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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只果果

饲爱 第五章
第二天,花辞神色恹恹地出现在学堂里。
明苏偷偷戳她:“阿辞你这几天滚草坪去了?”
花辞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那个……听说挺伤身的,要多注意点。”明苏瞅着她的脸色,小声道。
花辞来了兴趣:“听哪只妖说的?”
明苏白嫩的脸爬上了明显的粉色,不太好意思了:“海棠呀,她说最近的男妖质量下降了,还,还邀请我了。”
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颇有些受宠若惊,羞囧半天后拒绝了。不过,下次……他想,如果海棠下次还来邀请,他也许会答应的。
花辞默了默,决定问出来:“你现在是男妖,还是女妖?”
她一直怀疑明苏是株变异的草,自化形起便性别不明,怕戳他伤口,一直没问。
明苏回答得更小声了:“就是,都可以……”对上花辞诡异的眼神,他赶紧补充,“我决定做男妖了,不换了。”
花辞配合地投去疑问的眼神。
明苏继续小小声:“那次,撞见滚草坪的了,就是感觉……男妖比较……霸气。”
沉默。
“我觉得我可以做只霸气的妖。”他握拳给自己鼓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她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花辞乐不可支,毫无形象地大笑。
“阿辞你别笑!你,你……”明苏羞红了脸,急忙伸手去捂她嘴巴。
“花辞!”夫子怒起拍案。
与此同时,身后几步远,昼子簌面无表情地看着亲密无间闹在一起的两人。
“哈嗝——”花辞憋着笑,赶紧站起来,态度良好地认错,“夫子,我错了,我申请在外头面壁思过。”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花辞自然不是找借口逃课。这些年她把能弄到的典籍资料翻看了遍,都没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她只能把目光放在仙庭上。仙界渊源颇为久远,体系严明,典籍保存得最为完善,再着上仙们无聊还爱看闲书,更有甚着热衷著书。
据她所知,那位千黎老人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凡间那是要被叫做书呆子的。
他以一人之力颠覆仙妖魔各法术体系,归于一统,并开创无数大大小小的术法,深受六界敬仰。
像这样不知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几乎是无所不知的,可惜神界在高高的三十四重天之上,强大的禁制下,非上仙不可进,千黎神尊所在的三十六重天,据说只有上神才能偶尔串门。
花辞抓紧时间去天界溜了一圈。去的时候带了几颗美容丹与一些有趣的小机关,回来时便抱了几本手抄典籍,以及一堆漂亮的裙子。
仙界的小姐姐们都喜欢花辞。这只妖长得可爱,还机灵懂事,会逗她们开心。
“花辞姐姐。”
“阿辞你最好了。”
花辞一回来,身边就围上了不少女妖,都盯上了她怀里的漂亮小裙子。
花辞给自己挑了两件留下,其余的都交换的交换,送的送,一身轻松直接飘往昼子簌住处。
男人就坐在案桌前,背脊挺直,脖颈如玉修长,束冠被摘下,长发如瀑,侧颜清清冷冷。
花辞直接瞬移到他的身后,想来个突袭,男人已经先一步起身移开。
“你真的是凡人?”
