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丁墨
下属想了想,毅然答:两个月,拼了
宁惟恺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见他并未像平时那样立刻决策,技术部经理多问了一句:宁总,我们是立刻着手准备,做这一款包吗
宁惟恺却抬头,看着他,笑了。
不,我们不做。他说,人家挖个坑,我们就往下跳么
第二天一早,宁惟恺当然不会傻啦吧唧地去祝氏总部当活靶子。他安排了车,直接回祝家老宅,见岳父。
运气不太好,抑或是祝家眼线太多,当他踏入那片近乎庄园的老宅时,一看就看到祝二少正坐在大树下,陪父亲在花园里用早餐。
宁惟恺走过去。
祝老爷子一向对他亲近,此时微笑招手:惟恺来了,吃饭了吗一起。祝二也笑:惟恺今天也来了,真巧。
宁惟恺拉开椅子,在祝老爷子身边另一侧坐下,开门见山:爸,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说吧。祝老和颜悦色。一旁的祝二看着宁惟恺,似笑非笑地样子。
宁惟恺把爱达引起的市场轩然大波,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祝老听完,点点头:这个aito的创意确实不错。没想到徐庸大儿子死了,还有个这么能干的小儿子。让人羡慕啊。
祝二脸色微变,宁惟恺笑笑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做祝老问,需要集团的财力支持吗都可以提。
宁惟恺端起佣人上的茶,轻抿一口,答:爸,这次,我打算什么都不做。
这话一出,别说祝二诧异,连祝老都有些意外,微一沉吟,说:你说下去。
宁惟恺早已打好了腹稿,此时目光如流水清亮沉湛,侃侃而谈:爸,你说过,我们是市场领导者。身为领导者,就既要有魄力,又要有胸怀。我深以为然。
一旁的祝二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容。宁惟恺却不理他,继续说道:这些年,我按照你的战略思路,封杀了许多个品牌的进攻。但随着新宝瑞越做越庞大,必然也会越来越不灵活。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求稳,而不是求事事拔得头筹。
以前您就说过,这个市场上,总有一天,会有我们杀不了的品牌出现。现在,的确出现了。
祝二已经听不下去了,嗤笑一声
。可祝老却聚精会神听完,点了点头,然后问:所以这个aito,是你杀不了的品牌
宁惟恺点头:对,我杀不了,也不能杀。
祝氏父子一愣,宁惟恺这时也不务虚了,开始坦诚内心的真实想法:
爸,你听说了厉致诚这个人,几个月前,从司美琪手中,夺去大片市场的事么
这个人虽然是军人出身,行事却非常诡谲。上一次,他就以明盛项目为饵,把司美琪引进陷阱,令陈铮拼尽全力,全使在了明盛项目上。结果厉致诚根本是虚晃一枪,另辟战场,在中档皮包市场展开低价猛攻,一下子扭转了市场局面。
他 虽然行事不定,但却也不是没有规律可循。这次他推出aito品牌,与上一次的手法何其相似我们新宝瑞几乎要倾尽全力,才能打垮他这个新品牌。我可以肯 定,这一定是他虚晃一枪。别人也许无法准确估计新宝瑞的实力,贸贸然就这么冲上来,让我们打死。可厉致诚一定不会这么蠢。
他有后招,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做出同类竞争品,去跟他死拼。
祝老沉默不语。连祝二都听得入神,下意识就问:他有什么后招
宁惟恺却摇了摇头,微笑对他说:晗程,我不知道。知道我不就成神仙了
祝二看他一眼,没说话。宁惟恺又说:现在能做什么,我还没有定论。但一定不能做的事,很清楚不能直接就做一款竞争产品出来,掉进厉致诚的圈套里。所以我想静观其变,探探厉致诚的虚实,再作打算。
他今天来找岳父,说这一番话,就是想获得支持,从而抵挡各方面来的压力,也避免岳父对祝二偏听偏信。
可祝老还没讲话,祝二却笑了:照你这么说,难道就任由爱达吃掉我们的一部分市场
宁惟恺答得很快:对,就任由爱达吃掉我们的部分市场。他看向祝老:壮士断腕,舍车保帅。
这就是宁惟恺做的决策。
与许多优秀的企业领导者相同,在做大决策时,他依靠的,不是下属给予的详实市场分析数据;不是管理团队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意见。
而是抓住最关键的决策点,忠于脑海中最清晰最强烈的直觉。
面对这一次,厉致诚令整个市场侧目的强势进攻,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点:厉致诚就是要引他全力反攻。全力反攻封杀,才是所有人认为,他宁惟恺天经地义会做的事。
