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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他着实是太大意,早应该知道京城大比的天之骄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否则考察新人也不至于把他们天眼的干将拉出来使唤。

    像这种活皇城司都是做惯了的,自有一套流程,就是要先给新人们披上厚厚的虎皮,让他们得意,让他们品尝权力的滋味。

    然后再看他们遇到各种事情的应对。

    比如说这一次,汉子窃走杨玉英的钱包,让她遇到意外,且看她是会如何。

    在这一步,其实这姑娘只要不仗势欺人,直接不给钱,怎么做都不算大错。

    可这不算什么,下面她还会接连不断地遇到难题。

    “我到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倒霉!”

    大汉哼了声,还是怒气冲冲。

    不多时,前面就有人传来各种口信。

    “杨玉英的马车已到。”

    “准备就绪!”

    “……杨玉英绕道走了。”

    大汉正喝茶,把消息看完差点没将自己呛死。

    “这是谁写得档案,不是说杨玉英怜贫惜老,对女子尤其珍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怎么见到有人围攻老弱和女儿家,连看都不带看一眼?”

    又过了片刻,前面又传口信——“杨玉英已回皇城司。”

    几个人都暗暗咬牙。

    “我记得好几套备选方案,怎么全没有用?”

    大汉心下不甘。

    另外两人到是挺理解。

    “再遇见事,那就未免太假,我们这是京城,天子脚下,哪里有那么多事端?还是前后发生,傻子也知不对。”

    几个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大汉还心气不平:“回去我就在这姑娘的档案上添一笔,性冷漠,无怜悯心。”

    他们一路回衙门,进门还没去档案馆,就有军卒端着一托盘金疮药和令牌过来。

    “……”

    “养灵司送来的,说他们新来的杨顾问有极有效的金疮药,比我们皇城司的好,用了不会留疤。说要给刚刚在街上执行任务的女使臣用。”

    刚在路上大打出手的几人正好进门,里面唯一一个面相楚楚可怜的女子一扬眉,拿起一点小心在手背上涂了一些,只觉滑润的很,有一点清凉感,淡淡的药香也很好闻。

    “不错,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汉按了按眉心:“我们皇城司天眼的伪装术,难道真的已经过时?”

    正拿金疮药的女子笑道:“要不你去问问人家,到底怎么发现不对的?”

    “那多丢人。”

    大汉咕哝了句。

    他们各种惊讶,杨玉英回到查事司的颂德堂,心中也有点疑惑,忍不住对常青等人道:“我不过去了趟荣国府,就遇见好几次他们在街上出任务。”

    杨玉英凝眉沉思,“皇城司又不是京兆府,这般频繁活动,难道最近京城要出大事?”

    站岗的军卒听屋里少男少女们在那讨论皇城司的人究竟是很忙,还是闲得无聊,嘴角抽得快止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面无表情。

    听了光明正大传来的消息,一干皇城司天眼简直要怀疑人生。

    接下来一连数日,在旁处大家的进展还算顺利,一撞到杨玉英身上,便频频出差错。

    杨玉英每每能认出他们这些人是自己人。

    “哎!”

    天眼的人也是没了法子。

    但事情不能不做。

    新人进门先锤炼一年,这一年该走的流程都必须有。

    时间磕磕绊绊地飘了过去。

    杨玉英是半个月后才发现有点不对。

    她也忙,说是皇城司没给他们安排任务,可学习任务还是很繁重。

    其中一门课是背档案,那些繁琐的,百年积攒下来陈旧档案,每一份都复杂得很,背下来,吃透了,弄明白,对杨玉英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事。

    每天忙得不知日夜,也就没发现皇城司这些新人,在这半个月里多多少少都出了些状况。

    直到今儿外头下雨,杨玉英带着夏晓雪一起闲下来吃茶,听夏晓雪说起她昨日去书肆买书,看见常常出入颂德堂的一学生,带着一队军卒抄了一家酒肆,也不知发生何事。

    常青也道,他前几日出门正好撞上个欺男霸女的纨绔,他直接把人扭送到衙门去了。

    其它琐碎小事都不少。

    杨玉英不禁有些意外,京城怎有这多小麻烦出现?还总撞到他们这些人头上。

    颂德堂的人可不多,因为上课时间不一致,她不全认识,但绝对没超过五十人。

    五十个人散到京城去,那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怎么一发生事端,就找到这些皇城司的人身上?