昼子簌道:“近来学了些许术法,小有所成。神魂感知是基础,万物有灵,当神魂波动超过阈值,可用自身灵气构成闭环回路,自然可感知到。”
花辞一脸懵逼。
发现自己说多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喜清净,往后莫来扰我。”
“哦。”谁在乎呢。花辞应了声,自顾自将怀里抱着的两条裙子挂在了衣架上,与那几件素色长袍分占两边。
昼子簌不再理会她,继续作画。
花辞则甩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翻看抄阅的古籍。
这是她绞尽脑汁,又借了不少人情混进典籍殿里,小心翼翼翻找半天才找到的相关资料,时间不太够,只手抄了几本。幸得典籍殿的小童过她不少小礼物。
“妖星降世……仙历天元九万八千一百二一年……”书里记载了万年前的六界大劫,但许多地方极其含糊,并未记载千黎神尊是怎样解决的,那之后天地便回归安宁。
“可这与安陀山有何关系?”她只知道安陀山是当年混沌神力冲突之下造成的灾祸,大大小小的妖中,却只有她的血液能起作用。
花辞烦躁地挠挠头,决定先睡觉养神,体内灵力波动小,疼痛会减轻一些。
昼子簌作完一幅画,床上的那只妖已经不在了,他放下笔,整理一番,正要和衣而睡,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月色清雅,床的上方,窗口半开,一支桃枝调皮地探了进来,两片嫩绿的叶子舒展着身子,左右摇晃。
“子簌。”女孩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不远处传来,桃枝朝他晃了晃,“做个好梦。”
昼子簌闭了闭眼,随她去了。
他以为花辞不会太过胡来,事实上,花辞就是只不知分寸的妖!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昼子簌一睁眼,便对上桃花妖白白净净的小脸,近在咫尺。
这只妖大大咧咧地躺在他的床上,长袖滑落,露出一只瓷白纤细的手,就那么横在他的胸前。
过于贴近的距离,连那小小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带着点儿甜甜的馨香。粉嫩的唇瓣形状漂亮,便如同清晨枝头上带着露水的娇艳桃花。
昼子簌眉心直跳。
“起来。”第一次出现了不可控的情绪。
“哦。”
没法再装睡了,花辞不情愿地睁开眼,回手,乖乖坐起来,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笑着和他打招呼,“子簌,早上好啊。”
趁着男人还在床上,她又赶紧去后屋用盆子端了温水和面巾回来,又往水里撒了几朵桃瓣。
男人黑着脸,捏了个净水诀,脸部顿时清清爽爽了。
花辞惊呆了:“……”这个凡人何止天赋异禀,太妖孽了!
看了眼盆子里的面巾,唉,那她就只好勉为其难把那盆水用掉啦~





饲爱 第六章
昼子簌好多天没理会过花辞,可架不住桃花妖面皮厚,一只妖自个玩得欢乐。
清晨,再一次被赶下床后,花辞直接躺在树上晒太阳。
繁盛的桃树,桃花满枝,花辞躺在软绵绵的桃瓣堆里,继续研究新找来的几本古籍。
“你是在找万灵藤么?小桃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磁嗓。
花辞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来人是个青衣男子。
他悬空而立,面如冠玉,衣袖无风自扬,金边墨色勾勒,腰系暖玉金带,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你是何人?”花辞心头警惕。这个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恐怕要是上仙的修为,安陀山绝对没有这样的存在。
“只是碰巧路过此地罢了。”他撩了撩刘海,笑道,“万灵藤,这世上可就仅此一株。”
“哦。”花辞点点头。
男人:“……”不对啊,你怎么不继续问?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男人败退:“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此药在九黎宫,你就别惦记了。”那个地方,多少仙魔望而却步。
“哦。多谢告知。”花辞淡然点头,表示毫不意外。
男人嘴角抽搐,感觉自己待不下去了,这什么幼稚玩意,挥了挥衣袖,消失在原地:“有缘再会。”
再次出现时,男人已经到了昼子簌屋内,震惊得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这样了?”
他长袖掩面,开始悲伤痛哭:“我,我不过就是那天拒绝了你一句,你怎么就——”
“戏别太多。”昼子簌翻动着书卷,头也没抬,“找我何事?”
轮月埋怨道:“你这一走百年,找你了我不少功夫。”
好吧,只得到了一个冷眼,他只好正经道,“此地确有怪异,你是听我提起后,特意来调查的?”
“嗯。”
轮月狐疑地打量着好友:“可有发现?”
“未曾。”
轮月摸出那把随身的骚包扇子摇了摇,道:“方才遇见一只有趣的小桃妖,看着颇有天分。”
昼子簌蹙眉,抬起头:“她发现你了?”
“不经意发现小姑娘在找万灵藤,就好心告诉她了。”轮月耸耸肩。
男人手一顿,轻轻蹙眉:“她可说了要作何用处?”
