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卿之以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秦墨兮
毕竟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在限度以内的胡闹,别人只会觉得她孩子心性、率真可爱;可若是过了那个限度,不依不饶,便只会招人厌嫌了。
遂,在慕翎太子话落后,锦画堂只是沉默了两息时间,便如此沉着眸色说道:“既如此,那阿媛还是先回宫罢。待到明日午后,阿媛再过来听太傅讲学。”
说完话,锦画堂拍了拍她家皇兄的肩膀,示意她家皇兄将她放到地上去。
慕翎太子见状,到也不勉强,顺着小姑娘的意思将他怀里的小姑娘放至了地上。
只是在起身的时候,慕翎太子含笑道了一句:“皇兄让人送你。”
然,锦画堂却是头也不回地往殿门的方向去了,留下一句语气稍显清冷的:“不必了。阿媛自行回去即可。”
慕翎太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面有无奈之色:“这孩子自小就是如此执拗。罢了,随她去罢……”
“敢问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因何不喜小生”漂浮着清淡却提神的冷香的殿内,直到目送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出了殿门,走远得再看不见身影了,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才如是开口问他身旁的慕翎太子。
被问话的慕翎太子斜了问话之人一眼,似笑非笑地答了一句:“你问吾吾问谁去”
话音顿了顿,慕翎太子忽又蹙眉,将某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道:“阿媛平日虽胡闹,却也不曾见她如此针对过谁。莫不是……你从前不小心得罪过阿媛”
突然就被慕翎太子安了个“得罪过凝胭公主”的罪名,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摇了摇头,笑得颇为无奈:“太子殿下说笑了。今日是小生有生以来第一次面见公主殿下,今日之前绝无见过。”
听了如此回答,慕翎太子拧着眉点了点头,忽又展颜笑道:“若非你之缘故,那便许是阿媛的起床又气犯了。”
站在一旁的,眉眼低垂的俊逸少年闻言一愣,几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公主殿下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是啊!”慕翎太子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了殿门的方向,如斯笑语:“你是不知,那孩子的起床气可严重了,且每每犯这毛病时便好砸东西。只是今日是在吾的宫里,她许是觉得不好随便砸吾宫里的东西,便拿你撒气呢!”360文学网
“所以说,到底是小孩子气性……”话至此处,慕翎太子回转视线,再度将视线落在了他身旁的俊逸少年身上,如是笑着安抚对方:“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莫往心里去。”
每每提起自家那个小丫头,慕翎太子唇边的笑意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而对于慕翎太子的安抚,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含笑摇了摇头,回答:“公主殿下年幼可爱,率真直言,小生自不会如此斤斤计较。”
闻此言,慕翎太子含笑点头:“吾虽知你性子温和,但还是得与你稍作解释一番,才算不愧对你与吾之交情不是”说着话,慕翎太子脚下忽而迈步,往窗前书案的方向走去,同时笑语:“我们继续。”
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颔首躬身,亦迈步跟了过去。
“对了。之前与你说的,让你进宫做吾伴读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回到书案前,重新执笔之时,慕翎太子忽然如斯问了一句。
这厢,但见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抬手朝慕翎太子浅浅一揖,含笑回答:“承蒙太子殿下盛情。关于入宫伴读一事,小生之前回家后已问过了姑姑……”
“你姑姑如何说”不待对方将话说完,慕翎太子便追问出声了。
慕翎太子性情温和,言谈举止间从来都是从容得体、不急不躁的。此番能让慕翎太子如此追问,足可见慕翎太子心中有多在乎“入宫伴读”这件事。
然而,回答慕翎太子的,却是站在书案对面的,那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含笑摇头的一句:“姑姑说今年是不成的。”
“为何”慕翎太子愣住了,执笔作画的手也一同顿在了画纸上方。
站在书案前的俊逸少年微垂着眸子,将视线落在了书案上铺陈着的画纸上。
“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之前小生应当与太子殿下说过,今年孟冬,由兵部举办的武举考试,小生要去参考的。”看着画纸上勾勒着的一簇簇色彩鲜艳的花朵,颜嗣瑄唇畔笑容依旧,只是言谈间语气里比之前多了些沉着。
这厢,回过神的慕翎太子继续将其手中毫笔轻轻落于画纸之上,缓缓描绘着纸上花瓣,口中语气随意地说着:“如今才七月,距离孟冬尚有二月之余。”
颜嗣瑄并未急着接话,而是笑着提醒:“太子殿下,颜色重了。”
闻颜嗣瑄此言,慕翎太子描绘的动作一顿。
旋即淡然一笑间,但见慕翎太子收了手中毫笔,转而去描绘另一瓣花瓣了。
而颜嗣瑄如此指点了一句后,方笑着接上了刚刚的话题:“太子殿下也说只有二月之余了。在这期间小生若不勤奋练武,届时怕是会过不了武举考试。”
笔下轻描慢画,那执笔作画,一身白衣胜雪的清逸少年忽然问了一句:“吾记得你是永甘二年生人。比吾小一岁”
