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饲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只果果
饲爱
作者:一只果果

【简介】

花辞看上了一个凡人的美sE,可那人又冷又y,任她百般SaO扰仍无功而返。

后来,花辞每个早上醒来都会问他“你欢喜我么?”

若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便放下心来,药效还在。

——————————————————————————————

别人都说她冷血无情,杀孽太重,他曾以为他是了解她的。

b重蹈覆辙更可怕的是什么?依旧心甘情愿,自欺欺人。

我以为可以教会你Ai,从不知已陷深渊。? Tis: 仙侠,1v1,日更?





饲爱 第一章
“阿辞。”
“阿辞,阿辞,醒醒……”
耳边是恼人的声音,手臂被使劲戳着,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把脸从双臂间抬起来,皱眉。
“阿辞,夫子喊你——”
“花辞!”前方不远处有雄浑的声音喝道。
花辞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懒懒站起,白嫩致的脸上扛着几个枕出的红印子,态度乖巧,鞠了个躬:“夫子好。”
老头气得白胡子抖了抖,扫了眼学堂,板子一甩,木着脸道:“花辞,六界虽无战乱,但安陀山外妖魔横行,处处皆险,你尚年幼,不知事,需知得好好修炼,方可——”
“可是,夫子,您打不过我呀。”花辞忍不住出声打断。
静。
这方圆万里的安陀山呀,哪只妖不知,桃花花辞天赋异禀,百年修成人形,尽管每日好吃懒做瞎晃悠,修为也是节节升高,不过短短三百年,安陀山就没有能在她手下撑过几招的了,学堂的几位夫子亦然。
谁让此处偏僻,灵力贫脊,在大千世界中毫不起眼,也就这几年,仙界特意提拔不少小仙,搜罗并分管这些小地方,纳入仙界版图,企图建立统一秩序。
紧接着,夫子来了好几位,户籍工作也安排上了,年轻小妖都要强制上学,就连仙界快递的触手都隐隐伸到此处,虽说安陀山往来的外人不多,可亦不像以往那般与世隔绝。
夫子所说不无道理,可花辞一直提不起神,要上学,枯燥无用的术法理论,还有夫子总是假装不小心实则炫耀的外边千奇百怪的传闻,一月仅三日休沐,她好难啊。
夫子姓胡,本体是颗白白胖胖的人参,据说有千年修为,乃一生勤勤恳恳修炼而来,仙术湛,是个较为厉害的小仙,虽说名列仙班末尾,好歹也是有个名头,名正言顺的。
仙上了年纪也容易刻板,胡老夫子眉头狠皱,轻咳一声,继续一板一眼道:“小小年纪,不可骄躁,世上术法千万,大道无边,就连千黎尊上,都不敢说懂其万一。”