“这倒没有。”轮月像突然发现了惊奇的事,“不太对,你是否太过关心这只小妖了?你要查此地何必如此麻——”
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突然凌厉扫来,掌心捏着的竹卷嘎吱作响,轮月大惊,就见男人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讥讽,锋利的眉眼一瞬间风华尽现,笑得惊心动魄。
“关心?”他慢慢重复这两个字。
轮月完全被吓懵了:“别,别误伤——“瞬移至门口才后知后觉,这人目前没多少修为。但不跑不行,心理阴影太重了。
男人嗤笑道:“我如何伤你。”不待回应,他起身拾,拿起书卷去学堂,“往后少来,别被发现了。”
过了几日,夫子开始教小妖们御物。
“御物是御剑的基础,重在灵力的放与控制……”
“子簌。”开辟出的演习场中,小妖们对着地上一把把木剑愁眉苦脸,花辞寻到空隙就凑到昼子簌身边。
“我教你呀,这个我在行。子簌,和我滚草坪啦。”
男人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木剑就随着指尖的灵力平平稳稳地上升。
花辞:“……”
“阿辞,你教我。”明苏蹭蹭蹭小跑过来,眼睛亮亮的,“我,我可以和你滚的。我不介意。”
“你?”花辞看了眼明苏可爱的包子脸,十分嫌弃,毫不犹豫地摇头。
明苏不服了:“为何只要这个凡人?”他和她可是几百年的交情了,从他还是一棵被欺压的幼草时,就跟着她。
为何?
恍惚中,那声音放肆有力,轰隆隆穿越时光倾泻而来,这一次前所未有地清晰。
[我花辞娶妻就要娶六界中最好看的男人!]
[是选夫,选夫!您又说错了!外边那群坏仙会嘲笑咱们的。]
[可是那位......不在咱们妖界。]
[抢回来就是了。]那道声音张扬而狂妄。
[大人,咱们貌似抢不起啊!]
—————————————
…哇,就知道我留不住存稿orz




饲爱 第七章
“我花辞滚草坪就要滚最好看的男人!”花辞手指虚虚指向那边完全无视他俩的男人。
“......不理你。”明苏哼哼,跑一边去。
花辞正要开口挽救下快要翻掉的小船,却在那瞬间,面色巨变,抬头骤然朝东边看去。远处猛然发出巨大轰鸣,灵力光团在地面砰然炸开,黑烟喧嚣,裹着嘈杂听不真切的悲鸣。
“花,花辞——”
有小妖踉踉跄跄奔来,仓皇悲戚,衣裙满血,受了重伤,话未说完已撑不住显出真身,变成一只气息奄奄的焦黑老鼠。
来不及多加思考,花辞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我去看看,别跟过来!”
安陀山彻底被震动,在巨兽的脚下瑟瑟发抖,几只来不及躲避的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天荒兽?”花辞面色沉重,指尖用力捏得发白。这是六界赫赫有名的凶兽,性情残暴,造下无数罪孽,几千年来仙界无数次派上仙围捕不成。
如今看天荒的样子,已然重伤发狂,体内暴戾兽性完全被激发。
即便是重伤的荒兽,她……亦根本不是对手。
深呼一口气,正要动手,下摆却被一只白嫩嫩的手抓住。
“别去,阿辞。”是不知何时跟着过来的明苏,他仰头看着她,手上抓得用力,几乎哭出来,“别过去,你阻止不了的,别去。”
花辞怔了怔。
“哦。”她轻声应,“可这儿,是我的地盘啊,要脸的。”
手上一道法术已经径直打向荒兽,与此同时身形出现在了它上方。
荒兽被挑衅,狂吼一声,长尾狠狠朝长空甩去,空气中是灵力爆裂的声响,花辞险险闪过。
强行力敌不是方法,花辞并不是来送死的,拖住荒兽是关键。它已重伤,随时间加长,战力会越来越弱。
夫子和其他许多小妖也已经赶了过来,被这场景吓得瑟瑟发抖,帮不上任何忙,若插手只会白白送命。
花辞这边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是身死的下场,神绷紧到极致,无暇思考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用出了早就超越以往的术法能力,只遵循着身体的本能。
男人站在焦虑万分的妖群中,长身玉立,静静看着激斗的场面,神情清冷,显得格外突出。
“这只小妖竟然如此厉害!”耳边响起轮月的惊叹,是送音入耳,他本人并未现身。
看到男人并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他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他倒看得津津有味:“几千年了,才把天荒兽重伤,重伤也罢,竟让它逃至此,仙界办事越来越敷衍了。要出手吗?”
