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肥茄子
不知怎么地,林泽有点不爽。
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又宛若一张不曾看见,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大网。
事实上,他得知与父亲有关的信息并不多,但可以肯定,自己经历的这么多事儿之中,有不少和他脱不开关系,或者说,,多多少少都有他的痕迹。
这种感觉不太美妙,甚至让林泽有点不舒服。
他就是他,他叫林泽,今年二十三岁,跟那个家伙除了有点血缘关系,并沒任何感情交集。
“时候不早了。”伊丽莎白笑的有些戏谑的味道,也不知是林泽的错觉还是幻想。
“林先生下次來英伦,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纯正的皇室晚宴。”
转身,伊丽莎白很干脆利索地走出餐厅。
本就有些不太舒服自在,加上伊丽莎白那若即若离地一抹戏谑笑意,仿佛在瞬间便激发了林泽骨子里那点微末自尊和骄傲,跟着伊丽莎白起身,未等女皇陛下走远,他一个箭步窜过去,嘴唇凑到女皇陛下晶莹的耳畔,放肆且张狂地低声道:“女皇陛下,您的臀部真是圆润饱满,让人抓狂。”
啪。
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拍在那正常男人恐怕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滚圆嫩肉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下一刻,林泽当先钻出厨房,发出放浪形骸的大笑,将面颊飞霞的伊丽莎白独自留在餐厅。
滞留在餐厅的女皇陛下待得林泽消失踪影,才美目流转地摇摇头,磁姓而妩媚的嗓音响起:“东施效颦,学了个不伦不类。”顿了顿,女皇陛下略有些愠怒,却仍是眼神清澈面容淡然地用华夏语自言自语,“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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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八百三十三章 摩书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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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摩书求助。
雪漫京城。
韩家别墅的中心花园内,一名身穿劲装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把锋利刀刃,以迅捷刁钻的姿态进攻对面的青袍瘸腿男。
年轻男子动作老练,神情中已初具杀机,那是实质杀机,是真正沾染鲜血才可能拥有的气息。
此刻,他一次次斜刺挑刀压迫着青袍男,每次攻击都裹挟着冷厉的气势,无奈青袍男对他每一次攻击都能预先料到,虽说下盘不便,仍是应对轻松。
不远处的凉亭下,那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娇俏女子俏皮地坐在小马扎上,娇嫩的手心捧着一盒冒着冷气的哈根达斯,一面往樱桃小嘴送着透心凉的冰激凌,一面指指点点:“哎呀我说小宝,你这一下应该直接戳嘛,干嘛玩假动作,不知道陈瘸子深谙此道吗,唉,让姐姐说你什么好。”
年轻男子满脸黑线,一咬牙,按照那凉亭下游手好闲的老萝莉说法进攻,谁料甫一发招,瘸子男便身形一闪,挪至他身后一脚蹬出,踹了个狗吃屎。
“哎呦,小宝,你这狗吃屎的姿势可真是帅呆啦,再给姐姐來一个,我好拍照留恋。”女孩儿咯咯笑道。
“呸。”韩小宝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來,叉腰骂道,“我说老姐,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姐姐沒蛋哦,最多奶疼。”韩小艺笑靥如花。
“工作完啦。”韩小宝猛翻白眼,对这个毫无下限,节艹早掉了一地的姐姐沒半点脾气。
“完啦,正在煮狗肉火锅,一会请你吃。”韩小艺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打赢了才有得吃。”
“,。”韩小宝无力呻-吟,“徒弟怎么可能打得过师傅。”
“那就沒辙了。”韩小艺故作无辜地耸肩、摆手、皱鼻,施展出大卖萌术。
韩小宝竖起中指。
陈瘸子习惯了这对姐弟的打闹,蜡黄枯槁的脸上发现一抹笑意,沙哑地嗓子说道:“今天到此为止。”
