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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窦建德被押在李世民和李元吉之间,更令人感到胜利完全掌握在他们两兄弟手上。
李世民朝上瞧来,虽相距逾千步之遥,但双方均为高手,可把对方神情瞧个一清二
楚。寇仲正狠盯着他,两人目光接触,有如刀剑交锋,互不相让。
王世充像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热泪泉涌,悲呼道:“夏王!”
窦建德雄躯剧震,却没有答话。
李世民没有理会王世充,遥向寇仲叹道:“少帅!世民有说错吗?”
寇仲尚未有机会答话,李元吉暴喝道:“寇仲!只要你不是蠢材就该知大势已去,
若还不跪地求饶,立即献城投降,我会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子陵与跋锋寒交换个眼色,心忖果如所料:李元吉是务要今李世民与他们水火不
容,没有谈判修好的余地。
李世民听得眉头大皱,又是无可奈何,说到底双方已成死敌,兼之李元吉奉有李渊
密谕,且他身为唐军主帅,在三军面前如何能维护寇仲等人。
寇仲收摄心神,容色变得无比冷静,闷哼道:“齐王客气,可是你看我寇仲像是会
跪地求饶的人吗?”
李世民马后的秦叔宝和程咬金露出黯然神色,摇头苦叹。
“好胆!”李元吉麾下诸将纷纷喝骂。
在李元吉旁的李南天厉喝道:“寇仲你死到临头仍大言不惭,眼前的窦建德就是你
的好榜样,敢反对我大唐者,没有一个可以有好收场的,你……”
长笑声从跋锋寒口中传出,响震城墙上下,透出视死如归、勇者不惧、睥睨天下的
信心和勇气,打断李南天的喝骂,把唐军的气势也压减少许。
接着跋锋寒暴喝道:“现在洛阳末破,胜负未分,尔等口出狂吉,岂非笑话。”
一丝充满仇恨的可怕笑意从李元吉嘴角泻出,瞬即扩大,哈哈笑道:“胜负未分?
这才是真正的笑话。我代表父皇向你开出条件,假如你寇仲不在十声鼓响内出城来跪地
求饶,我就立将夏王击毙掌下。”
他旁边的窦建德勉力在马背上挺直被绑个结实的躯体,沙哑着声音呼叫道:“小仲
勿做蠢事,记得为我报……”
在他后面的薛万彻从马上俯前,仲指疾点,中断窦建德的说话。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刮过城内城外的呼呼秋风,吹得千百计的火把猎猎作响,不时
把零星的人屑送上夜空,旋又消敛。
寇仲哈哈笑道:“跪地求饶,还不容易。”先轻撞徐子陵,再往后移,然后冲出城
墙,一个觔斗,竟就那么从高逾三十丈的墙头往下翻落去,瞧得敌我双方人人大吃一惊。
徐子陵亦跃上墙垛,两手张开,示意己方人马勿要轻举妄动。他和寇仲心意相通,
晓得他要单人匹马,从敌人阵内把窦建德抢救回来。
城墙上由王世充到守城士卒,无不挤往墙垛,俯首瞧往正在不断翻着觔斗的寇仲,
既不忍睹他跌得r裂骨折,又不能不关心观看。
三十丈的高度,实超越任何人的体能极限,恐怕三大宗师也无法安然着地。
寇仲顿成城墙上下全场的目光焦点。
寇仲再一个肋斗,不但堕势没有增速,到离地丈许时,身体竟往上稍升,然后轻如
飘羽的落往地面。
城上将士禁不住爆出震天喝彩声,几疑寇仲是天神下凡,立时士气大振。
李元吉大喝道:“先给我来个跪地求饶,击鼓!”
“咚”!
寇仲点地前冲,直抵东墙外第一道壕垫,毫不犹豫的再腾身而起。在另一下鼓声中
投在壕堑另一边,往外壕掠去,快如电闪。
“咚”!
第三下鼓声响起。
除李世民、李元吉、李神通、程咬金和秦叔宝外,人人迅速拿起在马侧的长弓劲箭,
瞄准扑壕而来的寇仲,只要他进入s程,肯定百箭齐发,把他s成刺猬。这批猛将人人
武功高强,绝非一般弓箭手可比,即使强如寇仲,妄图闯阵,实是自寻死路。
寇仲倏地停下,恰离外壕边沿虚的敌人千步之遥,仍在s程之外。
“咚”!
