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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疯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strophel
最近期跑的那个管事的大能,是个中心城的城主。
那一伙儿打劫的头头赔着笑告诉我,这是因为上界的人大多数醉心大道,根本无意权争。
说这话时,他看我的眼神实在古怪,他说的话我可一句都不信。
我不知道别人飞升一上来是什么样子,总之我是处处不习惯,我飞升上界手上只抓了一件法袍,看着制式显然还不是我的。我只记得之前雷声有些猛我有些懵,恍惚间怕是忘了什么极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忘了什么极重要的人。
不自欺地说,此时除了我已然飞升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我大多数都记不清了。
但哪怕我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我也不会信这群劫道者的鬼话。
综合了我遇到的几伙人,我大概确定了我飞升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那个扔下此界不知道去哪里快活去的管事老祖不怎么喜欢立规矩,唯一立下的一道规矩就是飞升此界的人都得到中心城中登记一次身份。
那个劫道头头嘴里说得轻巧:“就是有那么个照影的石壁,您往前头走一遭就成了。”
我问他原因,他就只说:“大能的心思谁能知道呢?若是知道,也许我就成大能了。”
这似乎是他说过的唯一一句实话,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要往上混估计是难于登天。如此想着我倒也对着他直说了,他心思如何我不知道,但到底不敢朝我泄愤,只是将那原本就违心的笑脸又扭曲了几分,咬牙切齿地来了一句——“您说的是。”
我飞升了。
他们都说飞升很快活,但我却觉得我心中连一点儿快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填着重重慌乱的情绪,争是栖栖遑遑,喧喧嚷嚷。
没几日我们就走进了中心城,中心城的中心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白璧,人们似乎是刻意避着那一边,也没什么人往中间走去。
这个劫道的头头朝城中的白璧指一指,示意我过去。
我倒是不疑有他,过来之前这人也同我解释过,那个照影的白璧是原来城主的心头好,他摆出来非要人们照一照,照多了他却还不开心,于是除了刚飞升的新人,平日里是没人愿意往那边去的。
我过去了。
我感到陪伴了我几日的这位劫道头头深呼出一口气,显然是心中有什么石头落了地。我走到白璧照影前,刚想着瞅一瞅能照出什么来,就听见背后有人同领我过来这人寒暄。
“邱老你又骗新人到中心城来啦?”
“是呀,虽然几率小,但万一……”
万一什么我不知道,我警戒起来等着白璧做妖,却发现它只是盈盈闪了闪光,似乎是微亮了几度想把我照得更好看些。
这白璧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还是那个劫道头头。
我正准备气势汹汹往回拿他要个说法,却发现他和一众本来来来往往的城中人都驻足看着我,神色有惊疑有喜悦,还有种我说不清道不明却觉得极其难受的意味。
那个被人称为“邱老”的劫道头头看着我,突然爆出了一阵怪笑。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到了这个地步,却真的把芳心魔尊找到了。”
芳心魔尊这个名讳我听着有些耳熟。
我仔细想了想,之前我在下界的时候似乎做过一段时间的魔尊,当时有人逼着我立个尊号。我那时候手边正好有一本书,可能是什么凡人的艳词本儿,正看到一句似雅似俗的诗,我点了其中两字就笑着对那人说,那就叫“芳心”好了。
我记得我当时问那人,他一个佛修,管魔修界这边的事情做什么。
我隐约记得,他说他管那些事情,是因为喜欢我。
他似乎是执着我的手,随后又揽过我的肩,脑袋搭在我肩头往我耳朵里面吹着绵软多情的句子。
他说天上地下,三千世界,戴之霖只





我的道侣疯了 第19章
城中人对白璧反应很大,但它亮一亮,最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对着这石头的时候我脑子里多了点缥缈回忆,一时间我也不急着走了,准备看看他们会不会再说到什么类似“芳心魔尊”的字眼,让我对自己的认知更多一些。
那个劫道头头“邱老”似乎也没料到我会完好无损地吹风,他愣了神没来得及逃走,又被我抓回来闲聊了。
我觉得是闲聊,他的想法可能有些出入。他一脸如丧考妣不说,那样子像是他家慈家严还都是我杀的。
我问他:“芳心魔尊到底是哪个?”