“噢。就是那位……杀妻证道,隐遁万年的大人?”花辞挑了挑眉,“据说,年轻时候当真是温文尔雅,貌美无双呢。”
夫子是极为推崇千黎神尊的,总爱在课堂上拿出来叨叨,举的例子百分之九十都是他。
那老人家在神界禁地第三十六重天,此生此世都不一定能见着一面,有什么可想的呢。
“胡闹!怎,怎可轻易亵渎尊上名号!”夫子憋红了脸,胡子乱飞,看得出确实气急了。
花辞赶紧安慰道:“别气别气,我道歉就是了嘛。夫子刚才所授何法?”
夫子瞪了她一眼,接着讲:“方才所说,媚术,万年前乃魔道奇术之一,让人防不胜防,千黎神尊便是……”
花辞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诚恳道:“夫子,我早已学过了。您若不信,我演示一番。”
夫子愣眼,他不会啊,只是告诫这群年轻小妖们要注意提防。
学堂不大,零零散散坐了几十只小妖,多是貌美的女妖,男妖比例偏低。
花辞离开座位,转身往后走了几步,径直走到一个男学子面前。
那人身姿端正,书简整齐摊开在桌面,墨色从羽毛笔尖蔓延成一排排漂亮的小字。
花辞俯身,弯腰,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一气呵成,脸部慢慢凑近。
素雅长裙翩飞似蝶,色层层褪落,转而覆上亮眼的红,阳光似拐了个弯儿,裹着粉色桃瓣纷纷扬扬,室内光流转,小姑娘已然换了一身贴身的妖娆长裙,唇若烈焰。
她靠得很近,下巴微仰。
白嫩的指尖轻佻地细细摩挲,语气带着点儿小骄傲:“你看我长得漂亮么?想不想娶回家当妻子呀?”
独特的清香扑鼻而来,下巴是软软的触感,昼子簌被迫对上她的双眼,漆黑的瞳孔中毫无波动。
下一刻,花辞的手被一把尺子挥开,对方起身往后退了退,面无表情起身离开。
“不想。”
课后便是月末的三日休沐。
“阿辞,等等我哇!”花辞迈着懒洋洋的步伐往前走,明苏在后面大叫,风风火火地追上来。
明苏是棵来历不明的、性别不明的草。
“阿辞,休沐打算做什么,你这次还要出去吗?”
花辞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回家,睡觉。”
“好吧。”明苏好失望,毕竟他很想到安陀山外面看看,以前它们这些小妖是不允许出去的,当然一般人也进不来,最近已经开放了,可他一只修炼不的小草妖,不敢自己出去。听夫子们说外边的世界很可怕。至于花辞,她从来都毫无顾忌。
走了几步,花辞越想越不服气,回头,认真地盯着明苏:“我的媚术是不是退步了?”
明苏挠挠头:“阿辞你什么时候学过媚术了?”
花辞顿住,随意摆摆手道,“哦,我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明苏嘿嘿地笑:“阿辞你真厉害,方才旁边那两只火鸡快激动得喷火啦。”又安慰道,“昼子簌他是凡人,和我们妖不一样。”
“是不一样。”她低头笑了笑。




