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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秋晚来(民国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喝奶茶惹
只是周绍甫的速度比他更快,他话未落,周绍甫就拿着身上那件外套自然而然的搭在江岁秋身上,遮住她身上若隐若现的莹白。大掌更是强硬的揽着江岁秋,压制着她的挣扎:“你也配?”
这话是对周绍文说的,于情于理,送人的一事上,他都更占理些。周绍文讥笑:“总比你要配些,既不是我周家的种也不是她江家的人,怎么了,莫不是想去讨个打不成?”
周绍甫压制着江岁秋的肩膀,那力道用得有些猛,江岁秋吃痛蹙眉,小声呵斥他:“疼,放手。”她本就是个看客,周绍文挑起来得气,结果还无缘无故撒在了她身上:“我自己走,无须你们。”
她用力挣脱开周绍甫,冷着脸,拿过手包就出了门,徒留下包厢里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周绍文还要紧跟上去,周绍甫哪里能让他得逞,守在门口的下属听他的令进了门内,压着周绍文,用枪指着周绍文的脑袋:“大哥做的混账事,我还没告诉父亲。”隐含威胁之意,周绍文平生最怕的就是他的父亲,当即就转了态度:“二弟慢走,哥哥我还在要这里听会戏。”
周绍甫冷哼了声,大步跨出门,去找江岁秋。
江岁秋走得不慢,这次她学乖了,没走偏僻的地方,哪里最热闹就往哪条街去。街上卖报的卖香烟的卖花的比比皆是,小孩子们走街串巷,周遭小摊子上的行人们高谈阔论,这乱世在如何动荡,生活都好似一成不变。
“球球。”周绍甫跟在她身后,沉寂了许久,终于是轻唤了她的名字出口。江岁秋浑身一颤,继续装作没听见一般,只是前方的路线越来越拥堵,热闹的地方总是这样的。老百姓们在拥堵中冲撞,不小心就被人撞得磕磕绊绊,她脚底还踩着高跟鞋,走得愈发小心又艰难。
心里的气,也愈发深,若不是周家二子逼迫的她,她何至于自己往这人群里躲避。周绍甫见江岁秋不回他,自顾自得走,黯然伤神,下意识的还是护着江岁秋,当起了她的护花使者,只是人流越来越多,不知道前方到底出了何事,怎么人群就是疏散不了。
他今天没穿军装,就带了一把手枪,也不好贸然开枪示警,毕竟沪上驻扎的队伍不止他们一家,拿枪的也不只是他们,还有些不要命的革命党人和租界里的人。
卖报的小孩一下子扑倒在江岁秋身上,在这种人挤人的情况下,老幼妇孺总归是受伤害最多的,江岁秋摇晃了下身子,纵使颤抖的再厉害,再害怕这等场景,天性使然,她还是选择了护住这个孩子,用身上的小坎肩搭在孩子身上,给他围了个小小的空间,不让别人欺压到孩子身上。
然而护了没多久,前方不知怎的出现了枪声,老百姓更为惊恐,纷纷尖叫嘶吼着乱跑,本就拥堵的局面一下子陷入了绝境。江岁秋护着孩子,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冲撞,现在的紧要关头是带着孩子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像个靶子一样,不然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她的是踩踏还是枪子,可是她的双脚就像是灌了铅,心底焦躁不安的想冲出去,双脚却不听话,一颗心抖得七上八下。
周绍甫愤愤骂了句:“格老子的。”连忙拽着江岁秋和她手中的孩子往另一处走,他个高腿长,身板还硬,很快就开拓了一条路出来,运气也好,随意就推开了一间店铺的大门,径直往后院去。大概是掌柜的心急,逃命的时候忘记锁上了店铺门,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他把两个人藏在后院的仓库里,起身就要走,衣摆就被一双手捏住,他垂眸望去,是江岁秋,双唇嗫嚅了几下,捏着他下摆的手不安的颤抖着。他心下软了一片,伸出手摸上江岁秋的头发安抚她:“乖,没事的,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了,我去去就来。”
周绍甫当她是害怕了,柔着嗓音低声安抚她:“照顾好姐姐,哥哥一会就回来。”他走前还不忘叮嘱被江岁秋护着的孩子,那小男孩也不是象牙塔里长大的,今天这种混乱下能得人相护,已经是福报了。“好,小包子会等保护好姐姐的!”