他一脸生无可恋:“是城主想找的人。”
“城主是戴之霖吗?他找芳心魔尊做什么?”
“是,”邱老眨眨眼,咬咬牙,“我们也不知道做什么,当初那狠劲,不是爱得深就是恨得深,其实并无差别。”
“何出此言?”
“哪怕是在魔界,被魔修爱上不是什么好事,”劫道头头叹了口气,“情啊爱啊,都是那些闲云野鹤法修爱搞的名堂,魔修里谁还不是率先奔着大道呢。”
这话有道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魔修……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邱老继续咬牙切齿眼神飘忽地和我闲聊:“不过尊者不是魔修,为什么要到魔界来?”
他问得真诚,我听得疑惑,我何时不是魔修了?乱想着,我眼又往白璧前移了几下,除了觉得它摆放的位置很合宜,让其整体显得更昂贵了些,再没看出来什么。
我运转了一下修为,又运转了一下修为,我明白邱老为何那么不愿意和我交流了。
这修为仿佛不是我自己的——我现在似乎的确不算魔修。
邱老见我不说话,也不敢一下子就闭嘴,神情更绝望地接着说:“我当初是对尊者有不轨心思,主要也是因为尊者灵识有缺,谁料到尊者修为不俗,灵台也清明,是我棋差一招,今日我就……”
他一发狠像是要自裁,我赶忙拦住他,安抚:“你都看出来我不是魔修,那么快自绝性命做什么?”
“尊者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戏弄我?法修对魔修的手段,又纯真温柔到哪里去了?”
我避而不答,想先把要紧的事情问出来:“我灵识有缺,你能看出来原因吗?”
邱老还没有回答,旁边有个黑衣小童就嗤笑一声:“下界法修有个小宗门搞过重生法门,练了之后就如你这么懵懵懂懂呆呆愣愣,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还能因为什么?”
我之前没注意到这个小孩儿,此时我们身边仍有修士往来,不少人看到他就马上假装看不到,神情僵硬简直像是小童用什么方法钳制住了众人。
我控着邱老不让他自裁,转头问那个接话的小童:“重生法门?道友能再细说吗?”
小童似乎是许久没和旁人好好说话了,路上没人看他,他说话也不看我,低着头还有几分怯生生。
“没什么不能讲的,法修里有群傻瓜觉得天无大道,万事万理不过循环,就要修一门重生法门。这毕竟是个新东西,练这个傻瓜法门的优点是前尘尽忘但是能留着修为,一般生而为大能,活着特别爽,缺点自然是灵识有缺,一个字,傻。”
小童话倒是半分不怯,句句带着傻,恨不能把傻字黏在我头上。
我问了个更傻的问题:“那灵识还能找回来吗?”
小童摇了摇头,连傻字都不屑于给我了。他表情明明嫌弃得紧,脚下却像是生了根,自己难受着,还要留下来回答我的“傻”问题。
见此我又问了一个更傻的问题:“那我飞升上来,能再回去吗?”
小童看着我,邱老也看着我,两人都像见了什么怪物。
小童顿了顿,说:“回去也找不回灵识,你折腾一趟,忘得更多,只会更傻。而且……你下去就基本不可能再飞升上来了。”
我斟酌着说:“我觉得,下界还有人在等我。”
“仇人吗?”小童自然问道,“等他上来或者死在下界不就好了。”
“不是仇人,”不知怎么,我不自觉地开口,说着我都不太懂的话,“好像是个喜欢我的人。”
“喜欢?”
我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点头说:“确实是个喜欢我的人。”
我继续问:“我怎么能再下界呢?”
小童咧开嘴,表情古怪似笑非笑,答:“别人可以,你不行。”
“为什么?”
小童咬牙切齿:“废话,因为你灵识有缺。怎么,你就这么舍不得戴之霖吗?”
