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港
作者:二两米饭
? ? 2009年,黎家瑜为纪念入行二十周年,决定于12月31日在红馆举行一场名为“memory”的演唱会。??? 我没有买vip区的票,而是坐在人海中,静静地听周围的人兴奋地高呼“黎家瑜”三个字。??? 她已经成了一代人的信仰。??? 我的心房却仍有一处空白,刻着“carl lee”。那是无数个日夜,我在黑暗中流着眼泪,用思念这把尖刀在心口一点一点刻出来的。??? 我的右盆骨亦纹上她的名字。??? 但她永远不会知道。-------------【划重点】gl,be,没有原型全靠yy差不多五年前写的小短篇,两万多字,莫名被锁了...所以搬过来我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啦全文,会设打赏章,看官如果觉得有nve到爽,欢迎打赏穷困的作者呜呜呜
空港 第一章
1999年12月31日,本世纪最后一日,我十七岁又三百六十四天,正是无x无脑的lolita。
入行第三百六十四天,我唱过哆啦a梦,当过知名访谈节目的客串嘉宾,靠街头卖唱养活自己,一周五次通告。
此外,我一事无成。
老麦领我至红馆后台化妆间,一路恨铁不成钢,叮咛我莫要再板扑克脸,谨记微笑,微笑,常笑运头好。
我一如既往,不好意思地吹了吹挑染成紫se的刘海,亲了老麦一口——本圈是非多,唯有姑妈帮衬我。
还有,你没看错,正是九龙油尖旺区红磡畅运道9号。
我有一种美妙的预感,当我推开那扇玻璃门,人生就会华丽大逆转。
此时十九点三十二分,离本次跨年个唱开场尚有二十八分钟。冷黑玻璃门衬出一张面无表情的si人脸,惊悚的熊猫妆令人略微失望,因为我看上去仿佛在说你个细路仔闪一边去,虽然我的内心已是灵魂激荡。
我对麦姐点点头,她推开了这扇意义非凡的门。
十九点三十五分,偌大的化妆间居然已是清场,空空荡荡。光线晦暗,只打了几盏昏h小灯,恍惚中像是有迷蒙雾气升腾弥散。
文艺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坏掉的街心路灯下,夜se温柔,一定会有两个素昧平生的人,nv子姿态妖娆,缓缓吐出烟圈,心头痒痒挠的男子凑上去:“hey,借个火?”
当然,偶尔也会有姑娘问姑娘借个火,或者小伙子问小伙子借个火。
总之,这种神秘又浪漫的气氛,不发生点什么,着实枉顾作者一片痴心。
我一眼就望见了黎家瑜。
她的鬓角已是打薄,短短黑发向上集中梳起,发胶固定,上身着深麻灰混纺小西装,里衬芦苇灰军装衬衫,懒懒斜倚,胳膊肘搭在皮椅的扶手上,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脚上的仿旧漆皮长靴锃亮,正专心致志打俄罗斯方块,姿态悠闲,哪里像是二十五分钟后万人山呼万岁的国王?
——不好意思,她应是nv王。
往后十年,每每见她,莫不是人头攒动,尖叫四起——黎家瑜的臣民向来数量惊人。只这一次,我瞧见她形单影只,想来是近日收养三只街头流浪猫仔,正值福报光临。
老麦一把抓过我lu0露的手臂,烈焰红唇笑出一朵玫瑰花,讨好道:“家瑜,这是梁语晴。”说罢狠狠瞪我一眼,眼风凌厉。
我赶忙伸出右手,点头哈腰,咧嘴问好:“hello你好,我是梁语晴,请多指教。”
黎家瑜的视线从俄罗斯方块上移,逡巡了一番我的胳膊,再上移,认真地打量我的脸。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如同她那些变卖家财陪她浪迹天涯的臣民一般,堕进她的眼涡。
她画了深重眼线,那一笔像是g进我的心窝,从此旁人这般妆容再逃不过风尘之se;她的眼神却保存稚子般的清澈,仿佛月夜一汪幽泉,未曾受过俗世纷扰。
那一抹琥珀se中,映出我呆呆的脸。
“你好,我是黎家瑜。”
我并没有反应。
老麦轻咳一声。
她m0m0光洁的额头,笑道:“怎么了,有东西吗?”
