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卿之以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秦墨兮
而锦画堂身上的衣裳也换了,不再是那身火红的嫁衣,换成了一身惨白惨白的白裳。
虽然周围的场景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从上一个梦境里那棵枯死的老树根部的土壤里挖出来的木盒子。
此时的木盒子已经清理干净了,没了泥土的遮掩,盒子表面雕刻的花纹悉数露了出来。
一笔一划雕刻出的花纹,很繁琐,一看就不是那种常见的花纹。
盒盖的正中间雕刻着一个有些潦草歪曲的字。锦画堂认识,是个“封”字。
看着那个潦草的“封”字,锦画堂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在蔓延。可是任凭锦画堂怎么思索,也思索不出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而这一次,锦画堂依旧还是浮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梦境里的自己继续茫然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即便被周围来往的行人撞得东倒西歪自己也毫不在意。
就这样茫然地走啊走啊,终于,梦境里的自己停在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口。
第126章 枯井石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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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那条小巷似乎很长、很长,长得一眼望不到头。
巷子外是一条小规模的商业街,街上行人不算特别多,但百十号人还是有的。巷子里却寂静得无半个人影,其幽静阴森程度,丝毫不亚于前一个梦境里的那片黑漆漆的林子。
然而梦境里的自己根本没有半丝的犹豫迟疑,抬脚就跨进了那条小巷。
一直沿着幽深的小巷往前走,锦画堂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走了有多远、多久。
锦画堂只知道,一开始她身后还能听见鼎沸人声,后来那些声音就渐渐地消失了。
直到现在,四周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哒、哒、哒……
直走到了日暮昏黄;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门扉;直到前面再也无路可走了,梦里的她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推门而入,入眼所及之处,只有杂草横生,满目荆棘,颓垣断堑。
锦画堂看见梦境里的自己跨过院子里横生的杂草,越过遍地荆棘,直愣愣地走到了院子角落的那口垮塌了半边井沿的枯井前。
下一瞬,梦境里的自己竟纵身跳进了那口枯井中!
而在梦境里的自己跳井的那一瞬间,浮在半空中的锦画堂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竟也被迫跟着跳进了那口幽深的枯井里。
等锦画堂的意识和视线再度恢复的时候,她已经在井底了。
井底似乎很空阔,锦画堂伸手往四周摸了一圈,没有摸到井壁。往旁边走两步再伸手去摸,还是没有摸到井壁。
四下环顾,井底很黑,但又很亮。黑得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她正对面不远处的那个半人高的洞口里亮堂堂的。
看着不远处那个亮堂堂的洞口,那里似乎是唯一能够走出这井底的通道。而梦境里的自己已经不见了,想必是钻进那个半人高的洞口里去了。
锦画堂下意识地不想跟上去,心里似乎有种抵触的情绪。
可是她仰头往上看,头顶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亮口,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片昏暗天空。
锦画堂估算了一下从井口到井底的深度,保守估计得有六、七丈深,也许远远不止。
且不说这井底很大,根本无法让锦画堂借力支撑攀爬。就算单论这口枯井的高度,锦画堂也觉得她应该爬不上去。
锦画堂为什么不飞上去她不是一直浮在半空中吗飞起来应该也不是难事啊
锦画堂到是想飞!可实际却是她根本飞不起来。她最大程度就是浮在半空中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梦境里的自己。
这话又说回来,虽说这是锦画堂的梦不假,锦画堂也的确十分清晰地知道她在做梦,可她连梦里自己的言行都无法掌控,更遑论如远古神话里的神仙一般平地起飞
迫于无奈,锦画堂只能也钻进了那个半人高的亮堂堂的洞里……
那个洞口表面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屏障站在洞口外根本看不见洞里有什么,只能看见一团光亮。可是一旦钻过那个洞口,就能清楚地看清洞里的一切。
比如现在。锦画堂才钻过那个洞口,就看见了跌入井底后就消失了的梦境里的自己。400小说
梦境里的自己跌下井底的时候似乎崴伤了脚,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可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许是在梦里本就没有痛觉罢。
这个洞是个石洞,内部很大,大得都可以做蹴鞠场了。
高高的洞顶上也不知道镶嵌的什么,将整个洞都照得亮堂堂的。
四下环顾,可以看出这个石洞明显是人为开凿的,但没有仔细修饰过,四周的石壁上到处都残留着开凿的痕迹。
石壁上还有不少暗红色的纹路,纵横交错,也不知道那是石头本身的颜色,还是故意染上去的颜料。
石洞里的地面也不太平整,到处都坑坑洼洼的,要是不注意脚下很大可能会摔跤。
石洞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什么东西,因为隔得有些远,锦画堂只能瞧见那东西的块头挺大的,具体是什么却看不太清楚。
那东西顶部的四个角还各拴着一条绳索,绳索的一端被高高地固定在周围的石壁上。
而梦境里的自己正抱着那只装着不知是什么人的左手骨的木盒子,跛着一只脚往石洞中央走去,其目的显而易见。
锦画堂想着,这进都进来了,还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作甚何况她这会儿身不由己,也没法调头跑啊!索性就飘忽忽地跟了上去。
等到靠得很近了,锦画堂才发现那个摆在石洞正中央的东西是一具——石棺。
那具石棺打造得很简单,没有任何的装饰,只在石棺的四周雕刻了一圈繁复的花纹。
之前看到的绳索也不是什么绳索,而是四条有成人胳膊那般粗的铁锁链!