我一愣。
戴之霖既是中心城的城主,似乎是个喜欢我的人,却肯定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原以为戴氏如今在上界,正准备与邱老道别后就去找他。可听小童的说法,戴之霖竟然下界了。
小童重复:“怎么,你就真的舍不下戴之霖吗,师尊?”
我不知道这人是我徒弟,旁边的邱老显然也不知道他是我徒弟。虽然我们都是什么都不知道,邱老的反应比我大多了。
他不自裁了,他直接自爆了。
小童在他自爆的时候就用法诀护住了我,于是邱老这一瞬间的绚烂于我不过是刺眼光柱后尘土一扬,都没给旁边离得极近的白璧蒙上一层雾。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毕竟你是我师尊,”黑衣小童叹一口气,像是说什么不齿的话,“唤我青阳就好了。”
我这路边多出来的徒弟用师长的口吻朝我“问安”道:“这么多年,您可是越来越没有长进。”
他语气嘲讽,眼神轻蔑,一句话里唯一和尊敬沾亲带故的大概就一个加重讽意的“您”。
我没答话。
“您就那么喜欢戴之霖?”
“我没有,”我摸了摸手心,心中笃定那人不是戴之霖,却不想解释。我含混,“我就是觉得有人喜欢我。”
若是小童的眼神有灵,都能分几道**演出戏了。他问:“因为这块白璧?”
“因为我手心有一道契文,”我感受了一下,又感受了一下,说实话,我一路都在确定感受这个,“誓心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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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吗,咕咕咕




我的道侣疯了 第20章
此时关于我自己,大部分事我不知道,小部分事我是知道的。比照我知道我掌心一道誓心契,我知道有,黑衣小童不知道。
誓心契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但却常常被人们提起。那些负心的男女最喜欢说这个门道,许人家同心相誓,骗人家一夜春宵,是顶缺德也顶惯常的做法。
誓心契誓心契,便是立誓的人将一颗心一条命豁了出去捧到别人手里,若是誓言的对象性命有虞,誓心之人就会以命换命。
据自称青阳的小童说,这契约和我还有些关系。他说我喜欢佛子要生要死,自己窝在小山洞里琢磨了这么个契约出来,正要立下来公之于众,佛子飞升了。
人走了,我的心仍有不甘,于是这个“誓心契”的立法,我最后还是传出去了。
故事讲到这里青阳一声嗤笑,扬手道了声“该”!
他不像我徒弟,更像我仇人。
我这么说,小童也不接话,他只是给了过去的我一个评价:“师尊,你就是有病。”
他说我偏偏喜欢别人不喜欢我,说我选徒弟也偏偏选了最不想当我徒弟的那一个,最后他估计觉得我反应实在太平淡,他又说:“芳心魔尊最有病的地方还不是这些。”
我就问:“那是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说:“师尊,我给你讲讲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吧。”
我笑:“你说我是你师长,却又对我有怨怼,你能说出来的关于我的事肯定也不全面,便是说了,我也不信。”
青阳摇摇头:“我要跟你说的,大多都是你跟我讲过的。至于私情,我……懒得恨你。”
他说:“我该恨的人,本来就不是你。你不听我讲你的故事,那我就当是讲我自己的故事了。
“我原本……不叫傅青阳,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叫卢岚。”
卢岚这个名字,我有些耳熟,回忆勾起来一点点,却刷地一下子又消散了。
小童拉着我往他洞府走,边走边说:“我父母早逝,被寄养在姨母家,姨母嫁入卢氏。为了能让我有个名正言顺得到修炼资源的机会,她替我主张,将我的名字改为卢岚,当时我内心十分感激。
“这种事情在魔修中其实见惯了,某一天,我发现我父母其实是姨母一家害死的,我至亲挚友是我仇人之子,而我则因为根骨好被卢家当成器具养——我不过我表弟飞升路上一味天材地宝。
“遇到你的时候,我但求一死,也不想理你。当时你未做魔修装扮,反而像个江湖骗子。我看不出你身份,只是觉得你大概心善,不想让我去寻死。你逼着我拜师,我不愿意,还出手伤你。我自然伤不到你,想着就算跟你学学骗人也好。还是拜师了。
“你不教我怎么做魔修,反而一味教我数算,我报仇心切,气不过,言语间对你多为顶撞,你也不着恼。”
我觉得我脾气真好。
小童还在讲:“后来有一次,你带着我去喝酒,拿咒枷封我修为,说要让我体验一把宿醉之乐。我醉里忍不住说了心事。我那时候满怀愤恨,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恨着的……我恨无能的傅阳,更恨连‘傅阳’这个名字都保不住的、更为无能的‘卢岚’。”