我六魂七魄回归,赶忙摇头。
她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腕,理了理袖口,方抬头对向老麦,老友一般拍拍她的肩,道:“新年快乐咯。”
说罢,她转头朝我伸出右手:“交个朋友。”
天知道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十七年老父老母加上老麦的谆谆教诲此刻尽毁,只晓得两只手紧紧握上去,话都讲不出。
黎家瑜的手指修长,手心温热,握上去非常舒服。
她稍用力,方ch0u出手,不甚在意笑道:区尚有空座预留,两位今晚若无其他安排,不妨同我迎接新年。”
老麦并未等我回应,即刻表示荣幸之至。
我从未如此崇拜亲ai的姑妈。
1999年的最后一夜,我坐在九龙油尖旺区红磡畅运道9号的人海中,台上是本港万人景仰的神只,我们一同,伴着世纪末的钟声,迎接2000年。
我十八岁了,入行第二年的第一天。
空港 第二章
第二次见到黎家瑜,是半年后,在本港名流霍超仪的生日私人pa。
老麦不知从哪弄到请柬,上头竟写着我的英文名烫金字,叫我吃惊不小。老麦得意洋洋,命我需盛装赴宴,力挫群芳,若是能教哪家豪门公子看上,便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
老麦的无边神力总教我有些吃不消。可她总有办法,教我乖乖脚蹬九公分高跟鞋,攥着ferragamo还是别的什么晚宴包,跑到一群陌生人中间发呆。
老麦觉得我应该x怀大志,重振麦家震天雄风。第一步,是要钓到豪门公子的。我瞅瞅自己b-cup的本钱,觉得老麦的宏图伟业若是执行起来,着实有些困难。每每想到老麦的理想注定照不进现实,我总是不忍心打击这个事业好容易才起步的nv人,便违背本心,遂了她意yu一统江湖的梦想。我安慰自己,大约老麦结了婚,便没工夫一统江湖了。
所以,为了老麦的好心情,此刻我倚在一棵无b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远离喧嚣人群,发着抖,像本港任何一个瘪三一样,瑟缩地点上一支烟,舒爽地x1了一口。
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尤其在这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的地方。若是有油头粉面的小哥过来搭讪,保持沉默,面带微笑,对准他厚厚的粉脸,轻轻吐一口烟圈,便是最好回答。
我一手夹着烟,从晚宴包里掏出老麦拿来给我镇场子的陀飞轮瞄了一眼,再x1半包烟,差不多就能打道回府了。
我埋头继续悠闲地吐烟圈。
“hey,借个火。”
一把低沉的nv声。
我抬起头,望见黎家瑜jing致的正淡淡微笑的脸。
容我心跳半分钟,只因她的每次出场都似王家卫出品,加一层滤镜晕染,寸寸光影都随她流转,明灭生息。
今日她妆容恰到好处,上身是蜂蜜se缎面翻领晚宴西装,中调灰紧身牛仔k配扣环装饰机车靴,领尖扣衬衫的金扣扣到第一枚,禁yu气息极浓,作十足中x打扮。
我将尚未燃尽的烟头抵上她的,几秒钟后,她背倚我身旁,右手cha进牛仔k口袋,懒懒倾吐烟圈,道:“出去逛逛?”
丝柏的冷香混杂烟雾,深深浅浅萦绕在我鼻端,我望见头顶蓊郁繁盛的梧桐,枝桠开出层层叠叠的鸢尾花,冥火一般蔓延到天际。
我站直身t,狠狠x1了一口烟,伸出满是汗渍的右手,m0m0空空如也的肚子,道:“容我填饱肚子,好有力气与你畅谈人生理想。”
黎家瑜愣了一下,很快便露出你很ga0的表情。她耸耸肩:“无妨,我陪你。”
老麦教育我,淑nv不可以放声大笑露出后槽牙,不可以开怀畅饮醉后耍酒疯,不可以拼命吃喝饿si鬼投胎,总之成为一名优秀的淑nv,是要一生与nvx本心作斗争的。
我抗议道,所谓江山易改本x难移,旁的nv生若想成为淑nv,只需对本x略加修饰即可,我却是要重新做人的。好b本港风靡的整容手术,底子好的小美nv垫个鼻梁,打个针,便可对外宣传小李嘉欣了,我却是要做足全套换张脸,方可让老麦含泪振臂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老麦平生最ai读物便是《gonewiththewind》,我始终无法理解她对高壮黑船长的满腔春情究竟源于何处,但是老麦一直拿斯嘉丽作为我人生的向导。她认为一个nv人在经历两次婚姻后,还能钓到英俊多金口才好的高壮黑船长,就凭这一点,就足以成为千万nvx的人生向导,生命之光!
