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口袋

“她能陪我玩吗？”
“当然可以。”
他只关心这个，于是很快就答应下来。
至于明镇平。
在当时，明镇平和沈婷还是一对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尚不到如今各玩各的的地步。他对这件事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而且他找人算过，明芝命格和他们家挺合，多一副碗筷的事罢了，就当行善积德。
当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明芝确实有旺他们家的本事。明芝来到家里后，明镇平的政途越走越顺，还进了税务局；而沈婷也从妇科主任医师晋升为院长，成了科里的学术带头人。
原本对明芝还没那么热情的明镇平后来一见到明芝就叫她芝芝宝贝，外出回来还会给她带很多的小裙子。在明珅不懂事的那段时期，就因为这个，还吃过不少醋。
想起自己以前的幼稚行径，明珅无声地笑了笑。
他敛眉，摸了摸明芝的脸颊，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结果她在梦里也不老实，竟伸出舌头回应了他两下。
明珅心口酥麻，他的芝芝，一直都是招人喜欢的。
除了比较依赖沈婷，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养来的而自卑懦弱，她很轻松地就融入了明家的生活，成为了真正的明家人。
他以前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他的亲妹妹。
而后来，他也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
隔日一早，明珅送明芝去学校。
明芝在路上买了一屉小笼包，薄薄的皮，饱满的馅，她一吃，车厢里全是那股味儿。
明珅皱眉，“你就不能到学校再吃？”
明芝才不管他臭脸，“谁让你今天害我起晚了的？一会儿该早读了，我哪有时间吃早餐？早该凉了。”
“是我叫你晚吗？明明是你自己赖床。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你自己数数，你睡了多少个五分钟？”
“那昨天是谁在床上压着我不让我睡的？”
明珅一哽，彻底服了她这贼喊捉贼的本事。
他不再说，脸色阴沉沉的。却不是气，就是这会儿得赶去学校，不能及时“治”她，他有些郁闷。
明芝丝毫不受他影响，她悠哉悠哉地吃完了最后一粒小笼包，而车子也停在了槐高大门前。
校门口，年级主任正站在那里左右巡视，他在抓谁没戴校卡。明芝解开安全带，把校卡找出来，欲开车门，突然回头，“明珅。”
明珅看她，脸还是黑的。
“诶，你真是小气死了。”
明芝说着，撑起身子就过去亲了他一口。
“给你尝尝小笼包的味道，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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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我好想吃小笼包（还有，明珅的珅，读音同“深”，他不叫明坤呀。





破洞口袋 第十五章 女枪手
家长会开在周六上午。
明芝睡过了头，等她赶到学校，家长会都结束了。
她给明珅打电话，问他在哪。
“在和以前的几个老师聊天。”
明芝反应两秒，也是，他怎么说也是从槐高毕业的学霸，被认出来，再正常不过了。别说是老师，就是他们这届的学生，对他也一定不陌生。公告栏那里都还留着他的相片呢，蓝底证件照，剑眉星目，基本路过的，第一眼只能看到他。
“那你什么时候结束？”
“我这就过来。”
“哦。”明芝干脆在足球场边上的看台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在足球场那边等你。”
明珅找到明芝时，她正仰着脸眯眼晒太阳，四肢舒展开，像屋顶上的猫，懒洋洋的，仿佛伸个懒腰都要掉下去。
他用小腿顶了顶她的膝盖，给她递了瓶饮料。
明芝坐直起来，拧瓶盖才发现已经是被人打开过的状态，她喝了一口，问明珅：“老师今天说了什么？”
“老生常谈。”
明珅一想到这两个小时发生的事就有些好笑。他明明是过来开家长会的，中途却被叫上了讲台分享学习经验。分享经验的人不止是他，但他是最有信服力的那个，家长会接近尾声时，他还被几个家长围了起来“单独审问”。
那感觉，不太妙。
他向来不爱应付这些。以前班里要开家长会，班主任都会安排成绩不错的学生上台交流经验的环节。每一次，他都是首当其冲被安排的那个，但他没有一次答应过，就因为怕麻烦，所以一点面子也不给。
也许这就是现世报吧，他现在主动送上门来，再不耐烦，也只能忍着——
总归不能落了明芝的面子，让其他家长回去和孩子说：“你们班那个明芝，家长脾气真臭，你们以后可别和她走太近。”
他还没彻底走出校园，就已经在为某人的人际关系着想了。
“不过，你们老师有单独找我谈话。”
明芝差点呛到，她扶着下巴，“他找你干嘛？”
他与她对视，坦然道：“说你最近的心思，不在学习上。”
这已是隐晦的说法。那老师知道他是谁，看他依旧像在看自己的学生。要人对自己的学生说，你的妹妹貌似在早恋。这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芝芝，我很少会在你上课的时候联系你。”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又带着隐约的诱哄，“你平时，是在和谁聊天呢？”
