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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在内家气功上,更有强者凌弱,异性相吸的现象。
徐子陵玩的把戏,就是先任由两人倾向一阳一y两种特性的真气天然结合,变成一
个自动涡漩的整体,更由于两人真气同源而异,结合后本身自具自足,会把任何有异于
他们的真气排斥,又能把同类的真气吸纳。
所以只要再把气漩送入婠婠的气脉去,立即可将散游乱窜的真气似海棉吸水般吸收
回来,亦因利乘便贯通婠婠的经脉。
假若婠婠确是妖女,甚或是祝玉妍本人,也会因内功路子不同,不但难以把此气漩
收归己有,连寻源探察亦有所不能。
徐子陵之所以要把气漩先回输寇仲体内,一方面是要加强气漩的力量,更重要是忽
然想到此举对两人将大有裨益,使气脉周流,全身经络贯通,和气上朝。
且y阳互补,可臻至道家“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所谓“天宫月窟闲来往,三十
六宫都是春”的至境。
一般内家高手,虽无不讲求经脉通气,但高明者都是y阳并行,从没有以涡漩的形
式行气。
惟有来自长生诀,又是两人分练,才会出现如此现象。可是若非由于替此女疗伤而
引起真气流失的特殊情况,两人必失此机缘。
以物性而论,涡漩自是比冲奔的力量更凝聚和强大。
寇仲明白了徐子陵的用意后,立即把握这千载一时的良机,让气漩周游全身,任得
气漩把满盈经脉内的真气吸纳,不断壮大。
外面静了下来,显是侯希白勒马停下。
雷雨不绝,电光暴闪中,间中传来健马嘶叫之音。
而每当电光照亮了昏黑的室内时,婠婠如云的秀发都像会发光般,说不出的诡异神
秘。
气漩由右腿内的y蹻脉回归绛宫,再下左脚心涌泉x时,一把清越朗耳的男声在外
淡淡道:“废话少说,陈步云何在。”
一人应道:“本少爷在此,侯希白你杀我两位结拜兄弟,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侯希白仰天一阵大笑,纵使雷雨交鸣,亦不能掩盖分毫。
笑声倏止。
侯希白从容道:“你的血债要人还,但人家女儿的清白和尊严又有谁来还给她们,
杀你那两个y贼兄弟,只是替天行道,现在该轮到你了,谁敢阻我,谁就要死。”
蹄声轰鸣,显示双方正冲向对方。
此时气漩经过了头顶天灵x,由上颚的天池x过十二重楼,下任脉,上督脉,再走
左阳腧脉到左掌心,重新进入徐子陵体内去。
徐子陵感到寇仲经脉内虚虚荡荡的,情况就与婠婠被输入真气时的情况相似,心中
一动,隐隐捕捉到假如婠婠真是妖女所采用的秘法,不过此刻那还有再作深思的闲情,
只依法照办,把增强了不知多少倍的气漩先送往天灵x,再输下至涌泉x,刚与寇仲行
气的次序相反。
此实千古难遇的情况。
首先要找两个内气同源又相异的人已是难比登天。况且即使有这么两个人,由于各
种复杂的因素,例如对功法的成见、信任的问题,亦绝不会拋开一切的以这充满创意的
方法合研出如此古怪的奇功。
两人以前虽屡曾以内气同源的特性,互为增益或疗伤,却从未试过如此彻底,且全
部真气化成一个先天气漩,自身却不留半点真气,教对方纵是心怀叵测,亦全无办法由
他们行气的脉络,推测出他们来自长生诀的法门。
外面兵刀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惨叫痛哼亦不绝于耳。
受创的当然不会是侯希白,否则早该鸣金收兵了。
婠婠体内流窜的真气愈加肆虐,随时有经断脉散的生命之厄。
微不可闻足尖点在瓦面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差些同时走火入魔。
徐子陵强压下心神的震荡,因为此时若有人溜进屋来,要取他们的小命,可是易如
反掌的一回事。
气漩透掌心而出,逆上婠婠督脉。
两人同时口鼻呼吸断绝,内气敛息,只余下灵台的一点清明,默默遥控婠婠体内气
漩的行走。
果然不出所料,气漩经行处,流窜作恶的真气统统被吸纳,使一切重归正轨。屋外
激斗忽然静了下来。
侯希白的声音响起道:“谁方高人驾临,何不现身一见。”
一阵娇笑来自三人置身处的瓦面上,接着是银铃般动人的女声道:“侯希白果是不
凡,枉清江派自命江南大派,竟无人挡得住侯兄一扇之威,可笑之极。”
侯希白笑道:“只听姑娘的声质,便知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却未知姑娘不惜千里
追踪在下,所为何事?”
