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结果,一天,两天,三天
他儿子在私塾里读书读得踏踏实实,还很不错,纵然先生没说什么儿子是天纵奇才一类的话,但也时常夸奖他聪明,是个读书的胚子。
周木匠大为高兴,回去是杀了只正下蛋的母鸡,给他宝贝儿子周岩补身体。
周岩就这么一路读下去,如今已经是齐州书院的优秀学子。
陈奇简略介绍了一番,便领着杨玉英来到周家门口,一时有些犹豫,他还没来得及敲门,只听吱呀一声,大门反而自己开了。
一个头发略有些白,脸上皱纹纵横,眉头紧蹙的木匠走出来,出门一见陈奇愣了下,勾了勾唇角,勉强笑道“是陈家小子啊,来找周岩那孩子这几日可能有点不舒服,正好,你一向和他要好,快去看看他。”
陈奇忙应了声,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便见不舒服的周岩从屋里出来,脚步不紧不慢,煞是平稳。
杨玉英也看过去,略一蹙眉。
这个周岩相貌不错,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身材匀称。
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其实并不很多,他这个模样就算是很不错的。
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在杨玉英这双眼中,这人周身环绕着不祥的邪气,灰蒙蒙一片,竟还隐隐有血红的东西一闪而过。
“岩岩,你去哪今儿书院放假呢。”
后头一中年妇人满脸忧心地喊道。
周岩却听而不闻,直接出门,撞了陈奇的肩膀一下径直远去,后头那中年妇人腿脚不太好,追了几步愣是没追上,还是陈奇赶紧扶了一把,这位才没摔倒。
“周岩”
陈奇心口堵了一团气,脸色铁青。
“我没事,我没事。”
中年妇人讪讪笑道,“陈奇,你也知道岩岩的性子,平时最孝顺不过了,这几日不知遇见什么事,大概心里不痛快。”
陈奇张了张嘴,低下头去,一颗心紧张得怦怦乱跳,紧张得浑身直哆嗦,他一伸手,死死拽住杨玉英的袖子“周岩是不是,是不是真中邪了周家有什么异常没有”
趁着中年妇人去给他们准备茶水,杨玉英慢慢走动,观察周家的每一个角落,神色也变得稍加肃穆。
杨玉英叹了口气,心道她这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秘卫的新人,加起来都没有她遇到的异类多,不光数量多,品种多,质量也高,大部分都是有灵智的高级异类,连钟绵绵都担心,她家小弟子运气这般独特,万一在还没成长起来直接就一头撞进哪个王的窝里,让人家生吞活剥了去。
“这个周岩忽然性情大变”
陈奇很紧张,一听她问,连连点头,“他对我爱答不理的,以前从不会这样,再说,如此对我也就罢了,连对他父母都,都”
说话间,周岩的母亲已经托了茶水点心进屋,面上丝毫不见刚刚的难过,笑意盈盈,忙着给他们端茶上水,脸上一片柔和“陈奇,你这孩子是赶巧了,我们家岩岩可不是不礼貌,他平时特别乖的,你也知道。”
显然,这位母亲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儿子打算,担心他在书院里与同学相处不好。
陈奇勉强笑了笑,小声应付着同样神色忧虑惶恐的妇人,一离开周家大门,便诚心诚意地对杨玉英行礼“大师,您帮帮周岩,您一定要帮帮他”
杨玉英沉思片刻,略有些为难“唔,我看,还是我写封信,你去找我的同伴帮忙处理得了,似乎不是小事。你们再等个天”
陈奇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
杨玉英“”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带着陈奇又转头回周家,只是站到周岩母亲面前,面对这么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她还是稍作迟疑,才道“去看看你们家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比如钱财,贵重物品之类。”
周岩的母亲一怔,恍惚了下,脸色大变,猛地冲回房间,过了片刻,房间里就响起一声压抑的哭声。
不过,那哭声只响了一声而已。
妇人再一次出房门,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轻声道“多谢小姐关心,什么事都没有。”
她顿了顿,强笑道,“我们这一片毗邻书院,民风淳朴得很,特别安全。”
陈奇心中惊疑,杨玉英却是点点头,略微示意,率先转头离开。
杨玉英出了大门,一路疾行。
陈奇紧紧追在后面,心中还想大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周家丢了要紧的东西,所以周岩心里不痛快,才那么反常
