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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灵路

    袁春芳压根没有介绍的意思了,转身走的时候,丢下一句“她叫袁喜棠,你大伯在外头养的窑姐儿生的,晦气的很,你离她远点儿。”

    袁喜棠闻言,顿时红了眼圈,语调娇娇软软充满了叫人忍不住同情可怜的意味“姑……姑姑,我没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身形微微颤抖。

    一旁袁惜慧就在翻白眼了“的实话罢了,你要受不住,你就出去,反正也没人叫你来。”

    袁喜棠贝齿咬住殷红的嘴唇,可怜兮兮的低下头“是棠儿的错。”

    说完,却没有走,而是坐下了。

    袁惜慧哼了一声,心想,脸皮子真厚。

    袁惜柔看了看这会儿擦着泪的袁喜棠,心里有些膈应起来。

    这调调应该是她的专属,只是这段时间看了袁喜棠这样的姿态,顿时觉得从前自己这幅样子也一定显得很掉价,所以她这些日子已经改了。

    袁喜桃人精似的,早在袁喜棠造作的时候,就拉着袁滢雪叙起旧情来“四姐姐,好些日子没见了,前几天,我还梦见你来着。”

    袁滢雪觉得好笑“梦见我什么”

    袁喜桃掀唇一笑,温温婉婉的样子“我呀,梦见姐姐你披红挂彩,给我找了一位好姐夫。”

    袁滢雪一愣,顿时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被袁喜桃巴结的滋味挺怪异的。

    袁惜慧听着不禁脸红起来“不害臊,什么话都说。”

    袁惜柔也笑起来“那桃儿妹妹可看到我们将来的好姐夫,长什么模样”

    几个姐妹打趣起袁滢雪未来的夫君了,袁喜桃是张嘴胡说的,但是,还是笑着说好听话“我虽是做梦梦见的,没有看清未来姐夫的相貌,但是四姐姐凤冠霞帔,珠翠环绕,满屋子的锦绣繁华,未来的姐夫像罩着金光似的,一定也生的俊美不凡。”

    袁滢雪只是笑,没有说话。

    袁惜慧等人却又是害羞又是好玩的说起悄悄话来,袁喜桃说的这些话,都是讨巧的话,哪一个少女不怀春都想着将来凤冠霞帔嫁一个英俊富贵的男子。

    看着众女都听到了耳朵里,袁喜桃心里隐隐自得,看了京城里的贵女们,也不是太难打交道的人。

    袁有义等人是午后到的京城,等诉请过后,热热闹闹没多久,用了晚饭人就要散了。

    其他人还可,李俊生与袁喜苹两个心里却不安起来。

    等出了泰德堂的院门,李俊生眼瞅着袁有义一家子去了,便问住前边引路客院里去的婆子“怎么今日一家团圆,不见大老爷与大太太”

    那婆子一听,瞅着身边也没其他人,便一翻眼皮“大老爷今日出门去了,大太太嘛,姑爷要是孝顺,就自去和风堂看望就是了。”

    说完,往路东边一指“就在那边,要是遇见岔路口了,姑爷再问路就是了。”

    这婆子说完,便转身走了。

    李俊生一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来往袁家,还没有被一个下人撂过脸子。

    袁喜苹忙骂了一声“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见了我娘,一定叫我娘好好的罚她。”

    李俊生点头。

    李家宝已经忍耐不住了,拍着自己肥嘟嘟的肚子嚷嚷起来“娘,我要见外祖母,我要吃好吃的。”

    “好好好。”袁喜苹顿时心疼了“娘这就带你去。”

    刚才是大桌子吃饭,儿子争抢的时候屡次被二嫂的小女儿袁惜珍白眼,她不好意思,就略叫儿子收敛了些,那一碗粥,几样菜肉的,怎么吃得饱。

    一家三口就在袁府后院花树遮掩下,顺着石板路往婆子指的地方去了。

    过了没多久,和风堂里里外外就响起悲惨欲绝的哭声来。

    “这是怎么回事娘,爹他怎么会这样对你,娘”袁喜苹顺着门缝,看着里头憔悴不堪的朱氏,还有旁边脸色苍白的妹妹,顿时悲从中来,哭的不能自已。

    朱氏看着大女儿,短短数月,她老了不只十岁。

    她含泪从门缝里瞧着大女儿,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显然比关在院子里的她们母女三个强多了“苹儿,你别管我了,你相公在你爹跟前还能说的上话,叫他替我们说几句话,那袁博光的死,跟你三妹妹没关系,她自小连鸡都没杀过,怎么敢杀人。”

    袁喜苹连连点头,哭道“娘,我知道,我们这就去找爹。”

