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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4:亡灵列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水寿
马老板好像和金不换得到的信息差不了多少,只知道来机场接个人,再交付一些有历史价值的物品,收了佣金之后就算结束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我们这几 个人会一起过来。两方面的目光同时接触了一下,马啸林是个大近视眼,看清我们这几个人之后,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马啸林转身想走,被萧和尚和孙胖子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搀扶着黄然。马老板的两个手下看到不好,扔了纸牌就过来帮忙,却被马啸林左手做了个手势拦住。马老板有些尴尬地向孙胖子和萧和尚笑了一下,说道:孙先生、沈先生、萧大师梨们都来了
孙胖子嘿嘿一笑,说道:马老板,半年不见,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副倒霉样子,怎么样最近那个衰神没来找你叙旧吗不是我说,他可能不记得去你家的路了。不过没事,你家怎么走我可还记得,我这次会给他指条明路的。
听到孙胖子这么说,半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马啸林的脑海里,那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孙先生,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啦偶也听说梨们出了事情,偶 也系很遗憾的啦。那些古玩也系偶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没有想到会给梨们造成这么大地麻烦。偶这边已经预备了一些心意,这次交割手续办好之后,就送上偶的心 意。
我说几位,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这儿人来人往的,有什么话咱们换个人少点的地方再说行吗金不换听了几耳朵,他心里猜到了八成,但是看着孙胖 子没有算完的样子,远处已经有机场警察在注意这里了,我们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叫罗四门的蜡尸,虽然是海关免检,但要是现在动静太大,警察要求开箱检查就 麻烦了。
系呀系呀,偶的大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话,去偶那里聊聊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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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4:亡灵列车 17.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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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林口中的大宅就是之前闹衰神的那间,我们一行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过再次进入到大宅内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的装潢和布置已经被重新装修过,和半年前比,就大宅内部而言,已经变成了两个不同的房子。
孙胖子进了大宅也不客气,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的欧式座椅上,两只脚搭着前面的茶几,马啸林不尴不尬地站在一旁,指示管 家和用人摆上水果和茶水。管家是经历过半年前衰神那件事的,再见我们三人时他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看过来的眼神都是谨小慎微的。我将黄然安置在我身边的沙发 上,然后和金不换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金不换改了他自来熟的作风,不言不语地看着马啸林的一举一动。
孙胖子胡乱吃了几口水果,同时眼神也贼溜溜地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里转来转去的。也就是一根香烟的工夫,孙胖子斜眼看着马啸林说道:老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走错门了,这才几天不见,你这里就大变样了。不是我说,你还真舍得下本,这里现在就是走白宫的路线嘛。
小胖子,你别乱说,白宫怎么能跟这里比萧和尚就坐在他的对面,打量了一圈客厅四周的布局,抬头对马啸林说道:马老板,有长进这里是有高人给你重新布过风水局啊,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之前我替你摆的平安阵,你已经都给撤了吧
马啸林一脸尴尬地笑了一声,不过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叹气一样:萧大师,梨千万不要误会。那件事情过了季后,偶的一位朋友请了一位风水大师来看风 水,那位大师也夸奖萧大师梨的平安阵法摆得系相当地好。但是那位大师说梨的阵法系驱邪为主,什么一阳独大,会破坏运财的风水,季后他又摆了一座运财的阵 法,萧大师梨的平安阵和他的阵法有冲突。萧大师,梨晓得偶系生意人,在商言商,还系要以财运为主的啦。萧大师,梨千万不要介意啦。
