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女尊)

“好，买定离手！开！”放色子的盅即将被打开。
“慢！”月寂雪忽然喊道。
“这位小姐怎么了？”赌场的伙计挂着职业性微笑问道，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
紧盯着伙计的月寂静雪没有忽略那丝慌乱，小样！就那么点技术还出老千？周星星的《赌侠》本小姐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你、出、千！”月寂雪微笑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赌场霎时一片安静，忽然，“你这丫头找死啊！”两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冲了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手？
月寂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两个女人，然后朝红珊和紫瑚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迅速拦住了那两个女人，月寂雪用内力一拍桌子，“轰！”桌子应声倒地，一截麻绳从桌子里露了出来。
“妈的！竟然出老千！”赌场里开始起来，上百的赌客愤怒的群殴赌场里的伙计和那两个打手。
哇！现场版的打群架哎！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没想到今天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么多人一起，真是……棒呆了！就在月寂雪双眼冒泡泡的时候，万玲珑走到她面前一拱手道：“想不到杜姑娘小小年纪还是个中高手，玲珑佩服！”
月寂雪回礼道：“玲珑姑娘过奖。”
“不知杜姑娘是怎么知道赌场出千的？”
呃，说从电影里看来的。“杜某家里也是开赌场营生，这其中原由还是知道一些的。”皇城里最大的赌坊“归雪楼”正是“听雪楼”的产业，说是靠赌场营生虽不全面亦不假。
“原来杜姑娘是内行人啊！”看着月寂雪风姿绰约，气质优雅，心里便生了结交之意，“杜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你我结个异姓姐妹如何？”
“杜某不胜荣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万玲珑虚长你几岁，不嫌弃的话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叫你一声妹妹可好？”
“玲珑姐姐。”
“筠儿妹妹。”
万家马场是整个风翼国最有名的马场，而万玲珑正在万家马场的当家人，万家马场之所以可以在几百年中立于不败之地，除了它有众多优秀的驯马人才和良种马匹，更重要的是有八匹被称为“万家八骏”的千金不换的名种马。
“今天筠儿要跟玲珑姐姐赌一把。”
“赌注是什么？”
“若是筠儿赢了，筠儿要在‘万家八骏’里面任挑两匹。”
“若筠儿输了呢？”
“任凭玲珑姐姐处置。”
“好，若筠儿输了，玲珑就要筠儿留在‘万家马场’，娶我弟弟玉其为夫。”
“好。”
“赌什么？”
“算二十一点。”月寂雪微笑着晃了晃手中自制的扑克牌。
“……”
第十二章　回家
“终于要回家了！”绿漪张开双臂兴奋的嚷道。
月寂雪一行人已经到了皇城郊外，稍做休整就可以进城，傍晚就可以回到千寻侯府，还可以赶得及陪爹娘吃晚饭。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的不怕把狼招来。”紫瑚在一旁打趣道。
“坏瑚儿，大白天的哪来什么狼？”绿漪做势要打她。
紫瑚连忙躲到月寂雪身后，“小姐，你看漪丫头欺负我。”
“坏瑚儿……”
“好啦，你们两个丫头还有两年就成年了，这个样子谁家的公子敢嫁给你们？”月寂雪宠溺的各拍了一下紫瑚和绿漪的小脑袋。
“咱们才不怕呢，倒是小姐……”紫瑚有些担忧的望着月寂雪那张颠倒众生的完美脸蛋。
“怕什么？小姐是什么人物，哪是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以攀上的？”绿漪一脸骄傲的说道。
“好啦，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月寂雪点了点绿漪的鼻子，“再说你们小姐我才十二岁，离成年还有四年呢。”
紫瑚和绿漪头一次不敢赞同自家小姐的话，虽然小姐年纪还小，可是要知道从小姐两岁就有人上门提亲，更何况现在？再加上那个虎视眈眈的女皇，天知道这次回去有多热闹！