    李俊生站在一旁,看不到里头的人,但是听着里里外外的哭声,心已经沉到谷底。

    原以为到了京城,借着岳父岳母的势力,巴结上了袁有仁,能在京城创一番事业,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结果。

    “哼!”李俊生甩袖子往回走了。

    袁喜苹一愣,急忙拉着李家宝追上去“当家的,你做什么我娘说我爹住秋枫院呢,在那边,不是这边。”

    李俊生一把推开了袁喜苹,怒瞪双眼,抬手指着袁喜苹的鼻子“你这个无知蠢妇,猪脑子,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爹盼儿子盼了几十年了,好容易有这个宝贝儿子,现在死了,你娘几个被关了起来,你娘说与你三妹妹无关是真的无关当我傻”

    袁喜苹嘴唇颤抖着,一脸茫然“不,不会的。”

    在袁喜苹发呆的时候,李俊生咬着后牙槽,心里开始算计起来。

    这一夜,袁有义与李俊生等人分别住在两个客院,虽说是客院,袁有义一家却将这客房理所当然地作为长期住宿的地方了。

    大房压下去的事情,随着大女儿一家的到来,再次翻了起来。

    暖香坞里,袁滢雪听着身边采菱叽叽喳喳地话语,不禁开始出神。

    朱氏的认罪书已经写了,她要收拾大房,是轻轻松松的事,只是她到底是袁有仁的亲生女儿,要是袁有仁被袁有德拖下水,万一来了渎职查办,下大狱了。

    她背着一个罪人之名的父亲,她岂不是冤得慌。

    袁有仁没有对她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一丝温情也无,她却要反过来被他连累去坐牢,被一辈子污点,本朝官员犯法,抄家灭族,姑娘们的下场大多数都是充入教坊司,沦为倚门卖笑的女妓。

    凭什么呢

    就像她从前说的那样,袁府要倒台,也得把吃了张家的吐出来,她必得要清清白白的离了这袁家才是。

    “姑娘”采菱说了半天大房的事,却见自家姑娘半闭着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只得停了下来,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安国公府,萧瞻也迎来了久违的“亲人”。

    萧不悔是安国公的庶长子,今年二十三岁了。他模样酷似安国公,都是一张黢黑的脸,方正坚毅的下巴,身板高大,结实有力。

    他看着一旁坐在的萧瞻,眸光闪了闪,笑道“大哥跟你二哥如今都大变样了,一个个大老粗,不似三弟在京城这锦绣富贵之地,生的白皙俊美,可见是享不完的福。”

    萧瞻虽是坐着,却懒懒散散倚在靠背上,看着安国公的书信。

    听着萧不悔这样说,他瞥来一眼,目光沉沉。

    萧不悔顿觉得似有千斤重压在臂膀上,浑身僵直。

    安国公夫人笑着“你们弟弟自他什么力大无穷,其实也就这点本事,比不得你们在边关出生入死,路上可累不累我叫人早备好了茶饭,你先下去歇着吧,在外头累着了,回家就好好的舒散舒散。”

    萧不悔忙收敛心神,笑看安国公夫人“母亲说的是,儿子这些年在外头风里雨里的,真是吃了不少苦,现在终于回到母亲的身边,就厚脸享几天福吧。”

    安国公夫人笑着点头。

    萧不悔去了。

    待人一走,萧瞻将安国公夫人看了看,准备要走。

    安国公夫人忙叫住了他“你刚才听你大哥说了没有他分明是打算叫你去大西北吃苦呢,你可千万别听了他的话,就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去大西北打战去,瞻儿,为娘这辈子可就你一个,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是出了事,娘可怎么活啊。”

    说着,想起曾经兵临城下的时候,看到城池下交战的兵丁,各个浴血奋战,混战在一起,看的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只要想到儿子会是里边的一个,身边那么多刀剑胡乱砍杀,她就浑身发抖。

    萧瞻眸光看了一眼母亲“娘觉得大哥是这个意思吗”

    安国公夫人已经红了眼圈“戚姨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你看看她生养的两个儿子,个个都威武霸气,谁提起来,都说是不辱祖风的一员猛将瞻儿,你可千万别跟他们比,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叫他们拼命去,反正咱们安国公府将来就是你的。”

    虽然早知道母亲一向分不清这些弯弯绕绕,萧瞻心里仍旧有些失望。

    小时候他不懂事的时候,也曾听信过母亲这些话,但是现在,看着兵权在握,日益被父亲看重并委以重任的大哥和二哥两个,他的武艺高强,无所不能,却是被养在京城锦绣堆里,大西北的那些萧家军却是只知道萧不悔和萧不破,谁知道他萧瞻。