所以他偏偏不攻。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样一定会损失更多,更多。甚至可能,无法翻身。
对,这就是他的感觉。他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厉致诚专门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圈套。
所以他当然不钻。
至于现在,如何对爱达实施强有力的打击
没 关系,他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实施进攻。譬如政府关系公关,譬如加大户外产品和休闲产品营销力度,挤压aito的市场空间,譬如对各地商场和经销商施加压 力打压aito、譬如去与爱达的面料供货商mind谈判虽然的确会损失部分市场,但他可以先把这种损失压缩到最小。再伺机而动,另寻机会,来年或者后 年,报这一箭之仇。
听完他的话,祝老的脸色变得非常沉肃。而二儿子和宁惟恺这个半子,也都静静等他决断。
过了一会儿,他说:惟恺,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毕竟新宝瑞,从未主动将市场拱手相让。
这天上午,祝老就召集集团董事们开会了。宁惟恺虽是新宝瑞掌门人,却无祝氏财团股份,所以并未被通知参加会议。
到傍晚的时候,董事会决议下发到新宝瑞。原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了宁惟恺:宁总,董事会要求,新宝瑞立刻针对竞争对手品牌aito,推出新品,维护市场。
接到这个决议时,宁惟恺正和妻子祝晗妤,在一家餐厅里吃饭。
他的神色并没有太多变化,放下手机,看到新上的菜色,微笑:这是你最喜欢的一道菜,尝尝这家厨子做得怎么样
对面的祝晗姝却面有忧色,轻声喊他:惟恺
宁惟恺失笑,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着她:你是因为知道爸会反对我的意见,所以今天才特意过来找我吃饭想安慰我
祝晗姝:嗯。
宁惟恺待这个妻子一向温存有加,今天到底动了点气,半真半假地问:那你认为,是他对,还是我对
这问题让祝晗姝为了难,咬咬下唇,说:我不知道。
到 底是什么也不懂、活在金屋里的千金小姐啊。宁惟恺脸上缓缓绽开笑意:傻啊你,就不会哄哄我吗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一搂:别担心,虽然我有自己 的想法,但爸肯定有他的考虑。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既然爸有决定,我就会好好执行。这既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作为后辈应有的态度。好了,吃饭,晚上陪你回 老宅,我再跟爸讨教下后面的对策,好不好
对于董事会为什么否决自己的意见,宁惟恺想,也许有多种可能。
或许在祝老的判断里,弃守为攻才是正途,大家的想法不一样,这也无可厚非;
又或许,祝氏兄弟在董事会中做了梗,偏偏要跟他对着来;
又或者,连祝老,也不希望他也一直这么顺风顺水呢毕竟祝氏股份比较分散,祝氏兄弟能否获得多数股东支持,将来顺利接班,也不一定。
既然大局已定,宁惟恺也不会怨天尤人;
既然厉致诚挖了陷阱给他跳,那就让这傻大兵掂量掂量,能否有本事接住。
次日一早,他就叫来公司核心经营团队,召开机密会议。
两个月的时间,必须做出我们的新品。这是个非常艰难的目标,这种目标,也只有新宝瑞能完成。
我要的,不仅仅是比aito好。而是以绝对优势,完胜aito。彻底把他们打死,从这个市场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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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47.暂时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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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o的问世,对很多企业,很多人,都造成了影响。
新宝瑞看似按兵不动,然而外界谁都在观望,这个行业领导者会怎么应对这一次的aito狂潮;陈铮看到了aito铺天盖地的宣传,当场就在办公室里砸了个茶杯。可他能怎么办呢这好像是一场完全与他、与司美琪无关的战争。