饲爱 第二章
这安陀山的小妖或高或低都有些修为,且这几百年来花辞对它们的气息很熟悉,轻易就能找到它们。唯独昼子簌很难找,他是个凡人,刚起步修行。
眼下她运气不错。
那人身姿清俊,浆洗到发白的青衫勾勒出修长身形,靠着树干,半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可别不识好歹,同姐姐我双修,可助你修炼一日千里。”对面的女妖步步逼近,一身桃红长裙裹胸,堪堪遮住那一抹雪白。花辞了然,原来是这株四处开花的艳海棠。
男人抬头,嗓音淡淡:“喜欢我这张脸?”
女妖怔了怔。那真是极为出色的一张脸,清清冷冷的面容,足以让天地失色。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凡人,身上无半点修为,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时,她竟升起了一丝退意。
女妖稳了稳心神,觉得自己无端可笑,嗤笑道:“可别端着了,姐姐经历过的男人多了,我们妖呢也不讲究那么多,兴致来了就滚一滚。要不要一起玩啊?”
女妖所说确是真话,安陀山里的小妖大多是受天地泽被的花草,机缘巧合开了灵智,艰苦修炼成人。可不知从何时起,山里灵气越发贫瘠,近百年来,再也没有天生地养修炼成的小妖,妖丁日渐稀少,如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
此处不受教化,不通世俗,妖风开放,行乐之余还能补充妖数,是以全妖热衷。何况,仙庭礼司可没空监管这样的小地方。即便如此,妖大多生育不易,多年来,妖数未见起色。
见男人没有回应,女妖似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听说桃花妖这两天缠着你,很苦恼吧。姐姐虽没她法力高深,但这方面她可差远了呢。”
话音刚落,女妖身形一顿,陡然后退,粉嫩的桃瓣如刃,险险地擦着她的脸颊而过。花辞咬着一根树枝走了过来,步子懒懒:“啧,海棠你今天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么?再乱说可就揍你了。”
海棠妖心下一凛,略带不舍地多看了男人两眼。
“我的。”花辞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毫不客气地警告,“不许多看!”
“也行,姐姐不介意你先用哦。”海棠妖自顾自朝花辞抛了个媚眼,然后一溜烟跑了,动作可谓纯熟。
“啪!”男人仍是背贴着树干的姿势,身前已然换了一只妖,此时正单手重重摁在他肩旁,目光凌凌盯着他。
昼子簌皱眉,不知道这只妖又发什么疯。
“喂。”花辞认真道,“我想讨点报酬,凡界的知恩图报,你懂的吧。”
“确定不是多管闲事?”男人慢慢道,声线清冷,声音好听得紧。
花辞是一只认死理的妖:“哦。不给我便自己取了。”
四周便起了风,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藤蔓,迅速从昼子簌脚下爬上,将他的四肢捆得严严实实。
昼子簌沉默不语,脸色一片阴沉。
花辞盯着那怒极之下依旧完美的薄唇,唇形优雅,色泽漂亮,可疑地呆了片刻,慢慢凑近,无视头顶那道凌厉的视线,贴了上去。
男人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紧攥,青筋尽显,脸堪堪一偏,花辞的唇贴到了他脸上。
半晌,花辞擦了擦嘴,暗自嘀咕:“没什么感觉啊。”
抬起脸,她发现男人已然恢复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真奇怪啊,这个凡人怎么和话本子里的一点也不一样。
“喂,你为何要来安陀山?”
三天前她爹爹不知从哪弄来这么一个凡人,浑身是伤,还动了关系,把他弄进了安陀山学堂,吩咐她仔细照顾。
唔,要知道那老头子视家中小花园为珍宝,若非有十万火急的事绝对不肯离开。
男人沉默,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
“家中亲人皆被妖魔所伤,仅余我一人,我学仙法欲报此仇。”他嘴角轻扯,神情多了点落寞,“如此说法,你可满意了?”
花辞拧眉道:“噢,指望夫子们你的复仇可没戏了。”
她又摊了摊手,挑眉笑,“你看,安陀山什么也没有,你来此,不就是要被我调戏的么?”
男人的脸又黑了。
花辞笑嘻嘻地打量着他:”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
”你打听打听,这儿方圆万里,哪只妖不知我花辞大名。“
少女双手拢在身后,仰着下巴,慢腾腾转了一圈,一段话铿锵有力,颇为骄傲。跳跃的阳光落在枝头,星星点点映照在那双明亮的眸子中。
男人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好色之名?”
花辞不置可否,手一扬,捆着男人四肢的藤条化作片片桃花,纷纷扬扬散落。
微风携来丝缕芳香,嫩绿色长带勒出纤细的腰身,她弯着腰与他对视,认真道:“我教你术法,如何?”
“夫子那样的,我能一个打十个。”