月寂雪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两张明显写着“不相信”的小脸，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看见去前面打点的红珊回来了。
“小姐，咱们可以走了。”
“好。”
进了皇城后，月寂雪有些奇怪的发现一路碰到不少小公子都在她面前掉一些什么手绢、香包之类的小物件，眼前这个更干脆晕倒在她面前，望着地上的人因为紧张不停抖动的睫毛，月寂雪忍不住轻笑出声，“红珊，叫醒这位公子后送他回去，然后你直接回府。”
“是，小姐。”
望着那些不停向小姐抛媚眼的男子，紫瑚和绿漪感觉头隐隐作痛，而那个“祸源”毫无自知，顶着那张祸水脸蛋到处招摇。
“小姐，我们回府吧。”紫瑚忍不住说道。
“急什么？难得这么热闹，这一路都没这么热闹了。”月寂雪东瞧瞧西望望，五年了，变化还挺大啊……“再说……”
月寂雪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正上演一幕老套的剧情——某丑女正当街调戏某俊俏公子，不对，那公子戴着面纱，看不见脸。
“小美人，给我看看你长啥样啊……”某丑女笑得很恶心。
“光天化日，你竟敢调戏良家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某公子义正严词道，只不过显然没什么威慑力，连声音都发抖了，还有台词真的……好老套！
“王法？我就是王法，我娘可是刑部尚书沈如玉！”丑女笑得更恶心了，“哈哈，小美人就从了我吧！”台词更老……
哦，又是高干子弟啊，怪不得那么嚣张了……不过，沈如玉？月寂雪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老古板的形象……
沈丑女伸手要拉某公子，公子旁边的小厮壮着胆子要推开丑女的手，“你，你放，放开我家公子的……我们可是清泠侯府的人！”
清泠侯？雪家么？月寂雪眼一眯，打量着那公子，戴着面纱？看不见脸……不过年纪应该在十三四岁，雪家只有一个公子，难道是他？
“那算什么，我抢了就是我的人了！”沈丑女明显被吓住了，但就是不甘心的嘴硬道。
“清泠侯可不是沈尚书这个二品官员可以得罪的起的！”一个清朗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
此人正是月寂雪，她走到沈丑女面前一拱手，“沈小姐的母亲可是刚正不阿的人啊。”
周围一阵抽气声，沈丑女眼前一亮，色眯眯的盯着月寂雪，“哪来的小公子啊，男扮女装还学什么行侠仗义？不如跟我回去，老娘我一定好好宠你！”说完就要拉住月寂雪的手腕。
还没碰到月寂雪，就被某人一脚踹飞了，“我家小姐也是你可以碰的？”绿漪一脸鄙夷的望着沈丑女。
唉，这丫头越来越暴力了……
“贱人！”刚才还趴在地上的沈丑女一挥手，她带来的几个下人就围了上来，“给我打！”月寂雪退出战局，站到紫瑚身边，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位姑娘一人对那么人，会不会……”小厮问道。
月寂雪还没开口，紫瑚抢先回答道：“这些人算什么，她一个绰绰有余了！”
月寂雪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紫瑚，这丫头刚才还跟绿漪闹呢，这会有这么好了？想着余光已经瞥见绿漪那边已经结束了，“紫瑚，你送这位公子回去。”
“是，小姐。”
“多谢小姐搭救，不知小姐姓名，回到家中便让家人送来谢礼。”公子斯文有礼的问道。
月寂雪淡淡一笑，“不用了，今日之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挂怀。”
公子迷惑于月寂雪的笑容中，等反应过来月寂雪和绿漪已走出几步远，“我叫雪扉然！”公子顾不得矜持喊道。
“我知道。”月寂雪头也不回的应道，语气平静。
雪扉然失神的望着月寂雪远去的背影，“雪公子，雪公子，咱们走吧。”紫瑚见状连声唤道，心中暗叹，又是一笔桃花债……
第十三章　立威
“小姐，小姐，终于到家啦！”绿漪兴奋的站在千寻侯府门前毫无形象的嚷道。
此时月寂雪的脸上也浮上淡淡的笑意，温柔的声音在清风中飘扬，“是啊，回家了。”
绿漪侧过脸看向月寂雪，那张精致的脸蛋在夕阳下仿佛是蒙上一层淡淡的柔光，头上蓝色的发带在风中缓缓飘起，有如神祗……
“雪儿见过爹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任楚望着眼前这个已经五年不见的女儿凤眼里已有泪意涌出，他一把扶起盈盈下拜的月寂雪拉进怀里，“我的心肝尖儿……”只喊出这一句便失声痛哭起来。
月寂雪也已泪流满面，“爹，爹爹……”
