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肥茄子
林泽打了个哈哈,说道:“努力过好你的生活。”
“嗯,我昨晚决定去美国系统的学习表演,本來今早已准备上飞机,却被陈少的人请來。”柳风舞顿了顿,目光迷离复杂地凝视着林泽,“林先生,你这样的人中龙凤,的确只有韩小姐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
林泽微微嗫嚅着嘴角,沒说话。
柳风舞也许意识到自己这番话略微过火,忙不迭打住话锋,捋了捋额前的青丝,缓缓起身,伸出那素洁的右手道:“林先生,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林泽微笑着与她握手,说道:“等待你求学归來,继续为我们广大粉丝拍好电影。”
柳风舞闻言,那娇媚妖娆的脸颊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辉,笑道:“一定。”
“林先生,告辞了。”
“再见。”
送走柳风舞,林泽思绪万千地回到客厅,却发现韩家大小姐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由尴尬地挠头道:“咋啦。”
“不像你啊。”韩小艺往嘴里送了一口哈根达斯,促狭地笑道,“你可从來不给我惹麻烦的,这回是吃错药了吗。”言语中沒半点责备的意味,更多的是关切以及一点小吃味。
“哈哈。”林泽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一次,同样在我的算计之中。”
韩小艺古怪地瞥他一眼,陷入沉思。
……安抚了彭兴,陈逸飞表情十分肃然地上车,驱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在蛰龙基地与摩书单挑的四爷。
陈逸飞拉上车门,坐在副驾上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走吧。”
四爷却并未听话,反倒是微微转头,迷惑道:“一定要知道他的背景。”
“你觉得呢。”陈逸飞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语调平缓道,“在与敌人较量之前,你会不先摸清楚他的底细吗。”
四爷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摇头:“不论如何,你这次的计划很成功。”
“一般。”陈逸飞缓缓说道,“上次在你服务的那个基地安全离开,也是因为他这层身份。”
“差不多。”四爷说道,“逼我爆料他的身份,其实对你作用不大。”
“你错了。”陈逸飞淡淡道,“不知情,我可能在某些时候,会做出激烈的行为,如此一來,可能会出现我预测不到的变数,但知道了,我就能把这方面的变数考虑到,至少,我会分一些心思出來计算他的做法。”
四爷略有些无言,过了半晌,他又问道:“你也想试探薛家女人的反应。”
“谈不上。”陈逸飞摇摇头,“她有老太爷的关系,上次便进了基地,所以她知道林泽身份的可能姓很大,我沒做这方面的指望。”
“可你让彭家吃了闷亏。”四爷说道。
“是林泽和韩家让他吃亏,跟我有什么关系。”陈逸飞微笑道。
“你去给他出头,却沒做到。”四爷说道。
“你这个天剑蛰龙的故事能震住我,你觉得不能成为我解释的理由。”陈逸飞含笑道。
“你要把这些告诉彭家。”四爷微微蹙眉,略有些不快。
“当然不会直说。”陈逸飞淡淡摇头。”但终归能让彭家同仇敌忾。”
“那是军方的事儿,你们是商界,根本不在一个位面,我觉得你考虑的太仔细了。”四爷无奈地说道。
“我从來不介意想太多。”陈逸飞微微眯起双眸,慎重地盯着四爷道,“更何况,若他只是简单的成员,你会如此匆忙地提醒我,我想,他的身份比你说的还要敏感一些吧。”
四爷张了张嘴,沒回应。
“沒所谓。”见他不做声,陈逸飞意兴阑珊地点了一支烟,喷出一个不太漂亮的烟圈,说道,“你沒义务告诉我什么,同样,我对那些事儿兴趣不大,我只需要知道林泽的底细,知道我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应对他,而他背后的那个天剑,还只能干瞪眼。”
四爷心中轻叹一声。
这个年轻人,的确比老一辈的老狐狸还要狡猾。
他是知道陈逸飞意图的,一方面,他对上次军方找林泽麻烦的事儿很好奇,而林泽是韩家的人,他必须把來龙去脉搞清楚,而彭兴只是个契机,虽说表面上有点儿沒面子,可陈逸飞,是介意这种事儿的人吗,上流人物的确很在乎面子,但这个陈逸飞,还真不是那种为了面子什么都放不下的人,另一方面,他竟在知道林泽的身份后,打算继续对付林泽,他真能设计出对付了林泽,还让天剑只能干瞪眼的套子。
若是换个人跟四爷说这个想法,他会嗤之以鼻,但说这番话的是陈逸飞,他不会完全信,但他觉得陈逸飞有这个能力,毕竟,他能逼得自己透底,就证明了他的心机城府。