*
几天前，裴丽丽问明芝，万圣节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里？”
“商海说，季清植的学校到时候要办万圣夜活动，我们可以去凑凑热闹。”
季清植在青枫私立上学，那里头的学生非富即贵，最爱凑洋节的热闹，还办得像模像样，连续几年都上了新闻。裴丽丽想去看很久了，只是非本部学生不好进去，她之前才一直没能凑上热闹。
明芝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去。”
裴丽丽倍感扫兴：“为什么啊？”
明芝抿唇，只能想到明珅。
以前窗户纸没被捅破，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今不一样了，她现在每次出去玩，都莫名有种自己在背叛明珅的错觉，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上次她穿护士服，他那么激动，房间都不回就在玄关进入她。
如果可以，她想和明珅过。
裴丽丽见她不说话，急了。商海说了，季清植特地问过明芝会不会来，她都答应好了的，哪能食言。
“你就去吧，我连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女枪手的装扮，你之前不是说想尝试？我都买回来了，你穿一定很好看。”
还女枪手。
明芝头大如斗，她当时想打扮成女枪手完全是想和明珅玩情趣。现在看来，那就更不行了。
裴丽丽奇怪，就在去年，她对这些事情还是挺热衷的，怎么一年过去，就转性了。
但明芝说不行，她也不能往她脖子上架刀子。
“算了，”她叹了声气，“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谁？”
裴丽丽却卖起了关子，闭口不言。
直到下午，明芝到一条消息。
这也是她和季清植除开系统消息外的第一次对话。
他问她：“万圣夜那天，你想不想一起出来玩？”




破洞口袋 第十六章 发烧
明芝拒绝了季清植。
季清植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一旦有了第一次的对话，那就会有往后的无数次。明芝有时候会回复，有时候不会，被班主任抓包那次，也算她倒霉。季清植说他们这次的月考卷很难，他有多余卷子，问她要不要试着做做，她正犹豫着，就有一只手抽走了她的手机。
念她初犯，对话内容又不存在暧昧，放学后明芝就拿回了手机。
再之后，就是季清植特地过来找她了。他给她送试卷，还给她带了蛋糕，她推脱不得，往回走的时候碰到隔壁班里几个嘴碎的。估计，就是她们告的状。
明芝老老实实交代完，小心地观察明珅眼色，说：“我没和别人早恋。”
没和别人早恋。
明珅被这个说法逗笑，但也只是勾了下嘴唇，他问：“怎么认识的？”
“裴丽丽生日，他也有去。”
“他在哪个学校？”
“青枫私立的。”
“哦，青枫的。”明珅了然，“他们学校出的题还不错，你可以做做看。”
“明珅？”明芝突然不懂他的意思。
他摸摸她的脑袋，说：“如果你想去玩，也可以去。”在这件事上，他从不会拦着她，只是这段时间她似乎有在为他妥协什么，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为什么？”明芝不解。
“你应该去多认识一些人。芝芝。”
足球场上没什么人，今日午后阳光浓烈，毫无秋日萧条，明芝肩膀发烫，然而手却是冷的，她觉得明珅不该这个反应，可他似乎就该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他心里的罪恶感。
在这段关系中，比起她的不管不顾，他瞻前又顾后，认为她是意气用事，不辨是非，以后一定会后悔。
他总是，想要把她往外推。
说什么为她好，都是谬论。
她站起来，投下的阴影割了明珅两半，“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
明芝逆着光，就算明珅看不清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在生气。
他无奈：“芝芝……”
“我说我饿了。”明芝却扬起声打断他的话，继而又低下声去，“你没听见吗？”
*
从家长会之后，明芝和明珅就陷入了冷战。
万圣夜，明芝没有去。裴丽丽去了，还给她发了不少照片。
其中一张大合影，明芝一下就看到了季清植。他个子高，腿长脸俊，不输男模。但出众只是其次，重点是，他穿了一身警服，和她的枪手服是情侣款——那套枪手服，裴丽丽最后还是送到了她手里。
她舒出一口气，还好她没去。
否则指不定要被这帮人怎么调侃。
明芝与明珅的关系见不得光，即使是裴丽丽，也一直认为她是从未找过对象的单身人士。
裴丽丽是恋爱脑，受不得空窗。但她很是理解明芝不谈恋爱的想法，毕竟有明珅这个对比在，明芝眼光不挑剔，才有鬼。
不过同时裴丽丽也认为这样的媒做起来才有干劲。所以每次她一遇到什么极品，稍微能和明珅比肩的，比如季清植，她都会给明芝介绍，并极力撮合，这个不成，那就下一个。
明芝不喜欢这样。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可裴丽丽也是好心，她便只能忍着。
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联系明珅，明芝最近迷上了做题，在学校做，在家里做，每时每刻，就连沈婷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芝芝，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读书适度就好，不能太急。”