父女俩好一阵才止住哭，“爹爹，不要哭了，雪儿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再哭就不美了哦。”月寂雪拿着手绢替美人爹爹拭去脸上的泪水。
白了女儿一眼，任楚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小丫头，还这么淘气，竟然敢打趣爹爹！看等你娘回来以后怎么修理你！”
“女儿知错了，呵呵。”月寂雪连忙笑着讨饶。
“淘气的丫头，你这样谁还敢嫁进来？”
“爹爹，女儿才不要娶其他人呢，那些人谁能有爹爹这么漂亮的？”月寂雪一副嬉皮笑脸。
“哼，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红珊那几个丫头在一起，一点都不明白我这个做爹的心思。”
“呃……这爹爹的心思不是有姐姐明白嘛，再说姐姐是长女，怎么说也该是她先啊，再说五皇子今年该有十三了吧，过了明年不就以姐姐的正夫之名进门了嘛，一切多完美啊！”
“你就会说别人，你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收了墨玉了，你呢？还到处带着丫头们乱晃。”
乖乖，万恶的旧社会啊！我那可怜的姐姐那么小就……简直就是摧残祖国幼苗嘛！“呃，爹爹啊，女儿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先去沐浴更衣，等会好陪娘亲和爹爹还有姐姐吃晚饭。”不等任楚答应便匆匆退出了房间。
月寂雪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场景，紧抿的唇宣告她的怒气正在飙升中，“寂雪这刚回来，薛嬷嬷就带着这么多人到‘无声苑’有何贵干啊？”冷冷的一句话把现场的温度顿时降低了好几度。
“二小姐啊，老奴是奉老爷的命令来整理‘无声苑’的。”薛嬷嬷把“老爷”搬出来了。
“哦？”月寂雪冷冷的扫了一眼这狼籍的一地，目光最后落在了紫瑚的脸上，那白嫩的小脸已经红肿了半边，月寂雪的目光更冷了，她直s薛嬷嬷，“难道薛嬷嬷是老糊涂了？忘记我的‘无声苑’是什么脏东西都能进的吗？”
只这一眼，薛嬷嬷吓得差点跌到地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红珊，你说！”
“是，小姐。”红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已经腿软的薛嬷嬷，“刚才红珊和紫瑚奉小姐的命令先回府的时候看到薛嬷嬷领着一群人正在院子里搬东西。”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紫瑚，“紫瑚一急就冲上去质问他们，可是薛嬷嬷不但不回答反而打了紫瑚一耳光，然后，然后小姐就来了。”
“哦？薛嬷嬷是这样吗？”月寂雪扯唇笑问，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二小姐。”薛嬷嬷不愧是月家的老人了，定了定神道：“老爷说二小姐年纪不小了，身边不能总绕着几个丫鬟，让我挑了一些人来把这些丫鬟换出去。”
月寂雪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四个小厮，“换出去？”冷哼一声，“薛嬷嬷也知道她们几个是我的人，你这刁奴竟然敢动本小姐的人？看样子你是也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绿漪，按家规恶奴欺主该怎么办？”
“回小姐，按家规，杖责三十，扣月银一年。”绿漪朗声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奉命行事！”还没等月寂雪开口，薛嬷嬷就尖叫出声。
“奉命行事？哼，绿漪，薛嬷嬷这么喜欢奉命行事，你怎么还不成全她？家规可是家里最高的命令！”
“不！”薛嬷嬷一声惨叫后竟晕死过去了。
“哼！”月寂雪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没用的东西，这样就晕了？把这脏东西拖下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见薛嬷嬷已经被拖下去，红珊上前问道。
扫了一眼那四个已经瑟瑟发抖的小厮，月寂雪轻笑出声，“既然是爹爹的意思就留下来吧。”
“小姐……”
月寂雪挥了挥手，阻止了红珊下面的话，抬起紫瑚的下巴，“红珊替她去擦点药，都肿了，看着我都心疼。”
“小姐，我没事。”紫瑚的眼睛里已经湿了。
“乖，擦点药，待会你替我去给薛嬷嬷监罚。”