    “有点意思!”

    杨玉英也只是略一想。

    皇城司并非她的敌人,而且这样的组织,她还真不好太过探究。

    这日出门买生煎,杨玉英刚拎着生煎进门,就看平时不怎么熟悉的同僚江源,正一脸严肃地出门,身边还带着十几个军卒。

    他立在皇城司门前,神色凛然,冷声道:“好好查他们有无违制,违禁的地处,像这种随意欺辱人的纨绔,必有问题。”

    “诺!”

    军卒们应道,就随江源气势汹汹而去。

    杨玉英看这架势,只觉有些不好:“何事这般急切,人命关天?”

    身后几人追出,眼睁睁看着江源一步不停,消失在街头的同僚叹气:“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强娶江源的未婚妻,他就急了,其实何必,缓一缓也无妨。”

    杨玉英心里咯噔一下。

    赵彦走出来,正好也听到,蹙眉道:“江源是犯了什么毛病,怎能公器私用?”

    他想了想,就让人牵马过来。

    杨玉英回忆了下听得头昏脑涨的各种戒律规矩,就叫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同僚一起,迅速写了一封文书呈递给目前监管养灵司的使臣。

    按照规定,皇城司诸使臣调动军卒必须申请,若是突发事件,也应立即补上。

    这俩使臣都坐在吊脚楼里偷闲,接了底下规规矩矩呈的文书,都失笑,把东西递给旁边小厮:“归档。”






第二百零六章 天子剑
    


    杨玉英心里惦记着这事,难免留意。

    过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赵彦才回来,进门笑了笑坐下吃已经有些凉了的生煎,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叹道:“人心不同,我也是没法子。”

    江源带着军卒砸了要强娶他未婚妻的那人的家。

    不光砸了,还编排了个对方有不轨行为,或为暗谍的罪名,把人送去牢里。

    赵彦沉默了下:“皇城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位本身身份就不低,宗室子弟,其实对贵胄们的处事方式早就再习惯不过。

    江源那些手段,他也看过许多次。

    但是,他总觉得皇城司如果要是放纵这般行为,那是件很让人恐惧的事。

    杨玉英轻笑:“我到觉得,很不必你来担忧。”

    是皇帝他老人家好糊弄?

    还是邹宴邹掌事这人不够聪明?

    他们几个才来没几日,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且旁观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到还平静,很快,一年的考察期已经过去三月,就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颂德堂内,蒋谈棋蒋先生从门外来,进屋先不上课,只轻声道:“江源,高明,薛同辉,魏武,申芸,你们五个可以收拾东西离开皇城司了。”

    五人齐齐一愣。

    蒋谈棋说完,却再不理会他们。

    门外自有军卒过来请这几人出去打包东西。

    颂德堂内登时哗然,五人面面相觑,江源怒道:“蒋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皆是被调入皇城司,你若是要我们走,总要有个理由。”

    “蒋先生,我江源在皇城司三年半,自认为勤勉,并非尸位素餐的,如今有此升迁入皇城司内院的机会,我十分感激,但你们这样的做法,岂非侮辱人?”

    那蒋先生沉默片刻,把夹着的档案册子取出,瘫在桌面上平淡地道:“江源,七月二十一日,对一卖唱女子说出皇城司养灵司顾问的身份,犯戒律,七月二十七日,领军卒参与围捕羁盗行动,违规,八月初一,你故意带军卒回乡,恐吓邻里,犯戒律……”

    蒋先生一一说完,顿了顿,“尚有其它违规事项,但你有一帮好同僚,已经帮你周全过去,现在便不多提。”

    江源气得脸色发白:“就因为这些小事?”