徐子陵和寇仲刚把气漩行遍婠婠全身经脉,这绝世美人亦安静下来。
假若他们立即收回气漩,婠婠就会重回先前的状况。
但二人均是胆大包天之辈,怎肯就此罢休,把气漩往婠婠体内最关紧要的生死窍送
去。
当日傅君婥曾详细向他们解释练习九玄大法的诀要。
故而他们修练长生诀时,自然而然地就把九玄大法和长生诀的功法结合起来,将本
来纯是修身养命的秘法与武功合而为一。
据傅君婥所传,脉x虽是一体,但作用却有不同。
脉乃x与x间往来的路途,x位则等若站头宿所。
每逢经脉交汇处的x位更被称为关口,盖在其贯通经脉的重要性。
若关口闭塞,便如道路封闭,人也会百病丛生。
凡人皆有因血气而来的正常脉气,但真气却须苦修才会发生。
修真者若不能练至“气发”,怎么修行都只是白练。
气发则成窍。
所以内家高手只要探查对方脉x,便知对方火候深浅。是凡x还是气窍,绝瞒不过
识货的人。
前此婠婠体内虚虚飘飘,不要说气发而成的关窍,连普通人的脉气亦欠奉,所以才
令他们无从入手,莫测高深。
而众窍之中,又以生死窍最关重要。
假若婠婠要找地方把真气聚集收藏,就惟只这个玄微的处所。
在人体上,两眼中心为祖窍,内通脑胞,是人的真性,此处若受伤,重则身亡,
轻者亦会脑力受损。但仍非是真气可藏聚的地方。故妄施者会惹来头痛之患。祖窍乃任
督二脉最重要的关口,只要凝神入祖窍,任督二脉便会周游不息。
但真正能凝聚真气处,却是小腹的丹田处。
它便像全身真气的供应站。
普通人的脉气,是通过吃下的食物,被胃壁吸收而成的养分而来。
但修练者却把生殖能力的精气化炼而成真气,变成能量,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
是也。
至于先后天最大分别,则在于先天能吸取天地的能量,而后天则止于本身的精气,
高下之别,自不可以道里计。
丹田为气海,细分为四重天。
最上一重为黄庭,接着是金炉、x和最下层直通精囊或zg的关元。
而生死窍指的就是x,气动其中则成生死窍,否则只是一般的x。
若祖窍是天,生死窍就是地,上管性、下管命。性命必须双修,若舵和桨的关系,
欠一不可。
所谓天下地上安祖窍、日西月东聚x,说的就是它们唇齿相依的情况。
徐子陵和寇仲此着最厉害处,就是把聚两人全身功力的气漩,注入婠婠的x里。
假设婠婠只弄虚作假,收起来的真气以诡秘莫测的方法藏在x深处,那么闯入的
气漩,必会激得她的真气起而相抗,那时她便露出狐狸尾巴。
若她真是清清白白,那气漩只会引发她的脉气,便她回复知觉。
在机缘巧合下,两人终于找到最佳试探她虚实的方法。
正如徐子陵所言,这是场别开生面的斗争。
他们正处于最紧张的关头,外面的侯希白却是悠然自若,半点不觉雷雨之苦地续道:
“姑娘轻功之高,是在下平生仅见,所以在下每趟想见姑娘,都落得缘悭一脸,可是今
晚在这荒村旷野之地,环境特殊,在下若要得睹姑娘芳容,恐非全无机会。”
气漩此时进入婠婠丹田,抵达第一重的黄庭,尚未有任何异样的情况。
寇仲和徐子陵虽不宜分神,但仍不由心下奇怪。
假若这女子的轻功如侯希白所说般高明,他们为何竟察觉到她足点瓦背的微响呢?