明芝揶揄道：“别人家都是怕小孩不学习，我们家倒好，居然害怕我学习。”
“家里有一个明珅就够了，你过得自在点有什么不好？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明珅。
又是明珅。
哪怕她刻意避到这份上，也还是逃不过明珅。
她的生活处处是明珅，躲不掉，也避不开。
因为她知道，自己嘴上再犟，心也甘愿画地为牢。
“哦对，你最近有去看你哥吗？”
明芝手指微动，“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沈婷疑惑，平时兄妹俩虽然经常吵闹，但关系也是实打实的好，“你们吵架了？”
明芝不说话。
沈婷笑了笑，知道俩人是闹别扭了。
她说：“他发烧了，我忙，你帮我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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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明天早上八点的更新向后推推，最迟晚上十点更新。




破洞口袋 第十七章 别不理我
在明芝的印象里，明珅很少会生病。
他是钢筋铁骨，少有病倒的时候，偶尔几次小感冒，睡一觉就能好。
反倒是她，她疫力低下，动不动就生病。沈婷说她是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才坏了基底，不过近几年好些了，除了去年年末她烧过一次，她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
而铁人却生病了。
明芝回想以前，每次她生病，明珅都会给她煮粥吃。他嘴上嫌弃她是脾气大的病秧子，手上动作却轻柔，每一口粥送到她嘴里之前，都会被他吹得温度适中。
他是最疼她的。
嘴硬心软，每每跟她吵闹，其实都是在逗她，就想看她吃瘪，就想看她跳脚，然后他再松口，换她得偿所愿，让她因难得而心情变好，只感觉自己打了一场胜仗。
本来嘛，越不容易得到，就越珍贵。
所以她忍不了，把这样的哥哥送给别人。
明芝纠结许久，到底是换下了睡衣。
今天外面降温了，风很大，还掺着细雨。明芝把脸埋在围巾里，先去了一趟超市，才拦车去槐山。
待到明珅公寓门口，鬼使神差的，她摁了门铃。
摁完又后悔。她实在没必要这样，反而显得小肚鸡肠。可就在她准备输密码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
这门的猫眼早被盖住，可明珅就像是早猜到是她似的，他脸上没有一点惊讶，只与她对视一瞬，就接过了她手里的购物袋。
“买了什么？”
“……”
他表现得太自然，明芝倒局促起来。这半个月拒绝接他电话的是她，拒绝回他消息的也是她，他这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她无地自容，又没道理的有些怨气。
她一声不吭，推开他进屋，却惊觉手下的温度，吓得她没了脾气，连忙抬手去够他的额头，“你怎么还在烧！”
如果不是碰到他，她都不知道他还在烧。他看上去太正常了，除了有些疲态，一点高烧的痕迹都没有。
“是你手凉。”
明珅将她手从额头拿下来握着，“不生气了？”
“气死了谁来看你？”
明芝挣开他的手，脱围巾，脱外套，换鞋时腰上一紧，她侧头，面无表情，“你热到我了。”
男人身体的热度自胸膛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明芝的后背都被热出了薄汗，她又想推他，却听到他说：“别生气了，芝芝。”
她顿住，鼻尖一酸，忍了忍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迟疑了一会儿，她有些委屈地说：“我也很辛苦的，你不能总是觉得我不懂事。”
“我知道。”
明珅亲了亲她的耳垂，这里凉凉的，吻在唇上都快化掉。
这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他抽不出时间找她，只能见缝插针地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可她一条都不回。他没办法，便给沈婷打去电话，听到沈婷说她最近在刻苦学习，连手机也不碰，他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连最讨厌的习题都愿意做，也不肯理他。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不该，不该用禁忌的枷锁铐住她。
有些东西，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
他抱她更紧，低声说：“别不理我，芝芝。”
声音沙沙的，带着干涩，炙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明芝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吁出一口气，扭过身子，摸着他还发烫的脸说：“那你回屋躺着吧，我给你做粥吃。”
“你给我做？”