“嗯。”韩小宝吐出一口浊气,问道,“师傅,你说我现在到了什么层次。”
“三五个专职保镖近不了你身。”陈瘸子简略说道。
“就这样。”韩小宝脸上略有些黯然。
“我的意思是,。”陈瘸子说道,“你能秒杀他们。”
韩小宝这才面露一丝喜色。
“别高兴的太早。”陈瘸子淡淡道,“你沒有底子,再怎么练也有个极限,我教你的是杀招,假如只是跟人拳脚较量,不以杀人为目的,你的短板就暴露了。”
“我从沒打算跟人较量。”韩小宝脸上露出笑容,眸子里却无比坚毅。
顿了顿,他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傅,你刚才说我有个极限,那是不是沒机会达到表哥那战斗力。”
“林泽。”陈瘸子略微一愣,旋即摇头说道,“他十岁就有你这一身手段,而且底子扎实,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现在的战斗力是靠命换來的,就算你从小打底子,这辈子也难以达到他的水平。”
顿了顿,陈瘸子不近人情地掐灭了韩小宝的幻想:“这世上,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有林泽一身战斗力的人物,一只手数得过來。”
“牛掰。”韩小宝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其实我也沒指望有表哥那身手,只要够用就成。”
正欲再说什么,却见凉亭下躲雪的老姐神情恍惚,忙不迭收住口风,冲韩小艺笑道:“老姐,咱们去吃火锅吗。”
“嗯。”韩小艺回过神,叉腰不悦道,“吃你妹,什么时候打赢陈瘸子才有得吃,老娘闪了。”说罢噔噔钻进别墅大厅。
“唉,。”韩小宝面露黯然之色,喃喃道,“表哥这一走就是小半年,要是再不回來,老姐估摸着要离家出走去找他了。”
陈瘸子闻言,也是略有些惆怅。
沒有林泽的韩家,虽说表面看上去仍然欢愉阳光,可他清楚,韩家大小姐的欢乐是伪装出來的,每晚这位大小姐的书房灯光,总是亮着,偶尔甚至通宵达旦。
微微摇头,拍了拍小宝的肩膀道:“陪你姐去吧,她心里苦。”
“我去吧。”
身后猛地传來一道声音,雪中的两人愕然回头,却只见身穿黑皮大衣,满头风雪的男子踱步而來。
右手拖着一个装行李的巷子,身体较之离开时,消瘦了一些,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仍是神采奕奕,见两人愕然地盯着自己,男子抖了抖头上的风雪,咧开嘴,露出招牌的露齿微笑:“怎么,我又变帅啦。”
“表哥。”韩小宝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抱住林泽,兴奋无比地说道,“你总算回來啦,我想死你啦。”
“滚。”林泽龇牙咧嘴地接受了小宝的拥抱,骂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不会给你机会。”
“哈哈,。”韩小宝小心翼翼地替林泽拍掉身上的雪花,说道,“快去看看我姐,她想你都快想出忧郁症了。”
“这么严重。”林泽睁大双眼,“离开前我不是给了她一张我的背影照吗,就是为了让她聊以相思之苦的。”
“,。”
将行李交给韩小宝,林泽行至韩小宝跟前,微笑道:“这段曰子辛苦你了。”
“沒什么。”陈瘸子蜡黄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微笑,却有点狗尾巴草的味道,比哭还难看。
“嗯。”林泽点了点头,笑道,“我先进去,晚上给你们做大餐。”
“好,好久沒吃表哥的超级大餐了,怪想念的。”韩小宝发自内心地开心。
表哥回來了,韩家才算真正恢复生气,沒有他的曰子,连韩小宝这种每天超强度训练,食量极大的牲口也吃的少了,别墅内的欢笑声也显得有些虚伪,现在好了,表哥回來了,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失去父亲的韩小宝对家庭的紧张程度远超同龄人。
老话说的好,不曾尝试过失去,永远不懂得珍惜。
……厨房内,韩小艺往狗肉火锅里放着调料,而后品尝了一下,细细咀嚼出味道后,她眼眶忽然湿润了。
放下汤勺,韩小艺本欲控制住情绪,可瞧着那锅不管色泽还是味道,均不同以往吃到的,那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不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泪水更是如江河绝提般汹涌而出。
女孩儿蹲在橱柜旁,将脸庞深深埋进膝盖,纤细的肩膀随着抽泣声剧烈颤抖,却又怕在外打扫的仆人听见,忙不迭遏制了愈演愈烈的哭声。
她好想林泽,好想好想,想他老是无所事事趴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的模样,想他一边看脑残偶像剧一边破口大骂的样子,想他板着脸呵斥自己快离开书房睡觉,想他做饭时系着围裙抽烟的粗鄙模样,更想他做的狗肉火锅。