他心中这般想,就不自觉说出口,杨玉英摇头失笑,陈奇这学生,到是很光明磊落。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凭什么
陈奇丝毫体会不到大师对他的夸赞,光是要追上大师看似闲庭信步,其实迅疾如风的脚步,他就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拼命忍住嗓子里的干痛,还有胸口滞涩如刀割的痛感,陈奇喘着粗气,脸色涨红,只是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时,微微凝滞,话音一下子压得极低。
“大师,这地方不大好。”
其实是非常非常地好玩。
前面那条街叫胭脂街,与安宁街只隔了一条街道,但是和安宁街完全不同,整条街道都是些青楼赌场一类的地方,花样繁多,从白天到夜里,那是日日夜夜不安静。
光是明面上玩的东西,就让人能一个月天天泡在这里也玩不腻。
暗地里还有斗鸡,斗狗,擂台赛等等活动,血腥算不上,可绝对刺激得很。
齐州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们,但凡有应酬,多来这处,要是谁社交时不清楚这条胭脂街上的时新消息,肯定要被人鄙夷,当然,若你身份高到所有人都得捧着你的地步,那到无所谓。
陈奇他们这些书生,平日里表面谈起胭脂街就一脸的鄙夷,可私底下照样十分好奇。他前些时候才特别心动过,只是到底要脸面,胆子小,只是想想而已。
陈奇还在忐忑,杨玉英已经抬足进了旁边的赌场。
按说这类赌场平日里真没见女人进过。
齐州这边的风气真还没那么开放。可杨玉英一步走进赌场大门,门口两个眉目秀气,面容讨喜的打手,竟是视而不见。
陈奇心下惊异,只是还不等他问,一眼就看到周岩左拥右抱地坐在赌桌旁边。
“他竟然会赌博”
陈奇简直要晕倒。
虽然他和周岩其实都算不上多么乖巧,可是周岩敬爱父母,经常说自己学业无成,害得爹娘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他一定得节俭些,不该花费的银钱绝不肯乱花。
陈奇觉得就是自己因为好奇,受不了诱惑跑去赌个几把,周岩也不该去。
赌场里气氛热烈,好些赌徒已经赌红了眼,周岩也笑得肆意,桌前堆叠的筹码在昏暗的灯火照耀下有种别样的诱惑力。
周岩的眼睛亮得可怕,陈奇激灵一下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坐在赌桌前的周岩,和他认识的已经完全不同,他认识的周岩是个沉闷忧郁的人,多思多虑,心思细腻,对家人有一份沉重的责任感,才时常显得有些老态。
可眼前这一个,那双眼睛里充斥着癫狂,让人心惊胆战,不敢对视。
陈奇咬咬牙,压下心中的异样和害怕,走过去抓住周岩的衣服,低声道“快别赌了,回家吧。”
他顿了顿,“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与你何干”
周岩不悦,一挥手扫开陈奇,蹙起眉漫不经意地道,“若要玩就坐下,要是不想玩便滚,这里可不是你撒泼捣乱的地方。”
“你”
陈奇气得心口疼,就见几个赌场的打手频频向这边看过来,他冷哼一声,打手算什么,他以前自然怕,但是今日有大师在,他什么都不担心。
摩拳擦掌,就准备把周岩带走。
“大师,咱们拖他出去”陈奇小声道,话音刚一起,又轻轻落下来,“大师”
回头四顾,竟没了杨玉英的踪影,陈奇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来回走动,四下张望,仔细一看,就见这位大师正饶有兴趣地围着各个赌桌看,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感兴趣。
他简直无语,咬咬牙,暂时先不管周岩,忙一路小跑跑到杨玉英身边“大师,咱们快带上周岩走吧。”
杨玉英诧异“带走凭什么”
陈奇“”
杨玉英轻笑“这赌场既然开门,肯定是本地允许它开,不犯法,对吧”
陈奇轻轻点头。
“周岩在赌坊里赌,赌资是拿的人家自家的钱,不是我们的,我们又不是周岩他爹,他娘,凭什么管他”
杨玉英耸耸肩道。
陈奇哑口无言“那我去找周伯父”
随即一顿,神色惊慌,周岩不知赌了多久,周家拿出这么多钱,肯定伤筋动骨。
陈奇脚下发软“我马上回去找周伯父。”
“你要是想把周家老爷子气死当场,那你就去。”
杨玉英今日一照面,就看出那周木匠是外强中干,身体垮得差不多,若好好修养,心放宽一点,还能多活个几年。
陈奇讷讷半晌,小声道“那我们做什么”
“唔。”
杨玉英笑起来,“我看这赌场挺有意思,既然进来了,先玩玩。”
陈奇“”
但是杨玉英没有赌资。
陈奇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现在已经到了月底,他的零花钱还剩下一两多,家里到是还藏着私房钱,加起来也有七八两银子。