见他一脸欲言又止，明芝立马找回了往常的状态，她扯住他的脸，气凶凶的：“少瞧不起人！”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明芝自己心里也没谱。她只是在来的路上上网搜了教程，成不成另说，关键是心理素质过不去。她以前有幸做过一次饭，差点没把厨房炸了才整出一盘炒饭，而明珅尝了以后，就再没让她进过厨房。
明珅看她呲牙咧嘴，有点想亲她，却怕过病气给她，最后他只是笑，“我在旁边看着你吧。”
“可是你还在生病。”明芝说。
“没事。”
她来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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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药，脑袋沉，熬不了夜码字，明天尽量早点更哈，应该可以双更。




破洞口袋 第十八章 忍不住
有明珅在一旁指导，明芝磕磕绊绊地做出了半锅香菇鸡丝粥。
卖相不佳，但味道还算过得去。
“看来我也不是手残嘛，只是经验不足。”
明珅生着病，味蕾反应不大，吃什么都没味道，他不疾不徐地喝粥，说道：“你可以今天回去就开始钻研厨艺，祝你成功。”
“我才不要。”明芝夹了一筷凉拌牛肉，是明珅早上叫的外卖，酱汁特别香，她吃了大半盒，“能者多劳，我这种懒人，还是继续当什么都不会的咸鱼吧。”
“你这样，以后谁会要你。”
这句话沈婷说过无数次，每次明芝听了都会大言不惭地回：“这世上总会有个倒霉蛋不嫌弃我。”
这次也一样。明芝盯着明珅瞧，认真道：“倒霉蛋现在就坐在我对面，要不要我给你拿镜子照照？”
明珅笑出声，“真厚脸皮。”
“和你学的。”
一顿晚饭，从八点吃到九点。明芝说她今晚不走了，要留下来照顾他。
“你别给我添乱就不错了，回去吧，省得传染给你。”
“我不要。”明芝摸他额头，“你没发现吗？我来了以后，你就没那么烫了。我是你的福星。”
明珅嘴唇碰了碰，想说这是因为他有在好好吃药的关系，末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去次卧给她铺开了被子，“那你今晚睡这里。”
“为什么？”
“芝芝。”
明珅看她，一字一顿：“我会忍不住。”
*
深夜，明芝独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她睡不着。
以往她睡不着，她都会去找明珅。明珅是她的安眠药，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会睡得特别好。
这习惯是从小就有的。沈婷和明镇平是一对大忙人，不在家是常有的事，夸张点说，钟点工陪他们的时间都比父母陪他们的时间多。小时候明芝还会问明珅：“明珅，如果我不在，那你岂不是很孤独？”
明珅嘴硬，只会弹她脑门，“你个牛皮糖，你不在，我不知道有多自由。”
“骗人。”明芝才不信他，“妈妈说我去夏令营那个星期你每天都在问她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哪有每天都问？”
明芝只笑，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可是我去夏令营的时候，最想的人就是你了。”
过了半晌，明珅问她：“比想妈妈还多？”
她点头：“比想妈妈还多。”
明珅听了，当晚就给她煮了豪华版泡面做夜宵。
如今明芝一想到那碗泡面，就愈发觉得被窝冰凉，她蜷成一团，再忍不住，还是抱着胳膊下床，打开了对面的房门。
门没锁。
口是心非的家伙。
明芝偷偷地笑，悄声踱步去床边。明珅睡相很规矩，棉被摊平，黑暗中她只能看到床上有一团轻微的起伏。
呼吸绵长，听上去像是睡熟了。
明芝不敢吵醒他，怕他赶她走，她只能屏着呼吸围床绕了半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慢吞吞地把身体钻进去。
可她才躺平，旁边的人就开口了。
“芝芝。”
冷不丁一声，明芝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她抚着胸口，惊魂未定：“你没睡刚才干嘛不讲话？”
明珅没中计，他叹道：“听话，回去那边睡。”
“我不要。”转移话题不成功，明芝干脆抱紧了被子，耍起无赖，“我不要一个人睡。”
“你在家不也一个人睡。”
“那是因为你不在家啊。”
“……”明珅无言须臾，只得拿了个抱枕卡在俩人中间，“别过来。”
明芝终于得逞，想笑，没笑。
“知道了，我不过去。”
可过了一会儿，她却又不安分地动了动，侧过身子躺着，目光炯炯地看着明珅问：“明珅，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你还能回答我。”
明珅便不说话了。
明芝见状，扁着嘴骂他小气包，而后伸长了手去握住他的。她的手很凉，几乎是一摸过去，他就将其包在了手心。
她弯唇笑，“明珅，晚安。”
明珅没回，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就这样握了一夜。
不知明芝是不是真的是明珅的福星，他身体里的高热大概是在后半夜褪去的。
等他一身汗地醒来，明芝已经跨过抱枕跑进了他怀里。垂眸一看，只见她衣襟大开，露出了半边的浑圆，白皙细腻的乳肉好似要溢出奶水，正好能接到锁骨里去。
他喉结滚动，身下反应剧烈。
就在这个时候，本该熟睡的明芝突然笑出了声。
她没有立刻睁眼，而是抬脸吻了吻他的喉结，下体也随之与他贴得更近——
紧接着，不停地磨蹭。
直到蹭出水，她才带着委屈的腔调，睁开眼看明珅。
“哥哥，你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