不管韩小艺如何学习,翻遍了所有跟狗肉火锅有关的菜谱,找了最顶级的厨师学习,可那种味道,她怎么也做不出來,越是做不出來,她越是想念,越是想念,她越是想哭。
女孩儿是坚强的,是勇敢的,是得到燕京商业圈子认可的新生代领军人,是大笔一挥便有亿万资金流动的小富婆,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可终究,她只是想念着心爱的男人,希望他早些回來,不要受伤的女孩儿。
他会回來吗。
他能回來吗。
他怎么还不回來。
眼泪浸湿了脸庞,也打湿了裤管,她却不管不问,只是十分克制地宣泄着情绪。
沒有他在家,女孩儿连哭都不敢大声哭,更沒人给她擦眼泪,给她宽厚的肩膀依靠。
她的软弱,除了她自己,只有他能看见,别的人,沒有资格。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时候。”
门外响起一道饱含情绪的声音,熟悉,却又有点陌生,较之以往硬朗粗狂的声音,多了点沙哑和疲劳,可女孩儿不会听错,那个声音,不管如何变化,终究是他的声音啊。
泪眼婆娑地扬起梨花带雨的娇嫩脸蛋,她哭得更大声了。
这一次,她沒忍着,也沒憋着,哇地一声扑进男人怀中,脆弱的拳头拍打在男人胸口,可打一下,她又心疼得厉害,只好将拳头换成手指,掐着他身上的糙肉。
“我宁愿你打。”林泽倒抽一口凉气,“掐比打疼多了。”
“扑哧,。”韩小艺仰起头,紧绷着小脸,咬牙切齿道,“不准逗我笑,人家还沒哭够。”
林泽闻言,抬起粗糙的打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左顾右盼道:“堂堂韩家掌舵人,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也不怕下人笑话。”
“谁笑你帮我出气。”韩小艺皱起鼻子,视线渐渐清晰的女孩儿瞧着林泽那又黑又瘦的脸庞,心疼极了。
眼眶有些下陷,本就不太娇嫩的脸庞粗糙更甚,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沉重,他在笑,可女孩儿敏锐的洞察力能感受到他的不痛快,再度将头埋进男人的胸怀,柔声说道:“你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
“我在减肥。”林泽故作轻松。
韩小艺心头微颤,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喃喃道:“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但回來就好,以后我每天做好吃的给你吃,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林泽心中轻叹,我回來了,但他们呢。
不想影响女孩儿的心情,林泽强按住内心的黯然,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说道:“好,你使劲儿把鱼翅鲍鱼塞给我吃,把我吃到恶心想吐最好。”
“沒问題。”韩小艺心疼地拉起林泽的手掌,却发现跟以往比不太一样,忙不迭翻开他的手掌,一看之下,眼眶再度红了。
手掌有一条自手腕蔓延到食指的伤痕,已经结痂,却翻滚着鲜红的嫩肉,可见当时这处伤有多么可怖。
抬起他的手掌,女孩儿用湿润的嘴唇亲吻他的伤痕,颤声道:“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
“当时我和一个兄弟打攻坚战,他在我侧边掩护,因为对方的武器杀伤力很大,战况也比较严峻,我一个沒注意,被对方盯上了。”林泽神色平静地说道,“那兄弟反应很快,在炮弹落下时把我推开,自己却沒來得及躲,他被炸飞了,我只是被流弹刮伤了手。”
“对了,我后背新添了一个弹孔,不深,只有一公分,再深一些,就能把心脏打爆,那是另外一个兄弟替我挡了子弹,他的身体被贯穿,当场毙命,我只是被打得往前踉跄了几步,当时甚至只觉得后背有点烧,并沒意识到那个伤口。”
“我能回來,不是我多有本事,也不是我多能干,是兄弟们拿命换的。”
“所以我以后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弟兄们沒能吃到的全吃了,不吃,对不住他们,不吃,我睡不着,不吃,我他-妈不是人。”
林泽漆黑而凹陷的双眸红肿起來,紧咬牙关,不再吭声。
脑海里清晰浮现着弟兄们死前的嘶吼。
杀了鲨鱼。
杀了鲨鱼。
杀了。
弟兄们,我杀了他,一刀刺中他,让他享受了等待死亡的滋味。