饲爱 第三章
“总之。”花辞抛出手里的花枝,落地时变成扁平的大剑,一把扯过冷着脸的男人,“先和我回家吧。”
巨剑平稳向前飞,为了顾忌昼子簌,速度并不快,花辞一屁股坐下,双腿盘起,恨不得直接躺下来。
“我厉害吧,安陀山其他小妖道行不够,顶多就在控物阶段,想要御剑至少要再修炼个一两千年吧。”
“老头子非让我带你回去。他是不是不疼我了?”
“你该不会是他在外面风流惹出来的债吧?”
“那也许是……我兄长的转世?”
男人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低垂,听着她一路嘀咕,没有开口。
“喂你不害怕么?”花辞扭过身子,扯了扯他的衣袍下摆。
男人没做声。花辞哀叹一声,认命般站直,身子往后,抓着他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腰上:“抓好,要加速了。”
怎么会有这么冷硬又顽固的男人。
“也就我们小妖不爱计较。”
昼子簌的手掌轻微动了动,终是没有放开。
这天地三十六重天,天上二十七重,地狱九重。分则四海八荒,安陀山在世界极东,日光温和,四季如春,花草妖多喜这般天气。地方不大,不过一个时辰,花辞就回到了家里。
此处是安陀山山脚,不远处便是先前的结界所在,灵气相对更充裕,花草繁盛。老人在几栋致小阁楼外悠闲地给花草做每日的思想工作。
“爹爹!”
听到呼喊,老人指尖的灵力攸然消散,布满褶皱的脸上夸张地挤出了满满笑意:“回来啦!”
“爹爹你又在喂灵力了。”花辞不满道。
“习惯啦,现在这样也不错。”老人轻轻摸了摸一株紫霞的叶子,那株小花开始嘻嘻笑,摇着脑袋的花苞,嚷嚷着好痒。
老人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昼子簌,招呼他过来:“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做好了饭菜等着了。”
花辞:“???”我呢我呢!果然那个凡人才是私生子吧。
花辞爱吃肉,作为一只花妖,这实在不合理。一般有个几十年修为的小妖,早就不需要为五谷轮回烦恼了,吃食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罢了。
两个小童赶紧端来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两大盘五花肉。小童是机关制品,被赋予简单的灵智,可以照顾日常所需。
好不容易摆脱问东问西的老头子,回到房间,花辞立即支起了最强的结界。
这是她的房间,空荡荡的,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摆设。
“反正也待不了多久的。”她嘀咕着,取出一张明黄色符纸,面色凝重。
锐利的风刃划过,鲜血从嫩白的指尖不断流出,滴落。
符纸上光晕蹿动,交织成千丝万缕的怪异图案。花辞面色逐渐苍白,失血过多,根深蒂固的诅咒凶猛卷来。她脑中一阵晕眩,视线被剥夺,几乎倒下。
疼。
铺天盖地。
还是只有疼。
她每次以为日日夜夜的折磨已经够难以承受时,总会有那么一些日子提醒着她,还有更多需要去承担。
玄异的符纸成型,散发着金光,渐渐融入地里,连着鲜艳的血色一起……
花辞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又没有死啊。”她浑身脏兮兮地躺在地板上,感受着体内熟悉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几百年来,不得一刻安稳,似刻骨入魂的诅咒,如影随形,不死不休。
而她脚下这片土地,靠她的血维持着唯一一点生机。
安陀山灵力在飞速溃散,她从一段段混乱的记忆中得知,此处将很快成六界真正的极凶之地,厉鬼不生,妖魔难逃,神仙不渡,乃至更大的灾难。
如今的仙界,已成庞然大物,怎会在意这样的小地方?
“可是。”花辞看了眼指尖渐渐愈合的伤痕,神色低落,“我还不想死啊。”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花辞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缓过来了,她叹了口气,用仅剩的一点灵力烧热了水泡澡。
苍白的肤色在热水的浸润下透出了点粉,不再那么吓人后,她才慢吞吞爬出来。
“爹爹,我去药室啦。”出来后,花辞没看到昼子簌,便也不多想,朝老头子招呼一声就钻进了药室。
“百味花,骷藤,血仙芝……”
挑挑捡捡了许久,花辞小心翼翼地开始用药炉炼药。
她水平不怎么好,拿着表面坑坑洼洼的药丸,花辞拧着眉头,刚要往嘴里放,一只大手横过来,抓住了她的小臂。
男人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上好的布料,衬托着颀长的身形,气质越发难测。他皱眉盯着女孩手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正要开口,花辞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头一低,迅速把药丸子咬进嘴里。
“你——”
“啊啊啊好难吃。”花辞吐了吐舌头,挣开男人的手,倒了杯水喝,用余光打量着他。
“你来找我,是要答应我嘛?”她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子上,朝他笑了笑,眼里的惊喜毫不掩饰。
昼子簌语气平静:“做梦。”
“哦。”花辞耸耸肩。
昼子簌并未离开,盯着药炉里的残渣,指尖碾了碾:“大补之药?”
花辞惊讶道:“如今凡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男人神色淡淡:“天底下药性大多相通,往日略有涉猎罢了。”
“你看到了,我对炼药一窍不通,仅是折腾些温和的药材。”花辞想了想,开始转移话题,“炼器我倒是挺厉害的,可以送你个小物件。”
花辞觉得,她真的对这个男人足够好了,脾气都忍着,就为了滚个草坪。
昼子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她以为他根本不屑时,开了口:“好。”
花辞:“……”行叭。