第166章 此生初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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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记得你是永甘二年生人。比吾小一岁”口中如此语气随意地问着,慕翎太子笔下未停,很快便将一瓣花瓣描绘完毕。
颜嗣瑄始终将视线落在书案上的画纸上,口中却毫不含糊地回答着:“回太子殿下。今年孟冬之际,小生便满十一了。”
“十一啊……若你是参加春闱从文,吾到是赞成的。却何必如此急着去参加武举要知道刀兵不长眼,你们颜家这一辈,可就你这一根独苗了。”慕翎太子亦凝眸看着他笔下画纸,一番话说得看似随意,却又颇含深意。
然,颜嗣瑄却如是含笑答曰:“姑姑说,颜家男儿当志在沙场。祖父如此高龄尚且在北境御敌、保卫家国,小生又岂可因自己年幼便退缩不前”
闻此言,慕翎太子略微抬眸看了站在他对面的俊逸少年一眼。
只一眼,慕翎太子便又垂下眸去,看着笔下花瓣,似笑非笑地说着:“吾与你相识至今,什么都是你姑姑说。你就不能有点你自己的主见”
“殿下,这里颜色又重了。”如此指点罢了,颜嗣瑄方笑语回答:“颜家家训有云:尊重长辈、爱护幼小。小生既生为颜家人,便该遵从颜家家训。”
“吾就想不通了。你颜家满门武将,最关心的应当是如何治军御敌,究竟哪里来的这些文人酸儒才有的家规、家训”如此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地说罢,慕翎太子提笔蘸了些颜料,复又继续作画。
“这里,应当多添些颜色。”收回伸出去的手指,颜嗣瑄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案上的画纸,口中亦似笑非笑地说着:“太子殿下这个问题问得太巧,小生也想知道。不若哪日太子殿下见到小生祖父了,也替小生问上一问”
回答颜嗣瑄的,是慕翎太子不带半分嘲讽之意地一声调笑:“颜老将军罢了吧!颜老将军委实忠君爱国,为了守卫北境疆土,当年连你父母成婚他老人家都没回……”
话至此处,慕翎太子突地顿住了话语。
下一瞬,就见慕翎太子停下了作画的笔锋,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俊逸少年,神色间满是歉意地道:“抱歉,吾并非有意提及你父母。”
颜家少公子颜嗣瑄生时丧母,五岁丧父,自小便是长在他的姑姑颜绮膝下的。
这些事,作为颜嗣瑄的知交好友的慕翎太子自然是清楚的。
往日里与颜嗣瑄来往交谈时,慕翎太子虽偶有提及颜嗣瑄家人的时候,但都会刻意避开颜嗣瑄的身世不谈,唯恐触及颜嗣瑄的伤心事。
此番也怪他一时大意,竟就那般提及了颜嗣瑄的父母……
如此思索着,慕翎太子心虚得都快要不敢直视他对面的俊逸少年了。
然而,站在慕翎太子对面的俊逸少年却始终面含浅笑,一字一句皆说得一如既往地温和、谦恭:“太子殿下多虑了。小生……出生时起就没了母亲;后,小生尚未满月,小生的父亲便去了边关御敌……”
说着话,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忽而抬手指了指他面前书案上的画纸,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太子殿下再不落笔,这墨便要滴于纸上了。”
正在愣神的慕翎太子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然便瞧见他手中毫笔的笔尖上不知何时已凝聚了一点墨滴。书荒啦书屋
那滴墨颤颤巍巍地挂在笔尖上,一副随时都要滴落下去的架势。
只是此番调制的墨汁浓稠,且他每次蘸取的墨汁都不多,这才让那滴墨虽凝聚于笔尖却迟迟未曾落下。
见状,慕翎太子果断落笔。
已趋于饱和状态的墨滴在沾到画纸的那一瞬,便直接在画纸上晕染开一圈痕迹。
这厢,但见眉眼微垂的颜嗣瑄抿了抿唇,继续浅笑着将刚才未说完的话说了下去:“小生自出生时起便没了母亲,彼时小生的父亲虽在世,可是直至那年,父亲战死边境,这期间足足五年,小生的父亲从未回丹衢看过小生一次。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未曾寄与小生。”
闻此言,慕翎太子笔下又是一顿,但旋即他便又继续画了下去。
“吾听闻……”一边缓慢地描绘着纸上花瓣,慕翎太子一边斟酌着言词,措词慎重地缓缓说道:“当年你父亲,爱你母亲至深……吾想,你父亲生前一直不肯回丹衢看你,只怕也是不愿触景伤情……毕竟,你母亲也是因生你时难产才……”
话至此,慕翎太子便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了。
回答慕翎太子的,是那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的浅浅一笑:“太子殿下说的这些,小生如今也都能明白。只是……”
话音一顿,但见颜嗣瑄抿了抿唇,唇畔笑意似收敛了一些,眸色亦略显深沉:“只是小生自记事以来,就不曾见过小生的父母。对他们……许是小生薄情罢,听闻太子殿下提及小生父母,小生并未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闻听此言,执笔作画的慕翎太子忽而低低叹了一声:“非是你薄情。只是你从未见过他们,自然对他们也无甚感情。这是人之常情。”
但见颜嗣瑄抿了抿唇,又恢复了之前的浅浅笑意:“也许罢。在小生心里,最亲近的长辈便是将小生抚养长大的姑姑。其次,便是远在北境的祖父。”
“说起颜老将军……”见颜嗣瑄主动提及他的姑姑和祖父,慕翎太子自然是趁机把握住机会转移了话题,不再去谈论之前的话题。
“吾听闻,自去岁起,颜老将军每个月都会寄家书与你”因心思都集中在了笔下画作上,慕翎太子口中的问话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
只是这话问完了,慕翎太子才又恍然发觉:他这个话……似乎问得不太好
是了。确实不太好!你说他没事问什么人家祖父寄的家书啊!颜老将军一生驻守华熏国北境,至今都未见过他这个小孙儿,往丹衢寄几封家书,不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吗
他虽与初寒相交甚笃,可那始终是人家的家事好吗
就算他是储君,却也不能什么事都去掺和一下啊!