没想到萧和尚听他说完之后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倒是笑嘻嘻地说道:不介意不介意,这个大师的运财阵摆得确实是好。马老板,我多嘴问一句,你说的这位大师是姓金呢,还是姓岑
马啸林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和尚能看出来运财阵是谁摆的。过了两三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赔着笑脸说道:萧大师好眼力啦,那位大师就系金北海 金大师,他因为有眼疾,外面的俗人都叫盲金啦。眼疾萧和尚冷笑了一声,说道,十个算命的九个瞎,你以为他们都是天生的吗
萧和尚的话音刚落,从客厅外面传来有人冷笑的声音,这笑声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穿透了皮肉,在心脏的位置抓了一把。笑声过后,客厅外走进 来三个人。马啸林见到这三人出现,一溜小跑地到了三人近前,嘴里对着管家一通叽里咕噜的广东话,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意思是埋怨管家为什么不提 前通知,他好出去迎接这三位贵客。只可惜那三位贵客都没有搭理他,马啸林好好的一张热脸却贴在了冷屁股上。
来的三人当中为首的一个正是新晋的宗教委会长郝正义。郝会长见到客厅里坐着的萧和尚,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冲着萧和尚笑了一下,说道:萧顾问,想不到这次把您惊动了,我还以为高局长能让欧阳偏左过来呢。
萧和尚看着郝正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欧阳偏左你为什么不说郝文明会来说到他弟弟,郝会长的脸色有些僵硬。还没容他说话,郝正义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要是说郝文明和马啸林瘦得像麻秆一样,那这个老头子直接就是骷髅了。
这个像骷髅一样的老头子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手杖。说话之前先来了一阵冷笑,他的笑声比起黑猫的那一声孽也差不了多少。冷笑过 后,老头儿仰着脸尖声尖气地对着萧和尚说道:三十年没见面了,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泄天机遭天谴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你萧和尚多什么嘴
萧和尚看见老头子走了出来,眉头就是一皱,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没有搭理这个骷髅一样的老头子。老头子还不算完,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最后 竟然拿肖三达举例子,说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罪有应得的。郝正义本来一直微笑着不言语,但是老头子提到肖三达,说他的死是罪有应得的时候,郝正义顿时就变 脸了,他的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金先生,你的话多了一点吧肖三达已经不在了,也犯不着用逝者说事。言多语失,请你自重。
郝正义的话说完,那位金先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言语,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金先生有些忌惮郝正义,他能把萧和尚训斥得哑口无言,却不敢反驳郝正义这样的小辈。
比起这位金先生来,我更感兴趣的是在郝正义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这人全身上下一套黑,从进到客厅里开始,他就一直和郝正义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一个字都没有讲过,只是用他那冰冷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来回扫着。
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对黑衣人发生了兴趣,孙胖子笑嘻嘻地有意无意地看了黑衣人几眼,发现我也在看黑衣人的时候,他笑呵呵地向我做了个鬼脸。
这时,郝正义终于注意到了今天的主角,他向我身边一位直冒虚汗的胖子说道:黄然兄,你还好吧再忍耐一下,我们交割完,就带你离开,闽会长已 经安排好为你销罪积福的法会了。黄然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我倒是不急,还能再挨个一天半天的。不过你们要是能再快点的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郝正义冲着黄然笑了一下,随后扭脸对着萧和尚说道:萧顾问,没什么事的话,是不是让金不换先生和马先生开始清点萧和尚没有理他,回头看了 看金不换,说道:刚下飞机,你用不用倒倒时差别明天开始交割物品的时候,你再点错个一样两样的。孙胖子正喝着茶水,听到萧和尚的话,噗的一声将 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随后咯咯地乐起来。
