马上叫柔福来叫我。一刻也不要耽误,否则,就大祸临头了。”
过了好久,五大三粗的柔福才闻讯而来,仓促地跪在地上,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孩子,正是她和三王子生的儿子。孩子酷肖三皇子,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儿。
她见父亲震怒,惊问:“阿爹,出什么事情了?”
还债12
她见父亲震怒,惊问:“阿爹,出什么事情了?”
乙浑压低了声音:“三皇子有没有找过你?”
“这……阿爹……”
乙浑见女儿吞吞吐吐,气急败坏地:“你快说,要是有丝毫隐瞒,我先劈了你。”
柔福更是惊吓。
“三皇子这厮惹下滔天大祸,柔福,你快说他到底有没有找过你?若是你不说实话,我们一家就完了……这家,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上啊……”
就连神殿都被一锅端了,三皇子这厮又不争气,攻打平城,除了惹怒了平城人民,根本就完全丧失了人心。自己家里,已经出了一个拉法;如果再被三皇子牵扯上,只怕,抄家灭族的惨祸,迫在眉睫。
柔福大约是根本就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还是不说实话:“阿爹……三皇子没有联系过我……他的事情,是从不会让女儿知道的……”
乙浑勃然大怒,却又不敢吼出来,声音如闷雷一般在嗓子眼打转:“你快实话实说。三皇子这厮,就是此次平城纵火屠杀的第一首犯。如今,陛下已经彻底镇压了神殿,三皇子的靠山已经全部倒了,宗子军中的几名少壮派,也被太子抓住了……三皇子是逃不了的,他走投无路,难道没有来找过你们?畜生,你快说出来。要是我们主动自首,陛下看在我护驾有功的份上,也许,还会饶恕我们一次……可是,你要是不说,被太子抢了先,抓住了三皇子,不但他完了,我们也全完了……我们都得死,全家都会被他连累死……柔福,你快说……”
柔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哇地一声哭起来。
“畜生,快说……三皇子在哪里?”
柔福哭得断断续续的:“女儿不知道啊……他只带来一次消息……可是现在,女儿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真的不知道啊……”
“他带了什么消息?”
柔福战战兢兢地说了。乙浑听了,二话不说就趁着夜色冲了出去。
ps:今日到此:)明晚也是晚上8点之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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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芳菲2 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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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了什么消息?”
柔福战战兢兢地说了。乙浑听了,二话不说就趁着夜色冲了出去。
ps:今日到此:)明晚也是晚上8点之前更新,以后基本上不熬夜了:))
软弱的温柔1
柔福哭得断断续续的:“女儿不知道啊……他只带来一次消息……可是现在,女儿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真的不知道啊……”
“他带了什么消息?”
柔福战战兢兢地说了。乙浑听了,二话不说就趁着夜色冲了出去。
城北。
乙浑勒马,悄然藏在y影里。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名士兵举着火把大步跑过来。他心念一转,立即侧身,从暗影里走出来。
几名士兵正要盘查,但见他身上的官服袍子,紫色的一品大员,立即行礼:“大人……”
他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在巡查逃犯和残余匪首。”
“抓到没有?情况如何?”
他正在大摆官架子,却听得一声开路的吆喝,是太子匆匆而来,骑在马上,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角端弓”。这是北国非常着名的弓箭,使用这样的弓箭,要需要很大的力气,所以,一般都被视为勇士的象征。
在很多骑马打猎的大场合,经常可以看到提了这样的弓箭的豪勇汉子——
因为提着这样的弓箭,连博得女子青睐的机会都要多一些。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太子厮杀——太子早已不复昔日的孱弱,乙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但觉这殿下一夜之间就变得高大魁梧,仿佛再一个罗迦的翻版。
三王子个子本来就高,也许是夜色下,火光中,他特别威严的神情,就更具有震撼力和压迫感。
乙浑又惊又怕,心里更是感到震颤,慌忙跪下去:“参见殿下。”
太子淡淡道:“宰相大人,这半夜三更地,你出来做什么?”
“回殿下,老臣协助城防,捉拿残余逃犯。”
太子在心里冷笑一声。捉拿残余?难道不是通风报信?
软弱的温柔2
乙浑见太子表情如此肃穆,更是慌张。这一次的血战之后,他已经把形势看得非常清楚了。这和他以前预料的稍有偏差,陛下竟然在几日之间,将神殿和三王子伏击的势力,几乎要连根拔起了。尤其是神殿,算得上是一败涂地,所有领军人物全部惨死,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而三王子的势力,他就算隐藏在暗处,也是知道的,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的人物——绝对不可小觑,那是宗子军的相当一部分,并且得到了强有力人物的暗中支持——甚至是他本人的支持。
此后,便是陛下清算这些势力的时候,而太子,已经亟不可待了!