女子响应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人家好吗?我刚才故意弄出声响,就是
要让你知道人家来了。现正思量该否现身与你相见,你却来咄咄人家。”
寇仲两人心中大懔,不由得对侯希白刮目相看。
刚才那下足音,屋内的他们亦只是仅可听闻。
而侯希白那时还正在与敌人生死血战,兼又雷雨交加,距离比他们远上几倍,仍漏
不过他的耳朵,只这点已可推知侯希白比他们高明了。
气漩缓缓下降,进入第二重的金炉。
侯希白淡然道:“姑娘若有见在下之心,在下已是非常欢喜,可否先赐告芳名,那
称呼起来可以亲热一点。”
此人说话高雅、语调温柔、态度洒逸,难怪他能使天下美女倾心。
那女子显是给他哄得芳心窃喜,欣然道:“我只说一次。你勿要粗心大意忘掉了。”
侯希白以无比真诚感人的语调道:“侯希白正在洗耳恭听,日后更不敢忘记,姑娘
请放心。”
寇仲听得心中一阵感慨。
他是自问说话欠了侯希白这种令人深信不疑的味道。难怪连师妃暄都看得起他,还
让他伴游三峡。
徐子陵想的却是:假设此人生性如此,谁都没有话说,否则他就是大j大恶的人了。
女子似乎给打动了芳心,道:“我叫独孤凤,咦!你的表情为何这么古怪,定是知
道我的来历。”
侯希白叹道:“独孤小姐才真是名不虚传;只从我的眼神变化便窥知我内心的感受,
不愧是身兼两家绝学的传人。”
独孤凤语调忽然变得无比的冷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缓缓道:“此事相当奇怪,
不知道关于我的事,侯兄是从何方得到内情?”
侯希白歉然道:“这个请恕在下不便透露。侯某还知道独孤小姐不但早超越了‘独
孤双杰’独孤盛和独孤霸两位前辈,连令叔独孤伤亦要甘拜下风,功力直迫尤楚红,难
怪在下想摆脱小姐的追踪亦难以办到。”
接着语气转冷道:“起始时侯某尚以为小姐是慕在下多情之名而来的刁蛮女子,现
在当然知道这想法大错特错。请问独孤小姐究竟有何贵干,竟这样垂注我侯希白。”
独孤凤道:“这个恕我不能说出来,好了!我要走哩!”
此时气漩终于从金炉注入关键处的生死x,倏地变生不测。
气漩竟停也不停的往她丹田气海最下重的关元滑泻进去,且有散泄出体外之势。
两人立时魂飞魄散。
假若此事真的发生,他们等若自动把辛苦多年练来的功力尽行散掉,再要回复旧况,
都不知要多少时间才成。
他们再听不到外面两人的说话,运聚精神,以意念力誓要把气漩收回来。
气漩应念回冲,化成一束急漩的气柱,逆上婠婠督脉,利箭般刺入徐子陵掌心的y
腧脉去。
剎那间,气柱蓦长,延伸至两人全身经脉去。
徐子陵和寇仲脑际轰然剧震,同时往后拋飞,撞至墙上始滑跌落地,倒作一团,眼
耳口鼻全渗出鲜血,呼吸断绝。
沉睡不醒的婠婠却没有因失去徐子陵的支撑而倒下。
她像幽灵般缓缓飘然而起,俏立屋心。
眼帘慢慢张开,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容颜、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的梦想
的眸子。
婠婠徐徐别转娇躯,凝视着倒地不起的徐子陵和寇仲,轻叹一声。
当她似要往两人移去时,大门d开,有人带着一门风雨闯入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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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三章 因祸得福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九卷)
第三章因祸得福——
侯希白身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头顶竹笠,却是儒生打扮,更显得他文采风
流,智勇兼备。这时他手摇折扇,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最吸引人的不但是他那对锐目s出来可教女性融化的温柔神色,还有蓄在唇上浓黑
而文雅的小胡子,似乎永远令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容挂着一丝骄傲的笑意。
他好象很易被亲近,但又若永远与其它人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所有这些融合起来,形成了他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刚才独孤凤说走便走,他本欲追去瞧瞧她长得是何模样,忽闻异响,才知屋内有人,
故进来一看。
这时他眼中s出震惊的神色,一瞬不瞬盯着婠婠可比得上师妃暄那优美至无懈可击
的动人背影,像一点都不知道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存在。
婠婠停止了移近两人的企图,幽幽轻叹道:“我非是没有惜才之心,只因你两人太
过厉害,我又答应了人须亲手取你两人之命,才被迫下手。你们若含恨九泉,便即管恨
我吧!”