所以在这场豪门生日pa开始前的三个小时内,老麦责令我吃掉两份j扒饭,在我哀求的眼神中,她总算放弃b我咽下第三份的打算。我十分理解老麦的苦心,她是个好姑妈,一直不遗余力地试图将我打造成豪门千金的形象,可是我总是隐约暴露无x无脑的小太妹气质,着实让她伤心。
b如现在,我发现ch0u烟让我的胃部较往常蠕动得更为开心,我觉得有些饿了。若不是黎家瑜在旁,我是断不会在豪门宴会即将圆满结束之时,跑过去海吃胡喝献丑的。但是我想和黎家瑜多呆一会儿,如果肚子不争气地唱空城计,她一定会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这是我万万不愿见到的。虽然我的ferragamo晚宴包里有老麦的陀飞轮,但是作为贫穷的三线小明星,这些是老麦咬牙给我置办的行头,是要镇场子的,若是教老麦知道我当掉它们,请黎家瑜共进晚餐,老麦一定会叫我晚上到铜锣湾卖艺卖笑或者卖身给她赚回来。
除此之外就是我的三千港币了。其实若是和旁人一道共进晚餐,手攥三千港币,我一定是底气十足的,我会拍着对方的肩姿态傲然地说:走,姐买单。可是老麦告诉我,黎家瑜身家不菲,祖上世代经商,本人原在纽约念设计,入行本是玩票x质,却y差yan错误打误撞成了一代歌神。由此可见成为歌神原本不一定要发奋唱歌,正如经济学家原本不一定是ga0经济的。
总之,面对黎家瑜这样的富豪,兜里只有三千港币,若是请晚饭的话,着实算是囊中羞涩了。
当然,黎家瑜作为一名富豪,在面对我这样的贫困人士时,也是可能善心发作良心不忍的。她可能会豪爽地递给服务生一张金卡,让夜se更加迷人。可是我又想到,黎家瑜作为一代歌神,想必俗务缠身,她可能会在品尝完前菜后,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皱着她价值不菲的脸,对我说:抱歉语晴,conny有急事找。
慌乱中黎家瑜可能会没空掏出她的金卡,结局依旧是我当掉了老麦的陀飞轮。
所以我不得不暂时将老麦苦口婆心的威胁放到一边,在黎家瑜的陪同下,跑到堆满甜品的长桌边,海吃胡喝扫荡了一番。
我声情并茂的吃相似乎感染了黎家瑜,她捻起一块马卡龙,道:“有那么好吃吗?”
我抬头道:“我胃口b较好。”
黎家瑜似笑非笑,g起一边唇角,俯身在我耳边轻轻道:“你的胃口,的确非常好。”
她总是知道如何演绎最惑人微笑。不露齿,不出声,弧度刚刚好,教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妖jing一样。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一瞬间,脸颊却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一片凉意。
——黎家瑜的左手,夹杂马卡龙腻人的甜香余味,竟贴在我的右边脸庞。
她凑近问道:“咦?脸红了?”
我狼狈地侧过脸,逃离她凉凉的掌心,支吾道:“才没有。”
嘴里晕开提拉米苏的n香,我却觉得不是滋味。
黎家瑜轻笑一声,牵起我的右手,道:“走吧,到山顶看日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现,黎家瑜生了薄茧的指尖碰到我的掌背——她竟然带着我十指紧扣。
我觉得有些别扭,右手微微挣扎一番,不想却教她扣得更用力。
“别想歪了,语晴。我们是纯洁的friendship。”
黎家瑜笑着摇摇头,似是无奈道。
我再也找不出借口挣扎,只得和她十指紧扣,大摇大摆朝山顶走去。
空港 第三章
迎面吹来的晚风,带着丝丝未尽的暑气拂过鼻尖。落霞余晖如一层薄纱拢上苍穹,染上浅紫的光晕。昨夜的一场稀雨,倒是教这浅浅的山头一片新绿,连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坪,都带了清丽的绿意。
黎家瑜终于将手放开,我不作声se地把右手在裙子上抹了一把,黏乎乎的汗着实教人不好受。
她瞥了我一眼,道:“回头记得煮百合粥,每天喝一些,宁心安神。”
心思教旁人猜到,总归是有些尴尬的。我只得点点头。
她又道:“你看上去并未成年,书还没念完吧,为何选择进入本港演艺圈?”
