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错觉

戚风遥：这事我知道，不劳您废话
云在野：你这嘴能不能不这么损
戚风遥：怎么了，不爱了是吗
云在野……





月亮错觉 第55章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云在野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开口到，“我想好我的礼物了，我也要那个。”
顺着云在野手指的方向，戚风遥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带着一点侥幸，戚风遥指着自己身后的小推车，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要那个糖葫芦？”
“不。”云在野斩钉截铁的打消了戚风遥那一丝侥幸，“我也要一枚一样的耳钉。”
很好，很完蛋。
戚风遥暗自感慨今天出门的时候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果然应该有所防备，这下是自己轻视了。
知道挣扎无望，戚风遥还是想努力挣扎一下。
“你再不考虑考虑？这耳钉可远远没有你送我的表贵，你亏了。”
闻言，云在野看着戚风遥笑了起来。
“真是……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真是打扰了，忘了您云少爷不缺钱。
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戚风遥认命的转过身，冲身后挥挥手，“走吧，带你过去。”
看着走在前面垂头丧气的戚风遥，云在野觉得有些好笑。快走两步跟了上去，二人并肩。
“哎，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也想要这枚耳钉？”
戚风遥歪头看了看云在野，发问道，“我问了你就告诉我？”
“不告诉啊！”云在野脸上一副开心到了的表情，大笑着往前走去。
“……”戚风遥看着心情愉悦的云在野一路大跨步的往前走，垂下头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云在野往前走着，思绪却飘出了很远。
他不是不想告诉戚风遥，可他又怕得到的结果与自己所期待的相距甚远。
所以说，如果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的话，那么还是不要有开始了，这样便也不会有让人不悦的结果。
“你走慢点，等等我。”常年昼夜颠倒作息不佳的戚风遥，明显跟不上云在野的脚步，抬手召唤着云在野，让他慢点等等自己。
听见声音的云在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落下小半条街的戚风遥正快步走向自己。
两人又回归到并肩而行的状态。
云在野走在戚风遥的左手边，时不时的就转头看一眼。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戚风遥实在忽略不了云在野那好奇的眼神，转头问到。
“想知道你为什么只打了左边的耳洞。”
突然间，戚风遥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还是被你注意到了。
可我该怎么开口讲给你，矫情的告诉你因为心脏也在左边，想把对你的思念向往和一腔热爱都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张了张口，戚风遥还是将那些话语全数咽下。
“因为先打了左边，可是太疼了，就没有再打右边。”
“哦，这样啊！”云在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真的很痛，你确定你要去吗？”戚风遥努力的让自己刚才的谎言看起来真实一些。
“去，而且我要两边都要打耳洞。”云在野露出一个超级阳光的笑容，戚风遥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不怕痛吗？干嘛两边都要啊？”
“因为对称显得好看。”云在野头也没转的回答到。
其实是因为，我想感受你感受过的疼痛，也想替你承担那些，你不敢去触碰的疼痛。
云在野想起还在住院时的戚风遥，瘦削的肩头隐隐约约从被子里能看出个轮廓，面色苍白的差点与整个病房融为一体。
高烧时的呢喃，满藏着疏远清冷的外表下不为人知的坚强与难过。
他和自己完全过着两种人生吧。
幼年父母的忽视，上学后同学的疏远，好不容易与父母和解之后，却又在顷刻间全部失去。
当云在野开口问他，真的没有那么难过吗？
他回答了什么？
他说好像也没太拥有过，所以失去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很痛。
是，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即便云在野很清楚这一点，心脏却还是不可避的会在想起这些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发痛。
抬头间，已经到了那家店铺门口。
“进去吧。”戚风遥走上前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打耳洞吗帅哥？”店员小姐姐起身迎了上来，待看清后，“诶，又过来啦？”
“陪……陪朋友过来。”
换作任何一个人，戚风遥都不乐意来做这种浪自己时间的事情。
可偏偏是云在野，即便是陪着他在马路边发呆一整天，自己也愿意。
因为知道两人的结局，所以现在才会特别特别的珍惜。
希望即便没有以后，可自己孤身一人时还能有些回忆。
其实说来奇怪，我们和陌生人会在餐厅的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会在公交车上与陌生人并排坐着，会和毕业后可能就断了联系的舍友睡着上下铺，会和电影院里的陌生人一同流泪欢笑。