    恐怕在大西北的那些兵士,听到他的“威名”,依然会觉得他不过是背着一个虚名,且躲在庶出的大哥和二哥背后贪生怕死之纨绔之辈。

    萧瞻起身离开了,安国公府靠兵权才能成为大邺国贵中之贵的公府世家。

    兵权对他们萧家的子嗣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比命还重要。

    他与母亲说不明白这些。

    京城聚贤钱庄,袁滢雪坐在雅室里,面前萧瞻沉默不语,看着窗外头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腹大患
    看了一会儿,萧瞻看向同样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的袁滢雪,午后的太阳光照在窗棂上,他看见她白皙粉嫩的脸颊上,一层细细绒绒的薄光,她一双黑亮的眼眸似水清透,鼻尖小巧,殷红的唇瓣水润丰盈。

    明明是一个身型单薄,无依无靠的十五岁小姑娘,她的神态却很平和。

    不似他,曾经在泰昌县与她偶遇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潇洒随性,唯我独尊的人。

    风光霁月,无人能及,可现在,他连脚步都变得沉重了。

    袁滢雪虽然看着窗外,但是依然留神萧瞻的心情。

    看到萧瞻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郁郁之色,不由地坐起身来。

    看来干坐着,默默陪伴,并不能解决问题。

    “怎么还不开心呢”她微微笑起来“是这街景不够热闹,还是茶不够香醇亦或是,点心不够美味”

    萧瞻神色淡淡地“不过身外之物。”

    袁滢雪侧头看着他,才十八岁的萧瞻,突然变得不苟言笑了起来。

    她不由地问“我斗胆猜猜,这阵子你兄长进京了,你有心事可是因为这个”

    萧瞻看她一眼,眼神满是轻视。

    袁滢雪心领神会,他显然是不讲那位战功累累的庶出兄长当回事的,也不由叹一口气“那便是……”

    她看到萧瞻抬眼认真地看她,她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了,能叫你这样发愁的,除了夫人,便没有旁的了,可是,……我帮不了你。”

    旁的事情她还能出个主意,但是有关萧家母子之间的事,她就想起她对她母亲的感情。

    初次见安国公夫人的时候,看她言行与谈吐,是京城中少有的雍容优雅,却明显一种有子万事足的闲适安逸,她便知道,安国公夫人恐怕是个心思浅显的单纯之人。

    安国公府,却明明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大患,身为一家主母,刀架脖子,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事,她怎还能安逸满足的起来。

    萧瞻似是明白她心思,冷峻的面容显露出温煦的笑来,犹如冰雪融化,暖人心扉。

    他含笑道“多谢你。”

    袁滢雪不由地脸红,忙转过头,借拿茶杯掩饰自己的窘迫。

    萧瞻莞尔一笑。

    门外朱一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禁牙酸,在没遇到袁滢雪之前,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家世子爷会多看女人一眼。

    朱一正想着,就看到楼梯上突然走上来几个熟悉的身影,萧晴与郑婉玉

    屋里,萧瞻已经收起了心绪,跟袁滢雪说起正事来,说的便是袁滢雪非常在意的魏家的事。

    魏家二老爷如今春风得意,他买了袁滢雪卖出的两座矿山,风头渐盛,还突然接到了平王府投出去的“善意”,正想着把自己的庶出女儿魏八娘送给平王做侍妾。

    至于儿子魏八郎,袁滢雪她还记得,就是那个嘴角长着痦子,身材中等的庶出嫡子。

    萧瞻道“魏家二老爷出了纹银十万两还有一个女儿,准备给魏八郎谋一个官身。”

    袁滢雪惊讶“他”

    魏八郎的学问可是顶顶的差劲,不过,魏八郎当不当官,对她的计划没有影响。

    萧瞻眼里流露出轻视的笑来“这魏家二老爷根本就不知道,平王府突然对他示好的目的,你的矿山,真是卖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损失的人,就是你了。”

    袁滢雪眸光一闪,低头微微地笑笑。

    她不知道如何跟萧瞻解释,为什么她就卖的这么巧。

    萧瞻正要说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了郑婉玉的声音“跑堂的,这屋里可有人”

    朱一原本已经躲到了暗处,不叫她们二人发现世子爷在这里,不过,还是小看了郑婉玉的执着了。

    跑堂的摸摸鼻子“这位姑娘,您千万别为难小的,这里边的人,就是您都惹不起的。”

    郑婉玉一愣,随即心头一喜,看来刚才远远地那一眼,没有看错。

    表哥就是来这里了。

    “那你悄悄的告诉我,是谁”郑婉玉瞪大眼睛。

    跑堂的嘿嘿一笑,转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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