李元吉呵呵笑道:“尚有八下鼓响,少帅勿要误人误己。”
“咚”!
鼓音续起,压得敌我双方人人心如铅坠,呼吸不畅。
城上诸人虽为寇仲险恶的处境心急如焚,更怕他妄逞匹夫之勇不顾生死越壕闯阵,
却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怕分扰他心神。
寇仲凝立不动,仿如变成石像,神情平静致使人心寒。
“咚”!“咚”!“咚”!
李世民脸容肃穆,不发一言。
“咚”!
第九下鼓音声起,场上气氛紧张得如拉满的弓弦,李元吉双目闪耀着残忍的异芒,
厉喝道:“我李元吉言出必行,这是你最后机会。”
“咚”!
最后一声鼓声响彻全场,催命的符咒般震慑每一颗人心。
李元吉毫不犹豫,举掌往窦建德背心疾拍。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寇仲以快至r眼难看得清楚的手法,掣出刺日弓,以内功
催动弓弦发出“锵”的一声清响,并像变魔术般,另一手上已多出一支劲箭来,弯弓搭
箭,拉成满月,瞄向李元吉,连串动作在眨眼间完成,速度快得令人如非眼睁睁的瞧着,
谁都不肯相信。
此着出乎所有人料外,怎猜得到本是无弓无箭的他,忽然变得强弓劲箭在手,且蓄
势待发。
不过没有人及得上李元吉的震骇,当他举手拍往窦建德的刹那,寇仲不但以箭瞄准
他,还似能透过箭锋以精神和真气把他遥遥锁紧,他本身亦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晓得若
吐劲击杀窦建德,必避不过寇仲这枝沥集其精气神s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箭,当中情况
微妙至极点。左右虽猛将如云,李元吉的感觉却如孤身一人,且是赤身露体,失去所有
遮掩和隐藏。
他那还敢冒险吐劲,甚至不敢移动半个指头,怕在气机牵引下,惹得寇仲发箭s来。
傲立墙垛上的徐子陵衣袂飘扬,双手负后,状如天神,没有人敢怀疑他可如寇仲般
跃下三十丈的城墙,迅速支援寇仲的能力,只有他自己晓得无此本领。适才寇仲轻撞他
时,曾从他处借得真气,再后退从跋野刚的箭囊借箭,徐子陵因无真气可借,现在只是
装个样子,寇仲仍只有孤军作战。
敌阵中诸人没有人敢透出半口大气,更休说为李元吉挡箭,怕的是任何异举,只会
惹得寇仲发箭s李元吉。
情况诡异微妙。
窦建德昂然抬头,在这面对生死的时刻意表现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本色。
寇仲露出一丝笑意,淡淡道:“齐王的命值多少呢!还不给我立即放人。”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李元吉唇角逸出一丝冷酷和诡异莫名的笑意,寇仲心知不
妥时,李元吉身侧忽然多出个人来。
竟然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李世民大喝道:“且慢!”,已迟却一步,再挽不回既成的事实。
李元吉积蓄至顶点的掌劲吐实,窦建德脊柱寸断,七孔喷血。
“锵”!
寇仲劲箭离弦,似若超越距离,缩丈成寸的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来到李元吉胸前。
同时寇仲脑海亦轰然剧震,一个念头从深心升起——窦建德死了。
天地再非以前的天地。
敌阵处像上演一场无声的哑子戏,杨虚彦闪到李元吉马头前,名震天下的影子剑斜
刺而上,剑锋迎向箭尖。
就在剑锋箭尖相触的一刻,寇仲和杨虚彦的精气神遥距交锋。
“铿”!
寇仲心口如遭雷殛,猛退半步。
杨虚彦亦挫退半步,清白的脸容抹过一阵艳红,瞬又消去。
在震慑整个城内外战场的剑箭交击声的余音中,人人头皮发麻的瞧着一代霸主窦建
德像一摊软泥般从马背往李元吉一边堕下,“蓬”的一声掉往地上,扬起壕沿的尘土。
窦建德死了!