郝正义看着萧和尚,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那位金先生忍不住了,用他那种特有的尖厉的声音说道:萧和尚,你放什么屁谁说要明天交割的香港不是你们民调局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金瞎子,你什么时候进的宗教委员会我怎么不知道萧和尚翻着白眼对金先生说道,你一辈子不偏不倚的,老了老了还学会站队了。我看你的眼 睛是白瞎了,就算站个队也能站错。听了萧和尚的话,我又打量了眼前这个金先生几眼,原来他就是之前萧和尚所说的金瞎子,虽然他带着墨镜,但是从他的动作 细节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双眼已盲不能视物。我在欧阳偏左那里翻资料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过他的名字。他在香港的这个圈子里,对于风水术数和推算命格来说, 都算是一个领军的人物。加上这个金瞎子又是一个顽固的中立派,因为金瞎子的存在,民调局和宗教委在香港才无法立足。两方面都曾经想过要拉拢他,但是金瞎子 都不为所动,死死地守住了香港这一亩三分地。不过现在看来,香港中立的局面已经被打破,金瞎子似乎已经跨进了宗教委员会的阵营当中。
萧和尚说完,金瞎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涨红,冲着萧和尚吼道:放屁萧和尚,谁告诉你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郝正义打断:金先生,少安毋躁,站左站右是你的私事,别人凭什么干涉是吧,萧顾问萧和尚将头扭到一边,没打算搭理郝正义。
不过这次郝正义说完,金瞎子的脸色却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郝会长,罗四门的遗骸交给我之后,你们宗教委的人再来香港,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的。他这话说得犹犹豫豫的,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他金北海还是保持中立。
金瞎子的话说完,郝正义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言语。倒是萧和尚看了他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回头冲着金不换 说道:小金,你和马老板开始交接吧。手脚麻利点,别的不着急,先把罗四门的遗骸交割一下,别让人家等急了。说完,萧和尚又笑呵呵地对着金瞎子说道, 北海,我记得你师父是姓罗吧对了,想起来了,是铁板神算罗廉,这么论起来罗四门就是你的师公了。不是我说你,请罗四门的遗骸干吗不去找我就是我一句 话的事儿,还用得着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被人利用拉拢事小,伤了咱们兄弟的情分就是大事了。
金瞎子现在的表情有些尴尬,他不敢得罪郝正义,又不想被他拿着当枪使。这时,郝正义身边的黑衣人将手中的两口皮箱交给马啸林,马老板亲自提着皮箱将金不换带到他的书房里,按着之前协议好的,他两人交割物品的时候,不许我们民调局和宗教委的人在现场。
这时,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冷场。我们两伙人都在等着交割的结果的时候,萧和尚的目光转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刚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金瞎子的身上,现在空闲下来,他再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萧和尚的眉头越看越紧。过了半晌,萧和尚突然对着黑衣人说了一个字:鸦
黑衣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郝正义的身边。萧和尚又看向郝正义,他终于注意到这位郝会长的存在了:以前在特别办怎么没发现你 有拉壮丁的本事郝正义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您可能是误会了,鸦先生是我的朋友,他还不算是宗教委的人。这次只是尽朋友之谊陪我来接黄然兄的。说到 这里,郝正义顿了一下,他微笑着看向萧和尚,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萧顾问您能把鸦先生认出来。鸦先生在泰国圈子里出名的时候,萧顾问您已经隐居很 久了。想不到您隐于田园之余,还能知晓这个圈子里的事情。
萧和尚眯缝着眼睛听郝正义说完,才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甭客气,也是你这位鸦朋友的装扮太另类了。除了瞎子之外金北海,你这是什么表情我 不是说你,郝正义,你自己看看你这位朋友这从上黑到下的造型,他要是和吴仁荻站一起,那视觉效果真是那个叫鸦的男子突然扭脸看了萧和尚一眼,随 后又马上把脸转回来恢复了刚才冷冰冰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的金不换和马啸林还没有出来的意思。郝正义和鸦坐在了萧和尚的对面。而金瞎子则有些微妙地坐在萧和尚和郝正义的侧面 中间的沙发上。郝正义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萧和尚说上几句,但是萧和尚总是爱答不理的,时间长了,郝会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场面也就这样冷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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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4:亡灵列车 18.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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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坐在萧和尚身边的孙胖子,趁着这个时候端着眼前的水果和点心凑到了我的身边,说道:辣子,金瞎子和这个穿一套黑的哥们儿是什么来路我摘下 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那二人说道:金瞎子的名字我倒是在资料室里经常见过,他本名叫金北海,眼睛也不是天生这样,这是天机泄露得太多 了,遭的报应。不过他在香港的这个圈子里算是一个首屈一指的人物,听说大年初一的时候,香港富豪榜上的前几位都要排着队让金瞎子批流年。除了富豪就是圈子 里的一些大人物也会找他算命,像马啸林这样的小财主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路才能让金瞎子给他摆运财阵的。咱们的高局长和宗教委那边都想挖他,可是这个金瞎子 就是哪儿都不去,就守着香港这块巴掌大点儿地方,关上门当自己的金大师。