可我那么爱你，却什么也没有同你一起做过。
出神间，云在野已经打好了耳洞，转过身在他面前摆了摆手，“怎么样，好看吗？”
戚风遥抬眼望向云在野的耳垂，是和自己同款的耳钉，只不过自己的那只簇满了黑色的水钻，而云在野的那对耳钉，上面簇着的则是白色的水钻。
“很好看，白色配你很合适。”戚风遥真诚的开口说到。
因为白色太干净，雪花是白色的，百合是白色的，月光是白色的，你在我心中，也是白色的。
“是吗？”云在野歪头看向戚风遥，“其实我更喜欢你的黑色，可是没有了。”
看着云在野有些纠结的表情，戚风遥突然笑了开来，“真的很好看，相信我，白色更适合你。”
“那好吧，既然你都说了，那我肯定相信你！”
戚风遥付过款后，两个出了小店。
“这会去哪？”戚风遥开口问到。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问，因为礼物已经送到了，他生怕云在野回答他，当然是各回各家。
所幸，云在野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快到中午了，刚好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评价很不错的一家火锅店里。
“你可以吃辣吗？”戚风遥拿着菜单，开口问到。
“可以，除了香菜我都不挑。”云在野笑到。
就在这时，云在野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戚风遥抬眼飞快的撇了一下，视频电话，备注还是……小太阳？
因为没带耳机，云在野被迫接通电话打开公放。
即便自己已经将声音关到了最小，可小太阳的声音还是不可避的传进了戚风遥的耳朵里。
“aiden！i miss you so much！”小太阳抱着手机一脸开心的向云在野打着招呼。
云在野笑了笑，开口问到：“中文学的怎么样了？”
戚风遥一边心不在焉的抱着菜单，一边集中力听着两人的交流。
很快，确定了两个关键的危险因素——外国的，男的！
“腻在敢吗呢？”小太阳看着云在野身后嘈杂的背景，用极不标准的中文问到。
“在和朋友吃饭。”说着，云在野把手机转向了戚风遥。
下一秒，戚风遥毫无防备的脸便被框进了镜头中。
“hi！i am alexander！you are very handsome！”
打过招呼后，云在野继续拿回手机聊着什么，但戚风遥已经完全没有注意了。
刚刚手机转过来的时候，那头卷卷的金发让戚风遥差点认错，下一秒，那个看上去应该是外国男生的母亲也开始冲云在野打招呼。
他没谈过恋爱，没有女朋友，突然出国，忘了自己，染了头发还做了发型，顶着如今和这个男生几乎一样的金色卷发，还连家长都见过了？！
戚风遥越想越有危机感，越有危机感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至极。
终于挂了电话，云在野刚刚放下手机，便看到对面戚风遥一脸不爽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自己是不是打电话时间太长了？主要这谁也没料到小太阳会这会来电话啊……
想了想，要不还是解释一下？
“那个，刚刚打电话的小太阳是……”
对了！还忘了这一茬！小太阳！什么名字！这一看两人的关系就不简单！还叫的这么顺口！
还未解释出口，云在野便看着戚风遥的面色更沉了一些。
这怎么了？
所幸，戚风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这家店都没有我爱吃的手撕毛肚，真讨厌！”
云在野，“……”
虽然发现了戚风遥刚刚的失常，可既然人家自己表明了不想说，那云在野也不会不识趣到开口再问。
两人继续聊着其他话题，等着锅开准备煮菜。
“你在国外的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还是按捺不住这汹涌的占有欲，戚风遥忍了又忍，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开口方式。
“有趣？”云在野低着头，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还真没有，去都学习了，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实验室，哪有有趣的事情啊！”
啧啧啧，还不说实话！
“那……有什么特别的人嘛？”
“特别的人啊……”想捉弄小朋友的恶作剧心理再次漫上云在野的心头，“有啊。”




月亮错觉 第56章
看看看，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吧！
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要不是今天这个电话，自己还一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可……可他为什么会忘了自己，这事好像有点说不通。
先不管了，这件事放放再说。
“所以是刚……”
“那个人是我的导师。”
问出一半的问题顿时卡在了半空中。
导师？
“我的导师挺特别的，对好多人都看上去凶凶的，但其实人特别好。想不通他一个心理学的导师怎么能把自己的人际关系搞得一塌糊涂啊……”说着，云在野便笑了起来。
所以，自己这是又被耍了吗？！
吃了一条宽粉，戚风遥压了压心中的郁结之气。
“聊点别的吧，你为什么不住校？”
云在野往戚风遥碗中夹了一筷子菜，抬眼问到。
挺好的，你真的很会问，简直针针见血……
戚风遥想了想，放下筷子道：“你不是心理学的吗？你分析分析我为什么不住校？”
“我分析？”云在野也停下了筷子，撤了张纸过来，“从行为分析心理，你其实有很强的自我保护心理。这样的人通常比较固执，也比较偏激，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不接受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不过……”云在野顿了顿。