这个念头在寇仲脑中不住回响,体内真气则天然的化去杨虛彥融合天道魔功和《卸
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精气神,心中空白一片。
敌我双方没有人移动、喘息又或发话。
寇仲目光凝注的瞧着倒在马脚旁窦建德惨死的尸身,神智逐渐凝聚。
在两军对垒冷酷无情的战场上,有的只是胜利和败亡!甚么歉疚、后悔、悲痛、仇
恨、惆怅的情绪,均没其容身之地。若受任何情绪影响,作出违背理智的蠢事,只会落
得兵败身亡的结果。
忽然间寇仲从极度悲伤内疚中提升出来,晋入井中月的境界,那非是代表他变成无
情的人,而是必须化悲愤的力量,应付眼前的危局,保住性命来赢取未来的最后胜利。
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练,他终于明白到宋缺的警告——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他感到整个天地在延伸,脚踏的大地扩展至无限,自亘古以来存在的天空覆盖大地,
而在他来说,自己正是把天地联系起来的焦点和中心。
天地人三者合一,他清楚晓得,在这生命最失意失落的一刻,他终臻达宋缺“天刀”
的至境。
有法是地,无法是天,有法无法,是天地人浑一的层次,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带领所有忠心追随它的人,渡过眼前难关。
徐子陵大喝道:“绳!”
寇仲闻言长笑道:“窦爷放心去吧:终有一天我会为你连本带利把血债讨回来。”
李元吉振臂高呼道:“大唐必胜!我皇万岁!”
东墙外近十万唐军齐声呼应,轰传河原,天地变色。
李世民露出无奈神色,欲语无言,晓得李唐已与寇仲结下解不开的深仇。虽说李元
吉奉李渊旨意行事,他身为主帅,亦难辞其咎,偏又无法改变。
寇仲往后退,就那么倒飞越壕,准确有如目睹,显示他心神丝毫不乱,故能把尺寸
拿捏得那么准确。
接着回头往东墙奔去,弹空而上,直抵近十五丈的惊人高度长索从徐子陵手中s出,
给腾升至极限的寇仲抓个正着,借力回到城垛上,两人跃落墙头。
李世民大喝道:“是战是降,少帅一言可决。”
寇仲转身望向王世充,后者脸色如死人,口唇轻颤。
寇仲神态从容,双目透s出充满强大自信的闪闪神光,道:“城仍是主上的,主上
有甚么打算?”
王世充把望往城外的目光收回,投在寇仲身上。
两人周围一众将士,目光全集中到寇仲和王世充处。
王世充哽咽一下,喘息着道:“除献城投降外,我们再无其他选择。”——
输入者:前尘、阿贤、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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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卷 第二章 绝处求生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二章绝处求生——
时间似是一下间凝止不前。
当王世充口中吐出投降的决定,他身旁的人,包括王系将领、外姓将领、保护王世
充的七、八名亲随高手,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杨公卿、十多名飞云卫及守卫城墙的
郑国战士,人人呼吸顿止,目光全盯住王世充处,宽广延伸的墙头鸦雀无声。
城外以李世民和李元吉为首分布整片大河原的唐军,只漫空飘扬的旌旗拂拂作响,
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在间歇响起的马嘶声中,静待守城军或战或降的决定。
寇仲脸容冷静,双目s出锐利的神光,毫不动气的听着王世充关乎全城军民命运的
决定,仿似丝毫不把王世充的话放在心上。
王玄恕最先作出反应,抢前跪地悲呼道:“父皇……”
王世充怒道:“闭嘴!朕是别无选择。”
寇仲嘴角逸出冷酷的笑意。他甚至欠缺与王世充这种自私自利、反覆无耻的小人再
作计较,又成臭骂他一顿的心情,乾脆俐落的道:“主上既然献城投降,已沦为敌人俘
虏,没有权为自己作主,我们同心合力共守洛阳之议再没有约束力。从今夜此刻开始,
大郑亡国,洛阳再不是你王世充的,谁敢反对,我就杀谁。来人!给我把王世充和其从
属全关起来。”
王世充听得脸色剧变,王系将领纷纷喝骂,王玄应高呼道:“造反啦!造反啦!”