孙胖子听了我的话,向金瞎子的位置伸了伸舌头,说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是我说,辣子,我小时候也有几个江湖骗子给我算过命,都说我是天煞 孤星、爹死娘嫁人的命。我一直寻思找个明白人帮我好好算算,看看有解没有。一会儿事办完了,说什么也得让这个瞎子给我算一卦。他的话刚说完,坐在一旁只 剩下半条命的黄然突然有点放肆地笑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搅,客厅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黄然也觉得有些失态,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想起 来一个笑话。
等到众人不再看向这里之后,孙胖子斜着眼看着黄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黄,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真是宽,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笑话我。我要是 你,就好好盘算一下,能不能挨到回你们宗教事务委员会。孙胖子说话的时候,黄然不停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小胖子,你以为谁都能找金瞎 子算一卦告诉你他现在的行情,平常就是初一、十五各算一卦,每次卦金一百万。他预约的名次已经到了三十年后了,而且是只认预约的信物不认人,二 十年前就有人炒他算命的预约号码了。说是卦金一百万,可一年之内的黑市炒预约号码都不止十倍,还有价无市
黄然说到最后已经喘息得连不上话了,喝了一杯我递过去茶后,他总算缓了过来。而孙胖子听得已经张大了嘴巴,又连连看了金瞎子几眼,对我说道: 辣子,老黄说的是真的假的还有炒算命名次顺序的我听了也是只挠头:大圣,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真的假的回去问欧阳偏左,这样的事情他能知 道。
孙胖子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很快他的目标就转移了:还有那个一身黑的哥们儿呢他又是什么来路关于这个叫鸦的男人,我在欧阳偏左的资料室里 没有看到有关他的一点消息,我扭脸看了一眼黄然,黄然有气无力地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黄,要不还是你说吧,你刚才说得挺好,就照 刚才那么说。
黄然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倒是拿我不当外人了。孙胖子看着他说道:他也不是你们宗教委的人,而且我们回民调局之后也能知道,你就 当卖一个人情给我们哥儿俩。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以后你要是再犯到我们民调局的手上,我们还能替你说两句好话。黄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孙胖子,深 吸了一口气,有点嬉笑地说道:好,就当是个人情了,鸦是泰国华侨
鸦的前半生算是一部传奇故事。他是一位在泰国出生的第四代华侨,因为是在酉时出生,故而本名叫作刘酉,鸦是他巨变之后别人起的化名。刘酉幼时体 弱多病,家中长辈按着家乡惯例,将刘酉过继给纯阳真人吕洞宾为义子。说来也怪,自从拜过干爹的画像,刘酉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虽不能说是百病不生,但是 和之前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刘酉的家族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华人富商,其领域已经覆盖到金融、农业、百货和建筑业当中。刘酉虽然不是长房长孙,但也因为其正统的血脉,生活在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世界里,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在刘酉十三岁之后突然崩塌。
就在刘酉十三岁生日的当天晚上,刘氏宗族的族长、他的爷爷和大伯父突然无故身亡。也是刘老爷子年迈加上他的长子多病,当时也没有人多想,分散在 泰国各地的刘氏子孙纷纷赶回来奔丧。刘老爷子父子的白事是按着中国的传统规矩办的,加上又是商贾巨富,白事办得异常隆重,就连当地行省的政府官员都换着班 儿地到刘家表示慰问哀悼。
在刘老爷子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按着刘氏宗族老家的规矩,最后一晚守灵的必须是刘氏宗亲,一切的闲杂人等都不得干扰刘老爷子的亡灵。天色一擦黑, 就将包括管家和用人在内的所有非刘姓的人都请出了本家豪宅。由于刘酉已经过继给了吕洞宾,按着规矩来讲,已经不能算是刘姓本家的人了,当晚刘酉跟着管家众 人在酒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管家带着刘酉和众用人赶回本家豪宅。