“今儿的事情很多旁观者都看着。”陈逸飞微笑道,“他们也能顺藤摸瓜猜出一点东西吧,那样一來,林泽这个隐藏在背后的王牌,便是暴露了,沒能力的,这层秘密不曝光,也不敢下手,有能力的,即便知道了他这层身份,也会想办法绕过,或者干脆算计一套方法,來敷衍你所说的天剑,毕竟,,跨界艹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何况林泽还是自己一头扎进來呢。”
四爷只觉得嘴巴一阵发苦。
这,大概是陈逸飞替彭兴出头的第三个理由吧,到了一定位置,并不会被某个强势的身份吓回去,反而,会给他们更多的准备方式。
甚至于,,四爷觉得陈逸飞还打算继续拉拢吃了闷亏的彭家。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四爷好奇地问道。
他觉得,猜测陈逸飞这种人物的心思,实在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儿。
“做出点动静,让彭家知道我的诚意吧。”陈逸飞揉了揉眉心,轻描淡写道,“做给彭老看,做给陈家的盟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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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七百六十三章 前尘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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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前尘往事,(上)
林泽很期待,但最多的是紧张。
人对未知事物都会生出恐惧感,尤其是牵扯到自己的。
林泽大致能揣摩一些出來,当然,他能揣摩的实在太少,否则他不会直白地质问摩书,并强烈要求见天剑boss。
他忍不住了,或者说,,他不愿再当傻瓜。
明明知道捅破那层纸就能知道一些由始至终瞒着自己的事儿,为什么要忍。
他不愿再忍。
不愿再被人欺瞒。
啪嗒。
窝在沙发上的林泽颤抖着点了一支烟,目光飘忽地盯着正播放平曰里他最喜爱选美节目的电视,却无动于衷,如痴呆般神游物外。
韩小艺看出他有心事,倒也不打扰,只是拉着女侠姐姐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侠姐姐,你这么喜欢吃哈根达斯,平时用什么方式减肥。”韩小艺见银女已吃完第三盒哈根达斯,而自己连第一盒都只吃了一半,很是羡慕地问道,“你身材保养得真好。”
“减肥。”银女歪着头,想了想道,“杀人。”
“,。”韩家大小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來。
“女侠姐姐,那你师承何处,你都这么厉害,你师傅肯定更拽,对不对。”韩小艺岔开话題问道。
她觉得自己已足够天生丽质了,可跟女侠姐姐一比,自己实在是个女叼丝。
银女那双清淡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寒芒,继续吃哈根达斯,无视了韩小艺的询问。
“女侠姐姐,你平时除了杀人啊吃哈根达斯啊,都有什么娱乐节目。”韩小艺专心致志地问道。
这个问題,银女决定回答,但她沉思良久,却只给出一个让韩小艺极不满意的答案:“发呆。”
“,。”
韩小艺放弃了。
她觉得女侠姐姐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别说进行深层次的交流,连简单的交谈也很难持续下去,不由幽幽一叹,自哀自怜地心道:“女侠姐姐就是女侠姐姐,思维独特,别具一格,天马行空,根本不是我等肤浅女人能揣摩的。”
她对银女的崇拜,那是相当深刻的,沒半点作假。
“他在想什么。”银女目光落到沙发上的林泽身上。
“不知道啊。”韩小艺往小嘴里送了一口哈根达斯,随手翻了翻娱乐杂志,说道,“也许是他自己的一些事儿吧,女侠姐姐,跟你说哦,男人在考虑问題的时候,咱们做女人的最好不要打扰,不然他们会不开心的。”
“哦。”银女点头,继续吃哈根达斯。
见银女不再出声,耐不住寂寞的韩家大小姐又道:“当然,特殊情况还是可以打扰的。”
“特殊。”银女美眸中闪过一道迷惑。
“譬如我们很想念他,那样就可以打扰一下下。”韩小艺笑嘻嘻地说道。
“哦。”银女闻言,放下手心的哈根达斯,转头,冲忧郁沧桑的小林哥喊道,“林泽,我想你了。”
“,。”
……
韩家别墅门口。
一辆外形极为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咔嚓,随着一声轻响,车门被推开,一名身穿暗灰色休闲装的男子自车厢内钻出,举目前望。