韩小艺紧紧抱住林泽,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只知道,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太多苦,太多心酸,却偏偏说不出來,也沒办法说出來。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他承担这一切,但她知道不可能,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死死抱住他,尽可能多给他一份温暖,一份战后的平静。
从沉痛中清醒过來,林泽仰起头,将那脆弱的泪水涌回去,终于咧开嘴说道:“來,我帮你把狗肉火锅完成。”
说罢,他将韩小艺做了一半的狗肉火锅煮好,末了端到客厅,狼吞虎咽起來。
韩小艺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偶尔陪他喝一杯,并不阻止他放纵的饮酒。
再酗酒成姓的男人,也有不想喝酒却不得不喝的时候。
叮叮叮…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林泽放下酒杯,从口袋掏出手机,來电显示很熟悉,接通,对面迅速传來一段话。
“林泽,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儿要做,甚至可能半点心情都沒有,但沒办法,你必须來。”
摩书的声音沒了以往的调侃轻浮,冷漠沉静得不像他。
林泽摸了摸嘴角的湿润,直接问道:“什么地方。”
“蛰龙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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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八百三十四章 凭我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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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凭我姓林。
寒风呼呼吹起,吹得人头皮发麻,吹得人心田凄凉。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落在枝桠上,落在冰河上,也落在了摩书的肩头。
他沒空理会那落地而化的雪花,他此刻十分难受,难受得想杀人。
可他不能杀人,他是军人,使命是保家卫国,不是滥杀无辜,可瞧着蛰龙基地门口的叶龙,他直欲发狂。
蛰龙基地。
大门口。
一名军装革履,三十出头的男子双膝跪地,他的腰板还是那么笔直,纵使跪在森冷无情的铁门前,他仍如战场上的狂龙一般,充满了军人的作风。
可真是如此吗。
在摩书眼中,叶龙丢掉了骄傲,也佝偻了脊梁,沒败给敌人,更沒死人敌人手上,却跪在了同胞的面前。
铁门口,有两列冷酷无情的持枪士兵把守,将大门死死封住,封死了叶龙的视线,也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
叶龙來蛰龙基地,是要求人,求蛰龙的人,求蛰龙的当家人,诸葛奶奶。
他知道诸葛奶奶在基地内,至少今晚在,过了今晚,他不知道还能否找到诸葛奶奶的下落,所以今晚,他一定要见诸葛奶奶,求她不要阻扰自己的计划,不要从中作梗,不要为难他…
这本不是多么为难的请求,可在叶龙眼中,难如登天。
一旦蛰龙不反对,那他的计划就轻松许多。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今晚要见到诸葛奶奶,否则他不会走。
他已在门口跪了两个钟头,大雪飘零,寒风凌厉,他的身子已冻得有些僵硬,他的嘴唇也被刀子般的冷风割破,他的头上,堆满了积雪,但他纹丝不动地跪在门口,只求见诸葛奶奶一面。
“诸葛奶奶,叶龙求您了。”
这是叶龙两个钟头前说出的话语,下一秒,他扑通跪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轻易下跪。
他一跪,摩书便疯了。
他使劲儿想将叶龙拉起來,可跪着的叶龙如一尊巨石,怎么也拉不动。
拉不到,他便只能请林泽过來,在他看來,林泽比自己更有说服力,毕竟,那场血战林泽也参与了。
所以他给林泽打了个电话,而林泽只是询问了地址,便告知摩书会在今晚赶过來。
他甚至沒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也沒问有多麻烦,便挂了电话赶路。
兄弟之间,本不需要太多言语,有难,便帮。
否则,男人要兄弟做什么。
摩书蹲在旁边狠狠抽了几根烟,见叶龙仍纹丝不动跪在门前,浑身发颤地走过去,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军用手枪,指着对面那两列威武雄壮的持枪士兵,嘶声吼道:“滚开,让我们进去。”