“小姐，她毕竟是老爷那里的人。”三十下杖责打下去莫说薛嬷嬷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连她们这种习过武的年轻人半条命都能去了，看样子今儿薛嬷嬷的老命算是要交待在这了。
“拨点银子给她家人。”
“是，小姐。”
第十四章　姐妹情深
“雪儿吃这个，看你怎么五年都感觉没怎么长啊，多吃点啊。”说着月寂云把一块鱼放进妹妹的碗里。
月寂雪看着自己碗里还是堆积如山的菜有些郁闷的扁了扁嘴，她已经快被撑死了，可是爹，娘和姐姐还在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我都吃饱了，不能吃了！”她放下筷子抗议道。
“小雪儿怎么只吃那么少啊？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么告诉爹，让厨房重新做。”还重做？！望着美人爹爹笑眯眯的样子，她很怀疑他在为薛嬷嬷报仇，很怀疑！
“不是！我真的不能再吃了，很饱了！”摸了摸已经圆起来的肚子，“真的很饱了！”救命啊！她不要明天皇城第一条八卦就是失踪多年的月家二小姐刚刚回家，在与家人吃晚饭之时给撑死了！
“哦，既然小雪儿已经吃饱了，那么我们一家人就聊聊天吧。”美人爹爹笑眯眯的放下筷子。
“听说今天潘家的公子昏倒在街上，被一个很美的小姐派一个红衣服的丫鬟送回家了。”娘说。
“呃，是我让红珊送的他回去的。”那个装晕的公子姓潘啊？
“为什么不自己送人家回去？”娘再说。
呃？难道说因为他太笨，装晕的时候睫毛还在紧张的抖动？“咳，我忘记了。”
“听说今天雪家公子雪扉然被沈尚书的女儿当街调戏，又是一个很美的小姐救了他，而且让一个紫衣服的丫鬟送他回去。”姐姐说。
“呃，还是我让紫瑚送他回去的。”
“为什么不自己送人家回去？”姐姐再说。
呃？难道说我跟他其实不是很熟？“咳，我又忘了。”
“听说你今天杖毙了薛嬷嬷？”爹说。
果然来了！“咳，不是杖毙，是处以家规。”
“她犯了哪条家规？”
“欺主。”
饭桌上一片沉默。
“爹爹送来的四个小厮我会留下来，但是红珊，紫瑚和绿漪我也要留下来。”
“好。”爹爹答应的语调异常轻快。
“送到‘无声苑’的人就是我的人，随我处置。”
“好。”这句爹爹应得更是毫不犹豫。
“晚饭的时候为什么那样做？”月寂雪嗔怪的看向坐在对面正在喝茶的月寂云，那哪是吃饭，简直就是三堂会审嘛！
“我也是迫不得已。”月寂云无奈苦笑道，“爹爹要我在五皇子进门之前再纳一房侧夫。”
“你不是已经收了墨玉做一侍了？”
“墨玉身份不够，只能做侍郎。”
“金玮和白莹你也都收了吧？”
“雪儿，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怎么了，云？”
“你知道我是喜欢墨玉的，所以才让他做了我的一侍的，本来想纳他做侧夫的，可是现在……”
“墨玉个性温柔，他不会在意这些虚无的名分的。”
“我只会让他难过伤心。”
“好好对他，他会理解的……”一入侯门深似海，要跟那么多男人分享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能不伤心？
“那四个人你准备收了？”月寂云忽然问道。
“哪四个人？”月寂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爹送给你的。”
“那四个人啊？是的，我准备留下来了。”月寂雪说着忽然笑了，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后院的丫鬟有到年纪出去婚配的了，正缺人替补她们的工作呢。”
“嘿！你这丫头！”月寂云失笑道：“给爹爹知道还不知道他该有多恼呢。”
“云，如果要娶，我就娶自己爱的人。”
“如果你碰不到自己爱的人呢？”
“那我宁愿不娶。”
月寂云愣了一下，她在妹妹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坚定的东西，“我会支持你。”
“谢谢你，云。”月寂雪舒了一口气，她在姐姐的眼里看到了真诚，“有你，真好！”
第十五章　闲云庄
“属下见过主子。”
“起来吧。”月寂雪淡淡的说道，“雨影是查到消息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到委托楼里查‘方家布庄’的人的身份了。”一身红衣的雨影恭敬的站在月寂雪面前。
“哦？”月寂雪微微颔首，“让我来猜猜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连楼里都需要那么久才查得到。”
“属下该死！”雨影语气惶恐，脸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了，雨影！你这样学影说话不觉得别扭吗？”月寂雪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听雪楼”三大堂主中唯一的女子——雨影。“像平时一样说话就可以了。”