后面的侯希白轻颤道:“只听姑娘仙乐般的声音,啊……”
婠婠以一个曼妙随意的仙姿美态,婀娜转身,与侯希白正面相对。
侯希白全身剧震,竟说不出话来,双目s出难以置信的激动神色。
现时如有旁观者,必可从他的眼睛读出“天下间竟有如斯极品”这句话来。
婠婠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移往大门。
侯希白立时生出不敢冒渎之心,退往一旁让开出路。
婠婠到了侯希白身前,停下望往风雨交加的门外,低声道:“给我葬了他们,好吗?”
侯希白此时正呆瞪着她集天地灵秀的侧面轮廓,嗅着她秀发身体散发出来的天然芳
香。由于婠婠只比他矮上寸许,几乎是凑着她晶莹赛美玉的小耳道:“姑娘!他们……”
婠婠再一声轻叹,打断了他的说话,柔声道:“不要粗心大意忘记了,我会记得你
呢!”
这正是刚才独孤凤向他说的话。
侯希白正不知说什么才好时,人影一闪,婠婠飘出门外,没入风雨里。
侯希白大吃一惊,抢门而出,但已慢了一步。
一道电光打在附近山头,整个村庄都被惊雷轰得像摇晃了一下。
婠婠早消失无踪。
侯希白颓然跪倒风雨之中,也不理双脚沾满雨水污泥,仰天迎着箭矢般s在他面上
的雨水叹道:“妃暄啊!你可知世上竟能有在气质外貌武功均足可与你匹敌的人吗?你
的敌手终于出现了。”
又像记起什么似的,匆匆折返屋内,一点都不理会挤躺墙边的寇仲和徐子陵,取出
丹青,就在扇子的中心处写起画来。
此扇的另一面已绘有二十多名美女的全身肖像,惟独这一面空白一片。若寇仲和徐
子陵不是没能力说话,定会问他为何没有把师妃暄绘于其上。
不片晌婠婠活现扇上,不但形神俱肖,连她那种虚无缥缈,似在非在的特质都给捕
捉得一丝不漏,线条简洁有力,利如刀刃。
侯希白目不转睛的把玩了好一会后,收起折扇,茫然步出门外。
风雨令他记起了婠婠适才的叮咛,倏地倒退,背脊“蓬”的一声撞在门旁的屋墙上。
他用的劲力霸道非常,墙壁坍塌。
侯希白撞人屋内,连发四掌,击中支撑屋子的四条主柱。
柱子断裂时,侯希白冲天而起,硬生生撞断横梁,带着断木碎瓦,到了风雨漫天的
空际处。屋子轰然塌陷,把寇仲和徐子陵深埋在瓦石木碎之下。
侯希白看也不看,长啸远遁。
若他肯留心一点,必可发觉徐子陵和寇仲两人的身体,一个热得发烫,另一个冷若
冰雪,而非两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即使婠婠亦想不到有此变化。
※※※
风雨延续了整天。
到黄昏时,天色才回复明朗。
明月在东山露出仙容。
瓦砾之下,寇仲的大头枕在徐子陵胸口处,背上压着一条梁柱,还有无数碎石残瓦,
幸好梁柱撑着塌在两人身上的一方土墙,使两人头面不致受损,尚余有些许吸气的空间。
寇仲颤抖了一下,先吐出口中的沙泥,咕哝道:“妖女厉害,不过却便宜了我们。”
又伸了个懒腰,登时令上面的沙石滚滚洒下,低声道:“他乃乃的娘,我整个人像
脱胎换骨似的,以前体内的真气,只是无数细丝般组成的一束气劲,现在这些细丝都以
螺漩的方式在脉x间行走,不但速度激增,还似骤然间增加了数年功力般,过瘾之极。”
事实上两人一直清醒,只是断了口鼻呼吸罢了。
当气漩化成螺漩的长束刺入两人经脉内时,他们真以为小命难保,尤其是那种经脉