这名男子穿着打扮很含蓄,单看面容分不清年龄,但至少五十出头,而一举一动,哪怕是简单到一个拍灰尘的动作,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别说门口的韩家保镖,连陈瘸子也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男子,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
驾车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岁的男子,寸头,坚毅的面孔,有神的双目四周扫视,所有韩家保镖触及他的目光,皆是心头一慌,仿佛被人看穿了灵魂一般,十分难受。
倒是陈瘸子,在与男子身后的司机目光相碰时,阴郁的脸庞微微发亮,手臂略微发紧,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触。
“小齐,在外面候着。”男子淡淡说罢,便负手往别墅门口走去。
陈瘸子一如既往地履行着他的门神职责,在男子缓步抵达门口时,他姿态略微谦卑地迎上去,询问道:“先生,您找谁。”
不经意间,他加了一个您字,这对陈瘸子而言,已是极大的敬畏。
男子倒也不意外,和善道:“林泽住在这儿。”
“嗯。”陈瘸子有些好奇,但还是诚恳地点头,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來历不明的男子应该不是來找麻烦。
“我算是他的长辈,麻烦小哥通传一声。”男子含蓄地说道。
“好的。”
陈瘸子躬身离开,往别墅大厅走去。
不到一分钟,林泽便从别墅钻了出來,快步來到门口,饱含深意地望向站在门口的休闲装男子,楞了半晌,挠了挠头道:“我见过你。”
对林泽不太礼貌的打量毫不介怀的男子莞尔一笑,表情略微复杂地盯着林泽,打趣道:“你在电视上肯定见过我,当然,在现实中,你也见过我,但你未必记得。”
林泽心头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嗫嚅着嘴唇,良久,他偏开身子,轻声道:“请进。”
男子微微一笑,踱步进了别墅。
斟茶,送点心,林泽将一切办得妥妥当当后,从口袋摸出长白山,询问道:“抽吗。”
“戒了。”男子轻轻摇头,喝了一口茶水。
“那我不客气了。”林泽往嘴里扔了一支香烟,点燃,一口气足足吸了大半,以此來压制内心的慌乱。
男子则四平八稳地喝茶,偶尔打量一下别墅内的装饰,直至林泽如若针毡,犹若芒刺在背后,他才放下茶杯,微笑道:“我姓李,你可以喊我李叔叔,我受得起,我在国防部工作,也勉强算是天剑的最高领导,嗯,有这两层身份,我接下來所畅述的内容,你应该不会有太多怀疑,对吗。”
林泽身躯轻轻一颤,忙不迭抽了一口烟掩饰,点头道:“李叔叔好,您请说。”
这李叔叔可当真快人快语,一点不给林泽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开场便自爆身份,国防部工作,大约便是之前在蛰龙基地众人口中的部长吧,乖乖,,眼前这位人物,可是实打实的国家领导人、军-委头号委员啊。
林泽不傻,他知道国防部在华夏属于什么部门,政-府机构,是,但同样受军方重视,可以说,国防部是唯一一个由军方大佬把握的政-府机构,说起來,不论是当初在蛰龙碰到的二炮司令亦或直管军方总部之一的连主任,政-治地位都不如眼前这位部长來得重量级,也很好说明了为什么连那位诸葛奶奶也颇为忌惮这位李叔叔。
李叔叔意味深长地盯着林泽,打量许久后,他轻叹一声,说道:“说起來,你刚出生那天,我还抱过你。”
“,。”林泽哑口无言,但并不妨碍他此刻心惊肉跳的现状。
“当然,当你离开医院后,便沒人知道你的存在了,包括我,也会强迫自己忘掉你的存在。”李叔叔缓缓说道。
“你认识我爸妈。”林泽试探姓地问道。
但问完这句话,他便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手脚发凉。
本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把自己当成孤儿,当成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的,可如今,对面那位李叔叔却告诉他,孩子,你出生那天,我还抱过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跟自己的双亲是认识的,而且极为亲密。
“岂止是认识。”李叔叔那张充满沧桑的脸庞上浮现浓浓的缅怀,遗憾道,“若当年不是发生了太多事儿,也许你的人生将会走上另一条轨道,一条跟摩书差不多,甚至比他更璀璨的道路。”
林泽心头的震惊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要知道的是父母的身份、以及他们现在在哪儿,甚至于,,自己是否真的姓林。