小童握上了一块白玉,往玉中呼了一口气,又把玉递给了我。
我接过,眼前场景变换,此时此刻,我仿佛是个稚岁的少年,心中郁结,眼却忍不住往那人降色衣衫上看。
那个长着我脸的人冲我笑:“你厌恨你的名字?我却很喜欢我的名字,为人师表我其实不配谈……早些时候忘了给你见面礼,这便补上——我把我名字里的‘青’送给你……”
那人笑,手里还惬意地把玩着玉卦牌,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向来自觉俊逸非凡,不过也没自恋到日日对镜自怜。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我神态太欠揍了些,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说话说一半就似笑非笑揶揄人的习惯,我还是早早改掉好。
“……你就叫傅青阳吧。”




我的道侣疯了 第21章
小童大概觉得曾经的我做事不靠谱。他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笑:“据师长之名为用是忌讳,你却不在乎,我那时候想,就算你是个只会摸卦牌的混子,至少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未曾正式拜谁为师,有你做师长也算是……趣事一桩。”
我忍不住辩驳:“我并不是什么混子。”
小童沉沉声:“你不是。”
听了后面的故事,我想,我是个疯子。
小童继续讲:“你为我赐名,我心中感激。可你没有显出什么本事。卢氏势大,我尽力不去拖累你,只能对你更凶。你脾气其实并不好,开始见我年幼让着我。我太无礼,你真生气,就发火了。”
小童又往白玉里呼了一口气,递给我。他每次呼气都像是叹气,可他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该会叹气的。
握着白玉一闭眼,我又成了少年的傅青阳,而曾经的我眨眼间一翻绛色的衣袖,一下子着成了妍丽的红衣。
芳心魔尊对着少年青阳冷笑:“你要报仇?狠心你有,差了修为而已,我渡给你。”
少年青阳声音紧绷:“你一个江湖骗子,能有什么修为?况且就算你是大能,修的也是正路,我一个魔修,你渡我什么?”
曾经的我开口:“我是天生魔骨的魔修。”
我手一抖,玉石掉到地上,青阳把白玉捡起来,也不生气,还笑:“怎么?被自己的魔骨吓坏了?”
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魔骨”这个词,我有些胆战心惊。
青阳的手抚了抚玉石:“世间有人生而魔骨,有人生而道骨,有人十世成佛。魔骨就该去修魔,道骨就该修道,佛子就该成佛,无论中间几多坎坷几多变数,这总是命,改不得的。”
这话我不赞同,但我也不想反驳他。
青阳不再感慨,继续讲故事:“你给了我两条路。一是你帮我报仇,帮我洗去魔修的修为,让我专心修道,锤炼我的天生道骨;另一条路,你与我换骨,将修为一点一点给我,不出三年,我便可以自己复仇。”
“你选了后者。”
小童笑了:“没错,我自己的仇自己报便好。”
不知道是故意吓我还是实在印象深刻,青阳详细说了些换骨的法门。我听着就生疼,也想不通为什么曾经的我要如此折磨他,如此折磨自己。
“……三年后,我回到卢家,却发现我的仇人已死。卢家没有倒,我表弟执掌着家族,他看我时眼中满是龌蹉——‘岚哥,我知道你是受不了他们才走的,我替你把他们全杀了’。天道轮回,倒也不假,我姨母姨丈背信弃义迫害血亲,终究被亲子弑杀,报应不爽。”
想想他刚刚描述的换骨头的疼法,我大概觉得,至少在当时,他对这个结局,是很不满的。
想着我就问出来了。
小童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我恨他至极。因为他是仇人之子,更因为他对我确有轻看。他求我合道,我应下,只为了把他留在身边报复。他不知道我与你换骨修为猛增,大约还觉得能玩弄我于鼓掌,在我应后极其自得。我心中自然……恚恨更甚。作为师长,你对我从来有求必应,诸事从不多言。我问你要些不入流的法门,你直接给我了。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事情,只是不在乎我的做法。除了那一件事,芳心魔尊并不在乎别的。不过好在,你不在乎我,我也不甚在乎你。那时候我心里只有力气恨我的表弟。
听着这种类似“我把一颗心都用来恨他”的故事,我大概能猜到青阳的故事会往何等奇怪的方向跑。
小童笑容惨淡:“杀了他之前,我要把他变成我的炉鼎。”




我的道侣疯了 第22章
傅青阳最后没那么做。
这是小童不想跟我“说”的部分,于是他依旧把呼过气的白玉给我,让我从他少年时的视角看我们两个曾经的故事。
那是个夜晚,小童说那是他合道大典的前夜。
更深露重,少年傅青阳问自己的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同他合道吗?”