远在台湾、明德面料厂的总经理汪泰识,他的生活也在改变。他的名字和他的面料,开始被整个中国大陆甚至亚洲地区熟知,一跃成为台湾最炙手可热的高科技新星。
而在这一片不见硝烟的战场里,此时最大的赢家、最万众瞩目的企业,无疑是爱达集团。
这些天最开心、最志得意满的,是每一个爱达人
。
从峨眉山回来的第二天,周一一大早,林浅就按时赶到集团顶层的会议室,参加经理层会议。
她来的时间有点晚,到会议室门口时,就见里头已经坐了七七八八。再一抬头,就看到大boss厉致诚,正从他的办公室,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跟着蒋垣。
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相遇,林浅脸上稍稍一烫,低头先走了进去,在圆桌旁寻了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厉致诚就走了进来,在主位坐下。会议室里的气氛仿佛随着他的踏入,瞬间变得沉肃。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开始吧。
有人开始汇报截止今早的销售数据,林浅听着听着,眼角余光瞥见厉致诚那沉静的脸,却有些心猿意马。
昨晚搭乘巴士回到霖市后,他取了车,将她送回家,到了晚上,却不肯走了。
后来就在她的床上相拥而眠,亲昵了半个晚上,最后她用手又给他来了一次。
结果到了今早天亮时,他按着她不让起床,竟然又要了一次。这让林浅非常之窘。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方面的熟练工种
基本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能做的,两人几乎都做了。就连他身上此时穿的西装衬衣,都是一大早临时开车回他家换的。
aito的销售数字非常惊人,一个周末,在全国铺下的数万件货,就销售一空。
而此刻,每一位经理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低头交谈、频频点头。
不过,在短暂的振奋和喜悦后,顾延之提出了目前最关键的问题。
销量是打开了,aito总算是一炮而红。他噙着笑说,但是后续的策划、营销、管理工作,更重要。
众人都点头。
这个道理,林浅也是明白的。因为对于任何进入市场的新产品而言,打响先声夺人的第一枪,还远远不够。后续的宣传、推广、铺货、管理等等繁杂事务,必须跟上。才能真的让这个好产品,实实在在于市场站稳脚跟。
国内不是没出现这样的先例某类产品刚进市场时,做得非常好,打响了知名度。但因为后期工作没跟上,导致断货、流畅不畅、客服不到位等等。最后生生夭折,前期的创意和投入都毁于一旦。明明是天才的产品,结局却是昙花一现。
在 座的许多是营销和管理的老手,如今最难的关头已过,这种常规工作自然驾轻就熟。大伙儿讨论了半个小时,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由顾延之牵头,从各部门抽调出 最精英的人才,亲赴全国各地,监督、管理支持一线市场,确保前后线沟通配合无障碍,确保爱达这座庞大的机器,这一次能最顺畅的运作,把aito送上更高、 更好的位置。
厉致诚对这个提案没有异议。其实他执掌爱达以来,更多是在大的战略方向、选择上,做出决断。这种常规性的工作,他往往更多尊重刘同、顾延之等商场老将的经验。
这也是林浅对他赞赏的地方。强大却不骄奢,知人善用。
然 后就是讨论人选。顾延之做决定其实也非常快,微一沉吟,说:重点市场都跑一遍,起码要一个多月两个月。这样吧,生产、技术那边,刘总定几个人;人力资源 部的招聘和考核主管都跟着去,市场这边薛明涛、林浅他一口气点了十来个人的名字,最后抬头看着厉致诚说:差不多了。厉总你看呢
被点名的林浅微微一怔,抬头也看着厉致诚。
要去一两个月啊
。
但是她不能不去。
果然,厉致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没看她,缓缓点头:可以。
其实对于去跑市场这件事,如果不考虑厉致诚,林浅是非常想去的。
在她看来,一个伟大的产品上市之初,市场的各种反应、经营中的各种问题,都是难能可贵的。去跑这么一趟,必然会令她又得到一次极大的历练提升。
可是厉致诚怎么办
中午,林浅回到了子公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闷闷地转着笔头。
昨晚,他最后抱着她躺下时,还在她耳边低语:还有三天嗯
当时只把她燥得无言以对,只能把脸埋在他光~裸的胸~口,用力的蹭。