在锦画堂两世的印象里,并不是没有见过棺材。毕竟上一世的凝胭公主喜欢微服出游,见过的世面还是挺大的。但这却是锦画堂第一次见到石制的棺材。
可是锦画堂却下意识地觉得,即便是石棺也不该如此简单粗糙啊!
这石棺搁在那里,若不细看,根本就像个长方形的石头盒子嘛!
还有那四条拴在石棺棺盖四个角上的铁锁链,锦画堂冷眼瞧着,怎么有种远古时代的神话故事里镇压邪物的感觉
因为好奇心作祟,锦画堂干脆围着那具石棺转了一圈。
而看着石棺四周雕刻的那些繁复花纹,锦画堂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直到一只苍白纤瘦的手掌轻轻抚上那具石棺的棺盖,并将一只木盒子放在棺盖上后,锦画堂才恍然——
她说那石棺四周的花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和那只从上个梦境的土里刨出来的木盒子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就在锦画堂恍然的时候,却见梦境里的自己竟缓缓向前倾身,动作温柔地趴在了那具冷森森的石棺上。
那神情动作,似乎她根本就不畏惧那具石棺内的东西。
不但如此,梦境里的自己看着那具石棺的眼神更是满满的亲昵柔情,唇瓣微微阖动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场景看着……
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第127章 呼之不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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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的自己动作温柔地趴在了那具冷森森的石棺上,不但看着那具石棺的眼神充满了亲昵柔情,且她的唇瓣还微微阖动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因这场景看着着实太诡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浮在半空中的锦画堂不由得俯身靠近梦境里的自己,侧耳聆听了一会儿。
可是最后锦画堂却紧紧皱起了眉:在这场梦境里,这一路走来她能听见风声、人声,却独独听不见梦里的自己在说什么!真是太诡异了!!
就在锦画堂眉头深蹙,疑惑不解时,视线不经意间抬起,越过梦境里趴在那具诡异石棺上的自己,锦画堂这才注意到,那具石棺的棺盖上竟还有三个同样的木盒子——
三个木头盒子被分别摆放在棺盖的三个角上,木盒的大小完全一模一样,上面的繁复雕花更是如出一辙。还有木盒的盒盖上,俱都刻着一个潦草歪曲的“封”字。
加上那只从上个梦境里带过来的木盒子,四只木盒子,正好分别摆在了棺盖的四个角上。
想想从上个梦境的土里刨出来的那只木盒子里装的东西,锦画堂直觉另外那三个木盒里装的东西,怕也不是什么好物!
而此时再看周围的石壁上那些暗红色的纵横交错的纹路,锦画堂忽然明白了,那只怕不是石头本身的颜色,而是真的故意染上去的颜料!
因为石壁上的那些纹路被放大了几百上千倍,所以锦画堂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石壁上的那些纹路,其实和那四只木盒、和那具石棺上雕刻的花纹是一样的!!
明显人工开凿的石洞;被画上了奇怪花纹的石壁;被锁链拴住了四个角的石棺;还有摆在石棺棺盖四个角上的四只奇怪木盒……
这场景,已经不是一句“诡异”能形容得了了!!