花辞似乎有一瞬的恍惚,露出了破绽,已来不及躲避荒兽的下一击。千钧一发之际,她不退反进迎身而上,墨绿光团猛然击中肩膀,散开浓厚血花。
“阿辞!!”
花辞似察觉不出任何痛苦般,身子未停下,趁着荒兽招的僵直时刻,反手一击抛射至它右眼,给了它重重一击。
她的状况并不好,整个人摔到地上,五脏六腑都有种蹿乱的感觉,伤势几乎压制不住,嘴角溢血。
“救人。”冷硬的声音在轮月耳边响起,“起你的试探。”
他看了眼男人的脸色,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也许是错觉,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他要动手了。
虽然看着是个刚开始修炼的凡人,但若说没办法,他可是不信的。
他有心试探好友对这只桃花妖的态度,自知理亏,赶紧去解决荒兽。
花辞快撑不住时,荒兽在小妖们震惊的视线中,轰然倒下。
轮月在空中现身,笑眯眯地朝花辞打招呼:“小桃妖,又见面了。”
“多谢。”花辞强撑着没倒下,不欲多说,只想赶紧离开。
“等下。”轮月拦下她,“你伤得很重,我可助你疗伤。”
花辞没开口,直接离开。
“……”轮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花辞走后不久,才急匆匆赶来了几位仙界之人:“轮,轮月上,上神。”
轮月点点头,摸出摇扇,端着架子:“恰好路过,天荒兽已死,造成此地生灵受伤惨重,乃尔等过失,好好处理。”
另一边,花辞几近昏厥,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阿辞,你怎么样了?”明苏急得眼泪直掉,小心地把她抱进怀中,给她输送灵气,手指都在抖。好在他足够了解她,才能找到她孤单单一只妖藏身的地方。
花辞掀开眼皮:“死不了,哭什么。”并且十分嫌弃他,“你是我见过最没骨气的妖。”
“忍不住,这个身子就这样。”明苏委屈极了。为何他处处都是遭阿辞嫌弃的。
半晌,看着安安静静躺着,毫无生气的花辞,明苏突然开口:“阿辞,我修炼天分高么?”
“很弱。”花辞毫不留情地说了实话。
明苏咬着下唇,有些不甘。他生来便比其他小妖要更弱许多,来历不明,连自身是何品种都不知,只是毫不起眼的一棵野草,总被嘲笑、欺负。
花辞出现后,一切就变了。
但许是他天赋实在太差,每日勤勤恳恳修炼,进度也不及花辞之万一,现在就算想为她疗伤都做不到。
“我太没用了。”
“嗯。还笨。”花辞接口道。
“阿辞我不想理你了!”太气了!
花辞笑了笑:“那等我睡醒再理。”
“药她也没要?”轮月看着拿着玉瓶走回来的男人,诧异道,“我以为她会听你的。”
昼子簌垂眸,淡淡道:“她并不需要。”
轮月在他屋子里找个小竹凳坐下:“这只妖着实怪异,她在刻意避开我。”
“我心里有数。”
“你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现在是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男人笑了一声:“想再教会她一次。”再试一次,以身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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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又又又又更啦~




饲爱 第八章
花辞不过半月便又活蹦乱跳了,说着不理她的明苏依旧打脸,不过最近也总是不见踪影。
花辞也不管他,看着安静看书的男人的俊脸,继续愁眉苦脸。
她太难了。这个凡人完完全全油盐不进啊。
第二天,花辞又一次悄摸从仙界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薄薄的小本子。那是她特意去找月老殿的小童要来的。
她以为那是关于如何成功滚草坪的指导,可一打开,发现是成功后具体如何滚草坪的。
不得不说,仙界的人就是喜欢折腾这些不实用的物事,作画还用上了仙法,生动形象逼真,完全不输她看过的实况。
花辞瞄了眼窗口处男人修长的身形。
月色孤冷,男人下巴微敛,领口微露着瓷白,侧颜依旧一贯清清冷冷,就像一尊即将羽化的神祇,遥不可及,却让她莫名感到些许燥热。
花辞赶紧合上不可描述的本子,随手放在书架上,瘫到床上。书架多是昼子簌不知从何处弄来的书卷,也有她顺手放的一些。
“子簌。”她喊他,“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已经习惯和我一起睡了?”