    蒋先生并不理会,又一一把其他人犯下的事念了一遍。

    这几人神色都有些不对,又是迷惘又是委屈,高明忍不住道:“我的确做了,但是……再说,我做时也没人提出反对,皇城司的军卒都百依百从……”

    蒋先生点头:“是,我皇城司军卒没有做错,他们不是决策者,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在你们下达命令之后,一丝不苟的执行。”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又道,“因为皇城司明知你们在犯错,却不曾阻止,所以,这一次你们的犯规,犯戒律,都不会记入档案。”

    “能现在就从这里离开,对你们不是坏事,都走吧。”

    江源等人皆是气愤又怨怒,可最后还是必须离开。

    颂德堂内一片安静。

    蒋先生叹道:“在皇城司内部,大家都说你们这一年的考察既是激励,也是折磨,更是保护,爬上去不见得是好事,说明从此艰难险阻笼罩你们一生,没爬上去也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得因此少去了抄家灭门的罪过。”

    这一日,蒋先生跟他们说了几句只说过一次的闲话。

    他说,在皇城司任职,超过十年的大半都后悔了,因为,的确是苦大于乐。

    “这一年的考察,第一关你们过了。”

    说着,蒋先生看了杨玉英一眼,让不让杨玉英过,上头甚至不得不开会讨论了一回,最后还是去信给邹掌事,邹掌事决定让她过关。

    人家的表现,本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过了,但不一定是好事,后面还有九九八十一难。”

    “如果全过去,那么恭喜,在你们功成圆满,或者被清退之前,你们恐怕要学会吃苦。”

    第一关一过,别说赵彦等人松了口气,就是他们那些上司一样觉得轻松。

    皇城司的考察实在是很麻烦。

    它建立以来,遇到过无数次危机,内部数次腐化严重,还有过两次差点没让他们这个组织消失的分裂,后来重建以后,当时的掌事就总结出一个结论。

    多年来皇城司的大危机,都在于内部人员的权力**在膨胀。

    这种**一旦释放,就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皇城司自来是圣上的腹心,又因为办的差事,多数都很困难,必要时需要拥有自专的特权。

    大顺朝的历代皇帝都承认,皇城司是手握重器的人,天子将天子剑许给他们,允许他们动用天子的权柄。

    可正是这种信任,也让皇城司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中。

    在一开始皇城司选用使臣,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接受,有正经的儒门子弟,也有街头斗鸡走狗之徒,而且不乏出身低微的,后来跻身高位。

    太宗皇帝不在意亲信们的出身,再者,皇城司的戒律也森严,凡是皇城司使臣,不取私财,衣食住行由陛下亲自选派人手负责安排,亲友要远离朝廷实职,任职期间不得成亲,不得生子,离职后可归家,可娶妻,或由朝廷养老。

    那时候,太宗皇帝大约是想要一批孤臣,孤到除了皇帝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至少做事的时候,要没有半点挂碍。

    反正当年的皇城司可不是个好去处。

    再严苛的规矩也控制不了人心,太宗皇帝在世时也已经发现,没有挂碍的人太容易背叛,一样不好用。

    规矩是几经更改,改到现在皇城司底层的人员且不说,但凡能入高层的,首先第一条不要不能掌控自己权欲的野心家。

    就算有飞天遁地的能耐,在心志上有缺陷那也不能要。

    皇帝在别处用人,对德行要求不高也没关系,一个有道德却没用的好人,和一个有用的小人,皇帝想用小人,那也不是不行,但把皇城司交到一个小人手里,那热闹可就大了。

    不要说小人,就是君子都不一定能担得起这个重担。

    君子的**要是一膨胀,有时候也很可怕。

    所以,如今皇城司选人,首先要筛除那些私欲,权欲心重的。

    这类人如果还被赋予皇城司人有的权柄,那绝对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蒋先生这日的谈话结束,杨玉英等人的课业就陡然变得更加沉重,和皇城司其他人的隔离状态,也自然而然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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