这一瞬间锦画堂突然很想远离那具石棺,可她越想远离,反而离那具石棺越近。
那具石棺似乎有着巨大的吸力,将浮在半空中的锦画堂牢牢地吸附住了。
锦画堂越是挣扎着想要远离,那具石棺上的吸力就越强、越是不让锦画堂如愿。
当锦画堂终于意识到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万念俱灰地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锦画堂就被吸到了那具石棺面前。
也是直到此时,锦画堂才发现,那具石棺的棺盖上竟还刻着字!
瞪眼看过去,只见石制的棺盖上,用工整的隶书刻着两竖行共十六个字——
以吾之命,安汝之魂。
望汝解怨,得入轮回。
咀嚼着这十六个字,锦画堂皱眉想了半天也无法想通其中涵义。
只是当眼角余光瞥见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时,锦画堂下意识地就拧着眉头看了过去。网
然而下一瞬,锦画堂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蓦然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锦画堂那陡然放大的瞳孔里,倒映出了另一个锦画堂的身影——
那个本该趴在石棺棺盖上的锦画堂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她的心口上扎着一柄匕首,殷红的血顺着伤口往外淌着,已经染红了她的半边衣裳。
洁白的衣,鲜红的血,妖冶得如同一副画卷。
从上一个梦境到这一个梦境,锦画堂这一路都跟着梦境里的她自己,完全没发现梦境里的自己竟还随身带着匕首!也不知她是哪里弄来的。
匕首深深地扎进了梦境里的她自己的心口里,只有一截嵌着红色宝石的短柄留在外面。锦画堂光是看着都觉得那应该很疼吧!
然而梦境里的自己似乎完全不害怕即将来临的死亡,还扬起了嘴角,笑得很温柔,温柔得诡异。尤其是梦境里的她便是临死,依然眼神温柔地看着石棺的方向,唇瓣还是一上一下地轻微阖动着。
而这一次,锦画堂的耳畔竟响起了细微的嗡嗡声!
那道声音一开始很朦胧模糊,堪比蚊吟,后来逐渐由轻转重,由小转大。
终于,锦画堂听清了梦里的自己在说什么,不!准确来说,是锦画堂终于听清了梦里的自己一直在唱的那首词,一首,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词……
只是就在锦画堂听清楚的那一瞬间,锦画堂忽然眼前一黑,周遭的一切归于沉寂。
待锦画堂再睁开眼时,眼前虽一片昏沉,什么都看不清,但锦画堂知道,她终于挣脱了那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了。
为何要说是噩梦在梦里梦见自己把自己弄死了,难不成还能是好梦
锦画堂醒来时,房间里依旧很黑很安静,一如她入睡前一般黑暗。不过正对着床头的那扇窗户敞开着一扇,可以瞧见窗外已露出了些许鱼肚白,估计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而一如从前每一次梦魇一般,锦画堂不但额间浮满了冷汗,身上的寝衣更是被冷汗全部浸透了,连衣角都湿哒哒地贴在了她身上。
可是锦画堂现在完全不想动弹,连身上的薄被被踢到了床脚都懒得去捡,就那样瘫着四肢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瞪着黑乎乎的床顶。
黑暗的厢房里安静须臾,忽闻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轻声唱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是锦画堂那场梦境的最后,在那个光线明亮得近乎刺眼的石洞里,梦里的她对着那具石棺所唱的词……
锦画堂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那些丹衢城里的名门贵女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是张口就能作诗作词每逢各种聚会,那才女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往外冒头,简直一抓一大把。
可是反观她呢除了舞技还算可以,其余能拿得出手的技艺几乎没有。诗词歌赋这种文雅之事更是别提了,她不但不会作,还一看文集就犯困。便是不看光听也犯困!
但是,唯独对于这首词,锦画堂却熟悉得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只因为,她当初学唱这首词,是为了那个男人……
第128章 呼之不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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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凝胭公主为了那个男人做了很多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为了那个男人,凝胭公主不但可以放弃所有脸面,义无反顾,便是刀山火海也敢眼都不眨地去蹚。
只因为,凝胭公主将那个男人搁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上一世的凝胭公主,是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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