此问失策!当真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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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嗣瑄始终将视线落在书案上的画纸上,口中却毫不含糊地回答着:“回太子殿下。今年孟冬之际,小生便满十一了。”
“十一啊……若你是参加春闱从文,吾到是赞成的。却何必如此急着去参加武举要知道刀兵不长眼,你们颜家这一辈,可就你这一根独苗了。”慕翎太子亦凝眸看着他笔下画纸,一番话说得看似随意,却又颇含深意。
然,颜嗣瑄却如是含笑答曰:“姑姑说,颜家男儿当志在沙场。祖父如此高龄尚且在北境御敌、保卫家国,小生又岂可因自己年幼便退缩不前”
闻此言,慕翎太子略微抬眸看了站在他对面的俊逸少年一眼。
只一眼,慕翎太子便又垂下眸去,看着笔下花瓣,似笑非笑地说着:“吾与你相识至今,什么都是你姑姑说。你就不能有点你自己的主见”
“殿下,这里颜色又重了。”如此指点罢了,颜嗣瑄方笑语回答:“颜家家训有云:尊重长辈、爱护幼小。小生既生为颜家人,便该遵从颜家家训。”
“吾就想不通了。你颜家满门武将,最关心的应当是如何治军御敌,究竟哪里来的这些文人酸儒才有的家规、家训”如此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地说罢,慕翎太子提笔蘸了些颜料,复又继续作画。
“这里,应当多添些颜色。”收回伸出去的手指,颜嗣瑄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案上的画纸,口中亦似笑非笑地说着:“太子殿下这个问题问得太巧,小生也想知道。不若哪日太子殿下见到小生祖父了,也替小生问上一问”
回答颜嗣瑄的,是慕翎太子不带半分嘲讽之意地一声调笑:“颜老将军罢了吧!颜老将军委实忠君爱国,为了守卫北境疆土,当年连你父母成婚他老人家都没回……”
话至此处,慕翎太子突地顿住了话语。
下一瞬,就见慕翎太子停下了作画的笔锋,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俊逸少年,神色间满是歉意地道:“抱歉,吾并非有意提及你父母。”
颜家少公子颜嗣瑄生时丧母,五岁丧父,自小便是长在他的姑姑颜绮膝下的。
这些事,作为颜嗣瑄的知交好友的慕翎太子自然是清楚的。
往日里与颜嗣瑄来往交谈时,慕翎太子虽偶有提及颜嗣瑄家人的时候,但都会刻意避开颜嗣瑄的身世不谈,唯恐触及颜嗣瑄的伤心事。
此番也怪他一时大意,竟就那般提及了颜嗣瑄的父母……
如此思索着,慕翎太子心虚得都快要不敢直视他对面的俊逸少年了。
然而,站在慕翎太子对面的俊逸少年却始终面含浅笑,一字一句皆说得一如既往地温和、谦恭:“太子殿下多虑了。小生……出生时起就没了母亲;后,小生尚未满月,小生的父亲便去了边关御敌……”
说着话,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忽而抬手指了指他面前书案上的画纸,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太子殿下再不落笔,这墨便要滴于纸上了。”
正在愣神的慕翎太子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然便瞧见他手中毫笔的笔尖上不知何时已凝聚了一点墨滴。书荒啦书屋
那滴墨颤颤巍巍地挂在笔尖上,一副随时都要滴落下去的架势。
只是此番调制的墨汁浓稠,且他每次蘸取的墨汁都不多,这才让那滴墨虽凝聚于笔尖却迟迟未曾落下。
见状,慕翎太子果断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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