“他们,。”林泽嗓子眼发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问道,“我爸妈,,还活着吗。”
李叔叔闻言,复杂地盯着林泽,良久后才说道:“你母亲,在你出生的第二年便抑郁而死。”
“啊,。”林泽指间的香烟猛然跌落在地,本就苍白的脸色宛若透明一般,漆黑的眸子顿时变得血红,某种晶莹的液体不断打转,却死死地忍着,不肯滚落下來。
“那,,我父亲呢。”林泽额头上密布着冷汗,颤声问道。
“你父亲。”李叔叔踌躇地说道,“是叛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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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七百六十四章 前尘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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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前尘往事,(中)
林泽从來都是一个勇敢且坚强的男人。
他几乎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流血流汗,他可以咬牙挨,从小沒亲人疼爱,他可以强迫自己转移思想,小时候,看着基地的其它孩子开开心心回家过年,他都是默默地躲在角落,满脸羡慕地安慰自己:“有爸妈好么,你们一淘气,就会被爸妈打,看我,才不会被爸妈打骂呢。”
他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但他把爱自己的人当成家人,把自己爱的人当成亲人。
可是,,亲人就是亲人,这个又怎么能假装。
他想有一个家,一个不需要富贵,不需要优渥,但能给他带來温暖的地方。
他沒有,所以他愈发渴望,渴望有个家,渴望有人疼,有人爱。
他凭什么帮韩镇北,帮韩家。
他就真那么贱,拼老命也要维护韩家,保护韩小艺。
他实在太容易被收买了,谁爱他,谁疼他,他就爱谁,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在华新市当卧底的时候,他不需要像别的卧底那样不敢跟家人联系,怕暴露了身份被仇家找麻烦,他沒有家人,他甚至沒有朋友,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做事,他甚至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有可以隐瞒的东西吗。
穿上皮外套牛仔裤,故意在裤子上戳几个洞,吊儿郎当地叼着香烟在马路上瞎逛,他不就是一个二流子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他更不知道活给谁看,谁寄予他希望,谁给了他奋斗的动力,谁…孤儿是可怜的。
生存在冷血冰冷世界的孤儿,更可怜。
他犹记得在英伦的那几年,苦吗,孤独吗。
苦,孤独。
可他觉得,那真的不算多苦,多孤独,他有个伴,小黑。
他可以跟小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煮一个火锅,喝着小酒看春晚,只是听着主持人祝贺远在异国的海外同胞新春快乐,他便能咧嘴傻笑。
主持人在祝贺自己呢。
不管如何,总算有人给自己说新年快乐,哪怕是隔着电视。
他的人生并不快乐,但他一直勇敢地生活着。
他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是医生,是律师,是教师,或者是工人,也许他们是出了意外,所以才会抛下自己,又或者他们不小心遗失了自己,即便现在,他们还在努力找自己,希望可以把当年遗失的孩子找回家,给予自己最温暖的怀抱。
甚至于,,他想过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即便是这样的结果,他觉得自己都能接受,哪怕会很痛苦,会很难接受。
可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母亲死了。
父亲,,是叛国者,。
为什么,。
他能承受这二十多年的凄苦生活,他并不怪父母。
他也可以接受父母故意抛弃自己,他会怨愤,但也仅是怨愤。
他甚至可以接受双亲已亡的事实。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母亲过世,父亲,是叛国者,。
老天,我真的得罪了你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林泽粗糙的大手捂住同样粗糙的脸庞,双肩剧烈颤抖着,纵使他已全尽全力忍住,泪水仍从指缝涌出。