要不,他去把钱拿来
陈奇轻声问道“大师,你是不是想把周岩的赌资都赢回来,只要他手里没钱,他自然不会再去赌。”
杨玉英翻了个白眼“周岩什么情况,你心里真没数跟此时的他赌,你还想赢”
说着她又停了下,若有所思,笑道“不过你的说法也不能全算错,但不是现在。”
陈奇更是无措,正迟疑间,就见杨玉英走到附近不远处一个玩得正起劲的中年男人面前。
那中年男子一看杨玉英的脸,就有些发愣,手足无措。
在这等鱼龙混杂之地,着实很少能看到如杨玉英这般美丽漂亮的小姑娘,他略微端正了下坐姿,搓了把脸,让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一点“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杨玉英笑道“应该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才对你不敢回家”
中年男子愣了下,面色忽然凝重“什么意思”
“你养有二子,上无老人,家有贤妻,刚刚从东洲贩了一批皮货,赚回不少银钱,兴匆匆赶回齐州,路上为妻子买了绸缎,胭脂水粉,给儿子买了糖葫芦,为了回家日夜赶路,进城都到了夜里落锁的时候,可是,你进了家门没片刻又匆匆而出,在这条街上徘徊两日不归,为什么”
第二百七十章 输赢
中年男人的脸瞬间涨红,心里狂跳,哪里还有心思赌,忙起身避开些人,压低声音“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杨玉英莞尔,伸手叫了个帮闲的过来,耳语几句,塞给对方两钱银子,帮闲的点点头“您放心,小的知道了,保准给您办好。”
说完,一路小跑就出了门。
杨玉英这才对中年男子道“你若现在换个赌桌,坐在那边那一桌玩,玩够一个时辰,我保证,你担心纠结的那些事都会消失。”
中年男人呆了半晌,整个人仿佛泄了气,苦笑“要真能如此,筹码全输完了我也无所谓。”
说完,就连挣扎都没挣扎,垂头丧气地被杨玉英拉着,走到周岩那一桌坐下,杨玉英就坐在他身边,状似给他当参谋。
陈奇咬着酸涩的牙齿看这位能怒打妖魔的大师,特别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仔细和周围的赌客们询问各种玩法,心中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好像是想找大师看看周岩有没有中邪
怎么看着看着,就看到赌场来
瞧大师兴致勃勃的模样,似乎还想鼓动人家无辜人士和周岩赌一局
呃,反正是赌场的赌客,似乎也不无辜。
但是,刚才不是说此时和周岩赌,不可能赢的为什么还要赌
陈奇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问号,心里忽然做了个决定,从今天起,他要开始讨厌那些说话说一半,就是不解释的人。
转眼间,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和周岩开了局,他心不在焉,频频出错,周岩却神色轻松,举止舒缓。
赌局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一开始赌桌上人不少,但是赌着赌着,不过一会儿工夫,整个桌上就只剩下杨玉英,中年赌客和周岩二人。
连那些赌客们都不明白,怎么坐在这里就忽然觉得哪里都不舒服,不痛快,不自觉就没了兴致。
虽然输得挺厉害,但还没开局多长时间,往日比这输得更大的都有。
中年人也一连输了好几局,桌上的筹码肉眼可见地减少。
杨玉英忽然抬头,对周岩轻笑“你父亲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让你全偷了来赌,连你母亲的嫁妆也被你拿走,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陈奇
闻言,他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岩,虽然知道他拿走了家里的钱,但真没想到,他竟然把家底全掏空,还是偷拿的。
周岩却是神色不动,好像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早晚是我的东西,早一点拿晚一点拿又有何区别反正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到处去说,对我没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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