“不过什么？”戚风遥挑起一边的眉毛，抬了抬下颚。
“不过……亚里士多德不是说过，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吗？”云在野笑了笑，“我想你是后者。”
你是神灵不假，但不能普度众生，只能归我一人。
从火锅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云在野看了看戚风遥，“还想去哪里吗？”
“这句话不该我问你吗？”
“那没事了，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谢谢。”
刚刚回到家，云夫人便注意到了儿子耳朵上闪闪发光的两枚耳钉。
“小野，你跑出去半天就是去弄这个？”
云夫人往前走了两步凑上前来，踮起脚看着那枚耳钉。
“不过还不错，配我儿子这张帅脸超好看！”
云在野笑了笑，脱下衣服向客厅走去。
“爸，您今天回来这么早吗？”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云先生，云在野愣了一下。
“怎么，我们老年人还不能给自己放个假？”云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云在野坐过去。
“你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吧？”
“没事爸，怎么了？”
“我这几天感觉身体又不是很好了，想着这几天去做手术，公司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但是可能还需要你过去盯着点……”
“爸，我这……”
“没事，你只是过去镇个场，告诉他们你爸爸还好着呢！”
“爸，我觉得我不应该去。”云在野正了正身子，开口到，“我如果去了，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你状况不好，员工的想法会更多。既然您已经安排好工作了，那不如就放心交给他们。”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这段时间里，也能看透不少人。”
“小野啊，这些爸爸也明白，但还是不放心。”
云在野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父亲不放心。
这不放心不是来源于公司，不是来源于地位权利，而是来源于自己，来源于那个风险性不低的手术。
云在野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回身上楼去了。
书桌前的床帘拉上了一半，云在野看着照在玻璃上的灯光，陷入了矛盾之中。
父亲好像突然就老去了，他还没做好任何准备，父亲好像就要把所有的重担交给他了。刚刚坐在沙发上，才发现一直在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父亲，早已有了斑斑白发。那个能把他托在肩膀上够向天空的父亲，突然就没了那么挺拔的腰板，健康状况也每况愈下。
云在野有点烦躁，抬手抓了抓已然凌乱的头发，他有点不知所措。
第一次，他对一件事处在完全失去控制权的状态下，他太需要找一个人来排解一下，哪怕没什么建议……陪陪他也好。
莫名的，脑海里是戚风遥。
不是别人，不是白琅，不是叶子轩，不是凌晨，不是小太阳……只能是他。
很奇怪，明明才分开没一会，就又想见他。
盯着通讯录看了半天，云在野还是没有拨通电话，而是转战去了微信。
云在野：在干嘛？
等了一会没有人回复，云在野便把屏幕关了，将手机扔在一边。
盯着桌面开始出神。
此时的戚风遥，刚刚换好另一套衣服，准备出门去酒吧。
其实什么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自己曾经是那么一个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嘈杂的人，现在却几乎夜夜都在酒吧度过。
停好车，推开门，径直走去角落的那个卡座，服务生熟练的端上一杯冰水，然后去吧台招来了莫寻。
“来了，挺久没见啊！”莫寻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不过五天而已……”戚风遥挑了挑眉，开口道。
“那也算是挺久了，比起你前段时间每晚往这跑的频率……怎么，姐姐我留不住你了？”
“别开玩笑了……我就是这几天有事。”
有事？第一次听到这么敷衍的借口，莫寻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我都知道，他来了，所以你很少来我这里了。”
两人之间，莫寻好像一向直白，开口便直中要害。
“其实……也不是。我没有，我很少主动约他，这两次出去都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莫寻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说来听听，你们是不是快成了？”
“没有。我现在的心态好像有点问题，他真的来到我面前，和我正常的相处，过节送我礼物，除夕夜的时候一起看烟花……这些都是我向往憧憬过的，可当这些真正发生的时候，我却感觉，我有点想逃避。”
莫寻沉默了，戚风遥也没有再开口。
他确实想不通，莫寻也是。
算来已经是长达四年的执着，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这份执念被拱手送到自己面前时，自己却好像突然就不再执着了。
就好像自己期望了好久好久的一件东西，因为各种原因都得不到。可后来有一天，这件东西突然被人买来送到了自己面前，那时候好像这件物品的价值就变了。
他不是自己难以触及的，而是自己唾手可及的。
刹那间，就失了他原有的价值。