三天啊三天,转眼就变成了三十天,甚至六十天。
想到这里,林浅的恶趣味又开始冒头了无所不能的boss大人,也有失策的时候啊。不知他此刻作何感想呢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对他的不舍。
她一向自诩理智、公私分明。包括上一次带队离开厉致诚,去为aito的上市做前期市场调研。那时候尽管情窦初开,也很想他。但也只是想而已,翻来覆去地想,热烈地想,但情绪可以控制得很好。
不像现在,想到要分开两个月,她心里居然有些难过。那是一种挺陌生的感觉,委委屈屈的,干什么都有点提不起劲儿。好像原本全身的动力,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被一下子抽空。
她脑海中甚至闪过个念头要不要跟厉致诚说,别安排她出差了。她竟然发现,自己是极盼望这个结果的。但她很快就把这个不理智的念头压下去了。
因为要是真的为了他不去,事后说不定她又会遗憾惋惜的啊。
纠结了一会儿,等她下班时,天已经蒙蒙地黑下来,办公室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搭乘电梯,下楼。
办公楼门口停了一溜儿的车。林浅心里有事,哪儿也没看,低头就往园区门口走去。刚走几步,突然听到滴滴一声车喇叭响。
谁滴她
心情正不好呢,林浅臭着着脸抬头望去,却意外地看到了熟悉的路虎,就停在她身旁几米远的位置。隔着玻璃,主驾的男人侧影模糊,不是厉致诚是谁
这时候虽然过了下班的点儿,但还是有公司员工陆续经过。听到喇叭声,不远处就有人抬头望过来。林浅吓了一跳,立马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门迅速上车。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厉致诚。
他看她一眼,发动了车子:接你。
他答得如此理所当然,做贼心虚的林浅顿时有些黑线。这时车已要驶出园区的门,这里有探头也有保安,林浅想都没想,一下子趴下,把脸埋进了膝盖里。然后就感觉到他的手摁在了她脖子上,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在摸一只小动物。
起来,没事。他的嗓音中有一丝笑意,可林浅才不依呢,直至开出一段了,才抬头,长长地呼了口气。
等厉致诚把她送回家,两人坐在沙发上拥吻时,林浅就责怪他:你今天干嘛跑来接我,被人看到怎么办
厉致诚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说:不必在意,慢慢也该公开了
。
林浅一愣:嗳公、公开
太快了吧
厉致诚看她一眼,答得干脆:不快。
林浅有点囧。
她又瞄他一眼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公开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当她是老板娘。所以她一直以为,这种事至少应该在订婚后才发生。
你现在就公开林浅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衬衣上划圈圈,将来万一咱们要是没成,又要如何自处让我设想一下哈,你成了玩弄女下属的花心富二代,我成了靠潜规则上位的狐狸精。啧将来你要是再交女朋友,不是又要公开一次,脸会有点挂不住吧
她叽里咕噜讲了一堆,却发现厉致诚一直沉默着。抬头一看,才发觉他的脸色已经沉下来。这模样令林浅有点心虚,嗔他一眼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厉致诚将她的腰用力一扣,到底是用上了点劲儿,林浅哎哟一声,就被他牢牢扣在胸口,只能全身贴着他、仰头看着他,动弹不得。
还胡说吗他低声问,隐隐有威胁地意味。
林浅佯怒瞪着他,不吭声,心里却甜甜的。
过了一会儿,她在他怀里眨了眨眼,说:明天出差,我今天要早点睡,你回去吧
厉致诚也低头看着她,幽黑的眼一如既往地深沉难辨。
我回去干什么他说,今晚也在这里过夜。
在他的注视下,林浅的心都快化成水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我至少要出差一个月。你一定要想我,不许因为分隔两地,对我的感情就受影响,明、白、吗