欲裂的感觉,更使他们受不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死去,皆因气漩在他们间往返循环百多周天后,逐渐被他们收归
x内。
尤为奇怪的是每当螺漩气束进入寇仲体内时,立变得奇寒无比,而来到徐子陵处时,
则由极寒转作极热。
如此一寒一热,循环往复,连以前尚未贯通甚或觉察的经脉,都被硬冲开来,有若
荒山野地被开垦为肥沃的田园。
整个情况等如送旧气迎新气,不但婠婠始料不及,就算集天下所有禅道高人、武学
大宗师,亦要对这在武林内从未发生过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徐子陵吁出一口气道:“这些碎砖木屑压下来时最舒服,就像几十个人一起来和我
们作推拿那么写意。”
倾了顿苦笑道:“究竟我们算赢了那妖女还该算是输了呢?”
寇仲吸了一口从石碎隙处吹进来的晚风,沉吟道:“表面看当然是一败涂地,至少
妖女以为如此,不过她恁是狡猾,竟懂得欲擒先纵之策。先诓得我们以为气漩会逸出体
外,待我们慌忙回收气漩时,便顺水推舟地猛力催动气漩,不费吹灰之力的反以我们的
气漩来对付我们。”
徐子陵犹有余悸道:“当时实在险至极点,若非侯希白那傻瓜闯进来,她只须略作
检查,便会知机地给我们每人补上一掌,那时我们就要到地府去陪娘呢!”
寇仲露出倾听的神色,低声道:“不要动!好象又有人来了。”
徐子陵留神细听,骇然道:“我们的听觉为何变得如此厉害,蹄声至少在十里之外,
我们已可觉察,以前我们最本事亦只能听到五、六里外的声息,还要风向有利才成呢。”
寇仲咋舌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给埋在瓦砾里,嘿!不过声音该是由地底传来,
我甚至有被拋震的感觉。”
徐子陵低笑道:“你这人说话最爱夸张,咦!他们来得很急,十一、十二,唔!该
共是十七骑,正朝我们这里赶来。”
寇仲怪笑道:“再扮多一会死尸好了,说不定会有更意外的收获呢!”
来骑进入村内,大部分人立即甩蹬下马,四处c上火把,接着逐屋搜索,透出一派
强横霸道的味儿。
藏在瓦砾下的徐子陵和寇仲只听他们破门碎壁的四处硬闯,便知这批人非是一般江
湖人物,而是可列入高手之林的高手。
这种人平时想遇上一个都不容易,现在一下子来了十多个,还声势汹汹的遍搜全村,
自是令两人大感好奇。
其中两个没有下马,显是他们地位最高,策骑缓缓来到两人埋身处的瓦砾旁。这两
人一胖一瘦,各具异相。
胖的那个体型肥大,但出奇地竟仍可予人扎实健美的矛盾感觉,年纪在三十许间,
皮肤自晢异常。
他生就一副大脸盘、鼓下巴、眼神锐利得似两团鬼火,本有点狰狞可怖的霸气,幸
而抿成一条线的薄嘴唇不时挂着一丝笑意,大大冲淡了他双目透出的杀气。
瘦子比他年轻了几年,体型匀称修长,长得颇为漂亮,神态自负,瞧了半晌后才开
腔道:“这土屋显是坍塌不久,故此原本向内的一面并没有受风沙的侵蚀,家具仍相当
完好,兼且后两进依然屹立无恙,此屋倒塌得甚为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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