“铿锵”之声不绝,王系的将领、亲兵、外姓诸将、守城战士、飞云卫,所有人等
同时拔出佩刀佩剑,墙头立时弥漫剑拔弩张的火爆味道,内战一触即发。
只有寇仲、跋锋寒和徐子陵仍是神态冷漠,品字形列在王世充身前,对刀枪剑戟视
若无睹。
寇仲笑意扩大,倏地仰天长笑,暴喝道:“谁肯与我寇仲共存亡!”
除王系人马外,外姓诸将、飞云卫和远近闻声的千百守城战士,轰然应昭,声震城
墙。
王世充、王玄应等一众王系人马,此时才晓得外姓将士,全投到寇仲一方,人人脸
上血色尽褪,更有人拿不住兵器,“当啷”一声掉往地上,加添寇仲控制全局的威势。
王世充握着佩剑的手忽白忽红,显示他对是否该拔剑出鞘,正犹豫难决。
王玄恕倏地立起,移到寇仲旁,悲呼道:“父皇请恕孩儿不孝,玄恕决定站在少帅
一方。”
跋野刚和邴元真两把剑同时抵住王世充后背,这比甚么说话更有威胁力,王系人马
没人敢动半个指头,谁都晓得大势已去,洛阳城已落入寇仲手上。
王世充浑身一颤,松开握剑的手,泪流满脸道:“罢了!罢了!”就这么朝下城的
石阶走去。
“当啷”之声不绝,王玄应与各王系将领纷纷弃械相随,在跋野刚等外姓诸将和飞
云卫押解下接受被软禁宫内的命运。
在这种情况下,寇仲不将他们全体斩首,可说已是非常仁慈。
寇仲探手拍着王玄恕肩头,微笑道:“我绝不会伤害他们,放心吧!”
接着抬手,转身面向城外的李世民,大喝道:“李世民听着,只要我寇仲尚有一口
气在,绝不投降,有本事就攻进洛阳来吧!”
跋锋寒狂喝道:“寇仲必胜!少帅军必胜!”
城墙上各将兵齐声应和,“寇仲必胜!少帅军必胜!”的呼声,传遍大地,直冲夜
空。
两方大军再无谈判的可能性,只能凭实力决定去留与存亡。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天下从此再非群雄割据争霸的局面,而是决定于李世民和寇仲间的胜负荣辱。
寇仲步下东墙,跋野刚、邴元真、单雄信、段达、郭善才等外姓将领,在城阶尽处
恭候,看寇仲如何领导他们度过危关。
现在城外再非李元吉,而是名震天下的无敌常胜统帅李世民,兵力从十万增至十五
万,对于寇仲没把李世民计算在内的突围大计,没人再有信心和把握。
寇仲在最后一级止步,微笑道:“我和王世充终是一场相识,玄恕又是我们的好兄
弟,我们定要对他老人家尊敬,让他能完成投诚大唐的意愿。”
跋野刚先向寇仲身后的王玄恕请罪,再答寇仲道:“属下明白!”
跋锋寒悠然自得地往第六级石阶坐下去,哑然失笑道:“寇仲毕竟是寇仲,现在我
真的对你信心十足,不再担心。”
站在他旁的徐子陵和杨公卿均觉深有同感,寇仲能于此等恶劣时刻,仍从容自若,
谈笑用兵,是能人所不能。
寇仲哈哈笑道:“多谢老跋赞许。”
跋野刚、王玄恕等人亦生出奇异的感觉。寇仲和跋锋寒置生死于度外的轻松自如,
对他们有强大的感染力,忽然间都觉外面的李世民再非那么可怕。因为跋锋寒、寇仲和
徐子陵,随便祭一个出来,均是李世民最恐惧的劲敌。三个合起来,天下最可怕的突厥
狼军,仍奈何不了他们。
寇仲转过身来,向杨公卿道:“我们要动用从陈留来的班底,守稳每一道可通往城
外的城门,此事须立即去办。麻烦杨公!”