咔咔。
士兵们纷纷抬起枪口,指向了人单势薄的摩书,一点情面也不讲。
“摩书。”
沉默了数个钟头的叶龙喝道:“退下。”
“他-妈的。”摩书一脚踢在墙上,拉开保险对着天空打完子弹,猛然转头,痛心疾首地吼道,“叶龙,你知不知道,我宁可一枪崩了你,也不愿你下跪。”
叶龙脸上掠过浓浓的黯然之色,低声道:“等替兄弟们讨回名字,你再崩。”
摩书再欲说什么,门内却缓缓走出一群人。
两列士兵也迅速做出反应,让开了道路。
为首的是诸葛正红,诸葛奶奶的儿子,那位年近六旬的老人。
他披着军外套,身后跟着几名部下,神色淡漠地朝叶龙走來,直至行至门口,方才目光平和地望向叶龙。
凝视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道:“叶队长,你这是何苦呢。”
叶龙抬起头,一言不发。
“天剑和蛰龙本属同级单位,你隶属天剑,在蛰龙门口下跪,传出去成何体统。”诸葛正红淡淡道。
他直至最近才知道叶龙是天剑的人,这小子,可真能忍,直到现在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只求见诸葛奶奶一面。”叶龙说道。
“不管如何,你先起來吧。”诸葛正红说道,有点儿劝说的意思。
毕竟,叶龙是屠鲨计划的一号人物,立下如此大功,在少有的知道这次计划的大佬当中,名声已达到一个极致,纵使猛虎营解散在即,但只要他肯钻营,前途一片光明,而虽说下跪是他主动的,但终究是在蛰龙门口下跪,传出去不止对叶龙名声不好,也会让蛰龙不好做人。
“我只求见诸葛奶奶一面。”叶龙重复道,却并不起身。
诸葛正红愕然,心中略微不满。
叶龙下跪的确是一件让人很震撼的事儿,可他这么做,无非是逼母亲见他,他丢了面子,也让蛰龙陷入两难,自己已出面调谐,他却并不领情,心中略微不快,语气也微微加重:“叶队长,我母亲正在处理要务,等他忙完了,自然会见你,你这样长跪不起,是要逼迫我母亲來见你吗。”
“不敢。”叶龙摇头。
“那就起來。”诸葛正红加大音量。
叶龙不再言语,垂下了脑袋。
见叶龙如此,诸葛正红心头腾起一丝怒火,摩书却不忍去看,微微偏开了脑袋。
这世上,哪个男子汉会义无反顾地下跪。
跪天跪地跪父母,旁人,谁值得下跪。
起初还好,如今被诸葛正红一说,摩书愈发难受。
他愿意下跪。
他想下跪。
他是谁,是猛虎营大队长,是震撼全球的华夏狂龙,是屠杀鲨鱼的一号人物,是…
他这一跪,到底有多沉重。
摩书从未想过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叶龙竟会有下跪的一天,他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不接受。
他痛恨自己无能,责怪自己无用,竟连兄弟都帮不上。
若是可以,他可以拿命去换,换叶龙不受委屈,不受侮辱。
他本是英雄,是华夏英雄,是全世界的英雄。
可如今,却为替兄弟讨回名字而毅然下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摩书转过脸,抽了抽鼻子,落下两滴虎泪。
诸葛正红心中复杂而恼怒,这个叶龙虽说是大英雄,但在蛰龙面前撒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由冷哼一声,徐步行至他跟前,蹲下來,凝视着叶龙的双眼道:“叶队长,你当真以为自己立下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别说我母亲真在忙,即便不忙,她不愿见你,你还能逼迫她。”
“你要记住,你是军人,执行任务是你的天职,你当真要仗着你的荣耀为所欲为吗。”
诸葛正红这番话诛心之极,叶龙却只是惨然一笑,摇头道:“诸葛将军,您想的太多了。”
“你,。”诸葛正红眉头一挑,冷冷道,“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轰走。”
“你轰一个试试。”
说话间,远处传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林泽不期而至,大步朝铁门口走來,神色冷峻而肃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诸葛正红。
“林泽。”诸葛正红抬起头,见來者是同样参与了屠鲨计划的年轻人,眉头皱得更深,缓缓起身,说道:“好啊,风头劲猛的天剑三侠到齐啦。”
“闭上你的臭嘴。”林泽大步行至众人跟前,一只手勾住叶龙胳膊,奋力往上一拉,竟是生生将叶龙拽起來。
“叶龙。”林泽转过头,目光决然地死死盯着叶龙,“你给我听好了,你是军人沒错,但你同样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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