管家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开门。后来他和刘酉一起,又给刘酉父母和其他的刘氏宗亲打了电话,在门口都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响了,但就是不见有人过来开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这时天色已经亮了,已经陆续有送行的人马赶到。万般无奈之下,管家只好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赶来,撬开了大门。门口聚集的人看了里面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妇人吓得当场昏了过去。就见大门口趴着七八个刘氏本家 的宗亲,他们已经死了多时了,这些死人的特征都是脸色发青、七窍流血,每个人都睁着双眼,但是眼眶里却看不到瞳孔,只能看见里面两个白色蜡丸一样的眼球。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额外的伤痕。
大门口的死人只是序幕,再往里走,死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刘家的宗亲。管家这时已经蒙了,还是十三岁的刘酉先反应过来,不顾警察的拦 阻,冲到了父母的卧室中,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刘酉的父母和外面那些刘姓之人一样,倒在床上,双双七窍流血而亡。看到眼前的惨象,刘酉当场晕了过去。
这件灭门惨案一共死了六十六人,蹊跷的是摆在灵棚里的刘老爷子和他的长子也是七窍流血、脸色发青,就像又死过一次一样。而且同样琢磨不透的还有 他们的死亡时间,经过法医的鉴定,这些人死在当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但是后半夜两点的时候,旁边的邻居还看见这里面的一部分人出现在灵堂前面的草地 上。他们有说有笑的,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氛。更为严重的是还违背了规矩,在灵堂前面喝起了酒,几乎每个出现的人手里都握着一个酒杯,里面有威士忌,更多的是 红酒。
旁边的邻居也是华人,当时还对这些人不孝的举动愤愤不平,但是又惧怕这家的势力不敢出言劝阻,只当没看见,不了了之算了。但是当第二天知道出事之后,这家邻居回想当时的情景,当场就吓尿了裤子。
刘氏家族的灭门惨案轰动了整个泰国,为此泰国政府几乎动用了泰国的一半警力,经过几个月的严密调查,排除了降头之类的巫术害人之后,泰国政府终 于出了最后的结论,刘氏宗族的人感染了一种高致命的未知传染病,这种传染病从感染到发作直至死亡,可能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万幸的是,这种病毒在外界 自然环境中很难存活,刘家的人死光之后,这种病毒也快速地消亡了。
虽然都知道这是在胡说,但是没有更好的解释,慢慢地这个说法也被接受了。本来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尾会在刘酉身 上。家人都死光了,十三岁的刘酉却成了他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小小年纪,身价就在百亿之上。要不是他只有十三岁,就会被当成既定利益者,而被警方怀疑了。 由于刘酉不到法定年龄,泰国政府和银行专门成立了一支过渡理财基金来打理刘酉家族的财产。每月刘酉会在银行领到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之后,刘酉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由于遭受到巨大惊吓,他突然得了失语症,几乎天天都要找心理医生做心理康复治疗,但是 几个疗程下来却没有什么变化。就在巨变之后的第三十天,刘酉坐着车去找心理医生的途中,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前面的司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整 个身子都趴到了方向盘上。刘酉当时晕了过去,最后一眼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的身边。汽车失控侧翻,好在周围有人发现得早,七手八脚地 将刘酉送进了医院。
也是刘酉命不该绝,前脚他刚刚被送进了医院,后脚管家就带着一个年轻的神秘中国人出现了,这个中国人冲进了急症室里,将正躺在病床上准备接受电 击复苏术的刘酉抢了下来。在几位医生和护士的眼皮之下,他将一瓶不明液体倒进刘酉的嘴里,随后捂住刘酉的嘴巴,不让他吐出来。虽然是管家带这个中国人来 的,但是现场的场景也让那位管家惊愕不已,怕他对刘酉不利,连忙冲过去要制止这个中国人,但是这个中国人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管家死活都掰不开。
当医生和护士明白过来,想要制止的时候,这个神秘的中国人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动作。这时刘酉的脸色瞬间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动 着。中国人觉得差不多了,突然松开了捂住刘酉嘴巴的手,他的手刚刚离开,就见一股脓血从刘酉的嗓子里喷出来,一名医生已经到了刘酉的身边,没有防备,被这 股血喷溅了个满头满脸。
众人这才看清,在这股脓血里面夹杂着无数根黑色的头发,这些头发就像有生命一样在不停地蠕动着,有的已经结成了团,还有一些还在刘酉的嘴里含着,被神秘人直接伸手掏了出来。周围被惊呆的医生和护士,包括管家在内,再不敢有什么对神秘人不利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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