江岁秋双唇颤着,她极力克制住自己,奈何那样的场景,和记忆深处的一样,她和弟弟被妈妈护着,妈妈的身躯被人践踏,一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就这样在暴乱中香消玉殒,对于她而言,那一幕永远都是横亘在她心中的刺。若不是她和弟弟贪玩,妈妈也不会出门,不会和小厮走散,最后……
周绍甫不知道这些事,他只当是江岁秋还是个小姑娘,头一次遇到暴乱或者是乱党引起的纷争,而有些害怕。
“球球,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安全了,我只是出去看看,别害怕好不好?”周绍甫蹲下身,温热的大掌拢着她的一头秀发,将自己胸膛的炙热烤着江岁秋不安的心。
江岁秋双眸湿漉漉的,更是捏紧了他不放,任周绍甫怎么哄骗都不听,周绍甫这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想来江岁秋身上还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那些个资料上没写出来的事。
他叹了口气,拥着江岁秋躲在仓库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在心中计量外头的事要多久才消停,毕竟不是偏僻的地方而是鱼龙混杂的沪上,一旦发生了枪响,各方的势力都会围拢过来。
他耳力好,一边哄着江岁秋,一边听外头的声响。
“小,小包子,你偷偷去前面从窗口往外瞧一眼,若是平安了就来报个喜,若是外面还是哄闹,就赶紧躲回来把仓库门锁上,好吗?”本来这事轮不上一个小孩子,奈何江岁秋抱他抱得紧,他算了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警署司那些酒囊饭袋速度再慢,也该赶了过来,外头相对而言应该是平静了,只是他还不能彻底保证这片的安宁。
“好,我这就去。”小包子身手敏捷,不待江岁秋反对,就冲了出去。江岁秋再怎么害怕,心底的良善还是唤醒了她,她有些恼自己的,放周绍甫出去才是正理,他好歹是个少帅,能主持些局面,不让伤亡增多。
“我,你,你快走。”江岁秋头一次做这种事,刚恢复了力气,就要赶着人走,不落井下石。周绍甫还没从温柔乡里缓过神来,就被她这么一通无情的驱赶,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指腹划过她细腻的肌肤。
心中的那点子道不明的意味,驱使着他垂下头,双唇蓦地贴近江岁秋的樱唇,刚贴上那片柔软,怀中人倏地僵硬,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些因为害怕而消散的力气陡然回笼加大,江岁秋把他给推到在了地上,猛地站起身,捂着自己的嘴惊诧的一时语塞。
香甜的气味一触即分,让周绍甫回味不已,伸舌舔了舔唇上的残留,痞里痞气的站起身整理自己褶皱的衣衫:“不过是亲你一下,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
“周绍甫!”江岁秋气竭,吼他。
“江小姐需要本帅的时候紧巴着我,不需要了就赶我走,还不如丽桂苑的舞女来得识趣。”周绍甫心里如擂鼓,还未从终于吻了一个人的事情里跳脱出来,这惯来的痞性让混账话脱口而出。
江岁秋踩着高跟狠踢了他一脚,被他强吻的恼怒席卷上心头:“那你便去和舞女调笑去!”





岁秋晚来(民国骨科) 7
周绍文明面儿上是个颇有绅士风度的纨绔子弟,背地里其实和周绍甫这种土匪流氓是一个行径的,又或者说,他们周家就没一个好货色。
他屡次邀约江岁秋,都会被周绍甫搅局。而且这江岁秋分明应了他的约,却每每都端着个架子,一点儿也没有丽桂苑的舞女小姐们来得识趣。
初初他还觉得是个小情趣,人家可是留了洋回来的大小姐,现如今,他燥得嘴角都起了痘,这江岁秋都没拿正眼瞧过他,只当他是用以对付周绍甫的靶子。
两家内里的龌龊,他也是个知情人,周绍甫是他那个风流的爹哄骗无知雏妓留下的种子还是江老爷自个儿的种,谁也不晓得,因此他不止一次嘲讽周绍甫这个野种野得窝囊。
这日他多喝了几杯,在舞女的丰胸酥乳里略醒了点酒意。就被他爹派来的人提溜着后颈一路回了周府,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疼得他哇哇直叫,他娘在一旁抹着泪大呼:“娘的心肝儿,怎么这么惨,从小就没爹爹管教,处处还被个野种欺负,一出事儿就要被爹爹责骂,咱们娘儿俩怎么这么惨哟......”
“够了,你个娘们懂什么,给老子回房去,老子今天不教训这个逆子,老子就不姓周!”周大帅是真的动了怒气,看着躺在地上撒泼的儿子和溺爱儿子口不择言的发妻更是火上加油,恨不得打个几棍在周绍文身上。
好些天前的动乱全赖周绍文的风流债,无事生非,非要去招惹那些个激进的漂亮女学生,人家不从就将人关在警署司,惹得学生党当街就摆起了宣讲的台子。他还不知羞,派了人去驱赶这些学生,大庭广众之下,鱼龙混杂,混进了乱党分子,才无端引起了一场动乱,最后那女学生还在警署司自杀身亡了,彻底败坏了他周大帅在沪上的部分声望,这让他如何不气?