他恨贪官污吏,恨那些不把人当人的权贵,可他爱这片土地,他是华夏子民,他深爱着国家,他这一生,在承受凄苦身世的同时,一直在为这片土地默默奉献,若有一天,国家需要他,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流血,去牺牲。
可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是叛国者。
李叔叔神色黯然地瞧着林泽,这个论辈分,自己要喊上一声小侄儿的孩子。
他的人生,着实太苦了些。
若林泽大哭大闹,李叔叔会觉得这孩子虽然无法接受,却还算正常。
可他沒大哭大闹,他只是默默地哭泣,无助地哭泣。
也许,这么多年來,他已习惯了吧,习惯了独自承受,习惯了有苦有泪都往肚子里吞。
李叔叔眼角有些酸涩,良久,他拿起林泽放在茶几上的烟盒,点燃,坐在林泽的旁边,轻轻揽住他并不宽厚的肩膀,轻声道:“孩子,他是某些人眼中的叛国者,但在我心中,他永远是英雄。”
“叛国就是叛国。”
林泽忽地如疯了似的,一把推开李叔叔,站起來嘶吼道:“什么狗屁英雄,叛国就是叛国。”
“他在哪儿,告诉我,老子一枪崩了他。”林泽咆哮道。
“放肆。”李叔叔勃然起身,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杀他。”
“就冲老子沒叛国,沒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林泽争锋相对。
“他做了。”李叔叔同样火冒三丈,怒道,“你连你父亲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要杀他,沒错,他是对不起你,不仅沒给你关爱,还间接让你母亲抑郁而亡,可他所作的一切,同样是为了国家。”
“叛国,。”李叔叔大声冷笑,“废话,沒他这个叛国者,那帮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能有今天的安稳曰子。”
闻言,林泽顿时如一只泄气的皮球,彻底焉了。
软软地坐在沙发上,心中除了绝望,却多出一丝如救命草的希望,喃喃道:“你是说,,我父亲叛国者的身份,是被人强加上去的。”
“从行为上,他的确有叛国的嫌疑,但从目的和动机,他是牺牲小我的英雄,民族英雄。”李叔叔闷声道,很显然,他对林泽抹黑自己战友的行为不太满意。
“那,。”林泽咽喉一阵干燥,沙哑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纵使生存在和平年代,却丝毫不比战争时期的前辈逊色的优秀军人。”
林泽愕然,等待着李叔叔的下文。
见林泽情绪已平复下來,李叔叔轻叹一声,重新落座,轻柔问道:“你知道吗,你母亲过世的那一刻,说了一句什么话。”
“什,,什么。”林泽迟疑地问道。
“她说,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只期望,我们的孩子不要学他,不要像他,他太苦了,太委屈了。”李叔叔说着,目光却是复杂地盯着林泽,心道,“华倩,你可知,你的孩子跟你的丈夫一样,太像,太像了,这兴许便是虎父无犬子吧。”
“那他的人呢。”林泽一颗心如灌入了铅一般,沉重而压抑。
一个被定义为叛国的军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林泽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从李叔叔的话來说,或许只是部分人认为他叛国,还有部分人,,觉得他仍然是优秀的军人。
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是生,还是死。
“不知道。”李叔叔轻轻摇头,喃喃道,“当初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抗命拒不回国,因为他知道太多国家机密,他的抗命不止惊动了军方,也惊动了国家,连续下达了三道命令,他却仍然抗命,那时候,就连我,以及他最亲密的战友,也一概认为他可能真的变节了,可后來,他回來了,一个人回來了,他沒解释什么,只是接受了处罚,革去了一切职务,那会儿,我根本沒能力替他求情,为他说话,我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死,至少,,当我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不回国,为什么要留在国外的理由之前,我是认定他要上军事法庭,要被处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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