她现在每天半夜偷偷溜进来跑到他床上睡觉,第二天早上又被赶下床,可每天半夜起身也是好麻烦的。
男人没理她,她便凑过去,整个身子趴在他的案桌前,扭头看他,无赖极了。
“就不能答应我么?以后我肯定就不来烦你了啊。还可以罩着你,安陀山绝对没有妖能欺负你的!”她信誓旦旦。
“还是你想每天和根桃枝一起睡觉?你会压到我的!”因为昼子簌不让她用人身,她只好变成原形躺在床上,有一次半夜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睁眼发现是被一只横过来的手压住了。
男人闻言顿了顿,随手抄起一册书卷,罩在那张白嫩嫩的脸上,推开她,又慢条斯理抚平桌面的小物件,似漫不经心道:“你究竟看上我何处?”
“脸。”花辞认真道,摸出一个话本子翻开,朝他眨眨眼,“你要改吗?”
她指着话本上的某一页,念道:“赫连莺莺倒退几步,撞上冰冷的墙壁,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男子,心生绝望,她崩溃着哭喊道,‘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风里吹来百折花的香气,丝丝缕缕,捎来初夏甜腻的气息。
一如当年,她似乎没有太多变化。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漆黑一片。
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回答。
小姑娘还在假装深情地念着,语气总是那么夸张别扭:“男子宠溺地看着她道:‘我看上的是你。’ 说着俯身吻——”
手中的话本被一只手抽走,花辞摊手,笑得无赖:“毁容大概是无用的,吃颗药便可恢复。”
她又仔细想了想道:“听说冥界历代镇守地狱海,地狱海中心有长明灯,底下封印着大妖怪,长明灯照耀下的地狱海水,神魔触之即伤,无法治愈,听起来可用作毁容。”
她也不记得是听哪位仙子当趣闻说的,女仙们总是没事分享听来的八卦,修修补补瞎幻想各种故事,真真假假自己都不知。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你倒是知道挺多。”他示意窗口,“出去。”
花辞:“……”




饲爱 第九章
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
花辞再一次放血后整只妖都蔫蔫地躺在地上,完全不想动弹。
好像没多少时间了,她有预感。
其实除此之外这一生过得倒也不错,安安稳稳,每日悠闲瞎混过日子,在外人看来的荒僻之地却是她的家,一草一木都如此熟悉。每个小妖生性都活泼善良,吵吵闹闹的时光一晃几百年就过去了。
直到昼子簌这个例外的出现。
她曾以为不可能遇到这样一只妖或仙,何况是个凡人。于她来说仿佛有种特殊的吸引力,第一眼就知道该是他。
其实仙界也有很多貌美的男仙,和女仙们混熟了自然也能接触到许多不同职级的仙。普通小妖若有千年功力,通过历练和审核,也可以混个最低级的地仙了。
“唔,他们都不及子簌好看。”花辞双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看在作画的男人,跟他说听来的或者看来的有趣的东西。
她自己就可以锲而不舍地嘀嘀咕咕半天,就算男人只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有没有回应。
他实在太闷了,跟又冷又硬的臭石头一般,而等花辞说累了他便会偶尔淡淡地回一两句。
可花辞今天不知为何突然一阵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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