芳心提着个小酒壶,也不喝酒,就是把玩:“你喜欢极了他,又或者恨极了他,不然还能有什么?”
“你不阻止我吗?”
芳心魔尊摇摇头:“修魔,随心所欲,你想做什么就做,如此便好。”
少年声音很冷:“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不像随心所欲,反倒是执念缠身。”
芳心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少年又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啊,”芳心魔尊了酒壶,“叫‘傻三年’。”
小童告诉我,“傻三年”的味道,他最后没有尝到:“那之后我就去拒了我表弟,他问为什么,我只说是你不同意。”
我觉得我徒的眼瞎得很。虽记不起前因,但冥冥之中,我觉得我被他这番话坑得很惨。
我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拒绝你表弟的?”
“我当时说,‘遇到我师尊之后,我竟开始信命,我相信世间有一人真心对我。那个真心对我的人……我觉得你是他,原来你不是他。师尊,才是‘他’。”
如此真情却不走心的拒绝,其作用似乎只有坑我了。
“你我之间的故事,真正有牵扯的,其实到这里就结束了,”小童了白玉,“那番话言语暧昧,我大概就是故意让他误会,给你添些麻烦。我那时对你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心思。我不想问你要什么,也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再不愿与任何人合道也和你无关。告知你我要闭关修炼后,直到我飞升,都再没见过你。如今,我修绝情道,以儿童模样证道,试图回归本心。”
我失忆了,但是常识还留着点儿,魔修中因爱生恨的例子不少,他自己跑掉更好。因情生怨的事,我自己经历过的至少就有三件……哪三件来着?
想不起来,我只能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其余关于你的事情,我能说出来的只有个大概,你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无论如何,你是我师长,即使你救我的本意并不是单纯为了我,可你并没有瞒过我。我到底欠你几十年的教导,欠你一条命……你不看重我的命,我自己却看重,我回报师恩,也是为了自己。”
这个青阳看上去稚龄,但心思却极其古板。即使他换成了魔骨,满身却仍然全是正道的迂腐。他接受不了表弟喜欢他,听上去也接受不了自己敬重芳心魔尊。因为情伤太深,他选的路完全摒弃了“情”。
此时我倒不觉得他会害我了。
他对我无情,对我好只是为了还因果。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还因果”三个字,我还是一阵一阵地后心凉。
我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你还知道关于我的事情,请你直接告诉我。”
小童开口:“关于你的其他事,更多是我的猜想。你我基本上断了联系后,我根据你醉酒时偶尔说出来的只言片语查证了很多东西。我需要一个原因,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救我。其实你把原因说得很清楚了,我却忍不住想再多知道一些。”
“你找到这个原因了吗?”
小童点点头:“我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以延缓飞升为代价,不仅查清了你遇到我那一世和再上一世的经历,我甚至查清了你较那两世更早的、之前七世的大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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