唉,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
你看我单眼皮,小眼睛,b-cup,小时候跑遍全港十八个区,小腿肌r0u又结实,凭这点本钱在本港娱乐产业混吃混喝,想必老天也是不同意的。在出道前,老麦一直致力于削弱我强大又无用的羞耻感。她每日叫人盯我在旺角或者铜锣湾街头卖唱,挣来的算饭钱。
老麦那段日子一定良心不好过,因为第一天我非常害羞,只捞到十块港币,还是一位满脸同情的阿婆从菜篮子里掏出来的。晚上我找老麦蹭饭,但是老麦拒绝为我提供伙食。所以第二天我只能饿着肚子,跑到食客云集的旺角继续卖唱。我努力地活到现在,还长了十磅r0u,所以我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但是这点信心不足以支撑起我献身娱乐事业的全部动力。在我捞到那十块港币之前,老爸跟老妈离了婚,卷走一切能兑换现金的东西,连电视机都二手当掉了,连夜投奔美利坚合众国,开始他崭新的人生。老妈以令人吃惊的速度立马改嫁,临走前塞给我一万块港币,抱着我哭道:“妈妈对不起你,语晴。”
这种呼唤超级英雄的时刻,老麦以superwoman的傲人姿态,带着全宇宙最闪耀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虽然老麦当时仍在一家经纪公司g着打杂的活,和一个日本人合租新界的小公寓,但她毅然决然地担任一个十岁nv童的监护人,并让她茁壮成长到十六岁,着实让我非常感动,我甚至怀疑她才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妈。
当然,作者是不会任凭我的人生这样和谐又美好地发展下去的。十六岁的夏天,老妈找到我,说她查出r腺癌,要化疗,她没钱,想找老麦借点。老妈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她以前是个小明星,每天都对着镜子化妆,在我十岁生日时还送了我一双妙丽的高跟鞋。可她现在老得像旺角卖腊肠的阿婆,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我有些难过。
我不好意思找老麦伸手要钱,所以我跟她说我不想念书了,想赚钱。老麦问我为什么,我说赚钱给老妈治病。她沉默了一会,告诉我中五必须念完,她会想法子给我赚钱的机会。
后来,我便在老麦的劝说下,投身本港演艺圈了。
但是老妈却等不到我大红大紫的那天了,她三个月前吞安眠药自杀,因为她不想切掉rufang。大约nv人一旦尝过被人当做美nv众星捧月的感觉,就上了瘾戒不掉,想做一辈子的美nv吧。
我心灰意冷,跟老麦说不想g了。那时老麦已带出几个小明星,甚至还搭上黎家瑜这条线,在中环买了小公寓,也算跻身本港中产阶级。她痛斥我不识时务,康庄大道摆在面前不晓得走。其实我想瞒着老麦直接走人,本港念到中五辍学谋生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填饱肚子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可是我那颗善心又发作了,我想我走了,老麦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难过的。我舍不得老麦难过,所以便留下来陪着老麦,看到她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我就可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这个长长的故事好像有一点悲伤,对着黎家瑜帅气的脸,我一点都不想告诉她这个有些悲伤的故事。
我转头望着缓缓沉下的像鸭蛋h一样的落日,留给黎家瑜一个忧郁的后脑勺:“谁知道呢,黑灯瞎火的,乱溜达呗。”
我没看见黎家瑜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从我背后轻轻环住我。
她一定弯着腰,因为她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马卡龙的香甜带着温热气息拂过我耳垂旁边敏感的地方,有些痒。
我觉得我的心跳一定爆表了。
这种气氛旖旎火花四s的美妙时刻,我的手机非常不配合地铃声大作。
“小丸子又有心事,呆望雨,小丸子的脑袋中央诸多鬼主意。小丸子又再出事,鼻上碰灰,小丸子的理想构思,没人合议。”
我听到背后的轻笑,原本略微忧伤的心情愈发忧伤了。
“喂,哪位?”