太子亲自出动了。
也因其如此,他才恨不得三王子最好马上死掉。
死得越快越好。
至于太子,更是危险!
几乎是自己今后最大的敌人——最大的主子!
陛下和儿子之间,就算是曾经有裂痕,如今也完全修复了。
太子的地位,如泰山一般牢固。
他的小眼睛咕噜地转动,“殿下,老臣率人往城北外的村庄去找找,那里最容易隐匿逃犯。”
太子一挥手:“去吧,乙浑大人,但愿你立下首功。”
这话,意味深长。
乙浑更是不敢回答,更加恭敬地跪下去行礼:“老臣遵旨。”
换在以前,以乙浑的身份,是不可能向太子行这么大礼的,但是,此刻,对于这个隐隐已经有了下一代君王风范的太子,他已经有点吃不住了。也因此,更是痛恨太子。这个人一登基,自己还有好日子么?
好在陛下还年富力强。
但若是陛下不在了呢?
乙浑率人离开,太子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想,他这是急于要把自己洗白?这厮,肯定知道三皇子在哪里。但是他装模作样的,别人拿不到把柄。
软弱的温柔3
他越想越是心急如焚,寻找了两三天了,却怎么都找不到踪影,按理说,三皇子不会跑那么远,京畿周围全是包围起来的,李将军留在城外的大军,已经把持了各条要道,严密的盘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想来,这厮该c翅难飞了,为什么却一点人影都找不到?
三皇子,到底是躲藏在谁的庇护之下?
有一瞬间,他几乎冲动起来——直接去搜索,去乙浑的府邸搜索。
但是,却很快冷静下来。
乙浑不会这么蠢。
乙浑现在完全是一副大义灭亲,大义凛然的样子。
他看了看暗夜的平城,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不屈不挠地:“快,继续找。务必将首恶捉拿。”
“是。”
太子府的精锐,都成便衣,四散开去。太子紧紧捏了拳头,深深地知道,乙浑,三皇子,这一次若是不彻底除掉,必然后患无穷。日后,他们要首先对付的,必然是自己。
这是罗迦返回皇宫的第一次上朝。
其实,才不过两三天时间,但是每一个人,都觉得那么凄苦难熬。
在“万岁”声里,罗迦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倒一地的群臣。
几名战战兢兢的宗亲将领跪在最前排,有两个人甚至r袒自缚,颇有几分负荆请罪的架势。这些人,都是叛乱的宗子军少壮派的父兄。
叛军被灭,匪首被诛杀。可是,直到现在,人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导了这件事情。有些人,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都不说。
没有一个人开口。
这是丑闻,一桩巨大的丑闻。
在北国的历史上,是非常被隐晦的——老臣们都知道,这是皇族的一桩心病。太祖是怎么死的?太宗是怎么死的?就算是先皇,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死得那么蹊跷。却无人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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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弑父,是他们不变的主题。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于轻举妄动地揣测和发言。就连那些昔日以敢言着称的御史,都一个个噤声了。
因为,他们就算不知道太祖太宗是怎么死的,但是,都知道崔浩是怎么死的。
谁还敢多说一言半句?
尤其是那些素日曾经被神殿拉拢的大臣,更是心慌,生怕陛下来个秋后算账。
太子西向设坐,却一直都站着,并不坐下去,神色十分严肃。
由于李大将军为了防止事变,已经连夜动身去了前线,所以东阳王跪在文臣之首,乙浑跪在武将之首。两名老臣,都一言不发。
其他人见这二人尚且如此,就更是不敢说一言半句了。
尤其,陛下没有发话,更是每个人都垂着头,小心翼翼地。
这时,罗迦才淡淡道:“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众人战战兢兢地起来,这时,才发现陛下,不过短短几日,憔悴得整个走了形。虽然因为上朝,特意还整理了仪容,但依旧掩饰不住他满脸的沧桑。
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由于生活条件的限制,古人本来就老得快。许多人一过了四十岁,就几乎是半老头儿了,但是,陛下骑马善s,这些年,从不放弃锻炼,所以无论是外形还是体力,都保持得很好。直到这一次,仿佛是突如其来的打击,他才瞬间苍老。
众人都觉得奇怪,就算是神殿和平城的叛乱,但是已经彻底镇压了,只剩下少数叛徒在逃。而且,可以说,朝廷酝酿了这么久,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按理说,陛下应该高兴才对,怎会憔悴成这样?这难道不是陛下长期以来,孜孜以求的?这背后,到底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因为,他们此时还根本不知道皇后流产的事情,所以,猜忌就更是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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