话一讲完,厉致诚就低头吻住了她。慢慢地,就将她整个人都平放在沙发上,而后他的身躯无声无息覆盖上来。长夜漫漫,感情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更加炽热。抑不住想要在她身上索求无度,却偏偏得不到最终的解脱,只能压抑再压抑,折磨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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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倾城时光 48.那些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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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时候,宁惟恺去了趟台湾。
平心而论,他很喜欢这个地方。温暖、湿润、繁荣,又混乱。这种混乱是精神层面上的,藏在自负和繁荣的外表下。而这样一个地方,往往有无限商机和可能,是造就神话的地方。
不过,这一趟他来,就不像之前那么轻松和笃定了。
新宝瑞在台湾也有分公司。他一下飞机,就有当地干部驾车来迎接。三辆黑色本田crv在机场高速上流畅奔跑,低调而醒目。
助手原浚向他汇报:华南区销售总监已经去找过汪泰识两次了。
还是避而不见宁惟恺挑了挑眉。他们说的汪泰识,正是明德面料的总经理、曾是大学教授的古怪老头儿。
原浚的脸色稍稍有些僵:第一次避而不见;第二次把我们的人骂了出来。而且这事还传开了。
宁惟恺微蹙了下眉头,没什么情绪地说:干得漂亮。现在全行业都知道我们想在爱达背后捅一刀了。而且还没成功。
原浚颇觉尴尬,没接口,同时在心里同情了一下那位把这件事办砸的总监。
宁惟恺也有点头疼。这些年,新宝瑞一直在做大做强。但宁惟恺也慢慢发现一个事实,他对公司到底有哪些可用之才,其实没有以前那么了解了。
而以前跟着他的,那些出类拔萃、为新宝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业务经理们,现在大多跟他一样,步步高升,走向高层管理岗位。
屁股决定脑袋,人坐在不同位置,考虑事情的角度和方式就会不同。譬如他还是个销售经理时,大概会排除万难、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要脸也不要良心,替宁惟恺把项目拿下来
。但当他成了高层领导,那就不同了。他想的更多的是:我要什么、我应该往什么方向走,然后吩咐下属去办到。至于其中的艰难困苦,那不是我身为高层要考虑的。
而 新任的一批业务经理和骨干,因为缺乏曾经困难的市场磨砺,也未经历过新宝瑞前些年高速成长、站上行业顶端的过程,所以他们的能力经验,势必比不上老一代。 这是大环境决定的,与他们本人的资质无关。就譬如说去年的明盛项目,新宝瑞为了维持自己在其他国企项目中的价格平衡,宁愿放弃这个项目。这样的确财大气 粗,但对业务经理们来说,对一个业务目标的取舍,太轻易。
现下,在明德这件事上的出师不利,就让宁惟恺越发下定决心必须对公司的人才队伍进行全面盘点。这是新宝瑞将来能继续增长的核心力量,也是他用以抵抗祝氏家族的资本。
大 主意一定,眼前的难关,对宁惟恺来说,并不是什么绝境。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下达了指令:叫两个人过来。他点了人名。原浚有些惊讶,因为这两人曾是 宁惟恺刚进新宝瑞时,担任销售部经理时的旧部下。都是些在行业里曾经赫赫有名的厉害角色。但现在都是分公司的一把手,封疆大吏。
老板,现在时间比较急,他们又都管着几百号人的分公司
这次,宁惟恺没有像平时那样语气轻~佻、言笑晏晏,而是淡淡看他一眼说:告诉他们十天内,我要见到汪泰识。
转眼就进入了五月。
这个时间来深圳,已经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偌大的城市,整日炎热无风。人稍稍在室外一动,就是一身的汗,粘湿难耐。偶尔还有雷暴天气,瓢泼大雨,看着吓人。
但林浅不能不来深圳。因为这是为期两个多月的全国市场巡查的最后一站。
临近中午,林浅和几个同事,跟深圳分公司的同事们开完了会。草草扒了顿快餐,就又乘车前往市区的几家门店。
烈日炎炎,晒得她的眼都有些睁不开。因为连日操劳,她的脸已经瘦了一圈,两个黑眼袋久久不褪,显得眼睛特别的大,看起来就像只被虐待过的苗条熊猫。
同事拿她打趣,说她是拼命西施。慢慢地这外号居然传开了,几乎全国分公司,都知道总部有个拼命西施,能干又漂亮,人缘儿又好,在各地分公司辗转指导、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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