人活在世上这一遭不就为了点皮面,周绍文倒好,仗着周大帅的枪杆子硬,到处惹麻烦,一旦出了事,他们娘两就要在周府上演一场方才的那出戏,明着是说命苦,暗地里还不是挤兑着周绍甫。
周大帅自知在周绍甫一事上对原配发妻多有羞愧,然而这年代的,哪个军阀不是抬了七八个姨太,富豪乡绅们更为夸张,恨不得将所有年轻貌美的女人都纳了做小妾。其他人的主母都和和气气的,也就周大帅家的这只母老虎霸气的很。也因此这么多年了,他也就周绍文和周绍甫两个儿子在跟前伺候,而那周绍文还是个尽会惹他生气的混账孽子。
他们周家不兴什么上家法的规矩,周大帅抽了条皮带,一脚踹在周绍文身上,踹的他一个踉跄往前扑着倒在地上,皮带带着狠厉的风,一点儿也不留情的就抽在周绍文身上,看着凶狠,实则次次都落在周绍文的屁股上。他翻滚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嚎叫。
才打了叁下,原本被呵退的周夫人就扑在周绍文身上,尖锐的叫声吵得周大帅脑瓜子疼,耳鸣震了震,索性愤怒的扔下皮鞭,骂骂咧咧起来。
“都是你,把这个孽子宠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熊样,才来沪上多久,就给老子强抢民女还搞出了人命?这样如何让我们周家在沪上混下去?我们光有枪其他屁都没有,还不得靠着那些个墙头草捞一把?这逆子倒好,还没和其他名媛小姐攀扯出交情,就因为玩女人出了事,谁家还愿意把闺女嫁过来?”
周大帅其实也心疼,周绍文是他头一个儿子也是他真正的血脉,周绍甫再如何出息能干,中间隔着个江家,谁都不晓得他到底是谁的种,他也只能当做是养条忠心的狗把周绍甫养在身边,说到底这偌大的家业最后还得交给周绍文。
周绍甫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管家站在一侧,下人们纷纷躲闪着,地上那娘两抱头痛哭,周大帅捂着脆弱的心脏破口大骂。他早在门外头听了个真切,嗤笑一声方进来搅了这等子事。
“绍甫。”周大帅一见着他就展露了笑颜,笑里藏着对他的欣赏和认同,到底有几分真,周绍甫一分也不敢信。他颔首,踩着军靴绕过周绍文,手里拿着一封装在文件袋里密封的档案递给周大帅:“大帅,事情已经查明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来,咱们爷俩去喝酒聊聊,在家还叫什么大帅,和爹生分么不是?”周大帅欣慰的拍了拍周绍甫的肩膀,手里的档案足以将周绍文创出的祸事转危为安,这事情都有人解决了,他也不再需要心思,忙要拉着周绍甫去喝酒交流些父子间的感情。
周绍文垂着头,屁股上的疼痛刺激着他衰弱的神经,他抬眸就见那个野种挑衅的觑了自己一眼,酒劲混着痛意夹杂着多年的积怨,一下子就浮上了心头:等着瞧,周绍甫,老子要你好看。
周夫人也唾骂了一两句小杂种,小畜生云云,心疼的唤着管家家人搀着自己的心肝儿子回了房,又急急忙忙找了租界的医生来替她儿子瞧一眼伤口。
大惊小怪的模样惹得周大帅嗤了一声,笑骂了句:“娘们家就是多事,日后可别娶这样子的老婆回来,还得当祖宗供着。”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这态度模棱两可的,在周绍文那方处处维护着周绍甫暗地里实则替周绍文扫清了不少障碍,在周绍甫这里又贬低周夫人,处处暗示对他生母的情意。
周绍甫难得的没有沉默,只回了句:“这乱世娶妻生子,不过是拖累,何必耽误好人家的闺女……”周大帅似乎是喝上了头,粗言粗语的,大敞着嗓门:“诶,怎么能这么说,我周大帅的儿子要个女人不是招手就来的事,改日里约上你孙伯伯的千金出来相看相看……”
周大帅口中的孙伯伯是沪上银行行长,周绍文和周夫人在楼上听得真真切切,周夫人绞着帕子,咬牙切齿,但碍于医生和下人都在场,也不好直接同周绍文耳提面命。周绍文懒散的半睁着眸,唇角勾了勾,趴在天鹅绒的大床上,做作又真真的大呼疼死老子了。
——
周府又一次递了邀约到门阀上,江老爷捏着那张拜帖,让江岁秋随自己去了书房。
他端坐在梨花木镂空雕刻的椅子上,一手扶着椅子把手,一手举着拜帖反复的端看。
“过些时日,你大哥便要回来了,这周家的约少应了才是,咱们家祖上都是清流世家,如今落魄成了商户,也不得低贱了自己,白让那些丘八看了笑话。”江父抿了口茶,放下拜帖,正眼瞧着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