“可是楼主说我不够严谨！”雨影噘着嘴抗议道。
月寂雪忍不住轻笑出声，“若让人看到‘听雪楼’的玉罗刹现在这副德行，怕是能让人吓死吧。”
雨影不满的瞅着月寂雪的笑脸，低声嘀咕，“没事笑什么，没人跟你说别乱跟别人笑吗？本来就够祸害的了，一笑人家还不更得误会……”
看着只比自己大五岁的雨影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月寂雪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望着伏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月寂雪，雨影眼睛都直了，嘴里喃喃自语，“要命了，要命了，祸国殃民了……”
“你这家伙！”月寂雪拿手里的笛子敲了下雨影的脑袋，“说正事吧，尽捣乱！”
雨影正襟危坐定了定神，“查这事的人是‘闲云庄’的人。”
“‘闲云庄’么？”月寂雪顿了顿有问，“方天虹和‘闲云庄’有什么关系？”
“‘闲云庄’的一个小管事是方天虹的表弟，两人早有私情。”
“那查这事情的就是这方天虹的表弟，而‘闲云公子’并不知晓这件事情是么？”月寂雪轻声推测道。
“是。”雨影详细的回答了月寂雪的问题，却不敢再望她那里瞟上一眼，这丫头有股魔力，让人总是被她吸引，为她疯狂！而当年家道中落，年仅十岁的她沦为乞丐，若不是遇见她恐怕她现在还在乞丐堆里混呢，仅仅那一眼，她就决定跟随她，即使成为杀手，为她扫遍所有的障碍！
谴走了雨影的月寂雪静静的坐在“绒雪阁”内的后间里，手里把玩着那支从两岁起就没离过身的紫玉笛，“‘闲云庄’……‘闲云公子’……”她喃喃自语。
“闲云庄”和它的主人“闲云公子”是数年前从江湖上忽然冒出来的，有人传言，“闲云庄”是世外桃源；有人传言，“闲云庄”是人间炼狱；有人传言，“闲云公子”温润如玉，行侠仗义；有人传言，“闲云公子”沽名钓誉，野心勃勃……传言不可信，可是“听雪楼”三个月里只查到这些传言，其他，一无所获……
所幸，“闲云庄”、“听雪楼”从无瓜葛，可是以前没有，以后也会没有么……
眼睛瞥见一旁的镜子，铜镜并不很清楚，但是隐约可以看见自己，若是说美人爹爹是祸水，让娘亲死心塌地的只娶他一个，甚至为他差点跟家里闹翻不能继承爵位，那么她月寂雪绝对是祸水中的祸水，镜子里那张还有几分稚气的脸已经可以预见再过几年，青涩褪去，该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模样……
“小姐。”门口的声音让月寂雪放下了镜子。
“是容月么？”
“容月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容月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几碟糕点和一壶茶，“小姐和雨姑娘谈正事容月不敢打扰，刚才见雨姑娘走了，容月怕小姐饿了所以端来了些糕点。”说着容月把糕点放在桌上，然后为月寂雪倒了杯茶。
“谢谢。”月寂雪对容月嫣然一笑，完全没注意容月顿时失神的模样，端起杯子轻啜了口茶，顿时香味四溢，月寂雪情不自禁的说道：“好茶！好一个铁观音！”
一旁的容月好一会才回过神，幸亏月寂雪只顾着品茶没注意他的表情，他偷偷用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静，“小姐喜欢就好。”
“容月的茶快赶上玉心了。”
听着月寂雪的话，容月心里明知她是称赞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玉心是‘品雪轩’的茶楼大老板，容月一个‘绒雪阁’的小裁缝哪能跟他比。”口气酸酸的。
月寂雪稍稍一愣，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咱们容月怎么不能比了？喏，这是给你的。”月寂雪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容月。
“这是……”容月为那句“咱们”欣喜，更为那纸的内容欣喜，他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月寂雪。
月寂雪点了点头，“是我画的，快换季了，我想你或许用得着。”纸上月寂雪的服装设计图纸，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曾经是想做服装设计师的，虽然最后没做成，不过“绒雪阁”的建立终于让她一尝夙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