饲爱 第四章
花辞如愿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最后才被老头子破门而入揪起来。
“爹爹,你这么狠心,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本来就不是。还不是怕你睡太久对身体不好。”花父瞪眼。
花辞嘿嘿傻笑一阵,把碗里的肉一个个快速地放进嘴里。
对她来说,连真正的休息都是奢望啊。
明天又要上学堂了,花辞不情不愿地被赶了回去。
花父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重重舒了一口气,躬着身子一阵震颤,喉咙的血气压抑不住,猛地吐了出来。
“糟老头子,你快死了。”那株紫霞朝他摆了摆头顶粉嫩的花苞,想跑过去,却忘了自己根本还动不了,懊恼道,“等我开花,开花后就可以陪你了。”
花父凝视着它叹气,满目悲凉:“等不到了……”
“预知天命,必遭反噬。”他撑着身子走过去摸了摸乖巧的花儿,“这是我与你欠她的。”
它不太理解,苍老的手弄得它很不舒服,这次没嚷嚷,只是担忧道:“你死了就没人照顾我啦,我也会死的。”从出生起便娇生惯养的它,自己会很难适应。
“你别死啦~”紫霞开始撒娇,在它的印象中,这招一直百试百灵。可它从没吃过苦,亦不知,这世上有悲伤与绝望,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花父笑着摸摸它:“别怕,人仙神妖魔死后皆入轮回,我会一直陪着你。”看了眼遥远的天际道,“还有一段时间,多和我说说话吧。”
紫霞不是很想拒绝他的请求,挥了挥叶子作为回应。它只有小孩的心智,平常糟老头子总来闹它,也挺烦的。
它听不懂他往日叨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也从没疑惑过自己为何一直长不大。
昼子簌在安陀山的住所是一间简单的竹屋,花辞随意扫了几眼,发现这人真的很会挑地方,清净又不失秀美,屋后还有温泉眼,灵气相对更浓郁几分。
花辞一进门便霸占了整张不大不小的木床,懒懒地躺着,嘴上说着不着调的东西。
被褥干净整洁,有一股清冽的淡香,格外好闻,她紧紧搂在怀里,没舍得放开。
男人站在门口,眼底并不平静:“你知不知羞。”
“不知。从来没有妖教过我。”花辞笑嘻嘻道,“也从不知妖还要学这么多。”
她往里挪了挪,使劲拍拍空出的位置,道:“床够大,可以一起睡的。”
“……回你的住处去。”
花辞无奈:“可我无处可去啊。”
作为天生地养的桃花,往日就躺在枝干上,雨天用枝叶撑起挡着,并不多加讲究。不能化形的那百年,风吹雨淋早成习惯,换个住处对她意义不大。
“我想和你一起睡。”花辞直白道。
他的气息很舒服。
昼子簌往里迈的步子顿在那里,墨色的双眸直直望过去:“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
第一次见面时,他浑身是伤,脏兮兮的,有个小姑娘却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盯着他的脸发呆,神情开始慢慢变得惊喜无比,语出惊人:“要和我滚草坪吗?”
第一次有人跟他发出这种奇怪的邀请。
可后来不到一天,他就知道了,所谓的滚草坪就是小妖们的深入交流运动。
花辞不解道:“怎样?一起睡?”想了想,她似乎恍然大悟,“小妖们往日里一起睡一起滚草坪,挺平常的。”只她自顾不暇没那些心思罢了。
屋内气压骤降。男人一双眼沉沉地盯着她,把花辞盯得想要检查自己身体是不是沾上奇怪的东西了。
这个凡人,有点吓妖啊。
半晌,男人才移开视线,一声不吭,走向室内的案桌。
花辞瞄了他一眼,继续心安理得地躺着。
昼子簌端来了热水,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洗漱擦手,修长的身形映衬着月光,沾了水的指尖白皙玉润,月光莹莹,那清俊的侧颜多了一分温润。
花辞身上出了汗,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喊他:“昼子簌。”
男人走过去,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女孩儿整张脸都红红的,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纤细的眉拧得很紧,牙关紧咬。
“难受?”
花辞陆续吃了不少药丸子,其中有几味猛药,当时也顾不上药性冲突,现在貌似很不好。
她看了眼头顶透着虚光的修长身影,只小声咕囔道:“太热了,药丸补过头了。”
再拙劣的谎言,若无有心人戳穿,便就能这么揭过。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坐回案桌前,打算就这么修炼一晚。
许久,床上传来细微声响,他看过去,那里已空无一人。



1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