是塞先生,他又喝高了。酒保找我去买单,准便处理掉这位正在耍酒疯的男士。
说起塞先生,其实他有一个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英文名sebastian,虽然很久之后他告诉我sebastian是彩虹协会的icon,但彼时不谙世事的我委实觉得塞先生,应该是喜欢nv人的。
后来我陪着塞先生无数次买醉,发现每每喝到伤心处,他总是捶x顿足嘴里高喊“jack”直到昏厥,而“jack”又确乎是一个男子的名字。
但是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ai。我以无限ai意包容着塞先生,包括原谅他大年初一将我骗到他家,对他老爸老妈说爹地妈咪这是我girlfriend梁语晴。塞爸塞妈表情很是惊恐,似乎十分怀疑我的x别。塞妈甚至偷偷m0了一把我的x,盯着我的脖子观察良久,方才绽放欣慰的笑容。可见塞先生平日清醒时喊“jack”的次数一定不少,真是太不小心。
而那位杰克先生一定不知道塞先生有多挂念他。
我安慰言语间流露出惶恐的酒保:“没事,你要看好他,他可能会把你当成前nv友,亲个嘴什么的。”
实际上塞先生若是喝高了,会把任何有意无意靠近他的男人当成jack,上下其手熊抱虎m0。所以他每每想要买醉,又想为jack守住贞c时,就不得不劳烦我在一旁像赶苍蝇一样赶走陌生男子。可见男人痴情起来,不仅不要nv人,连男人也不要。
那酒保哆哆嗦嗦地求我快些赶到,因为塞先生已经要开始扒他衣服了。
我挂了电话,对黎家瑜抱歉笑了笑,道:“朋友喝醉了,我得去接他。”
黎家瑜挑了挑眉:“boyfriend?”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她有些意外,yu言又止,望了一眼天se,道:“我送你。”
我又鬼使神差地摇摇头。
黎家瑜扔了烟,抬起长腿狠狠碾了一把,皮靴结实的鞋底挪开,那烟头的尸身叫人不忍直视。
我想我着实不该这么直白地拒绝黎家瑜,毕竟她是一代歌神,而神是不太喜欢被拒绝的。所以我委婉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我四月拿了驾照,可以自己开车的。”这是一句大实话,虽然我暂时养不起车,但我确实拿了驾照。
黎家瑜道:“那劳驾载我一程,我刚才喝了一点酒。”
我垂头认输:“还是麻烦你载我一程。”为了粉饰太平,我又蹩脚地添上一句:“备胎用光了,我怕轮胎半路出故障,还是坐你的车b较稳妥。”
黎家瑜心满意足地表示荣幸之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异常愚笨。
这个夜晚本该是我和黎家瑜畅谈人生理想的二人世界,却y生生加入了塞先生和他撕心裂肺的“jack”,变成了拥挤的三人行。当热,机智的黎家瑜不负众望,在塞先生高呼三声“jack”后,对着异常尴尬的我会心一笑,令我下定决心往后再也不要守护塞先生的贞c。
空港 第四章
拖着塞先生回到公寓后,黎家瑜同我告了别,然后差不多一年,我再没见过她。
偶尔去超市屯粮货架上会有一排她的脸,晚上打开电视能看到她将以毒舌着称的访谈节目一姐调戏得微微脸红,电台午夜档总有vj孜孜不倦放她的新专辑,周末公休游荡在街头,巴士,shoppingcenter的巨大玻璃幕墙有她演唱会的巨幅海报。
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都有黎家瑜。
可我确实再没见过她。
此时已是2001年,我入行的第三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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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的事业风生水起,已是本港演艺圈炙手可热一呼百应的造星大佬。相形之下,在她手底下呆了三年的我依旧默默无闻,这着实是老麦星光璀璨的职业生涯中令她倍感羞耻的一大败笔。
我安慰老麦,一切皆是天注定,街头卖艺还是红馆开唱,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但是我一时大意,忘记了老麦一向热衷于挑战不可能事件。当她将一个一无是处的d-cupnv打造成世纪nv神时,老麦表示此生都无法忘却那种淡淡的喜悦。一边羞辱观众的智商一边赚得金盆钵满,老麦享受着完美逆天后睥睨苍生的成就感。
所以,老麦沉思良久,决定将我打造成新一代玉nv掌门人。我小心翼翼地提醒老麦,这样决定未免有些仓促,要不要听听观众的意见先?
老麦冷冷回答:“不是他们想看什么我product什么,而是我product什么他们就得看什么。”
其实我私以为罔顾民意强j观众眼球着实不是长久之计,好b当年法兰西人民的心声被强j久了,然后有一天,大伙商量了下,就砍了国王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