“是,只是这次周绍文拿捏了一个我的学生,为人师长,枉顾学生性命非君子之义,所以女儿必须得去赴这趟约。他既然敢将帖子直言递了来,想必也不会伤了我半分,而且爹爹还坐着沪上富商的名头,周大帅也不会纵着他轻举妄动,我拿一把手枪防身,在派个人护着便行,爹爹无须担心。”
这学生不是旁的什么人,正是她与周绍甫初见时遇到的陈克己,这人亏了长辈提点的克己复礼四字,做事常由着性子,是个激进的革命派维护者。头先被周绍甫从军痞子手里救下,这次又被周绍文给抓了去,真的是同她一样,与这周家人攀扯不断了。
江岁秋回房间略做了打扮,拎着小巧的女士手提包,一身素白的旗袍,裙尾绣着几多娇艳似墨汁晕染的玫瑰花,在素白的绸缎上点缀。这才施施然出了门,脑中归置了好些个话,想着怎么应付周绍文。
拜帖的位置是丽桂苑,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周绍甫嘴里,彼时那流氓占了她的便宜还要拿她与丽桂苑的舞女小姐作比,她也不顾是周绍甫是否是无意同自己有了亲密接触,高跟鞋狠狠碾着周绍甫的脚趾,碾够了气甩了他一巴掌才离开那个后院。
江岁秋甫一踏入丽桂苑,便被扑面而来的脂粉和熏天的酒气冲的几欲作呕。正中央好几个男人搂抱着妖娆明艳的女子一边跳着舞一边上下其手的揩油。也有那不跳舞的,直接抱了个舞女坐在自己腿上,嘴对嘴的喂食,猥琐的手还捏着舞女的双峰,更有甚者,在角落忽明忽暗处的几声藏于舞曲里的高亢,都让江岁秋恶寒。
饶是她再开明,在国外见了世面回来,也万般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直面这等纸醉金迷,她用包半遮着眼,在周绍文派来接引她的小厮的带领下,一路穿过酒池肉林,上了二楼去了包厢里。
“江小姐不愧是留洋回来的。”周绍文搂着个酥胸半露,抹着大浓妆的女子,浅酌了一口女子双乳间夹着的酒杯,明晃晃的羞辱江岁秋。
她不敢走,周绍文拿捏着一条人命,她可以靠着江家的背景甩脸色给周绍文看,然而日后瞬息万变,她又待如何?在周绍文手中的学生她今天必须得保下来。
周绍文也不知这几日经历了什么,那个拿玫瑰花讨她一笑的绅士,在今日对着江岁秋撕开了他的伪面,和怀中的舞女污秽的调笑了几分,递过来一杯酒。
“喝了这叁杯酒,那学生我就给放了,这买卖可是值当的很,江小姐你说呢?”江岁秋贝齿紧抿,接过那杯酒,周绍文不会在里头下毒,但他也不会真的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因为他今日摆足了架势,像是懒得同自己再迂回下去。
“怎么,江小姐不敢喝?”周绍文挑眉,把玩着舞女垂下的几缕发丝,约莫是没有几分轻重,舞女蹙着眉头,靠在他怀里嗲气:“大少您扯疼奴家了。”周绍文捏着舞女的下颌,贴近她耳侧,却又用江岁秋能听到的音量对舞女道:“小浪货,在床上时怎的不和爷喊疼。”
舞女眉送秋波,娇娇得趴在周绍文怀中。
江岁秋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又接着自己倒了两杯。叁杯下了肚,立即站起身,横眉道:“我叁杯喝完了,周大少也该遵守诺言,将我的学生放了吧?”
“那是自然。”
“那我就不叨扰了,告辞。”江岁秋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身体就有些晕,她勉强撑着清明,又往前走了几步,本来稳健的步伐陡然踉踉跄跄,若不是有门框,她必是要摔倒在地上。
“呵,想走?江小姐喝了我叁杯烈女斩,还想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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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我更新,叁千五百字奉上,下章周帅帅吃肉啦,不会让男二得逞的嗷。希望大家还记得周帅帅和男二分别叫什么名字,别混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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