杨公卿哈哈笑道:“能和少帅共生死存亡,是老夫的荣幸。稳守城门,防内贼开门
献城,只是小事一件,包在老夫身上。”
笑着欣然在飞云卫簇拥下落阶去了。
寇仲经拍每一个经他身旁而过的人的肩头,使人都感到他有一分胸有成竹,胜券在
握的自信。
杨公卿离开后,寇仲淡淡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我们该弄清楚李小子的
形势。”
徐子陵在跋锋寒旁坐下,心生感触,寇仲终于成长,令师妃暄的恐惧成为事实,变
成能与李世民在战场上匹敌的可怕人物。
他同时体会到跋锋寒“眼前此刻”确在武道修行上起着无上妙用。此刻他一方面正
处于噩梦般的围城战中,敌人兵力在他们数倍之上,且士气高昂;而他们则是屋漏兼逢
连夜雨,面临内部分裂、士气低落和箭尽粮绝的诸般问题。另一方面他却抽离一切,冷
静超然地默默观察正饱受战争苦难的自己,从而达到井中月式的精神平衡。就像在梦里
他晓得自己正在作梦的情况,只是没法醒转过来。
坐在身旁的跋锋寒冷静如常,他是天生的战士,愈恶劣的处境,愈令他表现出超越
的特质。他以身作教,向寇仲宣扬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战场上的金科玉律。
而自己最好的兄弟正施尽浑身解数,先是单人匹马,硬闯敌阵,不但表现出对窦建
德的情义,更向敌我两方显示出他不惧敌人的勇气。虽在最后关头被杨虚彦破坏,致功
亏一篑!
可是已激励守城军的志气,使他能以乾脆俐落的手法控制全局,令王世充黯然退出,
再不能左右大局。
这一切形成他的眼前此刻,让他在双重醒觉的情况下经验这徘徊于生和死和牵涉到
全城军民命运的可怕体验。
寇仲的声音继续传进他耳内道:“敌人兵力在我们五倍以上,且战意高昂,训练精
良。可是以深沟高垒围城,不利攻而利守。李世民更非愚顽之辈,所以短时间内只会尽
力封锁水陆两路,不会冒险攻城。我们洛阳是大都会,只要能解决内部的问题,选择突
围的时间,凭敌分散而我集中的形势,必可一举克敌破围。我们要和外面的李世民斗脑
筋而非比兵力。”
跋锋寒低喝道:“策略正确。”
寇仲欣然一笑,目光往徐子陵投去,求教道:“陵少有甚么意见?”
徐子陵从容道:“要走必须今晚走,否则永无机会。”
跋野刚等十多名将领无不愕然。
寇仲竖起拇指道:“陵少确对敌我形势d察无遗,李世民此刻当是调兵遣将,加强
围困洛阳的防御工事。若错过今晚,突围将越趋困难,且这仍非最大问题,最头痛的是
我们只余十多天存粮,没有理由不趁敌人阵脚未隐时全力突围,若不这般做,李世民会
猜到我们另有所恃,他只须命人把环绕全城的深壕往下再掘一丈,我们的地道将无所遁
形。所以我们必须趁这情况未发生前,利用地道杀出重围,舍此再无他法。”
跋锋寒点头道:“今晚确是唯一机会,但内部问题如何解决?李世民一向声誉良好,
善待降者,会令我们军心不稳,难以发挥战力。”
寇仲转向诸将道:“我们军中,有多少人是有家眷在洛阳的?”
单雄信答道:“主要是跋大将军和郭大将军的部队,人数在万许间,还有是禁卫军,
总人数超过洛阳军力半数。”
守城的正规军接近二万,如此一来,只剩下万余人是没有家室顾虑的。
跋野刚、郭善才等开始明白寇仲知己知彼的关键性。
寇仲道:“凡有家眷在城内的,都让他们解甲归家,与家人共聚,不须参与突围战,
此事必须妥善安排,分隔处理,以免影响军心。每家每户,一律发放三天粮食,静候我
们弃城以后出唐军前来接管的时刻。所以非突围部队必须留在家内,违令者斩,因为我
不想被敌人抽后腿。这方面的事交由跋大将军和郭大将军统筹处理遣散那些必须留下的
部属。且务要在两个时辰内完成,那我们尚有三个时辰突围离开。”
跋野刚和郭善才听得心悦诚服,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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