大概就是所有人口中的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第二天，云在野陪父亲去医院约好了手术时间，是元宵节后的那周周一。
“爸，我想和您商量件事。”在回家的路上，云在野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
“什么？”云先生微微偏了偏头，双手把着方向盘。
“元宵节那天，我想邀请一位朋友来家里一起吃晚餐，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是同学吗？”
“不是，是……算学弟吧！他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车祸去世后，他就白天学习晚上去朋友的酒吧兼职。”
“这样啊，这孩子也确实太辛苦了。当然可以，到时候叫来家里，让你妈妈多做点好菜！”
得到父亲的应允，云在野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沉重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刚刚在医院，刘叔叔借着父亲去一楼取药的空档，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过来与云在野进行了沟通。
父亲的病情不是很乐观，左侧的颈动脉已经被堵塞了百分之九十六，右侧颈动脉也被堵塞了百分之五十左右。这样的病情一般都出现在六七十岁的老年人身上，像父亲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这么严重的病例可不常见。
“而且颈动脉堵塞极为严重，会导致脑供血不足，危险性比较高，需要尽快手术，千万不能耽误……”
刘叔叔的嘱咐还在云在野脑海中回荡着，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云在野。
他没有想好要不要把检查情况全数告知母亲，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去父亲的公司接手事务，至于在国外被搁置的学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太乱了。
回到家，云在野把大概的情况跟母亲讲了一下，她让不要担心，病情并不是很严重。
云夫人秉持着万事都要早做准备的念头，刚刚听完便起身上楼，准备把到时候住院要用的东西都整理好。
按云夫人的话来说，人在着急的情况下反而会因为慌乱而遗忘，不如早点整理好东西，还有几天时间能慢慢补救，说不定哪天就想起一件没带的东西，等到用得上的那天，就都是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待云夫人整理好后，云在野走去坐在了云夫人身边。
“妈，你记得戚风遥吗？”
“风遥啊……啊啊记得，就是你上次送去医院照顾的那个小孩是吗？”
“嗯对，他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我想邀请他元宵节来我们家做客，您觉得呢？”
“好呀，当然好，我还没见过这孩子呢！等他来了妈妈给他包一个大红包，反正十五没过就是年！”
“那好，我完了联系他，到时候还要辛苦您！”
※※※※※※※※※※※※※※※※※※※※
今天早课，有点困，哈哈哈欠欠欠




月亮错觉 第57章
回到房间，云在野打开了手机，准备邀请戚风遥。
刚刚打开对话框，云在野便看到上次自己发出的那条消息。
戚风遥一直没有回复。
他为什么不回复自己呢？
这么久也不可能一直没有看到，手机没电也该充好电了，丢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那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复自己？
拿着手机翻看了半天，云在野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索性将手机丢在桌面上，点燃一支烟靠在窗台，透过树木细密的枝叶，看着路旁的路灯，在路面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之前时间太紧，事务也太多，没有静下心认真的去捋一捋，去整理自己的模糊的情感。
在自己的认知中，戚风遥是在一个月左右前，在酒吧的洗手间闯进了自己的世界。
那时他脱口而出的便是自己的名字，可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记忆。
后来自己借着“办理会员”这个原因，阴差阳错的加上了他的微信，并在他高烧昏迷的时候到了那条略显矫情的求助信息。
再后来，他秉持着人道主义神，在医院陪了戚风遥一夜，直到他迷迷糊糊醒来，才将自己的生活和盘托出。
那时候，大概是戚风遥最信任自己的时候吧！
那应该也是那时候，自己便微微有些动摇。
但现在想来，却是有很多细节不敢细究。
第一次开口便叫出自己的名字，虽然后来他也解释过，“云在野”这个名字在学校不乏耳闻，可云在野总觉得漏了些什么，毕竟之后紧跟着的那句“你不记得我了？”让自己着实印象深刻。
再者，人类是被感情支配的动物。
当他一无所有，身处困境的时候，总会对那个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产生暂时的依赖。
同样的，当一个一向直来直去毫无牵挂的人，突然身边多了一个对自己极度依赖的人，那么那份关照和怜悯，又能不能算得上是爱。
如果这个话题放在五年前，那么自己一定不会考虑这么多。不管那是不是爱，自己至少不会畏缩不前。可偏偏实在五年后，自己见过太多懂了太多，导致自己小心翼翼，不敢再那么轻易的伸手去触碰那个吸引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